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那時候她想的很清楚,她的親事只要辦的夠快夠低調,想必就不會傳到遠在別宮的秦嚴耳中,一場大雪她還覺得當真是老天都在幫她,支持她這個決定。 只她沒想到葉宇軒會從中插了一手,鬧得秦嚴還會提前回來了。自打那日夜里秦嚴從她閨房中走了以后,瓔珞便沒安心過,心里總是七上八下的。 而且這種不安還隨著時間的流失而不斷增長,直到今日下聘,昨夜她幾乎一宿沒怎么睡著,生恐秦嚴會從天而降。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又覺得那人沒來更是不正常了,莫不是他真的是將火已然對準遲璟奕去了吧。 今日一早起來,瓔珞更是三不五時的便要問問時辰,此刻聽到前頭終于響起了鼓樂聲,她哪里還忍得住,忙忙吩咐了妙哥去前頭看看。 云mama聞言不覺失笑連連,道:“平日里見姑娘越來越沉穩(wěn),今兒可算是亂了神,姑娘忘記了,一早你便讓姣兒那小丫鬟跑前頭聽動靜去了,倘使遲家大公子到了,姣兒自然會第一個跑回來告知姑娘的,哪里用的著妙哥再跑上一趟。可見姑娘對這門親事也是滿意的,這就好,這就好啊?!?/br> 云mama心中樂呵,笑的見牙不見眼,一旁的妙哥卻有些明白瓔珞的焦慮。 她自然不會忘記那日夜里被個黑影敲暈的事情,以及其后自家姑娘的支支吾吾,遮遮掩掩,這些都讓妙哥有所猜測。更何況,昨夜瓔珞輾轉反側,今日臉色蒼白的厲害。 此刻聽聞瓔珞的吩咐,妙哥卻是忙應了一聲,道:“姑娘放心,奴婢這便去瞧瞧,聽這動靜一準是遲大公子來下聘了。” 她說著出屋而去,瓔珞吃了兩口茶勉強壓了壓心緒就聽外頭傳來了小丫鬟輕快的笑聲。 “五姑爺來下聘了,聘禮好豐盛啊,這會子三老爺他們已迎了五姑爺往花廳吃茶呢!”這聲音正是小丫鬟姣兒的。 “真的啊,你看到五姑爺了沒?長得什么樣啊???” 姣兒聲落,院子中頓時便熱鬧了起來,幾個小丫鬟紛紛叫嚷了起來。 “快說,快說!” “才不告訴你們呢,想知道自己去前頭瞧去,我去告訴姑娘去!”說話間廊外傳來小丫鬟姣兒的清脆的聲音,接著門簾打起,姣兒笑著奔了進來。 瓔珞瞧著小丫鬟的神情,聽著她的話,一顆心頓時覺得落了地,心想這么大的動靜,秦嚴若是不肯放手,不可能等到聘禮進了門還沒反應。 大抵他還是懂禮識趣的,放過她了吧,自己又不是香餑餑,秦嚴那樣自傲的人也沒道理為著她做出死纏爛打,糾纏不休的事情才對。 ------題外話------ 凌晨兩點半了,我實在寫不下去咧,唉,我又該被說卡了,真心不是故意停在這里滴啊… 妞們元宵節(jié)快樂,買了倆許愿燈,嘻嘻,等著晚上全家放燈咯 ☆、114 沒收聘禮 男方下聘實在是件大喜的事情,故此定安侯府今日特還請了些旁支的人來湊熱鬧,內宅也不拘禮數(shù)規(guī)矩。丫鬟婆子們也多有跑到前院瞧熱鬧的,見遲家下的聘禮極為豐厚,滿滿當當?shù)淖阕銛[了一院子,氣氛便更是熱鬧了,四下都是歡喜著笑著稱道五姑娘好福氣的。 瓔珞見聘禮都進了府,不覺面上也露出了松快的笑意來。 院子中四個三等丫鬟姣兒,曉兒,明兒和朵兒湊在一處并幾個秋水苑里未留頭的小丫鬟攛掇了大丫鬟霜杏,非要霜杏帶著她們進屋給姑娘賀喜才行。 平日里除了貼身伺候的丫鬟,小姐的閨房是不容許小丫鬟們隨意進入的,霜杏被她們纏磨的厲害,又念著今日是瓔珞的好日子,便笑著應了。 霜杏打頭,后頭跟著七八個丫鬟進了屋,七嘴八舌地說笑贊和著。 “恭喜五姑娘。” “五姑娘大喜。” “五姑爺生的可俊了?!?/br> “聘禮好生豐厚,可見五姑爺心中極是看重姑娘呢。” …… 幾個丫鬟紛紛道賀,饒是瓔珞臉皮子厚,也微紅了臉,忙示意云mama給她們打賞,也好叫這群促狹鬼早點出去。 這邊兒鬧的正厲害,卻不想早先被瓔珞支使到前院的妙哥臉色微白,腳下踉踉蹌蹌的沖了進來,一臉的驚魂未定,連鬢發(fā)都跑的有些松散了下來。 瓔珞正笑著,瞧見妙哥如此而歸,頓時心中咯噔一下,笑意便凝滯在了唇邊兒。 果見妙哥一雙眸子帶著驚色直盯了過來,欲言又止。 瓔珞豁然起身,揮手令丫鬟們都出去,心中噗通通跳著問道:“可是前頭出了什么變故?” 妙哥面露驚懼之色,哆嗦著唇,半響都沒能說出話來,雙腿發(fā)軟,甚至扶住了桌子這才沒能倒下。 今日是姑娘的大好日子,她瞧著瓔珞緊張的模樣,實在有些不忍心開口。 一旁云mama急的直跺腳,瞧著吶吶不言的妙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兒,你這丫頭倒是說話??!” 瓔珞也略平復了下心情,道:“沒事,你說吧。” 妙哥這才道:“前頭……前頭不知道為何來了一隊禁衛(wèi)軍,這會子已經(jīng)……已經(jīng)包圍了侯府,還有些都沖進了府里頭來。” 云mama原以為是下聘的事兒出了什么岔子,萬也沒想到竟然是禁衛(wèi)軍來了,竟然還沖到了府中來。這簡直比下聘出岔子還糟糕百倍,那禁衛(wèi)軍尋常哪里能隨意登門,除非是要抄家滅門了。 難道是定安侯府的老爺們在朝廷上出了什么紕漏?這若是抄家獲罪……云mama簡直不敢想象。她臉色剎那雪白,雙腿一軟,噗通一下軟在了地上,哭道:“姑娘,我的姑娘啊,這可如何是好啊?!?/br> 想到自家姑娘的模樣,云mama只覺若然姑娘成了罪臣家眷,當真是要沒活路了??蘖藘陕?,她又忙忙爬起來,拽著瓔珞往內室去,道:“姑娘快換上一身丫鬟的衣裳,一會子萬一情勢太糟,姑娘便趁著混亂藏到下人里頭,看看有沒有機會逃出去!快,妙哥去給姑娘拿身粗使丫鬟的衣裳來?!?/br> 瓔珞也萬沒想到竟然是禁衛(wèi)軍上門,臉色一時也有些發(fā)白,心中又有些驚疑不定。 一時想著是不是秦嚴的手筆,一時又想著難道真是定安侯府的老爺們參與到了什么朝廷爭斗中?偏她作為一個小庶女,勢單力薄,對幾位老爺?shù)氖虑楦揪筒涣私狻?/br> 可她卻知道近些時日朝廷上并沒發(fā)生過什么大事,更何況定安侯府雖然是沒落了,可到底是開國的勛貴侯府,侯府抄家這樣的事情,怎么著也得是皇帝親自下旨才成。 皇帝如今可還遠在林山行宮呢,除非是定安侯府犯了謀反叛國這樣的重罪,不然怎至于皇帝遠在林山行宮還冒雪派人回京抄侯府的家。 而侯府老侯爺是個修道不管事的,世子爺雖然在朝,可官職卑微,就算給他膽子,他也參與不了謀反叛國這樣的事兒啊。 再就是蘇定文了,蘇定文是個謹慎的人,先前只是穗州知府,如今還在候缺,也沒可能去謀反叛國啊。 更何況,若然真有什么事兒,不可能先前一點風聲都沒透出,上次秦嚴夜半過來也沒提過什么。 這樣一想,瓔珞被驚地險些出竅的心神倒尋回來了一些,拍撫著云mama的手,道:“mama先莫慌亂,誰也沒說禁衛(wèi)軍是來抄家的啊,說不定是mama自己嚇自己呢,多半什么事兒都不會有。我先去老夫人那里看看,莫自亂陣腳?!?/br> 云mama被安撫,這才恢復一些理智,道:“對,對,先去老夫人那里,真有什么事兒老夫人那里必定先得消息,咱們也好早做應變?!?/br> 這么一會子功夫,顯然前院出事兒的消息已傳了過來,院子里方才還有的笑鬧聲頓時沒了,隱約還傳來小丫鬟們膽怯的哭聲。 瓔珞這廂還沒出屋,外頭卻響起了霜杏微顫的聲音,道:“姑娘,老夫人院的松枝jiejie在院外吩咐了一聲,說是前院出了些意外,讓姑娘們都且莫驚慌,不是什么大事兒,只還需姑娘們都呆在自己的院中莫四處亂走?!?/br> 云mama聞言面色稍霽,瓔珞卻又提起了心來,方才她只大概猜想禁衛(wèi)軍的事兒大抵和秦嚴是脫不開關系的,此刻確幾乎確定了。 她一時間心下大亂,實在猜不出秦嚴這是要鬧什么,弄出這么大的動靜來,他到底意欲何為。 內宅瓔珞惴惴不安,前院中,蘇定文等人也是驚的不輕。剛剛在花廳落座,丫鬟穿梭上了茶,還沒說上兩句話,管家便面色難看驚惶的來通報,說是禁衛(wèi)軍將整個定安侯府都給包圍了。 老侯爺不在府中,世子爺蘇定功也去了官衙,二老爺是庶出素來上不得臺面,四老爺出去眠花宿柳,昨夜就沒在家,能頂事兒的自然是蘇定文,這事兒還得他出面。 蘇定文雖心中也驚異,到底是宦海沉浮多年,還算鎮(zhèn)得住場面,起身沖梅大人和遲璟奕道:“許是有什么誤會,我去看看?!?/br> 遲璟奕聞言心中卻有些了然,站起身來,笑著道:“晚輩隨伯父一起?!?/br> 他這樣說,梅大人自然也站了起來,表示一起去??腿硕家^去,蘇家的旁支老爺們自然也都站起了身來,可除了蘇定文,遲璟奕和梅大人,其他人面上的神情著實算不上好。 蘇定文的七堂兄頭一個忍耐不住,慌了神,雙腿顫顫地上前。一面跟著蘇定文往外頭走,一面忍不住地道:“文哥兒,咱們可都分家了,今日我們都只是被邀請過來參加侄女納征禮的賓客,侯府若是有個什么事兒,可牽連不到我們分家的人身上,一會子你可得同禁衛(wèi)軍的大人們說個清楚,讓我們這些客人離開才好?!?/br> 七老爺一言,又有幾人附和著,更有打聽侯府是不是做了什么獲罪事兒的,七嘴八舌地,當真是人心惶惶。 蘇定文覺得有些丟人顯眼,這還沒弄清楚出了什么事兒呢,侯府自家人就這樣生恐跑的不夠快,撇的不夠清。 這個時候正該擰成一股繩,難道本家倒了,作為旁支能得什么好不成?如今定安侯府可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徹底的敗落了。 蘇定文有些尷尬地瞧著梅大人和遲璟奕笑了笑,覺得在姻親面前失了顏面。遲璟奕卻只做沒察覺蘇定文的尷尬一般,回了個清朗如月的笑,道:“皇上如今還在林山別院,想必是有什么誤會,伯父無需擔憂?!?/br> 瓔珞能想到的,蘇定文和遲璟奕自然也都想的到。不過和幾個生怕閃地不夠遠的旁支兄弟們,還有那些個惶惶不安的旁支老爺們相比,遲璟奕這般沉定穩(wěn)重的樣子自然顯得極為突出,也令蘇定文心中更覺將蘇瓔珞嫁給遲璟奕是門不錯的親事。 蘇定文帶著人出了花廳院落,很快就到了侯府的第一進院子。片刻前這一進院子里最為醒目的還是那放在院落中的一抬抬披金掛玉的聘禮,可只這一轉眼,那些聘禮雖然還是擺在那里,豐厚貴重,可卻再沒人注意了。 院子中最為醒目的赫然變成了披著甲胄配著刀兵肅然而立的禁衛(wèi)軍兒郎們。 這會子誰也不會再去瞧那些聘禮了,目光都落到了院落中站著的禁衛(wèi)軍身上,只覺那兵士們身上甲胄反射的寒光能冷到人的心里去,便連聘禮的光芒都給遮擋暗淡了。 饒是蘇定文心中并不覺得會是侯府出了什么事兒,瞧著這已沖進府門肅然而立的禁衛(wèi)軍還是心中直打鼓。 他身后眾人更是有些噤若寒蟬,生怕真攤上什么抄家滅門的事兒。 蘇定文腳步頓了下,這才快步上前,沖其中一個小將領模樣的人走去,不動聲色地塞了個荷包,道:“這位小將軍,卻不知今日這是出了什么事兒,竟勞諸位前來侯府?這么冷的天,一點小心意給兄弟們添個酒錢?!?/br> 那小將軍被蘇定文塞了個荷包倒是也沒推拒,直接便收進了懷中,抱拳道:“三老爺客氣,末將替兄弟們謝過三老爺?!?/br> 蘇定文見他收了荷包,態(tài)度也算和氣,頓時便松了口氣,果然就聽那小將軍又道:“三老爺稍安勿躁。” 他雖然沒透露什么,可蘇定文也定了心,便不再多言,只招手吩咐楊福才道:“你親自去老夫人的福祿院,告訴老夫人不是什么大事,令老夫人約束了各房都好生呆在院子中莫生出亂子來??烊?!” 楊福才快步領命而去,蘇定文這才耐心等著。 不過一盞茶功夫,便聽侯府門前響起了雷鳴般急促的馬蹄聲,這會子原本擁擠在侯府門前瞧熱鬧的人們早就散了個干凈,故此那馬蹄聲很快便到了門前。 小將軍忙轉身迎了出去。蘇定文瞧去,便見打頭馬上一人未著甲胄,大冷的天只穿著一件藏青色繡暗金云紋的圓領箭袖長袍,外頭披著件猩猩紅滾黑貂毛的大氅,翻身下馬間大氅翻卷起颯然弧度,落地間馬靴踏起些許塵土,發(fā)出一聲沉悶的重響,身后跟著的數(shù)騎也同時下馬,甲胄葉片擊打著,聲音威沉,令人覺得心寒。 那打頭之人翻身下馬,轉過身來,臉上面具迎光反射出一瞬冷光,蘇定文才看清竟是靖王世子秦嚴。他愣了下,便忙也跟著那小將軍往府門迎去。 那邊秦嚴大步跨上侯府門前臺階,目光卻是直接越過迎上前的蘇定文,落到了站在院子中的遲璟奕身上,四目相對,他神情淡然,不過凝眸一瞬便轉開了。 遲璟奕握緊了雙手,微微閉了下雙眸,卻是站著未動。 那邊小將軍已經(jīng)迎上了秦嚴,秦嚴目光落過去,道:“確定人進了定安侯府?” 小將軍單膝跪地行禮,道:“末將確定!” 蘇定文這才上前沖秦嚴見禮,道:“秦將軍這是?” 秦嚴雖是靖王世子,可他更是大豐難得的少年將才,二品鷹揚將軍,世子常有,可這鷹揚將軍卻不是隨隨便便生的好便能當?shù)?,故此朝廷官員們見了秦嚴多都稱呼他秦將軍,甚少會稱呼世子的。 秦嚴瞧向蘇定文,身上的冷然略收斂了一下方才道:“今日早晨本將軍回到府中卻遭了刺殺,書房中也丟了件東西,侍衛(wèi)們一路追著那刺客,那刺客倒也精怪,混進了到貴府看熱鬧的百姓中,有人瞧見人進了侯府,只怕此刻這刺客還在侯府里某地方躲藏著,故此才有圍府一事,驚擾了貴府,還望蘇大人見諒?!?/br> 蘇定文聞言有些驚異,可卻不懷疑秦嚴話中的真假,一來他根本沒發(fā)現(xiàn)秦嚴和瓔珞有交集,萬想不到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再來,禁衛(wèi)軍都出動了,蘇定文哪里想得到秦嚴敢這樣假公濟私,大膽妄為。 且今日侯府下聘,大門是敞開著的,看熱鬧的人也確實很多,雖然侯府門前守著小廝和護院,萬不會讓瞧熱鬧的百姓跑進府里來瞧,可這人多眼雜的,護院也保不齊會看漏了,真讓什么人混了進來也不一定。畢竟能夠刺殺秦嚴的人,那一準也不是什么尋常人。 更何況,蘇定文目光一轉,果然就見秦嚴右手手臂上包著繃帶,上頭還有點點血色滲透出來,脖子上也掛著吊帶固定著那手臂,顯然是真受了傷的。 蘇定文一驚,道:“什么人竟然如此大膽,居然在天子腳下行此刺殺之事,秦將軍只管令兒郎們搜找,下官一定令府中主子下人們都全力配合!” 秦嚴卻淡淡道:“只怕是北耀jian細。” 前些年大豐北邊有北耀國年年進犯,秦嚴十六歲便統(tǒng)領疆西軍鎮(zhèn)守北地,八年來和北耀十戰(zhàn)十勝,收復了早先失去的大片疆域,可雙手卻也染滿了北耀人的鮮血。死在他手中的北耀人不知凡幾,北耀人是恨不得吃其rou飲其血的,跑到京城來刺殺秦嚴,還潛進了秦嚴書房盜取東西,這倒也是令人信服的。 一聽竟然和北耀敵國有關,蘇定文便更不敢怠慢了,天知道這人若搜不出來,來日再有人潑定安侯府的污水,非說定安侯府叛國窩藏敵國jian細什么的,那侯府可不得冤枉死了! 想著,蘇定文忙忙道:“將軍快令人搜找吧,這賊子若真進了侯府,時間越長只怕我府中人也越有危險!” 秦嚴目光卻掃過滿地的聘禮,他未言,旁邊影七便道:“當時那刺客混進了湊熱鬧的人群中,離這聘禮倒是極近,會否將東西藏在了這些聘禮中?” 蘇定文也不敢問那北耀人潛進秦嚴書房到底偷走了什么東西,誰知道是不是國防圖什么的機要東西。聽聞此話,目光也在那一抬抬的聘禮上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