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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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穩(wěn)若定的腳步聲落在沈蘇姀心尖,只一瞬,她便面色煞白的僵在了當下! ☆、013 擄妻歸營,中軍帳里話圓房?。ǘ?/br> 踏、踏、踏—— 只有蹄聲。 落針可聞的死寂之中只有蹄聲。 來人在不斷的靠近,馬車之中的沈蘇姀卻沒了反應(yīng)。 隔著厚重簾絡(luò)的阻擋,沈蘇姀雙眸發(fā)直的盯著前面某一處,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來人一般,落在腰間短匕上的手頓住,欲要掀窗簾的手頓住,本就慘白的面容此刻更是全無血色,某一刻,她有些僵直的身子忽然發(fā)起了抖來。 蹄聲越靠越近,而后停在了沈蘇姀這一側(cè)的馬車邊上,來人并未出聲,待這蹄聲一落,天地之間都安靜了下來,這安靜太過迫人,只有沈蘇姀身上的顫抖在加劇,黑曜石般的眸子瞬間失了光彩,一時之間竟然滿是無措。 車內(nèi)車外一片寂然。 是相持不下,亦像無聲的博弈。 某一刻,忽然有劍鳴聲響—— 劍氣快準狠的劃過車壁車頂,沈蘇姀只覺數(shù)道勁風擦身而過,不過一瞬,眼前所有的遮擋盡數(shù)飛散開去,雙眸被四面八方的雪色刺得微瞇,呼嘯而來的冷風更讓沈蘇姀背脊發(fā)僵,她本能的抬眸,當即對上一雙叫她神飛魄散的眼眸。 那是雙比這皚皚白雪更森寒的墨藍色鳳眸,沈蘇姀身子一陣陣發(fā)顫,胸腔中一顆心幾乎要跳出來,她如何也沒想到二人分別近一月竟是在這種情狀之下重逢。 她以為他在君臨!她以為他在爭儲! 可他卻偏偏在這西楚雪原上…… 沈蘇姀癡癡的看著赤焰背脊上寬肩長臂的人,高額俊眉,挺鼻薄唇,刀削斧刻的面容比大婚那日更為棱角分明,因著那雙冰魄般的眸子,冷峻之意更甚,墨發(fā)垂肩,一襲鎏金的墨色王袍勾勒出他挺拔懾人的身形,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還握著蒼青紋飾的裂天,那泛白的指節(jié)似乎在壓抑不可抑制的怒意,沈蘇姀忽覺鼻頭一酸,喉嚨亦有些發(fā)梗,驀地垂眸,竟是不敢再看,腦袋里分明告誡自己此刻當鎮(zhèn)定,可偏偏就慌亂的像被人攝去了魂魄! 時光好似被拉長,不過是那一眼,與沈蘇姀而言卻漫長的好似過了一個輪回,她解了相思苦嘗了離別淚又是酸楚又是愧疚心底情緒暗涌卻不敢露出來分毫,只狠心的垂了眸,好似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坐在空蕩蕩的車板上,背脊僵直硬挺著,只有腦袋垂著露出纖細而白皙的脖頸,她的左手已經(jīng)落下,可右手還保持著下意識戒備的姿勢落在自己腰間的短匕之上,嬴縱離得她這樣近,他能看清她比往日更纖細的腰身,更看清楚她因為咬緊牙關(guān)而緊抿的唇角,更能看清楚她纖細身量正在微微的顫抖。 看著她這幅模樣,嬴縱滿是寒意的眸子忽然就生出山呼海嘯的狂怒來,折腕收劍,他猛地傾身,如同從前許多次那般長臂一攬便將她抱上了馬背,默不作聲的人沒料到他忽然如此,當即劇烈掙扎起來,嬴縱將她腰身猛地一攥,抬眸看向了前頭十丈之外的人影佇立之處。 “他們的命,在你手上?!?/br> 沈蘇姀坐在嬴縱身前,腰身被他兩只大手緊緊的定著,眸光一抬,赫然看到了在她們來路方向之上北梧及另外三個侍衛(wèi)正被容冽帶著十多人五花大綁了,閃著寒光的長劍正架在北梧等人的脖頸之上,稍稍一動便能將他們的腦袋削掉! 沈蘇姀并不知道容冽幾人是如何悄無聲息動的手,可她知道嬴縱說的話并非玩笑,呼吸一輕,沈蘇姀緊繃著的身子上終于卸下了掙扎的暗勁! 嬴縱察覺到她的變化松了手,冷冷道,“你對別人素來良善?!?/br> 牙關(guān)緊咬,沈蘇姀如何不知道他話中之意,呼吸一陣起伏,沈蘇姀靠在嬴縱胸膛上的心境一時間復(fù)雜無比,這熟悉的感覺她夢中貪戀千百次,眼下成了真,只叫她生出幾分虛幻來,她分明已經(jīng)棄他而去,他分明不當出現(xiàn)在此處,可他還是來了,毀了她的馬車,擄了她的人,她腦海中一片混亂,猜不出他到底要如何,可他的怒他的冷她看的分明…… 他怎么能不氣不怒呢,是她對不住他??! 沈蘇姀心中又疼又酸楚,唇角緊抿著說不出一句話來,心底的震撼還未散去,愧疚卻又潮水般的涌了上來,想回頭去看看他此刻的面色,卻又有些不敢,回想起適才對視的那一眼,他的目光是她前所未見的冷,沈蘇姀已經(jīng)不敢揣測他的心意,可想到他或許已經(jīng)恨上了她卻有止不住的寒意從心底涌出,哪怕背靠著他溫熱的胸膛也經(jīng)不住的抖了抖。 “很害怕?” 冰冷的詢問,立時讓沈蘇姀僵了身子。 嬴縱察覺到她的細微變化忽然不帶絲毫感情的低笑了一聲,而后便調(diào)轉(zhuǎn)馬頭朝一個沈蘇姀也不知是何處的方向打馬緩行起來,沈蘇姀心頭一動,根本不知道他要將她帶去何處,心念一轉(zhuǎn),卻并未問出口來,深吸口氣定了定神,只回頭看了一眼香詞。 只見容冽已經(jīng)將北梧幾人放倒,似乎只是敲暈作罷,而后便將早前北梧騎得馬兒給了香詞,香詞朝她的方向看一眼,翻身上馬跟了上來! 西楚地勢大都是平原,這一處雪原更是一馬平川,因為此處從浮屠城出來又走了半日已經(jīng)接近西楚最東面,所以也看不到多少村落人家,白茫茫的一大片,渾似沒有盡頭,嬴縱此番帶著的人似乎不多,除開容冽幾人之外就沒了旁人,他們二人在前,后面蹄聲陣陣大家都追了上來,可她卻不知沈君心一路上暗衛(wèi)無數(shù),早已叫嬴縱手下的人無聲無息解決了。 待打馬慢行起來,沈蘇姀早前的慌亂無措已經(jīng)一點點散去,看著前面方向難辨荒無人煙的去路也不覺害怕,她明白他要帶走她,卻竟然沒有想逃的念頭,攏在袖中的粉拳緊攥,她其實知道,哪怕他和她之間還隔著許多,可經(jīng)了這大半月的分離,此時能與他重聚她心中早已開心的不知今夕何夕,心中擔憂掛念萬遍,又怎及活生生的人兒出現(xiàn)在她眼前呢? 那日里得了蘇瑾之語,沈蘇姀哪怕面上故作冷然,可心底早就升起了隱隱的期盼,或許……她處理她二人感情的方式是錯的,或許,人定真的可以勝天,她的念頭剛那么動了一動,他卻當真就這般來到了她眼前…… 沈蘇姀想著想著這幾日相思的酸楚都被勾了出來,一時之間只覺喉嚨里被塞了硬鐵塊似的難受,他并非不知君臨局勢的緊迫,可他卻出現(xiàn)在了此處,沈蘇姀鼻頭一酸,下意識朝嬴縱懷中靠去,背脊貼著他,卻覺他身上似有清減,這一下心中更為澀疼,可下一瞬,腦海里回繞的卻是適才嬴縱那冰冷的語調(diào),這般想著,心底又微微一涼。 他必定已經(jīng)恨上了她! 若沈蘇姀此時回頭,必定能瞧見嬴縱癡憐卻的目光,縱有冷意怒意,不過萬一,他為她涉過千山萬水來,哪怕將她恨得牙癢癢,卻又怎抵得過愛妻重回懷抱的安心,她怎知他適才看到她一身狐裘雪白斗篷坐在車中的模樣之時懸了這么多日的心終于安然的落了地,她瘦了,面色也有些慘白,只不知是不是被他嚇得,想到她看他的目光,分明亦有痛意,嬴縱心知她是愛他的,可她從來是不拿自己的愛當回事的人,所以才將良善給了別人把殘忍都留給了他!一手握著韁繩,一手執(zhí)著馬鞭,嬴縱心底發(fā)冷,垂眸看了看她烏壓壓的發(fā)頂,生壓下將她緊按進懷中的沖動,見天色不算早當即揮起馬鞭加快了馬速。 馬速一快,冷風當即更為刺人,沈蘇姀坐在前頭,心冷,身上更冷,她分明穿著斗篷,可這斗篷似乎不頂用,而身后人周身氣勢迫人,她更不敢靠的緊了,就那般聾拉著肩膀雀鳥似得縮著,看起來漠然又叫人心疼。 疾奔出一里地,沈蘇姀仍然沒有抬起頭來過,更莫說言語一句或者轉(zhuǎn)頭看他一眼,她在大婚之夜棄他而去,嬴縱不記仇是假的,此刻見她這般,心底又氣又舍不得,眸色幾沉方才一把拉開王袍將她往自己懷中一扣,將王袍一緊,沈蘇姀整個人都被他裹住只露出一張面色發(fā)白的小臉來,人雖然倚進了他懷中,可也沒旁的了,嬴縱眼底痛色一閃而逝,心中知道她心中癥結(jié)在何處,唇角緊抿,眼底怒意又起,當即冷著一張臉加快了馬速! 嬴縱卻不知他這動作讓沈蘇姀心中一暖,她順勢靠在他懷中,冷靜下來之后卻在想他今日所為,又想他和她所處的局面,沈蘇姀前世運籌帷幄打仗,今生又費盡心機的謀朝,早已習慣了用理性的思維思考問題,如若不然就不會行早前離開君臨之事,眼下他來擄了她,必定是對她勢在必得的,她想他,想見他,可他和她之間的問題卻根本不曾解決,沈蘇姀深吸口氣,在靜默了這樣久之后忽然語聲低沉的開了口。 “我不去君臨?!?/br> 這是她今日說的第一句話,直接又無情的擊碎了嬴縱心底那隱隱生發(fā)卻從未準備說出口的希望,嬴縱握著韁繩的拳頭猛地攥緊,骨節(jié)分明的指節(jié)瞬間泛白,沈蘇姀看的分明,閉了閉眸子再睜開之時眼底有些不忍,更多的卻是堅定。 “我不去君臨。” 仿佛怕嬴縱未聽清,沈蘇姀又重復(fù)了一遍,她不會抗拒他帶走她,可若他想將她綁回君臨做他的王妃做他的皇后,此刻的她是當真不愿的,既然不愿,便要說明。 發(fā)頂?shù)暮粑鋈蛔兊幂p忽,嬴縱的懷抱亦在收緊,他全身都緊繃起來,似乎在努力的壓抑,某一刻,卻又忽的松開,渾似不曾聽到這句話一樣,沈蘇姀不知此刻的嬴縱到底是什么表情,可她知道,他的怒意再一點點的匯集,不知什么時候就會爆發(fā)。 沈蘇姀深深閉上眸子,沉默了下來。 沈蘇姀再不語,嬴縱也不發(fā)一言,一行人疾馳在茫茫雪原之上,沈蘇姀漸漸的分辨出了一行人是要朝蒼穹的方向進發(fā),在沈蘇姀心底,既然出了大秦的地界兒她便不愿再踏足,可眼下,她舍不得再和他爭執(zhí)不下,當即深吸口氣接受了即將再入大秦的事實。 前頭的主子默然不語,跟在嬴縱身后不遠處的香詞一行卻并未一直保持沉默,當先開口的是香詞,她看著前頭疾馳的二人眼底滿是擔憂,對著容冽道,“主子身子有些不妥,不知道王爺要帶主子去何處?若是回大秦,這樣下去只怕主子的身子吃不消!” 容冽聞言眉頭一皺,搖了搖頭,“還有兩個時辰便到了?!?/br> 眼下一行人已經(jīng)走了許久,再有兩個時辰雖然有些艱苦可也沒有旁的法子,香詞只擔心嬴縱是要帶沈蘇姀直接回大秦,要知道從這里到大秦有人煙的地方中間可有兩三日的時間在路上過得,沒有藥,天氣冷,又累又顛簸,沈蘇姀哪里吃得消,聽容冽說還有兩個時辰便道,香詞雖然不知道此番要去的是什么地方卻稍稍放下心來,便沒有多問,目光再看向前頭,心底更為感嘆,沈蘇姀這幾日不許自己亂想,可香詞見她那模樣卻想了許多,也不知怎地,沈蘇姀都沒覺得嬴縱會追著她來,可香詞卻覺得嬴縱一定會追來! 香詞從心底替沈蘇姀欣慰,容冽看著前面二人卻有些發(fā)愁,默然一瞬,忽然問香詞,“王妃近來可有打算回大秦之意?” 香詞眸色一暗,看著容冽未出聲只搖了搖頭。 容冽便是深深一嘆,再沒說旁的,香詞想了想又道,“主子大抵會留在西楚?!?/br> 容冽眉頭一揚,“留在沈世子身邊?” 香詞點了點頭,自然明白嬴縱能來截人自然已經(jīng)知道了浮屠的處境,見容冽不以為然的語氣便覺他們肯定知道旁的,果不其然容冽繼續(xù)道,“我雖不知王妃和世子的感情多好,卻知道世子對王妃并非坦誠相待,你可知此番世子為何忽然讓王妃去櫻山養(yǎng)?。俊?/br> 香詞一愣,搖了搖頭。 容冽看了看前頭嬴縱的背影,道,“因為沈世子知道主子要去找王妃,這才編了個由頭要送王妃出城,他不想讓王妃和主子見面?!?/br> 香詞愕然,容冽本就不多話,今日說著許多無端叫人信服,再想到今日他們出宮之時一路上竟未瞧見一個宮人頓時恍然,隨即眉頭便緊皺了起來。 容冽見她已明白便不再多說,只加快馬速緊跟在嬴縱身后。 卻說沈蘇姀送完了蘇瑾本就已經(jīng)不早,又朝櫻山去走了將近兩個時辰,遇見嬴縱已經(jīng)下午了,一行人這一路上也走了一個多時辰,眼看著就要天黑了,沈蘇姀只以為自己要被帶去蒼穹,雖然也知道這一路上少不得要走個兩三日才能到,卻并未出言說明自己身子不妥。 被嬴縱裹在懷中雖然不冷,可因馬速太快不免顛簸,再加上吸了些冷風又胡思亂想一通,她這會子其實并不十分舒服,可她不愿叫嬴縱減了馬速慢行,這天地闊闊雪原漭漭,如此縱馬狂奔的時候也不知往后還能不能有…… 半個時辰之后天色已經(jīng)黑透,連著下了幾夜的雪,今夜卻竟然天晴了,雖然未見月亮,漆黑的夜空之中卻有星子散落棋布,一閃一閃的微光讓雪原之上不必火把也一片盈白微光,絲毫不影響夜間趕路,容冽雖說是兩個時辰,可因為嬴縱認路認得極準,一個時辰之后沈蘇姀已經(jīng)遠遠地看到了一片連綿佇立的火光,眉頭一皺,沈蘇姀不可置信的看著那片光亮,幾乎以為自己看到了幻境,在這等荒無人煙之地,怎會有這樣大片的民居! 很快的,沈蘇姀發(fā)現(xiàn)自己想錯了,那一片光亮根本就不是民居—— 沈蘇姀呼吸有些急促,睜大了眸子看了許久,終于看明白了一個叫她不敢相信卻又板上釘釘?shù)氖聦?,那里不是民居不是村落,而是軍營! 軍營!竟然是軍營! 從這里到浮屠城只怕只有一日多一點的路程,看那軍營至少有五萬人馬駐扎,在看著嬴縱似乎是朝著軍營而去的,那軍隊便只能是大秦的軍隊,既然是大秦的軍隊,在距離浮屠城如此之近的地方扎營駐扎著做什么?! 而更重要的是,難道沈君心不知此事?! 沈蘇姀心底震驚無比,可隨即她忽然想到了昨日沈君心異常的面色,心頭一凜,她頓時明白過來自己被沈君心騙了,他憂心的不會是紫羅營,他憂心的應(yīng)當是這大秦軍隊!這樣久的距離,幾乎是向浮屠城宣戰(zhàn)的意思了,難道嬴縱想對付浮屠?! 沈蘇姀心中幾番震動,一雙眸子直直的盯著那越來越近的大營,又疾馳了一刻鐘,待看清了那高高飄揚著的天狼旗幟之時,沈蘇姀靠著嬴縱的身子幾乎立刻便坐直了! 天狼軍!他竟然帶了天狼軍來! 沈蘇姀心底忽然生出了怒意,胸膛一陣起伏,喉頭當即有一股子腥甜涌上,她生生的壓下,攏在袖中的拳頭緊緊地攥了起來,天狼軍從來護衛(wèi)南境,這一次卻北上了,他想教訓(xùn)沈君心無錯,可卻不當用天狼軍,他這是全然不顧君臨的局勢了?! 身前人的氣勢變化嬴縱看的分明,似乎也有些明白她這怒意來自何處,他卻狹了眸子未理,抬眸看去,卻見大營之前有戰(zhàn)士正將拒馬柵欄移開,顯然是角樓上的哨兵已經(jīng)知道他們回來了,馬鞭重落,幾息之間赤焰已經(jīng)疾奔到了大營門口,馬嘶聲響,馬蹄聲落,本就亮堂的大營忽然亮起了更多的軍燈,營中主道兩旁的軍帳之中陸陸續(xù)續(xù)的鉆出一個有一個睡不卸甲的天狼軍戰(zhàn)士,見嬴縱歸來,身前還有一人,當即撲簌簌的朝嬴縱跪倒! “恭迎王爺!恭迎王妃!” “恭迎王爺!恭迎王妃!” 嬴縱早就一把拉下沈蘇姀的斗篷風帽將她的臉遮了大半,此刻他順著營中主道疾馳,一路上都是這等震耳欲聾的的呼喊,沈蘇姀一入軍營便被這等士氣所激,心底的沉怒也散了兩分,卻還是覺得嬴縱此番實在欠妥,聽著那一聲聲的“恭迎王妃”心中又生出幾分莫名的滿足感,心頭一動,到底只是深沉一嘆,眸一抬,便見不遠處有一處格外大的軍帳立著,必定就是嬴縱的中軍大帳了,那大帳之前正站著幾個將軍模樣的人,有幾個沈蘇姀還曾見過。 嬴縱不會讓這些戰(zhàn)士知道她大婚之夜逃走之事,多半以為是他將她從別處接了來,看著那一雙雙目光灼灼帶著崇敬和笑意的眼睛,沈蘇姀不由得有些與有榮焉,這還是她們大婚之后第一次入天狼軍營,再抗拒那些大秦的身份問題,她此刻心中的感覺也是不同的,心神稍斂,心中卻明白自己適才是誤會他了,他恐怕從沒打算將她帶回君臨。 眉頭一簇,沈蘇姀心底連帶著早前大婚遁走的愧疚也齊齊涌了上來。 收韁立馬,嬴縱一番疾馳猛地在中軍大帳之前停了下來,漂亮的馬術(shù)應(yīng)得周遭一陣叫好,又因為沈蘇姀的緣故大家的熱情更高漲了幾分,等著幾個將軍都上前來行禮,然而剛跪下抱拳便見眼前人影一閃,卻見嬴縱根本不打算搭理他們,利落的翻身下馬,將被狐裘裹得看不清臉的沈蘇姀從馬上攬下,打橫一抱就從他們之間朝中軍大帳走去! 幾個將軍意味深長的互視了幾眼,笑容都有些心照不宣起來,外頭圍著的將士們見嬴縱如此著急將王妃抱走更是起哄,不多時便齊齊呼喝起來! “王爺威武!王爺威武!” 都是軍中漢子,這呼聲大家都明白,朱瑞見狀跳起來笑罵,“王爺回來高興的軍令都不遵了?都給本將軍滾犢子!嚇著了王妃我老朱先把你們一個個軍法伺候!” 朱瑞在軍中地位頗高,這些戰(zhàn)士也都不敢真的打趣嬴縱,被朱瑞一罵立刻乖乖的收了聲,而后便齊整整的回了營房,適才熱熱鬧鬧的大道之上當即空蕩蕩一片! 沈蘇姀是什么人,哪里會被這些戰(zhàn)士們嚇著,能嚇著她的只有嬴縱,嬴縱將她從馬背上抱下來便大步入了中軍大帳,這帳中和往常她見過的一般陳列,甫一入賬沈蘇姀便要下地自己走,卻不想嬴縱冷著臉二話不說就將她往內(nèi)室?guī)?,也不知怎的,嬴縱分明沒說什么,面上也分明沒有表現(xiàn)出別的念頭,可沈蘇姀看著那似乎比尋常軍床要寬許多的床榻心頭立刻一陣緊縮,就在嬴縱將她放到軍床上的那一刻,沈蘇姀一把攥住了他襟前的袍子。 “做什么?!” 沈蘇姀墨瞳微縮,語聲隱隱發(fā)顫,暗光簇閃的目光表明她顯然想到了什么,嬴縱保持著彎身的姿勢,仍然橫抱著她只叫她臀腰剛剛沾了榻,兩人已經(jīng)入了帳,沒有風雪沒有顛簸沒有冷風,四周安靜的只有軍中的更鼓聲,這情狀讓他想到了許多年前九巍山中極其相似的一幕,心頭意動,而自己日思夜想的面容此刻近在咫尺,她說話吐息間的馨香熱氣都落在他面上,懷抱中的溫香軟玉的觸感更是磨人,抓著他前襟的手好似在點火…… 嬴縱冰冷的眼底猛然間生出了熱意,抱著她腰腿的手微微收緊,在她那緊張意味明顯的目光注視之下喉頭微滾,薄唇微張重重落下兩字,“圓房!” ------題外話------ 哦啦啦~哦啦啦~終于見面啦~剛見面會有一點點冷,接下來稍微醞釀下就會干柴烈火啦!步步已看好了黃道吉時,圓房是必須滴!大家等著吧!月底了,大家的票子不要忘記投了喲! 再說一句,進群的孩子們必須先進驗證群驗證喲,直接進正版群管理員會直接拒絕的哈。驗證群群號:137492724!歡迎入群玩耍! ☆、014 嬴縱,我想你! 薄唇微張,嬴縱重重落下兩字,“圓房!” 沈蘇姀心中一顫,面上立時起了溫度,她若不知他用那“夫妻之實”哄她眼下恐怕也沒這般心境,然而她知道了,便明白他和她的關(guān)系還未至那最深一層,他這話一出,她的緊張當即上了明面,嬴縱深深看著她,瞧見她煞白面上浮起兩分淡紅,本就心猿意馬至極,這會子哪里還能忍住的,頭一低便將她的唇擭了住! 沈蘇姀低嗚一聲,嬴縱已將她放實整個人壓了下來,他是多日的相思,一沾著便覺心內(nèi)邪火亂竄便再也忍不得,嬴縱唇舌并用,大手一挑便將她的斗篷帶子解了開,又往她襟前摸索,揉弄一番便挑開了領(lǐng)子大手探了進去! 沈蘇姀已被他的火熱燙的三魂去了五魄,直到胸前有涼意才一個機靈清醒了過來,她心中念他多時,感受到他的情潮心底不可能沒有欲念兒,可這是在中軍帳中,他二人相見尚未說上幾句話,一想到她早前被他誤導(dǎo)而她這身子尚未經(jīng)過人事便更是緊張,將落在自己腰間的手一按,另一只手推抵在了他胸膛之上! 嬴縱的唇正落在她耳側(cè),察覺到她明顯的拒絕意味,嬴縱粗重的喘息驟然一頓,連支著的身子也僵在了半空,默然幾息,他這才抬起眸光看她,下巴尖尖的小臉兒上帶著一層熏紅,一雙眸子里頭亦是漣漪陣陣,然而她手上的勁道不弱,唇角緊抿著,拒絕的意味十足。 嬴縱眼底的欲望極快的褪去,心頭血淋淋一片! 沈蘇姀?fù)浦v,自己也在壓抑心頭的意動,見他面色漸漸變得冷峻心知他必定生氣,喘了一口,沈蘇姀正要解釋,卻不想嬴縱忽然如獵豹出籠似得再度俯身而下,一口落在她頸側(cè),唇齒重合,痛的沈蘇姀忍不住低叫一聲,唇剛一張,他已轉(zhuǎn)頭欺了過來,再不若剛才那般有分寸,唇上俱是狂風暴雨般的攻城略地,沈蘇姀見他這勢頭便知不好,抬手欲阻,他的大手卻已不管不顧的一把將她衣裳撕了開,刺啦一聲裂響,激的沈蘇姀身子一顫,他動作粗蠻不知憐惜,帶著分明的懲罰意味,沈蘇姀鼻尖一酸,無邊的委屈和慍怒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