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為奴、等傘(校園骨科1v1)、向左看,向右轉(zhuǎn)、深宵(1V1 H)、拐走女老師的閨蜜、暗衛(wèi)她好大膽(娛樂圈)、金絲雀、諸天萬界聊天群之我是神、論咒術(shù)與死神的相容性、妥協(xié)
“姑娘!”淺春擔(dān)心地看向覃晴。 淺夏伸手握住了覃晴的手掌,一片冰涼。 “沒事?!瘪绻o了身上的披風(fēng)。 淺春見了,伸手就想脫了自己身上的小襖給覃晴披上,“姑娘,我的衣裳給你披著吧?!?/br> “不用。”覃晴一把抓住淺春的手,“這還是在外頭,你若是脫了小襖脫了讓人瞧見,成什么體統(tǒng)?!?/br> 淺春不肯,執(zhí)意道:“那也不能凍著姑娘,淺春不過是個奴婢,叫人看著了又能怎樣?!?/br> 覃晴道:“不行?!?/br> 淺春卻是不管,強行去解小襖上的扣子。 “你!”覃晴的眉心一皺,正要雙手并上制止,卻是忽聽耳邊傳來一串悠揚低沉的蕭聲。 “誰?”覃晴一驚,抬頭看去。 月色皎潔,銀白如紗,覃晴抬眸看去,只見身前不遠出的林中傳來一陣悉索之聲,兩個人影一前一后,從林子里頭走了出來。 月光白蒙,仿若輕霧,鍍在少年俊美蒼白的面容上面,好似剔透的羊脂白玉,貴氣難掩,卻不染塵世煙火。 覃晴的眉心微擰,低眸行禮,“臣女參見太子殿下。” 言湛的腳步緩緩,走走至覃晴身前,“免禮?!?/br> “謝太子殿下?!?/br> “再往前走一段,便是父皇與百官宴飲所在,戒備森嚴,姑娘若是再往前走,怕是要被守衛(wèi)扣住。”言湛負手在后,可依舊能見到握在手中的長長玉蕭,方才的蕭聲便是他的無疑了。 可皇帝宴飲百官,身為儲君不是該寸步不離的才對,怎么會在這里? 覃晴垂著眸,恭敬道:“臣女無意沖撞,謝太子殿下提點。” 言湛的唇角淡淡牽了一下,看著覃晴道:“不過明兒就要行獵,再沒一會兒就能散了,你在這里不容易遇上散宴的百官,可一旦宴散了,各處的守衛(wèi)必定回防,姑娘若回去,也很容易被守衛(wèi)扣住盤問。” 覃晴聽著言湛的話,這是聽清了她們方才她與淺春淺夏的對話? “多謝太子殿下提點,臣女這便回去了?!?/br> 面前的人是外男,更是太子,若是叫人看見她大晚上同他在一道,比被人抓到晉王敗壞她的名聲也差不多嚴重。 覃晴轉(zhuǎn)過身就要走,言湛看著,淡泊寧靜的眸光動了動,似是疑惑:“夜深露重,姑娘還要往哪里去?” 聞言,覃晴的腳步一頓,這個太子,便是聽全了她的話,也不該這般宣之于口吧,莫非還要插手不成? 事關(guān)名節(jié),覃晴的心中戒心頓起,看向言湛,道:“自是回帳去了。” 言湛的眼睫垂了一下,略微沉吟,抬眸道:“本宮可以派人去向你的父親傳信,讓他提早出來?!?/br> 月色皎潔,映著言湛坦然的神色,叫覃晴看的一時眼前迷蒙,直直看著言湛,似是要將他看穿。 這個太子,怕是因為還不知道她與覃妃有關(guān)吧。 “大膽,竟敢這般盯著太子,對太子不敬!” 覃晴尚未看穿,一旁跟著言湛的內(nèi)侍已是忍不住斥道。 覃晴斂目垂眸,道:“太子殿下的好意臣女心領(lǐng)了,還是不要麻煩太子殿下了。” 讓言湛找覃沛出來固然是一個好辦法,但若是被皇后知道,起了什么疑心,她也就不用活了。 “放肆!”勝德的眼睛一瞪,“太子殿下好心幫你,你竟不識好歹,你……” “勝德?!毖哉總?cè)頭,低低喝了一聲,轉(zhuǎn)過頭來的眉心微微皺著,似乎有些為難,“那姑娘……” 覃晴截斷道:“臣女自己會回去?!?/br> 說著,便后退一步行了禮,“臣女告辭。” 話音方落,覃晴還沒轉(zhuǎn)身,便聽一陣腳步聲過來。 “六姑娘,六姑娘原來你在這兒?!?/br> 清脆的嗓音熟悉中帶著一點陌生,覃晴轉(zhuǎn)過頭去,只見一個比她矮了一個頭的小皇子提著燈籠帶著人跑來,脫去了圓潤的臉龐上少了許多的稚氣。 “九皇子殿下?!瘪绾傲艘宦?。 “六姑娘,我可將你好找?!毖砸噬蟻恚屠×笋绲男渥?,轉(zhuǎn)過頭才看到言湛似的,驚訝道:“誒,太子哥,你怎么也在這兒?小九給太子殿下請安。” 言湛看向一臉活潑笑意的言沂,唇角也跟著夠了起來,“出來散散酒罷了,小九怎么會來這里?” 言沂笑道:“回太子哥的話,小九是來找六姑娘的,我跟六姑娘都好久沒有見了,是以趁著今晚月色好,便想同六姑娘出來一道玩玩。” 這謊……覃晴不由抬眸看了一眼言沂,算了。 “哦,是嗎?”言湛唇角的笑意淡淡,眸光自覃晴的身上輕輕而過。 言沂依舊小的天真燦爛,道“宴快散了,方才小九出來的時候看到皇后娘娘派人在找太子哥,太子哥還是快回去吧?!?/br> 言湛點了點頭,“好,本宮這便回去了?!?/br> 說著,轉(zhuǎn)過身帶著內(nèi)侍便真的去了。 “恭送太子哥?!?/br> “恭送太子殿下?!?/br> 言沂笑瞇瞇地低頭行禮,偷眼抬起看著言湛遠去的身影,拉著覃晴便往另一邊走,直到了無人安全處。 “怎么樣,六姑娘你沒事吧。”言沂松開覃晴,上上下下將覃晴巡視了個遍,猶是不太放心。 覃晴搖頭:“我沒事,只是淺秋……” 言沂道:“六姑娘不用擔(dān)心她,淺秋老早便發(fā)了信號,六哥留給我的人也已經(jīng)派了過去,他們知道該怎么做,一定干干凈凈?!?/br> “嗯?!瘪琰c了點頭。 “宴快散了,六姑娘你整理整理,我?guī)闳つ愀赣H吧?!庇兴趫觯闶氰F一樣的不在場證明,便是叫人看見晉王從覃晴的帳中出來又怎么樣,晉王自己喝醉了走錯地兒了。 聽了言沂的話,覃晴連忙整理這自己身上衣衫,淺春淺夏亦幫忙理著覃晴的發(fā)髻。 言沂微側(cè)過身去,道:“這覃妃覃嬪也真太陰毒了,回頭等六哥回來了,讓他好好整治她們!” 言朔……聽到言沂提起那個人,覃晴的手心不由狠狠收緊,咬住了唇瓣。 “裕王殿下……什么時候才會回來?” 言沂聞言,叉著腰抬起頭嘆了一口氣,道:“我也不知道呢,六哥沒跟我說,不過我想,應(yīng)該也快了吧,我可是真想他呢?!?/br> 言沂兀自嘆著,感慨到最后,突然又加問了一句,“六姑娘,你想不想六哥呢?” 想他有什么用! 覃晴的面色沉沉,整好了衣衫,冷邦邦道:“九皇子殿下,咱們走吧。” 說著,自己先邁腿掠過了言沂走了。 “唉,六姑娘!”言沂忙跟上去。 ☆、第101章 , 夜色已深,前頭皇帝那里擺的宴也開始散場,覃晴和言沂早已到了宴場外邊,候在了隱秘處等待,只看著皇帝的大駕先出來,緊接著是皇后的,跟著太子與公主,簇擁著內(nèi)侍宮婢,傘蓋掌扇,浩浩蕩蕩地一大群過去,然后跟的才是嬪妃。 言沂輕聲介紹,先是兩個貴妃,皆是有過生育,身后閥門根基厚重的,依仗浩大,等都過去了,最后跟出來的才是覃妃與覃貴嬪,還有一兩個新近得寵的宮嬪,幾個朝中位高權(quán)重的權(quán)官高官已是好不避忌地從另一處出口大步繞了出來,略過了走。。 “走。”言沂瞧準(zhǔn)了時機,拉著覃晴就往前走去,直接撞到了覃妃覃貴嬪的面前。 “參見覃妃娘娘,貴嬪娘娘?!瘪绲皖^行禮。 覃妃的眸光倏地變了一下:“你怎么在這里?” 她的人親眼看見晉王進了覃晴的帳篷里面,為防萬一她還在帳篷外留了人手,覃晴是怎么逃出來的,她逃出來了,那晉王呢? 覃晴沒有做聲,是言沂開了口,上前一步站到了覃妃眼前,笑容燦爛無邪,“是本殿下叫了六姑娘出來玩兒呢?!?/br> “覃妃娘娘也知道,本殿下從小就常跟六姑娘在一起玩,這也好些年沒見了,趁著這次春獵難得的機會,本殿下就私下約了六姑娘出來玩耍?!?/br> 本殿下?覃妃看著言沂,眸光冰冷地簡直能結(jié)出冰霜來,想當(dāng)初,可是誰私下一口一個兒臣叫得親熱?她也真是瞎了眼了,竟讓一個黃口小兒哄得團團轉(zhuǎn)! 覃貴嬪在一旁冷笑道:“殿下也真是好笑,既是想同六meimei玩啥,怎的放著大白天的不玩,偏偏要約到晚上?” “因為白日里頭本殿下要陪著父皇呀!”言沂答得干脆,“覃妃娘娘和貴嬪有些日子沒見著父皇了吧,近來春日有些上火,父皇喜歡莊貴嬪那兒的藥膳,父皇知道本殿下喜歡吃,本殿下過去,父皇還常賞賜一同用膳呢?!?/br> 一字一句,莫不是在諷刺大小覃妃在宮中的失勢失寵,聽的覃妃覃貴嬪的面色鐵青。 “呵?!瘪闹齑焦雌?,仿若冰刃,“皇上可真是看重九皇子呢?!?/br> 言沂笑瞇瞇的,卻是滴水不漏,“哪里,覃妃娘娘此言差矣,父皇最看重的當(dāng)然是太子哥了,父皇只是看本殿下還小,所以才放縱些罷了,更深露重,覃妃娘娘要保重身體,不如早些回去歇息吧。” 覃妃的神色結(jié)霜,冷冷地睨過覃晴身上,再沒看言沂一眼,扶著覃貴嬪便往前走了。 言沂笑容可掬地往旁讓了讓送走了人,抬頭往一旁瞧了瞧,扯了扯覃晴的袖子,“六姑娘,你父親出來了,快過去吧?!?/br> “嗯。” …… 旌旗獵獵,行獵的號角聲想,百余匹駿馬奔進了狩獵的林場里頭,便是文官,亦隨駕而行。 營帳寂靜,皇后并著妃嬪及誥命都等在獵場外的高臺上等著進了獵場的皇帝等人回來,帳篷里頭,覃晴叫丫鬟伴著待在理由寸步不離。 昨夜事情的緣由,她沒有同覃沛提起,也沒有同溫氏說,二房雖然脫離寧國公府,覃沛又頗受皇帝倚重,卻尚未有足夠與大小覃妃與寧國公府抗衡的本事。她說出來,不過是徒添煩憂罷了。 而且昨夜的事情,晉王那里也是毫無聲息,淺秋將被打暈了的晉王偷偷丟到了晉王府帳篷的外頭,叫守在帳篷外的守衛(wèi)救了回去,聽說晉王在半醒之間便迫不及待地強行要了一個侍候的婢子,果真是被下了藥的跡象。 覃妃一計失效,短時間必對晉王持觀望態(tài)度,應(yīng)當(dāng)不敢再有動作,覃晴卻是絲毫不敢松懈,往外頭稱了病。 大半日的平靜,傍晚的時候卻傳來消息,晉王狩獵時墮馬昏迷不醒,皇帝召集御醫(yī)診治,情況危急。 晉王墮馬殘疾癱瘓,是覃晴上一世就知曉的結(jié)果,是以消息傳來的時候,覃晴倒是沒有什么好多驚訝的,只是暗自慶幸晉王出事,覃妃的目標(biāo)作廢,那么她也自當(dāng)是解脫出來了。 只是才舒心了不過一夜,第二日便又傳出消息,太子殿下殘害手足,在晉王的馬具上暗做手腳,蓄意陷害晉王墮馬。 殘害手足?覃晴的眼前不由得浮起那個少年虛弱蒼白卻又淡泊寧靜的面容,這樣的人會殘害自己的兄弟?怕是連這個東宮之位都從來不在乎吧。 太子言湛,上一世言朔曾有偶爾提起過,可這個名字卻從來不涉及什么危險之事,雖是身處正統(tǒng)儲君之位,聽上去為言朔皇權(quán)路上最大的阻礙,但言朔卻從來不曾將這個名字放在眼里,甚至根本不費心在乎。 同為皇后嫡出,這個太子卻及不上言彤的半分野心,自幼又身體孱弱,湯藥不斷,各方名醫(yī)都說要靜養(yǎng),說白了,還不是娘胎里帶下來的不足之癥,這輩子都是好不了的,是以常年靜養(yǎng)在外,逢年過節(jié)都不一定能會一次宮,可或許也是這般,那太子過慣了閑云野鶴的日子,養(yǎng)成了與世無爭的性子。 上一世,哪怕各方勢力斗得如火如荼,他卻依舊是淡然處于一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