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祁木言:“……” 杜奚川是視線的焦點,不過當事人顯然是不在意,祁木言卻不習(xí)慣。他推脫了幾句,終于不用和人一起接受目光的洗禮。 找了個角落坐下來,還沒有松口氣,就被人從后面拍了下肩膀。 “祁木言,你和我堂哥很熟?你覺得他人怎么樣?我總覺得他不太好接觸?!?/br> 杜潛聯(lián)想到聽到的關(guān)于杜奚川的傳言,不寒而栗的同時,又總覺得有些夸大了。 他對杜奚川,卻既敬又畏,在外面意氣風(fēng)發(fā)的杜少爺,也變成了一只羞怯的小綿羊。 “認識,但是應(yīng)該不算熟,杜先生人很好,性格也隨和,就是偶爾有些固執(zhí)?!逼钅狙韵肓讼耄锌系脑u價道。 杜潛一臉不可置信。到底發(fā)生了怎么樣的事?才會照成眼前的人這樣的印象! 那個人,怎么會和隨和這兩個字扯上關(guān)系! 這是他今年,聽到過最驚悚的一個笑話。 “他不是你堂哥嗎?”祁木言發(fā)問道。 杜潛嘆了口氣,“他是我大爺爺?shù)膶O子,不是我們這一房,我們一年大概也就能見一兩次,你沒看見剛剛,他對你比我要隨和很多?!?/br> “沒有吧?!辈痪褪钦f了幾句話嗎? “明明就有!” ——— 賓客們都離開后,大廳里只剩杜家的人,杜晟豪特意交代人把祁木言留下了。 杜晟豪從樓上走了下來,接受了子孫輩的祝福,走到了祁木言的前面,“你是阿潛的同學(xué)?” “爺爺,您好,我叫祁木言?!?/br> “祁木言?!崩蠣斪幽盍艘槐?,笑了下, “是個好名字?!?/br> 頓了頓,又問一邊的人,“奚川,這孩子送了我一支百年的野山參,第一次見面就送我這個老頭這么貴重的禮物,我可受不起,我看你們好像以前就認識,你不給我介紹一下?” 祁木言也沒想不到,自己隨手拿過來的東西,會這么貴重,還讓他成為了視線的焦點。 那樣的東西,空間里應(yīng)有盡有。 “您受得起?!?/br> 杜奚川看了一眼祁木言,拉住了人的手。 “本來我覺得還不時候,但是既然您問了,我也就不必故意隱瞞?!?/br> 頓了下,杜奚川才又鄭重的介紹:“這是我愛人,我的未婚妻。” 祁木言因為太震驚,竟然也忘了把手抽回來,平日里私底下說說便也罷了,他不當真便也罷了。他沒想到,這人會在這種場合胡說八道,難得不覺得難堪嗎? 大廳里鴉雀無聲。 看著牽著手的兩個人,“啪”的一身,杜潛把手中的杯子,摔在了地上,滿眼的不可置信。 “祁木言是個男的!” “我知道?!倍呸纱ǖ恼Z氣稀疏平常。 杜晟豪年歲這么大,早年又留過洋,大概什么都見過,雖然吃驚倒也不至于失態(tài),“奚川,我大哥他知道嗎?” “他知道?!?/br> 司南就是他爺爺找來的。 杜晟豪突然不知道說什么好,大哥都贊成了,隔了一層,他不可能去指責什么。 但是現(xiàn)在的情況,他也不可能,去祝福啊,祝福小輩和一個男人百年好合?新婚快樂? 宣布完了這個消息,杜奚川就帶著人走了,不用糾結(jié)的老爺子松了口氣。 當事人走后,大廳里竟然誰也沒有去主動討論這件事,不知道是因為老爺子的態(tài)度,還是杜奚川這個人。 大家都選擇了沉默,接二連三的告辭,像是沒發(fā)生過這件事。 只是不知道明天這個消息傳出去后,又是個什么樣的情景。 “杜奚川剛剛說……祁木言是個男的啊,男的和男的怎么能結(jié)婚,爺爺,你為什么都不說說,還有剛剛大廳的人,怎么都不說話,你不覺得……” “閉嘴,你管好自己就行?!?/br> 杜潛收了聲,依然是滿臉的不可置信。 走出了大廳,祁木言反應(yīng)過來,不可置信的看著身邊的人,“那么多人的情況下,你怎么能胡說八道。” “我和你說過的每一句話,都很認真,你應(yīng)該知道的?!?/br> 祁木言有些慌亂,“杜先生,我想你是誤會了,謝謝你的援手,你的病,如果你需要我的話,我可以隨叫隨到,但是我真的不能和你結(jié)婚?!?/br> 杜奚川的眼色深沉,“上車?!?/br> “不,我自己回去。”祁木言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人推到了車里,然后鎖上了車門。 杜奚川從另一端坐了進來,聲音冰冷,“我給你時間,是為了和你相處,不是讓你拒絕?!?/br> “杜先生,你不能這樣!” 祁木言突然覺得,他從來沒有了解過這個人??!完全說不通! 祁木言用力的去拉車門。 “司南讓我,要和你慢慢培養(yǎng)感情,我覺得他的話,不一定有理,如果你一直推拒我,情況沒有絲毫的不同。不如從開始,就選擇最有效率的方式?!?/br> 杜奚川選擇最有效的方式,他湊過去,用唇碰了碰人的耳朵。 祁木言身體顫了顫,果然不動了,安靜了下來。 杜奚川幫人系好了安全帶,現(xiàn)在他可以幫人送回去了,雖然他很想對方繼續(xù)掙扎,他能做點什么。 一直到少年的背景消失,杜奚川才收回了視線。 “司南,你和我說過,祁木言雖然是唯一的,但我現(xiàn)在再問你一次,真的嗎?” 電話那端沉默了很久,才說話。 “本來是這樣沒錯,但是前段時間,我研究你小情人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有個jiejie,兩個人命格很像,當然,你小情人是頂級藥物,另一個就只能是藥渣,這點,完全沒有可比性?!?/br> 奇了怪了,如果沒有祁木言的話,另外一位確實會是個不錯的替補。 兩個人一方盈,另一方就虧,他拿了姐弟兩個人八字算了下,意外發(fā)現(xiàn),祁木言十八歲的那年會有大劫。 生死之危,正是因為對方而起。 見杜奚川許久沒回答,司南理所應(yīng)當?shù)南胪崃?,連忙說,“兩個人相生相克,如果杜先生你想享齊人之福,還是算了!沒這個可能!死了這條心吧!” “你想多了。” 杜奚川掛了電話,調(diào)轉(zhuǎn)了車頭。 他比預(yù)計提前宣布了兩個人的關(guān)系,才不過一會兒,他爺爺就受到了消息,追問了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杜先生是在 祁木言面前裝白蓮花。 姜思琪是在 所有人面前裝白蓮花。 白蓮雙人組 他們可以交流下 各自扮演的技巧。 #我有獨特的扮演技巧# 第18章 第十八章 杜晟天放下了杯子,抬起了頭問,“大致情況我都聽說了,你和他相處的怎么樣?你的病……有好轉(zhuǎn)嗎?” “他確實是我要找的人?!?/br> 杜晟天點了點頭,“這就好,看來那個小道士的話很靠譜,你的事情,我也就不多說什么了。至于孩子的問題,你們還年輕,暫時可以不考慮?!?/br> 杜家人丁興旺,而且現(xiàn)在科技這么發(fā)達,也不怕沒有孩子。杜奚川的未婚妻是男人不能生養(yǎng)。 如果想要孩子,找代孕還是其他的方式,有的是法子。 司南是雖然是杜晟天推薦的,但是他沒也料到,杜奚川會動了和人結(jié)婚的念頭,畢竟是男人。 他曾一度以為,杜奚川會把人安置在身邊,好好地養(yǎng)著。 不過仔細一想起,杜奚川的病情復(fù)雜,指不定兩個人一輩子,都得在一起。 締結(jié)婚姻倒是個保證,可以讓對方安心,這種做法很穩(wěn)妥。 杜晟天沒想過,自己會有個男孫媳婦,但是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到這個地步,他也安然接受了。 “我還沒見過人,改天你把人帶來,我好好看看那孩子,” 頓了頓,老爺子又說,“至于其他人的看法,你不要去管,他們說話也不作數(shù)。阿川,你以后就是有家事的人了,也要多想點,比以前謹慎些?!?/br> “嗯?!倍呸纱☉?yīng)了聲, “我下次把他帶來,爺爺,那我先走了?!?/br> 看著人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老爺子又端起了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心想著也不知道自己剛剛的話,對方聽進去了沒有。 那孩子還在怪自己吧。 當初杜奚川父親死的時候,自己沒一碗水端平,但自己總不能因為一個兒子的死,就讓另一個兒子陪葬…… 他也沒想到,兩兄弟會鬧到了無法收場的地步,最后,還搭進去了兩條命。 杜澤找了人,綁架了同父異母的弟弟杜耀一家三口,本來只想嚇嚇對方,阻止對方參加股東大會。 沒想到綁匪突然中途反水,切斷了和雇主的聯(lián)系,決定自己單干,索要了一個天價的數(shù)字。 他還記得,當初找到杜奚川的時候,很濃的血腥味,孩子安靜的坐在一片血泊中,和父母的尸體相處了一夜,看到進來的人,沒哭也沒鬧。 他不知道撕票的劫匪,為什么會留下一個活口,那一夜,這孩子又經(jīng)歷了什么。 當時那種眼神,他一輩子都記得,轉(zhuǎn)動眼珠打量每個在場的人,仿佛是在看一個一個的死物,不帶任何的情感。 沒有恐懼,沒有悲傷。 杜晟天當時就嚇到了,把人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