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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天驕在線閱讀 - 第16節(jié)

第16節(jié)

    曹嬤嬤本是看孫大夫人進去才找了個角落藏起來傷心,不妨她這么快就出來,趕緊三兩把抹了淚,擠出個笑臉道:“夫人,老奴沒事,就是風沙胡了眼。”

    孫大夫人朝外面望了一眼,只看到靜謐的夜空,何曾有一點微風?她走到廳中軟榻上坐下,把曹嬤嬤拉過來,小聲的問,“你是不是又在擔心兗州那頭?”

    不提還好,一提曹嬤嬤就忍不住淚如泉涌。

    她是曹氏家生子,打小生在曹氏長在曹氏,就是選作了孫大夫人的陪嫁,跟著出來的就只有丈夫還有大兒子和大媳婦,她還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嫁娶都是和曹氏的世仆結親,留在兗州生息繁衍,更別提父母娘家兄弟姐妹了。

    只要一想到關內道的情景,曹嬤嬤就心如刀割,夜夜都睡不安枕,哭著跪倒在地,“夫人,這可怎么好啊。大都督就快把河南道都打下了,關內道這些地方早就被四面圍起來,聽說連一粒糧食都送不進去。以前曹氏還有大片良田耕種,可前些年早為了幾位少爺前程,早就都賣了出去,此后年年都是靠買糧吃,老奴聽說關西道已有人易子而食,許多大戶人家都有兒孫餓死。更別提咱們大爺又到大都督麾下……”

    “別說了!”孫大夫人厲聲呵止她,朝里屋看了一眼,才壓抑聲音憤怒的道:“嬤嬤的意思,是怪罪大爺不該為大都督效命?”

    曹嬤嬤嚇出一身冷汗,拼命搖頭,“老奴不敢,只是……”

    “好了,嬤嬤當我就是冷心冷肺的人,半點不惦念娘家?”孫大夫人說著淚盈于睫,“可我出嫁了,只能先顧著孫家。再說眼下畢竟兗州還是大燕的地方,我就是求了大爺想法子,又能想甚么法子。你以為都是姚家的人,有那個福分讓大都督遣了精銳從京中救人出來?”

    看曹嬤嬤不再說話,想到這是好不容易尋回來的心腹乳娘哈,孫大夫人壓下那點煩躁,“你也知道眼下家里的處境,我總要先保住自己,才能想想日后如何保住娘家?!?/br>
    就算是乳娘,畢竟是下人。曹嬤嬤一時熱血上頭說了一長篇話,這會兒心里早就后悔的厲害。她一手帶大孫大夫人,怎會不知孫大夫人的性情,原本戰(zhàn)戰(zhàn)兢兢怕孫大夫人怪罪,哪知孫大夫人還安撫她。她當即借坡下驢,連聲道:“您想的是,都是老奴眼皮子淺?!备Q度了一番孫大夫人的臉色,她很熱切的出謀劃策,“不是老奴多嘴,家里往后靠的怕是那位?!?/br>
    孫大夫人明白她的意思,想了想道:“今兒晚了,明早你讓人開了庫房,把新入庫的兩匣子血燕全給青蕪送了去?!?/br>
    曹嬤嬤一驚,“前兒二夫人還說要吃血燕養(yǎng)養(yǎng)身子,想趁著再給二爺添位哥兒?!?/br>
    “她要是不樂意,就管青蕪要去罷?!睂O大夫人臉上的笑容有些耐人尋味。

    曹嬤嬤瞬時懂了她的意思,垂了頭沒有再說。

    第二日一早,曹嬤嬤就帶著兩個小丫鬟去給孫青蕪送官燕。

    魏嬤嬤出來在花洞門外迎她,笑盈盈的接過錦匣,聽曹嬤嬤說這是上等的官燕,三百兩銀子才得一斤,臉上連點波瀾都沒掀起,只是道:“大夫人想著咱們姑娘呢?!逼溆嗟脑挶悴欢嗾f了。

    曹嬤嬤接著魏嬤嬤身后的丫鬟送上的兩個錦囊,看見上頭的銀魚線,再掂量掂量分量,心里有點說不出的滋味。

    大夫人舍不得吃的官燕,只怕在這位姑娘眼里頭,根本算不得甚么好東西。

    曹嬤嬤說要進去給青蕪見禮,魏嬤嬤銀盤臉上滿是笑,卻和氣的拒絕,“您來的不巧,苗家那位三姑娘過來了,待姑娘空下來,老奴必回了姑娘,姑娘指定過去陪大夫人說話?!闭f著從回去轉了一圈又回來的小丫鬟手上接過一個銀匣,半打開蓋子給曹嬤嬤看,“外頭新送來給姑娘的玉膏,說是給女子吃了最補氣血,也不值甚么,您給大夫人帶回去,只當是咱們姑娘這做小姑的一片心意,畢竟大夫人管家辛勞?!闭f最后一句的時候,魏嬤嬤就翹了唇角望著曹嬤嬤,望的曹嬤嬤一陣心驚rou跳。

    曹嬤嬤心慌意亂的接過銀匣,看著上面雕刻精美的纏枝紋,心里越發(fā)憋火,還得擠出個笑臉謝了孫青蕪,這才帶著人回去。

    魏嬤嬤看著她的背影冷笑兩聲,身后的小丫鬟跟著嘻嘻笑,“魏嬤嬤,她叫您嚇得不輕呢?!?/br>
    魏嬤嬤轉身往回走,溫聲道:“二夫人前頭說要吃官燕,今兒庫房里的官燕就全送到咱們姑娘這兒來。她們要討好要爭臉面咱們都管不著,又不缺那點東西,只是想拉咱們姑娘去踩一腳泥,就得賞兩個巴掌叫她們知道知道深淺?!?/br>
    一匣子官燕就想扯了姑娘下水,值多少銀子?大都督用奇珍異寶把姑娘圈起來養(yǎng),早就把姑娘身邊服侍的丫鬟眼光都養(yǎng)起來了。這回是還你一匣子千金難買,用珍貴藥材調配的玉膏,再來一回,可沒那么容易。

    不過這點子事還不放在魏嬤嬤眼里,她去孫青蕪面前回話的時候依舊笑呵呵的,“是大夫人讓人來送官燕,老奴做主,還了一匣子玉膏回去?!?/br>
    聽見是送官燕,孫青蕪原本臉上帶著的笑就有些凝滯,旋即又放開,朝魏嬤嬤點了點頭,繼續(xù)和苗三姑娘說話。

    苗三姑娘當沒看到孫青蕪一閃而逝的失神,不疾不徐的道:“我知道您的意思,我不是不識抬舉的人,我知道多虧飛虎將軍,我眼下在家才有好日子過。只是我還想請您幫我個忙,讓我能和飛虎將軍見一面。”

    孫青蕪沒有生氣,也許是因落過難,她對事對人總有超乎尋常的容忍。一般人興許會覺得苗三姑娘這樣的要求就是逾越,甚至是不遵本分,她卻覺得苗三姑娘能撐起一份信念來求她幫忙必然有苦衷。

    她揮退服侍的人,拉了苗三姑娘的手,溫聲問她,“你是不是有為難的事,不妨告訴我?!?/br>
    苗三姑娘欲言又止,抬頭看著孫青蕪,對上的眼睛清澈純凈,她忽就松懈了幾分心房,聲如蚊蚋,“我,我想帶了表弟表妹出嫁?!?/br>
    “這……”沒想到竟然是這個要求,孫青蕪一時愣住,松開了苗三姑娘的手。

    苗三姑娘急了,抬頭道:“我不是有心為難,實在是……”她一咬牙,“我娘去得早,自那以后,就是舅舅和姨母照顧我,可舅舅前年生了一場大病,跟著也去了。姨母在玉家又……表弟他們才六歲,平素只能讓忠仆看著,可他們那么小,我實在不放心讓他們去玉家。外祖家里沒旁的人了,那些族人……”

    她說的含含糊糊,然而孫青蕪又如何能聽不明白。

    族人親眷,你不得不倚重,有時候卻是他們最早落井下石,只因他們是名正言順能接替你一切利益的人。

    孫氏不是世家,族中爭斗卻也十分厲害,孫青蕪經(jīng)歷過族中為南遷一事的動蕩,見識了各種人心,對這些已然看的分明了。

    而關于苗家和玉家的情景,孫青蕪也約莫知道些許??疵媲暗呐⒎置髋c舅家感情深厚,若真的留了兩個孩子在苗家或是玉家,甚至是在她出嫁后留在家中讓忠仆照顧,只怕都會成為對方要挾的把柄。畢竟她要嫁的不是常人,是赫赫有名的飛虎將軍,以后的王親貴族。

    嫁給一個飛虎將軍尚且如此,那自己呢?苗三姑娘能來求自己幫忙,自己以后又要依靠誰?

    驀然間,孫青蕪心里陡然升起一陣辨不清的悵惘。

    最后是苗三姑娘隱忍的抽泣打動了她。

    “此事干系重大,你也知道,縱然是飛虎將軍,亦不能強要把別人家的幼子幼女帶走撫養(yǎng)?!睂O青蕪實在是憐惜苗三姑娘的處境,可她有她的無能為力,只能道:“我盡力想想法子,若是不成,待以后再尋時機罷?!?/br>
    苗三姑娘知道這個要求十分突兀,萬沒想到孫青蕪竟然肯幫忙,她當下感激的不知如何是好,硬是跪在地上給孫青蕪磕了三個頭才肯起身。

    她才一站定,外面魏嬤嬤就喜氣洋洋的進來道:“姑娘,大都督回滁州了。”再一掃邊上站著的苗三姑娘,樂呵呵打趣,“正巧苗三姑娘也在,說是飛虎將軍也跟著大都督回了滁州?!?/br>
    “啊,我,我……”苗三姑娘雖說自覺并不認識李四虎,依舊陷入手足無措之中。

    “魏嬤嬤……”孫青蕪強行壓抑住心中的喜悅,嗔了一眼過去,拉著苗三姑娘的手,“我讓人送你回去,說不定飛虎將軍會親自去一趟苗家?!?/br>
    苗三姑娘羞怯怯的點頭,外頭綠琬卻提了裙角進來,“姑娘,大都督叫人傳話,說兩個時辰后就要親自過來?!?/br>
    廳中頓時陷入一陣忙亂,魏嬤嬤打發(fā)人拿衣裳端首飾,自然無暇顧及苗三姑娘,最后孫青蕪只得送了苗三姑娘先行回府。

    李廷恩風塵仆仆丟下河南道的軍務回到滁州,自然掀起一陣波瀾,在有人上門去孫家傳訊后,許多觀望中的人家吃驚不已,對孫家?guī)仔值芫陀钟辛诵碌乃剂俊?/br>
    洗漱過后,從平進來回話,“大都督,太太已行到盂縣,再有三日,便回到滁州?!?/br>
    李廷恩坐在桌案前練字,一張大字寫完,方才道:“備馬去孫家。”

    從平應了是,臨出門的時候還是猶豫著問了一句,“杜姑娘一直留在城外的慕柳莊上,您……”后面的話在對上李廷恩冰涼的目光后就都消失了。

    一刻后,李廷恩在護衛(wèi)簇擁下來到孫家。

    他先去見過孫太夫人。

    因他堅持行家禮,孫太夫人也不推拒,坐在上首受了李廷恩的禮,這才關切的問起李廷恩的身體,只字不提于軍務政務有關的事情,更沒問過三房的事情。

    李廷恩對孫太夫人的知情識趣十分滿意,對他而言,有關姻緣,實在不求更多。一個孫青蕪這樣的妻子,孫太夫人這樣的岳母,已是讓他足夠滿意。至于孫大爺?shù)热耸欠裼幸靶模鞘悄腥说氖虑?,又另當別論。

    坐了片刻,大家都知道李廷恩醉翁之意不在酒,就都識趣的讓李廷恩去見孫青蕪。

    ☆、第25章 心意

    孫青蕪萬萬沒想到李廷恩會把她帶來城外。

    她掀開車簾,打量四周,發(fā)現(xiàn)周圍是大片大片的田地,有老農(nóng)在鄉(xiāng)間耕種,遠遠的還能聽到耕牛鳴聲傳來。

    為何要帶自己來這樣一個地方?

    心中正覺詫異,眼前出現(xiàn)一只寬厚的手,袖口處金線在日光照射下有些微的刺眼。她沒有猶豫,將手放上去,在李廷恩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李廷恩拉著她行走在鄉(xiāng)間的小道上,身后的隨從與護衛(wèi)不遠不近的跟隨。

    前兩日才下過大雨,鄉(xiāng)間小道上有不少坑坑洼洼的地方,為見李廷恩,孫青蕪還特特打扮過,穿著一身流光溢彩的飛仙裙,金銀錯線的蓮花鞋,走在泥地上,亦不小心就踩個水坑,十分的狼狽。

    可她并沒有說話,只是眼看裙角已臟的不像樣,干脆睜開李廷恩的手,彎腰咬唇把裙角給打了個結。

    察覺到手中溫暖脫離,李廷恩從滿腹心緒中抽身而出,再回頭一看,忍不住想笑。

    遠處是體健身壯的農(nóng)婦,后面是高壯精干的護衛(wèi),再不濟,跟的丫鬟仆婦亦算不得嬌小玲瓏,廣袤空曠的天地中,陡添個嬌怯怯的小姑娘,尤其這小姑娘還委委屈屈在那兒彎著身子系裙角。

    他不由一笑,折身回去站定在孫青蕪面前。

    孫青蕪覺得有些委屈,她在妝臺前坐了那么久,歡歡喜喜跟著人出來,可面前這人全然沒有看在眼里。

    不知道為何,自從李四虎親事之后,她對李廷恩的畏懼似乎就沒有那么多了,這會兒心里就憋著一團火,她目光在面前那雙黑色長靴上停了停,又換個方向系另外一邊的裙角。

    “方才是我不對。”

    孫青蕪當做沒聽到,一心一意和裙角較勁。

    李廷恩無奈的搖搖頭,干脆彎下身子盯著孫青蕪的裙角和鞋面看了看,蹙眉道:“找個地方,讓他們服侍你梳洗?!闭f罷,興許是顧忌小姑娘講究愛美,從懷中掏出塊羅帕為孫青蕪擦了擦鞋面上的泥點。

    “大都督?!睂O青蕪訥訥的喊了一聲,不知道該再說什么。

    他的頭幾乎和自己的抵在一起,呼吸間身上有淡淡的檀香味傳過來,熱氣打到臉上,讓她不自覺心如擂鼓,這是一種從未嘗試過的滋味,叫人覺得歡喜的都有些難受了。

    看著李廷恩認真的拿著羅帕一點點清理泥點,孫青蕪眼眶發(fā)熱,忽覺得自己方才十分無理取鬧,更有些懼意升了上來,她顫聲道:“大都督,您別擦,我,我喜歡穿臟鞋子。”話一出來,她就恨不能把舌頭給吞回去。

    李廷恩愕然的抬頭看著她,見她一雙眸子水洗過一樣,霧氣騰騰的,再看她又怕又羞的模樣,立時了然,不再勉強,站起身干脆將她抱起來,喚了后面的人把馬車牽來,而后抱著她上了馬車。

    孫青蕪靠在迎枕上,想著方才說的話做的事,羞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又不是真的只有十幾歲,經(jīng)過這么多磨難波折,怎還會有早前在閨中時養(yǎng)成的倔脾氣?面前這人又是誰,怎能莫名其妙就撒性子,就像是當年在家中對父兄一樣?

    想到過世的長輩,她眼眶一熱,眼中蒸蒸騰騰的全是濕意。

    又是羞慚,又是難過,她使勁把自己團成一團,縮在角落里一個字都不肯說,竭力離的李廷恩遠遠的。

    兩世為人,以前是孤兒,后來又在官場波折,李廷恩揣摩人心早已是登峰造極。孫青蕪雖同樣是重生之人,但心性比起李廷恩可就簡單的多了,支用一眼,李廷恩就大約能看出孫青蕪這會兒的所思所想。

    他沒有戳穿,而是給自己倒了杯茶,低聲道:“你想不想聽聽我在西北的事情?”

    孫青蕪巴不得他不要再提那些事,悄悄擦了擦眼角的淚珠,做出副好奇的樣子望著李廷恩。

    李廷恩被她透亮的眼眸看的一怔。

    這雙眼睛里沒有熊熊烈火,沒有噴涌恨意,沒有百轉壓抑,更沒有愛恨難消。這只是一雙普普通通卻又比許多尋常閨閣女子干凈美麗的眼睛,里面有點小狡猾,有點小期盼,有一點點的畏懼,似乎還有一點,說不出的愛慕。而以前的寂寞與荒涼,都已然遠去,可這雙眼,看起來更讓人心動了。

    他無法判斷此時心底倉促涌起的到底是什么,下意識垂頭,卻正對上清涼茶湯中的另一個自己。心尖有瞬間的痛楚侵襲,他閉了閉眼,只是眨眼之間神色就恢復如初。

    “我聽人說您到西北的時候,手下沒有兵馬,賣了許多產(chǎn)業(yè)才把軍隊收攏起來?!睂O青蕪敏銳的覺得方才有一刻李廷恩似乎有些不對,卻又說不出來,干脆就忽略了。不過她是真的很希望能多知道些李廷恩的事,更想把先前的尷尬轉過去,就開了口問話。

    李廷恩笑了笑,倒杯茶給她放在手上用以暖手,“沒有賣什么產(chǎn)業(yè),我只是讓人在西北開了幾條商路?!彼磳O青蕪很是茫然的樣子,就仔細的解釋,“西北地廣人稀,土地貧瘠,若靠種糧自然不行,不過西北有許多礦產(chǎn),我到達西北后,先用帶去的江南之物安撫當?shù)乇鴮ⅲ又陀勉y子招收了些兵士,想將臉面撐起來?!彼f著笑意加深,“再往后,只要善用西北本地的特產(chǎn)就可以了。開礦,皮毛,良駒,乃至大片的土地都能挖掘出來?!?/br>
    孫青蕪聽得迷迷糊糊。

    這種事情太過繁雜,還牽涉到方方面面,哪能簡簡單單就說清楚。李廷恩本也無意要她徹底明白,就舉個例說給她聽,“西北產(chǎn)馬,馬種比之江南以及關內等地都要優(yōu)良,只是馬場與馬種一直掌控在西北幾家豪商手中。這些人世居西北,為保馬場安寧一直與蠻族有通,我先與蠻族小小的打了幾場硬仗,讓他們明白不是只有蠻族才能依靠,我的兵馬亦可護住他們的馬場,再給他們聯(lián)系江南一道的買家,讓他們養(yǎng)出的上等馬能以以前數(shù)倍的價錢賣出去,他們自然就愿意投效?!?/br>
    孫青蕪聽得眼都不眨,好奇的追問,“您怎能用數(shù)倍的價錢幫他們賣馬呢,他們自己就不行?”

    李廷恩聞言含笑不語。

    西北巨商在西北是盤山龍,到了別的地方,就是走街鼠。江南魚米之鄉(xiāng),蠶桑盛行,更有河運通達,來朝者眾,這樣的地方怎會看得上西北來的土包子。在他們眼中,西北這些人不過就是牧羊放馬,日日跟生吃人rou的蠻人打交道的下等人,他們愿意要西北送來的馬,都是給臉面,不要,西北的人又能如何?若是他們不肯要,難不成這些人還能把馬都給宰了吃到肚子里?

    西北和他們交易,一貫是他們出價多少就是多少。

    可自己幫西北賣馬,是先讓從中選取最上等的良駒,不僅體格好,還要形態(tài)優(yōu)美。先免費送幾匹好馬給江南一代素有名望又真正愛馬的雅士抑或權貴子弟,待人們都夸贊這些馬,就讓人私下口口相傳,為這些馬編造些來歷不凡的身世,使它們有了上等的出身,上等的血統(tǒng)。當一樣東西成為這些世家權貴彰顯身份的代表,這些人只會競以高價,只恨這些馬不夠名貴,而不會怪它價錢太高。

    而想要敲開名人雅士的門戶,可不是西北那些巨商們能做到的。這中間需要陪他們吟詩作畫的同好,還需要私下的利益許諾,更少不得淮水邊上名妓的清歌彈唱。

    只是這些內中輾轉,就不足為外人道了,更不能說出來污了面前小姑娘的耳朵。

    好在孫青蕪畢竟乖巧,她看出李廷恩不想往下說,就當做沒問過,裝作不經(jīng)意的看了看李廷恩放在邊上的羅帕,小聲道:“大都督,我回去給您繡條羅帕罷。”

    李廷恩順著她視線看向放在手邊的羅帕,怔忪過后搖頭道:“不必了,回去令人清洗干凈就是?!彼蚜_帕拿起來,摩挲著有些陳舊的邊角,手指漸漸收緊,神色變得有些凝重,許久過后,才沉聲道:“此物,本是故人所贈。”

    孫青蕪早就覺得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