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三百八十七
有了三郎完全不在狀況內(nèi)的、風(fēng)輕云淡的應(yīng)答, 縱使家臣們對波多野兄弟的事情仍有疑慮,也懾于三郎的威嚴,只能心思各異地將事情一致地忽略過去。 至于羽柴秀長……他并不因此覺得失望。 三郎對于明智光秀的偏愛有目共睹,除非將切實的證據(jù)放在三郎面前,不然這位織田家的前家督、目前織田家真正的掌權(quán)人是絕不可能相信明智光秀懷有異心的——不, 就算真的有了切實的證據(jù), 那個人也都不會相信的吧。因此他一開始就不寄望于三郎會因此疏遠或降罪于明智光秀, 只是如果罪責(zé)更大的明智光秀都被三郎輕輕放過的話,他們兄弟就更不可能被三郎加以罪名, 而且有明智光秀在前頂著, 足以為他們轉(zhuǎn)移掉所有目光,讓人忽視掉他們在其中的作用,也就更減少了他們被發(fā)現(xiàn)的可能。 如果換成羽柴秀吉在這里的話, 大概會對明智光秀毫發(fā)無損感到失望的吧——羽柴秀長漫不經(jīng)心地這樣想道,幾乎又要露出他慣有的那副輕佻笑面來。在悲傷的虛假情緒撕裂之前, 他及時地收斂住了自己發(fā)散的思維, 繼續(xù)垂著眼,以相較以往更言簡意賅一些的口吻去命令和他一起前來的騎兵們好好照管那些被他假作無意殺掉的人的尸體。 他沒有在安土城多加逗留, 而是在略作休整、保證騎兵們恢復(fù)了精力后就踏上了返程,準備依照三郎所言,將波多野秀治與波多野秀尚的尸體送回去。尸體上原本屬于織田的甲胄被他“貼心”的換了下來, 改為這兩人原本穿著的甲胄, 乍一看就像是尸身仍然完好無損一般——由于這兩人已死, 也不用再多注意舒適度一類的問題, 因此羽柴秀長重新帶著的隊伍以與來時相差無幾的態(tài)度迅速返回,甚至還與羽柴秀吉在路上打了個照面。 兩兄弟心照不宣,連一聲招呼都沒有互相打,就這樣擦肩而過。 反觀另一邊,雖然礙于不能告知明智光秀歷史,鶴丸國永的提醒變得十分避重就輕,但奈何作為在規(guī)則邊緣反復(fù)橫跳的人,鶴丸國永對這一套已經(jīng)是駕輕就熟,明智光秀本身也是才能非凡的人,因此他很快就從鶴丸國永的只言片語中明了了波多野兄弟的危機,也預(yù)感到這件事必定會扣在自己的頭上——不管最終是由什么方式。 他事先沒有和三郎聯(lián)系,但是原本包圍八上城、并因為對方很有誠意的和談隊伍而松散了一些的軍隊已經(jīng)重新緊密了起來,將八上城死死圍住,隨時可以發(fā)動強攻。八上城的城主正是波多野秀治,如今留在城中的都是他的家臣——看到明智光秀突然變?yōu)閺娪驳膽B(tài)度,這些家臣們已經(jīng)感覺到事態(tài)正往他們不希望的方向發(fā)展,但是也不敢以同樣激烈的態(tài)度去刺激明智光秀,只能斟酌著籠城,靠著明智光秀態(tài)度松散的那兩日時購入的少許糧食繼續(xù)支撐。 羽柴秀長的護送隊伍很快就到了——毫無意外的,他直接繞過了明智光秀,將尸體送入了八上城內(nèi)?。?/br> 這個陰謀雖然是臨時布置的,但明智光秀已經(jīng)深深涉入其中,不管這個始終以面巾蒙面的青年對在安土附近發(fā)生的一切是知道還是不知道,羽柴秀長都不會給他發(fā)現(xiàn)端倪、為他自己辯駁的機會。 尸體一被送入城中,八上城內(nèi)一片嘩然! 當(dāng)盔甲被取下后,波多野秀治與波多野秀尚身上大大小小、被長|槍戳刺出來的傷口就再難遮掩。羽柴秀長是以槍作為突襲手段,又是瞄準了這兩兄弟作為靶子,因此尸體上有這樣的痕跡并不驚人——但在原先就為這二人提心吊膽的家臣們看來,這毫無疑問就是受刑的表現(xiàn)! 連羽柴秀長當(dāng)著護送的部隊說出的、裝模作樣的解釋詞,也被他們當(dāng)成了織田信長的詭辯——他們的主公與織田求和的意向是真是假,他們身為家臣豈能不知?!就算是真的對織田信長心懷不滿、意圖刺殺,也不可能波多野兩兄弟都一起前往安土,至少會留下一個人在城中以備萬一啊! 還說是因為想要襲擊而被發(fā)覺不對的羽柴秀長反殺……就算是這樣,那為什么盔甲全無破損,唯有身體滿是傷痕?!又是什么樣的攻擊手段,才會惡意的以□□在人體上進行數(shù)次戳刺,而他們的主公竟然沒有逃離?! 答案恐怕只有一個了——織田信長根本就沒有打算接受波多野兄弟的投降,并且將他們施以磔刑! 織田信長如此張狂,不容他人忤逆,他們又怎么可能再繼續(xù)投降于他! 如果說波多野的家臣都是忠心耿耿、甘心為波多野兄弟效死,這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們畢竟曾經(jīng)奉波多野為主,大軍圍城之下也沒有別的逃生之路,如今看著波多野兄弟以這樣凄慘的死法被送回來,縱使曾經(jīng)有再多的不愉快,也在此刻煙消云散,脹滿心頭的只剩下悲戚與被羞辱的憤怒——波多野兄弟縱使曾經(jīng)背叛過織田信長,也遠遠沒有到達要被磔刑才能讓織田信長解恨的地步吧??! 這對兄弟就像是他們的明天——就算織田信長真的接納了他們,以他這次表現(xiàn)出來的殘暴個性,他們也終究會喪命于這個暴君手上吧? 明智光秀在精準的預(yù)判下做好的圍攻準備,直接被八上城的家臣們當(dāng)成了一切早有織田信長的授意——換言之,就是明智光秀早知道織田信長不會饒恕波多野秀治,卻仍然以謊言唆使后者帶著弟弟前去送死。 織田家的大將與織田家真正的主人,竟然都無信無義至此?。?/br> 帶著滿腔的悲憤,八上城的將領(lǐng)帶著僅剩的人馬,開城向明智光秀發(fā)起了瘋狂的進攻。在明智光秀的準備之下,八上城原本的守將沒能成功掃出一條直襲明智光秀的道路,但是他們不計后果的進攻,仍然為明智軍帶來了不少傷亡。 只不過,八上城這幾日短暫得到的糧食還不足以讓波多野的足輕們長久的爆發(fā)下去,在力竭前沒能突破的人數(shù)障礙,力竭后也仍然不能改變其局勢。因此沒有過多久,明智光秀仍然拿下了這一座城池……以與預(yù)期完全相反的方式。 他有些頭疼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八上城的守將大概是認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有活路,兼之不忿波多野兄弟受到的對待,在對戰(zhàn)中完全沒有隱瞞其出兵原因。因此,三郎使波多野兄弟受磔刑一事有不少足輕聽到,想來很快會傳遍軍中。但明智光秀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去封口或進行解釋——他不知道聽到這些話的人具體是誰,向所有人額外強調(diào)也就等同于變相的傳揚。他也沒有看到波多野兄弟的尸體,想要解釋也無法拿出有力的證詞。守將既然有底氣這么說,就說明波多野兄弟的尸體確實是呈現(xiàn)出被磔刑的模樣,而足輕們肯定是要入城將守將、波多野秀治與波多野秀尚、波多野足輕們的尸體一并收斂起來,以防尸體堆積造成疫病,如果這個時候為了三郎而盲目地進行辯解,只要有人看到了尸體,所說的謊言一戳就破,效果就適得其反。 所以說三郎的名聲還是注定要在這里……為什么這種發(fā)展如此似曾相識?! 還記得自己曾經(jīng)無意中讓三郎背上火燒比叡山的黑鍋的事情,明智光秀只覺得這一次大概也是相似的發(fā)展。他清楚以三郎的性格絕不會以磔刑對待波多野兄弟,也相信自己的眼光還不至于差到放任對三郎心懷惡意的人前往安土,因此,這事情也就只指向一方……但唯一的問題在于,他并不清楚羽柴秀吉與羽柴秀長這樣做的目的。 雖然明智光秀不想承認,但是三郎的名聲確實已經(jīng)惡劣到了一個相當(dāng)難以挽救的程度。即使被傳出將波多野處以磔刑的傳言,也不會比屠殺越前一向一揆時給三郎帶來的污名更大。而且按照鶴丸國永的暗示,倘若真的是這對兄弟選擇波多野下手的話,他們并不能取得與這謀劃相應(yīng)的利益。 除了給明智光秀額外增添了一些能被解決的煩惱外,簡直就像是在做無用功。 明智光秀能夠肯定,在竹中半兵衛(wèi)還在的那段時間里一定發(fā)生了什么,說不定竹中半兵衛(wèi)的死亡也是那兩個人動的手腳——但是,羽柴秀吉已經(jīng)手腳迅速地將竹中半兵衛(wèi)的棺材封好,就算明智光秀對竹中半兵衛(wèi)的真正死因心存懷疑,也不可能急晃晃的前去要求開棺驗尸。即使日本人對于尸體并沒有那么重視,明智光秀為驗尸而提出的要求也仍能算作失禮至極。 倘若能知道羽柴秀吉他們到底做了什么就好了。 明智光秀不由得這么想道。 他的目光漸漸地落在了一邊的刀劍男士身上。 “我知道你們應(yīng)當(dāng)還有事情沒有和我說?!彼届o地說道,“我無意干涉你們與安土的交流模式,但倘若要說什么機密之事的話,還是要前往安土與本人細說方能放心吧?” 一期一振還沒有答話,鶴丸國永已經(jīng)神情自若地回答道:“是這樣沒錯。您是打算讓我前去安土嗎?不得不說,這實在是幫了大忙了?!?/br> “是的。你也好,其他人也好,都可以盡快出發(fā),前去與三郎見面。”明智光秀繼續(xù)說道,“我需要你們幫我向三郎帶幾句話?!?/br> 迎著刀劍付喪神們或隱晦或好奇的目光,他緩緩開口道。 “我想要你們替我請求三郎,‘能否將一期一振派往羽柴秀吉的身邊,并讓三日月宗近與一期一振保持一定程度的通信’?” 一期一振:“……” 一期一振:“???” 等一下?!明智光秀你是認真的嗎?你是認真的在說這種話嗎?! ※※※※※※※※※※※※※※※※※※※※ 明早替換! ——已替換! 一期:就很無辜.jpg 以及昨天在回復(fù)評論的時候,有說道為什么有了刀男還有檢非違使的問題,這里把我的答案貼出來給大家看看↓ “教導(dǎo)主任(檢非違使)!a班(刀劍)和e班(溯行軍)打起來了!原因是e班想要撕試卷(修改歷史),a班不讓!” “什么!全部!給我!寫檢討!” 就是這樣。我覺得很形象了。(喂) 這完美的解釋了為什么檢非違使上場先揍時間溯行軍,揍完了才要揍刀劍! 雖然時間溯行軍撕試卷不對,但是同學(xué)打架也不對!(喂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