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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嘉揚的手腕還被蔣崇釗捏著,他比蔣崇釗矮了10厘米,略微抬頭看著他,有委屈也有羞恥:“很疼,你松手?!?/br> 蔣崇釗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忙松開了手,逼近了他,又問道:“過來干什么?誰叫你來的?” 唐嘉揚腦子里懵的不行,但是他知道蔣崇釗是在幫他,可是他根本不愿意蔣崇釗幫他,這樣只會讓蔣崇釗也陷入困境。他又急又氣,眼里蒙上了一片水汽,可是他偏偏說不出話,更不知道說什么。 這時候廖洲開口了,“是我叫來的,我記得你叫蔣……蔣什么來著?我不管你們是什么關系,這是小唐自己的決定,早點回去,鬧大了只會對你不好。” 蔣崇釗嗤笑一聲,視線又回到了唐嘉揚的身上,他對上唐嘉揚的目光,看到他的眼神逐漸變得慌張無措,可憐巴巴的看著自己。蔣崇釗又回過頭來,對廖洲說:“廖導,我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 他一把推開了廖洲,站在了張先生的面前,冷淡的說:“重要的是,我的人,就是你的兒媳婦,雖然咱們口味一致,但多少還是要注意一下禮義廉恥,你說是不是……”他拖長了調子,吐出一個字來?!鞍帧!?/br> 這一叫,廖洲簡直傻了,唐嘉揚也傻了。 張先生和蔣崇釗對視的十幾秒,面色不改,表情平靜,淡淡道:“早些回去吧?!庇謱α很娬f:“我們走吧。” 梁軍越過兩人,順手扶了一把腿軟的廖洲,和張先生一并走了。 蔣崇釗看了廖洲一眼,低聲道:“廖導,下次叫我的人,記得通知我一聲?!?/br> 然后拉著唐嘉揚,也走了。 第6章 唐嘉揚被蔣崇釗拉到了院子里,蔣崇釗大概是很生氣,忘了松手,唐嘉揚近乎虔誠的感受著被牽住的溫暖。 當然他也同樣感覺得到蔣崇釗現(xiàn)在心情非常不好,也知道他生氣的對象不是自己。 兩人到了庭院中,蔣崇釗察覺唐嘉揚的手腕動了動,他這才反應過來。 庭院有些深深幾許的意味,地上鋪上了一層黃色的銀杏葉,在秋日朦朧的燈光下顯得既浪漫又寂寥。 蔣崇釗垂眼看唐嘉揚,但唐嘉揚低下了頭,躲開了他的視線,只低頭看著兩人自己拉住的手腕。 要不要解釋一下?他并不是要陪張先生,他只是想在沒有廖導的地方拒絕而已。 就在唐嘉揚猶豫的當口,蔣崇釗說話了,“不好意思?!彼砷_了手,唐嘉揚的手便自然而然的垂到了身側,他剛要說沒關系,就聽蔣崇釗繼續(xù)說道:“廖導這部戲的角色你不會丟的,放心吧?!?/br> 唐嘉揚的心一下子就冷了下來,連帶著整個人都被蔣崇釗的話凍在了這里。他想解釋,但卻又覺得沒有必要,蔣崇釗根本不要他的解釋啊。 蔣崇釗當然不需要唐嘉揚的解釋,只要不是他爸,唐嘉揚接受誰的潛規(guī)則都和他沒關系。他并不會看不起這種行為,他從來不用自己的主觀想法去干涉任何人的選擇。況且這在圈子里實在是太常見了。 “如果有其他的需要也可以來找我?!笔Y崇釗遞過一張名片給唐嘉揚,畢竟張先生可以給唐嘉揚更好的資源和庇護,但是卻被他攪黃了,他的本意不過是惡心張先生,沒想斷掉唐嘉揚的事業(yè)。 但唐嘉揚沒有接,這對他是莫大的屈辱。 尤其這屈辱是蔣崇釗的給的。 “不用?!碧萍螕P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抬起頭來,眼睛通紅,“我不需要你可憐我。” 蔣崇釗蹙眉,“我沒有可憐你?!彼麤]想到唐嘉揚反應這么大,他的聲音都在顫抖了,還帶著點哭腔,感覺很可憐。 蔣崇釗覺得可能他覺得這事情被撞見很羞人。 “哦,不要擔心?!庇谑鞘Y崇釗繼續(xù)踩在唐嘉揚的雷點上危險發(fā)言,“我不會將今天的事情說出去的?!?/br> 唐嘉揚氣到失語,但他又無法去責怪蔣崇釗,蔣崇釗不知他的感情,他只是單方面感覺委屈。 恰好此時廖洲也出來了,蔣崇釗有氣沒處撒,正好來了個冤大頭,他招招手,道:“廖導?!?/br> 廖洲在業(yè)內也算是大導演,在平時像蔣崇釗這種籍籍無名的小演員他根本是看也不看一眼,但這時候也還是得給蔣崇釗給面子。他就不明白像蔣崇釗這種出身的孩子怎么就這么低調,簡直是害人不淺,害人不淺吶! “哎,小蔣啊。”雖然心里腹誹不已,但還是客客氣氣的打招呼。畢竟這一部小心就差點將兒媳婦送到公公床上去。廖洲自己心里猜測蔣崇釗和唐嘉揚是地下戀情,張先生并不知情,但沒想到父子口味還真的一致,都看上了唐嘉揚了,真的是大烏龍。不過話又說話來,唐嘉揚大概也不知道蔣崇釗的身份,否則不可能答應今日的局,看來這事兒又是一場家庭風暴。 廖洲的腦子里在想什么蔣崇釗當然不知道,但是今天這個大麻煩的確是他鬧出來,他到底也應該善個后,于是便笑道:“今天這個事情就這么過去吧,你說是不是?” 廖洲正愁沒有臺階下,既然蔣崇釗都把臺階遞過來了,當然立刻就坡下驢,“那當然的,那當然的?!?/br> “嗯?!笔Y崇釗又說,“那今天過來,本來是商量什么事情呢?” 廖洲看了一眼唐嘉揚,見唐嘉揚臉色蒼白,思緒飄搖,就知道這是小兩口打架,拿他撒氣,可是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硬著頭皮笑呵呵的說:“沒有沒有,就是過來喝點酒,聊聊天,沒什么事情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