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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最牛國醫(yī)妃在線閱讀 - 第186節(jié)

第186節(jié)

    李敏是說了吃了梅子惡心,與孕婦喜歡吃梅子剛好相反。

    春梅想了想,可能真是如此吧。按理說,李敏自己是大夫,自己有沒有懷孕,比任何人都清楚無疑。

    懷孕這事兒,在古代,由于沒有什么測孕紙之類的東西,只能是靠女子月事等來推測了。論月事來算,李敏這個月是遲了。

    兩個小丫鬟面對面,一個都說不出半句話來。

    前頭由于李敏給了通行證,許仁康很快上護國公府來拜訪了。正逢廚房里端來了清粥,李敏邊喝著粥水,想到這個人既然是自己表哥介紹來的,應(yīng)是信得過的人,于是,讓人請了許仁康進來。

    許仁康走進來的時候,剛好看見她吃完粥在嚼花生。

    李敏讓人撤下粥碗,請了許仁康上座,道:“許太醫(yī)本妃從未在宮里和太醫(yī)院里謀過面?!?/br>
    “草民也是剛被太醫(yī)院外聘進來的,徐老爺子的名氣,在當(dāng)?shù)匾恢倍己苡忻2幌癫菝?,剛好是歪打正著。?/br>
    “歪打正著?”

    “是的,隸王妃可能有所不知。宮里十一爺之前一直用的太醫(yī),是本官以前師從同個老師的師兄。個把月前,師兄因為腰痛難忍提早告老還鄉(xiāng)時,把草民引見給了王紹儀?!?/br>
    十一爺女扮男裝的事情不能被拆穿,肯定要一直用自己最信任的太醫(yī)。

    李敏理解。

    可許仁康看見她一下子理解了的表情,立馬橫生起了疑問,只差把那句“莫非你已經(jīng)看出來了”的話吐出了嘴邊。

    “許太醫(yī)找本妃是有何事?別看本妃像是治好了大皇子,可是,本妃都不被太后待見了。”既然是表哥相信的人,李敏覺得可以對其坦誠相見。如果這人是想在官場上借她勢力攀上去的,丑話不如早點說,她李大夫偏偏沒有這個本事,只怕跟她沾了故,反而要被太醫(yī)院那群老狐貍?cè)科圬撈饋怼?/br>
    讀懂她話里的意思,許仁康連聲說:“小生本來對到朝廷里當(dāng)官,一點意思都沒有。只是師兄的委托難以推卻,只得前來京師赴任。這到宮里任職不到幾天,發(fā)現(xiàn)小生對官場幾乎是一竅不通,早就沒有升官發(fā)財?shù)哪铑^了,只想著哪天能像師兄全身而退回鄉(xiāng)頤養(yǎng)天年,已是萬幸?!?/br>
    極少能在太醫(yī)院里聽到這樣的話,遇到這樣的同行,李敏倍覺找到了知音,頗為贊賞:“錢財都是身外之物,當(dāng)大夫的,生生死死看看多了,都知道生命何其可貴,沒有比生命更有價值的東西了?!?/br>
    “王妃言之有理。所以,草民來到這兒拜見王妃,只是有心想向王妃求學(xué)的。王妃的醫(yī)術(shù),讓草民敬佩,心慕已久?!?/br>
    李敏又不是那種自私的,藏著醫(yī)術(shù)不想外傳只想著自個兒發(fā)財?shù)?,只是,自己那醫(yī)術(shù),比當(dāng)下的水平要晚了幾百年,不是一般同行能接受的。況且,像太醫(yī)院那些老狐貍,只怕學(xué)了她東西,恨不得立馬把她生吞活剝了。猶如上次在她這兒剛偷師了一點東西已經(jīng)很自我滿足的周太醫(yī)。

    “這樣吧,本妃是平常習(xí)慣地紀(jì)錄了些自己醫(yī)治過的病人的醫(yī)案。許太醫(yī)既然對本妃的醫(yī)術(shù)感到興趣,本妃可以把醫(yī)案借給許太醫(yī)看,但是,僅限于在本妃這兒府里看,不準(zhǔn)帶出外面。許太醫(yī)能否接受如此苛刻的條件?”

    許仁康一聽她這話,已經(jīng)感動到站了起來,感激流涕地說:“草民叩謝隸王妃,請王妃受徒兒一拜?!?/br>
    李敏連聲讓他起來:“拜師傅的事不用了。本妃從沒有想過要收徒弟?!?/br>
    許仁康只得站了起來。

    李敏讓念夏去把自己放在桌頭的醫(yī)案拿過來時,許仁康的眼睛掃過屋里插的一束臘梅,說:“花雖然好看,但是,據(jù)聽,王妃似是對花兒敏感,當(dāng)下王妃身子需要保重,還是不要在屋里放花比較好?!?/br>
    一句話,讓今早上剛給屋里換過花的小丫鬟快跪在地上哭了。這是做錯了什么事?

    念夏都一驚,想起今早上和春梅剛討論過的話,再心驚膽戰(zhàn)地去看聽了許仁康這句話之后的李敏。

    李敏那張臉上的表情是淡淡然的,像是沒有打算回答許仁康的意思。

    念夏就此把醫(yī)案放在了李敏身邊的桌子上,叫了屋里其她丫鬟撤出了屋里,拉上門。

    許仁康到此,才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一身惶然,沒有等李敏開口,自己先招了說:“草民這些話,也是聽太醫(yī)院里的周太醫(yī)他們說,是草民疏忽,沒有先判別周太醫(yī)他們的話是真是假?!?/br>
    原來是這樣,所以今早上皇帝給她預(yù)備了盤梅子。她心里正覺奇怪消息從哪兒泄漏出去的。因為,她月事遲了的消息,只有她自己知道,其他人,一概不知。要說誰還有可能知道,那就是近來沒有夜夜在她房里辛勤勞作的老公了。

    太醫(yī)院那些老狐貍們,畢竟是寶刀未老,在這方面不知道都混了多少年,都混成精了,看著她而已,都能看出她是不是可能有身孕了,都神了的說。

    其實她自己都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真懷孕了,月事偶爾因為壓力等緣故遲了些日子,是很正常的事情。何況,這遲的日子,都不到半個月,何談來馬上懷疑是懷孕了。所以,之前她看到老公和公孫良生吞吞吐吐的,他們不說,她跟著裝作不知道,裝糊涂,為的也就是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要是真有了孩子,這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當(dāng)父親的喜悅可想而知,她實在不想讓事情未確定之前,變成一場空歡喜,讓他備受失望的痛楚。

    他是很喜歡孩子的,這是她的直覺可以切切實實感受到的。

    “許太醫(yī),本妃想告訴許太醫(yī)院一句話。”

    “請王妃說?!痹S仁康誠惶誠恐。

    “許太醫(yī)既然是徐狀元介紹來的人,本妃自然是信得過。這醫(yī)案,本妃讓人給許太醫(yī)送去。許太醫(yī)以后不要到護國公府里來了?!?/br>
    許仁康從她簡單的三言兩語立馬明白了她這是要他在太醫(yī)院里給她當(dāng)眼線的意思,只見她對他之前的魯莽言辭不僅沒有怪罪,還表現(xiàn)出十分的信任,許仁康哪有不答應(yīng)的道理。

    李敏低聲道:“記住,你給本妃辦的每件事,本妃肯定給你惦記著?!?/br>
    如果辦了好事,她李敏定不會忘恩。但是,膽敢搞背叛之類的事,后果自負。

    許仁康抬頭只要對上她眼神,一絲寒意都能全身瑟抖。

    送了許仁康走,李敏琢磨著:皇帝給她送梅子的事,恐怕很快會傳到人盡皆知了。

    不知道為什么,在府里的尤氏,貌似還沒有接到任何風(fēng)聲,反而是尚書府那邊的老太太,通過尚姑姑讓她回尚書府一趟。說是李大同那天會在家里,要與她商量事情。

    王氏被抓以后,尚書府里的日子不能說是完全不好過,畢竟大女兒在宮里有了龍?zhí)ゲ⑽赐耆?,小女兒與三王爺?shù)幕榧s并沒有因此解約,二女兒在護國公府里還是隸王手心里的寶貝。

    老太太讓尚姑姑傳來的話有幾層用意,一個是,王氏不在家中了,李華在宮里出不來,李瑩的婚事需要籌辦,只剩下她李敏可以和老太太商量這事了。二個是,不知道李華有沒有對老太太說過王氏這次被抓與她李敏有關(guān),反正,王氏想出牢的話,單靠尚書府肯定是不行的,老太太有寄望李敏出手幫助的意思。

    其三,尚姑姑說的更模糊了些,好像是李大同有什么話想和她李敏說。

    對于老太太那前兩個意思,李敏直接讓尚姑姑傳話回去給老太太聽:“我作為尚書府二小姐,本該是為meimei的婚事上幫個手,只是,我本人與母親的關(guān)系老太太不是不知道,怕是在牢獄里的母親并不贊同老太太讓我插手。其二,母親這犯的欺君之罪,既然在宮里的大姐都沒有法子,我更何來法子可以幫忙?”

    “二姑娘的意思是?”尚姑姑眼皮跳了跳。

    ------題外話------

    ☆、【127】如此父親

    京師西門的騎射場,當(dāng)箭尾插著兩片白羽的那一箭穿過寒冷的空氣,嗖的一聲扎中了百步之外的稻草人靶心時,四周傳出的不是轟鳴的掌聲,而是一陣陣倒抽的冷氣。

    大皇子朱汶坐在那與當(dāng)下白雪幾乎渾成一體的白駒上,肩上披的狐皮大氅,是當(dāng)今皇帝萬歷爺剛賜的,大氅上繡的是如虎生威的白麒麟。如今再看朱汶這一身英武豪邁的白,卻是很少人會再去聯(lián)想到之前那個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僅存一口氣的人了。

    “我以前怎么從不知道大哥的箭術(shù)如此了得?”發(fā)出驚嘆的老九,在過了片刻以后,發(fā)現(xiàn)自己問錯了人。這話,他哪怕要問也得問老三。朱汶在皇宮的時候,只有老三老七或許見過。反正,自老八以后,他老九那會兒年紀(jì)都小到對這個大哥一點印象都沒有。

    其實,有個人可以問,絕對對朱汶的印象記得比他們這些兄弟都清楚。

    “太子沒來,否則,九哥你可以問問太子,三哥的眼睛不好,那時候七哥年紀(jì)也小,都記不清。只有太子記得最清楚吧?!敝扃鲹u起那扇子在老九肩頭上打了打。

    “太子?”老九縮了縮脖子,以這個姿態(tài)來表示現(xiàn)在太子的狀況猶如一只縮頭烏龜,不過,要是他是太子朱銘,恐怕一樣只能選擇當(dāng)縮頭烏龜。除了小時候背書有點本事的朱銘,倘若萬歷爺讓朱銘和大皇子來一場射箭比賽,八成朱銘要像以前被朱隸甩過八箭那樣,落個凄涼的下場。因為,太子的箭術(shù)比他老九還差。

    “其實,九哥,你這話說的不對。”眼看太子不在都不好調(diào)侃,朱琪隨口一轉(zhuǎn),說,“先不說大哥的箭術(shù)如何,隸王妃的醫(yī)術(shù)才真正得了,對不對?”

    這話不止讓老九頗頗點頭稱贊,在旁聽著的老七老十等人,一塊兒露出副復(fù)雜的表情。

    誰能想到,大皇子朱汶真的被李敏治好了。不過才短短十幾日功夫,朱汶可以出宮,可以騎馬,可以射箭。這個神速的康復(fù)程度,讓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們?nèi)袅搜壑樽印?/br>
    這是一個快要死了的人,太醫(yī)們都束手無策的病人,被太醫(yī)們宣判了死刑的患者,這樣快康復(fù)了,豈不是在神速抽打某些人的臉。

    據(jù)說在大皇子快速康復(fù)的時候,太后才是最功德無量的那個人,天天在小佛堂里誦經(jīng)祈禱。

    每次只要想到這兒,十一爺朱琪都能抱上肚子笑上半天不止。他只知道,那位太后那天努力想保住的常太醫(yī),之后由于大皇子與太后打的那個賭約,伴隨大皇子痊愈的日子越來越近,常太醫(yī)的官帽只能是每一天都搖搖欲墜。

    老九聽見身邊自己這個小兄弟不知道怎么又抽風(fēng)似的笑了起來,連忙拍拍十一的肩頭:“喂,別笑了,小理王爺看著你呢。”

    朱琪的笑聲剎然而止,伴隨老九的話,像是有些小心翼翼地望過去,卻見朱理已經(jīng)是轉(zhuǎn)過身背對他,只余給他一個冷酷的背影。

    同樣見著朱理背影的老九,哎呦一聲對朱琪說:“你說他是怎么了?平常你愛笑話他,但是,他也和你爭,和你說話吧?,F(xiàn)在,他都不和你說話了,對不對?”

    朱琪的眸子里轉(zhuǎn)悠悠光亮,撐開手中那把逍遙的桃花扇子,悠悠然地在臘月寒冬里繼續(xù)自在地扇風(fēng):“他那個脾氣,九哥你不是不知道?像牛撅起的屁股,從來就是,哪有什么以前以后的?!?/br>
    這話順著風(fēng)刮過去,去到朱理的耳朵里。朱理在內(nèi)心里用力告訴自己:忍,忍!這都是她的陰謀詭計,意圖用女色迷惑他朱理的妖精伎倆。

    女的,女的。

    只知道當(dāng)自己大嫂給他揭開這層面紗以后,他對于她原先的那個世界觀全亂套了。

    為什么王紹儀非要把她裝成男的?皇宮里又不是沒有公主。為什么非得她這個公主變成男裝。

    他想不通,但是,知道因為她是女扮男裝,結(jié)果,差點兒把他也給毀了。

    “喂?!崩暇庞殖鲆宦暎拔覄衲闵冱c對他毒舌,你看看,他走了?!?/br>
    朱琪手里的扇子像是被這寒冬里的風(fēng)凍住了一剎,停了下來。

    朱理走到自己的愛馬旁邊,手心撫摸著白馬的毛發(fā),今天他只出來遛馬,并沒有帶上箭筒。

    “大皇子,歇歇吧?!苯“遵R的韁繩,對主子說。

    朱汶點了頭,知道過猶不及,他現(xiàn)在也不是身體全好了,還需要適當(dāng)?shù)男蒺B(yǎng)。

    今早射了三箭而已,已經(jīng)讓他有些氣喘。除了他之前生病的緣故,還有,在京泰陵守陵的時候,哪有機會可以射箭騎馬,箭術(shù)疏忽了不言而喻。即便如此,除了第一箭真是疏忽了抓不住靶心,第二三箭都直接命中了靶子。想恢復(fù)到以前的狀況,看起來是指日可待。

    任江公公拉著自己的白馬,朱汶來到了正打算上馬回護國公府的朱理旁邊,問道:“小理王爺,據(jù)說隸王妃如今在府里休養(yǎng)?”

    朱理回頭見是他,神情掠過一道淡淡的漠然,像是夾了一絲理所當(dāng)然的口吻說:“我大嫂受傷未好,本來就該在府里休養(yǎng)的?!?/br>
    可是之前為了給朱汶治病,李敏三番兩次被迫去到皇宮里,一次被折斷手,一次被抓進牢獄里。朱理都覺得這個大皇子天生命中帶煞。

    朱汶聽完報以歉意不用說。背后聽著的一眾皇子兄弟們,一個個面面相覷,老九小心地瞄了瞄站在遠處的朱璃,說:“三哥好像心情不好?!?/br>
    “他心情能好嗎?你不知道三哥的婚期近了嗎?”朱琪巴拉巴拉又扇起了冷風(fēng)。

    婚期近了本是好事,可是,貌似當(dāng)年老七老十娶的媳婦都不是自己挑的,都沒有老三這樣的黑頭黑臉。

    這個未婚妻,還是朱璃自己挑的。

    “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崩暇哦紵o語了。

    “三爺。”馬維走到自己主子背后,看到自己主子所看的方向是護國公府的人,心口嘆氣,孽緣。

    “大皇子等會兒要回宮了,你順便護送大皇子回宮?!敝炝Р涣艉圹E地收起了自己的視線。

    “三爺你呢?”

    “今日是向尚書府正式下聘的日子。本王必須親自到尚書府一趟?!?/br>
    馬維發(fā)現(xiàn)自己都忘了主子這個重大的日子。只因主子在府中都從未提及,連以前熱衷此事的靜妃,現(xiàn)在一樣都幾乎半句不提尚書府。

    那是尚書府的王氏都關(guān)在宗人府里沒有出來,是死是活都沒人知道。但是,個個都是生怕和王氏那欺君的罪牽累在一起的。像李大同,在官場上已經(jīng)受人排擠了。幾乎現(xiàn)在朝廷上,都沒有一個敢和李大同走近的人了。

    尚書府里,老太太以及李大同,卻都是有些期待這個日子的到來。畢竟,當(dāng)初朱璃是親自到過尚書府求娶李瑩的,對于李瑩的真心真意不言而喻。

    按理,有朱璃這個真心,三爺王府里向尚書府里派來下聘的馬車,應(yīng)該比當(dāng)初護國公府來向尚書府下聘的馬車隊更壯光宏偉才對。只是,李瑩一大早,不僅睡不著,而且是在等待的時候里都如坐針氈了。

    據(jù)聽,是李敏回來了。

    老太太說是家里女主人不在,要個女兒回來壓陣。李華在宮里出不來,這不只剩下李敏了。

    李瑩只要想到這點心里頭都害怕的要死。李敏倘若真是回來,肯定只是回來看她李瑩笑話的。

    她李瑩真的要在今天這個人生最重大的日子里鬧出笑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