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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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嘴動了動,原本想說啥,但因為她極其羨慕的嘆息,而又憋了回去。 微微垂下眼睛,“鹿判去世了,父親說,即便我們要繼續(xù)為鹿判的女兒,也就是鹿小姐效力,也得鹿小姐愿意才行。這么多年,鹿小姐也從未來找過,父親和在下都想過,可能鹿小姐根本就不知大林書齋與鹿判曾有什么關(guān)系。”她不去找他,他也不可能去打擾她。 鹿元元眨了眨眼睛,她聽出來了,小林是愿意效力的,因為她爹曾有恩于他,并且那是救命之恩。 只是,這就出分歧了,他要為她效力,而不是采星司,更不是肅王。 她不想知道肅王聽到這個消息會不會不高興,只是她也沒什么需要小林效力的呀! 她又不會去沖鋒陷陣,做鹿柏寬曾做的事兒,她也不是那干大事的人吶。 這就矛盾了! 這要是一個一個的找出來,他們都這樣說要給她效力,麻煩可大了。 一瞬間,腦袋里多種想法,鹿元元有點兒發(fā)愁。 “以往的確是和你們這書齋什么的來往不多,甚至,我們都鮮少路過你家門口。若是多走幾個來回,沒準(zhǔn)兒就能發(fā)覺你這不同尋常了。但現(xiàn)在也不晚,這么說你是不會為采星司,也就是帝都來的那群家伙效力了?非常好,作為個爺們兒,下半身的把兒沒白長,有骨氣?!眴绦∨衷谂赃呎f,一手在小林肩膀上拍了下。rou手有勁兒,拍的小林身子一抖。 鹿元元眼睛一轉(zhuǎn),“其實吧,我沒什么需要大家伙效力的。唯一可做的,就是當(dāng)下從帝都來的人給了我個任務(wù),叫我把我爹之前隱藏的部下都找出來。這事兒也不簡單,我這兒只有小胖一個人,忙不過來。小林,你若有空閑,不如幫幫我。你過目不忘,那天關(guān)在大牢里的人你都看到了,想必也都記著。咱們快點兒完工,也快點兒交差,如何?” “是?!毙×贮c點頭。誠如他剛剛所說,為鹿元元效力,只要她開口說了,他就會毫不遲疑的領(lǐng)命。 這么干脆,鹿元元都覺著稀奇了,畢竟從沒有人用這樣干脆又服從的語氣跟她說過話。 喬小胖在那兒樂,果然啊,他們家元元還是心疼他的,不忍讓他一個勁兒的跑腿兒,找來了個代跑的。 挺好,他過目不忘,這活兒最適合他了。 第028章 與眾不同 鹿柏寬曾經(jīng)的下屬,皆是他一一發(fā)展出來的,與帝都的采星司沒有任何關(guān)系。 至于鹿柏寬是個什么樣的人,鹿元元不曾知曉,畢竟,她沒有關(guān)于他的記憶。 但不管是鶯館的鴇母素娘還是大林書齋的小林,他們對鹿柏寬那無不是崇敬感恩等等。 他們倆是這樣,并且,在鹿元元決定接受了采星司的任務(wù)時,他們倆也給予了支持。 當(dāng)然了,如他們倆這種情況,也只是偶然而已,因為接下來再尋著了人,人家堅決不同意見面。 當(dāng)消息傳回來的時候,鹿元元也不由齜牙,她的出師不利來的晚了點兒。 果然啊,人人不一樣,不是所有人都一個性子。 “那老東西,不樂意就不樂意唄,給老子一頓噴,老子眼睛都要被他口水糊住了。”和小林回來,喬小胖就開始抱怨。那老家伙說話有多難聽,他跟著對罵,小林在一旁面紅耳赤。 反正,場面挺難看,也挺糟糕。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小林一樣害羞內(nèi)向,叫他跟著走他就跟著走。一個一個,實際上都是難啃的骨頭。 抬手擦掉喬小胖噴到臉上的唾沫星,鹿元元把手里的水杯也放下了。這被噴了一堆唾沫在里頭,還怎么喝? “他不樂意就不樂意唄,年歲大了,咱們也不好強制。再說了,那么大年紀(jì),都到了該安享晚年的時候了,還叫人家去賣命,太不人道了。咱們啊,還是從年輕的下手吧,真打起來了也不會被人說恃強凌弱,是吧?”她安慰,并且提了新方式新方法。 “你這主意若早想出個半天來,老子也不至于去吵架。還安享晚年?活蹦亂跳的,體力比老子都好?!毙枰矒嵋约鞍蚕硗砟甑?,是他才對。 鹿元元聳了聳肩膀,轉(zhuǎn)眼看向阿羅。 阿羅已經(jīng)在城中定好了各種喪葬用品等等,花費了一大筆錢,但他們都認(rèn)為很值。 “太晚了,咱們該回家了。雖是帝都來的‘貴人’下達的任務(wù),但他們也沒給期限,該休息咱們就得休息才是?!卑⒘_的建議很簡單,回家睡覺。 “走吧,你姨娘也該休息了?!柄L館不營業(yè),這里的姑娘們也百無聊賴的。不過,看這樣子,顯然近期是都不會營業(yè)了。 鹿元元扭頭往走廊盡頭看了看,素娘回去休息了,她盡管沒給她出什么主意,但一切行為都表明,她縱容鹿元元在這鶯館里的任何行為。 和姑娘們告別,四個人從鶯館出來,天色將暗,依稀的能看得到天上的云。 “這么說來,鹿判在城中的下屬,一直若有似無的在關(guān)心元元的成長。只是,他們都不曾靠近過,只是默默地看著。”邊走,阿羅邊輕聲道。 這些事兒是喬小胖跟她說的,從最近的鹿家臨街的鐵鋪,到大林書齋的這位小林。忽然間的,阿羅似乎想起了許多以前都不曾注意過的事兒。 好像,還真是這樣。有時在城中,會有一些較為莫名其妙的視線,過多的關(guān)注了他們。 只是,細(xì)想之下,那些關(guān)注又挺謹(jǐn)慎的。 “八成是這樣?!眴绦∨中表艘谎坌×郑@家伙不就是嘛,一直等著鹿元元下命令呢。 小林跟在鹿元元身后一步左右,他也不吱聲,只是默默地跟著走而已。 “在大牢里,咱們和他們都照過面。當(dāng)時,有鹿判的下屬,也有抓錯的,還有……會裝神弄鬼的?!卑⒘_繼續(xù)說,這樣看起來,采星司的那幫人是了解青溪城的情況的。 “沒錯,他們把這些人都關(guān)在一起,起的就是個震懾的作用。別的不說,咱們當(dāng)初是什么都不知道,但像小林肯定知曉怎么回事兒,所以當(dāng)時他在大牢里安安靜靜的。對了,那女鬼忽然出來,都沒嚇著你吧?!眴绦∨秩査?,小林看了他一眼,之后搖了搖頭。他不是沒嚇著,明知是妖術(shù),可還是嚇著了。 這幾人邊走邊說,鹿元元則始終不發(fā)一語,她一步一步走,并且偏離了原本的長街,拐進了巷子里。 她怎么走,其他三個人就跟隨,直至走進了巷子,阿羅才發(fā)覺這路不對,繞遠(yuǎn)了啊。 剛欲開口說話,卻猛地發(fā)覺這巷子盡頭有人,而且還是好幾個人。 有武功的人,是能夠互相有所感應(yīng)的,從隱隱的聽到對方的呼吸聲時就感覺得到。 阿羅伸手抓住了鹿元元的手臂,阻止她再往前走,“前頭有人,或許不善,我們該走另一條街?!?/br> “是巧克力?!甭乖ゎ^看了阿羅一眼,這種天色光線下,都瞧得見她眼睛里發(fā)出的光。 阿羅啞然,這么巧嗎? 鹿元元從阿羅的手中掙脫出來,繼續(xù)往前走,她這鼻子可真不是個擺設(shè),遠(yuǎn)遠(yuǎn)地就聞到了味兒。 越往前走,奶油巧克力的味兒更濃,她就差樂出聲了。 這又是什么想長生不老就遇到唐僧的好運氣? 還相距有個十幾米呢,那邊黑乎乎的人中,就傳來了熟悉的聲音,“鹿小姐?這個時辰,你怎么在這兒?”是閻青臣。 “嗨!”停下腳步,朝著那邊招手,能看得到他們在往這邊走,但若說具體看清人臉,她這眼睛是不行的。 可是,她鼻子行?。?zhǔn)確的聞到閻青臣在哪個位置,她睜大了眼睛盯著看,直至走近了,奶油巧克力的味兒更重了。 那濃郁的味兒,就像是她即將要浸泡到奶油巧克力的大池子里似得。鹿元元覺著他是出汗了,否則味兒不會這么重的。多稀奇啊,出汗都是這味兒,若重金能換他一塊被汗水浸潤過的rou就好了。 “鹿小姐,你這是……”閻青臣垂眸看著站在眼前的這姑娘,他可以肯定這黑乎乎的她看不清楚他的臉,可她還是一副馬上要流口水的樣子,好笑的很。同時,又讓他產(chǎn)生一種,他的rou肯定會特別好吃的錯覺。 其實,他自己有偷偷的聞過,聞自己的rou,不隔著布料的那種聞??墒?,他并沒有聞到什么好聞的氣味兒,甚至流汗時,也臭烘烘的。 “閑來無事,走動走動,這會兒正要回家。閻將軍若無事,不如去家里坐坐?給我家元元的房間熏熏也是好的?!眴绦∨蛛p臂環(huán)胸,走到閻青臣一側(cè),他才不管他身旁跟隨了多少人呢,什么不合時宜的話他都敢說。 “這一片近來不是很太平,太晚了,鹿小姐,你們快回家吧。若有時機……” “將軍,快看?!遍惽喑嫉脑掃€沒說完呢,他身后一個人忽然肅聲道。 他說的很突然,所有人都隨之一凜,眼睛快速的朝著他所說的方向看過去,只見兩座房子的間隙,一點紅光搖曳。就像是跳舞的姑娘身上所穿的紅紗一樣,搖搖裊裊,它在一點一點的往上走。 飄著,搖著,到了半人高的時候,那紅光形狀轉(zhuǎn)變?;腥艨煽刂频乃粯?,它形成了一個小矮人的模樣,甚至還有長頭發(fā)的。 沒人發(fā)聲,呼吸都收斂了起來,靜靜地看著那團不知名的妖物在那兒扭來扭去。 紅光形成的小矮人看不出男女來,它在那兒飄著。飄著飄著,就見它臉的位置忽然開了個口,一下子張大,繼而一些黃色的粘稠糜狀物隨之噴出,伴隨著沖天的臭氣。 眾人暗道一聲“不好”,唯獨邊角處傳來三聲“臥槽”! 喬小胖和阿羅拎著鹿元元就往后退,這會兒他們倆的鼻子也派上用場了,那他媽是屎! 第029章 跟你一起,啥事都干 阿羅和喬小胖都有功夫,在他們倆都發(fā)力的時候,威力還是相當(dāng)大的。 鹿元元整個被提起來,被他們倆一路拖著后退到十幾米開外。 那邊的人也炸了,在后退,在閃躲,小巷里一時臭氣熏天。 奇怪的就是,這些臭味兒是在那些屎冒出來的時候才散發(fā)出來的,之前不曾有絲毫的味兒。鹿元元這種鼻子都沒有聞到,她自己心里頭都是無解的。 難不成,那扭扭捏捏的紅光真的是個活物不成?就是口味兒有點兒奇怪,會從嘴的位置吐屎出來。 在三個人停下之后,那邊的紅光就消失了,小巷里黑乎乎的,同時也臭烘烘的。 鹿元元抬起一只手捏著自己的鼻子,一邊壓制著惡心感,瞪大了眼睛往那邊看,可惜的是并看不清楚。 “在大牢里,咱們瞧見的是張牙舞爪的女鬼。雖是面目丑陋了點兒,但不臟啊。可這回,沒女鬼,但會吐屎。他娘的,怎么搞出來的?”喬小胖覺著不解。青溪城也有不少變戲法兒的手藝人,他們都去瞧過熱鬧。可是,用變戲法兒的手段去解釋剛剛發(fā)生的事,喬小胖覺著解釋不了。 “是啊。元元,這回你可聞到了什么特別的味兒?”阿羅問道。上回在大牢,女鬼消失之后,鹿元元聞到了紙張燒糊的味兒。 “臭,我鼻子要廢了。”還什么味兒?這么濃重的臭,她真覺得自己的鼻子要炸了。 這種鼻子,可說是折磨了。若真趕上自己便秘,在肚子里存?zhèn)€三五天,等到排出存貨的時候,她很懷疑自己會被存貨給熏暈過去。 所以,這個時候她可不想去分辨這些屎臭味兒里都有什么,太惡心了。 “看起來他們經(jīng)常碰到這種事兒,看,要開始打掃了?!眴绦∨终f道,因為那邊亮起了火把。 只亮起了兩根火把,雖是光線不太好,可是能看得到地上那些黃黃的,糜狀物。 但因為看到了,喬小胖和阿羅都皺起了眉頭。 “有沒有發(fā)現(xiàn),那些屎,好像并沒有咱們剛剛看到的那么多?!眴绦∨终f。 “還不多?夠給人洗個澡的好不好,嘔!”鹿元元實在受不了了,轉(zhuǎn)過頭去,開始干嘔。 阿羅拍她的后背,一邊輕聲道:“咱們走吧,沒必要在這兒聞味兒?!?/br> “不行,我的巧克力……嘔!”鹿元元抬起一只手拒絕,干嘔并堅強著。 阿羅無奈,邊給她拍背邊扭頭往那邊看,那閻青臣倒是不畏懼惡臭,和他手底下的人在研究什么呢。 長得英武帥氣,一身正氣,看起來不是個小人。 說實在的,若鹿元元喜歡他,阿羅覺著他也挺合適的。最起碼,比那肅王合適。 只是,現(xiàn)如今她和肅王還有個婚約呢,那不是隨隨便便的約定,是宮里下達的旨意,圣上的旨意,誰又敢違背。 她們這人微言輕不敢違背,可是,肅王作為圣上的兒子,由他開口,卻未必不會成功。 阿羅想,可以再跟肅王談?wù)?。他都能答?yīng)歸還她和喬小胖親人的尸骨,應(yīng)當(dāng)是個還算寬厚的人。 他們?yōu)樗Я?,他沒準(zhǔn)兒能答應(yīng)了解除婚約呢。 “你既然舍不得離開,那就過去跟著他一塊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兒。你不是說,這巧克力也在為肅王做事嘛,怎么說也算同僚了吧,既然碰巧遇上了,能協(xié)助就協(xié)助。無法協(xié)助,咱們也算長見識了。”阿羅的意思其實是,她若喜歡那就靠近點兒啊。機會嘛,那還不是自己用手抓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