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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萬萬使不得在線閱讀 - 第12節(jié)

第12節(jié)

    三秒鐘之后,毫無反應(yīng)。

    切~危言聳聽。姜百萬鄙夷地偷看了寧珩一眼,隨手把抹布放在一邊,轉(zhuǎn)身走出去。

    寧珩低頭正將扣西裝外套的第一個扣子,突然,身后傳來異響,還來不及躲,由掃帚、拖把等做好的支架轟然倒塌,垃圾桶“砰”一下倒扣下來,不偏不倚罩在了他的頭上。

    揚起的粉塵撲面而來,因遠離幾步而幸免的姜百萬嚇得臉部肌rou扭曲。事實證明,寧珩專業(yè)水準(zhǔn)出眾,計算精密,小小一塊抹布的缺失真的能讓他構(gòu)建的這個機關(guān)瞬間坍塌,給站在這個機關(guān)面前的人一個重創(chuàng)。

    就是這個重創(chuàng)來不及給林儷帶來創(chuàng)傷,就把義薄云天為她報仇的寧大boss給創(chuàng)了。這是……多行不義必自斃?

    當(dāng)務(wù)之急,不管斃不斃,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

    寧珩抬手,把垃圾桶從頭上拿下來,再看走廊,空空如也,姜百萬早就逃的無影無蹤。深吸一口氣,一個瓜子殼從他頭發(fā)上掉下來,他的太陽xue上方,青筋隱隱浮現(xiàn)。

    ☆、重慶雞公煲 入v通知

    周一一大早,坐在雞鳴湯包店里姜百萬心事重重,面對自己最愛的早餐之一雞汁湯包加桂花糖芋苗也食不知味,因為不清楚自己到公司時會受到錙銖必較的寧大boss怎樣的打擊報復(fù),心不在焉的她被湯包里的汁兒噴了一臉。

    來到公司,剛進辦公室,就看見幾個人圍著林儷。上前一看,乖乖,林儷頭發(fā)上、肩上都是臟東西,說是取拖把的時候碰翻了垃圾桶。姜百萬見林儷那臟兮兮的樣子,絲毫不覺得同情,反而擔(dān)心起自己將來的命運了——那天寧珩也被垃圾桶砸了,還倒扣在腦袋上,當(dāng)時不比現(xiàn)在的林儷好到哪里去。

    只是,他當(dāng)時居然不是惱羞成怒沖過來追打她,而是又把陰險的機關(guān)重弄了一遍?

    這是怎樣一種磅礴的人文關(guān)懷。

    “誰啊,垃圾桶怎么堆在上面?是不是誰惡作???”“我看拖把掃帚什么的都很整齊。應(yīng)該是清潔工整理的時候亂放的吧?”大家的議論聲不絕于耳。

    姜百萬假惺惺大呼小叫安慰了林儷一番,反正又不是她搞的鬼,她不心虛。大家散了后,她代替林儷去拖地,寧珩在諷刺打擊她之余竟然還出手幫她,令她受寵若驚又不可思議,胡細細上次戲稱的“霸道總裁愛上我”七個大字跳出來在她眼前晃來晃去,但沒一會兒她就為自己的自戀而羞愧。

    還是那句話,秦可嬌那樣風(fēng)情萬種,寧珩真想吃窩邊草,也不會垂簾自己。他給林儷一個教訓(xùn),八成因為如果瓶子真砸了,他損失一千多萬不說,不可告人的目的就實現(xiàn)不了。

    阮豪來得比較晚,見今天拖地的人換成了姜百萬,就挺驚奇地打招呼:“小姜,你拖地呢?嘿嘿!”

    “是啊經(jīng)理,你小心滑?!苯偃f賠笑,忽然笑容一滯,因為——阮豪經(jīng)過她身邊的時候,手背好像有意無意擦過了她的屁股。她看了看他,他正往部門經(jīng)理辦公室走,腳步穩(wěn)健輕快,毫無異常。

    姜百萬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屁股,好像要把臟東西撣掉。跟公車上明目張膽的變態(tài)狂不同,時不時打招呼拍肩膀、抓著她的手看美甲也好,路過時碰到她屁股也好,都這么了無痕跡,阮經(jīng)理到底是故意的,還是碰巧?

    “有的人你現(xiàn)在覺得他好,以后會發(fā)現(xiàn)他根本不是個東西;有的人呢,你覺得他是個混蛋,后來才知道他只是刀子嘴豆腐心?!鼻f寄嘯送她去車站時講過的一番話又回蕩在姜百萬的思緒中,她來公司不到兩個月,之前覺得阮豪除了為人嚴(yán)厲較真一些外,生活上還是很關(guān)心她的,一點上司架子沒有,還經(jīng)常幫她搬個文件啦,領(lǐng)個筆記本什么的,可現(xiàn)在她覺得他并沒那么好;林儷更不用說,整個一白眼狼。倒是寧珩,一開始覺得他為人jian詐,言語刻薄還蠻不講理,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他人品甩這些人一大條街。

    時間,可能就是一個不斷刷新你成見的東西。

    李長安教授催著要初稿,姜百萬前陣子廢寢忘食的總算弄了一篇出來,因為手頭沒什么緊急工作,她下午請了半天假趕去學(xué)校,和麥琪琪一起到李教授那兒改論文。

    和林儷同一個宿舍的艾心涵和她倆寫同一個方向,恰好都是由李教授做指導(dǎo)老師,三個人把李教授提出的修改意見記下來后,又就幾個不太明白的問題跟他交流了一下,一個下午就這么過去了。姜百萬克制住自己想去圖書館找莊寄嘯的沖動,跟琪琪、心涵來到校外的重慶雞公煲吃晚飯。

    重慶雞公煲也是沙縣小吃的有力競爭對手,在姜百萬大三的時候就席卷全國大學(xué)城,成為學(xué)生聚會的常去地。一個大砂鍋,里頭是由青椒、洋蔥、土豆等等燒制的紅燒雞塊,分微辣、中辣和特辣,雞塊吃完了加高湯變成火鍋,便宜又好吃,火鍋料還打五折。

    在姜百萬剛上研究生時,一個來自重慶的同學(xué)揭穿了重慶雞公煲的真相——重慶根本沒有這樣的東西,它之所以叫重慶雞公煲,是因為它老板叫“王重慶”。同樣的戲碼也在校外一家“泉水煮活魚”身上重演,大家奔著山泉水而去,后來才知道他們老板叫張泉水。對此,麥琪琪有一段經(jīng)典吐槽——“還好不叫張羊水”。

    大份微辣的雞公煲端上來之后,三個人一邊吃一邊聊。麥琪琪問她最近神出鬼沒的,是不是談戀愛了,她才告訴她們,自己已經(jīng)上班近兩個月了,還在試用期。聽說姜百萬和林儷應(yīng)聘進了同一家公司,心涵一臉驚異,說:“你還是辭職吧?!?/br>
    “怎么啦?”姜百萬不解地問。

    “我不是那種背地愛說人壞話的人,但……百萬啊,你是個好人,所以我要提醒你,林儷那個人非??膳拢銢]事別和她來往,更不要得罪她?!毙暮荒樣魫?,一副深受其害的樣子。

    心涵人非常漂亮,就是名聲不怎么好,大家都聽說她交過很多男朋友,而且還有當(dāng)小三的前科,所以班上的女生一般不屑跟她來往,麥琪琪人宅,因為跟心涵是老鄉(xiāng),所以兩個人私下里關(guān)系還不錯,姜百萬有時跟她倆一起食堂吃飯。

    “林儷那張嘴啊,毒得要命,坑人都不帶眨眼的,我的名聲都快被她敗光了。我怎么這么倒霉跟她一個宿舍,我現(xiàn)在就想趕快畢業(yè)回老家,脫離她這個噩夢!”心涵嘆口氣,“你問琪琪就知道了,我這幾年哪有交男朋友啊,就本科時交了一個,早分手了,可不知怎么到了大家眼里就變成朝三暮四的浪蕩女,還什么當(dāng)小三。我托琪琪打聽了多久哦,才知道是林儷那個賤人在外放的謠言,我氣死了!你知道么,我因為她家比較困難,連宿舍電費都幫她出了呀!從那時起,我再也沒幫她出過電費,她倒好,又出去說我們宿舍三個人合伙欺負她、排擠她?!?/br>
    琪琪夾了塊土豆,放在唇邊吹啊吹,“還不止呢,心涵她們宿舍那個身材好、跳舞跳得又那么棒的金金被林儷說成私生活不檢點還經(jīng)常夜不歸宿,其實人家只是去趕場跳舞賺錢而已。還有米晴,上次因為肚子里一個囊腫住院手術(shù)了,請假了半個月,林儷居然說她去做了人.流?!?/br>
    心涵越說越郁悶,飯都不想好好吃了,“最過分的是,明明宿舍里還有人,她出門時還故意把門反鎖。我們宿舍那種門你是知道的,如果外面反鎖了,里面甭想打開,害我們上課遲到也就算了,我真怕哪天宿舍著火,我們出不去全掛在里頭!我質(zhì)問她,她就狡辯說順手,一時沒注意。”

    琪琪無奈搖頭,“你家在本市,本來就不怎么在宿舍住,所以這些事你知道得少。我要是早知道你跟林儷成了同事,一定早就勸你辭職。”

    “我們沒招她沒惹她,她都能這樣害我們,你現(xiàn)在是她的競爭對手,我都不敢想象她會做出什么事情?!毙暮瓝?dān)憂地說。

    “她比我想象得還可怕?!苯偃f臉色蒼白,用手捫在心口,發(fā)現(xiàn)心跳得飛快,無疑,嚇的。

    “正常,她一副淳樸老實的模樣,誰見了都不會覺得她有壞心眼,她說什么大家都會相信?!辩麋骺陀^地評價道,“我懷疑她心理有問題,明明大家都是出于好意幫助她,可她就覺得別人是可憐她、同情她什么的,誰條件比她好,她就坑誰。長得比她好看吧,就說人家私生活不檢點,比她家富裕吧,估摸著又說人家賭博什么的?!?/br>
    “我的天!全國比她條件不好的多了去了,林儷至少父母雙全、兄弟姐妹健全,就是家里窮點而已,她干嘛要這么坑害我們?”心涵看住姜百萬,認真地問:“你老實說,在公司她坑你沒有?”

    “……坑了。”姜百萬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拿筷子撥弄著小碗里的雞塊,然后把林儷差點害自己打破古董的事告訴她倆。

    “一千多萬?!”心涵和琪琪都驚呆了,同是考古系的她們都清楚這么貴的一個古董該是多精美的老祖宗遺物,林儷居然為了把姜百萬擠走,不惜使壞想弄碎這么寶貴的遺產(chǎn),一直很器重她的李長安教授知道了都得氣暈。

    “還好我幸運,抱著真瓶子進去的時候每一步都很小心,抱著贗品出來時倒是隨性,不但自己摔了,還……”姜百萬回想起寧珩飛身一撲,壓在自己身上時那個疼啊,她搖搖頭,表示往事不堪回首休要再提。

    “哎,你吃完飯回家還是去圖書館?”琪琪對姜百萬擠眉弄眼。

    “回家?!苯偃f悶悶地說。

    “你也真是的,人家剛有女朋友,你就退避三舍的。其實你就算不躲他,他也不會跟你在一起啊。”琪琪笑著說。

    姜百萬一愣,“他有女朋友了?”

    “呃……我去還書的時候看到一個女的在等他,他倆很親密的有說有笑。啊!我聽到某人心碎的噼里啪啦聲了……”琪琪把手放在耳朵邊,沒心沒肺地說。

    姜百萬心想,莊寄嘯又有了女朋友,而自己永遠不會是其中一個。算了,她早就習(xí)慣,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會心碎了。

    ☆、精武鴨脖

    寶能制藥的幾處廠房拍賣之后僅過了一個星期,一場古董拍賣會在n市舉行。按照寧珩計劃的那樣,姜百萬帶著胡細細去了會場,看著那件罕見的雍正天藍釉橄欖瓶的價格在一次次舉牌間水漲船高,她不得不驚嘆于寧大boss精準(zhǔn)的眼光。最后,橄欖瓶以1800萬的高價被一個古董收藏家拍走,也創(chuàng)下了當(dāng)天拍賣品的最高價紀(jì)錄。

    《館藏級清雍正天藍釉橄欖瓶以1800萬高價拍出》——胡細細這篇報道在晚報一刊登,許多報社記者都在打聽這個橄欖瓶的原持有人到底是誰,拍賣人信息上一個“匿名”引發(fā)了不少的猜測。一番深挖之后,有人發(fā)現(xiàn),若干年前寶能制藥的老板鮑國勝在香港拍了一個這樣的瓶子回來,而原屬于寶能的幾處廠房前幾天剛剛走完了拍賣程序。

    頃刻間,寶能資金緊缺,老總鮑國勝開始變賣家產(chǎn)來還債的謠言四起,不多時,鮑昱翔在賭場一夜之間輸?shù)粢磺Ф嗳f的小道消息不知又從什么人口中傳播了出去。原本計劃與寶能繼續(xù)合作的供應(yīng)商、機械設(shè)備公司紛紛打了退堂鼓,最要命的是,寶能的幾大股東有意股權(quán)轉(zhuǎn)讓,遭中小股東強烈反對,不日將進行現(xiàn)場投票。

    這就是一“瓶”激起千層浪,始終蒙在鼓里的鮑國勝直到最后一刻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兒子坑了,要當(dāng)傳家寶的瓶子被兒子當(dāng)?shù)暨€欠款不說,還給公司制造了這樣憋屈的謠言。他一方面要游說董事會成員們,一方面要搞定再生產(chǎn)事宜,忙得是焦頭爛額,連把鮑昱翔狂罵一頓的時間都沒有,他覺得,御通制藥的寧珩在自己身上找不到突破口,竟然打了個側(cè)面戰(zhàn),實在防不勝防。待他把公司里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處理完,再來對付寧家的那個臭小子。

    轉(zhuǎn)眼又到了該發(fā)工資的日子了,姜百萬早就在猜測寧珩提到的“抽成”會不會兌現(xiàn)。去營銷部拿月度清單時,在電梯里碰到正要去銀行辦理轉(zhuǎn)賬的財會部出納小湘。小湘見了她,很神秘地說,她這個月的特許獎金是由總經(jīng)理親自批的,很多很多,乃公司之最。

    “‘很多很多’是多少?”姜百萬羞澀地打聽。

    小湘還在賣關(guān)子,“工資單在我辦公桌上呢,一會兒你自己去看。對了,順便把你們部門的撕回去吧?!?/br>
    姜百萬從營銷部回來,迫不及待去了財會部,在小湘的桌上看見大家還沒裁剪好的工資單。望著工資單上“特許獎金”一欄中,數(shù)字“2”后面的四個“0”,揉了揉眼睛。這些錢只是純利潤的幾百分之一,可能連她大老板身上一套西裝都買不起,可對于小市民姜百萬來說,還是第一次收到這么多錢。她記得她老爸最貴的一幅畫不過賣了一萬元。

    整個工資獲得特許獎金的只有她一個人,其他人按照業(yè)績都有數(shù)額不等的獎金,當(dāng)然,試用期的幾個人只有基本工資。她心血來潮又試圖找找寧珩的工資單,想看看這個吸血鬼給自己發(fā)了多少錢,然后失望地發(fā)現(xiàn)表格里沒有他的名字。

    小市民還真以為大boss是靠工資糊口的,人家手上持有的御通股份僅一次分紅就能夠你吃一輩子。

    姜百萬欣喜若狂回到辦公室,坐在位子上傻樂。想了想,給寧珩發(fā)了條信息。

    “寧總,謝謝。”

    言簡意賅,態(tài)度誠懇,又知恩圖報。姜百萬很滿意自己的語言組織能力。

    林儷抱著一疊文件路過,見姜百萬桌上有大家的工資單,就拿起來看。姜百萬現(xiàn)在見了她都有點怕,總覺得她身后跟著一個惡魔,隨時拿鏟子準(zhǔn)備挖坑讓人跌進去。

    “天啊,你特許獎金兩萬哎!”林儷掩飾不住驚奇,“怎么會那么多,比……我看看……比阮經(jīng)理和常副還多!”

    姜百萬手心汗津津的,趕緊回答:“因為前陣子我走狗屎運,跟著寧總做一個大case,我也沒想到的?!?/br>
    林儷還是那副慈眉善目的淳樸模樣,“既然是大case,肯定為公司添了不少錢。我就說了,你人漂亮,又會說話,肯定受器重的。我要像你一樣就好嘍?!?/br>
    姜百萬腹誹,你整天坑人,心眼那么壞,不可能跟我一樣的。

    林儷平靜地走了,姜百萬舒一口氣,覺得一句謝謝可能無法表達自己拍上司馬屁的心,就想著送他個什么禮物感謝一下。他倆只是普通的上下級關(guān)系,不能送什么領(lǐng)帶、圍巾這種貼身的玩意兒,姜百萬在網(wǎng)店里逛來逛去,最后逛到吳財運的古董店,他的實體店倒了,但幾個破罐子破床板還放在網(wǎng)店里賣,真是笑死了。

    忽然,姜百萬靈機一動,財運古董店的鎮(zhèn)店之寶“民國瑪瑙鼻煙壺”雖然算不得古董,但確實是個很好的擺件,無論是放在辦公桌上,還是書柜里,都挺古色古香的。這個鼻煙壺是吳財運某年去東北從一老頭手里花100塊買來的,現(xiàn)在網(wǎng)店標(biāo)價500,還包郵。

    坐擁2萬獎金的萬元戶把民國鼻煙壺放進購物車后,又給自己和mama添置了不少東西,大到羽絨服、面包機,小到零食精武鴨脖、夏威夷果、蝦片,七七八八買了一堆。因為想給寧珩一個驚喜,所以她直接把鼻煙壺的收件地址填上“御通制藥廠長辦公室”。合并付款后,姜百萬長舒一口氣,揣著工資單快快樂樂回家。

    然而正如麥琪琪和心涵說的,林儷不可能輕易放過姜百萬。她在工資轉(zhuǎn)賬短信來了之后,只做了一件事——走到說話從來不經(jīng)大腦的汪大姐那兒,說:“汪大姐,聽說你這個月獎金發(fā)了1000不是?陳大姐是1500,阮經(jīng)理3000,常副是2600……”

    汪大姐點頭,又問:“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

    “我從百萬那兒知道的,她這個月獎金拿了兩萬,比阮經(jīng)理還多得多?!?/br>
    “多了就多了,在那里炫耀個什么勁兒,還要把大家的工資單都拿去看,拿去比,什么德行!”汪大姐冷笑,轉(zhuǎn)眼就傳得部門里人盡皆知,版本變成了“小姜因為拿了全公司最高的獎金,逢人就說自己賺得比所有人多,還把大家的獎金額都拿出來說三道四”。

    不出一天,就傳到了阮豪耳朵里,這幾天正打算寫姜百萬和林儷的考核報告的他毅然決然在姜百萬的報告上寫下“不通過”的決定,呈報給代總經(jīng)理審閱。

    姜百萬毫不知情,接下來幾天收快遞收到手軟。姜mama穿上了女兒買的新羽絨服,心里別提多高興。就是不知道寧珩收到她送的小禮物沒有……她點開快遞跟蹤記錄,見鼻煙盒已經(jīng)簽收,就放心下來,再多看一眼,發(fā)現(xiàn)一件不得了的事——她當(dāng)時在購物車?yán)锖喜⒏犊畹臅r候腦子被巨額獎金沖得渾渾噩噩的,竟把自己的一份快遞和鼻煙盒弄成了同一個地址。

    這一系列事情告訴我們,人在飛來橫財面前更應(yīng)該保持清醒的頭腦。

    寧珩這幾天到德國談完一個合作項目,回來就看到郵箱里多了兩份報告,跟他預(yù)料的一樣,阮豪選擇留下林儷。他點開姜百萬的考核報告,不通過的原因一欄里寫著“做事浮躁、急功近利,與同事難以相處?!?/br>
    寧珩笑,眸色愈加黝黑。

    鐘嘉卉敲了敲門進來,“寧總,您出差的幾天里,收發(fā)室?guī)湍炇樟藘煞菘爝f。”說著,就把兩個快遞盒放在辦公桌上。

    寧珩見快遞單上地址欄里不倫不類寫著“御通制藥廠長辦公室”,聯(lián)系方式里卻清楚地寫著他的手機號,心生幾分疑惑。用小刀拆開其中一份,是一個小小的瓶子,沉沉的,還挺有手.感。附帶一張小卡片,上面寫著:寧總,謝謝你批復(fù)了特許獎金給我,這是民國時期東北產(chǎn)瑪瑙鼻煙壺,可做擺件。不成敬意。

    寧珩唇邊又漾起一道笑紋。

    另外一份一拆開,里頭花花綠綠一堆,不知是什么。他皺了皺眉,倒出來一看,幾條印著各種波點、小雞小兔的花內(nèi).褲散落在桌上,他捏起其中一條,半透明的材質(zhì)上,一個蝴蝶結(jié)迎風(fēng)擺動。

    鐘嘉卉有點尷尬,見他忽然抬眼看了自己一下,馬上紅著臉轉(zhuǎn)身急急出去。走回自己的辦公室,鐘嘉卉捂住臉,心情很低落,她不知道寧珩去達通主持工作這段時間里發(fā)生了什么,竟連那種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寄到辦公室來了,他竟不生氣。

    寧珩找出購物清單,購買人id為“百萬富翁”。

    這其中似乎包含著一段陰錯陽差的故事。

    奪命call響起的時候,姜百萬正在憂心忡忡地邊看《深夜食堂》第三季邊啃精武鴨脖,辣得眼淚嘩啦。

    “喂……寧總好呀……”姜百萬的小心臟現(xiàn)在脆弱得跟玻璃似的,本刻意避開貼身用品而選擇送了個鼻煙壺擺件給寧珩的她,竟一并把自己的貼身衣物寄給了他。為什么命運總跟她開這樣殘酷的玩笑?

    “謝謝你的禮物。”電話那頭,寧珩的聲音很有磁性。

    “不用謝?!边€不如不送呢。

    “但是,我穿不下?!?/br>
    我知道你穿不下,因為那根本不是給你買的?!昂呛恰彼敌χ噲D掩飾。

    “是送給我的嗎?”

    “說實話——不是?!苯偃f的心在滴血,“我填錯了地址,那是……我的?!?/br>
    “我給你送過去?”

    “不敢不敢!”姜百萬激動地站起來,語無倫次,“我我我自己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