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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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前期的準備工作過于繁瑣,季縈只覺得真正舉行婚禮的時刻只是一眨眼。眨眼間,她的新嫂子就進門了。 這是季縈第二回 看到古代的婚禮現(xiàn)場,第一回是大房的宋子濤成親,但他當初的場面遠遠比不得宋子羨的。 二姑娘嫁在京中,娘家堂兄弟成親她特地早早回來了。一看到這般盛大的場面,心里嫉妒的不行?!岸际乔昂竽_成親,怎么四哥哥的排場比三哥哥多了這么多?” 三姑娘正與季縈在一處說話,聞言不由捏著帕子一笑,道:“二jiejie難不成沒瞧見新嫂子的嫁妝比三嫂進門時多多了,不看里面的東西,只瞧箱籠的數(shù)量怕是三嫂的兩倍呢?!?/br> “可不是,”七姑娘接口道,“四哥是新進的進士,又考到了翰林院做編修,他成親的派頭若小了,反而會惹人笑話。” 二姑娘被兩個meimei一唱一和氣的面色鐵青,她們這話里話外不就是嘲笑自己沒有個中了進士的哥哥么?她狠狠地看了季縈一眼,氣哼哼的走了。 七姑娘看著她遠去的背影,眼神一轉(zhuǎn)就道:“二姐的脾氣是越來越不好了?!?/br> 三姑娘冷哼一聲道:“嫁了閣老的孫子到底是不一樣,這是自覺有了依仗,對咱們姐妹也能隨意甩臉子了。” 季縈聽著兩人帶了火氣的話,不由勸道:“行了,都少說兩句罷………” 話還未說完,身后就有個女音傳來,“什么有了依仗,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是五姑娘,她今日穿了一件水紅的云錦小襖,下身是京中最時新的水墨裙。整個顯得嬌俏又溫雅。 “五jiejie來了,您這一身打扮的比新娘子還隆重?!逼吖媚镏鲃有Φ馈?/br> 五姑娘聞言面上就有些得意,矜持的笑著道:“這是我娘特意找了繡坊里最巧手的繡娘做的??刹桓覔屃诵履镒拥娘L頭,不過是穿這一身給四哥長臉罷了。” “還是五jiejie有心,不像那一位,連今日這樣的場合也敢挑刺?!逼吖媚镆贿叿畛?,一邊挑事。 季縈聽了她的話,狠狠皺了皺眉頭,淡聲道:“她到底是jiejie,什么這位那位的,你的規(guī)矩都學到哪兒去了?” 七姑娘一聽,立馬縮了縮脖子,不敢再拱火。 五姑娘卻笑道:“六meimei就是好脾性??稍谖铱磥韏iejie就得有個jiejie的樣兒,那才值得咱們敬著。像二姐這樣隨意刻薄幼妹,哪里有半點做jiejie的樣子?” 季縈聞言,抿了抿唇,并不接她的話。 三姑娘就問道:“五meimei說虛張聲勢,這是什么意思?”她還記著五姑娘剛才的話。 五姑娘就不屑的冷笑一聲,道:“你們不會真相信二姐嫁了個好夫家吧?她慣事會裝腔作勢,她那夫家只是面上光罷了,實則是個外強中干的?!?/br> “這……不會吧!那可是楊閣老家?!逼吖媚锫犃瞬挥膳c季縈面面相覷。倒是三姑娘,早就聽說了些事,此時面上顯出一絲了然。 五姑娘繼續(xù)道:“閣老家又如何,嫁的夫婿不靈光,又有什么用?” “五meimei這話是什么意思?早就聽說二姐夫身子不好,難不成實際情況比傳言的還要嚴重不成?”三姑娘遲疑道。 五姑娘并未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有些神秘的問道:“你們可知道二姐這次回來是為了什么?”她說罷也不等人回答,直接道:“二姐看似是為了四哥哥的婚事,實則是回來求助的。我聽說楊閣老家要給二姐夫過繼一個嗣子,但是在過繼的人選上二姐和她婆婆產(chǎn)生了分歧?!?/br> 她拋出的話題,將三姑娘一干人等震的頭暈眼花。 季縈皺眉道:“五jiejie可是聽錯了?二姐才剛成親,二姐夫怎么就要過繼子嗣了?” 五姑娘眼皮一撩,得意道:“我可沒說錯。這事大伯母雖然捂的嚴實,但也不是沒有旁人知道。二姐夫成親前就是個身子虛弱的,這事大伯母當時也是知道的。可為了二哥哥的前程,她愣是答應(yīng)了這門親事。當時大家都以為二姐夫只是尋常的富貴病。不想二姐成了親才知道,咱們這位二姐夫因為常年服藥傷了根基,已經(jīng)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三姑娘驚呼,“大伯母怎么會把二jiejie嫁給這樣一個人?” 當然是大伯母之前也不知道這位二姐夫不能生育。若是知道情況這么嚴重,她怎敢將家里的女兒填進那樣的火坑里。老太爺和老太太頭一個就不答應(yīng)。 不過這些五姑娘心知肚明,卻不會說給一旁的姐妹們知道。她是恨毒了顧氏,只要有機會就會使勁摸黑她。要知道一開始她這位好伯母可是準備將自己嫁到楊閣老家去的。幸好她娘謹慎提前打聽到了京里的傳言。那時她們還不知道楊閣老家的孫子不能生育,等見了二姑娘婚后的悲劇,這才驚覺自己有多幸運,逃過了一劫。 五姑娘冷笑一聲道:“大伯母之前將二姐夫的事捂的嚴嚴實實的,不許家下人議論,二姐也嫌棄丟人不敢告訴老太太??山K究紙包不住火,沒想到楊閣老家這么快就要給二姐夫過繼子嗣了。二姐夫是次子,楊家夫人想過繼大兒子的庶長子給他承嗣,二姐一看那孩子已經(jīng)八九歲了,哪里養(yǎng)的熟,自然不肯。但又不能明說,不然就是忤逆婆母。這不就回娘求助來了?!?/br> “楊家如此行事,著實太過分了!”季縈聽了五姑娘的話,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憤怒?!八胰⒍iejie時并未言明二姐夫不能承嗣的事,本就是騙婚。如今更是自做主張選定了嗣子,這是打量咱們家好欺負不成?!?/br> 她說罷,又對著愣神的三姑娘五姑娘等人道:“兩位jiejie該是知道家族中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如今二jiejie在夫家受了欺辱,咱們雖幫不上什么忙,可也不能嘲笑她。需知若是這回家里不能為二jiejie討回公道,日后咱們嫁了人在夫家也是抬不起頭的。” 她這樣一說,三姑娘等人心里瞬間明白過來,不免也白了臉色。是啊,家里若是不能幫二jiejie撐腰,外面的人就會以為宋家的女兒軟弱可欺,日后她們在夫家受了委屈也就白受。 “難道就沒有什么辦法幫幫二姐么?”七姑娘被季縈的話嚇到,一改剛才的幸災(zāi)樂禍,問幾個jiejie們。 季縈幾人聞言都不由有些沉默。大姑娘的嫡母是大太太,若是大太太有意推諉,旁人還真不好管這事。 直到外院的鞭炮聲響起,幾人才回過神來,這是新娘子到了。不過她們都是些沒有出閣的姑娘家,是不能去看新郎和新娘子拜堂的。只能等明日一早新婦給長輩們見禮時過去。 晚上香蕓伺候季縈沐浴,季縈吩咐她這些日子盯著大姑娘的事,看大太太到底要如何做。 香蕓聞言,神色間有些猶豫的道:“姑娘這是想幫一幫二姑娘?二姑娘到底是大房的人,您貿(mào)然插手怕是會得罪大太太。” 季縈聽了,搖頭道:“今時不同往日,二jiejie受了夫家的欺負,我若再冷眼旁觀,這可不是獨善其身,而是自私狹隘了。無論二jiejie平日為人如何,她總是自家姐妹。骨rou至親,打斷骨頭連著筋,我如何能看著她落得那樣的下場?!?/br> 香蕓聽了這話也不好再勸。沉默著侍候她擦干了頭發(fā),端了水盆正要往外面去時,忽聽得床上的姑娘聲音低低的吩咐她:“你明日再去一趟肅王府,打聽一下世子有沒有什么消息傳回來?!?/br> 香蕓心里一跳,頓了頓才應(yīng)道:“是,奴婢明日就去。” 等她出去關(guān)上了房門,床上的季縈就睜開了閉著的雙眸,定定的盯著帳子頂上的牡丹紋樣。那一絲絲纏繞在一起的繡紋正如同此時她腦海里的思緒一般,混沌不清。 齊灝到底怎么了? 季縈想起今日肅王府送來的宋子羨成親的賀禮,里面屬于齊灝的那一份禮明顯是肅王府上的人臨時準備的。依她對他的了解,她四哥成親這樣大的事,他即使人沒到,但賀禮之事必不會假于他人之手。 但偏偏這樣的事發(fā)生了。此時季縈無比的確信齊灝出事了。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一將功成萬骨枯,齊灝曾在信里說過每次開戰(zhàn)他都要作為先鋒上戰(zhàn)場的。保不齊哪次就……… 她心里說服自己不應(yīng)該胡思亂想,但腦海里卻止不住的出現(xiàn)了齊灝倒在沙場上的場景。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連系統(tǒng)地圖也沒有心思進去。一直折騰到了天蒙蒙亮,才迷迷糊糊的合上了眼睛。 沒瞇一會兒,香蕓就將她叫醒了。今早新婦給長輩們見禮,她這個小姑子自然得早早過去。 季縈跟著陳氏到了壽安院,不僅老太爺老太太都在,宋家三個房頭的老少爺們和太太奶奶姑娘們也都來了。這正好方便了新婦一總子認全了一大家子人。 新婦柳氏今日打扮的十分隆重,大紅的百蝶穿花錦衣,頸上腕子上帶著成套的鑲寶石的項圈和鐲子。她亦步亦趨的跟在宋子羨身后,跟著喊了一圈的長輩,收獲了無數(shù)只鐲子釵環(huán)玉佩,又送出了數(shù)個香囊。最后才跟著陳氏回了世安院正房。 陳氏對柳氏見禮時落落大方的儀態(tài)和恭敬端莊的態(tài)度十分滿意。原先打算將她拘在身邊教導(dǎo)上一陣子,如今一看這個兒媳的規(guī)矩也都是齊整的。索性除了每日晨昏定省,余下的時間只讓她好好照應(yīng)宋子羨的飲食起居,以便為宋家開枝散葉。 柳氏為人厚道隨和,自小也是讀書識字,與季縈很能相處到一處去。她剛嫁進來,對家里的人事都不熟悉,季縈也愿意私下里給她些指點。 陳氏cao持完了兒子的親事,接下來的日子也并不得閑,不僅要張羅三姑娘的親事,女兒的及笄禮也要盡早準備起來。因此也顧不了柳氏才剛進門,便拉著她幫忙。至于季縈,她這幾日明顯有些心不在焉,也沒有心思放在那些瑣碎的家事上。 那日香蕓應(yīng)她的吩咐去了一趟肅王府,并沒有打聽出什么有用的消息。讓人去外面打聽,也沒有得到一絲關(guān)于邊關(guān)戰(zhàn)事的消息。她不死心,想著找個人問問才好。但是宋家一家子都是文人,對戰(zhàn)事并不在行。 宋子羨給她出主意,“不然meimei找馮世子問一問,他在兵部任職,又是篤之的至交好友,邊關(guān)的隱秘消息別人不清楚,他該是能知道些的?!?/br> 季縈聞言眼前一亮,想了想道:“打問這樣的消息不好讓人傳話,四哥你陪我一起去找馮世子吧。” “也好?!彼巫恿w點頭答應(yīng),想著明日就是休沐日,可以讓人提早將馮世子約出來。 次日午時剛過,季縈就找了個買玉簪的借口與宋子羨出門了。不是她不想說實話,而是讓陳氏和宋修遠知道她胡亂打聽朝廷密事,非禁了她的足不可。 到了約定的地方,馮世子早早就來了。季縈剛一開口,他就知道她要問何事。邊關(guān)之事沒有上官的許可本是不能外傳的,但他知道季縈這些日子一直在打聽齊灝的消息。與其讓她亂闖亂撞惹出麻煩來,不如稍稍透露幾句。 馮世子看著季縈期待的眼神,斟酌道:“六姑娘想必也猜到了,篤之他確實受了重傷。至于原因,我便不與你說了?!?/br> 季縈聞言,瞬間有些心顫。她怔愣一下,才輕聲問道:“那他……現(xiàn)在如何了?” “六姑娘放心,篤之沒有性命之憂?!瘪T世子見她一臉的慘白,怕把人嚇著,忙解釋道。然后又有些慶幸的道:“聽說他當時中了一箭,傷勢嚴重到連隨軍的太醫(yī)都束手無策。不過好在隨身帶著的救命的神藥幫他保住了性命,日后只要好生休養(yǎng)就無大礙了?!?/br> “這便好!”宋子羨此時也是一臉的慶幸。若齊灝真出了事,他meimei的后半輩子可就無靠了。他安慰依然滿臉后怕的季縈道:“meimei這下能放下心了。到底是皇室宗族,肅王府的底蘊就是不一般,連這等救命的神藥也能尋到?!?/br> 季縈長舒一口氣,也不分辨宋子羨話里的誤差。她感激的與馮世子道謝:“多謝世子告知我實情?!?/br> 馮世子不好意思的道:“六姑娘不怪我瞞著消息就好,實在是一開始這事與戰(zhàn)事十分要緊,便是肅王府里也只肅王爺一人知曉?!?/br> 原來如此!怪不得季縈兩次去肅王府打聽,什么消息也沒有打聽到。 與馮世子客氣過幾句,季縈和宋子羨就告辭準備回府了。路上宋子羨騎馬走在季縈的車窗旁邊,兄妹倆人的神色明顯輕松了不少。兩人一路說著話,等馬車行至崇文門前時,前面忽有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宋子羨與季縈相對一眼,打馬去前面查看情況,季縈隨手放下了車窗的簾子。 攔著他們馬車的人都是一身麻布青衣,長相和打扮十分不起眼。見了宋子羨也不自報家門,只道:“我家主子有請宋六姑娘見一面?!睉B(tài)度十分蠻橫無禮。 宋子羨被這一幕氣笑了。忖著今兒這些人怕是來者不善,一面讓身后的宋家護衛(wèi)護在馬車兩側(cè),一面斥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們竟敢強逼朝廷官眷,都不要命了么?” 那些人理也不理他的威脅,見馬車中的人并沒有主動出來的意思,立即橫沖直撞的沖進了宋家的護衛(wèi)群里,就要往馬車的方向去。 宋子羨著實沒想到這些青衣人竟然這般大膽,一邊讓人去報官,一邊指揮著人攔住他們。 兩方人馬數(shù)量相當,但宋家護衛(wèi)這邊的武力值明顯拼不過青衣人,只交手了數(shù)個回合,他們就落了下風。稍露出個破綻,就被青衣人沖到了車前。見他們伸手就要拉扯車里的人,宋子羨拼命攔在了車前。他一個文人的弱小身板,不過一招就被青衣人踢下了馬車。 第90章 四物湯 車內(nèi)的季縈感覺馬車搖晃不止時…… 車內(nèi)的季縈感覺馬車搖晃不止時就一把掀開了簾子, 正好看到宋子羨被重重的摔到地上的場景。而馬車周圍宋家護衛(wèi)和跟著她出門的香蕓香榧兩個都被青衣人阻在不遠處。 季縈看著面前這個傷了她四哥,又來拉扯自己的面目猙獰的青衣人時,心里瞬間發(fā)了狠, 抬起早就握在手里的簪子狠狠地戳在那人的眼睛上。傷了這一個, 也不停頓,立馬抜了簪子戳向下一個。一連傷了圍在她身周的三個人, 然后利索的跳下了馬車,三兩步到了宋子羨跟前, 拉起他的胳膊就跑。 這半會兒的糾纏她已經(jīng)看明白了形勢。這些青衣人雖然煞氣重, 但好似不敢隨意傷人性命。他們的目標是她, 只要她跑離了這里, 剩下的宋家護衛(wèi)和丫頭婆子并無性命之憂。 宋子羨剛剛摔在地上,只覺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的。還沒緩過岔了的氣呢, 就看到一向斯文秀氣的meimei突然大發(fā)神威,身手干脆利索的刺傷了好幾個青衣歹人,然后又手似鐵鉗的抓著他的胳膊一陣狂奔。 他被季縈緊緊拉著快要跑斷了氣, 連腳下的鞋子也不知何時丟了一只,整個人狼狽不堪??伤@突然變得威武強壯的meimei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發(fā)髻上顏色十分清雅的銀色絲帶隨風飄揚, 打在他臉上, 有一絲絲疼痛??梢娝乃俣扔卸嗫臁?/br> “咱………咱們這是……這是去哪兒?。俊彼巫恿w被強拖著, 終于問出了一句完整的話。 季縈頭也不回的箍緊他的胳膊, 一邊跑一邊回道:“去大理寺, 這里距離大理寺最近了?!?/br> 就在宋子羨覺得自己快要跑斷氣了時, 終于望見了大理寺門前的那兩座石獅子。 季縈拉著他毫無停頓的奔到了大理寺門前, 對著兩個守在門口的差役道:“還請兩位大哥幫我與大理寺卿柳大人通稟一聲,我們是戶部侍郎宋大人府上的家眷。剛才我們在路上遇到了歹人的劫殺,我家的丫環(huán)護衛(wèi)拼死掩護, 我們才能逃出命來報案?!?/br> 大理寺卿門口的差役一見她衣襟上臉上頭發(fā)上殷紅的血色,又聽她自報家門,一刻也不敢耽擱的奔進了門里去通報。 大理寺卿柳大人聽了差役的通報,有些驚疑不定的起身往門口走去。旁邊的同僚也默默對視一眼跟了上去。 到了門口他一眼就認出了宋子羨和季縈。一個是自家的新女婿,一個是女婿的meimei,許給肅王府的那位。瞧見季縈滿身的血漬,以及躺平到地上呼哧呼哧喘氣的宋子羨,他只覺一股熱血沖上頭頂,震的他差點暈過去。 “這………這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季縈來不及把事情從頭到尾都說一遍,只說情況緊急希望柳世叔能派人去救一救宋家的丫環(huán)和護衛(wèi)。 柳大人一邊讓下屬帶了人趕去案發(fā)現(xiàn)場,一邊帶著季縈和宋子羨進了大理寺。然后又急急忙忙的派人去通知宋家的人。 綁架襲擊季縈的人果不其然一個也沒抓住,但值得安慰的是跟著她出門的人也沒有被傷了性命。 可即便沒有鬧出人命,這件事的影響還是十分惡劣。尤其是受害人里不僅有朝廷命官,還有其家眷。京中的各家官眷一時人人自危,就怕哪日出門遭遇了與宋家姑娘和宋家郎君同樣的劫難。 因著一開始季縈就找到大理寺報案,之后又有宋家和柳家聯(lián)手施壓,甚至還有肅王的插手,此事很快就上達了天聽。圣上震怒,命刑部十天之內(nèi)徹查清此事,大理寺從旁協(xié)助。 季縈被宋修遠接回家時,老太太和陳氏早已嚇得手腳發(fā)涼,一見她就抱著狠哭了一場。 宋子羨看著乖巧的伏在老太太懷里的季縈,一度不敢相信之前僅憑一支簪子刺傷青衣人,又拉著他狂奔數(shù)里去大理寺報案的人是他meimei。 他有些好奇的拉了拉季縈的衣袖,不明白剛才她為何會那樣的勇猛無敵。此時宋家的人都知道了她勇救哥哥逃離賊手的事跡,也都不敢置信。 季縈一手拉著老太太的衣襟,一手撫著受驚過度的小心肝,柔弱的道:“其實我當時也嚇得不行,可是看到哥哥被青衣人打傷的情景,全身就忽得生出一股力量來,想著一定不能讓歹人傷了我哥哥。就是因為有這樣的意志支撐著,我們才能逃離了敵人的魔爪。” 宋子羨聽了她的話,心中立馬生出萬分的感動來。他眼淚汪汪的叫了聲“meimei”,情難自抑的不知說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