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才]老實道：“就跟昨晚說的差不多，李佳肴這人有潔癖，他嫌殺人臟手，就叫我動手，還叫我把尸體扔遠(yuǎn)點。李佳肴總對我頤氣指使，我看不慣他那輕狂的模樣，就陰奉陽違一把，把尸體丟進(jìn)后巷的泔水桶。倒泔水的老頭，一般傍晚過來拉車，進(jìn)出城門也不用檢查桶里面，我還以為永遠(yuǎn)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呢?！?/br>
    [王有才]有問必答，交代的很痛快，只是展昭還有一點疑惑：“你為什么帶人找我麻煩？”

    [王有才]笑的猥瑣，“還不是因為李佳肴，這人是變……噗。”

    [王有才]話說到一半，就被白玉堂隔空一袖子抽暈了。

    眾人齊刷刷地看過來，白玉堂冷靜地負(fù)手而立：“手滑了?！?/br>
    →_→五爺，你敢不敢更沒誠意一點？

    案子了解了，雖然沒抓到幕后黑手，卻也有了重要進(jìn)展。

    趙臻總覺得，幕后人不會甘心等死，他遲早還會回來的……

    ☆、第102章 解釋一下

    自從知道幕后黑手是先皇的暗衛(wèi)，許多從前搞不懂的謎團(tuán)，現(xiàn)在總算摸到門檻了。先皇當(dāng)初死的太倉促，趙臻即使親身經(jīng)歷那場宮變，依然覺得沒什么真實感，甚至懷疑幕后元兇就是先皇。

    如果不是先皇，還有誰能在短短十幾年間，悄無聲息地創(chuàng)立、掌控、運作如此龐大的組織，還將滿朝文武和遠(yuǎn)在襄陽的趙爵都玩弄于鼓掌之間？現(xiàn)在趙臻終于想通了，如果這個組織曾經(jīng)效力于先皇，只是后來被人竊取了、奪走了、易主了，那一切都能說得通了。

    為了搞清楚先皇和暗衛(wèi)不得不說的二三事，趙臻特地回宮逼問胖太監(jiān)福泉。

    先帝表面上大大咧咧，其實天性多疑多思，尤其喜歡鉆牛角尖，還是個徹頭徹尾的腦補帝。福泉沒被蠱毒控制，居然能擺平多疑的先帝，恰到好處贏得先帝的信任，可見有幾分真本事。

    福泉一輩子服侍先帝，早練就一身銅皮鐵骨，人老成精明哲保身，是個真正的聰明人。趙臻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因為聰明人不會做蠢事，比如此時有問必答的福泉……

    福泉道：“先皇在世時，信任暗衛(wèi)遠(yuǎn)勝過內(nèi)侍，老奴雖然跟隨先皇很多年，接觸的只有后宮事物，對暗衛(wèi)和外面的事并不很了解?！备ＨｎD一下，“而且先皇的性格，從來不像皇上這么……有人情味兒?！备Ｈm結(jié)片刻，才說出[人情味]三個字，語氣倒是很感慨。

    趙臻眨眨眼：先皇那個中年二缺還不夠接地氣？還要怎么人情味？

    福泉緩緩道：“先皇曾經(jīng)是同輩皇子中，最不起眼的一個。當(dāng)時朝野皆知大皇子元佐聰慧過人，二皇子元僖文武雙全，四皇子元份寬厚仁德，就連尚且的年幼的八賢王和襄陽王，也能聽到幾句聰明懂事的夸贊。唯獨還是三皇子的先皇，上不得父皇喜愛，下不得朝臣擁戴，日子過得很不如意?！?/br>
    福泉說話喜歡拐彎抹角，聽起來好像在講古，趙臻還是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一個人的性格和行為方式，很大程度上取決于他童年的生長環(huán)境，先皇自小不受重視，在捧高踩低的皇宮里生存，必定受了不少委屈，無能之時只能拼命忍耐，登基以后當(dāng)然要一雪前恥。

    趙臻在心里嘖嘖兩聲，伸手戳戳福泉的胖肚子，催促他繼續(xù)往下說。

    福泉語氣含糊道：“先皇那時年少氣盛，一心想著勵精圖治開疆?dāng)U土，恢復(fù)萬邦來朝的盛世景象。先皇登基后，大刀闊斧改革沉珂舊弊，自然得罪了不少小人，官員們拉幫結(jié)派對皇上陰奉陽違，幸虧劉皇后聰慧機敏，聯(lián)合當(dāng)年的劉國丈，在前朝后宮雙管齊下，一心一意維護(hù)皇上?！?/br>
    趙小臻心領(lǐng)神會——想必這就是劉皇后最初插手朝政的契機了，難怪劉國丈后來權(quán)傾朝野，難怪先皇對劉皇后那樣看重，原來是一起共患難的交情。

    站在皇帝的立場上，先皇的做法自然無可厚非，所有皇帝都是這么做的。估計是先皇動作太大、手段太硬、架子擺的太高，才引起朝臣的強力反彈，與之相比，趙臻的手段就溫和多了。

    福泉嘆道：“可是后來，劉氏一族要的太多了，竟敢向皇位伸手……”

    能共患難，卻不能共享福，越是信任的人，越不能容忍一絲背叛……

    對先皇來說，劉氏一族功高震主，連自己都差點壓制不住，一旦劉后之子的登基，只怕宋家江山就要改姓劉了！就算劉氏現(xiàn)在沒有不臣之心，可是二十年后呢，三十年后呢？

    先皇的顧慮絕非杞人憂天，劉皇后和劉國丈卻不得不為自家考慮。

    皇上將劉氏一族捧得這么高，外人只羨慕劉氏一族權(quán)傾朝野，何曾看到浮華背后的如履薄冰。如果由其他皇子繼位，一朝天子一朝臣，劉皇后貴為國母縱然無妨，劉后之子有這樣權(quán)傾朝野的外家，該如何自處？劉氏一族失去先皇的庇護(hù)，又該如何自處？

    宮斗大戲果然精彩，趙小臻疑惑道：“你說的先皇，和我認(rèn)識的好像不是一個人？”

    “那是因為，十幾年前先皇忽然性情大變?！备Ｈ谋砬橛行┘m結(jié)，“那段時間先皇舉步維艱，險些支撐不下去，誰承想形勢一夜間就逆轉(zhuǎn)了。早朝氣氛不再劍拔弩張，宮內(nèi)宮外都安靜本分，朝臣對先皇又敬又怕，誰也不敢陰奉陽違互相推諉。那段時間，是先皇一生中最意氣風(fēng)發(fā)的時候……”

    福泉感慨道：“本以為先皇終于苦盡甘來，誰知忽然有一天，先皇怒氣沖沖回到寢宮，斥退所有宮人，一個人關(guān)起門來大發(fā)雷霆，還誤了第二天的早朝，從那以后先皇就性情大變了。”

    趙臻瞇著眼睛摸摸下巴，“你在先帝身邊，就沒聽到一點風(fēng)聲？”

    福泉趕緊搖頭，“這個實在不知道了?！?/br>
    故事聽了一半，最關(guān)鍵的地方斷掉了，趙小臻鼓著腮棒子不開心。他知道福泉沒說實話，先皇性情大變，宮內(nèi)肯定傳出許多流言蜚語，福泉老jian巨猾，自然不肯把未經(jīng)證實的留言拿出來說嘴。

    趙臻撇撇嘴，“先皇的暗衛(wèi)，你知道多少？”

    福泉苦著臉，“先皇的暗衛(wèi)個頂個都是能人，平時神出鬼不善言談，除了替先皇辦事，很少和我們這些內(nèi)侍來往?！被始野敌l(wèi)，曾經(jīng)是讓百官聞風(fēng)喪膽的存在，天曉得皇上怎么把暗衛(wèi)養(yǎng)成了兔子？愛說愛笑愛撒嬌，每天紅著眼睛爭寵，在皇上眼前怒刷存在感——說好的小兒夜啼呢？

    尤其是那個，說不清是敵是友的承影。

    福泉見過形形色色的人，自問察言觀色和揣摩上意從未出錯，唯獨看不懂趙臻。

    正常人的思維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先皇天性多疑[用人也疑，疑人不用]，趙臻的性格更難捉摸[用人也疑，疑人也用]，虛虛實實真真假假，連旁觀者都看不懂這迷局。別人家皇帝[臥榻之側(cè)豈容他人鼾睡]，咱們家趙小臻[臥榻之側(cè)隨便睡，抱著敵人一起睡]……

    別人提心吊膽，他倒像沒事人似得，正應(yīng)了那句老話——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

    福泉在心暗矬矬地腹誹，趙臻不依不饒打聽暗衛(wèi)的事，從福泉斷斷續(xù)續(xù)的敘述中，趙臻大膽猜測了事情的真相——首先，先皇失算了。作為一個本性多疑的人，先皇懷疑任何人，唯獨相信忠誠的暗衛(wèi)，原因是[蠱毒]。然而世事無絕對，恰恰是暗衛(wèi)中出現(xiàn)叛徒，先皇被自己養(yǎng)大的狗反咬一口。

    做為一個皇帝，可以無能、可以好色、唯獨不可以感情用事，感情用事是先皇最致命的弱點！為了和劉皇后較勁兒，先皇把大宋江山作為博弈的棋盤，暗中扶持一個堪比[小朝廷]的龐大組織，自出昏招的結(jié)果是——險些被野心膨脹的暗衛(wèi)竊國，險些葬送了大宋的百年基業(yè)！

    先皇一心一意緊盯劉皇后，卻沒防備身邊潛伏著一匹餓狼，鷸蚌相爭便宜了漁翁。

    先皇臨死前，已經(jīng)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他選擇葬身火海尸骨無存，絕非一場單純的殉情，而是精心設(shè)計好的釜底抽薪。先皇死了，尸體都烤干了，緩解蠱毒發(fā)作的鮮血沒有了，幕后人手段通天也難逃一死。一旦幕后人喪命，組織內(nèi)部勢必開始內(nèi)斗，猶如一盤散沙，再難成氣候！

    先皇因一己私情犯下大錯，用生命填了小半個窟窿，剩下大半個爛攤子丟給趙臻，美其名曰[父債子償]。老皇帝不知出于什么目的，臨死之前一字未提，害得趙小臻迷迷糊糊繞了好多冤枉路。

    趙小臻咬牙切齒，大罵先皇卑鄙無恥任性枉為人父，為何別人家都是不孝子坑爹，我家是便宜爹專業(yè)坑兒子？同樣被先皇坑了一把，還要搭上一條命的人，還有可憐亦可恨的幕后boss。

    趙小臻一直自我感覺超良好，小爺算不上聰明絕頂，也能算個聰明禿頂吧！唯獨這次，想破腦袋也想不通，幕后人玩命作死為哪般？身懷六甲……啊不對，是身中蠱毒瞎折騰啥？

    逼死先皇除了讓他死得更快，還有嘛好處？

    （——）莫非兩人之間有jian情？！年度狗血再來一潑！

    不管怎么說，先皇糊涂了一輩子，任性了一輩子，終于在臨死之前挽回一點顏面。

    有個糟心爹，幸虧趙小臻天性樂觀，才沒找個面條上吊，或者那塊豆腐撞死。經(jīng)歷過車禍——身亡——穿越的經(jīng)典橋段，不僅穿越北宋漲了見識，還過了一把皇帝癮，人生再也沒有遺憾了。

    一個人連生死都看淡了，還有什么好糾結(jié)的。趙小臻始終牢記語文老師的教導(dǎo)：世上沒有用[因為……所以……]解釋不了的事兒，如果你解釋不了，原因只有三種，一是蠢到家了，二是自欺欺人，三是時機未到。趙臻覺得現(xiàn)在這種情況是——時機未到。

    趙小臻不缺少耐心，現(xiàn)在著急的是幕后人。

    剛登基時敵強我弱，趙小臻磕磕絆絆兩眼一抹黑，愣是把搖搖欲墜的龍椅坐穩(wěn)了。如今局勢逆轉(zhuǎn)否極泰來，敵弱我強害怕個毛線？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起錨揚帆——等風(fēng)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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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卷 會試風(fēng)云

    ☆、第103章 會試之約

    天氣漸漸轉(zhuǎn)暖，愛玩愛鬧愛逛街的趙小臻又活躍起來惹~

    冬天里被裹成毛團(tuán)的趙小臻，終于擺脫了厚重的毛斗篷，換上今年制的薄棉衣。上好的白色緞面，精美的繡工，頸上一圈暖融融的兔毛圓領(lǐng)，捂了一冬的趙小臻白白嫩嫩，逢人便帶三分笑，眉開眼笑的樣子比三月春光還燦爛，正經(jīng)討人喜歡。

    被展昭戲稱為[鎮(zhèn)國萌物]的趙小臻，最近在中老年人群中人氣暴漲，朝中的老大臣可喜歡他了，老學(xué)究們白天忙得頭暈眼花，下班回家顧不得忙里偷閑，第一時間提溜兒孫耳提面命：“趕緊生一個金孫/重孫出來，見過皇上沒，就照那個樣子生！”

    兒子孫子兒媳婦孫媳婦同時表示——咱能不能別鬧了？

    其實趙小臻也沒干啥壞事兒，就是最近往禮部跑得勤了點，又本著禮多人不怪的原則，每次去都不會空著手，都知道趙小臻嘴甜會哄人，上至禮部尚書、下至看門老劉都被哄得服服帖帖，還把頑固不化的老大臣們感動得熱淚盈眶，一群老頭拿出老黃牛的勁頭，累得苦哈哈也要超額完成任務(wù)！

    其實，趙小臻天天往禮部跑，主要是為了即將到來的會試。

    會試相當(dāng)于古代的高考，難易程度卻遠(yuǎn)超過高考，考題內(nèi)容暫且不論，單論住宿環(huán)境就天差地別。趙小臻去貢院里參觀一番，回宮之后居然愁眉緊鎖，柔腸百轉(zhuǎn)無語凝噎惟有淚千行……

    “學(xué)子們苦啊，這是人待的地方嗎！”

    “把貢院的房子修一修，把今年的考題改一改，哎呀太麻煩了，干脆把會試規(guī)矩都換了吧~”

    眾大臣：“……”

    皇上，請你向前兩步，臣等絕對不打死你。

    趙小臻雖然時而呆萌，時而瘋癲，時而邪魅狂狷，大多數(shù)時候還是正常的！[呵呵……]

    改革會試制度事關(guān)國策，趙臻沒膽子在這種大事上胡鬧，更不是心血來潮或者臨時起意，他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市場調(diào)查名師解惑并認(rèn)真做過筆記噠！第一年改革難免動靜大，但改革范圍真心并不大，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本來就很擠，趙小臻也不想給這屆學(xué)子太大壓力。

    本次改革主要圍繞著兩個中心思想，一是提高住宿環(huán)境，二是新添三道[人文題]。

    雖說[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但全國學(xué)子都能參加的會試，不用玩這么大吧？忍饑挨餓這種事，還是留給[天降大任]的偉人吧，吾等凡人望其項背就好啦。

    其實考生‘蹲號子’傳統(tǒng)由來已久，具體要追溯到千百年前的先人，雖然傳統(tǒng)就是這樣，皇上想仁德一回并非不能通融一下。只是廣大文官難免心里泛酸，憑什么俺們?nèi)甜嚢ゐI九死一生的考科舉，輪到這班年輕人就可以高床軟枕享清福？

    不平衡！心里大大的不平衡！豈可修，丟人理由無法說出口！

    至于所謂[人文題]，主要是考驗一個人的價值觀和最基本的道德觀，趙臻在文武百官、貧民百姓、販夫走卒中進(jìn)行問卷調(diào)查，禮部官員貪黑起早忙了半個月，最終整理出千道考題。

    每個考生任意抽取一套題，一套題內(nèi)共有三問，每問都是一個小故事，要求每個考生讀完故事后闡述觀點，綜合考量學(xué)生的思想品德，待人接物，節(jié)cao是否完好，三觀有木有碎掉……

    趙臻治國，不需要[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書呆子，更不需要[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才子’，朝廷取士不僅要學(xué)問好，更重要的是人品好。第一次嘗試這種題目，趙臻自己心里也沒底，為了穩(wěn)妥起見，決定不將這道題計入試卷總成績，考生可以選擇答或不答，沒有人會強迫你。

    只是你答或不答，三道題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皇上親自出新題，自然不是為了陪你逗悶子，剩下的自己琢磨吧~

    lt(=￣v￣=)gt有權(quán)！就是這樣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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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苦忙活了半個月，總算搞定了會試的前期工作，趙小臻毅然決然拋棄了禮部和翰林院，一大早趕到開封府報道，興高采烈拉著展昭去‘巡街’。眼看自家單純的貓咪，被一肚子壞水的胖兔子拐跑了，白老鼠懶洋洋掀起眼皮，慢吞吞地跟上去……

    白玉堂的腳步，很符合慢性子特征，永遠(yuǎn)都慢條斯理不疾不徐。自從天氣轉(zhuǎn)暖，白五爺反倒越來越懶，冰冷的眼神睡眼迷離，一雙桃花眼不知迷暈了多少無知少女！

    展昭吃飛醋吃的牙都倒了，趙臻給他出主意——“給白大哥買個紗帽吧！”

    注：此處的紗帽只有女款，只有女眷才會帶紗帽。

    白玉堂還是那樣懶洋洋，懶得生氣，懶得斗嘴，懶得教訓(xùn)小包子，瞪了兩眼不痛不癢，轉(zhuǎn)個頭就忘記要報復(fù)了。趙小臻深知[得了便宜莫賣乖，賣乖必定挨腳踹]，避免了一頓‘毒打’……

    街上很熱鬧，隨處可見斗詩賦、對對子和高談闊論的書生，遠(yuǎn)遠(yuǎn)看去一幅生機勃勃的景象。

    天南海北的考生群聚汴京城，有人的地方就有爭斗，尤其是一群年少氣盛的書生。也幸好群聚的都是書生，一個個手無縛雞之力，氣急了只也會用文言罵人。近期最嚴(yán)重的一起斗毆，是兩個書生用硯臺和筆洗打起來了，兩人隔著桌子彼此攻擊，一個被淋了一身墨汁，一個被潑了滿臉墨水……

    三年一次的會試，關(guān)系到每個學(xué)子的前途和命運，只要不是腦子有大坑的，或者故意搗亂的，爭辯兩句就會各退一步。大家都想息事寧人，誰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因此展昭的工作沒有繼續(xù)增加。

    汴京城西有老字號的酒樓名喚[太白居]，以唐代詩人李太白為名，還有只此一家別無分店的[太白酒]。[太白居]臨湖而建，四季景致各有不同，每屆會試結(jié)束杏榜高掛，總有兵丁敲鑼打鼓來[太白居]賀喜，樓里狀元榜眼探花出了好幾個，進(jìn)士及第更是多不勝數(shù)。

    因此，[太白樓]也叫[狀元樓]，聞名遐邇舉國皆知。

    [太白居]收藏了全國各地才子的詩詞，就算不是會試的日子，也有無數(shù)學(xué)子慕名而來，只求欣賞前人佳作。一旦到了會試的日子，太白居更是人滿為患，有些囊中羞澀的學(xué)子，寧愿和友人合租一間，也要在[太白居]掙得一席之地。

    一是為了討個好彩頭兒，二也是為了結(jié)識志同道合的朋友。

    趙臻對太白樓聞名已久，機會難得，自然要過來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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