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之家寵、重生之我的耳朵會斷案、農(nóng)家媳婦的古代日常、茶香四溢[反穿]、極陰圣女體 NP 高H 性虐、小王妃她甜又橫、重生之寵上眉梢、我想克死我相公、寵婚之鬼醫(yī)小妻、盛放之下(1v1高h(yuǎn))
哪有下屬給老板提意見的?就是老板娘也不能隨便給他議論啊。 總助眼觀鼻鼻觀心,識趣地轉(zhuǎn)移了話茬,“女孩子都是很嬌貴的,平時很容易沒有安全感,都得哄的。沈小姐可能就是想你哄哄她,不一定是真生氣?!?/br> 齊晟沒搭腔,五官冷峻又凌厲,眉睫如漆,目光陰沉如刀割,又冷又利。他拇指一下一下?lián)軇又箝g的佛珠,緩慢摩-挲過上面的梵文紋路。 隔了兩分鐘,他還是聽了建議發(fā)消息,不過就打了幾個字: [回來吧,我可以跟你解釋。] 求和的意思藏在他慣有的冷漠里。 總助在旁邊偷瞟了一眼,想幫老板修改的心蠢蠢欲動,他心說“這他媽也不叫服軟示弱,更不像哄小姑娘啊,這強(qiáng)硬的語氣跟下達(dá)命令沒什么區(qū)別啊”。 但他沒敢。 總助已經(jīng)在心里腦補(bǔ)了“老板被老板娘拒絕的一千種可能性”,然而齊晟的消息壓根沒發(fā)出去,一個醒目的紅色感嘆號后,緊跟著一句刺眼的: [您還不是他(她)的好友,請先發(fā)送朋友驗證請求。] 沈姒把他刪了。 齊晟微蹙了下眉,眼底的情緒很重,冷著臉繼續(xù)試了試短信、電話、其他聊天工具甚至支付工具等十余個軟件。 無一例外,全被沈姒拉黑了。 她到底在鬧什么? 他不是沒訂婚嗎? 一聲不吭就走,通訊工具不是刪除就是拉黑,連個解釋的機(jī)會都不給。 “嘭——” 手機(jī)以一種慘烈姿態(tài)砸上墻壁,四分五裂。很明顯齊晟脾氣也上來了,眸色里透著陰冷的戾氣,淡淡的,卻格外洶涌。他的語氣毫無溫度: “她愛去哪兒去哪兒?!?/br> - 沈姒突然不辭而別,跟齊晟分手的事兒很快在圈里里傳開了。 主要是這一對兒的行事作風(fēng)和相處模式太引人注目了:平時一會兒郎情妾意像剛共赴過云雨,一會兒互相算計像相愛相殺的宿敵。他倆怎么看都像上一秒極盡歡情“要”對方的命,下一秒也能手起刀落“要”對方的命,方式不一樣罷了。 反正三年前所有人都不看好,結(jié)果齊晟就是不膩,三年后終于分了,但怎么看都像齊晟被甩了。 這畢竟是衙內(nèi)里的衙內(nèi),祖宗里的祖宗,壞起來六親不認(rèn),手段陰狠得出了名,讓燕京一眾二世祖都繞著走的主兒,居然在一個女人身上翻船了。 誰聽到了不說一句真稀奇。 他那一票哥們就沒見過有人能給他添堵,可算逮到了好戲看,當(dāng)然興致勃勃個沒完。但大多不敢開他玩笑,一聽到他動靜,就消停下來了。 兩天的功夫,這話題快聊爛了,也就剛從南城趕回來的趙東陽一臉懵。 “分了?”趙東陽愣了幾秒,難以置信地罵了句,“我cao,怎么能分了呢!” “陽子,我怎么看你比三哥還激動?”有人打趣兒道。 “廢話,我他媽能不激動嗎?”趙東陽一肚子苦水急著往外倒,“就因為我在墓地逗了沈姒幾句,三哥把我發(fā)配到華南那個破公司大半個月啊,老子吃苦受罪都是因為這個紅顏禍水!她人走了,我不是白倒霉了嗎?” 趙東陽想想還是覺得晦氣,罵罵咧咧地自問自答,“知道古代五大禍國妖妃是誰嗎?妺喜,妲己,褒姒,西施?!?/br> “這是四大?!迸赃呌腥诵χ鴳蛑o了句,“你丫還會不會數(shù)數(shù)?” “還有沈姒。”趙東陽咬牙切齒。 “那你可以找地方慶祝慶祝,這妞兒路數(shù)太野了,平時鬧鬧脾氣也就算了,偏挑這時候?!庇腥藝K了聲,“三哥恐怕沒心思哄她了,我看真要掰了。” “拉倒吧,以我的經(jīng)驗來看——”趙東陽不信,正要跟他們說道說道,聽到外面的腳步聲,利落地改了口,“以我的經(jīng)驗來看,這家店就沒幾個能吃的菜?!?/br> 話音一落,包廂的門被推開,齊晟進(jìn)來后包廂瞬間就靜了。 最近還真沒人敢觸他的霉頭。 齊晟平時也不是個好相與的脾性,性子本就陰冷、狠厲,離經(jīng)叛道,喜怒無常,所以還真沒人能看出來,沈姒走了之后,他有沒有什么反常。 一整場的氛圍都有些微妙。 回去的路上,總助像早就鍛煉出滾刀rou的本事似的,跟他匯報沈姒的行程。 雖然上次齊晟說“她愛去哪兒去哪兒”,但是總助和秘書團(tuán)卻不敢當(dāng)真,生怕待久了說錯話,疾風(fēng)驟雨就會殃及自己。所以從沈姒離開開始,她全部的行程和照片每天都會被送過來。 “8.17鋼琴演奏會、冰川漫步、酒莊摘葡萄釀酒、篝火晚會 8.18畫展、沖浪、海釣、古堡探險 …… 今天上午在米蘭看秀,跟著周小姐進(jìn)了后臺,調(diào)——” 總助的聲音卡帶了半秒,聲音依舊公式化,像個沒感情的機(jī)器,“調(diào)戲了一個剛出道不久的男模特?!?/br> “她過得還挺逍遙快活?!饼R晟淡嗤,不冷不熱地點(diǎn)評了一句。 總助識相地閉了嘴。 齊晟面上攏了層薄薄戾氣,按著領(lǐng)帶一扯,視線卻被其中一張照片吸引。 是第一天夜里拍下的照片,沈姒坐在海邊,笑容明媚而清艷,一襲紅裙迎風(fēng)搖曳,圍著篝火喝酒,身側(cè)倒了好幾個酒瓶,看著就挺野性難馴。 齊晟虛瞇了下眼。 她沒醉? 齊晟很少見她喝酒,也不準(zhǔn)她貪杯,因為她說自己喝不得酒—— * 沈姒十七歲那年,他第一次帶她參加酒會。去之前因為點(diǎn)兒小事,沈姒跟他鬧了點(diǎn)兒情緒,當(dāng)晚齊晟沒怎么管她。有人來敬酒,沈姒不會推拒,也是跟他賭氣,接連灌了好幾杯。 出了宴會廳,沈姒蹲在了地上。 她也顧不得來往的人的視線,有氣無力地喊了一聲“疼”。 “就兩杯酒,你這么嬌氣?”齊晟垂眼,眉間積壓的皆是陰郁之氣。 他的身影遮了她面前所有的光。 “我,我來那個了……”沈姒咬了下唇,磕巴了好半天才磨出幾個字,聲音細(xì)弱蚊蠅,“肚子疼?!?/br> 齊晟身形一頓,“什么?” 不是沒聽清,他是沒反應(yīng)過來。 沈姒將小腦袋慢慢埋進(jìn)臂彎里,長發(fā)垂落,遮住了她大半張臉。 “我生理期。”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而且平時我也不喝酒的,我一喝酒就難受?!?/br> “你怎么不早說?”齊晟微皺了下眉,單膝蹲在她面前。他緊張的時候還是疾言厲色的樣子,語氣聽上去有些不耐,“不能喝酒,你不會不喝?” 沈姒仰起臉頰看著他,悶悶地說了句,“我怕你生氣。” 她的聲音是軟的,纖長彎翹的睫毛上掛了水汽,因緊張而發(fā)白的面容像溫潤白皙的羊脂玉,怯弱的、柔媚的、嬌軟的,撩得人心里發(fā)癢。 齊晟身形微微一頓。 他漆黑的眼睛凝視著她,抬手摸了摸她的長發(fā),平靜得語氣里摻雜了一點(diǎn)無可奈何,“我生什么氣?” 沈姒眨了下眼,眼底還泛著霧氣,朝他伸手,“那你背我走嗎?” 齊晟輕笑,低緩的嗓音在夜色浸潤下格外勾耳。他捏住她的耳垂,輕輕碾了下,“你還挺會得寸進(jìn)尺。” 沈姒扯了扯他的袖口,也不說話,就直勾勾的盯著他瞧。 她生了一雙極漂亮的眼睛,眼底藏了星河,微微上挑的眼尾工筆畫就一般泛著紅,艷色四起,漂亮得像是會說話,漂亮到,讓人回絕不了。 鬼使神差地,齊晟朝她傾身。 他一手扶住她的后背,一手勾住她腿彎,將人打橫抱起,“抱你走?!?/br> 沈姒輕呼了聲,勾住他的脖頸。 凜冽的氣息覆蓋了滿身,沈姒抬眸,看他漆黑沉靜的眼,輪廓分明的五官,流暢的下頜線,稍稍怔住。 很奇怪的感覺,見慣了他陰刻乖戾的樣子,她還是會被吸引。 “看什么?” 齊晟立在昏暗里,嗓音又低又沉。 “沒事。”沈姒埋進(jìn)他懷里,一寸一寸地收緊了摟他脖頸的手,輕笑了聲,“我就是突然想到了一句話?!?/br> 她蹭了蹭他的下巴,輕吟:“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艷獨(dú)絕,世無其二?!?/br> “你在恭維我?”齊晟嗓音沉沉地嗤笑了聲。 沈姒吻了下他的臉頰,“給個機(jī)會?!?/br> 齊晟腳步頓住,垂眸凝視了她幾秒,漆黑的瞳仁里擦亮了一簇暗火,初初燃起,便讓人心驚rou跳。在她一聲“干嘛”問出口時,他低頭和她糾纏在一起。 她微涼的發(fā)絲和他肩頸交纏。 * 她跟他說自己喝不了酒,后來所有酒局的酒都是他擋或者替的。沒人敢灌他,自然也沒人敢不識趣為難她。 她說自己兩三杯就會醉,而且每次貪杯,都拉著他的衣角不松手,最后都是他一路抱或背回去的。 裝了三年的乖巧和柔弱,齊晟還真沒看出她千杯不醉。 她的風(fēng)情,她的乖順,她的嬌軟姿態(tài),很多時候都是一種手段,為權(quán)為勢為私仇。只是他沒想到,她耍的小心思,也有過只為他一個人的時候。 齊晟想到這里,心底的燥意更甚。 “小騙子。” 齊晟按了按眉骨,舌尖抵了下牙齒,忽然輕笑了聲,身上的戾氣似乎一瞬間松散了下來。 他想給她打電話。 齊晟從不是一個會遲疑不決的人,他要什么從來想的清楚。念頭一冒出來,他直接了當(dāng):“給她打電話?!?/br> 總助頓了兩秒,整顆心突突地跳。他都不敢多問,直接拿出手機(jī)翻沈姒的號碼,只是還沒翻到,就聽到齊晟微沉著嗓音,背出一串手機(jī)號。 不過很不幸,他跟著齊晟被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