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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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變得低柔,疑惑中帶著指責,仿佛江沅對他的紐扣和星月菩提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李澤洋嘴角抽了抽,老板你沒手嗎?老板你的紳士風度呢!老板你真不要臉!老板…… 江沅眼皮往上一掀看了他一眼,就見男人順勢斜靠在墻上,一副等著她還他紐扣和星月菩提清白的模樣。要不是確實是錯在她身上,她剛剛跑的太快沒注意到他,江沅此刻一點都不想搭理這個惡趣味的男人了。 她沒有多說,伸手就去清理纏繞在他紐扣上的頭發(fā)。 因為之前盲目的cao作,纏在紐扣上的頭發(fā)有一些打了死結,紐扣與衣服之間的縫隙又很小,用手解很費時。 于是江沅拿著小剪刀一根一根小心地剪斷,小心翼翼以免把他的紐扣給剪了。 言白祁低頭盯著她的手瞧,眼尾略彎的黑亮雙眸中帶著些趣味,神色還有些懶散。 江沅身高一米六七,言白祁一米九。此刻他斜靠在墻上,低頭看著江沅,江沅的身體與他貼的很近。從對面看過來,就像江沅正親密地埋在他胸膛上一樣,兩人關系很是曖昧。 至少安羽棋和安禾兩父女就是這么認為的。 “言先生?”對面包廂的門打開,久等不見言白祁過來的安羽棋和安禾當即見到了這曖昧的一幕。 安禾心道,男人果然都一個樣。早知道他多找?guī)讉€美人,也不用拖到現(xiàn)在用無人機核心技術才請得動言白祁。 安羽棋下意識心里不悅。 在m國時,她見過言白祁幾面。因為陸川的關系,言白祁也認識她。 又帥又有錢的優(yōu)秀男人對于女人來說總是有著致.命的吸引力的,安羽棋自然也逃不過這個吸引力。雖然她追著陸川,卻對比陸川更優(yōu)秀的言白祁也起了心思,每次見到言白祁她都極力展示自己的美麗與優(yōu)秀。 幾次見面下來,她自認為自己在言白祁的心中有了不一樣的印象。然而昨天雙樹酒店前臺的話狠狠地打了她的臉,讓她在江沅面前丟了打臉。她心里對言白祁有了惱怒,但一想到他的優(yōu)秀,她又強壓下惱怒,認為言白祁只是還沒發(fā)現(xiàn)她的美,她有自信讓言白祁欣賞和迷戀自己的美麗。 昨天用無人攝像機核心技術的項目約到言白祁后,她一大早花了兩個多小時裝扮自己,自信跟著父親前來,沒想到一來就看到了這刺眼的一幕。 當即,安羽棋對言白祁懷里那個看不清面容的女人產生了厭惡與不屑。 江沅聽出了安羽棋的聲音,依舊不緊不慢地解著紐扣上的頭發(fā)。見紐扣上的頭發(fā)都解開了,便拉起言白祁的左手,把他的星月菩提拿了下來,這樣讓她能夠快速把纏繞在上面的頭發(fā)清理掉。 言白祁沒有回應安禾的話,江沅柔軟的手拿下他手腕上的星月菩提后迅速離開,他眼睛繼續(xù)盯著她的手。 李澤洋見此,眼珠子一瞪。不好,老板要解除封印了! “言先生?”安禾和安羽棋并沒有看到江沅拿下言白祁佛珠的動作,只看到她拉過言白祁的手以及言白祁盯著女人手的慵懶神情。 所以,在他們眼中,看到的就是言白祁沒有回應他們的話,依舊在與女人調情,對此,他們心里更加不悅。 “言先生,不如我們先進包廂?”安禾科技如今發(fā)展遇到瓶頸,資金流動也出現(xiàn)了問題,即使現(xiàn)在拿到了溫瑞班無人攝像機核心技術,安禾科技也需要尋找合伙人,獲得足夠的投資才能繼續(xù)快速發(fā)展。傳言言白祁資產無數(shù),行業(yè)涉及全球各個領域,是最好的投資人,所以他們今天一定要借無人攝像機技術拿下他的投資。 因此,即使安禾心里再不悅,他臉上還是帶著客氣和藹的笑。 言白祁這回像聽到了他的話,站直了身體,瞬間身高的壓迫讓江沅下意識后退了兩步。 “江沅?”趁機看清了言白祁懷里女人面容的安羽棋聲音不可置信得尖銳了許多。 怎么會是江沅?江沅怎么會認識言白祁? 江沅側身繼續(xù)低頭解星月菩提上的頭發(fā),根本不搭理安羽棋。 安羽棋緊咬銀牙,忍住想要砸爛江沅那張臉的沖動。 李澤洋瞅了一眼認真解頭發(fā)的江沅,原來這位小姐姓江啊,江小姐強人??! “清理干凈讓他拿進來?!闭局鄙眢w的言白祁發(fā)言了,他的聲音沒有了剛才的愉悅圓潤,變得淡漠且?guī)狭艘唤z冷意。 江沅抬頭朝他看了一眼,見他面無表情地進了包廂,之前眼尾略彎的眼睛都變得狹長幽深。看著那挺拔消失在眼前的背影,她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老板解除封印了,素白吃了!李澤洋嘴角抽抽,“江小姐,麻煩你快點?!?/br> 晚一點他老板就要‘毒’死人了! 江沅瞥了他一眼,依舊不緊不慢摘掉纏繞著佛珠的頭發(fā)。 言白祁朝包廂走去,安禾立即跟上,安羽棋卻沒有。 見言白祁已經(jīng)完全進了包廂,她走進江沅,伸頭把嘴巴貼在江沅耳邊,輕蔑又不屑地低聲說道,“這么快就換了人勾.引了?你消息可真靈通。你以為言先生會看上你?我勸你還是早點丟掉幻想,回你老家去?;蛟S這樣你老家的金主還能包容你,說不定你還能當你的‘富婆’?!?/br> 江沅最近一個月在wb上花了將近四千萬,了解江沅這幾年經(jīng)歷的安羽棋決不相信江沅自己能賺到那么多錢!她心中已經(jīng)給江沅下了定性,加上剛才那一幕,她對江沅越發(fā)的不屑與厭惡。 “哦,言先生看不上我難不成看上你?”安羽棋壓故意低聲音,江沅卻提高聲音,“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昨天雙樹酒店的前臺小姐說言先生不認識什么安羽棋。難不成一個晚上,你們老板看上安羽棋了?” 后半段江沅是對著李澤洋說的。 “安羽棋是誰?我們老板不認識什么安羽棋!”老板都說了不認識什么安羽棋,作為老板最忠心的員工,他怎么能打老板的臉! “你!”安羽棋沒想到江沅會直截了當向李澤洋問出這番話,而李澤洋也一點面子也不給她。她心中翻涌著怒意,使勁壓才沒有爆發(fā)出來,眼神卻壓不住冷意盯著江沅,久久才轉身進了包廂。 在她轉身的瞬間,江沅好看的狐貍眼冷冷一瞇,看到了她拿在手中的‘表’。 原來竊賊在這里啊,看來她用不到電腦了。 江沅頭發(fā)也懶得解了,拿著星月菩提直接跟了進去。 第四十八章 來了 “江小姐, 我老板的星月菩提清理好了?交給我就好?!崩顫裳罂吹浇渫鼛镒?,趕緊上前攔住她。 雖然他覺得這個江小姐不是個尋常人,但也只是這么覺得, 包廂是千萬不能讓她進去的。 他們老板與人談事, 怎么能讓陌生人進去。 “這串佛珠好像對你老板很重要,既然是我的頭發(fā)不小心勾上了它, 那它還是讓我親自交給你老板吧。畢竟當面轉交查驗,以后它若出了什么問題也怪罪不到我的身上, 你說是吧?”江沅把星月菩提握進手心, 不給李澤洋奪過它的機會, “再說了, 我進去就出來,保證不會耽誤和打擾你老板, 所以你放心吧。” 李澤洋還是攔著她,不過他思維開始擴散,這位小姐想要親自把星月菩提交給老板, 肯定不是要老板當面查驗,莫不是這位強人江小姐對自己老板見色起意了?他們老板這么優(yōu)秀, 肯定是的! 要是這樣, 他更加不能讓她進去了, 不然到時候要吃齋的就是自己了。想到現(xiàn)在沒有戴佛珠的老板, 李澤洋哆嗦了一下, “江小姐, 星月菩提還是給我……” 江沅卻趁著他思維上躥下跳的一剎那, 直接側身推開了包廂大門,快步走了進去。 “你進來做什么?”安羽棋正殷勤地給坐在主座上面無表情又冷酷的言白祁倒茶,見到江沅進來, 她眼神立即冷冷地朝她釘了過來。剛剛才壓下的憤怒曝起,她差一點就要忍不住開口嘲諷。 坐在言白祁對面的安禾也甚是不悅,不過他迅速壓下心里的不悅,溫聲道,“這位小姐,我們和言先生有要事要談,麻煩你在外面稍等?!?/br> 他認定了江沅和言白祁有關系,所以又轉回頭問言白祁,“言先生,你看呢?” 言白祁面無表情,放在桌上的右手遠離安羽棋遞給他的茶杯,一副很嫌棄的模樣。他那雙狹長幽深的眼睛略帶冰冷譏諷看向李澤洋,“你真沒用?!?/br> 肯定意味十足! 跟在江沅身后的李澤洋乖乖點頭認錯,“是老板,我沒用!我現(xiàn)在就……” 他想說我現(xiàn)在就請江小姐出去,話還沒說完,就見剛剛還說進去就出來,保證不會耽誤和打擾他老板的江沅直接朝他老板的方向走過去,而后與他那冷酷無情的老板對視一會,拉出他老板右手邊的位置就直接坐了上去。 這位江小姐要干嘛?她不出來了?女人的話真的不可信,尤其是漂亮女人的話!老板都罵他沒用了,為什么不罵她? 坐到位置上的江沅啥都沒干,她氣定神閑地拿起沒清理好的星月菩提又清理起來。 剛剛與言白祁對視幾秒鐘,從他冷酷的眼神中她并沒有感覺到他要把她趕出去的想法。既然如此,她當然要抓住這個機會,好好聽聽安羽棋父女拿著盜竊的核心技術要做什么了。安羽棋不是說她與言白祁‘關系匪淺’嗎?那她就‘關系匪淺’給她看。 于是,江沅把椅子挪得靠言白祁更近一些,‘坐實’他們‘關系匪淺’的事情。 見老板只是冷冷瞥了江沅一眼,眼神又在她的手上轉了一圈沒有開口。李澤洋思維又擴散了,難不成他們老板…… “言先生,我們談事情,這位小姐在這里不合適吧?”看言白祁允許江沅坐在他旁邊,安羽棋心頭怒火涌起,有不屑有不甘有不忿,“今天要談的事情涉及到我們安禾科技的機密,言先生,你還是讓這位小姐先出去外面等。” “還有三十分鐘,不想說就出去?!毖园灼罾淅涞亻_口,依舊面無表情,眼神很是冷酷。 “既然言先生覺得沒問題,那就沒問題。琪琪,言先生茶杯里的茶涼了,給言先生重新倒一杯?!卑埠套蛱煺伊瞬簧偃藥兔Γ貌蝗菀撞耪埖窖园灼?,他怎么能因為一個女的就浪費了這次機會。既然言白祁讓這個女人進來,那就說明他相信這個女人不會把他們今天商談的內容泄露出去??磥磉@個女人真的跟言白祁的關系不一般,他昨天說要幫女兒處理這個女人的事,看來要延后了。 江沅低頭繼續(xù)拆頭發(fā),心里卻嗤笑一聲,看來這個言先生并沒有把安禾父女要談的事情放在心上,難怪讓她進來。 安羽棋聽了只好忍下心頭的怒火,努力忽視江沅的存在,伸手去拿言白祁面前的茶杯。 “你倒的茶難聞,杯子離我遠一點?!毖园灼钫f出的話冷酷中帶著十足的嫌棄。 江沅眉頭一挑,抬頭看了一眼旁邊的男人,卻見他依舊面無表情,狹長幽深的雙眼含著讓人難堪的嫌棄,跟剛剛在外面的神情簡直天差地別。 安羽棋拿著杯子的手僵住了,她此刻尷尬又憤怒…… 已經(jīng)坐到另一旁的李澤洋看看桌布,看看杯子,看看椅子……就是不看他老板。 來了,老板又來了! 包廂有半分鐘的安靜,大門被輕敲了幾聲,經(jīng)理帶著服務員送來了菜。安禾借此岔開剛剛讓他寶貝女兒難堪,讓自己心里不悅的話茬,朗聲道,“言先生,解香樓的素菜做法一絕,我們邊吃邊談,您請!” 安禾殷勤地把他自認為最好吃的菜轉到了言白祁面前,同時示意安羽棋拿開茶杯。 安羽棋心中不悅地忍了。 桌子轉動,言白祁眼睛卻看都沒有看面前的菜一眼,冷聲冷酷道,“我不喜歡吃素菜。安總,看來偷偷告訴你我喜好的那個人收的好處還不夠,你做人不能太過摳門?!?/br> 安禾臉上的表情僵硬一瞬間,而后迅速帶上歉意,“抱歉,是安某聽風就是雨了。既然言先生不喜歡吃素菜,那就換成其他的。解香樓葷素相宜,拉菲鵝肝精粹集香滑細膩,梁溪脆鱔清脆爽口,茉莉花香魚餅有著江南好味道……言先生肯定會喜歡。” 言白祁繼續(xù)面無表情冷酷嫌棄道,“我是喜歡,但對著你倒胃口?!?/br> 李澤洋:“……” 江沅拿著星月菩提的手都停下了動作,她把佛珠放到一旁,拿起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湯色清亮的茉莉花茶。茶香濃而不沖、香而長久,口味溫和、不苦不苦,好茶?。?/br> 安禾的臉有一瞬間難看至極,心中惱怒異常,卻又很快調整成略帶自嘲的神色,“抱歉,安某長得有礙觀瞻,影響到言先生是安某的不對。棋棋,來跟爸爸換個位置,讓言先生愉悅用餐?!?/br> 因為言白祁的話,安羽棋心里也惱上他了。但她還是忍著,站起來與安禾換位置。 “你們父女長得這么像,換來換去是想要我更加倒胃口嗎?”依舊冷酷嫌棄十足的聲音。 李澤洋:double kill! 江沅心情愉悅地又喝了一口茉莉花茶,沒想到言白祁這人不僅惡趣味還這么毒舌!太讓她意外了。 安羽棋身體差點沒有站穩(wěn),怒火躥到了臉上。言白祁怎么能這么說,怎么能當著江沅的面這么說! “還有,坐離我遠點。身上撒這么濃的香水,是想要毒死我嗎?” 李澤洋:trible kill! 安禾和安羽棋臉色瞬間難看至極,尤其安羽棋,她的臉色已經(jīng)不能單單用難看來形容了。憤怒,難堪,嫉恨……尤其對上慢悠悠喝著茶的江沅那雙似笑非笑的眼,她的臉有一瞬間的猙獰。 一定是江沅,一定是江沅讓言白祁這么說的!江沅給她等著! 看著安羽棋銀牙都要咬碎的模樣,江沅心情愉悅拿起茶壺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茶壺剛拿起來,就對上了言白祁那張面無表情又冷酷的臉。 “我知道我長的很好看,也沒有臭人的香水味,所以,你要喝茶嗎?”為了防止言白祁對自己說出什么‘好聽’的話,江沅提前開口。 李澤洋:來了又來了! 而后就見他家老板那張面無表情又冷酷的臉看了一眼江沅拿著的茶杯,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