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之結(jié)婚之前、男神計劃[系統(tǒng)]、應(yīng)孕而生、兵甲三國、九尾狐貓、在修真界種田的龍、失業(yè)后決定靠裝貓生活、重生天才鬼醫(yī)、海參崴行動、民國小商人
華鑫連忙迎了出去,對著謝懷源笑道:“可巧了,飯才得你就回來了…額…你今日去尋郁喜說了些什么?” 謝懷源微微搖頭,似乎不想提起這件事,華鑫遺憾地閉嘴,見他不說,也不想他為難,正要換一個話題,就聽門外又有人來道:“謝小公爺,殿下特在明輝樓設(shè)宴為您踐行,您可否賞臉一去?” ☆、67|7.27 華鑫看了謝懷源一眼,見他面上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等到來傳話的那人退去,華鑫問道:“你…準(zhǔn)備去?” 他道:“自然要去,為何不去?” 華鑫撇嘴:“宴無好宴,就怕是鴻門宴。” 謝懷源淡淡道:“那就看看,他能把我如何?!?/br> 華鑫見勸不住他,便道:“那我叫人給你備車?!?/br> 謝懷源微微點頭,就見華鑫命人叫來了一輛金光燦爛,用來參加宮廷宴的馬車,上面掛了八幅繡金夔龍帶,雕金繪銀,精彩非凡。 華鑫親自放了腳踏在車邊,憂心忡忡地道:“換輛好車,壯壯聲勢,你要不要換身衣服再去?” 謝懷源“……”他斜了華鑫一眼,轉(zhuǎn)身走進車?yán)?,想到這番場景,卻忍不住輕笑了幾下,聽的門外趕車的車夫一陣驚悚。 明輝樓是鎬京著名的酒樓,也是高官權(quán)貴常來宴飲的所在,距離黃金地段的謝府并不遠,但謝懷源還是叫馬夫多走了幾圈,這才不急不慢地走向明輝樓。 明輝樓雖顯赫,但來往的人卻不多,大都是鎬京一些頂級的豪門世家,一般的暴發(fā)戶想進來都沒有門路,今日更是因為大皇子設(shè)宴,提早清了場,除了邀請的客人,誰也不得入內(nèi),因此顯得十分清凈。 謝懷源抬步入內(nèi),就看見各個坐席已經(jīng)滿了,只有大皇子的面上透著幾分陰戾不耐。他今日特意打扮了一番,金冠玉帶,頗有幾分瀟灑氣概,謝懷源看著他,卻想到了華鑫方才的小心思,眼底又浮現(xiàn)出幾許笑容。 大皇子見他進來,微微斂了臉上額怒色,迎上來道:“懷源今日可是來遲了,當(dāng)自罰一杯?!?/br> 謝懷源道:“多謝殿下厚愛,臣有傷在身,不宜飲酒?!?/br> 大皇子面色一沉,這話顯然是托詞了,而且還是大大的謊話,最近又沒有什么戰(zhàn)事,他跑到哪里受得傷,他沒想到謝懷源連個合理點的理由都不想找,對他實在是敷衍之極! 他冷笑著問道:“不知謝小公爺哪里受得傷???”特意在小字上加了重音。 謝懷源面不改色地道:“前些日子蚊蟲咬的?!?/br> 大皇子的臉立刻一黑,旁邊有人見勢不好,立刻打了個哈哈道:“哈哈,前些日子京中暑氣重,蚊蟲多些也是正常,謝小公爺應(yīng)當(dāng)多多熏些艾草才是啊,哈哈,哈哈哈……” 他一說,其他人立即也跟著哈哈哈起來,于是樓里響起了一片哈哈哈之聲,大皇子一時發(fā)作不得,陰沉著臉點了點頭。 坐在大皇子位置左手邊的阮梓木突然開口道:“既然如此,那就請小公爺入座吧?!?/br> 謝懷源連眼尾也沒給他,只是看著大皇子,后者忍氣道:“就請謝小公爺入座吧?!?/br> 謝懷源淡淡道聲多謝,卻依舊不提步,坐在席上的一干人面面相覷,你讓讓我我讓讓你,最后發(fā)現(xiàn)僅在最后一排角落里有個孤零零的位置。 大皇子面帶得意,卻故作遺憾道:“是孤考慮不周,也只能委屈謝小公爺了?!?/br> 謝懷源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就要向外走去,大皇子沒想到他還敢如此目中無人,怒喝道:“謝小公爺這是執(zhí)意要拂卻孤的面子嗎?!” 謝懷源道:“既然大皇子宴客,又豈會沒有備好位置呢?既然沒有備好位置,那就說明并未準(zhǔn)備請臣下,那臣自然不用留了?!?/br> 大皇子面色一戾,沉聲道:“謝小公爺這是在責(zé)怪孤了?” 謝懷源道:“小事而已,臣并非小肚雞腸之人?!毖韵轮馐谴蠡首哟_實有過錯。 大皇子臉色陰的可以滴出水來,但想到今日的目的,又深吸了一口氣,硬是忍住翻騰的怒火,把氣撒到一邊的侍從身上,一腳踹去,罵道:“不長眼的東西,還不快加個位置!” 那侍從一溜煙跑開,再來時已經(jīng)端了張椅子,謝懷源振袖坐下,一時間大袖翻飛,見了的人皆道了聲好風(fēng)采。 大皇子見狀心里更是堵的慌,黑著臉坐下,給一旁的一個身著青色錦衣的中年男子打了個眼色,后者會意地點了點頭。 大皇子飲了口酒,忽然嘆息一聲,那青色錦衣的男子接口道:“大皇子因何嘆氣?” 大皇子故作遲疑片刻,又笑道:“罷了罷了,說出來引人笑話,咱們喝酒吧?!?/br> 那男子若有似無地看了謝懷源一眼,笑道:“殿下如今正是少年得意之時,唯獨正室之位久久空懸,我猜是還差一位賢妻?!?/br> 大皇子故作不在意地笑道:“不過是見諸位都成家立室,心有所感罷了,讓諸位見笑了?!?/br> 有一位官員不明所以,奇道:“我記得謝小公爺和阮大人都未曾娶妻,大皇子未曾成家立室也算不得什么?!?/br> 他同伴見狀,立刻灌了口酒讓他閉嘴。 大皇子收回瞪過去的眼睛,微笑道:“不過隨意說說罷了,諸位不必當(dāng)真?!?/br> 那青色錦袍的男子立刻道:“殿下乃是皇子,選妻之事也不可等閑視之?!彼挚戳酥x懷源一眼,笑道:“我聽說謝家小姐貌美賢德,正是良配啊,哈哈哈……” 他笑著笑著,就看到謝懷源眼底的陰寒,笑到一半卡了殼,謝懷源收回目光淡淡道:“家妹雖算不得什么金枝玉葉,但也不是可以在人前妄加非議的?!?/br> 那人面色尷尬,訕訕道:“小公爺說的是,下官自罰一杯?!闭f著就滿飲了一杯,見謝懷源并不看他,也不端酒杯,面上又更是尷尬了幾分。 大皇子看了兩人一眼,故作遺憾地嘆息道:“謝家大小姐自然是極好的,與孤又是中表之親,所以嗎……”他直直地看著謝懷源,忽然仰起頭,仰天灑脫一笑:“不瞞諸位說,孤那四弟多病,孤看在心里也心疼的很,所以這天下大事,孤也不想勞動他去管了,諸位覺得如何?” 這話中的含意簡直不言而喻,在座的都面面相覷起來,有幾個大皇子一脈的人立刻響應(yīng)起來,大聲鼓吹,就聽大皇子繼續(xù)豪邁道:“謝小公爺,若是郁陶小姐……孤必然不會負了她就是?!?/br> 謝懷源淡淡道:“舍妹的婚事我做不了主。” 大皇子冷笑道:“長兄如父,如今謝國公業(yè)已去世,整個丞國公府小公爺都做得了主,如今你的親妹子有什么做不了主的?莫不是瞧不上孤?” 這話也恰恰道出了謝懷源的憾處,他面色冷凝,寒聲道:“大皇子說不負?那請問如今陳家二小姐現(xiàn)在何處?” 大皇子真是暴怒,立刻起身喊道:“你竟敢…!”他短處被人當(dāng)年揭開,一時氣極,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一旁的見兩人針鋒相對分毫不讓,正想開口打幾句圓場,就見謝懷源卻已起身,隨口說了句告辭便離去了。 大皇子面色鐵青地坐在原處,狠狠地盯著謝懷源的背影。他怎么敢,怎么敢再跟自己作對!自己可是未來的周天子啊,他難道不該對自己俯首帖耳,然后把謝郁陶乖乖獻上嗎?!他憑什么還敢這么狂傲,憑什么! 大皇子手里緊緊握著酒杯,額上的青筋卻已高高崩起… …… 去往西北的官道上,幾十騎精悍的騎手護著當(dāng)中的一輛馬車,后面還跟著十幾輛車子,上面堆滿了貨物,可看那些騎手的樣子像是商隊護衛(wèi),但卻對那十幾車貨物并不十分在意,但是對中間那輛馬車卻十分看護,怪異得緊。 華鑫趴在馬車?yán)?,對著扮做行商的謝懷源取笑道:“你這商隊扮的不倫不類,哪有這般不在乎貨物的商人?” 謝懷源看她一眼,沒有做聲。 自打他從大皇子宴會上回來就這么一副情態(tài),他原來雖說寡言,但也不至于對著她還一句話不說,如今卻真是能少說就少說。 華鑫雖然問了許多遍,但如今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怎么了?可是大皇子給你氣受了?” 謝懷源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不想告訴她那時大皇子的正戳中兩人隱憂,讓她也跟著一起煩惱。 華鑫見他又是這副樣子,恨不能掐著他的脖子逼他快說。 謝懷源心里猛的閃過一個年頭,卻還未能成型,他皺了皺眉頭,看著華鑫一臉幽怨地看著他,便強壓下心思,轉(zhuǎn)了話題隨口問道:“這是到哪了?” 華鑫斜了他一眼,故意拿喬了一會兒,見他不接茬,才無趣道:“我也不知道,約是還沒出關(guān)吧?!?/br> 謝懷源看了看天色,問道:“你可餓了?” 華鑫撇嘴道:“半柱香前才吃過呢?!?/br> 謝懷源哦了一聲,又不說話了。 他半晌不說話還成,華鑫嘴卻閑不住,又問道:“我記得自你赴宴之后,大皇子府又來了封信,這是為了什么?” 謝懷源淡淡道:“無非就是讓我不要調(diào)查此事,或者干脆把天水教斬草除根,給阮梓木行個便宜,免了他的罪責(zé)?!?/br> 華鑫鄙夷道:“這大皇子也太不要臉了,”她想了想,又擔(dān)憂道:“可是阮梓木既然和天水教勾連,會不會把你的行蹤泄露?” 謝懷源淡淡道:“我已經(jīng)派出三隊兩千人護衛(wèi)故意大張旗鼓地從另外一條道去往西北,阮梓木就算告訴天水教要多加提防,又如何能知道我們的行蹤?” 華鑫夸張地鼓掌贊道:“好一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果然是掩人耳目的好計策?!?/br> 謝懷源正要說話,就聽外面有人報道:“大人,前面有一對兒兄妹遇難,咱們要幫忙嗎?” ☆、68|728 華鑫微微一怔,問道:“兄妹?官道上怎么會有兄妹?” 外面那人答道:“他們原本是逃難去京城的流民,后來聽說家鄉(xiāng)戰(zhàn)事已平,所以準(zhǔn)備返鄉(xiāng),沒想到在路上遇了路匪,這才遭了難?!?/br> 華鑫看了謝懷源一眼,見他沒有任何反應(yīng),想了想道:“我隨你去看看?!闭f著就抬步下了車,謝懷源虛扶著她,也跟著下了馬車。 官道上確實半跪著一對兒男女,女子衣衫破爛不堪,一頭亂發(fā)擋著面龐,正捂著前襟低低哭泣,男子扶著女子,也是滿面沉痛。兩人雖都看著有些驚慌,但一雙眼睛都警惕地四處打量,手緊緊地縮在袖子里,時刻準(zhǔn)備著出手。 男的名叫李錦,女人叫董三娘,兩人都是當(dāng)日跟那大護法去往京城傳道的人,只不過當(dāng)日刺殺華鑫的行動兩人并沒有參與,這才逃過一劫,但自那是發(fā)生后,全城戒嚴(yán),兩人無法,只好假扮乞丐出城,又扮做兄妹,這才從京城中逃了出來,沒想到虎落平陽,往西北走的時候遇上劫道的了,幸好他們劫財劫色但不要命,結(jié)果這才不知是幸運還是倒霉的被扔到官道上,正好碰上喬裝改扮的華鑫一行人。 他們本來只想早些回西北老巢,但可惜身上沒了錢物,只怕還沒到西北就先餓死了,所以只能動了歪腦筋,想著先找一個商隊,坑蒙些錢財。 華鑫下車走了幾步,便看見了這官道跪著的兩人,她遲疑著問道:“這是怎么了?” 董三娘立刻跪了下來磕了幾個響頭,對著華鑫哭的凄凄切切:“這位小姐,奴家和兄長本是西北銅陵人士,后來家里遭了難,這才流亡到鎬京,只是后來聽說朝廷打了勝仗,這才準(zhǔn)備啟程返鄉(xiāng),沒想到才走到半路上便被打劫,奴家……奴家也被…”說著就掩面而哭,似是傷心的說不出話來。 李錦攬著董三娘,亦是一臉沉痛地道:“我妹子受了這般大辱,本是準(zhǔn)備自盡,被我死死攔住,這才勉強留下一條性命,我們二人已是身無分文,還望小姐給條活路吧!”說著也跟著砰砰磕頭。 這話說的,好像華鑫不救他們二人就是意圖害他們似的,她微微皺了皺眉,有些猶疑地看著謝懷源,倒不是她小氣,只是她前世出去旅游的時候遇到過類似的騙局,當(dāng)時還被騙了千八百,此時見了類似的事,自然提了萬分的小心。 董三娘這時抬起頭,她常年在外招攬香客,眼力極好,一眼就看出這里謝懷源才是主事人,便對著他連連哀求“此去西北路遠,這位少爺就捎奴家兄妹二人一程吧,路上也有個伴不是?”說著就抬眼,眸光瀲滟的看著謝懷源。 華鑫下意識地低頭打量她幾眼,發(fā)現(xiàn)這女子二十五六上下,正是風(fēng)情動人的年紀(jì),她容貌不算甚美,但嘴唇略厚,眼尾稍長,更有萬種風(fēng)情。只是有一點,跟她那親哥哥一點也不像。 華鑫見狀,心中更添了幾分猶疑,輕輕扯了扯謝懷源的袖子,正要跟他商量,就聽他淡淡道:“那就跟上吧?!?/br> 華鑫“……”這算不算打臉。 李錦和董三娘二人見狀,立刻大喜過望,對著謝懷源連連叩頭,相互攙扶著起身,華鑫注意到,她起身時露出的兩截手腕上各套了一只木鐲,那本是很便宜的物事,但木鐲上雕了只稀奇古怪的似鳥非鳥,似豹非豹的動物,引得她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華鑫跟著謝懷源上轎后,忍不住酸溜溜地說:“你可當(dāng)心仙人跳啊?!?/br> 謝懷源斜了她一眼,特別是目光在她的腰際留戀片刻,看的華鑫渾身發(fā)癢,才道:“他們是天水教的人?!?/br> 華鑫“啊”了一聲,奇道:“你怎么知道的?” 謝懷源道:“天水教勢力在西北盤踞多年,根深蒂固,甚至有不少朝廷官員和當(dāng)?shù)厥考澏汲闪怂麄兊淖ρ溃虢鉀Q這些人,必須得劍走偏鋒才是?!?/br> 華鑫隱約聽出些門道來,便靜靜地等著他說下去。 他繼續(xù)道:“他二人自以為行蹤隱秘,其實不過是我故意放出的漏網(wǎng)之魚罷了,我特地叮囑人一路放過他們,派人悄悄跟在其后,為的就是找出他們的老巢?!彼治⑽櫭嫉溃骸安贿^這二人居然遇到山匪,確實出乎我的意料,幸好性命無事,應(yīng)當(dāng)于我的計劃無礙,為免失去兩人蹤跡,我先將兩人帶上擇日再把兩人放了,派人繼續(xù)跟著?!?/br> 雖然知道這么想對尼桑不太尊重,但她的腦海里還是回蕩著一句話:你個心機婊啊心機婊。 后面的護衛(wèi)已經(jīng)搬開貨物,給兩人騰出了呆的地方,上面還加了粗布縫制的頂棚,用來遮風(fēng)擋雨,兩人縮在車?yán)铮铄\壓低聲音抱怨道:“你干的好事,咱們本來是打算騙些錢就走,這下可好,咱們的身份見不得光,一直這么跟著,若是被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 董三娘揚了揚細細的眉毛,罵道:“蠢貨,這你就長了這點腦子!”她又罵了幾句,才道:“咱們這次把教主交代的事辦砸了,他老人家定是不高興,我是看著這行商一下子拉了幾十車貨物,想必是個有錢的主,若是能讓他們當(dāng)了咱們的香客,也能稍稍免去些責(zé)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