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節(jié)
原本想著等靖王來了,她有了些許寵愛,再出院子,下人們見了也能忌憚一二??扇缃窨粗鴽]指望了,謝芷蘭也實在憋的不行了,這日傍晚,她便帶著丫鬟出了院子,往靖王回內(nèi)院必經(jīng)的路上等人。 她等候期間,果然有不少下人都注意到了她,指指點點,神情詭異,謝芷蘭甚至隱隱聽到她們非議的聲音,語氣中充滿了幸災(zāi)樂禍和鄙夷厭棄。 她臉皮紫漲,好容易等到了靖王回來,豈料靖王瞧見她站在路旁,腳步一頓,臉色便沉了下來,待走近了,更是疾言厲色,道:“你在這里做什么,回去!” 謝芷蘭頓時便紅了眼眶,懸淚欲泣的道:“王爺,妾都進府十多日里,王爺卻還不曾到妾的水月院中去過,今日妾準(zhǔn)備了一些酒菜,王爺可否移步水月院一坐?” 她楚楚可憐的,可惜靖王瞧著遠遠近近不少下人都偷偷關(guān)注著這邊,臉皮便紫紅了起來,而且他本來也不喜歡妖妖嬈嬈,可憐兮兮卻做著勾男人的主動事兒的女人,謝芷蘭簡直就是戳中了靖王兩大痛腳,頓時靖王便變了面色,厭聲道:“趕緊滾回去,少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 他言罷竟是拂袖就走,謝芷蘭被他步子帶的差點摔倒在地,望著靖王遠去的背影,她的臉色頓時便白了起來。 她之前在府中做表姑娘時,靖王對她還算和顏悅色,她原本以為瞧在往昔的情分上,瞧在謝太妃的面子上,靖王多少會給她一點體面。 可沒想到,靖王竟然一下子就變的如此無情。 她到現(xiàn)在都不明白,有時候人的身份轉(zhuǎn)變了,那便什么都變了。 可謝芷蘭卻明白一點,那就是今日她走了這一步,卻沒能將靖王拉過去,還招惹了靖王的厭惡,不出半日她便會再度淪為滿府笑柄,以后在這王府中更是會寸步難行。 耳邊已然響起遠近處的嗤笑聲,謝芷蘭臉色灰白,被丫鬟扶著往水月院回,走了兩步,她的目光卻穿過層層朱墻望向了靖王妃的梓涵院方向,一雙眸中凝聚了深深的恨意! 是的,她恨靖王妃! 若非靖王妃用緩兵之計,說什么換個身份進府對她好,她也不會淪落到今日這般境地。 謝芷蘭如今早瞧的清楚,靖王妃根本就沒按好心,她表面上裝賢良,可結(jié)果呢,將自己弄出王府后便再沒有了下文,以至于現(xiàn)在若非世子妃替她籌算,允她進府,她到這會子還在外頭不明不白的呆著呢。 且謝芷蘭進王府前去見了一次謝太妃,謝太妃雖說神智都有些不清楚了,可她也有清醒的時候。 謝太妃告訴她,她會有此下場,都是被靖王妃給謀算的。 謝芷蘭也想的明白,那項圈不可能莫名其妙被狼拖出來,而且還不早不晚,剛好在長公主來探病的時候。分明是有人動了手腳,這動手腳的不可能是秦嚴夫妻。 因為若是兩人知道真相,早便鬧起來了,如何會等到現(xiàn)在?而且,當(dāng)日靖王妃根本對長公主帶謝太妃進宮的事兒推波助瀾,之前謝太妃又曾讓靖王妃立過規(guī)矩。 靖王妃好手段,先將自己弄出府去,再釜底抽薪,斷了她的后臺,滅了謝太妃,她自然就沒了依持,以后還談什么進府?! 還有那院子被雷劈中的事兒也不尋常,世上哪里有那么湊巧的事兒,房子和伺候的下人都是靖王妃一手安排的,前些時日她無意中得了一本游記,上頭寫了有人用人為的手段引天雷的,謝芷蘭覺得八成她住的屋子被雷劈中就是靖王妃的手段。 再想到,自己被靖王糟蹋就是因輕信了秦儀媛,而秦儀媛還不是靖王妃的乖女兒??? 謝芷蘭就恨不能將靖王妃給撕碎了,她恨意翻涌,目光陡轉(zhuǎn)倒是突然定住,眼中多了一絲異彩的光芒。 三日后,秦嚴的傷口已經(jīng)好的七七八八,瓔珞不敢大意,又給他上了藥,被他拉到懷中親昵了一陣,這才出了寢房。 古嬤嬤已經(jīng)等在了暖閣中,瓔珞坐下后,古嬤嬤便道:“世子妃,今日一早劉姨娘到花園中閑逛,碰上了三夫人,兩人在亭子中說了有一盞茶時候的話呢。” 瓔珞聞言便勾起了唇角,道:“很好,不必再留意她們了,咱們只管等著看戲便好,其它什么都不必多做。” 古嬤嬤應(yīng)了,笑著退下。 瓔珞和謝芷蘭是有過節(jié)的,若非謝芷蘭有用,若非確定謝芷蘭進了府,不會和皎月院過不去,瓔珞又豈能允了謝芷蘭進府? 先前她故意將一本寫有人為引天雷的游記巧妙的送到了謝芷蘭的眼前,后來又安排了謝芷蘭去見了一次謝太妃。 靖王妃沒讓謝芷蘭進府的意思,靖王更是早早忘記了謝芷蘭這個人,恨不能她再別出現(xiàn)在眼前,謝芷蘭不明不白的住在府外。 前些天她住的小院整個被天雷給毀了,沒人管的謝芷蘭甚至連個住處都沒有,在旅店住了兩日,這個時候瓔珞伸出了手,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將謝芷蘭迎進了府,成了靖王的妾室,謝芷蘭非但不會再于瓔珞為敵,而且會怨恨靖王妃。 這不,這才沒幾日,謝芷蘭便受不了和三夫人勾連在了一起。 秦舉的死,三夫人和靖王妃可已成了宿敵,兩人在一處想也知道會一拍即合。 棋子都已經(jīng)到位了,接下來,瓔珞只需靜待便好,她不著急,到要看看謝芷蘭能折騰出什么花兒來。 瓔珞施施然站起身來,緩步回了寢房,就見秦嚴依舊穿著一身白綾褻衣,略敞著胸靠在床上翻著本書,神情極為悠然。 如今早落了兩場雪,外頭極冷,屋中雖然籠著炭火盆,可瓔珞穿著棉衣也才覺得剛好,瞧見男人冬日也如此一身輕爽,瓔珞面露艷羨,上前奪了秦嚴手中書,道:“我這里差不多了,這幾日必有所動,你那邊如何了?” 那日葉宇軒離開后,秦嚴又令人留意了下瑞王和靖王妃,果然查出了一些蛛絲馬跡來,確定了靖王妃果真和瑞王府有牽連。 秦嚴便定下了謀略,就是要逼反靖王妃和瑞王。 瓔珞自然負責(zé)對付靖王妃,而秦嚴則在朝堂上對瑞王發(fā)出了又一波攻擊。 這幾日他雖借著養(yǎng)傷歇在家中,足有大半個月都沒再去上朝,可每日卻有大半的時間,都在前院書房中和幕僚在一起商議處理朝事兒。 秦嚴沒上朝,早朝卻極為熱鬧,先后有人彈劾瑞王黨下幾名重要官員,更有先前秦嚴遇刺一事兒,也有流言蜚語直指瑞王,更糟糕的是,邊關(guān)來報,廢太子幾番遭受刺殺,最后一次更是從刺客的身上搜到了瑞王妃娘家平魯將軍府韋家的令牌來。 此事這兩日更是在朝堂上掀了軒然大波,天璽帝勃然大怒,已派遣欽差前往蒼嶺全權(quán)調(diào)查事情真相,與此同時,朝堂上再度掀起了請旨令廢太子回京的浪潮。而天璽帝竟也態(tài)度有所松動,瑞王府幾處受壓,近來處境并不好。 秦嚴聞言將書從瓔珞的手中抽了回來,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才悠悠然的道:“爺知道了,你只顧好內(nèi)宅便可,爺有分寸?!?/br> 他說著丟開了手中的兵書,一手抄到瓔珞的腰間,也不知是怎么一提一摟的,一下刻瓔珞便躺在了秦嚴的身邊,枕著他的肩頭,躺在了床上。 秦嚴略側(cè)身便從床里枕下摸出了一本綠皮的書來,笑著道:“爺明兒便上朝去了,今兒便莫再管那勞什子的中饋了,下頭那么多嬤嬤管事的,行事自有分寸,哪里需要日日回事兒。爺剛讓人淘換了一本好書,咱們一起看,嗯?” 瓔珞聞言面色便有些發(fā)紅起來,這幾日秦嚴歇在家中,隨著傷勢漸好,他也越發(fā)不老實起來,這幾日也不知發(fā)的什么瘋,從什么地方弄來了幾本才子佳人的話本,日日拉著她躺在床上一起看。 這種話本免不了月前月下,情動纏綿的各種描寫,瓔珞發(fā)現(xiàn)這古代人寫起香艷事兒來,筆鋒一點都不刻板,那描述好些都比現(xiàn)代人更加露骨,直令她都大開眼界。 和秦嚴一起看這種東西的結(jié)果便是,看著看著便帷幔低垂,床榻搖曳,可這幾日都是黃昏用完膳后兩人才蒙著被子看小書,今兒這可還大白日呢,連太陽都沒過午,秦嚴居然也…… 瓔珞臉紅擰秦嚴的腰肢,掙扎著要下床,不肯陪著他胡鬧,偏秦嚴不放手,竟然還率先開口沖外頭揚聲道:“世子妃累了,今兒便不去明悅堂理事兒了,有什么事兒回了古嬤嬤,拿主意便好?!?/br> 外頭很快響起妙哥的應(yīng)聲,瓔珞卻一下子連脖子都紅了起來。 她累什么?早上起來,屁事兒都沒干,丫鬟們再清楚不過了,如今秦嚴連借口都不好好找,只怕滿院子人都能猜到他們在屋中躲著干什么了! 想到今日早上便起的晚了,如今又這般,瓔珞撲到秦嚴身上便對著他的肩頭咬了一口,秦嚴卻笑,道:“夫妻敦倫乃是人生大事,皎皎不必如此害臊?!?/br> 瓔珞禁不住抬頭瞪秦嚴,道:“呸,哪本圣賢書教你白日宣yin了!沒規(guī)沒矩!” 秦嚴卻揚眉,道:“圣賢哪有爺英明神武,聽他們的做甚,爺才是規(guī)矩?!闭f著翻開書,誘著瓔珞看了起來。 左右秦嚴話都說出去了,瓔珞也不再想著去明悅堂,索性便陪著秦嚴斯磨起來。 一晃又三日,瓔珞終于等來了謝芷蘭的動作。 這日她剛到明悅堂,滿院子管事嬤嬤都躬身站著等著回事兒,卻突聞有人驚呼著靠近了這邊,遠處也有喧囂聲傳來。 這些時日瓔珞已經(jīng)穩(wěn)住了局面,府中大抵還是有些小動作的,可大規(guī)矩上卻沒人敢亂來,這樣吵鬧,顯然是出了什么大事兒。 坐在太師椅上捧著茶盞的瓔珞雙眸一閃,看了眼古嬤嬤,古嬤嬤卻搖了搖頭。 自從瞧見謝芷蘭和三夫人搭上后,她便沒再留意兩人的動向,這些時日快年關(guān)了,府中瑣事太多,古嬤嬤幫著瓔珞料理中饋,也是鎮(zhèn)日忙的腳不沾地,卻也不知道謝芷蘭究竟在搞什么鬼。 瓔珞轉(zhuǎn)過頭來,剛好就見一個臉色蒼白的丫鬟穿過外頭院子踉踉蹌蹌的撲了過來,一下子跪在地上,磕頭道:“世子妃救救我們夫人,六少爺將我們夫人推進淞荷池里去了,世子妃救命??!” 六少爺卻說的是靖王妃所出的大兒子秦靖了! ------題外話------ 繼續(xù)扯著嗓子求月票嗷,為毛怎么喊都是險險掉榜的節(jié)奏捏,票票多,晚上九點加更一章呀 ☆、163 受夠了(二更求票) 靖王對秦靖非常厚愛,只從其名字就從了靖王的封號便可窺視一二,靖王對這個兒子簡直就是寄予厚望。 從小就親自教導(dǎo),且最近靖王妃雖被禁足,卻也不影響靖王對秦靖的寵愛,每日依舊會抽出時間來親自指點秦靖武藝。 秦靖生的非常肖似靖王,想必也是因此,靖王即便懷疑靖王妃給自己帶了綠帽子,也不曾遷怒到秦靖的身上。 瓔珞全然沒想到,謝芷蘭竟會將秦靖給扯進來,眉心微跳,這謝芷蘭該有多怨恨靖王妃啊,竟拿靖王妃的眼珠子下刀,這一刀可當(dāng)真是狠! 對秦靖下手,簡直比直接欺到靖王妃頭上,更叫靖王妃忍無可忍吧! 那丫鬟披頭散發(fā),一身狼狽,瓔珞一時還沒認出來她是誰,略愣了,便有那伶俐管事嬤嬤出聲道:“世子妃,這是楊夫人的大丫鬟海棠。” 瓔珞聞言面色一變,一下子便站了起來,腳步匆匆就往后花園里走,古嬤嬤等人連忙跟上。 一路上瓔珞才問起到底是怎么回事,海棠哭哭啼啼的跟在后邊兒,道:“我們夫人這兩日不害喜了,看午后陽光好便想到花園中散散心,到了花園又想起來淞荷池那邊有一片梅林,也不知打了苞沒,便帶著奴婢往淞荷池去。因淞荷池邊兒的風(fēng)大,我們夫人又走的累了,便在靠湖的亭子里歇腳,吩咐了奴婢回去拿斗篷,等奴婢再回來,就聽到噗通一聲響,遠遠還有兩聲尖叫,奴婢趕緊繞過假山……就見……就見六少爺站在河邊,手還伸著,而我們夫人已經(jīng)跌進湖里去,正掙扎不?!?/br> 海棠說著又嗚嗚的哭了起來,楊夫人已經(jīng)有了四個來月的身孕,如今又是數(shù)九寒冬的,后花園的荷塘雖然沒結(jié)冰,可是卻也冷的刺骨。 楊夫人掉進去,等救了上來,只怕…… 瓔珞只是將謝芷蘭弄了進來,是有讓她興風(fēng)作浪的意思,卻也沒想到謝芷蘭會如此一石三鳥。 自從謝芷蘭進府,靖王多在楊夫人處留宿,讓謝芷蘭成了笑柄,如今謝芷蘭既算計了楊夫人,又陷害了秦靖,還一刀捅進了靖王妃的心窩子上。 秦靖可是靖王妃在王妃最大的希望,更何況,這些時日靖王最寵愛的就是楊夫人,這幾年靖王不曾再填子嗣,如今楊夫人有了身子,靖王還是挺看重的,越是如此,靖王知道自己看中的孩子被最疼愛的兒子下了毒手,才會更震怒,更怒不可遏。 瓔珞帶著人到后花園時,湖邊那楊夫人已經(jīng)被人給救了上來,只是卻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且身下已經(jīng)見了紅。 而旁邊,一身云青色錦袍的少年秦靖臉色蒼白的站著,還在沖四周指指點點的下人粗聲辯駁著,道:“不是我,我沒有推她!” 瓔珞尚未站定,就聽身后傳來腳步聲和沉喝聲,道:“怎么回事?!” 瓔珞回頭就見靖王腳步匆忙,臉色難看的走了過來。謝芷蘭要行事,自然是挑選了一個靖王休沐的日子,這樣也好讓靖王第一時間看到楊夫人的慘狀,從而對秦靖怒氣更盛。 果然靖王沖過來瞧見楊夫人渾身濕漉漉,慘白著臉躺在地上,而她身下的藕粉色馬面裙下分明已滲出了一灘觸目驚心的血痕,映著她已經(jīng)有些鼓起的小腹,格外讓人揪心。 靖王當(dāng)即就額頭青筋暴起,快步過去親自將楊夫人抱了起來,道:“快叫大夫!” 他言罷,看都沒看正哭著喊冤的秦靖便大步離開了,他越是這樣看中在乎楊夫人,秦靖便越是覺得透骨森寒,他畢竟還是個少年郎,以前在靖王妃的保護下,府中誰人敢小看慢待他半分? 靖王更是對他甚為看重,秦靖長這么大頭一次遭受這樣的事兒,他有些驚惶無措,卻不知道該向誰求助。 瓔珞看了眼半大孩子,無助又茫然站在那里的身影,雖然知道他是被冤枉的,可也她是秦嚴的妻子,秦靖卻不知奪了秦嚴多少的東西,在靖王眼中只怕秦靖才是他的嫡長子。 而秦靖對此享受的理所當(dāng)然,從來沒表現(xiàn)出愧欠過,在面對秦嚴時,更是除了畏懼排斥,再沒其它情緒。 對于這樣一個少年,瓔珞也生不出什么同情心來,淡淡瞧了眼,便也轉(zhuǎn)身離開了,沖古嬤嬤道:“這事兒雖說發(fā)生在內(nèi)宅,又涉及楊夫人,可到底是牽扯到了六少爺,我便不多管了,勞嬤嬤去告訴王爺一聲,還是讓王爺親自查吧?!?/br> 古嬤嬤應(yīng)了,而靖王本也沒想讓瓔珞查此事,自然是沒多為難古嬤嬤,反倒頭一回覺得瓔珞是個識趣的。 而大夫給楊夫人看過后,卻讓靖王失望了,楊夫人的狀況不大好,受了太大驚嚇不說,落水后還撞到了后腰,孩子已經(jīng)是保不住了。 楊夫人醒來,正好聽到大夫的話,她好不容易盼的這個孩子,可以說等這個孩子,她等了足足十多年,好容易才等到靖王妃倒臺,等到機會,如愿得了孩子,如今這孩子卻生生被害死了! 她尖叫起來,掩面痛哭,旁邊海棠卻道:“夫人且莫如此,本就虛弱,再傷心太過,累了身子,以后更沒指望了。六少爺害了夫人的小少爺,即便六少爺是王爺最疼愛的,定也會為夫人做主的?!?/br> 楊夫人當(dāng)時站在湖邊,其實并沒看到是誰將她推下去的,只看到了一片青色衣角,掙扎間她拽了下那人的衣衫……但到底那人是誰,她其實并不曾看到臉。 她正回想,海棠便往她的手中塞了一塊衣角布料,道:“夫人被救上來時手中還緊緊捏著這塊衣角,奴婢看的仔細,六少爺?shù)囊聰[就缺了這么一角!” 楊夫人有些茫然的瞧著那衣角,她落了水,當(dāng)時很慌亂,拽沒拽到東西,她根本就想不清楚,不過既然海棠這樣說,那便定是這樣! 楊夫人捏著衣角,滿心的恨意。 故而靖王進來時,楊夫人哭成了一團淚人,捏著靖王的手道:“妾只是想要一個孩子,妾沒指望生下個小公子,是個姑娘就極好,妾以后也能有所寄托,等妾老了,容顏不再,王爺不到妾這里來了,妾還能守著女兒思念王爺過日子,可為什么……妾即便生了小公子,他是庶子,即便是幼子,也萬不會奪走王爺對六少爺?shù)奶蹛酆涂粗匕?。難道是妾太過貪心嗎,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