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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國公女在線閱讀 - 第20節(jié)

第20節(jié)

    陰氏看蔣氏不說話,又笑著問:“莫不是有什么不能說不是?”

    蔣氏端了茶杯子,瞧著陰氏,“倒也沒有什么不能說,左右人現(xiàn)在不在咱們府上,說了也無妨。他也不是旁人,就是皇上給我家四丫頭定下的那位……”

    陰氏聽到最后就微定了眸子,然后不敢相信出聲道:“五皇子?!”

    “嗯?!笔Y氏點(diǎn)頭,吃了口茶放下茶杯,“可不就是這位小祖宗么,在圍場上看到咱家老爺摔了馬,送他回來的?!?/br>
    陰氏一口氣沒咽下去,反倒被嗆住,輕咳了兩聲。她忙端茶喝水,稍作壓制,才道:“怪道呢,我說瞧著就與別人不一樣。便是封家養(yǎng)出來的孩子,也不如他。原是皇家的人,難怪了難怪了……”

    “你也知道了,就別著人再打聽了。那皇宮里的人,皇宮里的事兒,還是能不沾邊兒就不沾邊兒得好。要不是皇上突然定了我家四丫頭和五皇子的婚事,我是斷斷不讓自家閨女往宮里去的,也不讓自家閨女和皇家扯上關(guān)系。”

    陰氏聽出蔣氏并不喜顧長生與五皇子的婚事,心底里覺出諷刺來。到底是沒聽出蔣氏言辭之中帶酸諷,自己心里便更是暗自氣惱難受了——人家且甩都甩不掉的,不愛要的,卻是她求也求不來的。

    從蔣氏院里回到自己院中,往顧熒房里瞧了瞧,便見得她又在案前念書。換做往前平時(shí),她定是要掉出眼珠子來的。這會(huì)兒瞧著,卻有些酸楚來。也就是生在侯爵世家里,又與她三房分多少光?與大房比起來,整個(gè)就是渣渣。

    陰氏也沒不讓顧熒鉆著學(xué)習(xí),不管為的什么,用功都是好的。往后自個(gè)兒品行樣貌好,找婆家又有一層把握。即便是比不上顧長生的五皇子,那也該找個(gè)差之不多的,心里才能平衡呢!

    顧熒也知道陰氏在打聽許家公子的事情,問了打聽如何,陰氏卻說:“未曾打聽得出來,若是有緣,還是能再見的?!苯o她留個(gè)念想,讓她有個(gè)下勁的理由,也算不得壞事。

    顧熒也是點(diǎn)頭,再見時(shí),一定讓他瞧得上自己。便是才學(xué)樣貌,談吐言辭,都叫他說不出不好來。也只有那樣兒的,也才配許家公子!

    自沒了許琰和三姐顧熒的打擾,顧長生便過上了自己的安閑日子,只覺心滿意足。一邊兒學(xué)著寫字兒,一邊兒看著顧萱長大,一邊兒還能跟著自己房里的婆子學(xué)個(gè)穿針引線扎布繡花。都是前世會(huì)的東西,雖不精通,這會(huì)兒拿起來倒也順手,少不得被婆子們夸“四姑娘聰明”。

    每每被夸時(shí),又憨笑著回說:“是mama教得好?!?/br>
    婆子樂,便又要教她別的。累了玩耍一陣,再找別的事做,總之沒個(gè)閑的時(shí)候。

    顧長生覺得這一年合該這么過去了,到了冬下里,換幾身新衣又要過年長一歲。眼瞧著自己一歲歲長起來,也是件趣事兒,不比前世什么都不知道就長大了。等長大了再想小時(shí)候的事兒,又想不真切了。

    每到換季都是府上忙的時(shí)候,爺們姑娘們太太奶奶們,都要置辦新衣或些頭面首飾。以前這些都是陰氏一手cao辦,哪個(gè)院里需要哪些東西,下面列好了呈上來,瞧過無誤讓管事的去支銀子就是。如今這些卻不是她一人能做主,還得過莫綺煙那一層。也就是她生顧萱的時(shí)候,叫莫綺煙上手了不少家務(wù)。再要全剝下來,且是難的。

    莫綺煙有心結(jié),心思大半不在管家諸事上。人若有一事急求,其他的事皆可不往心里放,再大的事也都成了小事。如今莫綺煙心里除下生孩子一事,再是沒有大事的。瞧著下頭人送來的東西,不過稍看上兩眼,還叫陰氏做定奪。

    先時(shí)莫綺煙往舊城中的大相國寺祈過愿,若到年底再不得子,來年便為顧名揚(yáng)選納妾室,承繼香火。若是能得子,就到寺子大絹香火油錢還愿。這一忙活就是到了年下,仍不見有動(dòng)靜。都說孕者皆要吐的,多有不適,她全沒有。這一輩子,沒為身體不難受而這么著急過。

    卻說到了年下,莫綺煙也算死了這顆心,要等過了年給顧名揚(yáng)納小。也是因著這事兒,精神上也蔫了許多。大丫鬟梅香瞧著著急,苦勸無果,只能跟顧名揚(yáng)說:“奶奶這樣兒,斷是不行的?!?/br>
    這懷不上孩子,顧名揚(yáng)又能怎么辦,只得親自安慰莫綺煙去,說些“緣分未到”、“這事兒本不該是急的事兒”、“若是不行再找大夫來瞧瞧”的話。莫綺煙聽了,知道顧名揚(yáng)是在關(guān)心自己,又怕自己給顧名揚(yáng)添了煩,只得又打起精神,與陰氏一道管著家中諸事。

    眼下就要到除夕了,事情也多也雜。她分幫一些,陰氏也就輕松一些,卻不見得得好。陰氏倒是樂意自己一個(gè)人累呢,蔣氏愿意么?

    除夕夜照舊是吃著年夜飯看著戲臺(tái)子,又在席上玩許多花樣兒。人人皆陪著高老太太笑鬧,一桌子的媳婦姑娘們,抽花簽擲骰子樣樣都玩兒。卻唯有莫綺煙不上心,那嘴角的笑都是強(qiáng)掛著的了。眉梢眼梢里,盡是疲憊之色。

    玩不過半旬,莫綺煙實(shí)在撐不住便與高老太太請罪離了席自顧歇著去了。那邊有大丫鬟梅香照顧她,見她實(shí)在打不起精神,像是郁結(jié)難驅(qū)的,這喜慶里又見別家兒女成雙,怕她心頭積出病來,因問:“奶奶還煩憂呢?”

    莫綺煙坐到窗邊兒上,叫梅香拉開一絲縫隙,氣弱道:“實(shí)在疲得緊,怕是守不到天亮,我就得要回去歇著了?!?/br>
    “奶奶合該想開些,若總是這般,傷了身子,又有什么好處?”梅香勸道。

    莫綺煙搖了搖頭,“卻不是我想這樣?!?/br>
    勸也不成,梅香自暗吸了口氣,只得陪著。莫綺煙只等到小后半夜,便再也撐不住,跟高老太太和蔣氏、陰氏請辭回去。到屋里梳洗一番,倒頭也就睡下了。這般睡得昏昏沉沉,待第二天一早醒時(shí),早日上三竿了。

    慌得忙下了床,莫綺煙叫了梅香過來就是一通數(shù)落。這大年初一一早上,哪有不早起給老太太太太們請安的道理?這般縱她睡到現(xiàn)在,可不是叫她破了規(guī)矩讓人拿了話柄,叫下人嚼舌根子么?

    梅香被她數(shù)落一番,倒是還不緊不慢,打了水來說:“奶奶,你也不需及,太太知道你身子不適,且放了你一天兒的假。便是大年初一,也不礙的?!?/br>
    莫綺煙卷了袖子過來洗臉,“太太說放就放了?叫你一年不必請安也就不請了?你不該是這樣兒,凡事看得比我通透,這會(huì)兒又是怎么了?”

    梅香抿唇笑了笑,“卻是有一喜事沒與奶奶說,奶奶可要聽聽?”

    “開春便是喜,你又有什么喜,要說快說,別要招我急?!蹦_煙濕了巾子洗臉,洗罷又說:“再不說,我也不愛聽了??v是天大的喜事,與我沒關(guān),我也可聽可不聽的?!?/br>
    梅香還是笑,上去接了莫綺煙手里的巾子,又遞過來一條干的給她。只等她擦了臉往妝臺(tái)邊坐了,才過去一邊兒給她梳頭一邊說:“我可要說了,奶奶聽了別喜過頭便是了?!?/br>
    莫綺煙抬手撫了一下頭發(fā),“你可見過我為什么事喜過頭的?快些幫我梳了頭,還等著去給老太太太太們拜年呢?!?/br>
    梅香還是不緊不慢,往莫綺煙耳邊兒湊了湊,小聲道:“奶奶,您懷上啦!”

    梅香的氣息和聲音一塊兒灌到了耳蝸里,莫綺煙愣得直了眼,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梅香,你說的什么?”

    梅香直起身子來,把莫綺煙的頭發(fā)一縷縷綰上去,不緊不慢說道:“奶奶,你肚子有了?!?/br>
    梅香直以為莫綺煙聽了這話合該要跳起來樂的,不把屋頂掀了那都不為高興。哪知莫綺煙還是愣愣的,愣了好半晌,表情萎成一朵枯花,聲色凝重道:“這新年頭一天,你又何苦拿這種事來取笑我。你若不是想叫我不好過,我也不知是為什么了?從小到大,你待你可有不好?”

    “奶奶何曾待我不好來?”梅香稍住了手上的動(dòng)作,“我與奶奶說的是實(shí)話,你又生出這些心來,叫我不好過。我昨晚瞧著奶奶已是實(shí)在不好,就在你睡著的時(shí)候找了大爺。我是怕奶奶心頭積出病來,有個(gè)三長兩短,遂請大爺找了大夫來看。哪知奶奶不是病了,竟是有身孕了!”

    莫綺煙眸子微亮了一下,卻實(shí)在是不敢相信,又說:“哪有除夕夜不在家守著歲,到門上給人瞧病的大夫?”

    “奶奶你這又是駁我,就憑咱家就憑大爺,還有除夕夜找不來大夫的?”好好的一件喜慶事兒,說到這會(huì)兒,梅香心頭亦不喜了。萬般歡喜的心,都被莫綺煙給全數(shù)擋了回來,好像她說得真是假話哄她一般。

    莫綺煙回頭瞧了梅香數(shù)眼,仍舊不肯相信:“當(dāng)真沒有騙我?”

    “我騙你作甚?有我什么好處?”梅香氣得只要跺腳,手上利索地把莫綺煙的頭發(fā)梳好,束上嫩青色抹額,簪上珠玉帶簪并插了雙蝶水滴玉步搖。

    莫綺煙從鏡前站起來,回身便拉了梅香的手,“你也莫要有氣,多年沒懷上,我哪里輕易肯信。若是一場空歡喜,又讓我怎么繼續(xù)活著?我現(xiàn)在往老太太院里去,你支人給我找大夫去,非得大夫親口跟我說了,我才信。”說罷,自是披了斗篷,叫了蘭心跟著,同往常一般去高老太太和蔣氏陰氏那邊請安。

    梅香見著人走了,長吐一口氣。原就知道她家奶奶行事穩(wěn)重,凡事不愛出風(fēng)頭怕落人話柄,真?zhèn)€是沒想到會(huì)穩(wěn)重小心至此。若是一般人,哪有能沉得住的?必是歡喜不已,沒了理智都是可能的。

    回說除夕夜顧府上下喜慶熱鬧,便是婆子丫鬟們得了閑,也守著歲玩鬧吃酒賭錢放松不少。也就是年下這一段時(shí)間,陰氏規(guī)矩放得松些。得口氣喘,人都是精神百倍。別說一夜不睡,那夜夜不睡也樂得歡快。

    高老太太與家中一眾女眷也是玩得開心,單有莫綺煙掃了些許的興。又知她近來身子大有不適,便也沒人說什么。她要回去休息,也就讓她回去了。等她走了,眾人又玩鬧一番。卻是在興頭上,聽說“有喜了”。

    “誰有喜了?”高老太太伸著脖子問。

    人也都在笑鬧中沒聽明白,也都跟著問:“對呀,誰有喜了?有的什么喜?”

    “我家奶奶有喜了呀!”

    高老太太瞇著眼,望著那說話的丫頭是誰,還問了句:“你家奶奶是誰啊——?”

    “老太太,家里還有幾個(gè)奶奶?就是大奶奶了!”說話的原是蘭心,這會(huì)兒到了桌前,笑著道。

    蔣氏與其他人早聽明白了,各人臉上表情瞬間變化萬千,只得高老太太聽明白了,一拍桌子道:“親娘啊,總算懷上啦???”

    “才剛大爺找大夫瞧了,確是懷上了。”蘭心仍舊笑著道。

    高老太太直樂得扶了扶額頭,又問:“孫媳婦回去睡覺了?”

    “睡啦,自個(gè)兒還不知道呢。原一直疲得慌,我們都當(dāng)她心有郁氣,竟是懷上孩子了。今兒要不是找了大夫看,還不知道呢!”

    “糊涂呀!”高老太太一邊兒忍不住樂,一邊又拍手道:“這還有自個(gè)兒懷上孩子不知道的?真是糊涂到家啦!”

    “兒媳是頭一次,各人懷身子也是反應(yīng)不同,不怪她不知道。”蔣氏笑著護(hù)莫綺煙。

    眾人順著蔣氏的話,又笑說一番。便是說莫綺煙懷了孩子還不知的事叫人發(fā)笑,也是喜慶著取笑的。于是顧府大奶奶懷了身孕,便是這么在她本人不知道的情況下,一晚上就在顧府里炸開了鍋。高老太太和蔣氏都喜到了心窩里,越發(fā)不困了,玩得勁頭十足,直守著歲到東邊兒天泛起魚肚白。

    二房的人也不斷賀喜,與她們有什么相干,自然要狠狠道喜,叫高老太太和大房高興。三房陰氏心里可就酸了,卻仍是滿臉歡喜的笑容,為莫綺煙“高興”,一“高興”就是一整宿?;厝ズ笥质且煌ㄕ\心求菩薩——千萬別叫她懷個(gè)男胎啊!

    只聽梅香說了除夕夜懷身子的事,莫綺煙倒是心有七八分不信,又有三四分求神念佛希望這事兒是真的。便是帶著蘭心往高老太太處去,也是暗暗在心里念了一路,十分心不在焉。那面上的鎮(zhèn)定穩(wěn)重,可不都是自個(gè)兒壓著的么?

    到了高老太太處,進(jìn)到院子里就聽丫鬟說大太太、三太太和家里五個(gè)姐兒都在呢。莫綺煙手按在胸口處深吸了口氣,才如往常一般往屋里去。進(jìn)屋自己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陰氏早起了身,迎過來就扶她的胳膊,笑道:“哎喲~果真叫老太太猜著了,還是來了——”

    ☆、第三十三章

    被陰氏虛扶了進(jìn)去之后,莫綺煙還是依著禮數(shù)給高老太太和蔣氏請了安。但見高老太太等人不似往常,讓她站一刻也怕她累著,心里“咚咚咚”跳,想著莫不是大伙兒都知道她有身孕的事了?

    疑心未盡,就聽得高老太太說:“你如今不同往日,可要小心啦!”

    “承蒙老太太關(guān)心了?!彪m然心里的鼓點(diǎn)一刻不歇地敲著,那心跳直要跳到嗓子眼兒來,莫綺煙卻仍舊一副淡然的樣子笑著道。

    高老太太卻不解了,瞧著她問:“孫媳婦兒這是不開心吶?”

    莫綺煙哪里是不開心,是疑著心想開但卻不敢開呢,臉上染了微紅,略尷尬出聲道:“老太太,卻不知要開心什么?”

    高老太太愣了幾愣,蔣氏也暗笑,服侍在側(cè)的丫鬟們也忍不住抬手遮了嘴,暗露了笑影兒。原昨晚就因著家中大奶奶有身孕而不自知笑過,這會(huì)兒不過還是笑這個(gè)罷了。昨晚是聽得人說,今兒是瞧在了眼里,顯得比昨晚還要好笑。

    高老太太愣完也笑出了聲兒,拍了一下椅把兒道:“哎喲~孫媳婦兒你還不知道吶?你要再不知道,咱們可要笑掉大牙咯!”

    莫綺煙臉越發(fā)紅了,卻開不去那口說懷孕的事兒,只得繼續(xù)充傻。蔣氏都要忍不住想上來敲她腦袋,一個(gè)女人家,因著這事兒叫人發(fā)笑,可見要敲打敲打她的。忍了笑,蔣氏才瞧著她道:“今兒一早梅香就沒跟你說?”

    莫綺煙心里一直懸著這事兒呢,臉上紅意重得化不開,看著蔣氏道:“她說我有身子了,我卻是不信,當(dāng)她逗我呢?!?/br>
    蔣氏和高老太太聽了這話,差點(diǎn)被氣個(gè)仰倒,高老太太又拍了兩下椅把兒,“是有啦,大夫都瞧過啦!這樣的事兒,有什么好逗你?咱們可都知道了,就你自個(gè)兒還蒙在鼓里!”

    莫綺煙壓不住臉上的燙意,抬手指尖輕碰了碰,眼神表情皆恍惚:“老太太,卻還是有些不能信,像做夢一樣兒!”

    蔣氏明白她不是樂傻了,而是沒樂就先傻了。進(jìn)了顧家這么幾年,肚子一直沒動(dòng)靜。這都放棄希望打算要給顧名揚(yáng)納妾了,反倒有了。這樣的事兒,任誰一時(shí)間也不敢接受,要么是不相信,要么就是蒙圈。

    高老太太笑得開,“孫媳婦兒,這可不是做夢呀!”

    莫綺煙還真?zhèn)€咬了咬自個(gè)兒的手指,動(dòng)作也小,卻還是落到了瞧著她的眾人眼里。人又是一番暗笑,陰氏伸手搭到莫綺煙肩膀上,笑得直要喘不上氣,“我還是頭一遭遇著這樣的事兒,真?zhèn)€是快要笑斷腸子了?!?/br>
    高老太太嗔了陰氏一眼,道:“你是生過孩子的,自然曉得。孫媳婦兒這是頭一胎,身子又僅是疲累不見孕吐,沒往那廂想去實(shí)為正常。你若再笑,我可要打你?!闭f到最后,高老太太自個(gè)兒也笑了。

    陰氏越發(fā)笑得厲害,“老太太,你且先忍了自己的笑罷!”

    莫綺煙臊得厲害,卻是生平頭一次被人取笑也這么開心。她雖還沒聽到大夫親口說什么,瞧著家里人說的這樣兒,也是八九不離十了。從高老太太處回去,那還是紅著一張臉兒,走路也打著飄兒,猶如踩在棉花上。

    梅香瞧著她想喝多了一般,扶了她就問:“這又怎么了?去給老太太請安,還請醉了不是?”

    莫綺煙抬起手來在她面前晃了晃,“你只當(dāng)你哄我,哪知大家都哄我來?”

    梅香暗吸了口氣,恨鐵不成鋼,磨磨牙道:“奶奶你有什么叫人好哄來?大夫找來了,這就給你瞧,叫你知道誰哄你呢!”

    大夫隔了簾子把脈,果不就是喜脈么?大夫又說了不少道喜的話,得了豐厚賞錢,便心滿意足去了,十分開心。大夫一走,莫綺煙卻越發(fā)醉起來,直撲到床上,抱著被子賴著不起。

    梅香只道她是被這事兒刺激得耍小孩性子,耍賴呢。卻拉了幾下,便見莫綺煙肩膀微聳了起來。再要細(xì)看時(shí),哭聲已經(jīng)出來了。梅香又慌了,往莫綺煙旁邊兒湊道:“奶奶,你又是怎么的了?”

    莫綺煙埋在被子里搖了搖頭,能有什么,喜極而泣罷了。心里憋了這么久的酸水苦水,這一氣能倒掉大半呢。梅香看她這樣,也明白幾分,直嘆了口氣,守在旁邊兒罷了。

    再到回門的時(shí)候,莫綺煙與顧名揚(yáng)一起回娘家,也便把有身孕之事跟親娘說了。親娘十分歡喜,拉著她說了許多生產(chǎn)諸事。說得興起,便把生完孩子后種種也說了不少。莫綺煙都一一記在心里,回來后少不得又跟蔣氏、陰氏等人說這些。

    蔣氏說不上與莫綺煙有多親近,只是有高老太太偏著三房,她們婆媳之間尚且沒有問題。這會(huì)兒是要一致對外的,若是內(nèi)里還有哄來起,也是叫人看笑話了。蔣氏不是這樣兒的人,莫綺煙更不是。因而蔣氏對莫綺煙還算是十分上心,如今再與自己孫子有關(guān),那就更上心了。

    莫綺煙也知道陰氏與高老太太和蔣氏不同,也能拉著說一些,自不常粘她。人家面上愛講不愛講且都不管,換位一想,就知陰氏不該是高興她有了這胎的。

    過些日子,身上疲重之感稍有緩解,莫綺煙便帶了家里的丫鬟婆子去大相國寺還愿。高老太太不放心,且自個(gè)兒不愛跟著去,便讓蔣氏跟著。為著莫綺煙肚子里的孩子,蔣氏也樂意,自帶著莫綺煙一道去。

    蔣氏要出去,家里不常外出的姑娘們也便都想跟出去玩玩。蔣氏想想也好,叫顧蕓顧芊都去廟里拜拜,為嫁人后諸事求個(gè)平順。顧長生也要跟著去,卻不是真為了求佛請?jiān)福皇窍攵嗫纯炊嗤嫱媪T了。前世少有心思放在這些俗務(wù)之上,這一世便多去體驗(yàn)一番。

    姐妹們都去,唯有顧熒沒人通知。顧蕓又叫丫鬟去問了一問,問她要不要跟著一塊兒去玩。顧熒見著高老太太和自己親娘都不去,她跟著去作甚?當(dāng)個(gè)外人瞧冷眼么?罷了,不如留在家里多看一些書呢,于是便自個(gè)兒留家里了。

    顧蕓還打趣她,說她“是要考狀元的,不比咱們”。

    顧長生也不知道顧熒怎么就跟變了個(gè)人似的,自己也不愛盯著她,也記不起來她是什么時(shí)候變的。想著這也不是壞事,便隨她去吧。

    卻說大相國寺如今乃為大莊朝最大的皇家寺院,莊穆帝以及皇族中人時(shí)而到底觀賞、祈禱。寺院管轄六十四禪、律院,占地540畝,有千余名僧人。寺內(nèi)常有高僧講經(jīng),亦有名僧出去云游四海。平日里皇家不用,亦接尋常人家香火。

    顧長生跟著蔣氏和莫綺煙到這兒上了香,又見兩人捐了許多香油錢。那邊兒又有寺中高僧接待,要坐下講經(jīng)普法。顧長生跟著聽了一陣,有些倦意,便打了個(gè)哈欠。蔣氏瞧了她兩眼,小聲道:“乏了?叫婆子們帶你出去逛逛?”

    顧長生打了一下精神,“也好?!弊犨@些虛妄的人生大道理,不如出去逛一逛呢。這會(huì)兒正是正月里,寺中往來人員甚多。蔣氏又吩咐丫鬟婆子們跟好顧長生,萬不能有什么閃失。雖是寺廟里,卻不見得沒有惡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