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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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鈴兒詫異,這南疆小子也不大,若是用那些砒|霜做了不該做的事又如何?“顧先生?” 顧憐英抓住烏衣瞳那暗自掏毒的手腕,微微一笑,“小兄弟要救你的小蜘蛛,為何不來找顧某?” “你懂什么?”烏衣瞳猛地將他的手甩開,轉(zhuǎn)身進了藥店,趾高氣昂地對那伙計道,“快給我砒|霜!” 伙計一愣,烏衣瞳卻有恃無恐地指著顧憐英,“是他說的!” 伙計有些猶豫,顧憐英近前幾步,沖那伙計點點頭,“給他便是,無妨?!?/br> 烏衣瞳傲嬌得切了一聲,這人看上去確實面善,但他總覺得有些怪怪的,切!大約又是個偽善的! 正想著,他的目光一下瞥過屋內(nèi)一樣?xùn)|西,“慢著!我不要砒|霜了!” 眾人頓住,就連今日心情不錯的聶鈴兒也覺著他有些放肆了,她問:“那你要什么?” 烏衣瞳指著擺放在屋內(nèi)角落的一盆新鮮的花道,“我要它!” 伙計為難道,“實不相瞞,這盆花兒是有貴人托我們掌柜去千里之外尋的!今早才剛到?。】腿四獮殡y小的??!” 顧憐英近前躬身一瞧,噗嗤一聲笑了,“小兄弟好眼力,這可是難得一見的蝶翼?!?/br> “什么蝶翼?”一見到奇異花草就興奮的赫連驁按捺不住,拎著下裙跑至跟前,“傳聞中能致人迷幻的那種奇異花草嗎?”他咦了一聲,“怎么和書上說得不一樣?” 書中說,蝶翼生于東海,花開之時如蝶翼一般絢爛,散發(fā)出一股怪異的甜香,那股甜香能致人迷幻,令人迅速進入夢鄉(xiāng),如同毒|媚,可眼前這一株,沒有花不說,全是葉子,可以說,只能用“平平無奇”來形容。 “你自然是不知曉的!”烏衣瞳揚起下巴,“蝶翼只在夜里開花,白日里它就是這個樣子!” “沒錯。”顧憐英認可地點了點頭,只是不知到底是什么貴人,竟托藥店的掌柜千里迢迢去東海求來這個。 伙計著急地狠狠搓手,也不知掌柜什么時候回來,那穿得五顏六色的是當(dāng)今七王爺,若是那蝶翼被他瞧上了,那位貴人那兒可就說不過去了! “我問你,這蝶翼的買主是哪位貴人?”赫連驁問。 伙計搖頭,“這事兒只有掌柜的知道?!?/br> 赫連驁又問:“你們掌柜的什么時候回來?” 伙計冷汗直流,“快了,快了?!?/br> 說話間,掌柜的被人叫了回來,他也是頭一回見這場合,不僅衙門的捕快和仵作來了,就連七王爺也來了。 掌柜的有些犯難,做生意最講究的便是一個誠實守信,他花了大量人力物力和時間尋得蝶翼,買貨的貴人也給了銀錢,這本是一件銀貨兩訖之事,他們這么一來,他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赫連驁又問,“這蝶翼的買主是誰?” 掌柜終于松了口,“小人不知那位買主姓名,買主是托了人來尋小人買的。小人這兒不過是普通的藥鋪生意,還望幾位莫要為難小人?。 ?/br> 他又道,“若是幾位等得及,小人再尋人去東海,給幾位再買一盆?” “不行!”烏衣瞳著急道,他的緋紅等不了這么長的時間! 掌柜無奈地看著身旁幾人,“求幾位莫要為難小人啊?!?/br> “不如這樣吧?!?/br> 赫連驁與烏衣瞳還想堅持一番,顧憐英終于開口解圍,“我聽聞這蝶翼有一個特性,它的枝干在被剪下之后的半個時辰里,插入醋土中培育,不多時便有生根發(fā)芽再長之勢,若是那位買主不想轉(zhuǎn)讓,那么我們可否尋他商量一番,只剪一截枝干?” “這……”這倒不失為一個好法子,掌柜的沖顧憐英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明日買主會尋人來取貨,幾位當(dāng)真想要這蝶翼,不如去尋他商量商量?” 幾番周折,烏衣瞳終于妥協(xié),丟下一句明日再來,便扭身跑開了,赫連驁見他又跑了,也追了出去。 糾紛已經(jīng)解決,聶鈴兒松了口氣,拍了拍手繼續(xù)去巡街,然而剛走出不久,卻見顧憐英依舊站在那店鋪門口遲遲不動。 “顧先生也想要那蝶翼?”聶鈴兒問。 顧憐英眉頭緊蹙,臉色微沉,這肅穆的神色仿佛變了一人,一時惹得聶鈴兒大氣都不敢出。 “聶姑娘,明日你尋幾人躲在暗處,看看到底是誰定了那盆蝶翼?!?/br> 聶鈴兒盡量壓低聲音,“顧先生,你可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顧憐英微微搖頭,“目前只是猜測,我還有一些東西需要驗證。”他猛地抬頭,嚇了聶鈴兒一跳,“聶姑娘,這蝶翼是一樣亦正亦邪的東西,若是用得好了,便是好藥,若是用的不好,便是毒|藥?!?/br> 眾所周知蝶翼有致幻作用,有令人入眠的效果,只是很多人都不知曉,它的根莖與枝干若是遇到鹽水便會產(chǎn)生劇|毒。 “竟是如此?”聶鈴兒氣得跺腳,正要回去將那盆蝶翼收了,但一想起哥哥的吩咐,她硬是忍了下來,“此事我定要同哥哥稟報!” “聶姑娘不必擔(dān)憂,這蝶翼在大瑞很少見,即便在東海也不多見,知曉蝶翼屬性的人大約也不多,顧某也只是有一絲顧慮罷了?!彼?,“只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還需要勞煩聶姑娘尋人盯一盯?!?/br> 說完,顧憐英便告辭了,他還有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要做。 顧憐英一頭鉆進了停尸間,大抵是天氣越來越?jīng)觯Jg也有股鉆腳心的涼。 簡小郎冰冷的躺在那里,身上蓋了一塊麻布,他近前將麻布掀開,神色木然,許久之后,他轉(zhuǎn)身從柜子上拿了他的刀具,似是在問自己,亦是在問簡小郎:“你為何會吊在樹上?是誰幫了你?又是誰害了你?” 手起刀落,血液涓涓不息地往外流,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簡小郎的臟器,視線落在了胃部,又是一套行云流水的手起刀落…… 聶青剛處理完公務(wù),打算去牢里瞧瞧那對婆媳,經(jīng)過停尸間,被一股極其難聞又刺激的味道勸住了腳步,他正要近前去打探,卻見顧憐英渾身血污從里頭走了出來,渾然是個血人,著實嚇了他一跳。 “憐……憐英啊!你這是……這是這是……”聶青有些語無倫次,他還是頭一回見如此模樣的顧憐英,總覺得他身上有一股陰冷又生人勿近的壓迫之感。 平日里他也不是這樣的! 顧憐英見來者,也是吃了一驚,連忙往后退了半步,“大人,屬下方才在剖|尸。” 聶青輕咳一聲,盡量叫自己鎮(zhèn)定,“可查出些什么了?” 顧憐英緊蹙眉頭,搖頭,“他大概是子時前后死的,死前還吃了一桌酒席,屬下在他的胃里還發(fā)現(xiàn)了云里醉?!?/br> 云里醉可是一等一的好酒,尋常人家輕易可是吃不到的。 聶青咦了一聲,顧憐英也道,“大人是不是覺得有些說不通?” 聶青點點頭,“土地廟的乞丐證明,柳氏是丑時才到的。一個弱女子從簡小郎家跑至土地廟,至少要花一個時辰,況且她還崴了腳,若算上時辰,她……” 顧憐英輕嘆一聲,“看來大人要單獨提審那位柳氏了。” “憐英可要一塊兒?” 顧憐英低頭看了看自己如今的樣子,“那還請大人稍等片刻?!彼蚕肟纯串?dāng)日條理清晰來喊冤的柳氏,會如何解釋這些事。 柳氏被獄卒帶進了二堂,聶青與顧憐英正襟危坐,面色嚴肅。 柳氏一如那日的模樣,披頭散發(fā)遮住了半張臉,衣裳雖已經(jīng)臟了,但依舊一絲不茍,隱約還顯出一絲氣質(zhì)來,雖行動有些不便,但依舊盈盈跪下,低著頭,等著聶青詢問。 “柳氏,你可知本官為何要關(guān)你?” 柳氏微微搖頭,“妾不知?!?/br> 聶青又問:“你可知簡小郎是如何死的?” 柳氏細聲細語道,“婆母說,他是上|吊死的。” “那你可知,她是何時上的吊?” 柳氏搖頭,“妾不知。” 她清清冷冷地跪在那里,瘦弱的身軀卻跪得十分挺拔,言語之中沒有害怕也沒有任何恐懼的情緒,雖被頭發(fā)遮住了半張臉,露出的那雙眼睛里,堅定不移,竟有一股不屈不撓的意味來。 又想起她昨日在堂上的訴求,聶青不禁感嘆,這是一個何其堅韌的女子! “柳氏,本官再問你,你是何年何月嫁于簡家的?” 柳氏微微一頓,“回大人,妾十歲上便被父親賣給簡家做童養(yǎng)媳,如今已有六年了?!?/br> 聶青震驚,她如此氣度竟是簡家的童養(yǎng)媳! “柳氏,那晚你是何時離開簡家的?離開時,簡小郎在做什么?馬氏在做什么?” 柳氏搖搖頭,“婆母與簡小郎打罵妾之后,便將妾關(guān)在柴房里,等妾逃出去之時,婆母馬氏已經(jīng)睡下,而簡小郎似是又出門了,由此,妾才能大膽出逃。” “蘇秀才家離簡家有幾條街,你又是如何與之相識的呢?” 柳氏道,“馬氏與簡小郎大字不識,當(dāng)年妾被賣簡家,是蘇秀才幫忙立的字據(jù),這才認識的,這么些年,蘇家夫人對妾亦是照顧有加?!?/br> 聶青點點頭,這與莫竹懷調(diào)查得來的一字不差。 第23章 堂下安靜了好久,最終聶青才開口,“本官瞧著簡家并非大戶,怎得這吃穿用度竟比王府還要華貴?” 柳氏微微一愣,許久之后道,“婆母馬氏言說,這是簡家的祖產(chǎn)。” 祖產(chǎn)?聶青初來時便將臨汾縣各家各戶的戶籍都看了一遍,雖不能完全記住,但也是有些印象的,臨汾縣姓簡的只有簡小郎家一戶,算上他的祖籍,也不過是祖孫三代罷了。 祖孫三代,每一代都是渡口監(jiān)工,又何來祖產(chǎn)? 聶青也不說破,說到底柳氏不過是一個童養(yǎng)媳,對簡家人來說,不過是外人,一些事自是不會讓她知曉的。 正巧聶鈴兒回來述職,他也沒什么可問的了,便招了她送柳氏回去。 柳氏被帶走后,聶青才問顧憐英,“憐英怎么看?” 顧憐英搖搖頭,“她全程絲毫不慌,瞧不出任何破綻,但若她說的是真的,那簡小郎當(dāng)夜醉酒又去了何處?”唉,此刻若是葉鑫在,定能瞧出個一二來。 聶青頷首,又命人將馬氏帶了上來。 被晾了一日的馬氏依舊罵罵咧咧,也不知哪里來的勇氣,被帶進二堂后,言語中竟還有威脅聶青的意思。 她雖跪在堂下,卻是目露兇光,“大人,你縱容賤人草菅人命!若民婦還能活著,必定上京告御狀!” 聶青只當(dāng)她這一日被關(guān)得憋屈了,倒是沒在意,只問:“馬氏,柳氏說你家有祖產(chǎn)?” 馬氏一聽更是激動,“好一個賤人!沒給我簡家下蛋也就罷了!竟還要惦記我簡家的祖產(chǎn)!怪不得要殺了我兒!”她忽而想到什么,“大人!定是那賤人的jian夫!是賤人的jian夫殺了我兒!” “馬氏,方才你還口口聲聲說柳氏殺了簡小郎,怎地又說是旁人?”聶青不怒自威,“那蘇秀才有功名在身,好歹也是天子門生,豈容你這般編排?” “什么蘇秀才!是隔壁的吳四!”她罵罵咧咧,“那吳四每隔幾日便會在我家門口晃悠,我還以為只是路過,如今看來,他定是與那賤人有茍且!這對jian|夫|yin|婦!” 她呸了一句又道,“那賤人到現(xiàn)在還不肯為我簡家開枝散葉,原來竟是為了那jian夫!殺了我兒,他們就能得到祖產(chǎn)遠走高飛!當(dāng)真是個不要臉的賤人!大人!你要為我兒做主!我兒死得冤?。 ?/br> 不得不說這馬氏潑辣的能力,方才還那般義憤填膺如今竟是哭天搶地,叫他們半句話都插不進去,直到她情緒恢復(fù)了一些,聶青才道,“那吳四是什么人?” “我哪里知曉他是什么人?前年不聲不響地搬來了!”馬氏憤憤然,“搬來之后便一直同那賤人眉來眼去,惡心都要惡心死!” 方才還是隔幾日在門口晃悠,如今直接是眉來眼去,也不知這馬氏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聶青再問,“馬氏,你可知案發(fā)當(dāng)晚,簡小郎外出過?” “我兒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再說了他是個監(jiān)工,免不了應(yīng)酬,我難道要管著不成?”馬氏不可思議地白了聶青一眼。 聶青與顧憐英相對一視,馬氏這般態(tài)度怕是也問不出什么,明眼人都聽得出來,她十句話里有九句話當(dāng)不得真,聶青揉了揉眉心,神色變得嚴肅,“馬氏,你可知無故毆打子媳,是要受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