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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她抬頭,慢慢地,手從他脊背往上,指頭按住他后脖的骨頭。 然后踮起腳,比他更狠地吻上。 無法分清這一瞬間是誰動情,誰動欲,心跳值攀升,感官層層刺激,似酸癢的激素鉆進皮rou,無法控制,越吻越深,越深越吻,舌尖在口腔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就算吻得舌根發(fā)麻。 誰先停的,兩人記不住了。 他們都垂下眼,一個往左,一個往右,默默拉遠距離。 總是如此,謎一樣對對方上頭,然后就無止境的后悔。 衛(wèi)生間的燈一閃一閃,正如他們的電壓也不穩(wěn)一樣。 // 他好像接受了。夏月想。 這兩天,他們沒搭理對方,吃飯也只是沉默擺碗,各吃各的。 到了第三天,天全程烏泱泱,早上,謝冷雨說今晚不做飯了,叫她自己安排。 她多年不做飯了,做得也不好。以前做過,謝冷雨直接吃吐了,說死也不讓她進廚房。但今天夏月想試試。 下班回來,天已落雨了,密密麻麻。她撐傘去菜市場買,只會回鍋rou,所以青椒和五花rou裝袋離開。 路過面店,坐店內(nèi)的兩人身影熟悉。 夏月停了一步,才走進去。打個招呼,兩人也回應(yīng),接著繼續(xù)聊他們的。 她見他倆聊得有來有回,于是觀察較久,看得表情欣慰,準備走時聽到他問。 “夏月,你不走嗎?” 謝冷雨看著她,眼里笑意很淺。 她看向眼前一男一女,桌上的面剛到不久,蔥花漂著。她捏了下裝菜的袋子,靜默一聲。 “那你們好好聊?!?/br> 雨大,明明打了傘,也濕了肩膀和褲腳,夏月?lián)Q上干衣服,坐沙發(fā)發(fā)呆。 抽離主觀視角,她像外人般審視自己。 然后拷問—— 她本來要走的,為什么被他提醒后,有一瞬竟不想走了。 慢慢站起來,她心不在焉,做飯時切破了手。 她吮著,看血濺在菜上,腥味一陣,也頓時失了胃口。 今晚就沒吃。 // 謝冷雨:“夏月讓你跟我試一試?” 夏敏慧遲疑地:“嗯?!?/br> 謝冷雨笑出聲:“她替我想的真周到啊?!?/br> 夏敏慧忙點頭:“是啊,你姐好好,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到處幫你介紹對象。” 他放下筷子,笑得更燦爛了:“有這樣一個姐,我挺幸運的?!?/br> 馬上地,他收住笑容:“對了,不瞞你,我陽痿?!?/br> 夏敏慧反射地噴出面,臉上一頓不好意思,趕緊抽紙擦嘴。 “?。俊?/br> 謝冷雨:“我要單身一輩子的。” 不知是失落,還是慶幸,夏敏慧好半天沒能說話,等他看來時才開口。 “你,沒喜歡過人嗎?” 他直接就說沒有。 沒過幾分鐘,謝冷雨說有事先走,面他請了。 走到樓下,灰磚墻邊,他將沒點燃的煙銜入嘴,假抽。 慢慢,他沿墻艱難地蹲下,頭耷落,目光與濕地平行。透明雨傘從他手里緩緩脫落,嘭一聲,重砸地上,砸起的雨濺他腿上、臉上,包括睫毛。他被雨打得弓起背、雙手抱頭。其實雨不大。 哎,他在期待什么呢。 期待不過只是對自己的一場虐待。 // 謝冷雨很晚才回來。 夏月側(cè)躺在床,聽他洗漱,聽他卸假肢,聽他走來的聲音。她感到他身體的冷意進了被。 她沒動,背著他,他躺下不動,她也繼續(xù)不動,不看他一眼。 謝冷雨正躺著,手臂放在腦后,靜靜地看天花板。 她將軟被牽過頭頂,完全地裹住自己。 一陣時間后,他說:“夏月,我覺得她很有趣。” “嗯。”她從喉嚨里擠出。 “知道嗎,她居然會玩我最喜歡的游戲,今晚我們一起玩了好久,我從來沒有這么爽過?!彼巵y造的這番話居然越說越興奮。 “嗯?!?/br> “夏月,我覺得你介紹這人挺好的?!?/br> “嗯?!?/br> “你說,我跟她結(jié)婚怎么樣?” “…嗯。” 夏月被被子捂得呼吸困難,她竄出頭來,大口大口地吸空氣。 她一個翻身,直直就撞上他冰如冷窖的目光,那種滲入骨的冷意。 那種突然根本無法防備,他手伸進她上衣,沉默至極,他先揉她右胸,再是左,接著就兩個擠在一起揉,揉出乳汁般狠重。 等他咬她rutou時,男人粗壯的雙臂已壓她雙手壓過頭頂,在她低呼聲中,牙齒留下痕跡,留下淋漓盡致的壞脾氣與占有欲,拿性欲控訴她,暗夜中只有兩人粗厚的呼吸。 她也從不百依百順,不留情地抓傷他的皮膚,一道鮮紅的猙獰的線條刻在他手臂。 夏月聲音平靜,只有仔細聽,才聽出淡淡的輕佻。 “謝冷雨,不是不碰嗎?” 謝冷雨抬起臉,手臂發(fā)力,壓得更緊了。 “是嗎?那你的腰又在扭什么呢?” 他們目光較勁,死死地盯爛對方,不知盯了多久。 他繼續(xù)低下頭,咬,含,吮,舔。 她夾住雙腿,憋住情不自禁的聲音,掙扎無果。 她想起曾有一段文字寫:性活動可以以退縮的方式進行,可以是某種儀式的一部分,也可以是從事一整天的工作、下雨天的消遣、彼此的利用,或者真正的親密。 她想它少寫了。 還有懲罰的復(fù)仇。 // 那晚,沒發(fā)生更親密的,最后謝冷雨撤回雙手,湊近臉,跟她眼角貼著眼角。 與夜色融合,他表情陰森,嗓音沉到極點。 他說夏月,我的事最好別管。 再亂介紹,我他媽cao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