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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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季夏見著冬暖故怔愣,輪到他笑了,抬手擁住了冬暖故,笑道:“阿暖放心,掙錢養(yǎng)家是男人的事情,我說過,我不會讓阿暖跟著我受苦的。” 冬暖故心很暖,卻又些疼。 她知道,詭公子出診一次得到的酬金足夠他們過上榮華富貴的日子,可他知道,她要的是平安,而不是詭公子,所以他寧愿將他的那兩只包袱塵封起,若無十分必要,他絕不會打開。 她也知道,他現(xiàn)下打開包裹這那只裝著他“右臂”的木盒的黑布是為了什么,他或是拿里邊的“右臂”,或是拿里邊的“劍”,而不管他取出的是什么,都只是因為她而已。 因為她要上這白水鎮(zhèn)的山嶺上去。 “叩叩叩——”屋外傳來了敲門聲,想來是店小二將飯菜給送了上來,冬暖故去開了門。 待冬暖故接過店小二手中盛著飯菜的盤子將門闔上重新轉(zhuǎn)過身來時,司季夏正從那只黑漆的木盒里拿出一柄劍。 他選擇拿劍。 因為他不想在冬暖故面前裝上他的假臂,因為他知道,他的阿暖,根本就不在意他是完好還是殘缺,甚至,她看著裝上右臂的他,眼眸深處總有化不開的哀傷。 他不想看到阿暖因他而難過悲傷,若是殘缺的司季夏能讓阿暖笑,他可以永遠都不再是詭公子。 ------題外話------ 白天上班,沒有時間,所以二更推到了這個時候。 本說這一章出現(xiàn)的新人物沒有順利出現(xiàn),下章出現(xiàn)! 啊~姑娘們的雞血要是打的猛的話,叔就能持續(xù)二更,姑娘們就能早些見到遠雪見面,就能早些見到阿季家的小包子~姑娘要是沒有雞血澆灌叔的話,叔就要考慮還要不要繼續(xù)二更了,畢竟太累啊~ 十分感謝姑娘們~ ☆、020、要他們無處可去! 離開客棧之前,冬暖故幫司季夏重新梳了頭發(fā),將他只松松系著束發(fā)帶的頭發(fā)梳理整齊,綰成一束,高高束起。 冬暖故看著銅鏡里的司季夏,忽而想起她第一次幫司季夏梳頭發(fā)時也是束了一束這樣的頭發(fā),那時的她為他束起這樣的一束頭發(fā)時只想著將他的頭發(fā)梳得整齊一點,讓他看起來清爽一些,倒沒想到他身為詭公子時的發(fā)型,也是如此,難怪他那個時候微微怔了怔。 他只有一只手,要梳這要高系起的頭發(fā),當是很難的吧。 冬暖故低垂著眼瞼,將束發(fā)帶緊緊地打了個結(jié),司季夏便靜靜地坐在她面前,任她一下又一下得梳著他的頭發(fā),最后替他將頭發(fā)系好。 末了,冬暖故將雙上搭在司季夏肩上,微微矮下身子,看著銅鏡中的司季夏,抬手將他耳邊那梳不上去的碎發(fā)別到了耳后,笑道:“好了,可以走了嗯?” “好。”司季夏對著銅鏡里的冬暖故微微一笑,拿起了面前桌上的劍,站起了身。 冬暖故輕輕拍掉他斗篷上的褶子,與他一同離開了房間,下樓去了。 白水鎮(zhèn)的氣候在北霜國來說比較特別,因為北霜國位于南蜀國的北面,其氣候理應(yīng)比南蜀國干冷,但也不排除個別地方較為特別,白水鎮(zhèn)便是其中之一。 因為白水鎮(zhèn)的氣候雖較為寒涼,卻不干,相反卻是濕潤的,像是南蜀國西界郡一帶的氣候,如今正值春日,涼氣減少,暖意襲來,整個白水鎮(zhèn)的空氣是溫溫潤潤的,卻又有著如南嶺郡一帶的群山,山皆不高,山上林木常年蔥蘢,不過卻沒有什么過多的兇猛獸類,只是毒蛇蟲蟻這類爬行居多。 司季夏雖然見過冬暖故御蛇的本事,然還是不能放心她獨自到這山上來,因為這些繁茂的山林里,有的可不止是蟲蛇而已,盡管白水鎮(zhèn)百姓都說這山上最兇猛的獸類也就是野豬而已,司季夏也還是不能放心。 冬暖故倒是不介意也不反對司季夏跟著她,相反,她喜歡他陪著他,這樣她才覺得她走的是與前世的她不同的路,前世的她也好往這些藏著挑戰(zhàn)的密林里竄,不過從無人陪伴。 這一世,什么都不同了,就連稍稍滑個腳,都有人心疼。 走在這樣荒草茂盛得根本就看不見腳下的路的山林間,還有人在前邊幫她開路,她什么都不用做,只需緊跟在他身后就好。 不過……這傻木頭平日里那么聰明,這會兒不知道打草驚蛇的道理么?他這么在前邊幫她撥草開路,她如何能好好地遇到那些可愛的孩子們? 冬暖故知道司季夏這是要保證她絕對安全,她本是不想說什么,由著他就好,可是他們這山林走了兩個多時辰,眼見著太陽漸漸西沉,她還是一條蛇都沒有遇到,使得不由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放下手時喚住了前邊的司季夏,“平安?!?/br> 司季夏立刻停下腳步,轉(zhuǎn)過頭來看了冬暖故一眼后警惕地掃了她身后一眼,沒有察覺到異樣后才問冬暖故道:“阿暖怎么了?” “……”冬暖故有些無奈,伸手去拉司季夏的手腕,將他往一處荒草稍微少些的大樹下邊扯邊道,“累了,休息一會兒?!?/br> “好?!彼炯鞠臎]有拒絕,隨冬暖故走,就要走到那大樹下時,只見他輕輕掙開了冬暖故的手,將劍鞘咬在齒間的同時拔劍出鞘,輕輕朝前劃了兩道,當他將劍重新收回劍鞘時,只見樹根旁一丈內(nèi)的荒草都被齊根削斷了,且皆朝樹干的方向垂倒,冬暖故還未說話,便聽得司季夏道,“阿暖可以墊著荒草來坐?!?/br> 冬暖故點了點頭,并未立刻坐下,而是拿了掛在腰上的水囊遞給司季夏,道:“平安,我渴了?!?/br> “水囊里的水喝完了?”司季夏有些詫異,明明一盞茶時間前,水囊里的水還是大半袋,阿暖這么快便喝完了? “不信你搖?”冬暖故似有些惱,將水囊塞到了司季夏懷里,司季夏忙抬手來捂,以防水囊掉到地上,邊解釋道,“沒有不信阿暖,只是……” “我不放心把阿暖自己一人留在這兒?!彼炯鞠牟环判牡乜粗?。 冬暖故本還想說什么不要緊你放心的話,但是覺得在這個有些時候腦子就不會轉(zhuǎn)彎的傻木頭面前,她說再多“我能行”的話都沒有用,在他眼里,她就是需要他保護的,似乎只要他一離開,她就會有危險似的。 冬暖故知道,他始終沒能從幾個月前她在南碧城被羿王爺無聲無息帶走以致他一個多月未能見著她的后怕中走出來。 也的確是如此,在司季夏心里,他失去什么都可以,獨獨不能失去阿暖,哪怕阿暖受一丁一點的傷害,都不可以。 冬暖故知曉多說無用,只能說實在的,“平安若是不放心我,可以把你的劍給我,你快去快回,我不會有事的,放心,相信我?!?/br> 司季夏還是不放心,但是聽著冬暖故說出了“相信我”三個字,他縱是再不放心,也要選擇相信她,是以司季夏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將他手中的劍遞給了冬暖故,有些嚴肅道:“那阿暖等著我,不知能否能找到溪流,我會快去快回,阿暖自己小心。” “嗯?!倍饰罩炯鞠牡膭?,笑著點了點頭,下一刻,司季夏便消失在了她的眼前,帶起一陣風(fēng),吹揚了她的發(fā)絲。 冬暖故笑著搖了搖頭,頗顯無奈,她看起來真有這么嬌弱?一刻離了保護都不行? 罷了罷了,她在他眼里似乎就是這樣了。 冬暖故稍稍拔劍出鞘,看一眼那鋒利的劍刃,嘆一聲“好劍”,便又收劍回鞘,并未坐下,就這么站在樹下,豎耳聽著周遭的聲音。 倒不是她有什么不便與平安說的,只是她雖有御蛇之能,但在那些孩子們臣服于她之前,隨時都有可能攻擊她,而她不一定能安全避讓開,很多時候,她要靠自己的身體來引它們過來,這就難免會被咬到,所以前世的她只要去往深山密林,身上隨時都會備著她自制的解藥。 如今她身上雖沒有專治蛇毒的解藥,但平安給了她能預(yù)防毒素擴散的藥粉,她若是真被咬到,便先用上平安給她的藥粉,再等著平安來救她就行,死不了就行。 而她做這樣的事情,在平安眼里無疑是危險的,是他萬萬不能接手的,是以她只能支開他,否則他會在那些孩子們撲向她之前就把它們給削了,這可不是她想見的,她要的是活生生的蛇,可不能由平安這么做。 可惜她的小銀,若是再能遇見一條小銀,便是最好的了,只可惜在北霜國這樣的北地,當是不會有銀環(huán)蛇了才是,且這兒百姓說的白水山嶺多蛇,然再多也不會多得過南蜀國,只是他們沒有見過南蜀國山嶺的毒蛇,認為這兒的蟲蛇便已是多的。 不求能遇見銀環(huán)蛇那樣毒性強烈的蛇,能遇見毒液稍強些的蛇,她也知足了,就算不能以活蛇防身,也可用其毒液來淬到指環(huán)或者簪子一類可隨身物件上,以備真有危險時用。 冬暖故在樹下安安靜靜地定定站了一會兒后,輕輕邁開了腳步,照著她的感覺往林子的東北方向緩緩走去。 她的腳步很輕,走過那些高高的草叢幾乎不發(fā)出什么聲音。 “沙沙……沙沙……”當冬暖故走了將近半盞茶時間,她聽到了極為熟悉的細微聲響,如什么東西摩挲著地面而發(fā)出的細微聲音般。 冬暖故眸中有喜色,立刻停下了腳步,與此同時用她手中細木杖輕輕點敲著地面,一下又一下,聽起來毫無章續(xù)令人心焦。 她一直豎耳聆聽,在木杖的點敲聲中聽著那沙沙聲響得愈來愈頻繁也愈來愈靠近,她眸中的喜色也愈來愈濃。 似乎是個聽話的好孩子,當是不會攻擊她才是。 冬暖故手中木杖的點敲聲愈來愈密集,滴滴答答地像極混亂的雨點聲,她嘴角勾揚起的弧度愈來愈高。 好孩子,來來來。 此時的冬暖故,她一心只在那正朝她靠近的沙沙聲,她的眼睛一直盯著下方瞧,自她離開司季夏讓她等待他的樹下后,她就未抬過頭,是以她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正無聲無息地朝她這個方向靠近! 冬暖故手上動作突地停止,那篤篤的點敲聲戛然而止。 與此同時,一條黑白色環(huán)相間手腕粗細、兩臂上的蛇從高且繁茂的草叢中突地蹦了起來,朝冬暖故撲來—— 冬暖故驚喜,銀環(huán)蛇???這種地方這種時辰,居然能遇上銀環(huán)蛇!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眼見那銀環(huán)蛇朝自己撲來,冬暖故卻是不躲不閃,而是自信滿意地笑著,只因為那條銀環(huán)蛇雖是朝她撲來,卻是沒有張開蛇口。 冬暖故笑著抬手,就要抓住那銀環(huán)蛇的脖子。 可卻在這時,一支短箭朝她這個方向疾掠而來,朝她向銀環(huán)蛇伸出的手射來—— 冬暖故眼神驟寒,說時遲那時快,冬暖故迅速將手垂下的同時揪住銀環(huán)蛇的蛇尾,將其朝利箭射來的方向扔去! 一瞬之間,那本已到了自己面前的銀環(huán)蛇又重新回到了茂盛的草叢里,那支沒有刺穿冬暖故掌心的利劍也沒進了冬暖故身后的草叢里,當此之時,那方才戛然而止的點敲聲突然又響了起來。 下一瞬,只聽有男人凄慘的喊叫聲在方才利劍飛來的方向乍然響起。 冬暖故冷冷一笑,將手中的劍拔劍出鞘,沒有主動走上去,但也沒有轉(zhuǎn)身退離這個地方的意思,只是執(zhí)劍立在遠處。 她手中的木杖依舊不停地點敲著地面,或急或緩,只一小會兒,便又聽得有輕微的沙沙聲在草叢里響起。 那條銀環(huán)蛇,竟是回到了她面前來,并且呈攻擊狀態(tài)地朝她面對著的方向吐著腥紅的信子。 冬暖故目光冷厲,似乎在等著對方主動出擊,可她執(zhí)劍定在那兒好一會兒,都未見著周遭有任何動靜。 雖是如此,卻不見她眸中冷厲有變。 她沒有身手,她還是以靜制動為好。 究竟是什么人想要對她不利?又是為何想要對她不利? 就在這時,冬暖故聽到有她熟悉的腳步聲在她身后不遠處傳來,伴隨著她熟悉的聲音,帶著緊張,“阿暖?” 冬暖故并未急著轉(zhuǎn)身,而是往后倒退著腳步,然她不過才退了一步,司季夏卻已到了她的身側(cè),那在她跟前的銀環(huán)蛇轉(zhuǎn)身張嘴就要在司季夏腿上咬上一口。 冬暖故則是在它咬上司季夏的前一瞬將手中木杖打到了它腦袋上,那銀環(huán)蛇便委屈似的縮回腦袋,在冬暖故腳邊蠕動著身子。 而司季夏在瞧見冬暖故的一瞬間,他面上神色也剎那冷了下來,因為他瞧見冬暖故手上執(zhí)著出鞘的劍。 阿暖遇到了危險!? 司季夏目光森寒,扔了手上的水囊,從冬暖故手中接過劍,一言不發(fā)地站到了她面前來,將她擋在了身后。 然,周遭靜悄悄,只有風(fēng)拂樹葉而發(fā)出的颯颯聲,沒有其余聲響,亦沒有察覺到危險與敵意。 司季夏緩緩抬眸,看向前方不遠處的一株高大茂盛的槐樹,眼神如刃,正待他執(zhí)劍要走上前去時,冬暖故抓住了他的斗篷。 司季夏微有詫異,稍稍轉(zhuǎn)過頭來看冬暖故,只見冬暖故在對他笑,道:“平安,我找著我想找的蛇了?!?/br> 冬暖故說著,用手中的木杖往銀環(huán)蛇的腦袋上輕輕杵了杵,眸中含笑,頗為高興的,就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對司季夏淺笑道:“不過我想了想,還是不帶走它了。” 冬暖故說完話,蹲下身輕輕拍拍銀環(huán)蛇的腦袋,銀環(huán)蛇圍著她繞了個圈兒,盤在她面前不動了。 只見她將手中細木杖掰成數(shù)段,將其貼著銀環(huán)蛇的身體扎進泥地里,以此來扣住銀環(huán)蛇讓它不能動彈,至少短時間內(nèi)不能快速地溜走。 司季夏只是看著她,不說話。 冬暖故瞧著他不說話,在將銀環(huán)蛇定在那兒后站起身踮起腳在他唇上輕輕親了一口且再輕輕咬了一下,又問一遍,“天色不早了,下山去了嗯?傻木頭?” 司季夏看著冬暖故眸中自己的倒影,看著她面上那他最是喜歡的笑顏,眸中的森寒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寵溺的溫柔,在冬暖故那如陽光般美好的笑容中,司季夏終是什么都沒有問什么都沒有說,只是柔笑著頷首,答應(yīng)道:“好?!?/br> 冬暖故笑著又是在他唇上啄了一口,拿過他手里的劍,將其收回劍鞘后再塞回他手里,而后轉(zhuǎn)過身撿起被他扔在地上的水囊,領(lǐng)著她剛收得的銀環(huán)蛇,先行往回走了,卻是面對著司季夏倒著走,邊走邊笑道,“平安,走了?!?/br> 司季夏點了點頭,邁開了腳步。 冬暖故見他走出了一步,這才笑著轉(zhuǎn)回身,將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地朝山下方向走去。 可就在她轉(zhuǎn)身的時候,她便不笑了,反是滿眼的深沉。 她與平安沒有仇家,至少在這北霜國沒有仇家,這就不當存在有誰想要報復(fù)他們的問題,對方的目的,想來應(yīng)該是銀環(huán)蛇,那她便將這銀環(huán)蛇留下,至于方才那條因銀環(huán)蛇而丟的人命,應(yīng)當能就此兩相抵過,畢竟能活捉銀環(huán)蛇,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并且,很難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