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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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沈蘇姀這般莫測的一語眾人眼底都生出幾分猜度的光芒,正在這時孟南柯去而復返,他手中拿著一只藥瓶,進了屋子徑直走到了男人身邊去,從中倒出了一粒藥丸,在男人恐懼的目光之下喂到了男人口中,看著男人吞下去孟南柯才回身落座,眾人不知孟南柯用了什么藥,便都瞅著那人看著,幾息之后,只見男人痛苦的面色忽然一淡繼而變作了一片木訥,一雙盛滿了煎熬恐懼的眸子亦是變得空茫一片。 孟南柯見時候到了,便道,“問吧?!?/br> 這男人前后變得太快,倒像是中了什么迷藥似得,諸人目光都落在那男人的身上,沈蘇姀卻是自顧自撥弄著茶湯上的浮沫道,“你主子是誰……” “大,大司命!” 話語一落,殿中幾人面色一變,沈蘇姀撇開浮沫的動作亦是稍稍一頓,可她面上卻沒有更多的意外之色,反而唇角微揚道,“你主子如何吩咐的?” 男人面上雖然一片木訥,可因為身體上的疼痛說起話來并不利索,只斷斷續(xù)續(xù)的道,“司命大人說……說上陽郡主乃是從龍之命……讓我……讓我來探探虛實,勿傷?!?/br> 聽到那勿傷二字,沈蘇姀黑亮的眸頓時微狹,她默然一息方才又問,“浮屠之中可有你主子的眼線和你們的據(jù)點?” 那人頓了頓,“有。” 沈蘇姀看了容颯一眼,又語聲平靜道,“說出來?!?/br> 男人怔愣一瞬,果然開了口,道出三個地名并著十多個人名,沈君心面色沉暗無比,只因為這眼線竟然還牽涉到了軍中職位不低的將士,倘若不是這一次,這些眼線或許就是大禍害,見問的差不多而男人的氣息也越來越弱,沈蘇姀這才揮了揮手,“把匕首拿回來,拖下去處置了吧,香詞,收拾一下?!?/br> 香詞應(yīng)聲,容颯聞言亦當即提起男子的肩頭便往外走,卻是又問沈蘇姀一句,“王妃,是否留條性命用作他處?” 沈蘇姀一笑,目光盯著面前的茶湯,語氣卻冷,“我猜司命大人恐怕不會在乎一個小小屬下的性命,他沒用了,再者,他觸了我的逆鱗,該死!” 容色面色一肅,再不多說的將人帶了出去! 一屋子人默然不語,沈蘇姀也閉上眸子靠在了榻邊的迎枕之上,哪怕是閉了眸子,她周身的冷意亦無法叫人忽視,西楚的大司命……微生瑕!即便已經(jīng)猜到了,可真的確定之時沈蘇姀心底還是有些意外,她身上的牽機咒或許和這位有關(guān),她是勢必要將這牽機咒從何處來查清楚的,卻沒想到這么早就和這位司命大人過了招,而更讓她覺得可恨是,他的手下竟然敢扮了嬴縱的模樣來招惹她,怎么能不死?! 香詞清理了地上的血跡,又將窗戶打開在屋子里點上了熏香,過了小半刻鐘屋子里的血氣才散去幾分,香詞將窗戶關(guān)上幾處,這才回來為沈蘇姀添上新茶,沈蘇姀便睜開眸子看向了沈君心,“怕不怕?” 西楚雖有皇室,可誰都知道皇帝也得聽微生家的,這個規(guī)矩已經(jīng)流傳了百年,微生家極善陰陽之術(shù),西楚百年間的災(zāi)禍運勢都要靠他們的陰陽術(shù)來提前卜測,在老百姓的眼中,西楚的平順安樂不是皇帝文治武功得來的而是微生家給他們求來的,因此,連老百姓也默許了皇權(quán)和神權(quán)的并存,微生家不僅能控制皇帝,還能控制軍隊,有了這兩樣殺手锏,整個西楚哪怕有誰敢反對也不得不閉嘴了! 眼下浮屠大勝,而沈君心還如此年輕,微生瑕知道了她的從龍命格,或許還看出了沈君心心底的野心,于是乎,他開始忌憚了!這一次是派個手下來試探,下一次就或許是派軍隊來討伐,浮屠或許可以打敗厲王,可若微生瑕要傾整個西楚之力來對付浮屠,不用多想就能知道浮屠抵抗不了多久,沈君心必定會不安…… 沈蘇姀心底這樣想著,卻見沈君心看著她牽了牽唇,道,“我不怕!” 這一聲斬釘截鐵,沈蘇姀登時眉頭一揚,沈君心便看著沈蘇姀笑道,“有阿姐在我當然不怕,我信阿姐!阿姐也要信我!” 沈蘇姀看著這樣的沈君心面上露出笑意來,周圍人見此也有些動容,一是因為沈君心本身的勇氣,二也是為了沈君心對沈蘇姀的信任,二人并無血緣,能到這個地步自然叫人嘆然,錢朵朵看著此時的沈君心只覺得他和自己心中想象的有些不同,這么一想不由得想到了自家的大黃,自家大黃不也是自己去再危險的地方它也會跟著嗎,這不就是全心的信任?又想到郡主娘娘讓她把沈君心當做大黃來看錢朵朵眉頭稍稍一皺,難道她把沈君心當成大黃那樣看待之后,沈君心也會向大黃那樣信任她嗎?可他現(xiàn)在分明只信任郡主娘娘??! 錢朵朵只覺得自己的想法有哪里不對,可想了半晌也沒想清楚,最終腦海里頭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沈君心什么時候能像信任郡主娘娘一樣信任她呢? 錢朵朵還在兀自瞎想,那邊廂謝無咎已經(jīng)瞇著眸子看向沈蘇姀,驚詫道,“蘇蘇有從龍的命格?這意思豈非是說蘇蘇和誰在一起誰就有可能成為真龍?zhí)熳恿???/br> 沈蘇姀蹙眉看向謝無咎,“當初北魏的巫女在大秦說過此話,我記得你應(yīng)當知道!” 謝無咎“哦”一聲,描金扇子一合擋住了嘴一笑,而后便道,“我恐怕只注意看蘇蘇絕世容顏所以才忘記那巫女說過什么話了!不過那巫女神叨叨的,我只以為她只是個江湖騙子一類的,沒想到她算出來的竟然是對的?!” 沈蘇姀也跟著皺眉,看向孟南柯,孟南柯聞言苦笑一聲,“你的命宮的確在紫微宮正東方,這位置也的確是能祥瑞紫微宮的,我只為你算過姻緣兇吉,倒是沒有在此道上細細卜算,不過這位西楚大司命可不是簡單的人物,他也這樣說,那想必萬無一失。” 孟南柯話音落下,滿殿人都是眸光一亮,當世之人都極其看重玄學陰陽術(shù),且但凡是有真正造詣的都不會打誑語,沈蘇姀的命格竟然是如此,這讓錢朵朵替沈君心有些高興,倒是沈君心自己看著沈蘇姀的表情卻是沒多大變化。 那邊廂謝無咎卻笑一聲,“難怪微生瑕不讓別人傷你,我猜著,他不會是因為你的命格就想搶了你吧?!不過她應(yīng)該知道你的身份,你便是有從龍的命格,那也只會應(yīng)驗在秦王的身上,更或者也只會應(yīng)驗在小王爺身上,司命大人只怕要惱羞成怒了,一旦他惱羞成怒,必定是要么搶了你要么殺了你,蘇蘇,你怕不怕?” 沈蘇姀嫌棄看了謝無咎一眼,“和我在一起的人也不止秦王和君兒,小謝你也和我走了這一路,難道我就不會助你成龍嗎?若我是司命大人,與其殺了我這樣的祥瑞之人,何不直接殺了你這個在我身邊的可能成龍的人?小謝,你怕嗎?” 一席話說的謝無咎小臉一白,當即將扇子一展遮了半面臉“嘖”一聲,“蘇蘇你別玩笑,我可成不了龍。”說著又撤開扇子朝她身前傾身靠近些,道,“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你可莫要對這個司命大人掉以輕心。”說著再靠近些道,惻惻道,“不如咱們先下手為強殺了他!” 沈蘇姀扶額,對謝無咎萬分無奈,干脆轉(zhuǎn)過臉去不再聽他這些不切實際真真假假的話了,因為謝無咎早前在大秦為了沈蘇姀獨闖漠北又高調(diào)示愛,嬴華庭還有些欣賞謝無咎的直接無畏,可到了眼下也對謝無咎這不靠譜的言行有些無奈了,不由得橫了一眼謝無咎看著沈蘇姀道,“這一次這位司命大人恐怕只是試探,且不知他接下來要做什么!” 沈蘇姀看著嬴華庭的眸色也帶著安撫,只是一嘆道,“我也不知道他接下來會怎么做,不過我想……我們很快就能知道了……” 夜色漸深,與浮屠相隔千里之遙的望京之中亦是氣氛凝重。 “大人,白芍死了?!?/br> 黑色的煙氣將一身墨綠色華服的男人籠罩其中,墨檀站在男人十步之外只能看到男人那雙幽綠色的眸子和他手上閃動著奢華光芒的玄金甲套,男人微閉著眸子享受那“靈煙”的滋養(yǎng),聽到他這話連眸子也未睜一下,只用那一把低沉迷人的嗓子道,“白芍本就是死劫難逃,他的死并未出乎我的意料,出乎我意料的是他死的太快。” 極淡的話語讓墨檀抖了抖,背脊之上迅速的漫上一股子涼意,心中分明知道他們這些屬下的性命在主子眼里不值什么,卻還是不敢對主位上的男人有分毫的違抗! 他正不敢接話,主位上的男人卻輕笑著開了口,“上陽郡主,有些意思……” 墨檀聽出了微生瑕的好心情,他這才直了直背脊問,“大人準備怎么做?上陽郡主殺了白芍,那小商王年紀輕輕也不是個好相與的,大人是否應(yīng)該給浮屠一個教訓?” 主位上的男人將目光往他身上掃了掃,墨檀的氣息立刻一屏,只聽微生瑕慢悠悠的道,“話不可如此說,一個小小的奴才又怎能值得本座大動干戈,夜君心不過是平了厲王的邕城罷了,厲王野心勃勃卻無腦,此番也算死得其所,本座不但不會追究浮屠,還應(yīng)該獎賞他們才對?!鄙陨砸活D,微生瑕看向墨檀,“碧星準備好了嗎?” 墨檀面色微變,點頭,“準備好了。” 微生瑕忽的笑開,只是這笑叫人背脊有些發(fā)寒,他點了點頭,抬起帶著玄金甲套的修長大手慢悠悠的虛空舞畫起來,只聽到一陣輕微的風聲響起,下一刻將他籠罩起來的黑煙便似有了靈性一般的朝他面上涌去,微生瑕極其享受的吸了口氣,而后便見那些黑煙一絲不落的盡數(shù)從他口鼻涌入,再度睜眸,他眼底的幽綠更深,滿意的笑道,“叫她出發(fā)吧!” 沈蘇姀以為他們很快就能知道微生瑕到底對他們打著什么主意,可沒想到接下來七天都安然無事,倒是給浮圖城一個戰(zhàn)后喘息的機會,沐沉前往邕城平定了邕城所有的朝務(wù),又留下了幾個沈君心的親信在邕城監(jiān)督方才返回浮屠,然而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浮屠一片平靜,可但凡知道了那一日沈蘇姀房中發(fā)生了何事的人心底都有些惴惴,因為他們明白,微生瑕絕無可能放任浮屠做大做強,便是在這等待的焦灼之間,有一件事情惹惱了沈蘇姀! “這是怎么回事?!” 看著擺在桌子上的玉玦,沈蘇姀眸光凌厲的看著香詞和容颯! 這玉玦是嬴縱走的時候她親手給嬴縱帶上的,重華說過這玉玦乃以一塊靈物能為人抵擋災(zāi)禍,而沈蘇姀不用想就知道此番嬴縱回君臨不會平順,所以她才將玉給了嬴縱,卻不想就在她以為嬴縱把這玉帶走了的七天之后,她竟然在她的床頭花瓶里頭發(fā)現(xiàn)了這玉! 若非她換衣服時不小心將那花瓶碰了一下覺得里頭有東西,否則她還不知這玉竟然還在她這屋子里,話音落定,香書立刻跪倒在地,道,“回稟主子,王爺離開之時將玉交給屬下,說這玉對主子更為重要,叫屬下藏著別叫主子發(fā)現(xiàn)也別叫這玉離主子遠了,王爺?shù)拿顚傧虏桓也宦牐B屬下也覺得主子獨自留下有些不妥,這才……” 沈蘇姀聞言氣的胸膛陣陣起伏,一旁的孟南柯見狀卻微微一笑,“好了,都是為了你好,你也不必生氣,秦王……秦王福澤深厚,你不必擔心!” 孟南柯眼底暗光一閃,連忙掩下,沈蘇姀又掃了香詞一眼,這才冷聲道,“這是第一次,亦是最后一次,下一次再讓我知道你敢違背我的意思,定不輕饒!” 香詞沉靜的面上生出幾分委屈,卻是極快的一肅,點頭應(yīng)是。 沈蘇姀看了看躺在掌心的玉玦一嘆,“下去吧?!?/br> 孟南柯也看向了沈蘇姀掌心的半月形玉玦,唇角微揚道,“這一塊玉我倒是在師父那處見過,師父說是靈物你便好好留著,顧好你自己也是好的!” 這么一來沈蘇姀還好說什么,自然苦笑著將玉放進了袖子里,只是心中更為擔心嬴縱,眉頭一蹙看向孟南柯道,“師兄為他卜一卦吧!” 孟南柯面色微變心中暗暗叫苦,失笑道,“秦王本就通曉玄學星象之術(shù),我多算一次便更容易生出變故,不過你若實在想讓我卜卦,那也可以……” 沈蘇姀面色一變趕忙制止他,“算了!你說得對,不卜了,免得生別的變故?!?/br> 孟南柯心底微松了一口氣,見沈蘇姀依舊蹙眉不由道,“與其想秦王,你不若先想想那位大司命該如何應(yīng)對,這個更為棘手些!” 沈蘇姀果然被他引到了這邊來,只搖搖頭道,“敵不動我不動,敵人尚未出招,我們又怎能亂了陣腳,若這位司命大人當真是為了我這命格……” 話語一悠,沈蘇姀忽然看著孟南柯道,“不若你幫我卜一卜?” 孟南柯頓覺無奈,前幾日嬴縱也叫他卜測過,今日卻又是沈蘇姀,孟南柯?lián)u頭,“不必再卜了,你的命格確有祥瑞紫微宮的勢頭,這點我可以確定!” 沈蘇姀皺眉,卻是想到了謝無咎的話,忽的一笑道,“浮屠必定已經(jīng)成了微生瑕的眼中釘,不光是我,恐怕君兒亦叫他忌憚,若我當真出了岔子,還真叫人不放心!” 孟南柯失笑,“你莫要胡思亂想,哪有那么容易出岔子!” 沈蘇姀聞言也是苦笑,自嬴縱走了,她這心里就愈發(fā)不安起來,這么一想她便繼續(xù)道,“師兄幫我算一算生死吧,幫我算一算死劫在何時何地是不是應(yīng)驗在那微生瑕身上……” 孟南柯眉頭一簇滿面無奈,卻見沈蘇姀的眼神不容置疑,沈蘇姀看著他道,“師兄不必擔心我的命會越來越薄,我只想知道我今生還會有何等變故又是在何時,若眼下安穩(wěn)順利便也罷了,偏生連我自己都覺得危機四伏,你且為我算一算,我也好有個應(yīng)對之策!” 這話自然有理,孟南柯不由感嘆沈蘇姀和嬴縱想到了一起去,他一嘆,從袖子里摸出了三個銅板來,熟門熟路的進了一旁的小書房,沈蘇姀見他進了門才無奈一笑,從前在軍中之時也沒有次次出征都策兇吉的,只是到了這時才特別謹慎起來! 沈蘇姀一邊等著嬴縱一邊就將那玉玦拿了出來,那一日她是親手系在嬴縱腰間的,卻沒想到又被他拿了下來,若非被她偶然發(fā)現(xiàn),她還以為他一直有她的玉護佑…… 沈蘇姀正發(fā)著呆,那邊廂孟南柯忽然面色詭異的走了出來,沈蘇姀回過神來看清他的神色,當即皺眉,“看來我那死劫不止一波?” 孟南柯除了苦笑還是苦笑,心說沈蘇姀和嬴縱不愧是相愛的,連這說話的內(nèi)容都這樣相像,見孟南柯這神色,沈蘇姀也肅容一瞬,將掌中玉玦一攥道,“師兄有話不妨說來,不過是道死劫而已,我還有什么受不住的不成?!” 孟南柯看著沈蘇姀,眼神又是憐惜又是嘆然,直弄得沈蘇姀有些摸不著頭腦,良久,孟南柯才嘆息一聲道,“你只有一波死劫?!?/br> 這話落定,沈蘇姀眉頭一挑,心說只有一波你做這個表情做什么! 孟南柯看她如此忽然一點點的肅了容色,沉默一息方才道,“這死劫就在近一年之內(nèi),應(yīng)驗之地就在漠北這一帶,至于應(yīng)驗之人……乃是……” 沈蘇姀定定看著孟南柯,“是誰?” 孟南柯眉頭一皺,豁出去一般的道,“是秦王!” 沈蘇姀聞言果然一怔,顯然自己也沒想到嬴縱身上,然而不過只是一瞬她便又揚了唇,瞧見她這一絲笑意,孟南柯眼底頓時生出幾分幽深來,默了默才猶豫的問,“這意思就是說你和秦王在一起有可能會死,小蘇,你……” “師兄不必多說!” 沈蘇姀抬手打斷孟南柯的話,而后便定定看著孟南柯道,“此事你莫要告訴他!” 孟南柯一怔,看著沈蘇姀沒有一點猶豫遲疑的面色不知怎地竟然有些喉頭發(fā)哽了,他動了動唇,卻再也不能像上次面對嬴縱之時說些規(guī)勸的話! 然而他雖然沒說話,可因為他眸色復雜沈蘇姀還是朝他寬慰一笑道,“師兄莫要這般看我,死劫這事兒稍微要做過些不仁不義之事的都要經(jīng)歷的吧,我在大秦間接直接也叫許多人丟了性命,因此我早就料到了這一遭,不過怎么也沒想到是嬴縱,若是旁人我大抵還覺得不值當,可因是嬴縱我才覺得心安,我和他皆是業(yè)障深重之人,歷了這死劫可能減輕我和他身上業(yè)障?我想是能的,既然如此,我何樂而不為!師父說過我和他需得歷盡波劫才能修成正果,既然如此,那這死劫應(yīng)驗在他身上真是再妙不過了!” 沈蘇姀語聲平靜,一雙眸子黑亮驚人,仿佛對那修成正果之時帶著nongnong期盼,孟南柯一嘆,看著她這模樣只覺得心頭一片溫軟,沈蘇姀見他一直不說話此刻卻皺眉再交代一句,“師兄要答應(yīng)我,莫將此事告訴他!此事只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看著沈蘇姀嚴肅的樣子孟南柯只覺眼眶微酸,連忙朗笑一聲遮掩過去,口中道,“好,我應(yīng)了你便是!此事只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見他這般保證沈蘇姀才放下心來,面上綻出一個笑來,竟是再無適才的愁緒,孟南柯心底感嘆沈蘇姀和嬴縱命格之奇感情之艱,卻見沈蘇姀面上的笑意還未散外頭便傳來了一陣極快的腳步聲,那腳步聲有些慌亂,兩人對視一眼面色皆是一肅,出事了! “主子!望京來人了!” 香詞疾奔入屋便是這一句,沈蘇姀正要問來人是誰香詞已經(jīng)不問自答道,“主子,朝廷為小王爺選的外司命到了!” ------題外話------ 今兒萬更送上!雙死劫其實就是兩人一起經(jīng)歷一點點波折,大家放心,第三卷都是暖暖地喲!步步是親媽喲!兩人這樣子寫的步步也紅了眼??!多謝投票的姑娘們,多謝送禮物滴姑娘們!拜謝大家! ☆、029 司命大人的旨意! 外司命乃是西楚朝堂在諸王封地設(shè)下的神權(quán)職位,主要負責王族在封地的祭祀禮儀,沈君心繼任王位已經(jīng)將近一月,朝廷在這個時候送來這位外司命也實屬正常,然而整個上陽宮中,沒有一個人覺得這位外司命的到來是一件好事! 面對香詞的急惶,沈蘇姀黑眸半狹面色尚且平靜,“不過一個外司命罷了,還不值當小王爺和郡主親迎,小王爺那處是怎么安排的?” 香詞面色肅然道,“小王爺還在前朝處理公務(wù),聽到這消息并未驚慌,反倒是底下的幾位將軍有些坐不住了,小王爺只吩咐了幾隊宮中禁衛(wèi)前去迎接,主子的意思是?” 沈蘇姀眼底生出兩分微光,“等等吧,他必定會來見我。” 香詞點點頭,轉(zhuǎn)身走了出去,孟南柯眉頭微蹙道,“西楚的外司命乃是微生家的親信,此番這位外司命來目的必定不純,當真要讓她留下來?” 沈蘇姀聞言面上并未露出凝重之色,只是道,“沈君心的母親便是浮圖城上代外司命,老王爺走的時候她為老王爺殉葬了,我猜,沈君心不會對眼下這場面全無應(yīng)對?!?/br> 孟南柯眸光微亮,顯然是不知道還有這一層關(guān)系在里頭,這么一想他便也點了點頭,隨即又感嘆道,“西楚的司命和王族一直以來都是對手,真是沒想到在浮屠卻是不同?!?/br> 沈蘇姀搖頭一嘆,“沈君心的母親當年和商王在一起時受到了百般阻撓,兩人相愛日短,有了沈君心之后她母親更是帶著她離開西楚隱匿在了大秦,這么多年二人分隔兩地,好不容易團聚了,卻也只有不到一年的光景好聚,這么多年來商王身邊再無別人,他病故,沈君心的母親還能做到為他殉情,若不是親眼所見,真是難以想象世上還有如此忠貞的感情?!?/br> 孟南柯聽著這話不知想到了什么,只看著她一笑,“你和秦王亦然?!?/br> 沈蘇姀聞言眼底登時一暖,從前在大秦時孟南柯雖然未曾做什么反對二人,可他的態(tài)度還是分明的,到了如今能說出這樣的話沈蘇姀怎能不覺安慰,她彎了彎唇轉(zhuǎn)頭看向窗外,這幾日的天氣已經(jīng)開始回暖,早前積起來的皚皚白雪已經(jīng)融了小半,那些被掩蓋下的飛檐雕甍又都重新露了出來,沈蘇姀看著那連綿的宮閣群,再度擔心起嬴縱的處境來! 沈蘇姀又一皺眉看向孟南柯,“華庭這幾日都閉門未出?” 孟南柯點了點頭,沈蘇姀便是一嘆,“按理說她也應(yīng)該回君臨一趟,可她的脾氣上來了便是誰也勸不住,眼下的君臨局面太過復雜,她不回去……也好?!?/br> 話音落下,沈蘇姀竟在孟南柯面上看到了兩分柔色,心底一凜,她當即道,“你讓我為你尋的那藥草我未曾尋到,你身上的鶼鰈引可有大礙?” 孟南柯眉頭微皺笑著搖頭,“無礙,你無需擔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