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節(jié)
而我跟宋司長交流還沒有超過五分鐘,他桌子上的紅色保密電話就響了起來。 宋司長苦笑著攤開雙手道:“估計是王總找你,這些天他可一直在念叨你呢?!?/br> 一接,果然就是王總。 我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趕到了那棟蘇式小紅樓的王紅旗辦公室,見到了這個讓人敬佩無比的老光頭。 “日你先人板板,沒想到你居然真的做到了!” 見到我的第一面,老頭兒再也沒有安穩(wěn)地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后面,而是激動地沖到了我跟前來,一把抓住我的臂膀,不停地搖動。 王總雖然是東北人,但是在西川帶過一段時間,還曾隨同百萬川軍奔赴前線,西川話說的格外溜。 被總局第一人這般的稱贊,我笑了笑,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 我若是太過于張狂,難免會給人不穩(wěn)重的印象,而倘若是云淡風輕的謙虛模樣,在王總面前,似乎又有些裝逼過頭了。 想了一想,我還是應付了一下之后,將當日發(fā)生的情況給他講了仔細。 當然,該有的春秋筆法,我自然曉得如何叫做詳略得當。 聽到我講出的這些諸般周折,王總長長地噓了一口氣,然后給我指出來:“秦魯海此人,本是龍虎山道士,算起來還是當代張?zhí)鞄煹膸熓?,后來被逐出了龍虎山之后,加入了邪靈教,卻是十二魔星之中的秦魔!” 什么,秦伯居然也是十二魔星? 第四章 悠閑生活不多 在此之前,我曉得秦伯在解放前曾經(jīng)是國府第一高手尚正桐的手下,名列將軍之職,出身是龍虎山天師道。而瞧見他與依韻公子的關(guān)系還算不錯,隱隱間也能給感受到他也許跟邪靈教,似乎牽扯著一些關(guān)系。 不過到了我這個年紀,看到問題,早已沒有那般的偏激,也不會是非黑即白的極端世界觀,所以在與他們同生共死之后。便沒有再多細究。 然而我實在沒想到,秦伯不但是邪靈教的十二魔星之一,而且極有可能是名列前茅的那幾位。 王總告訴我,秦魔在邪靈教中的地位,有點兒類似于閔魔,都屬于一方豪雄,聽調(diào)不聽宣的那種,至于實力,或許兩人不在伯仲間。 這兩個同樣用自己的姓氏來命名的魔星,屬于邪靈教之中的異數(shù)。 或者換一句話來講,那就是說。邪靈教對于他們來說,不過就是一張皮,時局若是對他們有利,那便穿上魔星的這件衣服,而倘若不合時宜,所謂的魔星身份。就不知道放在哪個犄角旮旯里面了。 就好像是球隊里面強力的外援。 聽到王總跟我解析這里面的復雜關(guān)系,我長嘆了一口氣,也終于知道當初那彌勒為何會那般費心力地打壓閔魔了。 不過就是怕尾大不掉。 只不過,就實力上來說,秦伯真的能夠跟讓人印象深刻的閔魔并肩而立么? 若是如此,他在洞里薩湖畔,難道是有在隱藏實力? 我心中浮現(xiàn)出了許多不好的聯(lián)想來,而這時王總又嘆道:“秦魯海隱居在香港,這件事情其實我們也都是知道的,不過一直沒有動他,你可知道這是為何?” 我搖頭。說不知道。 王總告訴我:“盡管身列十二魔星之位,不過總體上來說,他的立場還是偏左的,當初邪靈右使屈陽提議邪靈教加入抗日浪潮,出來第一個響應的魔星,便是此人,而他也的確做了許多名副其實的實事,甚至被認為是屈陽在邪靈教中最大的助力,王新鑒對其視若眼中釘、rou中刺,屈陽被謀害之后,王新鑒數(shù)次想要拿下秦魯海。結(jié)果因為他身在軍中,又來又移居香港,方才作罷,而他也正是邪靈教分裂運動的導火索之一……” 邪靈右使,屈陽? 聽到王總講起往事,我不由得眼前一亮,原來秦伯竟然還有這等的歷史淵源,如此看來,他還算是個不錯的人咯? 對于我的話語,王總搖頭,對我說道:“世間沒有絕對的對錯,只在于立場的不同而已。” 談完秦伯以及依韻公子,王總又跟我談起了康克由來。 他告訴我,當年因為他的疏忽大意,導致康克由從京都逃離,差一點兒釀成大錯,而如今我算是給他亡羊補牢了,他想要謝我,但是不知道該給我什么東西。 在王紅旗看來,我已經(jīng)站在了一個最為巔峰的時期,他能給予的,已經(jīng)不多了。 對于這個,我倒只是當做一句玩笑話,并不認真。 王總想了一下,對我說道:“關(guān)于你的職位安排,局里面其實也是有過動議的,也提出過幾個職位,比如現(xiàn)在總局有加強大區(qū)化建設的想法,就想調(diào)你前往西南局或者東南局擔任副職,鍛煉一番,不過這事兒后來被民顧委橫插一手,黃天望那廝非要將你征調(diào)到他那兒去,補充武穆生留下的職位,雖然最終沒有確定,不過被這么一胡攪蠻纏,再加上后面一系列的事情,就耽擱了下來——對了,你自己有什么想法沒?” 我模糊地說道:“我是革命一塊磚,哪里需要哪里搬,堅決服從上級的安排?!?/br> 王總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然后對我說道:“你初逢大戰(zhàn),身體都還沒有恢復,我暫時也不給你安排太多的工作,而我近期可能需要去辦一件要事,幾個月內(nèi)都不一定能出來,不如給你放個大假吧。至于你的工作安排,還是等我回來再討論吧?!?/br> 我嘻嘻笑道:“那敢情好?!?/br> 王總又說道:“剛才的是公事,我私下里,還得出點血。這事兒,是我當初給你的承諾,自然應該說到做到?!?/br> 他說完,讓我上前一些,接著五指微動,伸手一扣,食指處卻是凝練出一顆滴溜溜轉(zhuǎn)的小球來。 這小球足有鵪鶉蛋大小,渾身流光溢彩,宛如水銀珠子一般,十分漂亮,而在小球波光瀲滟的內(nèi)里,卻是一條不斷游走的細小影子,當我仔細瞧過去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那竟然是一條微型版的真龍。 “此乃龍意!” 王總將這小球兒給輕輕地拋了兩下,然后對我說道:“龍意是真龍最核心的本源之力,也是cao控龍力的根源。我先前見你配劍之上,有龍氣,但難駕馭,而你若是能熔煉此物,便能夠事半功倍,一直到你完全掌控了。” 我接過王總手中的那顆珠子,卻見一入我手,便滲入肌理,朝著血rou沉浸下去。 很快它就出現(xiàn)在了我的丹田氣海之中,不斷地旋轉(zhuǎn),隱隱之間,竟然能夠與飲血寒光劍里面的龍息相互輝映。 就宛如月亮與潮汐。 我握緊手掌,有些過意不去:“王總,這東西實在太過于珍貴了,我、我……” 我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而這光頭老人則隨意揮了揮手,平靜地說道:“這玩意在外面的確珍貴,不過在龍脈里待過三年五載,便就能凝練出幾顆,對于我們這些行將入木的老家伙來說,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之物?!?/br> 長者賜,不敢辭。 更何況這玩意對于我來說,的確是如有神助,我便沒有了再多的矯情。 而后,王總又拿出了兩個修長的慈瓶來,對我說道:“我看過了余佳源寫的報告,知道你帶到南洋的尹悅同志不但修為大損,而且還毀容傷身,實在遺憾。這里有我從大內(nèi)借調(diào)過來的九花玉露膏和人參菁華丹,前者外敷,可治一切外傷疤痕、恢復肌理,而后者內(nèi)服,對精靈之屬的恢復,最是奇效,你且收好。” 對于這東西,我更是一點兒抵抗力都沒有,忙不迭地將東西給收了起來,并且表示了十二分的感謝。 一切交代妥當,王總過來,拍著我的肩膀說道:“小陳,你是個大有可為的同志,所以一定要多用心,未來的宗教局,就靠你們這些年輕一代的后輩了……” 帶著王總的勉勵,我回到了辦公室,剛一坐穩(wěn),張勵耘就帶著林齊鳴過來跟我匯報工作,將其近段時間來發(fā)生的諸多事情。 我匆匆聽了一部分,然后問起尾巴妞在哪兒。 林齊鳴臉色黯然地告訴我,那小妮子估計又在南郊的訓練基地里面苦訓呢,她回來之后,就一直如此,蒙著個臉,整天沉浸在訓練中,說一定要盡早恢復實力,不然變成一個廢人,就沒臉留在特勤一組,留在大家身邊了。 小白狐兒在七劍里面,一直算是大姐頭,不過大家對她的喜愛,都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 看到她如此自虐,大家的心里,多少都有些難受。 張勵耘這些日子來事情辦得很不錯,我也沒有什么可以指點的地方,于是叫上了布魚,驅(qū)車前往宗教局位于南郊的訓練基地。 我們在一處搏擊中心里找到了小白狐兒,而這個時候的她,正在跟八位軍中壯漢搏斗。 以一打八,她依舊不落下風。 我本以為這小妞兒會沉淪一番,不過瞧見她追著那些肌roubang子滿場跑,就不由得一陣會心微笑。 小白狐兒,依舊還是小白狐兒。 對于我的到來,小白狐兒表現(xiàn)出了發(fā)自內(nèi)心的高興,不過卻少了些許親近之情,不過當我掏出王總給的兩個瓷瓶,并且說出相關(guān)的用法和功效之時,小女孩兒終于抵擋不了恢復容顏的誘惑,忍不住又蹦又跳,大聲歡呼起來。 瞧見此刻開心得像個孩子的小白狐兒,我不知道為什么,心中就是一陣莫名的欣慰。 作為洪荒異種,九尾妖狐本來就是一種壽元極為漫長的生物,此刻的小白狐兒,其實還屬于幼年期,她應該擁有屬于自己的快樂,而不是為了我,或者誰而活著。 她不應該讓自己負擔起太多的東西。 在有了王總給的九花玉露膏和人參菁華丹之后,小白狐兒終于沒有再自虐一般的訓練,而是配合著藥效,作適量的運動,而在此期間,我將手頭的大部分工作都交給了張勵耘、林齊鳴等七劍來做。 我這名義上是為了鍛煉他們的工作能力,實際上則是利用這段時間好好休息。 翻過了茅山典藏,我又沉浸在了宗教局的檔案室里。 依舊是在作那化外分身的研究,所謂六扇門中好修行,相比于一門一派,宗教局里面的典籍文獻,要遠遠超出許多人的想象,所以即便是這么一個點,我都得沉浸在書山浩海之中不得閑。 然而就在我以為自己能夠一直這般逍遙下去的時候,卻有人找到了我。 是政治處的人。 第五章 暗流有點洶涌 政治處找我,主要有三個問題需要我交代。 第一件,就是關(guān)于我私人財產(chǎn)的問題,最近總局紀檢部門接到投訴。對局里面幾位麻煩纏身的同志相關(guān)賬戶進行了檢查,結(jié)果在我的賬戶里面發(fā)現(xiàn)了來歷不明的巨額財產(chǎn)。 第二件,其實跟第一件相關(guān)聯(lián),那就是紀檢部門順著銀行賬戶往上查,發(fā)現(xiàn)我與一個叫做慈元閣的江湖組織有大量的資金流動,而這個機構(gòu),據(jù)說是販賣情報的組織。于是經(jīng)辦人員懷疑我有出賣國家機密的嫌疑。 第三件,原黑省省局副局長、副巡視員吳琊同志,實名舉報我在當日的興凱湖一役中,因為主觀的因素,致使大量同事喪生異域,不得回返。 出于對總局高級干部的保護,除了銀行的資金流動之外,有著紀委功能的政治處并沒有繼續(xù)往下查,而是由負責人蘇冷跟我談話。 在政治處的某一間問詢室里,我、蘇主任與另外一名記錄員,進行了第一次的談話。 雙方都是老熟人。并不是第一次打交道。 蘇主任在我當年還在金陵某地任一小職員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在總局任職了,此人是龍虎山的長老,當年我們局長李浩然的師叔,現(xiàn)如今李浩然都已經(jīng)做到了南方省局座的位置,而他更已經(jīng)是宗教局之中的元老人物了。 可以說。我面前的這個娃娃臉老道士,除了王紅旗、茍老和許映愚等這些創(chuàng)局元老之外,他算是資歷最老的一批人了。 與此同時,他也是龍虎山在朝堂之上的中堅力量之一。 若說江湖地位,蘇冷是龍虎山實力排名前五的長老之一,而我則是茅山新近崛起的代表人物,雙方可以說是對等,但是在局里面的職位,他卻是被我高出好幾個級別。 這老頭兒板著臉,跟我一五一十地將三件事情給敘述清楚,完了之后。清了清嗓子,對我說道:“我們先從第一個問題,開始聊起吧。” 我點了點頭,不慌不忙。 因為無愧于心。 坐在我對面的老頭兒蘇冷扶了扶老花鏡,用筆敲了敲桌子上的材料,不陰不陽地說道:“對了,說起來真的讓人不敢相信,你居然是億萬富翁……”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感覺這一次談話,估計會有無數(shù)明槍暗箭會出來了。 前面的話語不過是表達一個態(tài)度,蘇冷收起先前輕佻的語氣。緩慢地說道:“如果我說的沒錯,你是去年才調(diào)的司局級,而不管怎么說,你個人的合法收入,是達不到這個程度的?!?/br> 對方既然定了這么一個調(diào)子,我自然不可能吃這個軟釘子。 在等待他說完之后,我毫不猶豫地反駁道:“蘇主任,我想提醒你一點,所謂合法收入,只要是在合乎法規(guī)的情況下,獲得的收入,都是屬于這個范疇。我個人的工資收入,的確是達不到這個數(shù)額,不過我另外,還有一些生意,卻是可以做到這個級別……” “比如……與慈元閣的秘密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