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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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馥儀破涕為笑,羞澀道:“我也只在娘娘面前如此,還望娘娘替我保密,千萬不要同別人說?!?/br> ☆、第 5 章 從坤寧宮出來時,俞馥儀眼里依然晶瑩閃爍,果然能在后宮里生存下來的女人,個個都是影后級別的,原本她還怕自己哭不出來打算狠掐幾下大腿,結(jié)果心里念頭才一動,淚水就奪眶而出了,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娘娘,您出來啦?”蹲在廊下陰涼處的長春宮掌事太監(jiān)李元寶連忙站起身小跑過來,一番點頭哈腰,又轉(zhuǎn)頭呵斥抬肩輿的四個太監(jiān):“沒眼色的,還不趕緊抬過來?” 俞馥儀上了肩輿,不等她開口吩咐,李元寶拉長聲調(diào)吆喝道:“起駕……慈寧宮……” 谷雨聞言笑罵道:“好你個李元寶,娘娘還不曾說什么呢,你倒是搶著跑在前頭,到底你是主子還是娘娘是主子?” 李元寶笑嘻嘻道:“咱們當(dāng)奴才的不就是替主子分憂的么,跑在前頭那是本當(dāng)本分的,若是事事都要主子說個清楚道個明白,像個棒槌似的,戳一下動一動,主子還不得累死?” 俞馥儀嘖了一聲:“你倒是有幾分聰明,竟知道本宮要去慈寧宮?!?/br> 李元寶小碎步跑著,緊跟在肩輿旁邊,一雙綠豆大小的眼睛里冒著得意的光芒:“昨個兒太后派了身邊最得用的崔嬤嬤來探望三皇子還送了血燕跟西洋來的玫瑰露,依著娘娘的脾性,今個兒定然要過去謝恩的?!?/br> 停了一瞬,又笑著奉承道:“說到底,還是因為娘娘最是恭謹守禮,不然就是借奴才十個心眼子,奴才也兩眼一抹黑呢?!?/br> “回頭去跟聽風(fēng)領(lǐng)一碗西瓜汁吧,就說是我賞的?!蓖郎y圣意是大罪,但作為一個妃嬪,俞馥儀還是挺喜歡這種聰明機靈的下屬的,原本每天的日子就過的夠“精彩紛呈”的了,若是再像他說的那樣,事事都要自己說個清楚道個明白,那真是要累個夠嗆。 * 或許是前半生勾心斗角的事情經(jīng)歷的太多,如今的太后喜靜,極厭煩人聲嘈雜,只初一、十五才讓皇后領(lǐng)著眾位嬪妃皇子皇女們過來請安,其他時候,除了皇帝皇后以及皇子皇女們,也只幾個在她老人家跟前有幾分體面的嬪妃能求得覲見的機會。 表面上極受太后喜愛的俞馥儀,暢通無阻的進了慈寧宮后殿,在崔嬤嬤親自引領(lǐng)下,來到了西次間。 西次間里,鋪了芙蓉簟的炕床東側(cè)坐了個保養(yǎng)得宜的中年婦人,炕桌對面的西側(cè)則坐了一個豆蔻年華的少女,炕桌上擺著個小烘爐,上面放了個雙耳小鍋,鍋里開水沸騰,少女正一手端著盛茶末的云龍紋葵口盤緩緩?fù)伬锏梗碇皇殖至酥恢駣A在鍋中心攪打。 這個中年婦人自然就是太后,而旁邊那個豆蔻年華的少年就是她的娘家內(nèi)侄女秦二姑娘。 “給太后請安。”俞馥儀蹲身行了個萬福禮。 秦二姑娘循聲抬頭,嘴唇輕啟,露出個春光明媚的笑容來,語氣歡快的說道:“德妃娘娘好,給德妃娘娘請安了,我這兒正烹茶呢,不好停下來,還請娘娘恕我無法起身行禮了?!?/br> 俞馥儀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不過是些虛禮,秦二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只管忙你的便是了?!?/br> 秦二姑娘笑嘻嘻道:“多謝娘娘寬宏大量,一會茶湯好了,頭杯就先獻給您。” “方才還說頭杯要獻給哀家的,這會德妃一來,哀家就被拋之腦后了,真是白疼了你一場。”太后在秦二姑娘腦門上戳了一指頭,這才轉(zhuǎn)向俞馥儀:“你坐罷?!?/br> 待俞馥儀在宮女端來的圓凳上坐下后,太后便關(guān)切的問詢道:“琰兒傷勢如何了?” “只是瞧著鼻青臉腫的有些嚇人,實則并無大礙,涂了太醫(yī)開的藥膏,這會已然好多了,想必三五日便能痊愈,太后不必為此擔(dān)憂。”俞馥儀說的瀟灑,半點也沒提及罪魁禍首司馬玨以及他的母妃安淑妃,說完又站起身來,再次蹲了個身,一臉感激的說道:“太后賜下的西洋花露琰兒喜歡的緊,聽問梅說昨兒個睡覺前喝了一盅,今個兒一爬起來就吵嚷著還要喝,嬪妾在這替他謝過太后了?!?/br> 太后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分外的慈祥:“哀家這些孫兒里,最疼的就是琰兒了,有好東西旁人可以不給,他那份卻是萬萬不可少的?!?/br> 將自己架在火上烤也就罷了,竟然又將司馬琰放在火上烤,還好司馬睿那邊比較偏心司馬玨,兩人也算旗鼓相當(dāng),不至于讓司馬琰過于招人眼,加上新近得寵的麗妃懷了身孕,若是生下個皇子來,也能分擔(dān)走一部分的注意力,自己的處境總算不至于太差。 俞馥儀只當(dāng)聽不懂這些言外之意,一臉無辜的笑道:“有這樣疼愛孫兒的皇祖母,是琰兒的福氣呢。” 早就知道她是指望不上的,不然自己也不會在選秀前戲?qū)⒅杜舆M宮里來,聽了這番話,太后臉上神色不變,眼睛看向烹茶的秦二姑娘,極為自然的轉(zhuǎn)開了話題:“你是這方面的行家,指點指點這丫頭罷,省的她再荼毒哀家的嘴巴?!?/br> “好啊姑母,您昨兒還夸我烹的極好,這會又說人家荼毒您的嘴巴,人家,人家不依啦……”秦二姑娘撩開竹夾,將葵口盤往桌上一放,哼的一聲將頭扭向炕床對面的椀菱花槅扇窗。 烹茶原盛行于幾百年前,大周現(xiàn)今飲茶的方式已與二十一世紀并無太大區(qū)別,烹茶在平民百姓之間已然絕跡,然而卻是文人墨客附庸風(fēng)雅必不可少的技藝之一,俞馥儀父親俞敏遠烹的一手好茶,作為深受其疼愛的嫡長女,前主深得其真?zhèn)鳌?/br> 作為一個穿越女,俞馥儀對這種加了鹽、蔥、姜、棗、陳皮、薄荷以及茱萸,又甜又咸又辣又澀,一口下去便能體會人生百味的飲茶方式實在敬謝不敏,強忍著胃部的不適,用湯勺盛了半勺,倒進一旁的麻姑獻壽粉彩茶盅里,端起來輕抿了一口,違心的夸贊道:“太后同你玩笑呢,這樣好的手藝,我是不能比的,我父親在世的話倘或能夠一戰(zhàn)?!?/br> 秦二姑娘猛的扭過頭來,驚喜道:“當(dāng)真?” “人家這是同你謙虛呢,你竟還真的信了,難不成是個屬棒槌的?”太后笑罵了一句,心里卻對秦二姑娘十分滿意,還沒進宮呢就懂得韜光養(yǎng)晦,把自己裝扮成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可見心里是個有成算的,難怪秦家這一輩嫡女都有五六個,反倒挑了她一個庶女出來。 俞馥儀一臉認真的說道:“太后面前,嬪妾可不敢扯謊,秦二姑娘烹茶的技藝當(dāng)真舉世無雙?!?/br> “你呀,就逞著她吧?!?nbsp;太后故作無奈的搖頭輕嘆,接下來的話卻別有深意:“哀家可管不了她了,以后你呀可得多逞著她點。” 俞馥儀再次裝傻,笑嘻嘻道:“何須太后管呢,就秦二姑娘這樣的品貌性情,誰見了不愛得跟什么似的?” 太后似笑非笑的斜了俞馥儀一眼,也不點破,接了秦二姑娘遞來的茶湯,半瞇著眼細細品味起來。 俞馥儀也得了一碗,找不出推辭的理由,只得硬著頭皮喝,為了防止自己吐出來,便將注意力放到了秦二姑娘身上。 秦二姑娘生的跟太后有五六分像,鵝蛋臉,眼睛不大不小,鼻梁不高不低,嘴巴不厚不薄,拆開來看中規(guī)中矩,組合到一起依舊中規(guī)中矩,勝在肌膚雪白,性子又跳脫活潑,整個人散發(fā)著一種青春年少獨有的旺盛生命力,倒也勉強算是能拿的出手。 不能怪俞馥儀挑剔,因為宮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便是“人老珠黃”徹底失寵的常美人,也比她要強的多,不過容貌只是一個加分項,能在宮里生存下去并獲得寵愛,更多時候的靠的卻不是容貌,譬如曹美人,就是罕見的絕色佳人,卻沒有姿色平平的麗妃得寵。 吃完一碗,為避免秦二姑娘再給自己舀一碗,她忙不迭的向太后告退。 * 上了肩輿,出了慈寧宮,拐上永壽宮旁邊的夾道后,李元寶湊上來,朝著旁邊啟祥宮的方向擠眉弄眼的低聲道:“麗妃動了胎氣,皇上一下朝便急匆匆的趕過去了。” 谷雨撇撇嘴,往旁邊地上啐了一口,沒好氣的嘟囔道:“動胎氣,動胎氣,隔三差五就要動一回胎氣,咱家娘娘懷三皇子的時候,可沒像她這么矯情?!?/br> 宮里鮮rou多,懷孕的嬪妃饒是不能侍寢也要想方設(shè)法的將皇帝留在自己身邊,不然十月懷胎結(jié)束,熱乎勁早沒了,生了皇子的還好,看在皇子份上,每個月還能沾到幾滴雨露,使些手段出來,沒準能重獲恩寵,若是生個公主,那可就艱難了,儲秀宮后殿東配殿的宋才人就是個例子。 李元寶咂嘴,一臉的幸災(zāi)樂禍:“九月選秀,十一月冊封新人,宮里即將變天了,她能不上火?不過到底過急了些,皇上可不是個好性兒的,又是橫街霸市混過的,什么樣的手段沒見過?仔細超出了他的容忍極限,一鏟子給鏟到冷宮里去?!?/br> 俞馥儀沉下臉來,敲敲肩輿的木質(zhì)扶手,訓(xùn)斥道:“越說越?jīng)]譜了,是不是腦袋不想要了?是的話直說便是,不用勞動皇上大駕,本宮就能成全你?!?/br> “哎呀喂,瞧奴才這張嘴?!崩钤獙毰奈米右粯?,在自己臉頰上抽了一巴掌,舔著臉皮笑道:“摘了奴才的腦袋,還有誰能像奴才這般盡心盡力的服侍娘娘您呢?” “說的倒也是?!庇狃x抬起手上的團扇,在他腦門上敲了一下,哼道:“先給你記著,回頭再敢滿嘴胡吣,就打你個腦袋開花?!?/br> ☆、第 6 章 王皇后果然說到做到,沒過幾日,就下旨召了俞夫人進宮來,同行的還有俞馥儀十七歲的meimei俞韞儀。 不愧是一家子,這對母女的長相跟俞馥儀同屬一個風(fēng)格,都是瓜子臉杏眼櫻桃嘴,典型的小白花長相,只不過俞馥儀是偽白花真刻板,而這對她們則是真正的表里如一。 甫一見面,三人便抱著哭成一團,足足哭了有一盞茶的工夫仍未停歇,哭的俞馥儀戲都要演不下去了,只得朝谷雨招了招手,在她的幫助下強硬的將俞夫人攙扶至炕床上,又拉著俞韞儀的手將她從地磚上拽起來,按坐到旁邊的圓凳上。 俞馥儀斜了谷雨一眼,吩咐道:“去,端兩盞西瓜汁來?!?/br> 谷雨忙去端來兩只盛了西瓜汁的琉璃盞,放了一盞到炕桌上,又端給俞韞儀一碗,笑嘻嘻道:“娘娘新近琢磨出的冰飲,連皇上都贊不絕口的,得知夫人跟二姑娘今個進宮,娘娘一早就吩咐小廚房預(yù)備下了,夫人跟二姑娘且嘗嘗吧。” 俞韞儀翹著蘭花指,儀態(tài)萬千的用湯匙舀了一勺西瓜汁含進嘴里,喉嚨微動吞咽了下去,然后脆生生的說道:“大姐在家時就與姊妹們不同,不愛琴棋書畫簪環(huán)衣裙胭脂水粉,偏愛琢磨這些個吃食,本以為入宮后從此便改了,不想竟越發(fā)進益了?!?/br> 俞夫人見狀也嘗了一口,贊許的點了點頭:“甜絲絲,冰涼涼的,比酸梅汁更能解暑,難怪皇上會贊不絕口?!?/br> 俞馥儀笑了笑,閑話起家常來:“家里一切可好?大哥可有寄信回來?” 問完她就后悔了,因為俞夫人迅速將琉璃盞放下,再次捏著帕子抽搭起來:“再別提那個狠心的,光顧著自個在外頭逍遙快活呢,哪里會管我們孤兒寡母的死活?” 俞馥儀的長兄俞紹儀簡直是架空歷史版的徐霞客,已然二十二歲,卻不想著考取功名光宗耀祖,不想著娶房媳婦傳宗接代,一年到頭都在外頭四處游走,撰寫的游記被無數(shù)文人墨客追捧,在士林中的名聲比曾是今上太傅的父親還要高,只是同其他世家子弟比起來,到底有些劍走偏鋒,很難被長輩們理解。 俞馥儀前世是半個驢友,曾徒步過青藏線、川藏線,還登過幾個難度較小的雪山,如今穿越成宮妃,只能被困在紫禁城這片狹小的四方空間里,對同道中人的俞紹儀只有羨慕嫉妒恨的份兒,實在說不出什么批判的話語,只得將話題轉(zhuǎn)移到俞韞儀身上:“meimei的前程可有眉目了?” 俞韞儀原是與住在儲秀宮前殿正殿、內(nèi)閣次輔林棟的嫡幼女林昭儀的兄長林朝陽定了親,不想成親前兩個月林朝陽突然得絞腸痧一病嗚呼了,才剛及笄的俞韞儀便成了望門寡。 俞夫人重重的嘆了口氣,抽搭的更兇了:“若你父親還在世,今上太傅的女兒,別說只是望門寡,便是真的成了寡婦,也是不愁嫁的,如今他撒手去了,你大哥又是個不成器的,誰還瞧得上咱家呢?使人來說項的,左不過一些勛貴庶子、五六品小官的嫡子罷了,都被我給拒了。你meimei何等樣的人兒,滿京城的閨秀里就屬她最拔尖了,總不能就這樣被糟蹋了,不然我死后也沒臉去見你父親?!?/br> 先前能與內(nèi)閣次輔的兒子定親,那是因著俞敏遠頭這個太傅的關(guān)系,如今俞敏遠不在了,俞家一落千丈,便是俞韞儀不曾定過親,也很難尋得到林家這種條件的夫家,更何況她如今還頂著個望門寡的不吉利名頭?勛貴庶子、五六品小官的嫡子,如何都不會娶不上媳婦的,人家愿意拋出橄欖枝,不過是看在自己這個育有皇子的德妃面子上罷了。 不等俞馥儀安慰,俞夫人自行擦干了眼淚,破涕為笑,一臉欣慰的說道:“好在要選秀了,憑你meimei的人品樣貌,中選不在難事,到時你們姐妹倆在一處,互相有個照應(yīng),我也就放心了?!?/br> 姐妹共侍一夫?這也太重口吧?俞馥儀只覺一道閃電朝自己劈來,瞬間將自己劈的外焦里嫩,好半晌才回過神來,訥訥道:“宮里這種吃人的地方,我一個在這里受罪也就罷了,何苦又把meimei送進來?” 俞韞儀轉(zhuǎn)著腦袋,目光在東次間鋪陳了古董擺設(shè)的多寶閣、落地的西洋玻璃穿衣鏡、自鳴的玳瑁時辰鐘、白玉香薰?fàn)t以及前朝書畫大家吳尊宇的《采蓮圖》上一一劃過,扁了扁嘴巴,一臉不贊同的嗔道:“瞧大姐說的,如此榮華富貴,也算受罪的話,那天下間可還有不受罪的地方?” 俞家也算是鐘鳴鼎食的人家了,不想她竟然眼皮子這么淺,難怪前主才剛滿月便被俞敏遠抱到了俞老夫人所居的鶴年堂,俞夫人這種遇事只會嚶嚶嚶的小白花真心是教養(yǎng)不好女孩兒的。 俞馥儀強忍著不耐煩,淳淳勸導(dǎo)道:“宮里哪是那樣好容易混的,只拿上次小選來說吧,中選的秀女有十六個,幾年過去,有資格每日到皇后跟前請安的也只有五個而已,其他的要么在爭寵中落馬,要么籍籍無名的偏安一隅……” 話不等說完,便被俞韞儀截斷了,她拔高了聲音,尖利的說道:“都是從一個娘肚子爬出來的,jiejie能位列四妃還生下皇子,憑什么我就不行?你未免也太小看人了?!?/br> 眼見二女兒動了怒氣,俞夫人連忙站出來幫忙勸俞馥儀:“有你這個德妃jiejie在上頭看顧著,宮里誰敢尋她的晦氣?你再幫著在皇上跟前多提攜提攜她,過幾年也生個皇子下來,奪得儲君之位的機會豈不是更多了一個?” 如果真的對那個位子感興趣的話,俞馥儀又怎么可能給司馬琰搞出個親姨母所出的競爭對手來?除非自己腦殘了。不過就算她對那個位子不感興趣,也不想把俞韞儀弄進宮來。這樣的蠢貨被太后幾句話就會哄的暈頭轉(zhuǎn)向,不知死活的跑去跟鄭貴妃對掐,掐死了鄭貴妃,司馬睿鐵定立馬弄死她,連帶著自己都要被鏟到冷宮里去;若被鄭貴妃掐死,自己顏面掃地,往后每天都會生活在眾妃嬪的譏笑擠兌中,連帶著司馬琰也要人格扭曲。 怒極反笑,她看向俞夫人,一字一句的問道:“倘若哪個姨母瞧上了父親,欲與母親共侍一夫,外祖母力勸母親同意,還讓母親幫姨母在父親跟前邀寵,好讓姨母生個兒子下來與哥哥爭奪族長之位,敢問母親該作何反應(yīng)?” 俞夫人被問的一怔,隨即尷尬笑道:“平民百姓之家,自然不合規(guī)矩,但宮里這種事兒并不少見,別的不說,就當(dāng)今太后與蕙太妃,便是一對親姐妹。” 當(dāng)年太后入宮八年未有生養(yǎng),又不招先帝喜歡,皇后之位岌岌可危,秦家這才又送了庶出的蕙太妃進來,只是沒等蕙太妃有孕,太后自個就先懷上了,然后蕙太妃就被打發(fā)到離乾清宮最遠的景陽宮自生自滅了,等到先帝殯天后,又被發(fā)配去守皇陵,至今也不知是生是死了。 話題轉(zhuǎn)到太后與蕙太妃身上,俞馥儀腦子突然清醒起來,然后想起一個事兒來。 大周朝秀女參選的條件,除了五官端正身體康健外,還必須是勛貴或者五品以上官員三代以內(nèi)的直系女性后代,俞馥儀上次能參加小選,還是沾了外祖父的光,如今外祖父早已致仕,俞韞儀名字根本不會出現(xiàn)在名單上。 不過她還是決定問一問俞夫人,省的鬧出幺蛾子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meimei并不夠條件參選呢?!?/br> 俞夫人剛要張嘴,卻被俞韞儀搶了先,她高仰著頭,一臉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恼f道:“大姐替外祖父向太后求個五品以上的虛銜便是了,大姐那樣受太后看重,她老人家也樂得你多一個幫手?!?/br> 且不說牡雞司晨這種事情太后不會干,就算太后會干,她憑什么要求太后幫忙?接受了這個幫忙,就等于將自己的身家性命以及司馬琰的前途全賠上了,別說自己是個穿越女,跟這個便宜meimei沒什么感情,就算不是穿越女,嫡親的meimei提出這樣的要求,她也斷然不會同意的。 俞馥儀沉下臉來,斬釘截鐵的拒絕道:“后宮不得干預(yù)前朝政事,這樣的話我聽過也就罷了,是怎么也不敢跟太后說的?!?/br> “連這點小忙都不肯幫,這可是真是我的‘好jiejie’呢?!庇犴y儀一下站起來,邊嚶嚶哭泣邊去拉扯俞夫人的胳膊:“母親,咱們走,也別在這里礙人眼了,就讓我嫁給勛貴庶子、五六品小官嫡子那樣的蠢貨吧?!?/br> 雖然五六品官員在京城里不起眼,但都是實打?qū)嵉膬砂襁M士出身,嫡子有出息的話,再考個進士不成問題,而勛貴庶子里也不乏有出息的,仔細挑一挑,不難尋到合意的,結(jié)果這對母女眼睛長在頭頂上,高不成低不就的,拖了兩年多還沒個結(jié)果,最后竟打起自己女婿跟姐夫的主意,真真是不知道叫俞馥儀說啥好。 “本宮身子才剛大好,太醫(yī)叮囑萬不可久坐勞累,就不多留母親跟meimei了,得空我再求皇后宣你們進來罷?!睉械迷偻齻冎苄狃x直接吩咐谷雨送客:“谷雨,替本宮送夫人跟二姑娘出去?!?/br> “夫人、二姑娘,這邊請?!惫扔晏Я颂郑桓什辉傅挠岱蛉烁鷿M臉憤恨的俞韞儀出去了,沒一會返回來,鼓著腮幫子吐槽道:“不是奴婢多嘴,夫人跟二姑娘也太不著調(diào)了些,竟半點不替娘娘著想,若娘娘真的聽了她們的話遵從了她們的吩咐,那娘娘以后還有什么顏面在這宮里待下去?” “你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連本宮的母親跟meimei都敢拿出來說?!庇狃x瞪了她一眼,哼道:“是不是跟李元寶一樣,腦袋也不想要了?” “娘娘不愛聽,奴婢不說了就是了,何苦要惦記奴婢的腦袋呢?” 谷雨吐了吐舌頭,將俞夫人跟俞韞儀用過的琉璃盞收到托盤里,端著托盤一溜煙的跑了。 ☆、第 7 章 雖然將俞夫人跟俞韞儀打發(fā)回去了,俞馥儀還是有些放心不下,琢磨著萬一她們托其他誥命夫人給太后遞了信兒,那自己可就無力回天了,得在鬧出幺蛾子來之前想出個一勞永逸的法子徹底將事情給解決了才行。 午后轉(zhuǎn)陰,刮起了涼爽的西北風(fēng),俞馥儀用過午膳后歪在廊下?lián)u椅上靜思了小半個時辰,然后叫人將李元寶喚了來。 李元寶今個不當(dāng)值,被小太監(jiān)找來時正在宮外御街旁的商鋪里閑逛,聞言連忙騎馬回宮,趕出了一頭的汗,才跨過長春宮的門檻就哎喲哎喲的叫起來:“好容易趁著天兒涼快想出去給您尋摸件像樣的壽禮,結(jié)果才剛到御街,一家店都沒逛完呢,小福子就找了來,這不,只得空手而歸了?!边呎f邊無奈的攤了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