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撓了撓頭，這幾日頻繁聽到贊揚，似是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小七也笑，“我認識“天”字?！?/br>
    沈悅笑道，“嗯，天天很棒，但是桃桃和小七，經(jīng)過這幾天的學習，我們也都會認識‘冬天’這兩個字的?！?/br>
    小七躍躍欲試。

    沈悅又翻了一頁，是一個大大“問號”……

    三個寶貝各自歪了歪頭。

    在這里，并沒有問號的概念。

    沈悅只能用來做提示，“我想問問寶貝們，認識冬天，冬天在你們印象里是什么？”

    桃桃眨了眨眼睛，“可以說嗎？”

    小五強調(diào)，“要舉手！”

    三人都紛紛舉手，其中小五舉手舉得都要站起來了。

    “這次請?zhí)焯煜日f?！鄙驉傃?。

    小五來到教學區(qū)中央，朗聲道，“冬天就是厚厚的衣服！要穿很多件，我自己都不會穿，要平mama幫忙！”

    小七和桃桃捂著嘴角，笑出聲來。

    沈悅鼓勵，“還有呢？”

    “沒有了。”小五撓了撓頭，他就想到這個。

    小七和桃桃又都笑出聲來。

    然后是小七來，“冬天就是過年，有壓歲錢和鞭炮?！?/br>
    最后是桃桃，“冬天有好看的臘梅花。”

    孩子們著眼的方向各有不同，有注意天氣的，有注意節(jié)日的，也有注意植物的。

    沈悅簡單總結(jié)，“大家都說得都很好，首先，冬天很冷，所以我們需要保暖，穿很厚的衣裳，如果出了汗，要及時更換，避免生??；除此之外，我們還要多喝熱水，鍛煉身體，增加自己的抵抗力，就不容易生病了——天天說得很好，我們一起鼓勵他。”

    沈悅和小七，桃桃一起鼓掌。

    “冬天有很多節(jié)日，最重要的就是年關(guān)和元宵，年關(guān)的時候，我們會領(lǐng)壓歲錢，會放鞭炮，會買年貨，整個京中都會很熱鬧。年關(guān)過后，冬天就開始慢慢離開了，我們要會慢慢迎接春天的到來，是辭舊迎新的時候——小七也說得很好，冬天里大家最有印象的就是年關(guān)了?！?/br>
    這次不用沈悅帶頭。

    小五和桃桃便開始鼓掌，而且熱衷。

    沈悅笑了笑，繼續(xù)道，“冬天會下雪，白皚皚落在房頂上，也會落在臘梅花枝上，是非常美麗的季節(jié)。所以在這個非常美麗的季節(jié)里，我們要做一件，和冬天相關(guān)的，很重要的事……”

    三個孩子都瞪圓了眼睛。

    “是什么重要的事？”桃桃先忍不住出聲。

    沈悅沒有故意再賣關(guān)子，接著桃桃的話道，“我們要做一套幼兒園的冬天校服?！?/br>
    “哇~校服~”教室中都是起哄的聲音，只是起哄完，小七最先反應過來，“咦，校服是什么？”

    沈悅應道，“就是出席重要活動的時候，大家需要統(tǒng)一穿的衣服?！?/br>
    “是一樣的衣服？”桃桃好奇。

    沈悅點頭，“一樣的顏色搭配，男生和女生的樣式會略微不同，但一看，都是統(tǒng)一的色調(diào)?！?/br>
    “哇~”三人再次哇了一聲。

    “那就是，我們會穿一樣顏色的衣服嗎？”小五憧憬。

    沈悅頷首。

    寶貝們都興奮得拍手。

    沈悅又道，“這一次的校服，我想請?zhí)姨蚁忍暨x一個顏色?！?/br>
    桃桃最愛美，對顏色最敏感，也最喜歡挑選衣裳的顏色，桃桃開心，“阿悅阿悅，真的是我選顏色嗎？”

    沈悅點頭，“嗯?！?/br>
    小五和小七沒有異議。

    “太好了！我要我今天身上裙子的顏色?！碧姨覡恐棺愚D(zhuǎn)了個圈，笑盈盈看向沈悅。

    是木槿色。

    “?。。?！”小五和小七惱火。

    小五嘟嘴，“我也想選顏色！”

    小七也跟著點頭。

    沈悅上前，半蹲下，朝他二人道，“桃桃挑選了冬天校服的顏色，我們還有春季的校服，夏日的校服，還有秋天的校服，你們都可以選……”

    沈悅話音剛落，小五興匆匆道，“那我選春天的，我要藍色！”

    小七也道，“我選夏天的，我要黃色！”

    “我最喜歡校服了！我什么顏色都喜歡！”桃桃眸間似有星辰。

    “我也是！”

    “我也是！”

    三人圍著沈悅身邊嘻嘻哈哈笑個不停，校服的話題，在愉快的氛圍中結(jié)束……

    蹴鞠課前，蔥青和少艾帶著寶貝們換了運動的衣裳，又帶上了汗巾。

    小五，小七和桃桃分別背上了自己的水壺，同沈悅一道往彩虹跑道附近的蹴鞠草坪去。

    幼兒園每日有兩次戶外活動。

    上午的戶外活動為孩子們的自由活動探索，下午的戶外活動都是有先生或師傅在場教授的課程。

    譬如，今日是蹴鞠，明日是體能訓練，后日騎馬，大后日劍術(shù)（舞蹈），第五天又回到體能訓練，如此反復……

    到蹴鞠草坪時，負責教授蹴鞠的先生已經(jīng)到了。

    白色的蹴鞠服，綴著紫色的條帶，整個人站得筆直而有精神。雙手背在身后，腳下就是蹴鞠，正同陶管家在一處說話。

    “齊叔叔！”小五認出對方來。

    齊蘊笑笑，“小五！”

    小五快跑上前，一臉驚喜，“齊叔叔，你怎么來了？”

    齊蘊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對面的沈悅，又朝小五笑道，“受你六叔的托付，來教你們踢蹴鞠！”

    六叔？

    沈悅才反應過來，齊蘊同卓遠應當是認識的。

    沈悅意外。

    “這位就是沈姑娘？”齊蘊似是對她好奇。

    陶管家適時開口，“阿悅，這位是齊小將軍?！?/br>
    齊小將軍……

    沈悅沒想到卓遠竟然請了這樣的人來府中，給一堆孩子……上蹴鞠課？

    沈悅還是福了福身，“見過齊小將軍。”

    齊蘊忍不住笑，“沈姑娘不必多禮，清之早前說，府中來了一位沈姑娘，說要給孩子安排的課程里添一門蹴鞠，還說蹴鞠是一項很好的運動，想要請京中好的蹴鞠先生來教課。新鮮！京中都說喜歡玩蹴鞠的公子哥不務正業(yè)，沈姑娘卻要請人來府中教孩子蹴鞠？”

    沈悅低頭，“踢蹴鞠可以鍛煉孩子的觀察能力，協(xié)調(diào)能力，過程中需要孩子反復跑動，是很好的體能訓練，又可以從小培養(yǎng)孩子的團隊配合意識。若是引導得當，不是為了嘩眾取寵，就不算不務正業(yè)。”

    她雖低著頭，聲音也不大，卻擲地有聲。

    齊蘊近前，不由嘆道，“難怪卓遠會被你說動，嘖嘖，看這伶牙俐齒的，還挺有見識的……”

    沈悅詫異抬眸，伶牙俐齒……

    說的是她

    齊蘊已經(jīng)握拳輕咳一聲，轉(zhuǎn)過身去，走到幾個孩子面前，“整個京中，就屬我的蹴鞠踢得最好了，日后，就由我來教你們蹴鞠了！”

    “看著??！”齊蘊言罷，起身，在三個小寶貝的目光下，隔著很遠，輕松就將蹴鞠踢進了環(huán)形球門當中。

    “哇！”小五，小七和桃桃三人連拍手帶蹦跶都有了。

    沈悅也愣了愣，這么遠的距離，又是這么隨意一踢的……

    沈悅忽得想到了卓遠離開時，那一腳，仿佛也是這么隨意就踢進了。

    沈悅莫名想到……齊蘊同卓遠，早前應該有一段一起踢蹴鞠的革命友誼……

    思緒間，齊蘊已經(jīng)開始帶孩子們認識蹴鞠了。

    府中的孩子不多，眼下，齊蘊席地而坐，手中拿起蹴鞠，三個孩子都在他跟前席地而坐，因為有草坪，草坪上又鋪了毯子，并不會冷。

    齊蘊開始從蹴鞠的結(jié)構(gòu)講起，什么是蹴鞠，蹴鞠的由來。

    因為講都生動，三個孩子都聽得津津有味……

    再加上齊蘊會不時轉(zhuǎn)一轉(zhuǎn)蹴鞠，逗弄孩子們，引得孩子們“哇哇”尖叫。

    沈悅在一旁看著，心中對這個齊小將軍有些瞠目結(jié)舌。

    陶管家上前，“齊小將軍和王爺?shù)暮糜?，自幼就同王爺走得近，王爺離京，就托齊小將軍來府中教授蹴鞠，王爺信得過?！?/br>
    正如齊蘊所說，蹴鞠不務正業(yè)，是娛樂所用，所以外面能教授蹴鞠，以蹴鞠為生的人，大多會阿諛奉承。

    卓遠尋齊蘊來也是因為這個緣故。

    陶管家言罷，沈悅笑了笑。

    心中卻想，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若是卓遠同齊蘊走得近，恐怕，也十有八九是這幅……不太正形的性子……

    ***

    “阿嚏！”卓遠接連三個噴嚏不斷。

    寧和覆抬眸看他，“怎么了，可是近來天寒著涼了？”

    卓遠搖了搖頭，恭敬道，“讓老師擔心了，學生沒事，應當是這兩日看洪州的剿匪文書看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