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將如何解釋前兩日的灰墻之戰(zhàn)？如果神沒有指引我，我沒有指引你們，你和你的同伴們會是怎樣的下場。

    凱森一時哽住了。

    沒關(guān)系，我可以理解你的困惑。畢竟身為使者，首先就擁有有讓世人堅信神明存在的能力。

    青年站起身，傳教不急于一時，今天已經(jīng)很晚了，你可以先在神明恩賜的軟床上好好睡上一覺。

    晚安，祝好夢。屋子的門關(guān)闔。

    真是瘋了。凱森望向擺放在屋子里的床榻，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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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月、云、過濾體 5瓶；

    阿糜 1瓶；

    第26章 皇女降臨08

    幽靜昏暗的房間, 希恩褪下面具走了進來，迎面是從窗戶透來的澄瑩月光，墻壁上特殊的細碎鏡片, 折射出如辰星般冰冷隱耀的光。

    披著金色長發(fā)的青年坐在窗臺上品著酒, 高腳酒杯里醞釀著血色的漩渦，像是悄悄吞噬著人類無盡的欲望。

    神明的使者？青年抬眼, 玫瑰色的瞳孔望向他。什么意思？

    不用想也知道他與凱森之間的對話，赫萊爾全都聽見了。

    即使在另一間屋子曬著月光，品著果酒, 對方也能知道他所說的每一句話，所做的每一個動作。

    還記得我曾經(jīng)說過的嗎，萬萬人信仰追隨，讓你重新被奉上至高的神壇。希恩說。

    從那個亞獸人開始？

    嗯，他是重要的第一個，同時也是我準備的切入口。

    希恩望向站在角落里的奧斯卡公爵,所以，雖然會冒著巨大的風(fēng)險, 但還是希望您能在這段日子里暫且庇護著他。

    這不是難事。但是你有信心嗎？奧斯卡公爵走進月光下, 露出冰霜般的面孔,他不相信神明，看起來也沒有那么容易被說服？

    您也可以聽見我說話嗎？希恩微怔，目光望向赫萊爾。

    不用警惕什么,奧斯卡公爵說,我之所以能知曉你的事, 是因為你在我的領(lǐng)地。這是精靈的天賦，僅此而已。

    原來書里記錄是真的，精靈能將花草樹木化為自己的眼目。

    希恩回想起房屋的擺設(shè), 窗臺、桌面、床邊，似乎都有用來裝點的花盆。

    奧斯卡眼神微微深沉：城堡里多出一個人，自然要好好看住。

    您說的很有道理。希恩點點頭，轉(zhuǎn)回正題，就像您剛剛所擔憂的，他的態(tài)度很強硬，也不信神，或許會是助力，又或許會是危險。但在這件事上，我有自己的把握。

    赫萊爾眼簾垂下：你準備繼續(xù)去說服嗎？太慢了，在傳教方面，你的話術(shù)甚至沒有那些游走在外的神甫熟練。

    今天是我第一次嘗試，確實不盡人意。希恩不否認自己存在短板。

    首先，面對面?zhèn)鹘踢@事他不算熟悉，沒有什么經(jīng)驗。

    其次，他難以共情，語言因此缺乏感染力。而最重要的，他自己本就不是信徒，不僅不是，他未來還要做出更加藐視神明的行徑。

    赫萊爾說的沒錯，布道方面，他比不了光明教廷的那些神甫們。

    不過傳教對象是戰(zhàn)斗意志極為堅定的優(yōu)秀戰(zhàn)士，他原本也沒打算通過蒼白的語言來說服凱森。

    你應(yīng)該想到了更好的方法。奧斯卡公爵說，你說過，這只是一個切入口。

    顯然易見，這次灰墻之戰(zhàn)只是一個開端，「帝國之矛」已經(jīng)回到都城，女王陛下更不會對弗恩皇子的死視而不見，等待著亞獸人的，只會是更加殘酷的命運。

    希恩緩緩說，在我的認知中，信仰不是迷信，是一種讓人不斷向上的力量。而它最強大的，是能夠逆轉(zhuǎn)那毀滅性的絕望。

    所以，這次你準備扮演的角色是亞獸人的救世主嗎？赫萊爾的眼神有些復(fù)雜，或許是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個人近乎「理智的瘋狂」，他沒有像以前那樣說一些潑冷水的話。

    不是我，是你。希恩說，辰星之神。

    希恩?米勒，你應(yīng)該明白。赫萊爾沉默了許久，那張近乎完美的臉難得多了一絲認真，除了精靈一族，還有發(fā)動通神法陣的你，其他生命甚至都無法看見我。

    并且我不再無所不能，力量也變得有限，有限到甚至因為一個契約，我連維持人形都會感到困難。

    他頓了頓，不可見地咬了下牙，簡單點說，我已不再是他們口中那個「辰星之神」了。

    神主奧斯卡公爵似有觸動，請您不要這么說。

    我很清楚，赫萊爾。希恩注視著那雙玫瑰色的眼眸，輕聲說，這些不是問題，因為你將神骨給了我，所以我會幫你解決這一切。

    圣維亞帝國，軍部。午夜時分，位于堡壘最高處的那間屋子依舊燈火通明，韋布執(zhí)行官深深吸了口氣。

    雖然他雙眼通紅十分疲憊，但他還是努力打起精神敲開了面前的這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