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想到蘇景華對那玉佩的在意,瓔珞蹙起眉來,道:“可問過玉佩是被誰給買了去?” 云mama嘆了一聲,道:“說是跑商的商客,掌柜的并不認識,只記得是一位中年人,只怕早便離開穗州府了。那玉佩看來是尋不回來了,姑娘也莫傷心,玉佩雖重要,總是沒有人重要的,如今姑娘和少爺親近,便比什么都強?!?/br> 已經追不回來了,惦記又有什么用,瓔珞只得悵然得點了點頭。 一行回到蘇府天已黑透,府門前掛著的紅燈籠映了一地紅光暖輝,馬車卸了馬兒,還是由兩個婆子拉著從側門而進,入了二門,瓔珞帶著蘇景華一起往梅園去給宋氏報平安。 宋氏的梅園早已掌燈,院子里廊檐下的幾溜紅燈籠照的院落明亮而溫暖,瓔珞姐弟尚未進院子便有小丫頭迎了出來,笑著福身道:“三姑娘和三少爺回來了,老爺聽聞姑娘和少爺過來請安也等著呢,三姑娘和三少爺小心腳下?!?/br> 瓔珞聽聞蘇定文也在,垂眸間目光微閃,心里咯噔一下。宋氏果然好手段,竟這么快便籠回了蘇定文嗎,看來她得小心提防了,莫讓宋氏再鬧出什么幺蛾子來。 ☆、049 替她出氣 這回瓔珞卻是猜錯了,自蘇定文惱了宋氏后,這幾日宋氏雖是日日去請人,可蘇定文卻一直歇在外書房中。今日卻是京城定安侯府來了信件,宋氏才借機將蘇定文請進了內院,這不正說著話,瓔珞姐弟便回了府。 進了屋子,果見蘇定文和宋氏并排坐在堂屋的紅木圈椅上正吃著茶。瓔珞和蘇景華上前見了禮,宋氏忙示意丫鬟給兩人拿了錦杌子來,道:“一路勞累,都坐著回話吧??山o你們姨娘做過法事了?在寺里可吃過齋飯了?一路順利嗎?下人們伺候的可還盡心?” 瓔珞帶著弟弟坐下,方才笑著回道:“多勞母親費心,已經給姨娘做了法事,路上一切都順利,下人們也都很用心。我和弟弟都年輕,并不累的。倒是母親的臉色不大好,可是病候又加重了?大夫開的藥方子可是不怎么對癥?” 宋氏這幾日連氣帶怒,各種不好,病情也確實是加重了許多,臉上即便覆著厚厚的脂粉也難看的很,瓔珞關切的話她怎么聽怎么像是諷刺嘲笑,幸災樂禍,偏當著蘇定文的面半點也發(fā)作不得,只心口綴著塊石頭般難受,面上還要裝著溫和笑意,道:“如此便好,下午還未曾用膳吧,母親早已吩咐大廚房溫著膳食呢,快回去用過便早早休息吧?!?/br> 瓔珞聞言恭敬的點頭和蘇景華一起站了起來,兩人尚未來得及行禮告退,外頭高mama便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后頭還跟著外院管事楊福才。 高mama的臉色看起來很是差勁,她剛進了屋,宋氏便心中咯噔一下,實在是這幾日發(fā)生了太多糟糕的事情,以至于宋氏覺得自己脆弱的神經隨時都會崩裂。 瓔珞瞧見高mama的樣子,也詫了下,她不知發(fā)生了何事,更不知有利還是不利自己,便也不愿多摻合,扯了下蘇景華的袖子,正欲帶著蘇景華悄悄退出去,就見楊福才驟然瞧向她二人,開口道:“三姑娘和三少爺且先留一留,老奴有事回報,這事兒于三少爺有關,恐老爺一會兒有話要問二位?!?/br> 瓔珞聞言只得站定,卻見宋氏聞言銳利的目光登時就掃視了過來。 宋氏有很不好的預感,果然就聽楊福才道:“老爺,外頭有幾個人,聲稱是葉公子的侍衛(wèi),奉了他們家公子的命令,將咱們府上幾個奴才送了回來?!?/br> 蘇定文一臉的莫名其妙,詫異道:“什么意思?咱們府上的奴才怎么敢勞動葉公子的人送回來?是什么奴才?葉公子如今人不在府中嗎?” 楊福才瞧了蘇景華一眼,道:“葉公子兩日前便離府了,奴才們并不敢詢問其去向。方才葉公子的人押著七個人回來,都是三公子的小廝和長隨,今兒陪著三公子上寺廟去的?!?/br> 蘇定文眉頭愈發(fā)蹙了起來,見蘇景華也一臉的莫名其妙,便道:“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越聽越糊涂呢?!?/br> 楊福才卻面色凝重地道:“老奴也不甚清楚,那領頭的侍衛(wèi)只說他們家公子吩咐要將人親手交到老爺?shù)氖种?,老奴再三詢問那侍衛(wèi)都不肯透露原由,只是……只是那七個小廝全部都被拔了舌頭,奪了雙眼……形狀及其可怖?!?/br> 楊福才的話剛落,宋氏便驚叫一聲,面色慘白著哆嗦了一下,蘇定文也是大驚失色,猛然站了起來,道:“你說什么!” 楊福才面色沉肅又重復了一遍,蘇定文猛然雙目暴突盯向蘇景華,那眼神像是要活生生將他吞食掉,怒聲道:“孽障!是不是你做了什么事情沖撞了葉公子,不然你的小廝怎么會被葉公子拔舌挖眼!你說!” 蘇景華到底年歲還小,雖然心恨幾個小廝平日里的欺辱怠慢,可乍然聽到這般陰狠的事情,已是被嚇得面色微白,此刻又被蘇定文怒叱,他額頭冷汗都冒了出來,忙噗通一聲跪下,驚惶地道:“父親,兒子沒有,兒子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br> 瓔珞也是滿眼的驚詫,她不用深想就知道被葉宇軒的侍衛(wèi)送回來的定然是那在榕樹林中欺負了蘇景華的幾個小廝。只因為他們一行回府時那宋長文幾個便沒有蹤影。 因為宋長文在府中很有體面,平日里當差也是說沒影兒便跑個沒影兒,帶隊的護院頭只以為宋長文又帶著一幫子小廝風流戲耍去了,故此也沒在意。 而瓔珞還以為宋長文幾個身上有傷,早早回府治傷了,怎么也沒有想到他們竟是被葉宇軒的人給抓了起來,此刻才送回來。 這么說,她在榕樹林中的所作所為是被那葉公子瞧見了嗎?他拔了小廝們的舌頭,是不想他們亂傳她的壞話毀了她的閨譽吧?可挖他們的眼睛,又是為了什么? 只是這不對啊,自己打了他,在寺廟里頭又戲弄他一回,他這會兒應該想方設法地來尋自己的晦氣,清算總賬才對啊,怎么又反過來幫她了?還是她會錯了意,他并非要幫自己,而是挖了什么坑給她? 可他將欺負他們姐弟的小廝挖眼拔舌怎么看怎么像是給她出氣的,這中間又能挖什么坑,總不至于這個什么葉公子真是蛇精病,他神經錯亂了嗎。 瓔珞正思量著,蘇定文已經往前沖了兩步,高高揚起手來,眼見就要往跪著的蘇景華臉上招呼,口中更是怒斥道:“孽障,你還敢狡辯欺瞞!我打死你這個惹禍的孽障!” 瓔珞簡直難以置信,世界上竟然會有這樣的父親,不問緣由,就認定錯在兒子,不由分說竟就要對兒子動起手來,這還是父親嗎,簡直就是仇人??! 瓔珞黢黑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清冷的寒光,不待蘇定文的巴掌落下,瓔珞便身子一軟往蘇定文的方向踉蹌地倒過去,她這一歪看似輕飄飄,身子卻狠狠撞在了蘇定文的身上,直將蘇定文撞地往一旁退了兩三步才站定,而蘇定文揚起的巴掌自然也沒了著落,盡數(shù)都拍在了空氣中。 ☆、050 宋氏要倒霉 瓔珞撞開蘇定文便也就勢跌坐在了蘇景華的身旁,面色蒼白著道:“拔舌挖眼……這也太可怕了?!?/br> 蘇定文怒從中燒,正要訓斥瓔珞,可見她渾身發(fā)抖,面色蒼白,顯然已被嚇得六神無主,到底是女兒,不好過分苛責,便蹙眉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說話!” 宋氏聽到葉公子三個字就有些心有余悸,方才聽聞小廝被葉宇軒給拔舌挖眼送了回來,她先就覺得倒霉事上門了,臉色一白,渾身亂顫。 此刻見蘇定文對蘇景華發(fā)作,宋氏才反應過來。對啊,那些小廝可都是蘇景華的下人,莫非是蘇景華不知天高地厚惹到了那人?即便不是蘇景華的錯,那他的小廝犯錯,也是蘇景華這個做主子的約束不利之過。 宋氏登時就來了精神,抖擻著跟著站起身來,沖至蘇定文身前,攬著蘇定文,勸阻道:“兩個孩子不就是出府去上個香嗎,怎么可能就惹出什么禍事來?惹上葉公子,一個弄不好咱們滿府都得受到妨礙,這兩個孩子平日最是膽小謹慎,就算平日里和妾身有些個誤會,可也不會就故意做出惹惱葉公子報復蘇府的事情來的,老爺且息怒,好好問問他們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興許都是誤會呢。你們還不快快說清楚!” 宋氏說著回頭瞪向瓔珞姐弟,眸中寒意直逼人心。 瓔珞聽宋氏眨眼間就將他們扣上了居心叵測,故意招惹葉公子給府中招禍以期報復的罪名,一時倒佩服起宋氏的機智來了,這樣也攀扯的上。 她抬起頭來,滿臉的茫然,道:“母親,我們姐弟真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三弟弟的小廝們從進了寺廟和三弟弟發(fā)生了一些不快之后就不知去向了,我們也不知道他們怎么就會招惹上了不該招惹的人。既然事情很嚴重,父親還是快叫人將那葉公子的人請進府回話吧,我們姐弟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br> 瓔珞一再強調什么都不知道,蘇定文見她和蘇景華確實一臉的茫然,這才壓下了怒火吩咐楊福才,道:“請葉公子的人到外書房敘話?!?/br> 他言罷,一甩手,匆匆忙忙往外院去了。宋氏見他離去,神情舒展的回身坐在圈椅上,吩咐明月上了一盞新茶,掀起蓋子輕輕撇著茶水,欣賞著跌坐在地上的瓔珞姐弟忐忑不安的神情,笑著道:“這可當真是自尋死路,果真是兩個喪門星。” 瓔珞垂著眼眸,心下為宋氏的幸災樂禍搖頭不已,高興的這么早,一會子蘇定文折返回來,宋氏會不會受不住蘇定文的怒火和打擊呢。 前院,蘇定文尚未走到書房的院落便在一處游廊碰上了葉宇軒的人,只見幾個渾身散發(fā)著冷意的侍衛(wèi)押著七個滿臉血污形狀可怖的下人過來,那七個小廝眼見已是丟了半條命,臉上傷處都沒做什么處理,駭人的模樣令人齒寒。 可迫于葉宇軒侍衛(wèi)的壓力,他們竟是連吭都不敢吭上一聲,只能麻木凄慘得被驅趕著,一路跌跌撞撞過來,身后滴落一地的血點,蘇府的下人們皆被駭?shù)囟悴亓似饋?,探頭探腦根本不敢靠近,更莫說接待這些侍衛(wèi)了。 這些小廝都是蘇家的下人,即便是有錯也該由蘇家處置,這般就將幾人拔舌挖眼,手段狠辣不說,打狗還要看主人,這簡直就是往蘇定文的臉上扇巴掌,蘇定文臉上閃過一抹隱忍的怒意,可卻不得不生生忍了下來,誰叫葉宇軒是今上最疼愛的小兒子呢。 蘇定文硬生生換上了一副笑臉,急趕兩步迎了葉宇軒的侍衛(wèi)頭領,笑著拱手道:“勞幾位送我這幾個不長眼的下人回來,實在是下官之錯,快請書房敘話,福才快去準備茶水點心?!?/br> 那領頭的侍衛(wèi)態(tài)度倒好,笑著沖蘇定文拱了拱手,卻道:“不必了,屬下幾個也就是奉命將人送回來,再傳我們家公子的幾句話,公子趕著離開穗州,我等便不多叨擾蘇大人了,傳完了話便回。” 蘇定文聽聞葉宇軒要離開,微微愣了一下方才笑著道:“不知葉公子有何話訓誡下官?下官洗耳恭聽。” 領頭的侍衛(wèi)卻是擺手,道:“蘇大人是一州知府,朝廷棟梁,訓誡倒不敢當,我們爺就是因在蘇府住了幾日,承蘇大人的情,有幾句話好心提醒下蘇大人。” 蘇定文聞言一口氣堵在心口,這話說的,當真是黑的成白,感情這位當著眾人的面打他蘇定文的臉,他還要承他的情,感他的好了。 心下郁結,蘇定文卻半點不好表現(xiàn)出來,忙道:“葉公子太過客氣,葉公子能住在下官府上,是下官的榮幸。” 侍衛(wèi)點頭,道:“我們爺說了,上個月禮部尚書蔣志文才剛剛因為內帷不修,齊家不嚴被免官罷職。蘇大人您是正經科考出身,這在勛貴子弟中當真算了不起的,這又外任辛苦十多年,兢兢業(yè)業(yè),克勤克儉,年年考績也都不差,這次入京眼見就要升官,這檔口上可莫因齊家不嚴而步了蔣志文的后塵,我們爺也是好心一片,怕大人耽誤了前程,這才代為管教蘇府下人一二,蘇大人可莫見怪才好?!?/br> 蘇定文聽的有些懵懵懂懂,莫名其妙,忙道不敢,他見那侍衛(wèi)就要轉身而去,忙又沖楊福才使了個眼色。 楊福才上前一步,忙往侍衛(wèi)手中塞了幾張銀票,笑著道:“不知這幾個下人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可否這位小兄弟明示一二?!?/br> 侍衛(wèi)將銀票推了回去,卻還是沖楊福才道:“蘇大人到可問問這些下人對令公子做了什么,告辭!” 他言罷,沖蘇定文一個抱拳,轉身便帶著同行的幾人大步去了。 “老爺,您看這幾個不成器的東西?”楊福才回身指著癱了一地的小廝,請示著蘇定文。 蘇定文蹙眉將那侍衛(wèi)的話又回味了兩遍,怎么想都想不通,他怎么就齊家不嚴了,難道還是之前二丫頭和六丫頭犯下的糊涂事?可方才那侍衛(wèi)又說此事和蘇景華有關,偏蘇景華一臉茫然,似根本不認識也沒見過葉公子…… 他心中煩躁,不耐的沖楊福才道:“這般惹禍的混賬下人還有什么好說的,統(tǒng)統(tǒng)免了差事攆回家去。” 他言罷,大步便又往內宅而去。 ------題外話------ 為了素素倆娃的奶粉,厚著臉皮推薦老公奉天的新文《邪獸狂妻》,美妞們幫忙去收藏下,好嗎?飛吻送上。 她,魔法大陸聲名最盛的天才少女,受封帝國少將,賜婚珈藍親王,萬眾矚目。卻遭未婚夫誘捕,身陷囚牢面臨永恒封禁。他是帝國最年輕英俊的親王卻背負“害妻”之辱。當她地牢自爆,地球重生,他毅然追隨,卻化作呆萌萌一只小獸。 小獸又如何?照樣斬她姻緣,斷她桃花,獸撲纏上! 重生加失憶,她把自己當成正宗地球人,等等,某只腹黑小獸死纏爛打、求婚示愛,威逼利誘、癡纏不休是腫莫回事?! 小獸,你搞錯種族了啊! 這是一個腹黑小獸和蛇蝎蘿莉相恨相愛,癡纏追逐的故事,也是在地球異變、重返蠻荒的黑暗時代攜手打怪升級煉寶收寵、虐渣渣,稱霸群雄的故事。 ☆、051 宋氏挨打 “老爺回來了!” 宋氏聽到外頭丫鬟的稟報聲放下了茶盞,沖明月使了個眼色,明月忙過去扶起了跌坐在地上的瓔珞姐弟,道:“三姑娘和三少爺怎么還跪著,快快起來?!?/br> 瓔珞也不多磨蹭,拽著蘇景華便站了起來,笑著道:“不敢勞明月jiejie相扶?!?/br> 明月見她和蘇景華這般識趣便松開了手,又退回了宋氏身旁。 小丫頭打起簾子,蘇定文已是大步沖了進來,在太師椅上坐定,他不待宋氏開口便猛然一拍桌子,盯著蘇景華道:“孽障!還敢欺瞞為父,那葉公子的侍衛(wèi)已經說了,這事與你這逆子有關,你還不從實說!” 蘇景華渾身一抖,又跪下來磕頭道:“父親,兒子真的不認識什么葉公子,也沒見過什么葉公子啊?!?/br> 蘇定文見他面色實在不像說謊,又想到那侍衛(wèi)說讓他好生問問那些小廝們對蘇景華做了什么,這話倒像是小廝們犯了什么錯,為蘇景華撐腰一般。 他心中有存疑,便緩和了神情,道:“你且將一路到寺中,再到回府的事情都細細道來,尤其是關于你那幾個小廝的事情?!?/br> 蘇景華這才吞吞吐吐的道:“一路兒子在馬車中,小廝們都是騎馬跟隨,很順利就到了寺廟,后來兒子因和小廝生了些……生了些不愉快,他們……他們就不見了蹤影,到回府兒子都沒再瞧見過他們。” 蘇定文登時眉頭緊蹙,厲聲道:“這話是怎么說的,你的小廝怎么會從到了寺里就沒了蹤影,什么叫生了些不愉快就沒了蹤影?。磕氵€是三五歲的幼兒嗎,連話都回不全!” 蘇景華咬唇不語起來,蘇定文氣的面色發(fā)青,抄起手邊的茶盞就往蘇景華身上砸,那茶盞沒落到蘇景華頭上,卻被擋過去的瓔珞袖擺甩飛,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瓔珞撲到蘇景華身上,再次跌坐在地上,這回她狠狠壓在了蘇景華的傷腿上,又低聲貼在他耳邊道:“喊啊,這會兒裝什么硬漢!” 蘇景華倒也精乖,聽了jiejie的話便領會了意思,慘呼一聲“好痛”,說話間他身子往前撲倒,寬寬的長袖揚開,頓時便露出了塊塊紫青的小臂來。 因蘇景華撲倒的方向正是蘇定文所坐的位置,故此那帶傷的手臂就無遮無攔地暴露在了蘇定文的眼皮子底下,被屋中明亮的燈燭照的清清楚楚。 那傷一瞧便是今日新增的,蘇定文眼眶一縮,怒道:“這傷怎么回事?你的腿怎么了?” 他說著已是拽了蘇景華的袖子,將那袖口掀的更大,眼見上臂也有傷,又扒開衣襟,胸膛上一塊塊紫青頓時也露了出來,這么一瞧,分明滿身都是傷,而且瞧著全部都是今日新增的。 蘇定文簡直難以置信,一下子就想到了蘇瓔珞的那一身的抓、刺、燒等各種傷痕,再聯(lián)想到那些被狠狠懲治的小廝,還有蘇景華的吞吞吐吐,以及葉宇軒侍衛(wèi)的那些話,登時便黑了一張臉,怒道:“那些小廝打你?!” 除了這個原因,再沒什么能讓這個庶子沉默至此了。因為當主子的被奴才打了,說出來奴才不對,主子更是丟人現(xiàn)眼,所以要遮遮掩掩。因為那些個小廝都是宋氏給安排的,子不言母過,說出來抱怨出來就是錯的,故此要沉默到底。 蘇定文怒氣中燒,雙眼都通紅了,瞧著低著頭的蘇景華道:“說話!是不是???” 蘇景華渾身一抖,這才噗通一聲跪下,小聲道:“是……” 蘇定文便抬手指著他,哆嗦著道:“好,好,真是我蘇定文的好兒子!” 主子被奴才打,這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這倘使叫人知道了,還不得笑掉大牙,若被政敵知道了,還不得一本彈劾到御前。 如今這事兒竟然還被皇子親眼所見,那可是皇上最疼寵的小兒子,這若是葉宇軒在皇帝面前稍稍提起此事,他蘇定文便得給皇上留下個無法齊家的印象。家都不齊,還能斷什么百姓事,他還做不做這個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