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 《七零農(nóng)場小媳婦》 作者:芥末三三 文案: 趙菀香從快穿世界回來,終于重生回七十年代的原世界 上輩子她性格軟弱自卑,在親爹下放后,被后媽和親戚逼著嫁給有權(quán)有勢的老男人,要不是沈奉及時趕回來將她救出火坑,一輩子就徹底毀了。 后來沈奉承諾要娶她,和她相守一生 可他們還沒來得及在一起,她就收到沈奉在回城路上為了守護人民安全和財產(chǎn),英勇犧牲了的電報。 趙菀香重生回來,暗自下了決定,這輩子不僅要提早嫁給沈奉,還要改寫兩個人的命運。 于是她帶著一空間物資趕往了西南邊陲。 #你的理想在遠方廣闊的天地,我愿陪你獻出青春和汗水,哪怕扎根于此,把這當做一生的事業(yè)# #你守邊關,我守護你# 1.甜寵,打臉,治愈,奮斗 2.隱藏富貴花深情內(nèi)斂軍人 標簽: 重生 搜索關鍵字:主角:趙菀香/沈奉 ┃ 配角: ┃ 其它: 一句話簡介:你守邊關,我守護你 立意:愛情是心底的流露,喚起生命的熱愛 ============ 第1章 一切都還來得及 “菀香你就聽姑句勸吧,人家蔣廠長雖然年齡大點,可長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又是面粉廠廠長,聽說家里頓頓吃白面,月月吃豬rou,你嫁過去還不得天天吃香喝辣,就等著享福嗎?” …… 趙菀香意識回攏的時候,耳邊傳來女人滔滔不絕的嘮叨聲。 她聽出熟悉的聲音,按捺下陡然間怦怦直跳的心臟,不動聲色地抬頭看去,就見空間狹小的房子里,一老一少兩個婦女正站在旁邊空地上。 年輕點的是個瘦高個,穿著蘭斜紋襯衣和黑褲子,梳著齊脖短發(fā),長著一雙吊梢眼,一臉的刻薄凌厲。 赫然是她上輩子的后媽李鳳華。 旁邊年齡大,正在說話的,是她爸那個經(jīng)常來家里打秋風的大姐,也是她大姑趙玉蘭。 她所在的這個房子水泥地兒,四面大白墻,頂上懸掛著用電線拉的燈泡,對面挨門的地方擺著張吃飯用的老八仙桌和四條長凳,八仙桌靠邊的墻上貼著“鼓足干勁,力爭上游,爭取新的勝利”的宣傳畫,另一邊置著鑲嵌鏡子的三門大櫥和一只五斗柜,五斗柜上放著印有這個時代特殊標志的臺鐘,搪瓷盤子,搪瓷杯,暖水壺。 趙菀香一陣心潮澎湃。 系統(tǒng)真的送她回到了七十年代的原世界。 她記憶的閘門瞬間打開,埋藏在內(nèi)心深處的往事如滔滔江水般涌來,陷入了短暫的恍惚中。 她大姑趙玉蘭顯然沒有注意到親侄女的變化,還在那里苦口婆心地勸說著,“自從你爸下放農(nóng)村改造,這個家里就過得處處艱難,你媽被人家趕出辦公室,天天去鍋爐房燒鍋爐,干粗活,你兩個meimei待在家里沒個去處,你弟弟又還那么小……家里已經(jīng)成這個樣子了,你說你要嫁給蔣廠長,自己能過上好日子不說,還能叫蔣廠長幫忙解決你兩個meimei的工作問題,回頭再找人關照關照你爸,這不是十全十美的好事嘛?你爸都四十好幾的人了,寫回信說去了那邊住的是草棚,吃的是咸菜稀飯窩窩頭,每天起早貪黑還有干不完的活,這日子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趙玉蘭說到這兒就長吁短嘆,難過得不行,還忍不住擠出兩滴眼淚。 她總認為自家親侄女會跟著一起感同身受,結(jié)果一抬頭卻見對方白生生的一張俏臉上什么多余的表情都沒有,不知道是心不在焉還是漠不關心,竟然像是沒有一絲觸動。 “……” 這什么意思? 趙玉蘭心里不確定,面上也多少有些訕訕的。她擦干眼角的淚痕,給旁邊的李鳳華遞了個眼神。 李鳳華早窩了一肚子火。 尤其看見繼女油鹽不進,好賴話聽不進耳朵里的樣子,就恨得咬牙切齒,怒火蹭蹭地往上冒。 當初她帶兩個閨女嫁給同樣二婚的趙建業(yè),又在第二年給他生了一個兒子,就看趙菀香這個繼女沒一天順眼。 平時在家里一天天的吃閑飯,現(xiàn)在好不容易到了嫁人的年齡,輪到站出來給家里做點貢獻就啞巴了! 不知道好歹的東西! 李鳳華越想越氣,扯開嗓子罵道,“你姑說話你聽進去沒有,啞巴了還是聽不懂人話,會不會吱個聲?我就搞不明白,人家蔣廠長那么好的條件,叫你嫁過去咋地還委屈上你了?” 趙菀香從記憶中回神,結(jié)合兩人的話,已經(jīng)清清楚楚明白自己回到了她爸剛下放的那一年。 也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那一年。 當年她爸一走,她這個后媽失去往日風光,就把歪主意打到了她頭上,伙同她姑威逼誘哄,想讓她嫁給有權(quán)有勢的面粉廠廠長蔣向嶸,從而撈取好處。 蔣向嶸那個人別看長得一表人才,年齡卻足足大她二十歲,快趕上她爸歲數(shù)。 工作作風也有很大問題,八面玲瓏,鉆營取巧,特別擅長表面功夫。 而最令人不齒的是家里妻子剛因病去世,就全然不顧兒子們反對,迫不及待想娶個年輕老婆進門。 美名其曰彌補自己的青春。 趙菀香那時剛二十出頭,長期生活在被后媽打壓欺負的陰影里,性格自卑又軟弱,在家里根本抬不起頭,也沒有半點話語權(quán)。 因此很快被她后媽和大姑逼到絕望,孤立無援的境地,最終只能被迫同意嫁人。 趙菀香想到這個就一陣惡心,再看向李鳳華的時候,心里止不住地冷笑。 她強忍住破口大罵的沖動,緩緩道,“蔣廠長條件既然那么好,你怎么不叫你兩個親閨女嫁過去?” 她說完一雙黑黢黢的杏眼看向李鳳華,幽深難辨。 李鳳華一時都忘了這個以往任她呵斥欺負的繼女,今天不僅連一聲“鳳華姨”都不叫,還突然這么牙尖嘴利,光被那一雙烏黑的眼盯著,后背竟然無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努力忽略掉那種讓自己不適的感覺,強詞奪理道,“你以為我不想!蔣廠長要能看上我家梅梅和德娣,她們早答應了,還輪得上你!她們雖然不是老趙的親生閨女,卻比你這個親閨女跟他親多了,反正誰都不像你這么沒良心,眼看你爹遭罪都不知道心疼……” 趙玉蘭剛才說的口干舌燥,去一邊倒口熱水喝,回來就見李鳳華編不下去,忙接過話道,“我們菀香平時只是不愛說話而已,其實最疼她爹哩……” 李鳳華立馬冷笑,“她要真疼她爹,早嫁給蔣廠長,叫蔣廠長想辦法托人好好關照她爹了,還用咱們在這兒浪費口舌?” “她這不是沒想通嗎,想通就好了……” “哼,我告訴你,她不是想通沒想通的事,她就是自私,無情無義,沒心沒肺,不想管她爹死活罷了!我今天就把話擱這兒,不管她到底想咋地,反正我們這么多年給她吃給她穿,不能白養(yǎng)了她!” …… 趙菀香看著兩人一唱一和地演雙簧,簡直想笑。 還這么多年給她吃給她穿,不能白養(yǎng)她? 他們給她吃什么穿什么了? 她親媽去世的時候她才九歲,李鳳蘭沒幾個月帶著兩個親閨女進的門,一進門就威風十足地當起女主人,把她這個前妻留下的閨女當做眼中釘rou中刺,從來沒個好臉色不說,經(jīng)常不是摔碗罵人,就是笤帚把子打人。 她自打九歲之后沒在家里吃過一頓飽飯,沒穿過一件新衣服,每天過得擔驚受怕不說,還要洗碗做飯收拾屋子燒煤球伺候他們一家五口。 而她親爹自從有了這個后老婆,后來又有了兒子,就對這個后老婆俯首帖耳,完全無視他這個親閨女的存在了。 他看不到她一個小不點晃晃悠悠地踩著凳子做飯差點掉進熱鍋里,看不到大冬天李鳳華拆她棉衣給兩個親閨女做新棉衣,她只能穿著單衣長一身凍瘡。 他反而對后老婆帶來的兩個跟自己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閨女,今天塞點零花錢,明天給買點好吃的,親的不行。 所以他們怎么養(yǎng)她了? 倒是借著“不孝”的名頭,能把一出“逼嫁”說得這么理直氣壯義正言辭! 可趙菀香上輩子年輕不懂人心險惡,正是被李鳳華一口一個“沒良心”“自私,沒心沒肺”羞得面紅耳燥,無地自容,承受著內(nèi)心的煎熬和譴責,最終向李鳳華妥協(xié)了。 她這輩子好不容易重生回來,當然不會重蹈覆轍再被李鳳華道德綁架,可也不想這么輕而易舉放過她。 她想到這里,假裝被那話刺到,垂著眼低下了頭。 李鳳華余光暼到,立馬給趙玉蘭遞了個眼神。 趙玉蘭隨后就來到趙菀香身邊,用那種很心疼的語氣假惺惺地撫慰道,“菀香啊,你鳳華姨說話是難聽了點,可話糙理不糙,他們要真不管你,你也長不成這么大姑娘不是?所以說做人不能忘本,更不能忘掉長輩的恩德。你看你現(xiàn)在除了長得好看點,年輕點,也拿不出什么來報答他們,唯一能做的可不就是嫁給蔣廠長嘛……” 她好聲好氣勸了半天,趙菀香終于開口道,“我考慮考慮?!?/br> 趙玉蘭和李鳳華同時松了一口氣,在她們眼里,她說考慮無異于答應了。 趙玉蘭高興道,“這就對了,聽長輩的話總錯不了的?!?/br> 李鳳華則挑起嘴角輕輕哼了一聲,既有得意,又有幾分不屑。 兩人心里各自盤算著以后跟蔣向嶸討多少好處,不料就聽趙菀香又冷不丁來一句,“萬一我真嫁人,那嫁妝呢?” 嫁妝? 李鳳華心里咯噔一下,什么嫁妝?從小到大吃她的喝她的,這時候還想要什么嫁妝?有本事到地下找她親媽要去,怎么還想拿她這個后媽當冤大頭? 她越想越冒火,沒忍住鼻腔里重重哼出冷笑。 趙玉蘭趕緊瞪她一眼,忙不迭應道,“有的,有的。女孩子出嫁哪能沒有嫁妝,你放心好了,別家閨女有的,咱們菀香只會多不會少。” 趙玉蘭想起她弟沒出事之前,她每回來家里坐坐,臨走的時候她弟給塞點東西,就沒少被李鳳華這個弟媳寒磣過。 所以她不管親侄女為啥無緣無故提起嫁妝,反正嫁人的事已經(jīng)板上釘釘沒跑了,就反過來想牟足勁對付李鳳華一回。 她掰著手指頭把嫁妝往最高標準上數(shù),“兩套新衣服,八床新棉被,兩條羊毛毯,還要洋紅色的羊毛床罩……再準備一對樟木箱?!?/br> 轉(zhuǎn)頭囑咐臉色越來越差的李鳳華,“都記下了吧,那就這么定了!” ### 李鳳華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但來不及說什么就被趙玉蘭拉扯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