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節(jié)
喬側(cè)妃如今被拘在明津院中,沒機(jī)會及時善后,而祁陽王又親自查察內(nèi)宅之事兒,他到底是領(lǐng)兵之人,殺伐手段也不差,一番審訊威懾,沒費(fèi)多長時間便揪出了動手腳的人。 卻正是采買銀霜炭的馮管事,馮管事眼見喬側(cè)妃是不行了,再不招認(rèn),祁陽王這邊定要上大刑,嚴(yán)懲不貸,沒猶豫多久便將喬側(cè)妃給招供了出來。 祁陽王令人拎著馮管事便到了明津院,喬側(cè)妃還和蕭敬亭關(guān)在明津院中,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亂走動,房門被一腳踹開,眼見祁陽王丟了渾身癱軟的馮管事進(jìn)來,喬側(cè)妃面上血色全褪,一臉絕望的癱軟在地。 祁陽王冷笑,道:“如今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喬側(cè)妃撲上前,拽著祁陽王的袍角,哭道:“妾身不敢再辯,可這事兒亭哥兒他半點(diǎn)不知,都是我做下的,郡王要相信我??!” 祁陽王一腳踹開喬側(cè)妃,道:“本王早便警告過你,要你好自為之,如今你自作孽,卻也莫怪本王狠心?!?/br> 他言罷好似連多和喬側(cè)妃說上一句都不愿了,拂袖便走,喬側(cè)妃見此,整個人都軟在了地上,發(fā)起呆來。 她不明白,為什么前一刻她還和兒子在合掌相慶,下一刻便墜入了地獄。 而蕭敬亭一直站在旁邊,事態(tài)發(fā)展的太快了,他這會子都還沒有回過神來,眼見祁陽王放下狠話,拂袖要走,他才驟然驚醒,撲上前噗通一聲跪下,道:“父親,即便是姨娘有錯,也都是因您給了她希望,說起來您也有錯,您如今不能如此無情,將過錯都?xì)w到我們母子身上??!兒子不服!兒子不服!” 蕭敬亭的話令祁陽王渾身一震,腳步停頓,旋即他面上閃過隱痛之色,肩背垂了下來,像是一下子蒼老了好些歲一般,道:“正是以為本王以前錯了,現(xiàn)在才不能一錯再錯?!?/br> 言罷,不再給蕭敬亭再言的機(jī)會,大步走了出去。 當(dāng)日夜幕降臨,便有一輛馬車從祁陽王府的角門駛出了郡王府,卻是王府的喬側(cè)妃得了惡疾,會過人,要送到江南的莊子中去休養(yǎng)。 而翌日天亮后,府中的三少爺也被副官家看著上了馬車,卻是和喬側(cè)妃去的一南一北,要往北邊祁陽王蕭家的祖籍,前去打理老家的家業(yè)。 話雖如此說,可有腦子的下人們卻都知道,喬側(cè)妃這被送走后,是再莫想要回來了。 而祁陽王府蕭家自從建國封爵后,家業(yè)都在京城,老家祖宅哪里有什么產(chǎn)業(yè)?還需要三少爺去打理,三少爺這分明是被放逐了,以后能不能再回來京城,那也不好說。 更可憐的是,這一對母子,一個往北,一個往南,以后便莫說再見了。祁陽王如此處置喬側(cè)妃和三少爺,也算是頂頂狠心了。 當(dāng)日祁陽王查察千禧園,封了院子,只叫了相關(guān)人等進(jìn)去回話,這些牽扯進(jìn)去的人,便沒事兒被放了出來,卻也是守口如瓶。而千禧園中的下人都是唐氏慣用的,嘴也極嚴(yán)。 故此雖然郡王府發(fā)生了這樣的大事兒,可究竟是怎么了,下人們卻并不清楚。 這下子喬側(cè)妃和三少爺先后被送走,下人們才紛紛猜測起來,聯(lián)想到唐氏最近的重病不起,還有大少爺和真寧縣主的出事兒,不覺便明白了。 很顯然三少爺和喬側(cè)妃是做了十惡不赦的事兒,若不然郡王哪里會如此行事。 一時間下人們也議論紛紛,卻多是指責(zé)喬側(cè)妃和三少爺?shù)?,倒沒覺得唐氏不容人,或者是蕭承麟難容叔叔的。 喬氏和蕭承麟離開后,祁陽王更是做主將伺候兩人的下人都打發(fā)了出去,又令人封了三少爺?shù)拿鹘蛟?,喬?cè)妃所住的西院,自此在郡王府中囂張了數(shù)年的一對母子就這么徹底的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而祁陽王雷厲風(fēng)行,處理好了府中事物,這才又快馬加鞭的趕到了大國寺。 經(jīng)過這兩日的修養(yǎng),瓔珞氣色又好了一些,而唐氏吃了慈安大師開的藥劑,雖然氣色還極不好,可也不像前些時日說句話都覺虛弱不堪,見瓔珞好了,中午寺中的素齋還用了不少。 祁陽王到時,唐氏正坐在瓔珞的床前,蕭承麟坐在八仙桌旁,祖孫三人正說著話,祁陽王進(jìn)了屋,唐氏也不曾搭理他,蕭承麟?yún)s忙站了起來,見祁陽王沖自己丟眼色,便忙上前扶著祁陽王坐下,道:“祖父一路急趕過來的嗎?祖父年紀(jì)大了,以后還是莫再這樣縱馬疾馳了,我瞧著祖父氣色不大好,可是這兩日也擔(dān)憂祖母和jiejie不曾休息好?祖母中毒一事兒,祖父可都查清楚了?” 祁陽王見蕭承麟機(jī)靈,含笑點(diǎn)頭,滿意的瞅了蕭承麟一眼,咳了兩聲,道:“麟哥兒不說祖父還沒覺察,著實(shí)是老了,騎這點(diǎn)馬便氣短起來,想當(dāng)年祖父縱馬急行軍,三日三夜不下馬也生龍活虎,照樣取敵首頭顱,如今不行咯?!?/br> 說著又咳了兩聲,又去偷瞄唐氏,道:“祖父回去不巧喬側(cè)妃生了惡疾,送到了江南莊子上養(yǎng)病,你三叔成日在府中吃喝玩樂也不成樣子,便一起離了府,往祖宅打理家業(yè),忙亂了這兩日,心里又惦記著你祖母和你jiejie的病,確也未曾休息好,祖父休息片刻便好?!?/br> 瓔珞聽聞祁陽王的話,雖對祁陽王早年的作法還有些微詞,可念著蕭敬亭也是祁陽王的兒子,他當(dāng)時的做法也是人之常情,這畢竟是古代,不可能要求人人都能守著一妻過日子,且祁陽王如今到底也有了悔改彌補(bǔ)的意思。 這次的事兒,確實(shí)也怨不得祁陽王,念著祁陽王這次處理的如此果決嚴(yán)苛,瓔珞便扯了扯唐氏,道:“祖父辛苦了,孫女病了,倒勞祖父來回奔波,實(shí)在是孫女的不孝?!?/br> 言罷,卻笑著捂了嘴,道:“雖然祖父多半是為祖母才這般奔波,放心不下,不過孫女還是過意不去呢?!?/br> 她這般明顯的打趣長輩,引得唐氏面上不自在起來,臉都熱了,瞪了瓔珞一眼,站起身來,道:“行了,嘴皮子這么利索,想來是全好了!這般頑皮,祖母這幾日算是白擔(dān)心你了,既如此,祖母也不在這里礙眼了,這便走了?!?/br> 說話便轉(zhuǎn)身往外走,瓔珞忙爬起來跪在床上,一陣討?zhàn)垼譀_祁陽王道:“孫女笨嘴拙舌,惹的祖母生氣了,祖父可得多為孫女說幾句好話才好。” 祁陽王站起身沖瓔珞眨了眨眼,追了上去,和唐氏一起出屋去了。 瓔珞眼見著兩人出去,這才依回大迎枕上,卻是怔怔的發(fā)起呆來。 蕭承麟平日跟著祁陽王的時候倒多些,他是男子,對唐氏的境遇體會不深,倒是對祁陽王沒什么隔閡,敬愛有佳。 此刻眼見著祁陽王和唐氏和好了,而唐氏和瓔珞的病也都相繼好了,高興不已,跳到了瓔珞面前,道:“這下好了,再沒人給祖母添堵礙眼了,以后郡王府咱們一家人多清凈,jiejie說是不是?” 瓔珞卻沒應(yīng)聲,倒像是沒聽到蕭承麟的話,蕭承麟見她魔怔了一般,頓時駭了一跳,只以為是落崖留下了什么后遺癥,一時間臉色都變了,聲音也帶了哭腔,拉著瓔珞道:“jiejie你怎么了,jiejie!” 瓔珞方才不過是瞧見祁陽王和唐氏那樣子,不自覺便想秦嚴(yán)了。 自那日她暈迷在秦嚴(yán)的懷中后,那人竟然便再沒出現(xiàn)過。瓔珞自然相信秦嚴(yán)不是將她丟在了腦后,更不是不關(guān)心擔(dān)憂她,想到那日他的各種反應(yīng)和神情,瓔珞有些頭疼,又有些心疼。 秦嚴(yán)一準(zhǔn)是因她出事兒害怕了,他怕是以為自己真有克妻之命,如今故意躲著她了。 這可不是個好現(xiàn)象,真是個傻子! ......交流,吐槽,傍上書院大神, 人生贏家都在瀟湘書院微信號xxsy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眾號輸入xxsynovel) ☆、073 不離不棄 “jiejie,你怎么了?jiejie!” 蕭承麟驚恐焦躁的叫聲終于喚回了瓔珞的神思來,她眨了眨眼,見蕭承麟臉色都白了,頓時一陣心疼,拉了蕭承麟的手,道:“jiejie想心事呢,瞧把你嚇的,jiejie已經(jīng)沒事了,真的!你沒聽慈安大師的話嗎,連大師都說jiejie是福大命大,福澤深厚,不可預(yù)測之人,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br> 自從她掉下懸崖后,蕭承麟便受了刺激,這些時日總是不錯眼的盯著她,好似一眨眼她便會消失不見一樣。瓔珞知道這回是真嚇壞了蕭承麟,一有機(jī)會便想法子安慰他,可這種事兒并不是言辭就能安慰的了的,阿她相信等過幾日,蕭承麟見她又活蹦亂跳了,應(yīng)該會好一些。 安撫了蕭承麟一番,瓔珞眼珠微轉(zhuǎn),拉著他拍了拍身旁床沿,待蕭承麟坐下,瓔珞方才抿唇問道:“弟弟啊,jiejie問你,這兩日你秦大哥都沒來看望jiejie嗎?你這兩日有沒有見到過你秦大哥?” 蕭承麟聞言瞧了眼瓔珞,神情卻有些詫異,道:“這幾日秦大哥一直都在山上的啊,他就住旁邊的禪院里呢,方才他還叫我過去詢問了jiejie的病情呢,奇怪,jiejie不知道秦大哥在嗎?秦大哥沒來看望jiejie?” 蕭承麟這幾日也是有空閑就往瓔珞這里跑,他也沒留意這幾日竟然從沒在瓔珞這里碰到過秦嚴(yán),只以為自己不在時,秦嚴(yán)來過了呢,可聽瓔珞的意思,竟是都不知道秦嚴(yán)在寺里,這也太奇怪了吧。 見蕭承麟一臉愕然,瓔珞眸光黯然了下來,嘆了聲道:“我做錯些事兒,你秦大哥生jiejie氣呢?!?/br> 蕭承麟頓時便面露沉色,道:“jiejie都生病了,又遭受這樣的事兒,不管jiejie做錯什么,秦大哥都該原諒jiejie,疼惜jiejie才對,他怎么能這時候和jiejie鬧別扭呢,我去尋他!” 瓔珞就是怕蕭承麟會誤會秦嚴(yán),才說是自己犯了錯,不想蕭承麟護(hù)姐心切,竟然還是這樣激動,瓔珞忙拉住了蕭承麟,道:“大人的事兒,你小孩子家家的不懂,總之是jiejie做錯了事兒,你只說你幫不幫jiejie吧?” 蕭承麟這會子莫說是jiejie讓他幫忙,便是jiejie要他性命,都是在所不惜的,見瓔珞沉了臉,忙忙點(diǎn)頭如搗蒜,道:“幫!jiejie怎么說我就怎么做!” 瓔珞這才滿意的點(diǎn)頭,招手令蕭承麟附耳過來吩咐了幾句,蕭承麟連連點(diǎn)頭。 秦嚴(yán)確實(shí)住在瓔珞旁邊的禪院中,他這幾日過的并不舒坦,幾乎達(dá)到了無法安枕的地步。 只因為瓔珞醒來那日他便派人前往蓮花峰山崩的地方仔細(xì)瞧過了,山上有兩處山體整個崩塌了下去,在現(xiàn)場,并沒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的地方。 他本來也覺得那樣大的山體崩塌不可能是人力造成的,可卻依舊不死心,自己親自過去看過,還且還詢問了人。 當(dāng)時,山體崩塌時,并沒有任何火藥爆炸聲,而且這些時日也沒有大規(guī)模的人往山中進(jìn)出,也不可能是有人故意挖掘迫害造成的山體崩塌。 也就是說,山體崩塌確實(shí)是天災(zāi),而且這個天災(zāi)就剛好,不早不晚的讓瓔珞給碰上了,就差一點(diǎn)便帶走了她的命!任憑他在她身邊安排了暗衛(wèi),覺得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卻還是出了這種人力不可抗拒的事兒。 秦嚴(yán)不由渾身冰寒起來,也許是關(guān)心則亂,他沒辦法不心慌害怕,彷徨恐懼。 他殺孽太重,死在他手中的人不知凡幾,故此秦嚴(yán)對鬼神一說,一向是嗤之以鼻的,對自己克妻的說法,更是不置可否,漠不關(guān)心。 先前三次定親,未婚妻全死了,而且皆沒查出任何不妥之處,太后和長公主一直為此憂心忡忡,可秦嚴(yán)卻覺事不關(guān)己一般,根本未曾放在心上,可這次瓔珞一出事兒,前頭三個未婚妻的死卻像是三重陰云一樣,層層重重的壓在了他的心房之上,讓他透不過氣來。 他不得不懷疑起來,難道他真的是孤星克妻之命? 他這般繼續(xù)由著自己靠近瓔珞,會不會還能給她帶去兇險,帶去厄運(yùn)?他只顧自己,會不會反倒害了她? 萬一她再一次遇到這樣的災(zāi)禍呢?這次她僥幸能夠逃了過去,下次會不會就沒這樣的福運(yùn)了? 或者她會不會像他的第二個未婚妻那樣,甚至根本不必遇上什么事兒,便會突然倒下,暴斃而亡。 只要這樣一想,秦嚴(yán)便渾身入墜冰窟,感覺呼吸都要停滯了! 故此這幾日秦嚴(yán)根本就不敢靠近還在病著的瓔珞,便是心中實(shí)在放不下,住在大國寺中,也忍耐著沒敢再去探望瓔珞。 這日他下朝后,太后便將秦嚴(yán)喚到了慈云宮中,臉色略顯憂慮的問起瓔珞的情況,秦嚴(yán)一一回了。 太后見他神情不佳,眼眸中滿是掙扎,豈能不知他所想為何,便道:“頭一回皇祖母為你定親,是讓欽天監(jiān)合的八字,當(dāng)時欽天監(jiān)給的結(jié)果是上吉,天作之合,可誰知道后來英國公府的姑娘卻出了事兒。到第二回定親,欽天監(jiān)合過八字后,皇祖母心中不大放心,便親自到大國寺去尋過慈安大師,當(dāng)時慈安大師看過你和甄大姑娘的八字,卻未置一言,皇祖母卻不信這個邪,誰知道……” 太后搖頭嘆了一聲,這才又道:“你也瞧見了,沒幾日那甄家大姑娘便暴斃了。這之后有兩年皇祖母都沒敢再給你定親事兒,后來再定親,那張家姑娘的八字,欽天監(jiān)又合的是上吉,皇祖母卻不信,再度尋慈安大師批算,慈安大師卻依舊搖頭不語,皇祖母逼問起來,慈安大師卻道張姑娘只怕并非你命定之人,皇祖母便問大師,既然張姑娘不是,那你的命定姻緣又在何處,慈安大師卻道姻緣在個緣字,緣未到,姻不成,大師也不可推算?!?/br> 秦嚴(yán)以前并不關(guān)心這些,他在女色上看的淡,在遇到瓔珞之前,他對于娶誰,娶個什么樣的女人根本就沒什么想法,不過是長輩安排了,那便接受好了,反正大家都到了年紀(jì)便要成婚。 故此他這還是頭一回聽太后說起這些事兒來,不覺有些焦急起來,道:“緣未到,姻不成?大師可有看過珞珞的八字?她是孫兒命定的姻緣嗎?” 見他著急,太后笑了笑,目露安撫之色,道:“你先別急,聽皇祖母好好說。當(dāng)時慈安大師便不看好你和張家姑娘的第三次定親,可彼時你的年紀(jì)已經(jīng)不小了,皇祖母實(shí)在等不得了,就想再試一試,說不得這次就能成了呢,誰想這親事果然就沒成。有此可見,慈安大師說的都對!所以這之后七八年了,皇祖母便再也沒有為你定過親事,哪怕你如今已二十又五早便該成親生子,皇祖母也沒再貿(mào)然嘗試,而這次皇祖母卻促成了你和珞丫頭的親事,你還不明白嗎?” 秦嚴(yán)聞言頓時便從桌位上站了起來,面上帶著喜色。 太后不再貿(mào)然嘗試定親,便是不想再害了無辜的姑娘,而皇祖母那樣喜歡瓔珞,自然更不會害她了! 秦嚴(yán)禁不住上前兩步,握住了太后的手臂,道:“皇上賜婚前,皇祖母是不是便拿孫兒和珞珞的八字給慈安大師看過了?慈安大師怎么說的?他說珞珞是孫兒命定的姻緣對不對?!” 太后見他著急不覺失笑,何曾見過這個孫兒如此急躁過,倒笑著不開口,故意逗弄起秦嚴(yán)來。 秦嚴(yán)抓心撓肺,瞧向太后的眼神都有些哀怨了起來,太后方道:“慈安大師說你的命格極硬,命格硬的人不被人所克,適于生存,無堅不摧,但是命硬卻會克到親近之人,夫妻本是一體,故此命硬之人,多會克妻。而你的命格已是極致的硬,不僅克妻,只怕便連妾室之類也會刑克。故此,唯有八字同樣極硬的女子,才能和你匹配。可此等命格的女子,實(shí)在太難尋找,珞丫頭的命格并不硬,相反她的命格極弱,按八字改當(dāng)已經(jīng)早殤了才是,可如今她卻還好端端活著,那便說明她是命中有奇緣,可逆天改命之人,這等女子或可破了你的克妻之命,于你八字倒匹配了。也因此,皇祖母才會那樣重視珞丫頭,一力促成你們的親事?!?/br> 秦嚴(yán)的親事太艱難了,若非如此,瓔珞退過親,生母又是那樣的身份,加上她的身體還有問題,不利子嗣,光是這些原因,太后便再喜歡瓔珞,也會有所猶豫的。 而如今太后對慈安大師的話深信不疑,深以為只有瓔珞才是秦嚴(yán)命定之人,便是瓔珞不利于子嗣,太后也只想著為瓔珞診治,慢慢調(diào)理,卻從來沒想過等秦嚴(yán)成親以后,瓔珞一年兩年的調(diào)理不好,便給秦嚴(yán)賜側(cè)妃,抬妾室。 瓔珞并不知道她什么都不需要做,便已經(jīng)解決了以后長輩給秦嚴(yán)塞女人的問題,這會子她還苦巴巴的在房中望眼欲穿地等著蕭承麟的消息。 “大少爺還沒讓人過來傳話嗎?” 瓔珞第三次問著妙哥,坐在床邊做針線的妙哥不覺有些奇怪的瞧了一眼瓔珞,道:“姑娘這是怎么了?是尋大少爺有事兒嗎?姑娘有什么事兒告訴奴婢,奴婢替姑娘去尋大少爺問問便是?!?/br> 瓔珞讓蕭承麟負(fù)責(zé)把秦嚴(yán)拉來,見妙哥追問,倒怕她取笑自己相思成疾,忙搖了搖頭,道:“沒有,你繡你的吧,給我找本書便好。” 妙哥手頭還有好些活計等著,聞言卻也沒再留意瓔珞,找了本游記奉給瓔珞后便又低頭忙了起來。 瓔珞心不在焉的翻看著,倒不想慢慢看了下去,待翻了有小半本時,卻突聽妙哥道:“姑娘,姑娘?大少爺派小廝來稟姑娘,說是讓姑娘可以準(zhǔn)備了?!?/br> 妙哥一臉狐疑,瓔珞聞言卻忙道:“快,好妙哥,快扶我躺下,再往我臉上多抹兩層粉,撲的白白的?!?/br> 瓔珞一個勁兒的催著,妙哥雖不解卻還是照著瓔珞的吩咐,在她臉上涂了兩層厚厚的脂粉,瓔珞又吩咐妙哥將帳幔放下一半,遮擋了光線,這才拉著妙哥道:“好妙哥,你想法子將外頭伺候的丫鬟都支開,就半個時辰好不好?” 妙哥聽瓔珞這樣吩咐,頓時便明白了過來,戲謔的瞧了眼瓔珞,笑道:“知道了,奴婢這便去,一會子定然也找個地方貓起來,絕對不礙姑娘的眼。” 說著松開瓔珞的手,轉(zhuǎn)身出去了,瓔珞便聽到外頭響起妙哥給丫鬟指派活計的聲音,一陣腳步聲響起,接著外頭就安靜了下來。 瓔珞挑唇一笑,忙索進(jìn)被子閉上了眼眸。 而禪院外,秦嚴(yán)剛從城中奔回來便見蕭承麟一臉慌亂驚懼的奔了過來。 秦嚴(yán)心一驚,只覺呼吸一窒,忙大步迎上前,而蕭承麟已到了近前,抓住秦嚴(yán)的胳膊便六神無主,哭喪著臉道:“秦大哥,你可回來了,jiejie她……jiejie她……” 秦嚴(yán)本就怕蕭承麟這樣是瓔珞出了什么事兒,如今聽蕭承麟果然提起瓔珞,頓時臉色都變了,急聲道:“你jiejie怎么了,你倒是說?。 ?/br> 蕭承麟眼淚卻滾了下來,一面抖著手指著瓔珞養(yǎng)病的禪院,道:“jiejie……我……秦大哥……怎么辦……” 他哆哆嗦嗦,磕磕巴巴的半天,卻也一句重點(diǎn)沒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