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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庶偶天成在線閱讀 - 第25節(jié)

第25節(jié)

    沈珍珍疾步走了一會兒到了廚房的門口,再也忍不住,捂著嘴靠著墻痛哭失聲,夏蝶連忙遞上手帕道,“娘子,快別哭了,這里人多又雜,未免節(jié)外生枝快別哭了?!?/br>
    沈珍珍哭道,“本來說好不哭的,但是他一提到夫君,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了,不知道他在哪里,也不知道受了什么苦,我什么都不能做,甚至也不能告訴別人,我這心里真真難受得緊。”

    夏蝶怎能不知道沈珍珍的難過呢,她是看著他們一路走過來的,這一路以來,陳郎君對她家娘子的一片真心明眼人都看在眼里。如今遇到這種事情,沈珍珍沒有哭暈過去已經(jīng)算是堅強的了。她與陳七什么事情都沒有,此刻不知他是生是死,她的心都上上下下,慌得不行,還不要說沈珍珍和陳益和是一對恩愛的夫妻了。

    沈珍珍努力吸了幾口氣,站起來,擦干凈臉。夏蝶連忙遞上了一盒脂粉,給她的眼瞼處敷了敷,讓她看著能好一些。

    陳克松下午回到府內(nèi),盡管他試著擺出高興的樣子,卻就是難以扯出笑容,跟一臉喜氣洋洋的趙舒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看到府里張燈結(jié)彩,一切都看起來是這么地喜慶,為了慶祝他的嫡子成親,而他另一個兒子卻失蹤在沙漠里不知是生是死。西域難道就是他們陳家?guī)状硕继硬婚_的夢魘嗎?想到這里,他疾步走向書房,打開了抽屜,拿出夏錦的畫像,低聲道,“你如果在天有靈,就保佑咱們的兒子活著回來,你怨恨我也好,一切都等我以后去還,咱們的兒子是個好孩子,也是顆好苗子?!?/br>
    趙舒薇看見陳克松回來臉色不好就去了書房,不免心中不忿,明明今日是宏哥的大喜日子,這一個個看著都沒個好臉色,真是越來越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傍晚時分,宏哥祭過宗祠,出門去舅舅家迎表妹過門。待宏哥將新婦帶回來進行拜天地時,沈珍珍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想起去年自己和陳益和成親時的場景,還是在這個廳中行得禮,拜天地拜父母,當(dāng)時他就站在自己的身旁,而如今物是人非。沈珍珍怕自己哭出聲,連忙退了出去。

    待賓客們的宴席散去,沈珍珍將一切收拾的事宜安排妥當(dāng),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向自己的房間走去,沒想到陳克松卻在那里等著她。

    陳克松看著三郎的妻子,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么,當(dāng)年那老道說這二人是天作之合,沈珍珍是旺夫之相,二人子嗣無礙,卻沒想到現(xiàn)在會是這個樣子。沈珍珍看見父親今天回來臉色就一直不好,只得乖乖地行了禮,聽他說話。

    陳克松緩聲道,“三郎在西域出了些事情,如今行蹤不明,他那天并沒有帶陳七一起。我只是來告訴你一聲,這個消息很突然,但是相信他吉人自有天相。”

    沈珍珍忽然鼓足了所有勇氣,堅定道,“我要去西域找他!”

    陳克松一聽將沈珍珍渾身打量個遍道,“就你?你要怎么去?西域可不是就在長安旁邊,說去就去?!?/br>
    沈珍珍道,“父親若是支持我那就更好了,無論如何我不能讓他一人在那里,生要見人,死要見尸。外祖母那邊就會派幾個走過沙漠的人跟我一起去。”

    陳克松點了點頭道,“若是王家能出一臂之力,那也是好的,三郎走之前我曾經(jīng)給過他外祖家的腰牌,不知他若是無恙會不會去莎車?!?/br>
    沈珍珍道,“以夫君的個性,若是有機會,他一定回去生母的故鄉(xiāng)看看,若是不能及時返回張掖,莎車自然是最好的選擇。我不能在家等著,會瘋的?!?/br>
    陳克松摸了摸胡須道,“讓我想一想,再做安排,今日你也辛苦了,早點休息吧。如今沒有任何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他興許無事?!?/br>
    沈珍珍強忍住鼻酸,重重地點了點頭道,“父親說的是,珍珍這就回去休息了,父親臉色不好,也早點休息,明日再做安排吧。”

    陳克松嘆了一口氣,回自己的房去了。沈珍珍走回自己的屋中,靜靜地坐于榻上,盡管是五月了,在這樣的夜晚,她卻感覺不到天熱,心里涼得厲害。她只得緊緊地抱住自己,不讓自己胡思亂想,甚至不敢想陳益和受傷。在西域那種地方,若是受傷不能及時找到療傷得地方,在沙漠中該怎么辦呢?一想到此,沈珍珍的淚就重重地落下了,長這么大,今日好似就要把所有的淚流完,怎么也控制不住。沈珍珍才發(fā)現(xiàn)自己以前對陳益和太不好了,現(xiàn)今回想起來全都是他對她的好和愛,如果以后沒有了他,她該怎么繼續(xù)人生呢?他已經(jīng)將她寵壞了,讓她不能過沒有他的日子。

    在同樣一片星空之下,盡管月牙高掛,在這樣一個寂靜的夜,有很多人安然入睡,卻有許多人輾轉(zhuǎn)難眠。陳克松望著天花板想起了遇見夏錦的時候;蘇云思量著若是陳益和真出事了,沈珍珍的后半生該怎么辦;沈珍珍望著天花板想到的全都是陳益和的笑臉,更加無法入睡。

    真真是夜色無邊,漫漫無眠夜,愁字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作者有話要說:  珍珍快要千里尋夫啦。感謝看官們的支持。

    ☆、沈珍珍的決心

    第二日待宏哥領(lǐng)著新婦跟父母上茶,一一敬過家中的長輩,新娘子也收了不少的禮物,喜氣洋洋。沈珍珍立在一旁看著宏哥精神煥發(fā),新娘子也是一臉?gòu)尚撸环矫鏋楹旮绺械礁吲d,另一方面又想起了自己成親后的日子,心里一陣抽痛。

    待眾人都散去后,陳克松才對趙舒薇說了陳益和失蹤的事情,可惜趙舒薇實在是道行不深,至少應(yīng)該表現(xiàn)出惋惜之意的時候,她竟然沒忍住,生生地笑了出來。然而,趙舒薇這些年雖生活無憂,但是女人是需要呵護的花朵,陳克松多年來不冷不熱,趙舒薇總心有不順,因此歲月的痕跡在臉上格外明顯,偏偏那敷臉的脂粉還卡在了臉上有紋路處,因此這一笑看得是格外滑稽。

    陳克松一看更加厭煩,厲聲道,“真不知道你這個主母是怎么當(dāng)?shù)模抑谐隽诉@種事,三郎怎么說也是我的孩子,你竟然這般幸災(zāi)樂禍,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告訴你,這家里我說了算,你不要高興得太早。收起你那副難看的嘴臉,快去照照銅鏡,你這般模樣是叫面目可憎?!标惪怂煞餍涠?,趙舒薇氣得眼睛都紅了,轉(zhuǎn)瞬一想陳益和失蹤,八九不離十是回不來了,心里舒服不少。

    沈珍珍回房后就開始簡單地整理衣物,夏蝶忙讓沈珍珍歇著,她來幫著整理。這時下人來說侯爺叫沈珍珍去書房,她連忙整了整頭發(fā),疾步朝書房走去。

    陳克松開門見山道,“昨日聽你說要去西域,當(dāng)真?”沈珍珍點了點頭,帶著從未有的堅定道,“兒媳要去。不找到夫君的下落,珍珍就在那里一直找。”

    “要知道西域路途遙遠(yuǎn),此去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你心中可有個章程?”

    “珍珍知道,因此還在等外祖母那里的消息,父親心中可有想法?”

    “本來我是打算派人去找的,若是你心里一直不踏實,想去也可以,但是這一路必定十分辛苦,并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你可否吃得了這種苦?”

    "不管什么苦,我都要去吃,一定要帶他回來。”

    陳克松點了點頭,“既然你這么想,你從大長公主那里盡快得到消息后,我再派兩人,你就隨著這些人上路,一路上應(yīng)該就不會有大的危險。那你到了西域,先從哪里找起?”

    “自然是先入莎車,夫君一直想要去生母長大的地方看看,何況您說您還給了他腰牌,我想不管怎么樣對他來說相對安全的地方就是莎車了?!?/br>
    陳克松聽了確實心里多少有些欣慰的,三郎的妻子還是個心里清楚的,至少比趙舒薇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既然要去西域,盡管還沒有定出發(fā)的日期,但是這說不定就是一兩天的事情,因此沈珍珍抽空回了趟沈府,卻沒想到家中正有客人,原來是與沈大郎一同留在吏部的蕭令楚。蕭令楚正與沈大郎在探討吏部最近給的地方志,一聽下人來報說沈珍珍來了,本想離去,卻鬼使神差般地沒開口,而是繼續(xù)坐在那里,就想看沈珍珍一眼。

    沈珍珍一看到沈大郎,從小一起長大的兄長,壘起來的堅強全部都坍塌了,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沈大郎一看到沈珍珍情緒不對,連忙起身走過去將沈珍珍拉出前廳,低聲問道,“怎么了這是?臉色這般難看,是不是陳三那嫡母為難你了?”沈珍珍搖了搖頭,杏眼里積蓄著淚水。沈大郎最見不得meimei哭,連忙將自己的手帕遞上去道,“出了什么事情,這么多眼淚,阿兄給你出氣去?!?/br>
    沈珍珍哭道,“阿兄,夫君他失蹤了!”沈大郎一聽有些愣神道,“你說陳三失蹤了?怎么可能?”

    “千真萬確,是侯爺說的,夫君遇襲,生死不明。我。。。我。。我要去西域找他,今日就是回來說一聲,我要出遠(yuǎn)門,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所以回來看看你們?!?/br>
    沈大郎一聽,急聲道,“你要去西域,你可是個嬌生慣養(yǎng)的小娘子,我知道你心里急,可是你也不能自己跑那么遠(yuǎn)的地方,你若是再出個什么事情,可讓咱們一家人怎么辦?”

    兄妹二人的談話被坐在廳中的蕭令楚聽得一清二楚,對于陳益和的失蹤不知是什么感受。陳益和的確是個優(yōu)秀的郎君,若是抓住機會,幾年后也許就能建功立業(yè)。蕭令楚深知自己與珍珍有緣無份,生生錯過,只陳益和能對沈珍珍寵愛有加,幸福甜美地過日子,可是竟然會失蹤?若是他埋骨沙漠了,沈珍珍還這么小,年紀(jì)輕輕的,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辦?

    沈珍珍哪里知道廳內(nèi)坐得蕭令楚內(nèi)心的百轉(zhuǎn)千回,對于要去西域的事情她想得很清楚,所以只得安慰阿兄道,“阿兄不用擔(dān)心,外祖母和侯爺都會派人隨我一起去。無非就是路上受點苦罷了,若是能看見他安然無恙,一切都值得,若是我一個人在西京苦等,我會瘋的阿兄。從昨日到現(xiàn)在,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過來的?!?/br>
    沈大郎見meimei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多說無益。何況他知道m(xù)eimei看起來甜美可人,其實內(nèi)心是個極有主意的,若是做了決定,即便是幾匹馬也拉不回來。只得低聲道,"你去跟長輩說一聲吧,我隨后就來,無論如何,阿兄支持你的決定,可惜我什么忙都幫不上,你一定要平安回來,走到哪里都給家里來封信?!?/br>
    沈珍珍點了點頭道,“我這就去跟大伯說,阿兄先去跟客人說話吧。”沈珍珍找到沈大老爺夫婦,對沈大老爺和沈大夫人說了自己即將啟程西域的決定。盡管兩人都擔(dān)心不已,卻還是支持沈珍珍的決定。但是二人內(nèi)心都在思考著同一個問題,若是陳益和真的已經(jīng)身遇不測,沈珍珍以后該怎么辦?為陳益和守寡,還是另嫁他人?嫁誰?

    沈大夫人囑咐道,“你一個婦人出門一定要注意安全,現(xiàn)在雖然是太平盛世,但是也難免會碰見流民或者是賊寇,所以你一定不能放松警惕,凡事多個心眼,你去那么遠(yuǎn)的地方,我們又幫不上什么忙,明日我就去廟里上柱香,保佑你順利找到陳姑爺?!?/br>
    沈大老爺點了點頭道,“若是你去西域,路上就要花去許多時間,你可要注意身體,若是你再半途生個病,就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到達西域了。一定要給家中寫信,我們都在西京等著你們回來。”

    到底是一家人,每個人都對她關(guān)愛有加,沈珍珍覺得夫君一定在某處等著自己,他一定沒死,內(nèi)心燃起了無限的希望。想著想著她忽然釋然了,強裝輕松道,“這回總算能去見見世面了,都聽說西域是個多么美的地方,夫君的生母又來自西域,我到底是要去看看的,你們就當(dāng)我出門游歷了,不會過太久,我就會回來的?!?/br>
    沈大郎之前聽了meimei的話,已經(jīng)無心再跟蕭令楚多說,只能道歉道,“蕭兄,今日家中有事,實在是不好意思,不若咱們改日再說?!?/br>
    蕭令楚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沈大郎道,“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的幫忙,沈兄盡管開口?!?/br>
    送走了蕭令楚的沈大郎忙拉著妻子到了大伯父的客廳中,見沈珍珍的臉上已經(jīng)換了一副神情,看著比剛來時強一些,才覺得心安一些。

    沈珍珍從沈府回到侯府后,就收到大長公主派來的人送信說,近日王家認(rèn)識的商隊要去西域,沈珍珍明日去大長公主府一見,過兩日便可以踏上西域之行。

    從昨日聽到夫君生死不明的消息到現(xiàn)在,沈珍珍這會兒才真正松了一口氣。盡管還沒有出發(fā),她卻覺得自己距離夫君又近了一步,心中默念,“夫君你一定要好好得等著我,珍珍這就來了,你別丟下我一人?!?/br>
    此時正是日落的時候,晚霞將天空映襯第十分美麗,沈珍珍想到陳益和也曾在這個時候與自己坐在院中修剪花草,想到那時的他們,不免笑了,不是不相思,原來是相思早已入骨。

    作者有話要說:  沈珍珍下章就要出發(fā)西域了,瞬間有種沙漠刮來風(fēng)沙的感覺,感謝看官們的支持,作者君感謝你們的不離不棄!

    ☆、沈珍珍西域之行,陳益和被救始末

    西域?qū)τ谥性藖碚f只是個遙遠(yuǎn)的概念,從前朝人開了絲綢之路,貿(mào)易興起來了,可是真正走去西域的除了商販以外,并無太多人走過這條充滿異域風(fēng)情的路,自然也就無法領(lǐng)略不同于中原地帶的風(fēng)光。

    沈珍珍跟著商隊出發(fā)已經(jīng)大半個月了,女扮男裝,騎馬出行,還帶著自己一直以來的小尾巴夏蝶。長路漫漫的西域之行對于一直待在香閨的沈珍珍來說確實是不小的挑戰(zhàn),先不說跟著商隊走的路程,走到哪算哪,有時候來得及入大城,而又的時候只能在野外的廟中生火烤點吃的,湊合一下,沈珍珍以前是個怕苦怕臟的主,自小也沒受過什么苦,現(xiàn)在才算是真真體會了別人生活的不易。

    再說,這天天騎馬行路,兩腿之間磨得厲害,夏蝶只得邊掉眼淚邊給沈珍珍的腿上纏了兩層皮子,才能好一些。只要想到她距離陳益和越來越近了,受得這一點苦都不覺得有什么了,反而成了彌足珍貴的記憶。以后若是她跟夫君有了娃兒,也能告訴他們,當(dāng)年她千里迢迢從西京到西域是多么有趣的一段經(jīng)歷。

    陳克松派的兩人,陳五和陳六,年紀(jì)都二十來歲,中等身材,其貌不揚,卻身手不凡,可謂深藏不露。二人自小就生活在陳府,一直跟著陳克松。只不過二人常年在外幫著陳克松打理事務(wù),此次被陳克松召回陪伴沈珍珍去西域?qū)ふ谊愐婧?,自然也是十分盡心盡責(zé)。雖然跟隨陳克松多年,二人卻從不隨意揣測主子的想法,但多少對陳克松是有了解的,陳三郎在侯爺?shù)难壑薪^對不是簡單的庶子那樣簡單,也許侯爺對其抱有更多的期望。

    陳五要比陳六活潑一些,還時不時跟沈珍珍聊聊天解悶,陳六則相對沉默寡言一些,但是為人更加細(xì)致,時不時給沈珍珍備好水以及帶的干糧。因此,沈珍珍對陳克松充滿了感激。又因王家乃是商隊主要的客人,因此這商隊主人在商隊出發(fā)前特地囑咐過這領(lǐng)隊一定要對沈珍珍多有照顧,哪怕腳程慢一下,也不能讓這小娘子出個差錯,因此沈珍珍在這商隊中的待遇其實已經(jīng)是頂好的了。

    越往西走,看到的風(fēng)景舊越不同,成片的大高綠樹越來越少,反而倒是灌木叢一類的植物居多。沈珍珍每到一個城鎮(zhèn),凡是看見驛站,都會給西京去三封信,一封是給沈府,一封是給大長公主府,一封則是給長興侯府。

    路程走了一個月,沈珍珍的臉瘦得只有巴掌大,夏蝶看著干著急,商隊中不知情的人都勸說這位小兄弟應(yīng)該多吃點,還有一半的路程要走,怕她堅持不下去。沈珍珍卻覺得自己結(jié)實了,以前身上的嘟嘟rou都有了線條感,盡管圍著頭巾罩住臉,卻還是頂不住越來越強的炎炎烈日,沈珍珍白皙的臉還是被曬黑了一些,不若以前的膚若凝脂,白如無暇玉。

    這邊毫無音信的陳益和到底怎么樣了呢?是生是死?原來陳益和跟他阿耶當(dāng)年一樣是命大的,所以說西域其實不算是他們陳家的夢魘之地,只能說是歷劫地,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后福,看看陳克松后來的平步青云不就是個好例子。

    陳益和當(dāng)天暈倒在馬上,恰一個剛從西京回來的精絕國商隊路過,那商隊的領(lǐng)隊是精絕有名的伊頓家族的二公子,年方十八,已經(jīng)開始管理家族對西京的生意,平日喜愛中原文化,因此看見馬上有人暈倒,連忙命人去查看。下人看見了陳益和腰間的腰牌,取過去給主人過目。

    這位二公子畢竟是做家族生意的,多少知道別國的商戶,一看腰牌認(rèn)出是莎車的標(biāo)志,但是具體哪家卻不確定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陳益和就這樣被帶回了精絕國。

    陳益和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被裹成了粽子,身邊還圍繞著一群綠眸的胡人,一時之間有些怔忡,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死了沒死,倒是身上的陣陣灼痛感讓他有了真實感,不得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感慨活著真好。

    在陳益和身邊伺候的人看見這位郎君醒了,手舞足蹈地比劃著,也有人跑出去叫主人來看,伊頓術(shù)聽見下人來報,便來查看一番。

    此前因為是黑夜,陳益和又是昏迷的狀態(tài),伊頓術(shù)并沒有細(xì)看,今天一看,好一個俊俏郎君,既有胡人的輪廓,又帶著漢人的細(xì)膩,眼眸雖然不是綠色,卻帶著琥珀一樣的光澤,伊頓術(shù)的阿爸曾經(jīng)說過,心靈純凈的人才會有一雙干凈漂亮的眼睛,眼前的這位就是這樣,乍一看就能讓人心生好感。

    伊頓術(shù)常年往來西京和精絕,因此能說一口流利的中原話,開口便開門見山地問了陳益和的來歷。鑒于西域的局勢并不明朗,陳益和謹(jǐn)小慎微,并沒有道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只是簡單地回答,自己叫陳三,是從西京而來,本意是與朋友一起想做一些小生意,身上的腰牌是機緣巧合從這個莎車商隊當(dāng)年在西京時得到的,因此,自己的目的地是莎車,沒想到來時遇到了強盜,受了傷,自己與同伴分散逃開,竟然在馬上昏過去。

    伊頓術(shù)看陳益和說得臉不紅心不跳,雖然心中有所懷疑,但是也沒有表現(xiàn)出來。何況現(xiàn)在是太平盛世,也沒有戰(zhàn)爭,因此倒不用特別防備,只要不是心懷不軌的賊人就好。西域人生來熱情好客,借此機會多認(rèn)識一個朋友,也是一件美事。

    伊頓術(shù)點了點頭,看著陳益和滿身的紗布,也不得不感慨此子是福大命大,若是沒有遇見商隊,恐怕就真的要命隕在沙漠里了。只是陳益和目前的傷勢不輕,不宜出行,因此去莎車的事情還是得緩緩,伊頓術(shù)思考了一會兒道,“只是你目前的傷勢,恐怕近日還是不能去往莎車國的。

    陳益和心中也是疑慮重重,不管怎么說自己被眼前人所救,但自己對救命恩人一無所知,只得問道,“敢問救命恩人姓名?現(xiàn)在又是在哪里?”

    伊頓術(shù)微笑道,“這里是西域的精絕國,我叫伊頓術(shù),以后可以叫我尹術(shù),這是我給自己起的漢名,概因我也是要時常去西京賣精絕出產(chǎn)的寶石和羊毛制品?!?/br>
    陳益和這才知道自己是被精絕的商隊所救,看來距離莎車還有一段距離的,莎車在精絕的西北方位。來前,陳益和時常拿出西域三十六國的地圖細(xì)細(xì)研究,因此西域諸國的方位早已經(jīng)被他銘記于心??墒亲约含F(xiàn)在這副模樣,的確不適合騎馬。

    伊頓術(shù)拍了拍陳益和的肩膀道,“莎車距離精絕不過兩日的路,雖然不遠(yuǎn),但是你現(xiàn)在的傷勢不適合騎馬。既然我救了你,便救人救到底,你就在這里好好養(yǎng)傷吧,你的馬匹也被牽回來了,等你的傷勢好了,便可以出發(fā)去莎車?!?/br>
    二人在房內(nèi)說著說著,傳來少女清脆的笑聲,只見一個胡人少女跑了進來,白皙的皮膚在陽光下看著瑩白如雪,棕色的頭發(fā)被高高豎起,腦門上帶著一個墜子,綠色的眼眸一笑彎彎的,身材高挑,腰肢纖細(xì),一身大紅色的勒腰紗裙,整個人看著美艷不可方物。

    伊頓看著微笑的少女,搖了搖頭道,“莎娜,你怎么來了?!?/br>
    名叫莎娜的少女捂著嘴笑道,“現(xiàn)在府里的人都說阿兄撿了個人回來,我就是好奇才跑來看看,家中你和大兄都不在太沒意思了,阿爸阿媽又喜歡在果園待著,我都沒人說說話?!?/br>
    伊頓看著meimei嬌美的臉道,“你這話我才不相信,誰不知道我meimei莎娜是沙漠中最美的花朵,不知道有多少小伙子想跟你出去賽馬呢,怎么會沒意思?”

    莎娜臉一紅,低聲啐道,“呸,他們也配,一個個看著粗魯?shù)煤埽羰怯邪⑿帜阋话氲娘L(fēng)度,我倒是愿意跟他們?nèi)ベ愸R呢?!?/br>
    陳益和躺在床榻上聽著二人的對話,倒是想起了沈珍珍的沈大郎這對兄妹,以前也總是這樣拌拌嘴,親密無間,情不自禁地笑了。

    莎娜一邊跟阿兄說話,一邊偷偷探過頭去看,恰巧看見陳益和的正臉還有他微笑的樣子,忽然就有些臉紅,心道,“這郎君生得怎么這樣好看,看著比阿兄還要好看?!?/br>
    伊頓這才拉著莎娜對躺著的陳益和道,“這便是我阿妹,莎娜,淘氣的小姑娘?!?/br>
    陳益和點了點頭,微笑道,“原來是尹術(shù)兄的阿妹,在下陳三,承蒙令兄的相救,還要在府里叨擾幾日了。”

    莎娜的中原話只是簡單地會說幾句,對于陳益和這一長句話聽得云里霧里的,但還是覺得這人說話怎得連聲音都這般好聽,只能臉紅道,“你在這里好好養(yǎng)傷?!闭f完又覺得自己好像回答得不對,一時之間臉燒得要命,只得自己跺了跺腳先跑了。

    尹術(shù)看著meimei跑走的背影,又回頭看了看陳三,搖了搖頭露出一絲寵溺的無奈。

    作者有話要說:  沈珍珍千里尋夫,陳郎君也被人所救,只等二人重逢的一天啦。感謝讀者們的支持,歡迎留言互動哦!

    ☆、沈珍珍沙漠偶遇疏勒王子

    前邊說陳益和死里逃生,被人救起,在精絕養(yǎng)傷。而他心愛的妻子,沈珍珍則一路跟著商隊,懷著能找到夫君的焦急的心情,緊咬牙根,一復(fù)一日地趕路。眼看著距離邊塞越來越近,她才終于能體會了一句詩,“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睙o邊的沙漠開始出現(xiàn)在視線中,與深藍色的天空在遠(yuǎn)處交匯到一起。

    沈珍珍摘下頭巾,興奮地爬上沙丘,回望來時的路,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都看不見了。不論是向前看,還是回頭看,都是無邊的沙漠。陳五看著這三少夫人依舊一副孩子的模樣,不禁笑了出來。陳六搖了搖頭,這一路上走來發(fā)現(xiàn)這小娘子倒是有可取之處,體力上不僅能咬緊牙關(guān)吃苦,心里雖然焦急,但是表面上看著卻是波瀾不驚,時不時還能妙語連珠,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小小的年紀(jì)能有這般表現(xiàn)的確是可圈可點。

    商隊領(lǐng)隊恭敬地對沈珍珍道,“這片沙漠看著大,其實并非如此,我們行走幾個時辰便可以出去到達一篇綠洲,今晚到達下一個城鎮(zhèn)略作調(diào)整,再走一走,我們便距離張掖只有幾日的路程了。

    沈珍珍笑道,“這一路多虧了您的照看,快別這樣客氣。我跟著你們走,不用顧慮我?!?/br>
    商隊的領(lǐng)隊笑了笑道,“哪能呢,咱們是什么身份,您又是什么身份?!?/br>
    沈珍珍搖了搖頭道,“我現(xiàn)在都是靠您才能從西京到達西域,在這茫茫沙漠里,不必對身份等事太過介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