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節(jié)
蘇瑛鶯大鬧洺湖院的事情傳到了前院,蘇景華才將注意力從秦嚴身上移開,滿腔憤恨地和祁陽王說起蘇瑛鶯的斑斑劣跡來。 而瓔珞和祁陽王妃進了書房,蘇景華更是跳起來便上前抱住了唐氏的胳膊,憤憤地道:“祖母,沒有jiejie便沒有我,今日jiejie差點就被蘇瑛鶯給害了,我還小,保護不了jiejie,祖母能替孫兒幫jiejie討回公道嗎?” 蘇景華并不曾說什么蘇瑛鶯不將祁陽郡王府看在眼中這樣的話來激起祁陽郡王妃的怒氣,從而發(fā)作蘇瑛鶯,他只是單純而信賴地依靠著唐氏,抱著唐氏的手臂以一種理直氣壯的撒嬌姿態(tài)求祖母幫他。 他這親昵的態(tài)度卻讓唐氏感覺心頭軟軟的,很是欣慰,笑著拍著蘇景華的手,道:“你放心,祖母好歹也是超品級的誥命夫人,祖母的陪嫁莊子還容不得一個外人在此蹦上跳下,祖母已經(jīng)吩咐人回城往宮中遞牌子求見太后。” 蘇景華頓時笑了起來,倒是祁陽王聞言點頭道:“華哥兒姐弟認祖歸宗的事情到時候也需要太后娘娘從中周全一二,夫人此次進宮不防向太后娘娘求個恩典。” 唐氏也是這樣想的,祁陽王府收拾一個蘇瑛鶯實在用不著大動干戈的進宮去,唐氏這次進宮最主要的目的便是為瓔珞姐弟認祖歸宗一事做鋪墊,兩人的身份要被承認,宮中便必須有所表示。 到時候只有皇上和太后承認了瓔珞姐弟的身份,認定了他們是蕭家人,姐弟倆才能名正言順,彼時就算有人認出他們姐弟便是之前的蘇家庶子庶女,也不好多做議論。 再有,秦嚴說的再動聽,可婚姻之事歷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秦嚴的親事還得要太后最后拿主意,唐氏也想進宮去探探太后對此事的態(tài)度,畢竟瓔珞的身份是瞞不過太后的,太后會否在意她出身不好,卻是難說。 并且,皇宮歷來是各個權(quán)貴府邸關(guān)注的重中之重,今日太后皇帝單獨召見過誰,明兒便能傳遍了整個權(quán)貴圈,借此才能把握朝堂動向,宮中貴人們的喜好,也直接影響了各府之間的走動。 唐氏這些年來心灰意冷的,她已經(jīng)好多年都沒在權(quán)貴圈兒中走動了,這些年側(cè)妃在祁陽王府蹦跶的歡,以后唐氏便是為了蘇景華也需要重新出現(xiàn)在交際圈中,而這也需要她進宮見太后一趟,得了太后的召見,自然便是唐氏回到命婦交際圈的訊號,也能敲打府里那位忘了本分的側(cè)妃。 唐氏應(yīng)了祁陽王的話,道:“妾身也是這個意思,只是今日我進宮說了華哥兒姐弟的事兒,他們姐弟離開定安侯府的事兒便拖不得了,不知此事王爺和世子爺商議的怎么樣了?” 秦嚴這些日也在思謀此事,聞言瞧向祁陽王道:“據(jù)我對蘇定文的了解,倘若讓他知道蘇景華和祁陽王府的關(guān)系,怕更會揪著蘇景華不放,到時候祁陽王府難免投鼠忌器會陷入被動。所以此事還是不好挑明了和蘇定文說,可若不挑明,想讓蘇定文將珞珞姐弟自宗譜除名,也是難事……” 若不是犯下重大的過錯,又怎么會被家族除名?且一般被家族除名的人,是難容于世的,世人皆會指責(zé)謾罵??偛荒茏尛嬬蠼愕茏龀龃竽娌坏赖氖聝?,壞了自己的名聲,以期換取被除名的機會吧? 兩人到底在京城露過面,不少人都見過姐弟二人,名聲若然壞了,將來便到了祁陽王府也會后患無窮,所以此事怎么看都需要從長計議,秦嚴和祁陽王遲遲未曾動手,也正是因為想了不少的法子,卻沒有一個完全之策的原因。 祁陽王亦擰起了眉,道:“是啊,本郡王也是左思右想,都不敢貿(mào)然行事,唯恐一個弄不好會害了兩個孩子?!?/br> 屋中一時安靜了下來,不想此刻瓔珞卻突然開了口,道:“此事祖父可否交給我來處理?一個月吧,若然我辦不到,彼時再請祖父想辦法。” 祁陽王詫異非常的看向瓔珞,見她神情沉靜,唇角勾著一抹淺笑,頗有幾分氣定神閑的模樣,不僅贊許的點了點頭,道:“常聽你祖母說你聰慧,在蘇府時護著弟弟,如此祖父便給你一個月時間,到時候若不成,咱們再一起想旁的法子。” 若然是早先,祁陽王可能還不敢將這樣重要的事情就交給瓔珞去辦,可昨夜瓔珞能從誠王派來的八個死士圍堵下逃離卻讓祁陽王刮目相看,再不敢小瞧瓔珞,也無法將她當(dāng)成尋常的十四五的閨閣小姑娘來對待。故此如今瓔珞一提,祁陽王便允下了。 瓔珞只迎上秦嚴的目光笑了笑,秦嚴已經(jīng)為她鋪好了后路,其它的她不想再靠著秦嚴,也該她為他們的未來做一些努力了。 當(dāng)日下午唐氏便接到了慈云宮的傳旨小宮人,太后已經(jīng)允了唐氏的求見,要在翌日早膳后接見唐氏。瓔珞也惦記著回定安侯府圖謀離開一事兒,故此當(dāng)天便也收拾了東西,跟著唐氏回了城。 她并未回去定安侯府而是跟著唐氏到了郡王府,留宿了一日,翌日瓔珞離開回定安侯府,唐氏獨自坐著馬車悠悠晃晃地往宮中去。 而瓔珞前腳剛回到秋水院,沒想到白氏后腳便帶著一堆丫鬟婆子沖了進來,彼時瓔珞正坐在內(nèi)室中吃著茶瞧妙哥指揮姣兒幾個將帶回來的東西歸攏,就聽見外頭傳來了白氏的怒斥聲。 “蘇瓔珞!你這個賤人!到底對鶯兒做了什么!” 白氏的聲音乍然響起,尖銳刺耳,引得瓔珞耳根發(fā)疼,還沒反應(yīng)過來,白氏便沖進了屋子,上前便一巴掌抓向瓔珞,口中叫著,“你一個三房卑賤庶女竟然蹬鼻子上臉欺到了侯府嫡長女的頭上,我鶯兒怕你被退了親事難過傷心,好心好意地到莊子上去探望去,你卻害的我那傻女兒到現(xiàn)在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看我今兒不抓爛你的臉!” 瓔珞昨日被蘇瑛鶯鬧了一場,心中已充滿了憤怒,后來蘇瑛鶯走了,她才瞧見蘇瑛鶯竟然還打了妙哥,弄的妙哥今日臉頰還有些微腫,不想她這剛回到定安侯府,還沒找蘇瑛鶯算賬,白氏倒又跑來撒潑。 是可忍孰不可忍,瓔珞幾乎想都未想,手腕一揚,對著撲打過來的白氏便將端著的一茶盞熱茶兜頭兜臉的潑了上去。 ------題外話------ 汗,昨天不知咋失眠了,天明才瞇了下,還一直做夢,今天明顯不在狀態(tài)碼字磕磕巴巴,有種吐血沖動 ☆、167 利用 白氏這兩年在定安侯府中日子過的還不錯,夫君繼承了爵位,一兒一女承歡膝下,掌理著中饋,雖不得老夫人喜歡,可作為侯夫人,老夫人之下便屬她最為尊貴,故此也越發(fā)地抖了起來。 她是真沒想到,瓔珞竟然敢兜頭潑她一臉的茶水,那茶水本就是剛從外頭回來,妙哥倒了給瓔珞暖身子用的,還略有些燙人,澆在臉上雖然沒起水泡,可也火辣辣一片,燙的很,且茶湯混著茶葉澆了一臉又濺了滿身,頓時便令白氏捂住臉尖叫著跳了起來,連口中的謾罵聲都顧不上了。 屋中丫鬟們目瞪口呆,最后還是瓔珞手中的茶盞咣當(dāng)一聲摔在地上,碎成一片,才似驚醒了妙哥和姣兒幾個,打涼水的打涼水,找藥膏的找藥膏,忙亂起來。 而瓔珞也猛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抽出根帕子來便往白氏臉上招呼,道:“哎呀,大伯母真是對不住,大伯母這突然撲過來,又喊又叫的,我被嚇了一跳,手里的茶盞也沒能端穩(wěn)當(dāng)了,瞧瞧把大伯母給弄的,我給你擦擦?!?/br> 瓔珞說著帕子便在白氏的臉上一陣亂揉,她用的力氣不小,白氏的臉被就被燙的火辣辣,再經(jīng)這一揉弄當(dāng)真和無數(shù)小刀子割rou一樣,臉頰一陣發(fā)疼,尖叫著推開瓔珞,一時臉上漲紅,滿是碎茶葉,鬢發(fā)也散亂了,瞧著狼狽不堪。 而瓔珞被白氏推了一把,順勢便往后退了兩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淚眼汪汪地瞧著白氏,道:“大伯母,我剛真不是有意的,大伯母將我推到,我也不怪大伯母,只愿大伯母能就此歇了氣才好。” 瓔珞跌坐在地上不起來,樣子可憐兮兮的,滿臉委屈地盯著白氏。白氏見她這般作態(tài),氣的渾身都顫抖了起來,呸呸地吐著口中茶葉沫,道:“你明明是故意的,這樣的忤逆尊長,簡直就是大逆不道?!?/br> 瓔珞頓時面露惶恐,道:“大伯母這話可不能亂說,我便是長了一百一千個膽子也不敢撥大伯母茶水啊。你們可看到我撥大伯母茶水了?” 妙哥和皎月幾個忙紛紛誠惶誠恐的跪下,一徑地道瓔珞只是被嚇著了,茶盞沒端穩(wěn),這才不小心弄了白氏一臉一身。 白氏方才太是激動,跑的太快,以至于她的丫鬟婆子都還沒進屋,她便被瓔珞潑了一臉茶,彼時內(nèi)室中都是瓔珞的丫鬟,如今瓔珞身邊大丫鬟妙哥領(lǐng)著四個二等丫鬟皆都是瓔珞的人,此刻口徑一致都說瓔珞不是故意的。 便連聽到白氏尖叫聲,新沖進來的白氏的丫鬟聽了妙哥等人的話也覺得瓔珞不是故意的。 白氏是長輩,又是管著中饋的侯夫人,誰能想到瓔珞敢對白氏動手。 白氏氣的渾身發(fā)抖,卻也沒用,這個啞巴虧簡直是吃定了,她手指點著瓔珞半響說不出話來,最后倒是怒極而笑起來,道:“好,好,那你說,你到底對你四jiejie做了什么,為什么你四jiejie……” 白氏說著臉色發(fā)白,竟然聲音像是卡在了喉嚨中一樣怎么都發(fā)不出來了,只是面色顯得極為扭曲,雙眼血紅,滿是憤恨之色。 瓔珞見白氏那樣倒是一怔,她敢肯定蘇瑛鶯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兒。 確實,蘇瑛鶯昨日回到琉璃閣時已經(jīng)有些發(fā)起燒來,等陳mama等人將她送回府,蘇瑛鶯已暈迷了過去,白氏驚地忙請了大夫,把脈卻說是受了寒,開了藥。 白氏本來還沒放在心上,只當(dāng)蘇瑛鶯是出門一趟著了風(fēng)寒,待吩咐丫鬟給蘇瑛鶯擦拭身子降溫,這才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蘇瑛鶯的身上斑斑點點滿是痕跡,白氏是已婚婦人,怎么可能看不出來那是什么。 頓時便如遭雷擊,急怒攻心,吐了血。她連夜審問了陳mama等人,陳mama幾個見蘇瑛鶯出了事兒,也不敢欺瞞,一五一十地將昨日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可她們就只知道蘇瑛鶯在莊子上得罪了郡王妃,郡王妃揚言要進宮去見太后,其它的卻是一問三不知。 昨日是蘇瑛鶯非要鬧著去莊子上見瓔珞,白氏實在被她鬧的沒了法子,這才允了她大雪天出城的。 白氏本就奇怪蘇瑛鶯何時和瓔珞的關(guān)系這樣好了,聽了陳mama等人的話,知道蘇瑛鶯是懷疑瓔珞失蹤了,這才鬧著去揭穿,白氏便覺得蘇瑛鶯實在是長了一副聰明相的蠢人。 白氏就想不明白,蘇瓔珞的名聲壞了,對蘇瑛鶯能有什么好處。 不過如今重要的是蘇瑛鶯被男人玷污了,旁的白氏也顧不上,陳mama等人不知道此事,白氏卻猜想蘇瑛鶯被玷污定然是瓔珞做的,因為昨日蘇瑛鶯也就和瓔珞發(fā)生的沖突。 人都是護短偏心的,白氏不會想著自己的閨女是個yin娃,沒出閣就跑出去勾搭男人,她只覺得閨女一定是被人害了。 而害了蘇瑛鶯的,自然便是氣不過展開報復(fù)的蘇瓔珞了。 到今日一早蘇瑛鶯都還暈迷不醒,偏這時候瓔珞回了府,白氏心中憤恨無處發(fā)泄,這才想也沒想憑著一股子沖動勁兒就到了秋水院來找瓔珞算賬。 可此刻她張了張嘴,哪里能將蘇瑛鶯被人玷污了的事情宣之于口?見瓔珞面帶詫異和探究地盯視過來,一屋子的丫鬟們也都不說話起來,白氏的聲音一下子便戛然而止了。 人心虛時候會覺得旁人的眼神動作都有深意,就像現(xiàn)在,屋中陡然安靜下來,白氏一顆心便砰砰直跳,心道是不是大家都猜到了蘇瑛鶯出了什么事兒,或者說蘇瑛鶯是被蘇瓔珞害的,所以蘇瓔珞的丫鬟們是不是早便知道昨日的事兒了。 白氏覺得自己來這里鬧實在不大明智,若然蘇瑛鶯的事兒真是瓔珞做的,自己這樣激怒了瓔珞,她會不會就索性將蘇瑛鶯的事兒宣揚的人盡皆知。 若然那事兒就和蘇瓔珞沒關(guān)系,自己這一鬧,人家也知道蘇瑛鶯怕是出了事兒,平白便探究起來了。 白氏這會子才怕了,偏此刻瓔珞突然出聲,道:“大伯母怎么不說了?可是四jiejie出了什么事兒?四jiejie怎么了?” 白氏忙忙便張口本能地否認,道:“你四jiejie能出什么事兒,不過就是昨日去莊子上受了風(fēng)寒,如今躺在床上發(fā)起了燒,我來問問你,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對不住你四jiejie的事兒,若不然你四jiejie又怎么會自莊子回來便一病不起!” 白氏這般說瓔珞愈發(fā)狐疑起來,她便不信陳mama沒將莊子上的事兒告訴白氏,白氏這會子跑來不是逼著自己去祁陽王府求情,反而凈說些沒用的,這顯然是蘇瑛鶯出了比唐氏進宮更為嚴重的事情。 能讓白氏這樣激動會是什么事兒呢? 瓔珞心思百轉(zhuǎn),面上也沒壓制狐疑探究之色,道:“四jiejie生病了?昨兒明明還好好的,生的當(dāng)真的風(fēng)寒嗎?” 白氏見瓔珞分明是起了疑心,登時也不敢久留了,只怒聲道:“不是風(fēng)寒還能是什么?。课铱茨闶遣话埠眯?,誠心詛咒鶯兒。哼,我來就是要告訴你,若我鶯兒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br> 白氏言罷,帶著人便來去如風(fēng)地走了。 瓔珞不覺揚眉,揮手令丫鬟們都出去,她才叫了云mama,吩咐道:“mama讓春桃留意下,四姑娘的院子里這兩日都有什么動靜,不必刻意打探,莫暴露了自己。” 春桃也是瓔珞先前安排進定安侯府的,原本她并不在蘇瑛鶯的晚風(fēng)院中當(dāng)差,蘇瑛鶯當(dāng)街挨打后,院子中的丫鬟換了一批,春桃因為老實本分,便被選中補到了晚風(fēng)院去。 如今春桃是晚風(fēng)院的三等丫鬟,雖然接觸不到蘇瑛鶯,但和蘇瑛鶯身邊的兩個大丫鬟卻已混的很熟。 瓔珞這廂還沒等到春桃的消息,便有兩個慈云宮的公公帶著兩個嬤嬤到了定安侯府,只道太后又懿旨到了。 定安侯府如今落敗了,上次接到宮中的旨意還是定安侯承爵的旨意,如今已有好幾年了。今日宮中突然來了傳旨的宮人,定安侯府還很是驚亂了一陣,老夫人匆匆忙忙迎了宮人,本以為是有喜事兒降臨,待見了傳旨的太監(jiān),老夫人心下便咯噔一下。 兩個太監(jiān),兩個嬤嬤,一個比一個臉色威沉,這明顯不是送喜的臉色。果然,太監(jiān)直明來意,道:“府上四姑娘公然沖撞祁陽郡王妃,太后對此甚是驚訝惱怒,特令灑家前來宣讀懿旨訓(xùn)斥告誡府上四姑娘,且派了兩位尚刑司的嬤嬤前來,專門教導(dǎo)四姑娘規(guī)矩禮儀。四姑娘人在何處,還不叫過來領(lǐng)訓(xùn)謝恩。” 蘇瑛鶯高估了自己的身體,也沒想到自己會被折騰的那么恨,從小院回去她便暈厥病倒了,這一病自然是將什么事兒都給耽擱了去。 唯白氏從陳mama處知道郡王妃要進宮告狀的事兒,偏白氏因蘇瑛鶯失身一事兒而方寸大亂,故此這會zigong人突然前來,又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馬氏頓時便如遭雷擊,身子晃蕩著差點沒栽倒在地。 她一直對蘇瑛鶯寄予厚望的,先是有蘇瑛玥的丑事兒,再又今日太后的訓(xùn)斥,簡直就是雪上加霜,侯府的姑娘算是徹底完了,連個翻身都機會都沒了,徹底被打進了無底深淵。 誰家也不會迎娶個太后厭惡的女子為妻的,迎娶這么個姑娘,還要不要仕途了? 可憐晚風(fēng)院中,蘇瑛鶯剛剛清醒便被攙扶著到福祿院去挨訓(xùn),待好聲好氣的送走了傳旨太監(jiān),兩個尚刑司的嬤嬤也不管蘇瑛鶯是不是正生著病便拘著蘇瑛鶯開始學(xué)規(guī)矩。 宮中的嬤嬤本就嚴厲非常,尚刑司又是專門收拾犯了過錯的宮人之地,尚刑司的嬤嬤個個都有不打不罵也折騰的人生死不如的本事。 蘇瑛鶯被這樣兩個嬤嬤看管著學(xué)規(guī)矩,后果可想而知。 瓔珞聽聞蘇瑛鶯被斥責(zé)的事兒倒心思微動,起先她和蘇瑛鶯沒有任何仇怨,蘇瑛鶯便因為嫉妒二字對她幾次三番的動用手段,如今蘇瑛鶯挨了太后訓(xùn)斥,沒了未來,且不知要怎么恨自己呢。 蘇瑛鶯氣量狹窄,吃了這樣的大虧,又怎么可能不圖謀報仇,與其等著蘇瑛鶯想法子尋自己的麻煩,到時候防不勝防,倒不如自己給她尋上一條路,將這把刀遞到蘇瑛鶯的手中去。 到了傍晚時,春桃處也有消息傳過來,只道昨日跟著蘇瑛鶯出府的丫鬟和婆子,包括陳mama,都不知因什么緣故在昨夜里便被白氏看管了起來,根本就不讓任何人接近她們。 瓔珞愈發(fā)肯定了蘇瑛鶯昨日在府外出了事兒,至于出的是什么事兒,她沒有興趣知道,她只要知道蘇瑛鶯恨死了自己這一點就足夠了。 瓔珞不覺輕揚唇角,對離開定安侯府一事兒已有了主意。 這日夜里她令云mama守夜,將蘇景華的事兒告訴了云mama,這樣的大好事,云mama聽了自然是又哭又笑的,直嘆老天開眼。 “郡王府愿意將姑娘和少爺都認過去,這當(dāng)真是再好不過了,老奴今兒還擔(dān)心侯府姑娘的名聲壞了,姑娘又是退過親的,這以后的親事可如何是好,如今卻好了,只是姑娘和少爺該如何離開這定安侯府?老爺那樣的人……只怕不會放姑娘和少爺離開的?!?/br> 拍了拍云mama的手,瓔珞笑著道:“這就要靠四姑娘和三夫人幫幫我們了,mama附耳過來?!?/br> 瓔珞和云mama嘀咕了片刻,云mama面露躊躇,道:“那四姑娘和三夫人真能按姑娘的心意行事?” 瓔珞卻滿臉篤定,笑著道:“mama相信我,再沒有人比她們二人更想將我和弟弟掃地出門的人了,她們一定會上鉤的!mama明兒便尋個機會見見春桃吧,趁著四姑娘如今正在氣頭上,恨不能將我剝皮抽筋,這事兒才能好辦呢?!?/br> 云mama如今早便對瓔珞言聽計從,聞言鄭重點頭。 三日后夜,晚風(fēng)院,蘇瑛鶯的大丫鬟冬青親自到了燒水間查看蘇瑛鶯的沐浴用水是否燒好。 這幾日蘇瑛鶯被兩個宮里來的嬤嬤折騰的掉了半條命,每天都是入夜了才會被放回來,白氏心疼女兒,專門請大夫給蘇瑛鶯開的泡澡去疲乏的藥浴,燒水間這幾日每天都飄著一股子藥味。 冬青進了燒水間,蹲坐在灶臺前攪著浴湯里藥材的春桃立馬便笑著福了福身,道:“怎么冬青jiejie又親自過來了,可是姑娘已經(jīng)回來了?奴婢這便去喚人一起將水抬過去。” 冬青擺擺手,卻道:“不急,姑娘還沒回來呢,我就是來看看水可都燒好了,姑娘眼見就要回來了?!?/br> 冬青說著上前去探手摸了摸大鍋里頭的湯水,觸手微燙,想來等蘇瑛鶯回來就剛剛好能用,不覺點了點頭。 春桃已是笑著為冬青搬了凳子,脆生生的道:“春玲和春尋兩個不知跑哪里去了,這水已經(jīng)燒好了,只要看著就好,奴婢一人在此就使得?!?/br> 冬青便道:“就你是個老實丫頭,這才鬧的那兩個賤蹄子整日偷jian?;摹!?/br> 春桃靦腆一笑,和冬青閑聊了幾句,見冬青面色不好,便突然咬了咬唇,道:“冬青jiejie臉色不好,可是姑娘今日又發(fā)脾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