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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嫡女鋒芒之一品佞妃在線閱讀 - 第391節(jié)

第391節(jié)

    放在從前,嬴縱或許真的會派個(gè)人過去問問再送些賞賜之類便罷了,等孩子生下來辦喜宴之時(shí)才去走一道全了禮數(shù)便可,可到了如今,經(jīng)了這一次的變動又失了嬴策,他心中不知怎地對這些兄弟再沒往常那般淡漠,他心底微微一動,卻是看向沈蘇姀,“愿去嗎?”

    沈蘇姀兩世為人什么都見過,卻當(dāng)真不曾見過人生孩子,何況……她落在身前的手下意識落在自己小腹之上,何況她和嬴縱將來也定會要孩子!

    思及此,沈蘇姀眸光微亮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們?nèi)タ纯窗??!?/br>
    嬴縱便彎唇,回頭吩咐,“準(zhǔn)備車架!”

    車架準(zhǔn)備的很快,嬴湛亦爬上了他們的馬車,一上車嬴湛便是止不住的興奮,“這個(gè)孩子可是咱們這一輩的第一個(gè)呢,也不知是個(gè)男孩兒還是女孩兒!聽人說剛生下來的孩子只有巴掌大小,我卻不信,等側(cè)王妃生下來我要第一個(gè)去看!”

    嬴湛什么都不懂,想一出是一出,可嬴縱和沈蘇姀雖然沒見過卻也知道些,對視一眼眼底都有幾分無奈,沈蘇姀搖搖頭看著他,“女子生孩子并不容易,你到了王府可莫要添亂,剛生下的小孩子哪里是你能碰的。”

    嬴湛一怔,又睜大了眸子去看嬴縱,帶著幾分求證的味道,見嬴縱漠漠的,他便知道沈蘇姀說的是八九不離十了,不由悻悻摸了摸鼻子,“那孩子生下也好歹喊我一聲皇叔,我這不是喜歡那小娃娃嘛,罷罷罷,我肯定不會添亂便是了。”

    嬴湛話語一落,又看向了沈蘇姀的肚子,“上次見側(cè)妃的時(shí)候見側(cè)妃的肚子鼓起來好大,話說沈蘇……咳,話說七嫂將來生娃娃的時(shí)候也是那樣么?”

    嬴湛是眾皇子之間最小的,還沒見過宮里的誰懷孕過,他目光直直落在沈蘇姀小腹之上,雖然知道他只是心直口快可沈蘇姀還是擰眉一瞬,面上微微一熱,眸色鋒利起來,一旁嬴縱也沉了眸看過去,“你成天想的都是什么?”

    嬴湛癟了嘴,“我這不是見三哥都要做父親了便想著七哥你也要快些么……”

    這話還算中聽,嬴縱便掃了他一眼懶得理她,握著沈蘇姀的手卻緊了兩分,嬴珞眼看著要為人父,他心底多多少少有那么一分羨慕,沈蘇姀察覺到他的手勁兒,轉(zhuǎn)頭看他之時(shí)面上熱意更甚,幸而車中光線微暗才未叫嬴湛那小滑頭看出來!

    不多時(shí),馬車停在了忠親王府!

    甫一下車,眾人站在府門外便能感覺到王府之內(nèi)的燈火通明,待容冽上去叫了門,開門的門童見來的是太子夫婦和十殿下滿是驚詫,待幾位主子進(jìn)了門他才回神,趕忙去通報(bào),嬴縱一行人都要走到主院了才見嬴珞面色微白的迎了出來,見嬴湛他還不怎么意外,見到嬴縱和沈蘇姀他卻有些詫異,卻是嬴縱先開了口,“怎么樣了?”

    嬴珞定了定神,“還未開始發(fā)作?!?/br>
    稍稍一頓,他抬手一請,“不知你們要來并未準(zhǔn)備,去前廳坐坐吧?!?/br>
    嬴湛聞言一笑,“三哥客氣什么,你這個(gè)時(shí)候當(dāng)然要守著王妃啊,我們都是自己人,去主院找個(gè)地方坐一坐便好了,你不用cao心我們!”

    女子生產(chǎn)是要見血的,除非是十分親近的關(guān)系才會不忌諱,嬴縱等人來嬴珞心底已有些動容,卻還是不能失了禮數(shù),嬴湛的話叫他猶疑一瞬,正要再說,嬴縱在旁開了口,“不必去前廳了,也不必叫下人忙別的,去守著傅凝吧?!?/br>
    傅凝是傅青的meimei,是嬴縱當(dāng)初安插在忠親王府的細(xì)作,嬴縱不知道嬴珞對這一道知道多少,卻是直呼了傅凝的名字,給人的感覺到是沒那么生人勿近了,嬴珞和嬴縱對視一瞬,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那就這邊請把……”

    雖說是王府之中的主院,卻也是個(gè)十分大的院子,院子攏共三進(jìn),第一進(jìn)乃是一出假山亭臺和敞開的過間,此刻院中一片明光大亮,來來回回的下人們腳步迅速卻是低著頭不敢弄出一點(diǎn)動靜,見嬴縱幾人進(jìn)來,眾人撲簌簌跪倒在地行禮,嬴縱便揮了揮手,隨著嬴珞到了第二進(jìn)的小書房,下人們奉上茶水,沈蘇姀見嬴珞面色沉暗著便道,“你要去做什么便去做,我們在這里等著便是,等傅凝的好消息。”

    素來儒雅似仙的嬴珞今夜有些不同尋常,那份緊張簡直掩都掩不住,聽見沈蘇姀這話,嬴縱和嬴湛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嬴珞便也不再退讓,叫來府中總管候著便朝后面的正房而去,這書房和正房只隔著一處極大的庭院,此刻那院子里沾滿了下人,端著水盆的,提著藥箱的,拿著各式各樣的物件的,陣仗非一般的大。

    嬴湛站在窗欞之前看著,只見嬴珞除了書房便到了那正房之前,卻是被擋著不能進(jìn)屋,而后他便皺眉站在了門外,嬴湛咂了咂嘴,“這這這,感覺和打仗似得!人說三哥是下午就接到王妃要生了的信兒的,怎么到了現(xiàn)在也沒有動靜呢?”

    沈蘇姀和嬴縱也起身站在了那窗欞之處,沈蘇姀正待解釋,猛然之間一聲萬分凄慘的女子叫聲響了起來!滿院子人都寂靜無聲,一聲喊叫平地而起萬分突兀而駭人,一瞬間便讓沈蘇姀背脊一寒,同一時(shí)刻,嬴縱和嬴湛都皺了眉!

    “我的天,這這這……這是怎么了!”

    嬴湛半晌才回過神來,便見遠(yuǎn)處嬴珞不安的在房門外踱步起來,而其他下人仍然是靜靜站著不敢動,下一秒,那慘叫聲又響了起來,這一次沒有停下,幾乎是一聲連著一聲的落下,嬴湛小臉一白,眼底那點(diǎn)子期待消散殆盡,“這……聽起來好像很痛苦啊……這是生孩子生的?怎么感覺是要?dú)⑷税 瓊?cè)王妃平日里看著文文靜靜的這會子是得多疼才……”

    是得多疼才喊得這么慘?!

    嬴湛有些發(fā)怵了,那喊叫響一聲他便身子一抖后退一步,至最后干脆不敢站在窗前了,只學(xué)著遠(yuǎn)處嬴珞的樣子在屋子里踱步,“這要多久?。窟@么叫下去嗓子都要喊破了!別的人生孩子都是這樣子嗎?天啊,側(cè)王妃生完孩子不會……”

    嬴湛沒敢說出心底的猜測,見他如此急惶,一邊站著的老管家年事已高見多識廣,便溫聲道,“十殿下不要擔(dān)心,女子生孩子都是如此的,是很疼的,但是只要生產(chǎn)順利往后坐月子的時(shí)候進(jìn)補(bǔ)修養(yǎng)得當(dāng),身子也不會有大礙的?!?/br>
    嬴湛微微呼出口氣,可聽著那一聲聲的慘叫還是有些心悸。

    沈蘇姀知道生孩子不容易,可是沒想到會這樣難,傅凝平日里大聲說話都不會,到了這時(shí)卻是要將嗓子喊破,那一聲聲的喊叫給人的感覺是有人拿刀子在傷她,且還是一刀一刀的割磨那種要人命的傷,沈蘇姀背脊上的寒意稍稍一重,想到往后自己也會有這么一遭心底有些發(fā)緊,她心底緊張,冷不防小手被人一把抓了住,轉(zhuǎn)頭一看,入目卻是嬴縱煞白的臉,沈蘇姀心底咯噔一下,連忙問,“你面色不好,是哪里不舒服嗎?”

    嬴縱呼吸有些亂,卻是搖了搖頭。

    沈蘇姀疑惑的看著他,恰在這時(shí)遠(yuǎn)處又響起了一道慘聲,同一時(shí)刻,沈蘇姀清楚的看到嬴縱眉頭一皺,那深沉若淵的眼底生生的閃過一絲不忍,且將她的手抓的愈發(fā)緊了,沈蘇姀一怔,隨即恍然大悟,他這面色不好的緣故竟然是因?yàn)楦的⒆樱?/br>
    沈蘇姀心底有些哭笑不得,不由兩只手將他的胳膊抱了住,而后輕聲道,“沒事的,王府定然請了最好的大夫,傅凝也不是個(gè)嬌弱的,自然能母子平安的?!?/br>
    嬴縱聽著此話眸色微沉,抬手便將沈蘇姀半攬?jiān)诹藨阎?,手臂微微發(fā)緊,有些緊張她的樣子,沈蘇姀眼底明光簇閃,頓時(shí)明白了他這如此的根源所在……

    他是怕她到時(shí)候也如這般!

    沈蘇姀心底頓時(shí)一暖,也顧不得嬴湛在旁邊將他腰身一暖,輕聲安撫,“真的會沒事的?!?/br>
    嬴縱低頭看了她一眼,他眸色一片深沉,面色少見的白,甚至額角生出了一星汗意,低頭在她發(fā)頂吻了一下,便緊抿著唇將她摟了住,沈蘇姀看他這樣子絲毫不懷疑他心中其實(shí)是不愿留在這里的,她心底一柔,轉(zhuǎn)頭便看到了遠(yuǎn)處站在產(chǎn)房之外踱步的嬴珞!

    往常那個(gè)時(shí)刻都儒雅沉定的男人此刻少見的有些慌亂急躁,看著嬴珞如此,沈蘇姀的心情倒是不再那么緊張了,女子生孩子本就是生死一線,可若是傅凝知道外面等著她的人為了她如此焚心傷神她心底亦會是滿足的,還有那即將出世流淌著二人血脈的孩子,為了那個(gè)孩子,再大的痛又有什么不能承受的呢……

    上蒼似乎感應(yīng)到了沈蘇姀的心思,她這想法剛一落,那屋子里的叫聲忽然就停了又過了片刻,“哇”的一聲啼哭驟然響了起來,沈蘇姀目光大亮,同一時(shí)刻,嬴縱輕輕地呼出了口氣將她緊緊抱在了懷中……

    ☆、101 醋意橫生的太子殿下!

    從忠親王府出來嬴縱一句話也未說,待上了車輦沈蘇姀方才有幾分動容的道,“轉(zhuǎn)眼間忠親王就做父親了,聽說是個(gè)小郡主的時(shí)候我還有些擔(dān)心,可看忠親王歡喜的模樣卻是實(shí)打?qū)嵉拇的玫?,再見早前他緊張的樣子,傅凝一腔癡心也未白付!”

    沈蘇姀三人擔(dān)心了半晌,最終得了個(gè)母子平安,等到了好消息,府里人一片喜慶高興,嬴珞又念著傅凝,他們便未曾多留的出了府,微微一頓,沈蘇姀轉(zhuǎn)身抱住了嬴縱的胳膊,仰著頭問他,“你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嬴縱轉(zhuǎn)頭看她一眼,面色還是有些白,“都喜歡?!?/br>
    沈蘇姀笑意一深,卻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腹,“也不知何時(shí)才能等到這個(gè)緣分?!?/br>
    愛人要看緣分,孩子也要看緣分,沈蘇姀心底倒是不急,只是適才瞧著嬴珞欣喜若狂的樣子叫她有些感動,難免的也牽起了自己心底的那份念想,轉(zhuǎn)而看嬴縱,卻是要比她鎮(zhèn)定的多了,他并未說什么,只是將她攬?jiān)趹阎斜е?/br>
    不多時(shí)便回了王府,念著第二日嬴縱還要入宮二人便早早歇了,想著今日午間在宮中午睡的那一茬沈蘇姀本以為嬴縱必定會碰她,誰知上了榻他卻是安分守己起來,不多時(shí)便睡了,沈蘇姀心中微微愕然,卻巴不得他省些精神力氣,隨著他睡了,第二日天還未亮,嬴縱便起身入了宮,沈蘇姀照例在他走后睡了個(gè)回籠覺,天光大亮之后起來用了早膳,正猶豫著要不要入宮,王府之外卻有客來訪,乃是沈菀蘿。

    大半年不見,沈菀蘿仍然是那柔婉的模樣,沈蘇姀坐在云煙湖邊的亭子里等著,遠(yuǎn)遠(yuǎn)地便看到她腳步娉婷而來,身上的衣飾清雅矜貴,眉目之間平靜溫婉,仿佛空山雨后的一朵清雅芙蕖盛開在徐徐風(fēng)中,沈蘇姀本是彎著唇看沈菀蘿一步步走近,眼看著沈菀蘿走得近了她卻是笑意一淡,只因?yàn)橹挥须x得近了沈蘇姀才發(fā)覺出不妥來。

    太平靜了,做為輔國將軍夫人,縱然沈菀蘿從前的性子就沉靜,可到了這會兒她眉宇之間的那份平靜卻又和大家閨秀的溫柔靜琬不同,那份平靜之中夾雜著幾分孤寂和哀愁,雖然沈菀蘿已經(jīng)使勁兒掩飾,可還是讓沈蘇姀看了出來,她眉頭微微一皺,起身迎了上去。

    “給太子妃娘娘請安……”

    “快起來,你不必和我多禮。”

    沈蘇姀將行禮的沈菀蘿一把扶起來,唇角微彎面帶薄笑,拉著她落座,又親自為她沏茶,“正想著哪一日去看你你已來了,咱們數(shù)月不見,你可還好?”

    沈菀蘿也生出幾分笑意來,抬手接過沈蘇姀的茶說起話來仍然是細(xì)聲細(xì)氣的,“本想著昨日就來,可想到太子妃娘娘剛回來恐怕還勞累著便尋了今日過府,菀蘿一切都好,倒是早前外頭都在傳言娘娘身子不適,眼下可好了?”

    沈蘇姀一笑,“一點(diǎn)兒小病,只是需要靜養(yǎng),現(xiàn)在都好了?!?/br>
    微微一頓,沈蘇姀又道,“昨夜忠親王得了一位小郡主的消息你都知道了吧?你和輔國將軍成親已經(jīng)快一年了,他亦一直在君臨之中,可有了消息?”

    尋常女兒家聽聞此話至多面色微紅,可沈菀蘿聞言端著茶盞的手卻是一顫,面色一白,那本就淡薄的笑意頓時(shí)變得更為牽強(qiáng)起來,沈蘇姀見狀微微皺眉,“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嗎?那日歸來之時(shí)我還見過輔國將軍一面,他倒是沒怎么變?!?/br>
    沈蘇姀坐直了身子望著她,低聲道,“可是他待你不好?”

    沈菀蘿本是有些緊張又有些難為情的垂著眸子,聞言卻豁然抬起了頭,“不不不,將軍待我極好,極好……只是孩子恐怕不能那么快……”

    沈菀蘿言語不詳,沈蘇姀也不好問的太多,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不過只是一提,這些事也是要講求緣分的,只要輔國將軍待你好便是了?!?/br>
    沈菀蘿點(diǎn)點(diǎn)頭,扯出幾分笑意來,雖是帶著笑的,可是目光卻不敢看沈蘇姀,一見便知有問題,沈蘇姀本欲多問兩句,話到嘴邊卻又止了,只與她說些君臨這數(shù)月之間的變動,說起嬴策,二人又是一陣唏噓,待至午時(shí),沈蘇姀留下沈菀蘿用了午膳才親自送她出府。

    “你的性子最是好的,不爭不搶與人為善,可如此并不代表任何事都不爭不搶,天定是一回事,人為又是一回事,有些東西分明到了你手邊,可你若連手都不抬一下,那東西終究有可能和你擦肩而過,菀蘿,事在人為,我不愿你這樣年輕就一副看破紅塵的模樣。”

    至門口,沈菀蘿面上的笑意才有些掛不住了,“娘娘,我……”

    沈蘇姀見她欲言又止索性止了她的話,只道,“其實(shí)你是聰明的,只是習(xí)慣了順從和承受,從現(xiàn)在開始你要改變自己,人這一生比你想象之中更長,我們可以做的事有很多,我不想等你將來遺憾后悔,你明白我的意思嘛?”

    沈菀蘿似懂非懂,點(diǎn)點(diǎn)頭,“我……我回去想想?!?/br>
    沈蘇姀拍拍她的手,“很好,這次你一人來,下次請你和輔國將軍二人一起過府來坐坐,太子剛回了君臨,這幾日正是忙的時(shí)候?!?/br>
    沈菀蘿當(dāng)然欣然應(yīng)下,而后才告辭離去。

    沈蘇姀站在門口看著沈菀蘿乘坐著的馬車離去,這才輕輕嘆了口氣,香書站在她身后眉頭微蹙道,“輔國將軍夫人看起來好像不是很開心呢?!?/br>
    沈蘇姀搖搖頭轉(zhuǎn)身入府,“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香書便道,“娘娘您也會皺眉嘆氣,可您笑的時(shí)候卻是真的在笑,將軍夫人給我的感覺笑都是很費(fèi)力氣的,也不知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蘇姀微微瞇眸,她心底其實(shí)猜出了幾分。

    因?yàn)樯蜉姨}的這一來沈蘇姀便放棄了入宮的打算,午睡起來便去辛夷花林走了一遭,采下還未綻放的花骨朵兒無數(shù),準(zhǔn)備來制香,一下午的時(shí)間如此廢去,至天色灰暗才回了房,嬴縱尚未歸來,沈蘇姀換衣袍之時(shí)便又看到了那封從樓蘭送回來的信箋。

    如此一來,心中又有些發(fā)沉。

    嬴縱回來的時(shí)候便看到香書、香詞并著容颯站在門外候著,正殿里頭只有一盞幽幽的暗燈,安靜的毫無聲息,嬴縱走至門口腳步一頓,雖然沒看到沈蘇姀的人,卻直覺的發(fā)現(xiàn)這氣氛不同尋常,轉(zhuǎn)頭便問容颯,“今日有誰來了府中?”

    容颯沒想到嬴縱如此料事如神,當(dāng)即答,“是輔國將軍夫人。”

    嬴縱挑挑眉,“說了什么?”

    容颯便看向了香書,彼時(shí)是香書侍候的最近,說了什么自然只有香書知道的最清楚,嬴縱的目光頓時(shí)掃了過去,香書急忙垂眸躬身,“回殿下的話,并未說什么不尋常的話,只是主子看出來輔國將軍夫人過的似乎不十分開心,可能受了些影響?!?/br>
    眉頭一皺,嬴縱抬步入了正殿,直接步入內(nèi)室。

    沈蘇姀并不在內(nèi)室,而是在小書房之中,嬴縱見內(nèi)室空無一人,便從那甬道到了小書房,站在門口,果然見沈蘇姀拿著本書冊坐在書案之后在發(fā)呆,拿著書,卻不看,嬴縱不確定沈蘇姀到底在想什么,可看她想到十分專注心底卻郁悶了一瞬,唇角一抿便走了過去!

    嬴縱的影子堪堪罩住沈蘇姀之時(shí)她才回過神來,頭一抬便對上他沉暗的眸,正要開口說話,嬴縱卻二話不說就攬住她的后頸吻了下來,沈蘇姀一愕,心底嘆笑一下并未推開他,嬴縱另一只手摟住她后腰,堪堪將她從那敞椅之中抱出,嬴縱旋身落座,將她腿一分讓她面對著自己坐在了自己腿上,他這吻來的迅疾,過程重而緩,直將她磨得渾身發(fā)軟呼吸不暢才松開,轉(zhuǎn)而落吻在她頸側(cè),語聲暗啞道,“我等了你一天……”

    沈蘇姀聞言頓覺自己做了對不起他的事似得,摟住他的脖頸脖頸微仰著任他施為,“今日……菀蘿來了……耽誤了半日便未進(jìn)宮去……明日,明日我陪你……”

    連嬴縱自己都不知道此刻他到底抱著什么心境,似乎非要沈蘇姀為他費(fèi)點(diǎn)心思他才覺得開心一般,得了這一句解釋他心底微松,口中卻道,“說什么了?”

    沈蘇姀絲毫不覺有他,只一嘆道,“也沒說別的,只是瞧見菀蘿過的似乎不甚如意?!?/br>
    嬴縱意味不明的冷笑了一聲,唇上的動作驀地加重,沈蘇姀吃痛,又覺得一股子癢麻從四肢百骸泛上,也來不及想更多,語聲一下子就變了調(diào),“可……可用過晚膳了?我讓人準(zhǔn)備著的,現(xiàn)在傳令擺上來?你忙了一整日,該……該早日歇下……”

    “不想用膳,想要你……”

    嬴縱動作強(qiáng)硬起來,沈蘇姀“嘖”一聲,“這一日當(dāng)是累壞了才對,怎地一回來就……先用膳,然后讓宋薪過來給你請脈……然后……啊……你給我住手!”

    嬴縱的手從沈蘇姀裙子下探了進(jìn)去,沈蘇姀身子一顫,一把將他大手按了住,氣喘吁吁的瞪著他,這么一看便覺得他有些不對勁,“你怎么了?”

    嬴縱胸膛一陣起伏,忽的掙脫她的手更進(jìn)了一步,沈蘇姀身子一弓唇邊溢出一聲低吟,眼看著是按不住他了只得由了他,卻覺得他情緒不對,不由抬頭去撫他微皺的眉心,“你這是怎么了?今日遇到了難解之事?嗯……嬴縱……”

    嬴縱驀地低頭擭住她的唇,舌齒并用的吻她良久才放開她來。

    沈蘇姀被他作弄的氣喘吁吁,面頰上泛起兩分紅霞,眼底亦滿是濕潤,雙手圈著他的脖頸,隨著他的動作輕顫,嬴縱衣袍齊整,反觀沈蘇姀裙擺被他撩起,無端的艷靡,他沉著眸子緊盯著沈蘇姀,“沈菀蘿過的不如意,你打算如何呢?”

    沈蘇姀被那情潮摧磨的瞇了眼,聽著這話先是一愣,繼而猛然之間反映過來嬴縱這不對勁來源于何處,她虛虛閉著的眸子頓時(shí)睜開,擰眉瞅著嬴縱,眼神無奈又有幾分愕然,咬牙切齒道,“我怎么打算如何!我不過為她感嘆一下罷了!你這樣問我是何意!”

    說話間,她已將他推開了半分,嬴縱唇角微沉,一把又將她攬了回來,“剛才連我進(jìn)來都未曾發(fā)現(xiàn),想什么想的那樣出神……”

    沈蘇姀對嬴縱這敏感小心眼兒簡直是哭笑不得,一把便將嬴縱的手從自己裙下拉出,揪著他的衣領(lǐng)唇角微揚(yáng),“你想知道?偏就不告訴你……”

    說著就要退走,可嬴縱哪里能放,一把就要將她腰身鎖了住,微微瞇眸,有些生氣前兆的樣子,沈蘇姀“嘖”一聲,只覺得嬴縱素來穩(wěn)重隱忍謀而后定的性子在對待她的時(shí)候已消失的了無痕跡,真是捕風(fēng)捉影抓到一點(diǎn)蛛絲馬跡就恨不得讓她對他大訴衷腸把心掏出來給他瞧瞧,沈蘇姀看著他那冷沉沉的樣子恨不能一掌拍開他叫他一個(gè)人黯然神傷去,可想到他這兩日如此疲累心底又不忍,末了一嘆,抬手就將袖袋里的信箋拿了出來!

    那信箋拿出,沈蘇姀容色倒是平靜,見他接過去便漠漠道,“這是昨日就得了的,看你太累便未曾告訴你,你進(jìn)來那會兒我就在想這個(gè)!”

    沈蘇姀說完便將頭轉(zhuǎn)至一邊不看他,嬴縱空出一只手來打開那信箋一眼看過去頓時(shí)眉頭一皺,沈蘇姀見狀撇撇嘴,悠哉哉的準(zhǔn)備從他身上下來,“殿下您想知道的問題有了答案,您也不用箍著我了吧,我先去歇著,您請自便……”

    眼看著已走脫,嬴縱長臂一展又將她拉了回去,語聲亦是放軟了十分。

    “阿姀……”

    將那信箋往身前案上一扔,嬴縱牢牢將她抱緊。

    沈蘇姀“哼”一聲不語,才不吃他這一套,嬴縱打量她一瞬只埋頭在她頸側(cè),深深的嗅著蹭著,唇角終于見了弧度,一個(gè)勁兒的將她的腰身往自己懷里扣,“阿姀……既然得了這消息,便該早些告訴我,也免得你一個(gè)人為此神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