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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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副局長揮揮手,說我的思路有點偏差了,他的擔(dān)心是昨天晚上他調(diào)取卷宗的時候,這情況是否被人發(fā)現(xiàn),打草驚蛇了? 這么說,也有可能,不過若真的如此,那么我們所面對的敵人,可能就太強(qiáng)大了。 兩人一籌莫展,到了下午的時候,遺書鑒定結(jié)果出來了,字跡的確是王奉軒自己的,不過性質(zhì)上面卻有另外兩人的指紋,現(xiàn)在技術(shù)處還在進(jìn)行排查對比。當(dāng)時在現(xiàn)場的時候,我們都帶著手套,那么這兩個指紋,便極有可能是第三方的人,這是一個線索,不過指紋這東西,資料對比極為繁復(fù),不過即便技術(shù)處于全國領(lǐng)先,但在電腦技術(shù)還不算發(fā)達(dá)的當(dāng)下,是很難大海撈針,將人給確定出來的。 隨后尸體的解剖結(jié)果也出來了,王奉軒的確是自縊身亡的,除了脖子和氣管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沒有致死區(qū)域,而另外還有一個結(jié)果,那就是檢查出他有極嚴(yán)重的肺癌,已經(jīng)到了晚期,到了這個時候,基本上沒有幾個月好活了。 從這個檢查結(jié)果來看,他做內(nèi)鬼的動機(jī)便有了,我令人立刻調(diào)查王奉軒前妻的賬戶,看看最近是不是多了一筆款項,倘若如此,只怕這個家伙就是因為自己被查出了絕癥,又放心不下自己的前妻和兒子,才收取了神秘組織的賄賂,出賣了自己的靈魂,將自己的同事和戰(zhàn)友給葬送在了那一個冰冷的碼頭。 張勵耘負(fù)責(zé)此事,很快就回來了結(jié)果,王奉軒前妻的meimei,工行賬戶里面多出一筆十萬元的巨額現(xiàn)金,來歷不明,對方也無法做出解釋,并且言明這銀行賬戶是他姐夫以前用她的名義開辦的。 事情到了這里,本來已經(jīng)算是塵埃落定了,但是第二日法醫(yī)對王奉軒的腦袋解剖,卻有另外一個發(fā)現(xiàn),那就是從他的腦皮層里面發(fā)現(xiàn)有大量的毛細(xì)血管破裂,小范圍出血。 這在別人眼中并不是什么問題,然而一聽到這個結(jié)論,我和徐淡定對視一眼,皆曉得王奉軒在出事之前,曾經(jīng)被陰靈之物控制過,如此說來,他所謂的自殺,不過就是掩人耳目的行為,恐怕他的死,最終還是因為受到了我們的懷疑,結(jié)果最終被人給殺人滅口了。事情到了這里,基本上就有了結(jié)論,不過對于專案組來說,卻不是一件好事情,對手回棋高一步,將所有的可能都給堵上了,倒是讓人有些迷茫。 案情陷入了停滯狀態(tài),而對方又是暫時性的潛伏了起來,很難抓到對手的尾巴,不過辦過了這么多案子,我倒也不會打退堂鼓,這點耐心總還是有點,于是不急不忙地行事,按部就班地進(jìn)行各種排查,一個月過去了,在李副局長和張伯的協(xié)助下,管控全市、全省的各類走私市場,結(jié)果卻誤中副車,打掉了鵬市和東官的兩個販毒團(tuán)伙,也算是意外之喜。 這成績雖說讓人高興,不過這兩個與香港勾結(jié)的販毒團(tuán)伙里面沒有出現(xiàn)過修行者,辦事情都是使用槍支,辦案的過程中,又一名前專案組成員因為受傷,退出了我們的團(tuán)隊。 七月初,南方省的天氣酷熱,也只有早上和夜里會稍微涼快一點,來到南方已經(jīng)有一個多月了,雖說也有成績,但是案情并沒有獲得太大的推進(jìn),上面已經(jīng)有將我們給調(diào)回去的想法,畢竟隨著省局的人事調(diào)動,這兒已經(jīng)算是穩(wěn)定下來了,我們留在這里耗時間,便有些雞肋了,我頂住了上面的壓力,決定善始善終,不然心中掛礙,那可不好。 建黨節(jié)的晚上,李副局長代表省局請辛苦的專案組成員聚餐,飯后,我沒有跟車回去,而是走到了江邊散步,華燈初上,我卻在如織的游人中間,瞧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男人。 第十二章 彌勒現(xiàn),胖妞氣息尹悅聞 光頭彌勒。 時隔千里萬里,我從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和此人有再次重逢的時候,而且還是在南方市這游人如織的江邊,沿江水岸有兩排路燈,昏黃的燈光照耀下,是彌勒那光溜溜的腦袋,如同雞卵,有一種接近于完美的弧形。彌勒是這世間我見過最帥的男人,即便是一個光頭,也宛如唐僧一般溫文爾雅,別人經(jīng)常會拿我跟八十年代的國民小生相提并論,但是跟彌勒比起來,我簡直就是自慚形穢。 差不多有十年未見,彌勒幾乎都沒有怎么變過,歲月仿佛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多少痕跡,唯獨那氣質(zhì)仿佛沉穩(wěn)許多,他倚欄而望,目光一直在看著江中暗幽幽的水,直到感覺到了我的目光,這才轉(zhuǎn)過頭來,看向了我。 我瞧見彌勒應(yīng)該是認(rèn)出了我來,也不好當(dāng)作陌生人,于是便上前與他打招呼:“嗨,彌勒,還記得我么?” 這光頭青年微微一笑,伸手與我相握道:“姓陳的兵哥哥,多年未見,不過小觀音倒是經(jīng)常提起你,想忘記都難?!贝丝痰乃]有穿著僧袍,藏青色西褲加白襯衫,簡簡單單的打扮,卻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視覺感受,這種奇妙的氣質(zhì)讓人難以形容,總之就是一眼看去,就難以忘懷,好像天生就應(yīng)該是大人物一般。 說到小觀音,我想起一事,問他道:“我先前在滇南麗江遇到過小觀音,她告訴我她是來中國尋你的,不知道找到你了沒有?” 彌勒抽回溫軟如玉的手,溫和地笑道:“嗯,她找到我了,這還得多謝你當(dāng)日對她的資助,要不然以她那暈乎乎的性格,還真的走不了多遠(yuǎn)呢。小觀音經(jīng)常跟我提起你,只可惜最近小熊跑到神農(nóng)架去了,她去那兒尋找,就沒有跟我到南方市來。對了,我記得你以前可是中國軍隊的一員,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在做什么?” 努爾曾經(jīng)跟我說過彌勒這人比較有城府,并不是可以交心的人,我當(dāng)然也不會傻乎乎地將自己的底給露出來,只是應(yīng)付幾句,說自己后來轉(zhuǎn)業(yè)了,先是在老家的一個單位上班,可又耐不住寂寞,就下海了,現(xiàn)在在南方市的一家外貿(mào)公司上班,混口飯吃。 聽到我的解釋,努爾也不奇怪,而是跟我談起了外貿(mào)訂單的事情來,他似乎有過這一行的經(jīng)驗,說得頭頭是道,幸虧我這些天也了解過一些相關(guān)的資料,倒也不會出什么洋相。 兩人聊了一會兒,我問彌勒,問他現(xiàn)在做什么工作? 彌勒此人可是小觀音的師兄,東南亞梟雄山中老人的得意弟子,十年前斬殺安南北部協(xié)調(diào)部隊的將軍都如同砍瓜切菜,時至如今,雖說師出茅山的我覺得在當(dāng)世年輕一輩之中也是頗有地位,但是瞧見這個宛如迷霧的男人,卻還是有一種不想與其為敵的想法。作為一個修行者,第六感往往直指事實本質(zhì),那么如此說來,這十年間彌勒的修為也必然是飛速進(jìn)步,要不然我也不可能感受到這種壓力。 彌勒的回答有點讓我意外,他告訴我,說自己本就是中國人,不過自小便漂泊南洋去了,成年之后返回國內(nèi)來,也是準(zhǔn)備繼承了一家破敗的家族事業(yè)。這門生意并不好做,人心散了,即便是四處奔波,都難以為繼。不過這也沒事,人生在世,總有許多艱難困苦,有人在乎結(jié)局,有人則在乎過程,恰好他正是后者,所以還蠻喜歡這樣的生活的。 兩個人之前的交情并不深,所以說的話都只是泛泛而論,并不會過于深入,免得陷入尷尬,我與他聊了一會兒小觀音,瞧見他的目光有一會兒似乎定在了遠(yuǎn)處的江水中,下意識地問道:“嗯,在看什么?” 彌勒若有所思的回答道:“呃,好像看到了一個故人,許久未曾見過了……” 我看著黑漆漆的江水,卻什么也沒有瞧見。 兩個人雖說有過并肩作戰(zhàn)的情誼,不過無論是我,還是彌勒,性子都有些淡泊,也有一些保留,倒也不會是小觀音那種一見如故的熱情。我們的談話并沒有持續(xù)多久便分開了,走之前兩個人都留了聯(lián)系方式,然后彬彬有禮地?fù)]手告別。瞧見彌勒遠(yuǎn)去的身影,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像他這樣的人,出現(xiàn)在這兒,難道真的就是四處奔波地做些生意? 什么生意,會讓一個深不可測的南陽高手來奔波忙碌? 除非是…… 我心中猛跳,突然想到彌勒說不定跟我們這個月來一直在追查的神秘走私組織,有著關(guān)系。要知道,臭名昭著的毒窟金三角便是東南亞泰國、緬甸和老撾三國邊境地區(qū)的一個三角形地帶,而那兒距離安南,其實并不算遠(yuǎn),有著南洋背景的彌勒,以及神秘傳奇的身手,絕對是一個值得懷疑的對象,而當(dāng)初小觀音對彌勒的描述也十分含糊,顯然并不是做什么正經(jīng)的事兒。 想到這里,我朝著彌勒離去的方向瞧去,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消失于夜幕之中,川流不息的人流在我面前來來往往,我口中默念起了彌勒剛才給我說起的聯(lián)系方式來。 彌勒并不用移動電話,他給了我兩個聯(lián)系地址,一個是西南渝城,還有一個則就是南方市的一個臨時辦事處,留的電話也是這個地方的,我急于查證這兩個地址的真?zhèn)?,瞧了一眼那黑沉沉的江水,匆忙趕回了省局給我們提供的辦公室。夜里值班的負(fù)責(zé)人是徐淡定,張伯也在這兒,我將路上匆匆寫好的紙條遞給他們,讓他們幫忙查一下。 張伯和徐淡定他們得了命令,開始忙碌起來,而這時門被推開,卻是小白狐兒走進(jìn)了來,小姑娘跟幾位當(dāng)班的組員打招呼,給他們帶了夜宵,正在發(fā)送呢,突然吸了吸鼻子,一下子跳到了我的跟前來,興奮地叫道:“哥哥,你找到胖妞了?” 我被這小妮子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左右看了一下,說沒有啊。 這一個月以來,雖然在忙于工作,但是我也依舊借查案的便利四處尋找胖妞,但是從各地的反饋來看,并沒有人瞧見我們提供的畫像上的小猴子,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小白狐兒顯得十分失望,行為舉止難免有些不正常,我正想要安慰她呢,結(jié)果她一把揪住我的衣服,吸了吸,很肯定地說道:“你肯定見過胖妞了,我能夠記得它的味道,不會錯的!” 小白狐兒一臉的認(rèn)真,讓我也不由自主地嚴(yán)肅起來,問了她幾句,接著回想起自己今天到底去過哪些地方。 很快我就想到了一個可能,那就是除了正常的工作應(yīng)酬之外,我只有跟光頭彌勒見過面。 我們握手了,在江邊吹著風(fēng)談了好一會兒,而小白狐兒便從我的身上聞出了胖妞的味道,其實也許并不是我接觸過胖妞,而是那個神秘的光頭男人見過胖妞,或許經(jīng)常會在一起,所以才使得我們兩人短短的接觸,便沾染上了這個被小白狐兒確定為“胖妞”的味道。一想到這里,我的心中就一陣狂跳,念起了彌勒告訴我的地址和電話號碼,心里想著要不要立刻過去查看一下。 就在我糾結(jié)的時候,張伯已經(jīng)托人將結(jié)果查出來了,渝城的地址是真是假,這個需要明天才能曉得,但是南方市這個地址卻是真的,經(jīng)過核查,工商局也的確有過注冊,是一家日化用品的代理,電話號碼也正好是那里留下的聯(lián)絡(luò)方式。 查證過這個之后,看著焦急如焚的小白狐兒,我不再等待,留下了徐淡定在家里總攬全局,我?guī)е趾?、小白狐兒,以及張大明白和張伯四人,一起前往那兒去現(xiàn)場調(diào)查。 地方在海珠那邊,離我們這兒隔著大半個城區(qū),為了行動方便,我們帶了兩輛車,張大明白這個家伙雖然也會開車,但是屬于橫沖直撞的那種,十分不靠譜,于是我讓林豪跟著張伯、張大明白一車,我親自帶著小白狐兒一輛,一路疾行,過了江,來到了那個地方附近,為了避免暴露行蹤,我們提前將車停好,朝著那地方摸去。 雖說是一個小日化用品的代理商,但是為了節(jié)省倉儲的成本,卻開在了一處城中村的角落,路過這條街,瞧見周圍的建筑破落,有的墻上用紅色油漆寫著大大的“拆”字,不過走過這段路,前面的街道還是蠻熱鬧的,擁擠的人群在路邊的小攤中穿梭,街邊好多小吃攤兒,炒河粉的香味跟一次性飯盒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充斥在鼻間,小巷子里還有粉紅色的燈箱,衣著暴露的年輕女人在朝過往的行人招著手,笑顏如春。 城市化的快速進(jìn)程中,造成了這里的畸形繁榮。 在巷子中一路穿行,突然間我的腳步停住了,旁邊的林豪走上前來,對我低聲說道:“老大,到了,就是這兒。” 第十三章 異變生,文鵠扮豬吃老虎 瞧著遠(yuǎn)處那黑乎乎的小鐵門,我左右一看,瞧見我們這里的陣容,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擔(dān)憂,我摸不清彌勒的底子,貿(mào)然而上,說不定就會打草驚蛇,而彌勒之所以敢給我這么一個地址,肯定也還是有過準(zhǔn)備的,像他這樣的男人,絕對不可能沒有預(yù)料到各種情況的發(fā)生,所以這般貿(mào)然闖入是絕對不行的。 我沉思了一番,決定不能帶人進(jìn)去,而是改為監(jiān)視,然后嘗試著跟彌勒見一面,看看能不能將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搭建起來,旁敲側(cè)擊出胖妞的關(guān)系來。 得知我的想法,小白狐兒顯得異常的不理解,在她的想法中,就應(yīng)該直接沖進(jìn)去,將這個辦事處以及倉庫給翻個底朝天,然后將胖妞給找出來,而不是這般迂回行事,弄得黃花菜都涼了。小妞兒急躁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過卻不得不勸解她,跟她說起了那彌勒的恐怖之處,倘若是將努爾和徐淡定都叫上,再加上現(xiàn)在的這些人,我或許有把握留得住他,但是就現(xiàn)在的人手,即便是有著張伯在旁,也不一定能夠拿下他。 而且就算是拿下他,那又能怎么樣? 現(xiàn)在根本沒有任何證據(jù)能夠表明彌勒就是嫌疑犯,倘若我們胡亂將他給抓捕,那么宗教局的紀(jì)檢督查科并不是吃白飯的,像這種不按照規(guī)章制度做事的行為是最容易受到忌諱的,我們畢竟不是舊社會的東廠錦衣衛(wèi)和血滴子,一切行事都有條條框框來限制,也有內(nèi)部的力量來牽扯,防止一家獨大,從而變成了某些人手上的工具,進(jìn)而產(chǎn)生某種不可知的威脅。 所以說倘若是做得過分,不僅我們這些人要給攆回京都去,這身份給扒下來,都有可能。 凡事都得小心翼翼,小白狐兒倒也不是不知道這里面道理,只不過心情比較復(fù)雜而已,在我的勸告之下,她最終還是認(rèn)可我的方案,決定改以監(jiān)視為主。 如此協(xié)商完畢,旁人四處散去,而我則帶著小白狐兒穿過一條擺著無數(shù)粉紅色燈箱的小巷子,準(zhǔn)備繞過前面的房子,到庫房的后院去瞧一瞧。 一路上不斷地有衣著暴露的年輕女子在招攬生意,有的甚至豪放到即便小白狐兒拉著我的手,都上前來招呼,口中媚聲喊道:“老板,來玩一玩嘛,雙飛也可以喲……”除了這些招攬生意的流鶯,還有冒著酒氣的男子三五成群而過,有人瞧見了小白狐兒這般清純妖冶的模樣,止不住心中癢癢,過來跟我打招呼:“年輕人,這位小靚女是哪一家的,多少錢出臺?。俊?/br> 小白狐兒聽得火冒三丈,而我卻面無表情地路過,沒有理會任何人。 一路走出了巷子,前面頓時一暗,突然間我下意識地往后躲了一下,卻不曾想并沒有躲開,前面走來了一行人,為首的那人手一揮,叫人將我和小白狐兒給圍住,然后得意地笑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找了你們兩人一個多月,沒想到你們竟然住在這一片?哈哈,這一回,可不能讓你們給跑了吧。” 城中村的建筑缺少規(guī)劃,高高低低,雜亂得很,剛才過來的那一條小巷子燈紅酒綠,不時有人走過,然而走到盡頭的這一片黑暗之處,卻驟然冷清許多,這些人將前后一堵,沒有了出路。我瞧見這人卻是當(dāng)日說要讓我好看的文公子,沒想到之前教訓(xùn)了他的保鏢一番,竟然并沒有將他給嚇退,此刻正好撞見,當(dāng)真是冤家路短。 這文公子帶著十一二個人,那天跟隨他的兩個保鏢也在,其余的看著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輩,氣勢洶洶,我久歷風(fēng)雨,倒不會怕這些人,只是擔(dān)心動靜倘若鬧大了,讓彌勒知曉了,會不會有些打草驚蛇,于是盡量拖延道:“文公子,別來無恙,到底有什么事情,咱不能好好說?” 文公子先前還想在小白狐兒的面前留下好印象,溫文爾雅,此刻卻是一點兒顧忌都沒有,嘿然笑道:“當(dāng)初還嘴硬,這會兒知道怕了吧?實話告訴你,老子看上的女人,就沒有到不了手的,你不給我面子,那這面子老子就自己掙,兄弟們,將這小子給我拿下?!?/br> 他一聲吩咐,周遭的人便圍了上來,先前在我手上吃過一點兒苦頭的那個黑衣保鏢在旁邊提醒道:“眾位,這個小子拳腳十分不錯,你們可得小心;黑師,那個小靚女可能不是人,你看看有什么辦法將她完整拿下……” 這些人可就跟街上的地痞流氓不一樣,都是有著底子的修行者,瞧見這么多的人團(tuán)團(tuán)圍上來,我頓時就后悔沒有將放在車上的飲血寒光劍給帶過來了。 隨著眾人的團(tuán)團(tuán)圍上,我曉得沖突必然是避免不了,當(dāng)下也是放下了心中的包袱,瞇著眼睛看向了文公子,咬牙說道:“小子,你或許是橫行無忌許久了,也沒有人管,搞得現(xiàn)在無法無天,實在是有些可惡,也罷,我就代你老子,將你給管一管。” 這邊說吧,我一步前跨,勢如奔馬,朝著前方?jīng)_去。 在我的想法中,這些人應(yīng)該并不算什么厲害角色,然而我剛剛往前一步,前面圍住我的人竟然陡然一動,口中輕輕喝念,竟然結(jié)成了一個宛若魚鱗交疊的陣法來,前后左右伸出四五只手掌來阻擋住了我前進(jìn)的沖勢。我猛然一震,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法陣之上傳來一陣巨大的反震之力,就連我自己也有些抵擋不住,不由得朝后面退了好幾步,方才站得穩(wěn)妥。 我這邊沖突一起,旁邊立刻沖出了一個渾身魚腥味的矮個漢子來,朝著小白狐兒撲去。 小白狐兒天賦異稟,與尋常人有所不同,這些年來又隨著我學(xué)習(xí),也是一名不可測的高手,然而她與這矮個漢子一接觸,卻莫名就變得力弱了,招招受限,就好像遭到了天敵一般。我心中駭然,沒想到這個被我認(rèn)為是紈绔子弟的文公子竟然還有著這般強(qiáng)悍的班底,這事兒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當(dāng)下穩(wěn)定了心神,朝著前方突圍而走。 圍住我的一共有十人,這些人身上隱隱皆有魚腥之氣,并肩而立,將我的前路堵得死死,而即便是我用最大的勁道往前劈去,他們都能夠通過彼此的力量傳遞,將其抵御住,而我想要找單個兒的家伙各個擊破,卻發(fā)現(xiàn)對方的配合十分嫻熟,根本不給我什么機(jī)會。 我倘若是魔劍在手,自然不會怕這些家伙,直接一劍劈過去,未必有人敢拿血rou之軀來阻擋于我,然而此刻身上沒有趁手的武器,著實有些難以破局,而我這邊斗得正酣,小白狐兒卻又莫名受限,那個矮個漢子一雙虎爪,漫天爪影一揮而就,著實有些嚇人。 文公子瞧見我們受挫的模樣,在人群后面得意地笑:“疍家魚鱗陣,倘若真的有這么好破的話,那些死在它陣下之人,可就有些冤了!” 小白狐兒被壓得有些著急,朝著我喊了一聲:“哥哥……” 她叫我,是想征詢我的意見,看看是否能夠露出本我的面目,三尾加身,將這些人給直接碾過去,然而我卻很堅決地?fù)u了搖頭,一來動靜若是鬧大,很容易驚動了有可能在這里的彌勒,二來這些人雖說橫行霸道,但是卻沒有必死的理由,倘若小白狐兒現(xiàn)了法身,到時候若是滅不了口的話,必然就會將自己的身份給暴露了去,這可就真的不妙了。 我不讓小白狐兒顯露法身,情況就有些艱難,那文公子瞧見我們步步后退,騰挪移動的空間越來越小,在后面得意笑道:“本來被那家伙拿捏著,心中十分不爽的,不過能夠碰到這個小妖精,劫回去爽一爽,想來也是不錯的事情,你們快點,別把事情鬧大!” 他一催促,我前后兩端的魚鱗陣就開始步步緊逼,想要將我給擒住了,到了這時,我也不再藏拙,手往懷里一抹,將小寶劍給拔了出來,這鋒寒的劍刃一出鞘,我二話不說,朝著前方的人群猛然一刺。 前番我拳腳想往,雖說是勢大力沉,但是幾人共同承擔(dān),倒也能夠抵得住,而我這短劍一出,對方立刻就不能硬抗了,紛紛往后,不過這些人倒也不示弱,紛紛從懷里摸出了武器來,卻有小半峨眉刺一般的尖刃,又有許多鋼管,我奮力往前,小寶劍一連斬斷了三把尖刃,狹窄的巷道里頓時就給我沖出一片,露出了那個姓文的家伙來。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我二話不說,腳步朝著那文公子一劍刺去,卻沒想到這個家伙不但沒有逃跑,而是嘴角浮現(xiàn)出了一抹古怪的危險,手往腰間抹去,唰的一聲,刺出了宛如雨瀑一般的細(xì)碎劍光來。 我靠,這個家伙,才是扮豬吃老虎的家伙,別的不說,光憑他這一手,我便曉得他一身的修為卻比徐淡定還要高出幾分來。 我瞧見手中的小寶劍,心中苦笑:“中計了?!?/br> 第十四章 迷霧散,柳暗花明又一村 文公子用的是跟張勵耘一般的軟劍,一抖落出來,面前就是一大蓬的劍光灑落,讓人心中發(fā)寒,我手中的這小寶劍只有匕首這般長,哪里敢往前而上,頓時就止住了腳步,一邊感應(yīng)著炁場,避開這宛如雨瀑的劍光,一邊往后退開,伸手就揪住了旁邊一人的胳膊,使勁兒一用力,將他拉到了我的面前格擋。 失去了法陣的配合,被我拽住的這人倒也沒有太多的僵持,不過手中的鋼管卻還是不服氣地朝著我的小腹捅來,我錯身而過,將這人給抓緊了,然后手肘橫在了他的脖子上面,推著此人往前。 文公子雖然劍術(shù)了得,卻也不能越過我手中的rou盾傷我,嘗試了幾次,但是刺向我身體的劍無一例外地被那人給擋了住,氣得他哇哇大叫,朝著我恨聲說道:“你放開他,有本事我們單挑?!?/br> 剛才還組成了疍家魚鱗陣,想要將我給堵死,此刻又要與我單獨來戰(zhàn),這般變化無常的家伙我哪里會理他,一邊制止住身前的這個人,一邊朗聲說道:“文鵠,你當(dāng)真以為你在這南方省就是只手遮天的人物么,你想得也太簡單了吧,讓你的人住手,不然我就弄死你的這個手下!” 我想要通過手中的人質(zhì)來威脅文公子,然而他卻桀桀怪笑了起來,不耐煩地?fù)]揮手說道:“你有本事就殺了他,死在你手上只能算是他手段低微,怪不得別人。不過不要怪我提醒你,倘若你真的動手傷了人,那么我們就可真的是不死不休的場面了,到了那個時候,不但你得死,就連你護(hù)著的這個小妖精,可都得讓我連皮帶rou地吞到肚子里去,連骨頭渣子都不會吐出來了!” 我知道僅憑著手上這個小雜魚,并不能夠?qū)ο裎墓舆@般心腸冰冷的家伙造成多大的威脅,剛才只不過是試探而已,聽到他的說法,曉得這并不是在誆騙于我,而是真正的不在乎,當(dāng)下也沒有再拿這人做威脅,手肘在他的脖子上面重重?fù)袅艘幌?,將拼死掙扎的他給弄暈之后,挾持著此人,朝著對方?jīng)_了過去。 在我的后方,魚鱗陣終于匯成了一體,將我的后路封堵,而小白狐兒則有些不敵那矮個兒漢子,躍上了墻頭,那人也跟著沖了上去,拼斗十分激烈,我也是豁出去了,不管是否會被彌勒發(fā)現(xiàn),手中的小寶劍如游魚一般握著,一手執(zhí)劍,一手揪著人盾,嘗試著與文公子近身纏斗。 文公子手中的軟劍是極好的鋼材所制,時而直挺鋒利,時而扭曲成環(huán),那劍法凌厲而詭異,卻也不輸于我多少,只不過他到底不是冷酷無情之人,也狠不下心來將我手中的人盾給弄傷,一時間束手束腳,并不能發(fā)揮他手中那把軟件的最大優(yōu)勢,一時間頭疼不已,而就在這時,剛才在于小白狐兒拼斗的那個矮個兒漢子從墻頭上落了下來,沖著文公子喊道:“行了,公子,我們得走了。” 文公子滿腹不情愿,沖著他喊道:“黑哥,過來幫我將這些小子拿下,那些家伙除了結(jié)個陣,啥用處都沒有,還是你厲害!” 矮個兒漢子沖到了文公子的跟前,一把拽著他的手喊道:“得走了,我剛才瞧見鎮(zhèn)虎門那兒家伙了,倘若他還帶著宗教局的人,事情就有些不妙了。聽我的,你要是不想讓恩師發(fā)飆,就照著我說的做,知道不?” 他這話最終讓狂躁不安的文公子安靜下來,那家伙在思考了兩秒鐘之后,手一揮,朝著我惡狠狠地喊道:“小子,今天就算是一道開胃菜了。你等著,我記住你了,有本事別離開南方,要不然,我后面的手段你就瞧不見了?!?/br> 他一聲喊,眾人都上來與我搶人,這么一大堆人殺將上來,想要將他們都給打趴下,這不現(xiàn)實,我瞧見尹悅似乎情況有些不妙,也沒有再多堅持,將懷里那個昏迷過去的家伙往前一推,然后讓這些家伙離開。文公子在那矮個兒漢子的掩護(hù)下帶人離去,我趕忙找到旁邊扶著墻的小白狐兒,問她有沒有事,尹悅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然后氣喘吁吁地說道:“那個姓黑的漢子,身上有一種東西,能夠讓我的手腳發(fā)軟,要不然,我哪里有這么好欺負(fù)?” 陡然冒出來的文公子到底是何方人物,想起他剛才抖落出來的漫天劍光,我心有余悸,這時張伯帶著張大明白和林豪趕了過來,還沒有照面,就沖我喊道:“小陳組長,剛才我好像瞧見了黑蟻,他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