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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庶女為妃之世子爺請繞道在線閱讀 - 第68節(jié)

第68節(jié)

    這會子功夫,西廂房的四夫人也帶著蘇瑛雨和蘇瑛雪跑了過來,哭著道:“鶯姐兒委屈,我的雨丫頭雪丫頭豈不是更委屈,母親,你看看這兩個丫頭都被打成了什么樣兒,出了這種事兒可叫她們以后如何出門去啊。”

    小劉氏說著將身后的蘇瑛雨姐妹一推,姐妹倆便撲到了馬氏跟前,趴在馬氏的膝頭痛哭了起來。

    馬氏見兩個花朵般的姑娘臉上也多處受傷,一身狼狽,雙眼已經(jīng)哭的紅腫,心疼而憐惜的撫著兩人的頭發(fā),低聲哄著,道:“明霞郡主的事情怨不上咱們府上的姑娘,信王側(cè)妃這樣囂張跋扈,滿京城的夫人們都明此是非,只有同情的萬沒笑話你們的,快莫哭了,祖母知道你們受了委屈。等一會子你們祖父,叔伯們來了,祖母便和他們商量,彈劾信王,為你們姐妹討個說法。祖母也會遞牌子進宮求見太后和皇后娘娘,說什么都不能任由信王這樣踐踏咱們定安侯府?!?/br>
    白氏見了小劉氏卻忍不住面露怨怪,道:“四弟妹帶著姑娘們好好出門去卻這樣滿身是傷的回來,做嬸娘的怎么能眼瞧著侄女被人打的生死不知呢,我瞧著雨丫頭和雪丫頭還活蹦亂跳的,可憐我的鶯兒如今還暈迷不醒?!?/br>
    白氏本就不擅言辭,此刻見寶貝女兒暈睡不醒,渾身是傷,又見蘇瑛雨姐妹雖然狼狽卻還能哭能叫的,當下便對小劉氏頗有微詞,覺著是小劉氏護著自家閨女,卻不管蘇瑛鶯的死活。一時竟怨懟之言脫口而出。

    小劉氏本就滿肚子火氣,渾身疼痛,此刻聞言頓時便炸了毛,哭喊著便往白氏身上撲,道:“大嫂這話是怎么說的?若非你生的好女兒攀龍附鳳,非要誘人家郡主出府,信王側(cè)妃會尋上門來?我的一雙女兒招誰惹誰了,倒要跟著受這樣的屈辱,你瞧瞧我這頭發(fā),這臉上的傷,感情這傷沒長在大嫂身上,大嫂便不知道我的疼,不知道你侄女們的委屈!大嫂也來嘗嘗滋味,看我閨女是不是活蹦亂跳,是不是安然無恙,嘗嘗我們疼是不疼?!?/br>
    小劉氏說著抬手便往白氏的臉面發(fā)髻上招呼,宛若潑婦,白氏不防登時便被抓散了發(fā)髻,臉上也劃拉了兩道子,尖叫連連。

    小劉氏出了些氣兒,眼見老夫人已面有惱意,便丟開了白氏,撲跪在馬氏身前哭了起來,道:“母親,您可給媳婦做主啊,不是媳婦不肯護著侄女,實在是信王府要打的人就是她,我們這些人都是捎帶,如何能護得住啊?!?/br>
    小劉氏這話還是說蘇瑛鶯帶累了姐妹,蘇瑛雨姐妹也委屈地在馬氏懷里哭個不停。馬氏心中其實對蘇瑛鶯也有了些怨氣,覺著這個孫女心太大了,若是當初不死乞白賴地去請明霞郡主也不會出這樣的事情。

    明霞郡主出了事,也是這個孫女又興沖沖地來提長公主府賞花會的事情,當時自己被她和大兒媳的興奮感染,一時竟也犯了糊涂,忘記了明霞郡主的事情,想著蘇瑛鶯容貌好,真攀上了長公主府說不得定安侯府便能再度回到京城頭等社交圈里去,這便由著了她們母女。

    如今鬧成這樣,她雖有過錯,可也怪蘇瑛鶯這個孫女太過招搖涼薄。

    馬氏想著,瞧著鬢發(fā)散亂,還欲再鬧的白氏便覺厭惡,看著躺在那里的蘇瑛鶯心中的疼惜勁也輕了很多,一個嚴厲的眼神掃向白氏,白氏登時便縮了縮脖子,狠狠地瞪了眼哭天抹淚的小劉氏,卻不敢再多言。

    屋外二夫人劉氏正躲在廊下聽著屋中的動靜掩著嘴偷笑,這次出府幾房的姑娘們都去了,唯獨她的女兒蘇瑛秋被留在了府中。白氏說的好聽,道是她的十一姑娘年紀太小,還不到打扮出門的年紀,今秋才做了三套衣裳,眼見又該做冬裝,這次便不帶蘇瑛秋出門新做衣裳了。

    白氏說的冠冕堂皇,還不都是因為二房是庶出,可憐她的秋兒也是正經(jīng)嫡女,卻連三房的庶女都不如。

    劉氏心中頗多微詞,可因是庶子媳婦還得靠著嫡脈生存,卻是不敢多言,如今眼瞧著嫡脈幾房姑娘都被打了,劉氏心中別提多高興了。

    世子,二老爺和蘇定文聽到消息匆匆趕來福祿院,剛進院子就見二夫人站在廊下身子貼著西廂房的墻壁正趴在窗戶邊上捂著肚子悶笑。屋中隱隱有大夫人白氏和四夫人小劉氏的哭聲透出。

    世子爺蘇定功目光落在劉氏身上,黑沉著臉回頭瞧了眼二老爺,冷哼了一聲,道:“二弟是否該好好管教下妻子,莫整日都廝混在姨娘房中!”

    二老爺是庶子,被教的唯唯諾諾,現(xiàn)如今侯爺早便不管事兒,二房都是靠著長房過日子,二老爺素來害怕嫡長子的蘇定功,聞言臉色也黑了下來,快行兩步打先上了臺階,怒斥道:“蠢婦!不知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嗎?”

    言罷,抬手便一巴掌扇在了劉氏的面頰上,直將劉氏打的跌坐在地上,半響回不過神來。

    劉氏方才幸災樂禍太過,根本就沒注意到二老爺?shù)热说牡絹?,待她察覺時,老二爺已怒氣騰騰的沖上了臺階,她還沒來得及收拾面上笑意,人便已被二老爺扇飛,跌坐在地上愣了一愣,當即便拍著腿嚎啕大哭起來。

    蘇定功上了臺階,沉著臉沖還欲動手的二老爺怒斥一聲,“二弟要管束妻室,回去關上門愛怎樣怎樣,在母親這里吵鬧像什么話!”

    二老爺忙瞪了眼大哭不止的二夫人,可二夫人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非但沒止了哭聲,反倒是嚎的更大聲了。

    屋中馬氏聽到動靜便扶著段嬤嬤的手走了出來,她在屋中便被白氏和劉氏還有蘇瑛雨姐妹哭的腦仁疼,出來了見小劉氏也坐在地上大哭不止,頓時便雙目含毒的盯了過去,沉喝道:“嚎地宛若潑婦,還不嫌丟人現(xiàn)眼嗎?!”

    被馬氏一喝,劉氏到底怕了,沒敢再哭喊,垂著頭眼中卻滿是怨毒之色,心道丟人現(xiàn)眼的都在屋里頭呢,她這樣算什么。

    馬氏帶著蘇定文三人進了花廳,剛好大夫也被請了來,因是女眷受了外傷,故此倒還帶著兩個醫(yī)女。廂房布置妥當,由大夫隔了屏風給小劉氏等人診脈后,再由醫(yī)女檢查身上傷勢等。

    馬氏坐在花廳中焦急地等待著,足有小半個時辰,段嬤嬤才進來,回稟道:“大夫和醫(yī)女已經(jīng)給四夫人和幾個姑娘看過,四夫人和九姑娘,十姑娘都是些輕淺的外傷,留了膏藥涂抹便是。只三姑娘……大夫說頭發(fā)扯的太厲害,恐傷到了頭皮,說不得有處會再難長出頭發(fā)來。”

    聞言馬氏面露疼惜,見段嬤嬤猶豫著頓住了話頭,她不由面色微白,道:“四丫頭呢,可是有什么不好?”

    段嬤嬤這才又道:“四姑娘的傷處比較多,外傷倒都能養(yǎng)好,只是……只是傷著了心脈,以后恐怖會落下心悸的毛病?!?/br>
    心臟的病最是難治,聽聞此話,馬氏倒抽一口冷氣,半響才長嘆一聲,道:“這可真是禍從天降?!?/br>
    一旁世子爺蘇定功一拍桌子,滿臉怒容,恨聲道:“兒子這便寫折子呈送圣上,彈劾信王!明日一早兒子便上同僚世交府中聯(lián)絡走動,聯(lián)名上折。”

    二老爺聞言也怒聲附和著,道:“大哥所言極是,信王府區(qū)區(qū)一個側(cè)妃便敢如此罔顧人命,肆意踐踏我們定安侯府,若不回擊往后我定安侯府還有什么臉面立足京城?!?/br>
    馬氏亦是滿臉憤恨,道:“如此母親明日便也遞送牌子進宮求見太后和皇后娘娘。你定要多聯(lián)合幾家,尤其是幾家姻親都要聯(lián)合起來一起上奏彈劾?!?/br>
    馬氏聲音剛落,門簾被打開,一身道袍的定安侯蘇振江大步進了花廳,卻是瞪視著馬氏,一臉怒容,喝道:“愚婦!這是要上折子彈劾何人!長房孫女攀龍附鳳,不思教養(yǎng)便罷了,還要縱著她彈劾誰?真當堂堂親王是那般好彈劾的!”

    定安侯蘇振江這些年沉迷煉丹,自號丹陽真人,常年都在城外的玄青觀中打坐煉丹,平日里根本不會出現(xiàn)在侯府中。這兩日是因重陽節(jié)這才回府住上幾日,誰知便碰到了女眷被打的事。

    他怒氣騰騰的進了屋,蘇定功等人便忙站了起來,躬身行禮。

    馬氏被定安侯當著兒子們的面喝斥,面上掛不住,臉色一陣白一陣青,兩眼發(fā)黑,道:“侯爺這是什么話,咱們府的媳婦孫女被欺負了,難道還能放任不管,窩囊受辱不成?”

    定安侯大步過去在太師椅上坐下,瞪著馬氏道:“瞧你管的好家!亂成這般,竟還一味歸錯于他人,若你能約束好孫女,何至于鬧出此等笑話來?!?/br>
    言罷,他拍打了一下桌面,看向蘇定功,道:“你母親內(nèi)宅婦人,犯了糊涂,你也糊涂了嗎?”

    蘇定功咬著牙,卻是不敢頂撞吱聲。

    定安侯這才又道:“堂堂郡主慘死當街,事又牽扯皇子,皇上這時候正是安撫信王府,心懷愧疚之時,又怎可能為了定安侯府落信王府的臉面?!上折子彈劾?上躥下跳再毫無結(jié)果,是嫌侯府丟的人還不夠大嗎?這等事,鬧得越大只會丟人越過!我看你們是想折騰的定安侯府成為滿京城茶后飯余的談資才肯罷休了!”

    定安侯的話令蘇定功心下一緊,攥著拳頭,再難說過一個字來,他知道定安侯說的沒錯,方才也確實是他心疼女兒,關心則亂,太過意氣用事了。

    蘇定功咬了咬牙,道:“父親教訓的是,兒子錯了,是兒子沒能認清形勢,兒子定會好好管教女兒。”

    蘇定功的話剛落,外頭便響起了幾聲驚叫。

    “四姑娘!四姑娘又暈倒了!天,四姑娘吐血了!”

    卻是西廂房中的蘇瑛鶯剛剛被醫(yī)女扎針后蘇醒了過來,聽聞蘇定功等人在和馬氏商議今日之事,便要冬梅和冬青攙扶著非要過來聽聽,誰曾想剛到了窗下便聽到了蘇定功和定安侯的談話,一時難以接受這個結(jié)果,沒想到自己竟然白白挨了一場大,非但成了京城笑柄,連臉面也全沒了。

    頓時受不住打擊,竟然口吐鮮血,兩眼一翻又暈厥了過去。

    ☆、090 兩廂輾轉(zhuǎn)

    外頭的動靜驚動了里頭的人,定安侯聽到丫鬟們喊著四姑娘暈倒了,豈不知蘇瑛鶯是對自己的吩咐不滿,這才如是要死要活的,一時間面色微沉瞪了眼站在下首的蘇定功,道:“女兒家有些野心是好的,只是心若太大,便要招禍。”

    蘇定功心中也有幾分煩躁,出了這種事,往后他出門也是要被同僚們笑話的,偏如今上折子也是白折騰,徒惹笑話,總之今日之事定安侯府成為京城人的笑柄是一定的了。如今外頭蘇瑛鶯又暈厥,蘇定功心中憐惜便少了,更多是一種厭煩和怨怪。

    定安侯見蘇定功躬身聽著,不敢多言,這才又瞧向了老夫人,道:“前庭不便上折子參奏,卻也不好什么都不做,讓人家笑話咱們侯府軟弱可欺,你明兒便遞牌子進宮,只請見了太后和皇后娘娘,尤側(cè)妃鬧事原本也該由太后和皇后娘娘做主責罰才是。”

    定安侯雖沒甚大本事,可一向都是個脾氣不好的,年輕時雖然紈绔好玩樂,在女色上卻并不荒yin,對馬氏這個嫡妻也算看中,不然侯府也不會只二老爺一位庶子。故此定安侯在馬氏面前還是很有些威嚴的,他吩咐了,馬氏雖堵心堵肺的難受,卻也不敢辯駁,點頭應了。

    定安侯這才甩手起身道:“行了,我這便出府去了,不必送了,都各忙各的吧。”

    言罷,他竟是大步便往外去了,瞧這樣子,竟是嫌侯府吵雜煩亂,也不在府中過重陽節(jié)了,要趕著回玄清觀去。

    蘇定文隨著蘇定功和二老爺躬身目送定安侯出去,心中松了一口氣,方才蘇定功要聯(lián)合世交姻親彈劾信王,他便不怎么贊成。

    明明知道結(jié)果,還這么瞎折騰,只會叫旁人取笑定安侯府上蹦下跳最后還是沒鬧出個結(jié)果來,只會讓定安侯府的笑話更大,鬧的更長罷了。倒不如少鬧騰一二,等京城又有什么新鮮事情發(fā)生,定安侯府這場笑話也就過時被遺忘了。

    馬氏見定安侯出去,也覺沒了精神,擺手令蘇定功兄弟出去,便靠在大迎枕上揉著發(fā)疼的額頭,只覺胸口發(fā)悶竟是連晚膳都沒用便歇了過去。

    這日長房因蘇瑛鶯,各種不痛快,二房劉氏挨了打,四房也是雞飛狗跳,定安侯府的主子們沒能吃上一頓可心晚膳的。

    秋水院,瓔珞卻是早早就叫丫鬟擺了飯,她今日出門連番被折騰,又是爬墻又是驚嚇的早便餓的前胸貼后背了,美美用了兩碗粳米粥,這才起身到院子里走了兩圈。

    聽聞福祿院的事,瓔珞也不意外,老話說家和萬事興,這定安侯府四房各有各的心思,貌合神離,也莫怪定安侯府會敗落下去。瓔珞更關心的卻是今日定遠伯夫人和平邑侯夫人到底找老夫人所謂何事。

    瓔珞知道兩人來定然是為宋氏撐腰的,可兩人卻也沒有前去見上宋氏一面,這便古怪了。若兩人擔憂宋氏便當求老夫人讓她們見上宋氏一面才對,老夫人面對嫡親的jiejie和侄女,想必她們開口,老夫人定不會駁了兩人面子。

    那便是說二人根本就沒提去見宋氏的要求,若然如此,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兩人已經(jīng)有了什么營救宋氏的對策,而且是胸有成竹,所以她們才不急不慌的。

    而這個對策,自然是和自己這個和宋氏作對的庶女有關的,這讓瓔珞有些被毒蛇盯著的感覺。

    她之前往定安侯府送了一批自己人,福祿院老夫人的院子中倒是也進了兩個丫鬟,今日將定遠伯夫人二人前來的消息提前告知瓔珞的小丫鬟秋兒便是瓔珞的人。

    只這兩個丫鬟剛進府不久,根本不能近身伺候,加之今日平邑侯夫人二人和馬氏說話時還屏退了下人,故此她們也打聽不到什么,只說平邑侯夫人二人離開時神情瞧著還算不錯,想來和馬氏的商議是成了的。

    瓔珞晚上躺在床上想著平邑侯夫人兩個可能會有的謀劃,思來想去,一時也沒個頭緒,迷迷糊糊地便睡了過去。

    夢中她好像又回到了那日牛角山的冰河之中,沉沉浮浮,暈暈沉沉,她掙扎著想要呼救,冰冷的水卻灌進了口鼻之中,喘息越發(fā)艱難,身子沉沒間,一道鐵臂夾著千鈞之力,再次帶著她沖出了河面。

    他將她放置在河邊一塊巨石之上,她仰著頭瞧去,就見那陽光照耀在男子渾厚英挺的背脊上,令他周身都散發(fā)著一道金光,身前反倒被斑斑陰影遮擋,看不清面容來。

    她莫名有些心慌氣短,口干舌燥,還沒往后退,他便一下子撲倒整個人壓在了她的身上,她越發(fā)呼吸急促起來,只覺胸口似被千斤巨石碾壓,只也終于瞧清了他的面容。

    濃淡相宜的劍眉斜飛入鬢,一雙漆黑深邃的桃花眼,似那河水般泛著粼粼亮光,挺鼻薄唇,弧線優(yōu)美而不失英挺的下巴,他望著她驀然一笑,便宛若冰封萬里而暖陽普照般令人目眩。

    她神情恍惚間,他已俯身將俊美的面容壓向了她的胸,她驚地瞪大了眼睛,轉(zhuǎn)眼間身前俊美的男人突然不見了,改而一匹毛發(fā)深灰的狼冒著幽綠的眼睛盯視著她,露出尖利的獠牙一口撲上了她的胸。

    瓔珞被嚇得猛然睜開眼睛,有些急促地呼吸著,睜著眼眸瞧著頭頂青碧色繡著白玉蘭花的紗帳,半響才恍惚過來,原是做了一場光怪陸離的夢。

    恍然過來,一時倒真覺胸口悶悶的yingying的像是被什么東西給咯著了,瓔珞掀開被子一瞧倒愣住了,只見那咯著她胸口的硬物不是旁的,正是先前被她帶回來的秦嚴的那具面具。

    先時她將這東西帶回來便一直沒能找到地方藏,生恐被丫鬟發(fā)現(xiàn),再說不清楚,她索性便一直將這東西籠在袖子里,待睡覺時,眼見妙哥鋪展好了被窩,便趁著無人注意將面具塞在了被子里。

    后來睡時竟就忘記了,如今倒是被這東西給咯醒來了,瓔珞將那面具取出來拿在手中就這外頭微冷的月光細瞧。

    卻見這面具做的極是精致,弧線都是貼合著人的面部線條精心做成的,也不知是何種材質(zhì),略有些壓手,表面在月光下泛著幽冷的光澤,面具本是涼的,如今沾染了她的體溫,倒溫熱的緊。

    瓔珞本舉著面具一面用手指摩挲著邊緣,一面細瞧,目光落在那面具眼孔處卻是微微一怔,只見那面具眼孔處透著黑沉沉的夜色,便好似它那主人一雙慣常幽深無垠的眼眸一般,而那面具的弧線也是依著那人的面部線條勾勒而出的,這般瞧著竟好似那人就在眼前一般。

    指尖傳來面具溫熱的觸感,瓔珞摸著面具油然生出股撫摸的不是死物,而是那男子的荒謬感古怪之來,一時手指如若被燙著了一般,不自禁便忙忙扔掉了面具。

    那面具一滾落進了錦被中,瓔珞又覺得自己著實是有病,一個面具罷了,倒也能讓人這般,實在好笑。

    她便又坐起身來,抬手撈起了面具,拿在手中屈指狠狠在上頭敲了兩下,這才隨手丟在了枕頭邊兒上,翻了個身又閉上了眼睛。

    靖王府的東院,本是敏穎長公主的公主府,敏穎長公主嫁給靖王時,靖王還是世子,當時尚了公主夫妻兩人便一直住在公主府中。

    公主府和靖王府毗鄰,便在西邊開了個角門,將兩府聯(lián)通了起來,在皇城內(nèi)圍這寸土寸金之地,兩府相連足足占去了兩條長街。算是除卻皇宮以為,京城府邸中頭一份的宣闊之處。

    本來公主的府邸,公主歿了朝廷便要收回的,可因敏穎長公主是太后嫡出,一向尊貴,她去后,太后傷悲,皇上念及太后便格外開恩保留了長公主府。

    只因公主府中沒了公主便常年累月的封著,只到了秦嚴自太后的慈云宮中搬回靖王府,因其身邊還常年帶著一匹狼,引得府中上下驚恐萬分,又因秦嚴的性格孤僻,和靖王府格格不入。

    后來才索性開了公主府,只秦嚴一人住了進去,改稱靖王府東院。

    公主府占地頗廣,秦嚴住進來以后整體翻修了一次,因就秦嚴一個主子,自然也住不了偌大的公主府,整個府邸連綿的宅院多還封鎖著,只開了西路的三進院子,辟做平日秦嚴起居待客所用,后頭還修建了一個極大的演武跑馬場。

    秦嚴性子寡淡冷清,又不慣婢女伺候,加之他和靖王府主子們的感情也不親近,東院又生活著一匹狼,加之關于秦嚴的傳言也多,使得靖王府的下人們都極為懼怕這位世子爺。

    雖則東院和靖王府也算一座府宅,可等閑靖王府的下人們并不往這邊來。平日這邊便冷清若無人居住,如今入夜后更是萬籟俱寂,幽靜空曠,唯秦嚴住所浮云院中挑著燈籠,稍稍驅(qū)散了府邸的清冷之意。

    秦嚴今日在巷子里和瓔珞鬧了個不歡而散便直接回了浮云院,換了衣裳進了書房,原是有些軍務處理,可坐下半響卻是心浮氣躁,堵心堵肺的根本難以靜心。

    他煩躁之下,索性騎馬出了城往京郊的金翼衛(wèi)營地而去。金翼衛(wèi)是前年朝廷才組建的皇帝親衛(wèi)隊,隸屬于禁衛(wèi)軍的一支。其中多是些從京城勛貴公卿家挑選而出的武藝不凡的貴游子弟。

    原是想組建一支奇兵,關鍵時候保護皇帝安全的,可這群人雖然個個出身不凡,自小習武,武藝也算不凡,可一個個卻都不服管教,心高氣傲,組建到現(xiàn)在非但沒能練出個樣子來,軍中反倒時常打架斗毆,尋釁鬧事。

    秦嚴這次回京,因北邊戰(zhàn)事穩(wěn)定,短期皇帝也沒讓他離京的打算,便將這金翼衛(wèi)丟給了秦嚴,令他閑時cao持協(xié)助金翼衛(wèi)練兵之事。

    金翼衛(wèi)自有統(tǒng)領平日cao練,秦嚴領了這差事不過往營地跑了一趟,他對訓練這個驕縱的京城子弟并無半點興致,轉(zhuǎn)了圈便再未去過,今日卻是心中焦躁煩悶策馬奔出城,四顧又覺無處可去,這才奔了金翼衛(wèi)營地。

    他到時,營地里正值晚練,眾兵衛(wèi)都在校場上三五一組的練習搏擊對打,秦嚴直接下了校場,以一敵百的硬生生將一營毛頭小子挫的銳氣全消,又看著一眾兵勇穿了重甲繞著營地所在的小蓮峰跑了一圈,直折騰的滿營皆翻,一眾虎虎生風的少年郎們躺在地上爬不起來,他才上了馬揚長而去,回了城。

    進了浮云院已經(jīng)是入夜時分,兩道抄手游廊上已點燃了數(shù)十盞宮燈,燈影搖曳將游廊照的明亮微黃,驅(qū)散了夜色,平添暖意。

    即便如此,秦嚴走在抄手游廊上還是覺得院落空寂凄清的厲害,廊下掛著兩個大紅燈籠,映地青石地磚紅紅一片,秦嚴到了廊下見院子中連個人影也不見,也不以為意,自行打起簾子便進了屋。

    他隨手脫了滿是塵土的外衫丟在椅背上,跨步在上首的圈椅上坐下,拎起桌山的青瓷官窯茶壺倒了杯茶,吃進嘴里才覺滿口的涼,不覺滿身煩躁地將輩子整個丟在了桌幾上,沉喝一聲,“來人!”

    秦嚴是個不慣婢女伺候的,從前在太后宮中時身邊也多是內(nèi)侍跟前跟后,如今回了靖王府他又常年不在,身邊下人便更沒個定制,唯八個親衛(wèi)負責著他的飲食起居連帶出行事由,還兼做親衛(wèi)隨從。八個人是輪流當值,也不分什么近侍粗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