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許盛陽心道:絕對會喜歡,你的仙主名號就是從那里來的啊。 許盛陽同樣在一個人悄悄看這段視頻。他滿眼癡迷的又把這段視頻看了兩遍,尤其在午軒拿起他扔過去的唐老鴨抱枕抱在懷里的地方反復播放。他想起自己前幾天做的尷尬春夢,心底越發(fā)壓抑不住那股蕩漾,眼底也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黑芒。隨即,他感覺自己渾身都開始異常燥熱起來,靈力怎么運轉都壓制不下去,往日里蠢蠢欲動卻被他死死壓抑的情愫,突然暴躁而沖動的涌現出來。 第49章 發(fā)春和驚喜 許盛陽趿拉著拖鞋,腰間圍著浴巾,赤裸著健壯的上半身走進午軒的臥室。 午軒錄制拜年視頻傳給阿凜發(fā)布之后就回鄉(xiāng)下了。明天是除夕,后天是春節(jié),午軒是要在鄉(xiāng)下陪爺爺過年的。他當時沖動的也想跟著去,但午軒一個制止的眼神掃過來,他立馬就乖乖的蔫了。 等午軒走后,他還有些懊惱自己的不爭氣,但現在他卻只能慶幸。 今晚的晚飯之后,他用各種理由回六樓來住,他本是非常單純的僅僅想偷偷睡在午軒的床鋪上而已。但是看到午軒給粉絲的視頻之后,他那突然造反的情愫讓他腦中多了無數腌臜陰暗的情節(jié)。 那些腌臜的情節(jié),讓他還不夠成熟的演技根本掩飾不下去! 灰暗的莫名情緒持續(xù)不斷的涌動上來,肆意的挑撥著他的愛意,微妙的侵染著他的思維,殘忍的讓他意識到自己的妄念是多么可笑而卑劣! 在午軒搬來這里之前,在他確認自己愛戀著午軒之后,他曾上網查找過各種同性戀的資料。一些研究書籍,許多同性小說,某些男男圖片,甚至某些不雅視頻,他都瀏覽過。后來午軒告訴他修行者的事情,他和午軒一起住,怕被午軒的靈覺發(fā)現貓膩,才將那些東西全都刪除清理干凈。 他曾用學來的如何分辨男人是不是gay的方法,無數次的觀察過午軒。 無論是看電視,演電影,平時逛街,結果是——如果同時有俊男美女出現,午軒大多數都不會去理會和留意,但如果午軒看了過去,那么午軒的目光總是下意識的掃向那個女人,然后才會留意一下那個男人。這一點無關乎思想是單純還是齷齪,這是普通男人的本能,異性相吸,陰陽互補。 他便知道,午軒雖然單純,雖然年少,可只此一點就能確定,午軒天生就是直的。 但他依然忍不住的幻想過,如果午軒是和他一樣的同性戀,他和午軒在床上是什么樣的情形? 在他的家教和意識里,愛人之間會有主從之分,兩個男人在一起自然也不例外,其中一個做主為上,另一個順從在下。他偷偷的幻想著,假如午軒也是同性戀,假如午軒恰好能接受他,午軒當然是一家之主,他也當然會是午軒身下那個,他會以午軒為天,他會對午軒百依百順,午軒想讓他怎么樣,他就怎么樣,哪怕午軒偶爾在他身上弄一點視頻小說中的奇怪情趣,他也毫無意見甚至甘之如飴…… 但那終究只是他求之不得的幻想。他黯然甚至絕望的確定,午軒天生就是直的。 “我要怎么辦?!彼孟胫畿幍拿嫒?,眼眶忽然酸澀。 他想得心中絞痛,自語喃喃,“午軒……我很難受,午軒,我很難受。” 他打量著午軒的床鋪、衣服、書本、電腦……冰水澡也沒能澆滅的欲望在他胸中翻滾。 他呆了片刻,低頭看了眼腿間被小弟弟雄赳赳撐起老高的浴巾,突然狠狠握緊雙拳,對準胸口兇猛地捶了五六下,直把他自己心口捶得脹痛,頭腦也輕微暈眩,卻還是徒勞無功。 “午軒?!彼牡拖骂^,聲音有點啞澀。 他頭腦一片混亂,半晌才走到窗前。 夜風吹著細沙般的雪落在冰冷的窗上,層云遮月的天空中綻放著被提前點燃的煙花。 他一把將窗戶打開,吹了吹寒風,心中的燥熱卻始終不停。 他煩躁的把窗戶關緊,把窗簾拉上,再去把臺燈調到昏黃的色調,然后躺到午軒的床上,閉目深深的呼吸著床上屬于午軒的清新氣味,連骨頭縫里都透著一股難以啟齒的卑微的渴望。 那幾個因為無數次幻想而產生的尷尬春夢浮現在他腦海,模糊的情節(jié)讓他呼吸急促了些。他依稀記得夢里他佯裝不知情,午軒卻主動的平靜而沉默的將他抱到浴室,撫摸他赤裸的胸膛和小腹,把他壓在下面,他也無比激動竊喜卻好似不情愿似的摸到午軒赤裸的脊背和胸口…… 他瞳孔沒有焦距,黑芒如同霧色一樣飄起又隱去。他用力摩挲了下雙腿,把手伸進浴巾,片刻后急促的呼吸卻驀地一頓。他抽回手,握拳在頭上砸了兩下,恨不得立即把那些齷齪的念頭通通砸碎。 他猛地坐起身來,將自己的電腦拿過來打開。 他看著電腦中的珍藏:午軒的頃玦劇照和梵華劇照,日常居家的身影,小憩時被他偷拍的容顏,這些不僅僅是照片,還有一小段一小段的視頻,里面有午軒察覺到他偷拍后的淡淡一笑。 他看得癡迷,平時被他壓抑再壓抑的情愫,被他勉強假裝自然無異的愛戀,在今晚卻怎么都壓制不下去。一股突如其來的消極、陰暗、凌亂的念頭像是一把鏟子在他情感的堤壩上鏟了個豁口。 像是毀堤的洪流,宛如火山的噴發(fā)。酸澀,害怕,自卑,羞愧……一股腦兒涌了上來。 他頭一次真正看到自己這么軟弱。 對待旁人,他確信自己能硬得像是鋼鐵!然而,那是午軒,在午軒面前,他的堅強只像是一層雞蛋殼。他只要稍稍一想午軒發(fā)現他的齷齪念頭之后看他的疏遠眼神,哪怕午軒大度包容,不至于厭惡他,只是從此遠著他,他也無法承受,只要那么一想,他就感覺自己將要破爛得崩潰。 他自己察覺不到的黑芒依然不停的在他眼底閃爍。 極夜陰胎無法突破禪印菩提化作的七寶袈裟去侵染他的神魂,卻可以通過他的rou體而間接的通過生理途徑影響他的情緒。如果極夜陰胎依附的是旁人,那個人或許會被極夜太陰玄光影響得產生陰暗情緒,然后在強烈的欲望中做出傷人害己的蠢事,但是他好像天生就沒有任何對午軒不利的基因。 此時此刻,他那些陰暗的念頭只是讓他燥熱,讓他渴望,讓他消極,讓他難受。 消極的心理越來越濃,占據上風,他越發(fā)的感覺難以承受,他低頭撐住額頭,眼淚忽然掉下來。 被他留在客廳中的手機突然響起。 午軒! 這個手機鈴聲是他專門為午軒設的。 許盛陽被驚回神,有點慌亂的沖出臥室。 他拿起手機,心念電轉,瞬即鎮(zhèn)定下來,接通電話,輕笑道:“午軒?” 午軒也是剛洗過澡,他要陪午知安過新年,在鄉(xiāng)下住三四天再回去,許盛陽家中有軍方背景,許盛陽本身神魂上的七寶袈裟也被他用禪印菩提重新加持過,他沒什么好擔心的。他坐在床頭,撥打許盛陽的電話也只是想跟許盛陽隨便說兩句話,但許盛陽的聲音讓他微微皺眉。 “怎么了?”午軒低問。 許盛陽嘿的一笑:“看《彼岸花》,看到梵華靈心崩潰那點兒,哥沒忍住又感動得不行。” 午軒嘴角一翹,就這么跟他聊了幾句,直到之前和午知安相對無言的疏離淡漠感都被許盛陽的笑聲驅散,他才掛斷電話。他隨手在床上留下一個睡眠的替身幻影,然后進了水墨洞天。 許盛陽放下手機,喉嚨發(fā)干的咽了咽唾沫,渾身都guntangguntang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今晚為什么會如此發(fā)春和晦暗,他只知道自己禁不住午軒一丁半點兒的誘惑。 電話里傳來的午軒淡然的聲音,其中每句話每個字都像是魔咒一樣勾動他的心弦,他險些忍不住破罐子破摔的傾訴自己一腔灰暗無助的癡戀。他好歹忍住了,傻笑個不停的掩飾過去,身體卻騙不了人,他亢奮得肌rou賁張,腰間的浴袍已經滑落,小腹下面的東西漲得猙獰他腦中控制不住的浮想聯翩,突然血液沖頭,再也沒辦法壓抑絲毫。 他紅著眼睛猛地沖向浴室。 他擰開蓬頭,用最大的水流沖刷著自己guntang的身體。 他閉著眼睛,放肆的不再壓抑那些齷齪念頭,他像是中了魔咒一樣按照春夢里的情形,把手伸到自己下面,前面,還有……后面。他在嘩啦啦的嘈雜水聲中粗喘著,低啞的叫著午軒的名字。 …… 水墨洞天中,雪花紛亂,石屋古樸,清湖靜澈,似柳樹又非柳樹的老樹蒼翠欲滴。 雪花是“彼岸琉璃雪獄”大陣的平常狀態(tài);石屋的功用最多,大都是幫助畫卷之主修行;清湖是愿力和禪印菩提的化生之所;老樹則是水墨洞天之中維持靈氣、升華靈氣的關鍵。 水墨洞天的法則里,沒有關于任何老樹來歷的信息。 午軒也只知道這棵老樹在水墨洞天法則中對靈氣的作用,其它作用還沒有研究明白。 清湖之中,銀河星沙一樣的愿力沒有被午軒全部收割干凈。愿力每月長出一次,隨著信徒的仰望程度而削弱或增強,現在正是真粉絲信徒們仰望程度逐漸變高的時期,提前全部收割掉這些愿力極不劃算。就算現在急著用,午軒也是用多少收割多少,而且收割的都是早已穩(wěn)定下來的愿力。 午軒在清湖邊上看了看,轉身走進石屋中。 石桌上,二十七顆禪印菩提堆積在石桌一角的小筐中。 午軒在石床上趺坐,抬手攝來一顆禪印菩提,靈覺、靈力、法訣三步同發(fā),將之激發(fā),口中念道:“無量壽佛。禪印如愿菩提子,爾當如我意愿,加持我身,使我得見時光長河之流淌?!?/br> 他在加速自身的時光。 他的神魂靈覺都是顯化巔峰境界,rou身卻因為修行和淬煉時間太短,又沒有圣品靈藥補養(yǎng),現在的“出竅”巔峰境界已經是rou體支撐的極限。他要想盡快突破到“顯化”境界,最簡單、最隱秘、最無隱患的辦法自然是消耗禪印菩提,使自己青澀的身體得以自然的成長。 時光長河無法倒流,人在時光長河中,放緩時光就相當于是逆水行舟,加速時光則是揚帆破浪。 逆水行舟何其艱難,禪印菩提卻能放緩時光到二十倍。 順水行舟相對而言便顯得輕松,足以將外界“一須臾”的時間加速七十二倍! 放緩時光來刻苦修行,加速時光來讓身體成長,都是為了盡快修行有成,好有實實在在的自保之力。以前他的禪印菩提比較稀缺,既要自己用作修行,又要留作備用以防不測,還要給許盛陽消耗,而一顆兩顆禪印菩提的加速時光,對身體的成長來說又只是杯水車薪,他便在試過一次之后就沒再動用過,只能隨著時間而自然成長。如今,禪印菩提正當豐收之時,他自然沒了那些顧忌。 一顆禪印菩提加速時光的時效也是外界的一須臾,就是48分鐘。 一日一夜是三十須臾,外面的一須臾48分鐘,洞天中就是七十二須臾,也就是2.4個日夜。 一顆禪印菩提將外界的48分鐘加速到2.4天,一百顆禪印菩提將外界的3.3天加速成240天! 午軒對自己的修為進境洞察秋毫。如今,他加速時光來成長rou身,也放緩時光淬煉體魄,兩者張弛有序,相互輔佐,他可以確定,在春節(jié)過后回千樹城時,他必然已經能夠晉升到顯化境界。到時候,他將rou身放于水墨洞天石屋中,用神魂顯化來穩(wěn)妥無礙的飛天遁地,或許能讓許盛陽驚喜一下。 第50章 該殺之人 大年初一,天沒亮鞭炮聲就噼里啪啦的震天響,遠遠近近的人家都熱鬧起來。 午軒洗漱之后也去放了一掛鞭炮,然后進屋來給午知安拜年。 午知安從未給過他親情溫暖,但總歸是盡了責任的教他習武,保他幼時安全,護著他平安長大。不管午知安是不是看在石振給的靈藥資源支持上才撫養(yǎng)他,對他而言,這都是實實在在的養(yǎng)恩,他始終記得敬重,記得要去報答,以后午知安若有劫難,他也會盡力相助。 同樣,石振一家對他的生恩和撫養(yǎng)支持,他也會相應報答,算是了卻因果,不會敷衍落下…… 午知安精神矍鑠,端坐在太師椅上,古板的臉上沒有什么表情。等午軒給他拜年之后,他給午軒一封紅包,淡淡的道:“想吃什么都吩咐小胡去做,吃過飯要刻苦練功,不可浪費你的資質?!?/br> 小胡叫胡志堂,是照顧午知安生活起居的傭人,年近四十,沒有妻兒,一直都很老實本分。 “是?!蔽畿庪p手接過紅包,起身應是,筆直的站在那里,安靜的等他離開。 午知安起身,看到他手腕上的電子表,目光頓了頓,沒有說什么,點點頭轉身修行去了。 午知安一輩子清心寡欲,全副精力都用于修行,雖說養(yǎng)了午軒十三四年,但那是基于石振的托付和靈藥資助上。他僅是護持午軒平安,沒記得給過午軒什么關懷和禮物,就是這塊電子手表,也只是午軒想去城里讀書,他去給午軒辦理轉學手續(xù)時隨手買下,給午軒做了十三歲生日禮物。 卻沒想到,現如今反是因為午軒,他才得了急需的功法。 午知安知道午軒資質超凡,但午軒會成為一位方外高人認定的準徒,這還是在他意料之外。 早前午軒回來看他,那位靈覺浩瀚的高人看在他將午軒養(yǎng)大的情分上,賜給他一門極佳的輔助功法。他資質極差,習武修行一輩子至今也只是意念境界,臨到老了,氣血衰敗,他早就沒了晉升的奢望,也不適合再更換主修法門,那位高人傳他的輔助功法偏重于益壽延年,正是他求而不得的。 想到這里,午知安心里任是古井無波,也不禁略有感觸,但進入靜室后便又恢復死水般的寂靜。 午軒先是目送這位清瘦淡漠的老人消失在靜室方向,而后去吃了胡志堂煮的水餃,又吩咐同樣沉默寡言的胡志堂不要打攪他,便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鄉(xiāng)下比城里清靜許多,午知安一直住在村鎮(zhèn)邊緣,午軒也罕有深入村鎮(zhèn)的時候,他們都不與人親近,現在便沒有什么親戚鄰居需要拜年。 倒是有不少住在附近的仙主粉絲一大早就圍在午家門外打轉,卻懾于午知安的威嚴不敢靠前。 孩童笑鬧的聲音傳來,午家古樸安靜的小院顯得異常冷清。 午軒在自己房間給許家打電話拜年。 許mama接的電話,有點嘮叨的問他什么時候回去,他說就在這兩天。他問許盛陽呢,許mama說那懶蟲還沒起床。他嘴角就帶了一絲笑意。他抬頭看了看窗外嘰嘰喳喳的麻雀,雖說自幼過慣了年復一年的僻靜生活,也沒覺得不適應,但現在他突然很想許盛陽的笑臉,也很想喝許mama燉的牛骨湯。 他沒有說太多,片刻后掛上電話,伸手拉上窗簾,留下一道替身幻影,進了水墨洞天。 他已用禪印菩提加速時光二百多天,在他盡力淬煉修行之下,身體已經成長得足以承受顯化境界靈力,他本身修為也已距離“顯化”境界不遠。既是自然成長,這么長時間下來,他的個頭和容貌肯定會有明顯的變化,不過他早有準備,始終用符咒掩飾著,日后慢慢放開來即可,倒沒什么麻煩。 今天白天他再消耗一些禪印菩提,最遲今晚,他就能晉升顯化,然后飛天遁地去嚇一嚇許盛陽。 想及許盛陽看到他顯化現身時目瞪口呆的傻愣模樣,他不禁又淡淡的笑了笑。 小院就這么繼續(xù)清靜著,一如既往,宛如隔絕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