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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嫡女鋒芒之一品佞妃在線閱讀 - 第375節(jié)

第375節(jié)

    “這個‘她’又是誰?”

    將士們的疑惑在擴大,而后齊齊將目光落在了寧天流的身上!

    城樓之上血腥四濺烽火未熄,寧天流一身白衣翩翩站在樓頭,目光正越過嬴縱越來越小的身影看向那千軍萬馬當(dāng)中的那一人,抿了抿唇,寧天流平靜的面容之上生出幾分笑意來,朗聲道,“天下世間,還有何人能讓你們王爺如此情急?!”

    士兵們對視一眼,眼底仍有些迷惑不解,容冽眼底生出幾分微光,上前一步高聲道,“是王妃來了!眾將士聽令,準備迎接王妃入城!”

    容冽乃是嬴縱之手眼,他的話在軍中很有幾分力量,何況他一開口便是“王妃來了”,立時便讓城樓上的士兵們震了一震,王妃?!竟是王妃!

    知道了來人的身份,士兵們肅然朝那原野之上看過去的時候方才能清清楚楚的看明白自家王爺那縱馬疾馳的身影是多么的……急迫!

    鳳熠軍緩緩行進,某一刻,走在前的副將忽然高聲道,“城門開了!”

    這一聲當(dāng)即引起了大半將士的注意,沒一瞬,那副將又道,“出來一人!”

    晨光微曦,又因隔得遠并看不清出來的人是誰,諸人只覺得來人的速度萬分之快,似乎還帶著一股子逼人氣勢,稍稍落后些的副將見狀令旗一揮,“戒備!”

    鏘鏘幾聲脆響,走在前的一行騎兵都將隨身的佩劍抽了出來,一片寒光凜凜之中,卻有一人一馬輕蹄而出,沈蘇姀超過所有人朝來飛馳而來的模糊身影看了一眼,雙眸微瞇,忽的輕笑起來,韁繩一收道,“全軍減速前進,無需戒備!”

    話音落下,馬鞭猝然揮下,她竟是扔下所有人朝來人迎去!

    “王妃當(dāng)心!來人身份不明!”

    幾位副將齊齊呼喝幾聲,沈蘇姀朗聲一笑,卻是將馬鞭落得更急了,走在前的諸人面面相覷一瞬都有些擔(dān)心,正有人要御馬跟上,卻有一道溫雅帶笑的聲音響起!

    “來人是秦王,咱們放慢速度準備入城!”

    說話之人白衣墨發(fā)溫和俊逸,那幾個副將見狀將韁繩一攥放緩了馬速。

    “是,公子?!?/br>
    整齊的應(yīng)聲,整個鳳熠軍的速度都放緩了。

    卻見晨時灰白的天穹之下,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在那空無一物的荒原之上極快飛馳著,如同兩個相互吸引著的點在不斷靠近,颯踏白馬嘯西風(fēng),沈蘇姀一身白裙,外頭罩著一件素色斗篷,晨風(fēng)飛揚起她的衣袂,即便面上滿是疲累,可眼看著已能看清來人眉目,她眉梢眼角緩緩迸出巨大的笑意來,忽的一收馬韁緩緩放緩了馬速……

    減慢馬速直至完全停下,沈蘇姀的目光定定落在了那朝她疾奔而來的撩黑身影之上,寬肩長臂窄腰勁腿,近一月不見,那張刀削斧刻的臉似乎清減了許多!

    嬴縱的心從來沒有跳的如現(xiàn)在這樣快,馬速越來越快,距離越來越近,那一人一馬風(fēng)姿絕代的立在晨光之中等著他,那眉間皆是溫柔,那眼底盛滿了笑意,那張本就精致的臉沐浴著曦光簡直要將嬴縱的心和魂都攝去,他馳馬迫近,眼看著已經(jīng)來到了沈蘇姀的面前仍是馬速不減,至她近前的一剎那,長臂一攬,堪堪將她從絕影的馬背之上掠了過來,二話不說牢牢摟入懷中,手臂上用的勁道似要將她腰肢箍斷……

    赤焰終于減速驟停,一旁的絕影見主人被搶走粗粗的呼哧了幾聲,卻又極快的因為見到老伙計而平息了怒意,學(xué)著兩位主人的樣子與赤焰耳鬢廝磨起來!

    冀州城樓上天狼軍看著,身后百丈之外鳳熠軍看著,千軍萬馬的注視之中嬴縱緊緊抱著沈蘇姀半晌都未說出話來,沈蘇姀唇角的笑意漸漸擴大,雙手從他腰間環(huán)過去,將他的勁腰牢牢箍了住,嬌小的身量在他寬闊的懷抱之中顯得愈發(fā)纖細,卻又有種倦鳥歸巢的柔美安順,嬴縱埋頭在她脖頸輕輕的喘著,胸膛鼓震,以一種旁人無法感受到的霸道勁兒將她死死壓在了自己胸口,沈蘇姀貪戀的在他肩頭蹭了蹭,在他耳畔低聲耳語。

    “嬴縱,你一走我就想你了?!?/br>
    嬴縱胸膛的起伏越發(fā)大了,他緊箍著的手臂一松,似乎想要做什么,沈蘇姀早已洞察他的意圖,緊緊埋頭在他胸前悶聲道,“好多人看著呢!”

    嬴縱有一瞬的靜默,肌rou猛地發(fā)力,一把拉著韁繩將赤焰調(diào)轉(zhuǎn)了馬頭,也不管那百丈之外的鳳熠軍,馬鞭一落便帶著沈蘇姀?fù)侵腥?,絕影嘶鳴一聲在旁跟著,兩騎的速度皆是電掣風(fēng)馳,不消的片刻便已到了冀州城下,城門早已大開,一萬天狼軍站在城樓之下的街道兩旁列陣等著他們?nèi)氤牵犞懵暸R近,所有人都跪倒在地。

    “恭迎王妃入城!王妃威武!”

    “恭迎王妃入城!王妃威武!”

    整齊的呼喝聲若洪鐘齊名,眾將士低著頭,只感覺到一道黑白影子在眼前一晃,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卻哪里還有沈蘇姀和嬴縱的影子?轉(zhuǎn)頭往街頭一看,卻只看到絕影的背影疾馳而過,眾將士一默,有些愕然,自家王爺就這么帶著王妃走了?

    被無視的不止這些將士,還有一旁站著的寧家兄妹,寧微傾整個人早已呆了住,寧天流則是一片苦笑,輕咳一聲一本正經(jīng)道,“你們王妃一路勞頓自然是快快入營的好,大家起身把,稍后鳳熠軍便要入城,大家迎鳳熠軍便好。”

    寧天流說著話,目光卻也隨著眾將士看向了那早已沒了人影的街頭!

    一路疾馳,嬴縱馬速不減回營之時只將外頭的守兵嚇得魂不附體,仔細一看,嬴縱懷中竟有一人,再要多看一眼,嬴縱卻早已疾馳而過!

    嬴縱一手護著沈蘇姀一手握韁,一勁兒到了中軍大帳之外,猛地勒馬,二話不說便將沈蘇姀從馬背之上抱了下來,大踏步的進了大帳,徑直朝那屏風(fēng)之后的簡陋內(nèi)室而去,走向床榻,將沈蘇姀?fù)查街弦环疟銐毫松先ィ?/br>
    飽含情欲和日久思戀的一個吻!

    那是從離開昆侖那一刻就開始積攢的情愫,唇齒相貼的那一剎一觸即發(fā)火星四濺,嬴縱汲取沈蘇姀的一切甘甜,快要將她在身下揉碎,前日里的怒氣在此刻變成了他心底不敢明說的愧疚,那愧疚發(fā)酵,變作如她一般的蜜甜,嬴縱恨不能一口將她吞下去!

    超乎常人的理智讓他在最后一刻停了下來,渾身的血脈早已噴張,他任由那yuhuo燒便寸寸骨骼經(jīng)脈,只懸在她身上看她迷離的眼,他未語,可那雙幽光閃爍的墨藍的眸卻仿佛能訴盡一切,沈蘇姀急急喘著,待緩過神來才嫵媚笑開,抬手落在他面上,語聲低啞細柔,“師尊說我身子至少要調(diào)理半月,你放心,我可是乖乖調(diào)理了半月才離開的!”

    “剛走出漠北便知道你已到了瀝州,知你只帶了五萬人馬便有些不放心,這才發(fā)信給大哥,他領(lǐng)兵出發(fā),與我在半路回合,恰好幫你解了冀州之危,你待如何謝我呀?”

    沈蘇姀面色酡紅,狡黠又溫柔的笑著,細膩柔軟的指腹研磨著他的眉梢眼角,精致的面龐上便現(xiàn)出了和三軍陣前不同的嬌柔來,他的眸子太過懾人赤裸,只看得沈蘇姀眉宇之間嫵媚更深,她眼底生出揶揄,小手撫上他的肩頭背脊,“怎么辦,鳳熠軍遠道而來,天狼軍主帥卻被我拐跑了!也不知大哥會不會怪罪?”

    嬴縱雙眸暗紅一瞬,她這般誘人……

    他當(dāng)真是把持不住了!

    猛地沉身擭住她的唇,將她較柔軟語都吞下,大手一挑便將她的衣襟解了開,沈蘇姀笑音顫顫的低呼一聲,“鳳熠軍……還在……還在城外呢……他們……他們助……你不能……把他們晾著啊……再者……適才千軍萬馬都看見你帶走了我……我們躲在帳中不出……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們在做什么了……嗯……”

    斷斷續(xù)續(xù)的話語被一聲嬌吟截斷,沈蘇姀被嬴縱帶著墜入了無邊無際的汪洋,那一波波熱浪來襲,一波比一波更高的將她拋起來又跌下去,再無力氣說任何話語,空無一人的中軍大帳之中回蕩著兩人久違了的喘息與欲望,后面追上來的容颯和容冽站在中軍大帳的門口緊閉了神識一點風(fēng)吹草動都不敢亂聽!

    而在冀州城外,寧天流正一派風(fēng)流的接到了沈蘇慕。

    “慕公子,許久不見。”

    “別了數(shù)月,世子風(fēng)姿不減!”

    兩人俱是白袍翩然,只是一個偏儒雅溫和一個偏灑然風(fēng)流,二人在城下寒暄一番,沈蘇慕便看向了城內(nèi),適才沈蘇姀被嬴縱帶了走,人呢?

    寧天流唇角微搐,強笑道,“嗯……蘇姀許是身子不適,被秦王帶回營中了。”

    沈蘇慕眉頭一皺,面上的笑意便有些無奈,和寧天流對視一眼,兩人眼底便都閃過幾分意味深長的苦笑來,沈蘇慕點了點頭,正了容色笑道,“鳳熠軍四萬人馬,還望世子在城中安排個駐地,眼下晨光微曦晨風(fēng)和煦,不如咱們慢慢走?”

    寧天流拱手一笑,“那是自然,在下有些問題正好要向慕公子討教!”

    “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世子請……”

    “哪里哪里,慕公子請……”

    這邊廂的二人風(fēng)光霽月,那邊廂沈蘇姀已被碾碎般的癱軟在了嬴縱身下,嬴縱愛憐的看著她櫻唇半張喘息不停的模樣,低啞的聲音還含著未盡的情欲,“阿姀……”

    沈蘇姀費力的睜眼,哼哼了一聲。

    嬴縱便去吻她媚眼如絲的眸,“阿姀……”

    沈蘇姀艱難的動了動身子,“嗯?”

    嬴縱唇角的弧度在擴大,一把將她摟在懷中面上是止不住的笑意,沈蘇姀虛虛睜著眸子瞧見,撇撇嘴,“傻笑什么?吃飽了就樂了?”

    嬴縱聽著這話只覺有趣,撫著她面上的薄汗道,“你來了,我自然高興?!?/br>
    沈蘇姀便轉(zhuǎn)身伏進了他懷中,“我早就說過此番會隨你一起。”

    嬴縱抬手在她背脊之上輕撫,又握住她的手腕輕探,見她一切如常方才松了口氣,忽的想起來一事,“我不是讓孟兄和華庭留下陪你?他們眼下人在何處?”

    問及此沈蘇姀面上便生出幾分狡黠的笑意來,“在谷中之時我和師兄做了一樁交易,我為他瞞下那鶼鰈引之事,他則要出山做我謀士,他們本和我一起來大秦的,可出了昆侖便聽說西楚那邊出了事,我有些不放心,便讓師兄和華庭暫去西楚幫忙自己往你這里趕了,師兄那廝,華庭本要和我一路的,師兄非要讓我將華庭騙著和他走,這次是我對不住華庭?!?/br>
    沈蘇姀說著便郁悶的埋頭到了嬴縱胸前,墨發(fā)流瀉而下遮住了她白皙的肩頭,平添幾分撩人的誘惑感,嬴縱拉來錦被將她蓋住,看著她的目光愈柔,想了一想,還是道,“我知道有人去了西楚幫浮屠,那時候,我只以為是你?!?/br>
    沈蘇姀從他懷中探出頭來,眉頭一挑忽的明白了他早前為何那般的激動,又見他一臉溫柔雙眸專注盛滿深情更是心頭軟成一片,便抬手圈住了他的頸子。

    “若我真去了你會如何?”

    她問的平靜,嬴縱眸色暗了暗又埋頭在了頸側(cè),“不如何?!?/br>
    沈蘇姀便笑了起來,一瞬之后又忽的輕哼一聲,語聲輕悠帶著幾分故作鎮(zhèn)定的道,“我若去了你定會傷心,我又怎會叫你傷心?”

    她故作淡然的一語卻激的嬴縱呼吸一促,默了一瞬,他忽的轉(zhuǎn)頭在她頸子上不輕不重咬了一口,“既然來了,可走不了了!”

    沈蘇姀吃疼,又覺得癢,當(dāng)即躲著笑起來,“既然來了,就沒打算走!”

    嬴縱心中情潮涌動,卻得顧念著她本已疲累的身子不得再碰她,深吸口氣方才平靜下來,帶著剝繭的大手一遍遍的撫摸她的背脊,將她當(dāng)做孩子似得緊緊箍在懷中,沈蘇姀一把將他作亂的手握住,看著他的眸子道,“我這一路累壞了,我要睡兩個時辰,到時辰了你叫我,我知道你定然還念著軍情的,你自去忙你的去,我來了,便是要陪你一起的?!?/br>
    嬴縱笑著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好,你睡。”

    沈蘇姀便在他懷中尋了個好位置閉了眸子,嬴縱墨藍的眼底光華流動,仿佛再沒哪一刻如此刻這般心滿意足,沈蘇姀一路勞頓,適才又經(jīng)了一場情事,大抵因他在身邊,果然沒一會兒便睡熟了,呼吸綿長容顏靜好,嬴縱根本不舍離開。

    生生磋磨了兩柱香的時辰嬴縱才小心的起了身,走出門要水之時便見容颯和容冽那一張過于板正的臉,嬴縱無暇多言,只親自為沈蘇姀凈了身好叫她睡得舒服些,期間他動作輕柔,沈蘇姀睡得沉竟然也未醒,嬴縱見此不由更為心疼,更有些后悔適才未曾克制到底,看了她一會兒,這才為她掖好被角起身走了出去。

    “鳳熠軍如何了?”

    沉聲一問,容颯恭敬道,“世子爺已安置妥當(dāng)?!?/br>
    嬴縱便點了點頭,“將議事堂移去別處吧?!?/br>
    鳳熠軍四萬人馬要入城,自然又是一番忙亂,按理來說鳳熠軍諸位將領(lǐng)都該第一時間得嬴縱召見,奈何秦王不見了人影,再加上沈蘇慕和寧天流的有意安排,等鳳熠軍進駐完畢,又將城樓上的殘狀收拾齊整便已到了午時,如此,沈蘇慕和寧天流才帶著鳳熠軍諸位將領(lǐng)慢慢悠悠的朝天狼軍大營而去,到了天狼軍大營,議事堂卻被移到了別處。

    理由是:王妃舟車勞頓需要休息!

    寧天流和沈蘇慕對視一眼,各自眼底都有幾分無奈,待入了新的議事堂,便見嬴縱站在堪輿圖之前看著什么,一身墨袍加身,和前幾日渾身冷意滿面沉肅不同,今日的嬴縱眉目舒展唇角下意識的微揚整個人都如沐春風(fēng),他聽到響動抬起頭來,當(dāng)即放下手中銅旗朝二人走了過來,“鳳熠軍可安頓好了?此番幸有鳳熠軍相助方才能皆冀州之危?!?/br>
    寧天流“嘖”一聲,“還以為你有了美人就不要江山了!放心,已安頓妥當(dāng)?!?/br>
    嬴縱點頭,便看向沈蘇慕,抬手一請,“慕公子請……”

    沈蘇慕笑著點點頭走到右下手位落座,左右看了看,“姀兒她……”

    嬴縱聞言眸色一柔,“在大帳歇著?!?/br>
    沈蘇慕點點頭,“得了姀兒的信便出發(fā)了,早前姀兒讓香詞到瑯琊的時候我們便想到會有今日,今次乃是長途跋涉,王爺有病在身郡主又出行不便,便由我來了,姀兒半路與我們匯合,一路亦是未曾歇過,是該歇著……”

    嬴縱聞言眸色便暗了暗,“她身子不適,本是讓她留在昆侖的?!?/br>
    沈蘇慕一笑,“她為了你怎么能好好待著,不管怎么樣,如今看你們?nèi)绱宋乙卜判牧?。?/br>
    早前沈蘇姀在大婚之夜離開大秦沈蘇慕是知道的,彼時滿心擔(dān)憂,至今日在看到這夫妻二人如膠似漆心底自然放心不少,嬴縱對沈蘇慕倒是真有兩分感激,忙道,“你放心,我與她自然是再不會如從前那般?!?/br>
    沈蘇慕頷首,“她兩日之前就察覺瀝州城不對勁了,而后便知道那周勇此番是要和煜王一起的,也是她將時間掐的剛好,我們緊趕慢趕總算是解了冀州之危,昨日周勇那三萬軍至少毀了一半,只是天色太黑讓那周勇帶兵逃脫了,降兵有五千多,跟著周勇走的也不過七八千的樣子,許是要繞行朝黔城而去……”

    嬴縱點點頭,“我會命人追查,那五千士兵暫不留了?!?/br>
    嬴縱語聲平靜的做了決定,沈蘇慕聞言卻微微蹙眉,“為何不留?那五千人也是秦人,周勇乃是他們主將,主將有令,他們不得不遵從,聽聞王爺對忠勇軍降兵乃是優(yōu)渥以待的,卻為何對周勇手下的兵換了待遇?”

    沈蘇慕從前在君臨便有才名,其人胸中溝壑自然不淺,只是到底未曾上過戰(zhàn)場,對人事的判斷當(dāng)然比不得嬴縱來的準確,他的疑問并未讓嬴縱做怒,可就在他正要開口解釋之時那議事堂的帳簾忽而被掀了起來,竟是沈蘇姀!

    “大哥,周勇在北面素有悍勇之名,他手下的兵馬皆是他的心腹,他們本就犯了謀反之罪,眼下若對他們存了仁心,等戰(zhàn)事一起只怕冀州城保不住。”

    沈蘇姀白裳墨發(fā)衣飾齊整,經(jīng)過兩個多時辰的休息已恢復(fù)了精神,她走入大帳便看著沈蘇慕道出此話,沈蘇慕聽見沈蘇姀之語也反應(yīng)了過來,當(dāng)即點了點頭不再多言,主位上的嬴縱見沈蘇姀出現(xiàn)卻是立刻起身朝她走了過來,將她的手一握,“怎地起來了?”

    沈蘇姀彎唇,“你看外頭的日頭已西斜,分明是你未按時辰喊我。”

    嬴縱便拉著她走向主位,還要再說,那邊廂寧天流卻朗聲一笑,“你二人當(dāng)真是旁若無人嗎?慕公子與我可都是孤家寡人,你們?nèi)绱素M非叫我們傷懷?”

    沈蘇姀一進門就對寧天流點頭示意了,卻是未有機會與他說話,至此時便笑道,“孤家寡人的可只有世子一人,大哥那里有郡主等著呢。”

    沈蘇慕聞言顯示一愕,隨即只得笑著搖頭。

    寧天流徹底的苦了臉,“數(shù)月不見,蘇姀說話倒是直接許多?!?/br>
    沈蘇姀被嬴縱拉著坐在主位,眸光一轉(zhuǎn)道,“哪里哪里,世子爺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自是瀟灑風(fēng)流,哪里像我們這些俗世人一般雙雙對對?”

    寧天流便苦笑起來,摸了摸下頜,“不對不對,自你回來也就是早先在城門口驚鴻一瞥,我和你話都未說上一句更不可能惹到你,你這話里話外怎地都擠兌與我?”說著又“嘖”一聲,“從前那個溫婉賢淑溫柔可人的蘇姀去了何處?”

    寧天流用詞不當(dāng),直叫嬴縱皺了眉,沈蘇姀只是一笑不語,一旁的沈蘇慕便滿是寵愛的看著沈蘇姀道,“我亦覺得姀兒有些不同了,不過這不同卻是極好,從前性子太過沉靜,如今瞧著更叫人喜歡,溫婉賢淑這些姀兒都不需要?!?/br>
    嬴縱的眉頭皺的更緊,面前的這兩個男人對自己夫人不加掩飾的熱絡(luò)叫他渾身上下都不舒服,默了默,嬴縱忽的道,“鳳熠軍眾將領(lǐng)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