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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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學(xué)期有兩門課程在期中結(jié)課,因為這接二連三幾場變故,我?guī)缀鯖]怎么上課,又有點擔(dān)心平均績點不夠高而與年底的獎學(xué)金擦肩而過,所以,回到學(xué)校之后一直忙著看書抄筆記。 我總在長篇累牘的回想廖長寧與我之間發(fā)生的點滴。實際上,我對他的眷戀和熱情更像是一個斷斷續(xù)續(xù)卻又意味綿長的夢,不知夢醒時分,我該如何自處。 青澀初愛,心陷囚籠。 學(xué)校里也沒有人再當(dāng)著我的面提及起“艷照門”事件。 只是偶爾對上旁人略帶探尋的目光及背后指點的竊竊私語,我還做不到心靜如水。 但我相信時間是撫平一切的良藥。 我漸漸平靜下來,盡量不去在意身后的流言蜚語。 生活給的傷,就用生活來治愈,自是最好。 廖長寧更忙。 聯(lián)眾科工并購博杜安的案子最終被遠達科技截胡。 其實,無論從總資產(chǎn)、凈資產(chǎn)還是營業(yè)收入,博杜安均要勝出聯(lián)眾科工一籌。如果博杜安最終被聯(lián)眾科工納入麾下,無疑將是中小板公司又一經(jīng)典的 “蛇吞象”式并購。 這場被金融板塊評論員十分看好的收購戰(zhàn)最終因為聯(lián)眾科工沒能在簽訂一次性付清支付的雙方協(xié)議后,在規(guī)定交割時間內(nèi)定增募集到20億的數(shù)額,以失敗而告終。 聯(lián)眾科工資金鏈斷裂,在這場收購中元氣大傷。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早就有意向收購的遠達科技與博杜安攜手,這場并購案因股權(quán)結(jié)構(gòu)復(fù)雜,設(shè)計方案優(yōu)秀,更是成為年度歐洲最經(jīng)典的交易案例。 李柔筠贏了廖長安那一局。 廖長寧毀掉一個聯(lián)眾科工。 波瀾壯闊,勢均力敵,平分秋色,有來有往,似乎誰也沒有占上風(fēng)。 十一月,感恩節(jié)的那個周末。 我收到廖長寧的手機發(fā)過來的短信,讓我去參加廖董的六十大壽慶典。 有專人送來的純白色的禮服盒子,赫本式的小黑裙,香檳色的細高跟鞋,經(jīng)典款的手拿包,整套的碎鉆首飾。 似乎是他一貫溫和體貼的風(fēng)格。 來接我的司機倒是熟面孔,之前見過幾次,總是肅著一張臉,也不開口說話。 我有隱隱約約的不安。 我給廖長寧撥了一個電話,無法接通。 車子在一個綠樹叢陰的中式大院前停了下來。 有侍從為我引路,依舊未見到顧雁遲,我的不安之感越來越強烈。 這里是一座清代的王府。 古典的朱紅色大門上鑲嵌著兩個圓銅獅子頭門環(huán),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熠熠生輝。庭院軒敞寬闊,假山樓閣俱全,到處都是怒放的鮮花和翠綠的植物,幾步之隔便可看到一個古樸雕花木框燈,燈罩是玻璃做的,發(fā)出昏黃的光。 我努力勸服自己既來之,則安之。 鐘鼓既設(shè),舉酬逸逸。 貴婦千金,名流云集。 在一長排鋪米黃□□桌布的餐桌上怒放的蝴蝶蘭映襯中,身著雪白制服的廚師正站成一排,樂隊的小提琴手演奏著靡靡絲竹管弦之音,這是觥籌交錯的衣香鬢影場合。 我隨著往來的人群沿著湖邊走到一邊軒敞寬闊的綠地。 轉(zhuǎn)眸之間,我終于在場中圍著人最多的那里看到了廖長寧。 眉眼俊雅,唇畔始終掛著得體的笑容,鬢角打理的極其干凈利落。 他穿一件剪裁合身的深藍色小格子西裝,暗藍碎星空花紋的絲質(zhì)領(lǐng)帶打成落拓隨意的溫莎結(jié),愈發(fā)將他修長的身材襯得玉樹臨風(fēng)。 依偎在他身旁的文敏,穿一襲黑色長禮服,低胸設(shè)計,脖頸上的鉆石項鏈,像暗夜星辰一般閃爍發(fā)亮,一大片肌膚都露在外面,那一抹雪痕非常惹眼,身材接近完美,讓人血脈賁張。 他們仿若一對璧人般站在一眾人中客套來去。 我沒有直接走到他身邊。 在這種場合,我也根本做不到如文敏般游刃有余。 我自卑怯懦,有一瞬間,我甚至因為自己的格格不入迫切想逃開。 片刻之后,我看到這場豪門夜宴的主角——廖正康攜李柔筠出場。 李柔筠梳古典高髻,一套酒紅色的套裝,端莊設(shè)計,名貴材質(zhì),刻意彰顯貴婦人特有的講究和品味。頸間珠寶華麗璀璨,鉆光閃耀。 她已經(jīng)脫胎換骨,如今身在云端。 “廖董!”有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士熱絡(luò)過來跟廖正康寒暄。 “張書記,您貴人事忙,還能撥冗光臨,鄙人深感榮幸。”廖正康得體與政府官員打交道。 “哪里話,有幸參加廖董壽宴,是我的福氣。”張書記眼神掃過廖長寧的方向,不失時機的夸贊道:“跟大少打過幾次招呼,真是人中龍鳳,后生可畏!” 李柔筠不動聲色,手執(zhí)香檳杯安靜侍立一旁。 廖正康語氣沉沉自謙道,“犬子年輕氣盛,還要靠你們前輩多多提攜?!?/br> 張書記腆著微凸的啤酒肚,客氣的欠身回禮,笑道:“廖董太過自謙,縱觀本城整個政商兩界,如今還有誰如此不識時務(wù),敢在大少面前自言提攜二字。” 廖正康面上愈發(fā)平淡。 富貴顯赫,財勢熏天,卻忌憚自己親生兒子到此種地步。 設(shè)計獨特的富麗堂皇大廳前有搭建好的演講臺和小型屏幕。 廖正康已經(jīng)準(zhǔn)備致辭。 廖長寧的目光終于落在我身上。 他素來波瀾不驚的眼神有一瞬間的遲疑,接著就疾步走到我身邊,直接問:“翹翹?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被嚇一跳,還來不及回答。 文敏也跟了過來,說:“是我讓人帶她過來的?!?/br> 廖長寧深沉眸色有掩飾不住的怒意,他口氣十分不快:“你又自作主張!” 文敏毫不示弱:“你明知道她今天必須出現(xiàn)在這里?!?/br> 廖長寧不理會她,低頭去翻西裝內(nèi)袋,沒有找到手機,又轉(zhuǎn)身尋找身邊助理。 扛著□□短炮的各路媒體熙熙攘攘的圍攏過來。 閃光燈“咔嚓,咔嚓”地頻閃,一道道迅疾如雷電。 臺上,廖正康已經(jīng)開始致辭: ——首先,對各界朋友抬愛,撥冗參加鄙人壽宴表示衷心感謝。 ——廖氏集團于風(fēng)雨之中已經(jīng)走過六十載的路程。 ——今日,廖某人借此機會,還要對我枕畔之人致以深刻的謝意。柔筠女士這十六年來對鄙人,對廖氏集團都可謂是勞苦功高。 ——小兒長安,如今剛滿十六,正式進入社交場合。 廖長安與廖正康有極其相似的眉眼。 他穿白色西服,頭發(fā)有些自來卷,笑的一臉干凈金貴。 廖正康攬著他的肩膀。 李柔筠站在他另外一側(cè)。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會場中的小型led屏此刻突然亮了起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 第一個鏡頭就是一個女人的乳/房照,扁平,生澀,一馬平川。 然后是女人的臉。 是李柔筠年輕時候的臉,盡管她如今已經(jīng)脫胎換骨,但是她右眉間有一顆厚重的福痣,十分明顯。 會場之中先是一片寂靜,然后立刻沸騰起來。 唯恐天下不亂的媒體更加瘋狂的按動著手中的快門。 接著是一段□□視頻,不長,但李柔筠臉部已經(jīng)給了足夠清晰的近焦鏡頭。 眨眼之間,白玉變豆渣。 臺上李柔筠崩潰的歇斯底里大叫:“這不是我!這不是我!” 屏幕上又出現(xiàn)一個中年男人的臉,他穿白大褂,對著鏡頭一本正經(jīng)的問:“小花,你還記得我嗎?我是高少輝?!?/br> “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你,給你做完隆胸手術(shù)之后,我沒想過我們能再見面?!?/br> “那一晚,是我這輩子都難以忘懷的。” “我常常靠這個視頻回憶你的身體留給我的美好觸感?!?/br> “……” 他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什么。 我已經(jīng)無法再聽下去。 廖長寧一直拉著我的手腕,文敏拖著我的另外一只小臂。 我有些呆愣錯愕,啞聲叫了句:“長寧哥哥……” 他貼在我腕上的手指冰冷異常,如觸霜雪。 他有些失神。 文敏厲聲叫道:“長寧!” 廖長寧緊緊攥著我的手腕頹然脫力,我被文敏拉扯著走到臺上。 她猛然推我一把,我踉蹌向前,竟然沒有摔倒。 文敏的聲音通過話筒放大,一字一句敲在我的心上,在整個庭院中回響,“李副董,你不記得高醫(yī)生,難道也已經(jīng)不記得你跟他的女兒,那個十八年前被你拋棄的小女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