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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嫡女鋒芒之一品佞妃在線閱讀 - 第303節(jié)

第303節(jié)

    見沈蘇姀看過來,凌霄只對她挑了挑眉便又轉(zhuǎn)過了頭去,沈蘇姀心中暗嘆一聲,凌霄身上或許又嬴縱那般的冷冽倨傲,卻恐怕沒有嬴縱那樣懾人的手腕,這樣的情狀才最是危險,相比之下,或許蘇瑾和他一道回樓蘭也是對的,沈蘇姀心底幾番設(shè)想,而后便看向了蘇瑾道,“四jiejie,早前你從南煜出來,而后身邊便沒有自己的人,這樣終究不好?!?/br>
    話音剛落,凌霄冷劍一般的目光便落在了沈蘇姀身上,沈蘇姀適才那話好似他罩不住蘇瑾似得,叫他大為憤怒,然而沈蘇姀被他這般盯著,卻是連眉頭都不曾動一下,凌霄咬了咬牙,又轉(zhuǎn)過了頭去,這邊廂沈蘇姀笑看著蘇瑾道,“我早前本就打算助凌霄一臂之力的,軍備和錢財我都已經(jīng)命人準(zhǔn)備了,我身邊還有個姑娘名叫樓詩詩的,才情樣貌手段樣樣都是最好,眼下她回了大秦辦些事,稍后我便讓她去找你,順便將你們所需的一并送過去!”

    蘇瑾并不知沈蘇姀到底有多少身家,聽著此話卻斷然拒絕,“不可!眼下你亦是孤身一人,身邊怎可沒有親信,再說,那些錢財之物你更不可……”

    話至一半,沈蘇姀拍了拍蘇瑾的手,眸光掃過去,孟南柯和嬴華庭面色都有些不佳,也是,這姐妹二人旁若無人,只以為除了她們除了彼此之外其他人都沒法子信任似得,蘇瑾分明知道孟南柯和嬴華庭的面色,卻依舊沒有住口的打算,顯見的是當(dāng)真不信他們,對她而言,一個是嬴氏之人,一個是當(dāng)初彼此利用共同推翻嬴氏的人,當(dāng)然不值信任。

    沈蘇姀只得苦笑道,“四jiejie放心,若是對自己都沒有把握,我又怎么會替你安排,樓蘭族中極講宗室血統(tǒng),你一個外族人,若是沒有足夠的分量,又怎能站穩(wěn)腳跟?”

    沈蘇姀話語并不分明,蘇瑾卻明白了,若她孤身一人前去樓蘭,哪怕智計百出哪怕和凌霄同甘共苦,旁的人也不會承認(rèn)她,而有了足以支持樓蘭部落重建的錢財和軍備就全然不一樣了,全樓蘭的人都要敬著她供著她不敢忤逆她,再加上她本就有的心思手段,自然不會受別個的冷眼欺負(fù),蘇瑾看著沈蘇姀面上恬靜的笑容,喉頭一時發(fā)哽。

    沈蘇姀見她想明白了笑意不由得更深,“既然知道怎樣才是最好的,我們姐妹二人也無需多說旁的,你們早日安定,我亦可早日放心?!?/br>
    蘇瑾眼眶微紅,“到頭來還是和從前一樣,你擔(dān)著的總比旁人多。”

    沈蘇姀失笑,“這是什么話,我從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好。”

    蘇瑾呼出口氣去,“罷了,你我姐妹二人無需說這些,眼下你留在西楚,旁的我不擔(dān)心,我只擔(dān)心你的身子,你是哪樣的性子我清楚,認(rèn)準(zhǔn)了的事情半輩子都不改,我只怕你……”

    蘇瑾欲言又止,嬴華庭已在旁勸道,“瑾妃娘娘不必——”

    話音剛出口,蘇瑾含著冷光的眸子已經(jīng)看向了她,嬴華庭被她那目光嚇了一跳,當(dāng)即不敢再說,室內(nèi)氣氛一時緊張,沈蘇姀正要安撫蘇瑾,卻不想蘇瑾已朝著嬴華庭柔柔笑開,“公主莫要再叫瑾妃娘娘了,我姓蘇?!?/br>
    其實這一行人早就將蘇瑾稱為蘇姑娘,只是嬴華庭習(xí)慣叫瑾妃罷了,聞言她從驚駭中回過神,這才語氣不穩(wěn)的道,“蘇,蘇姑娘不必?fù)?dān)心,有先生在?!?/br>
    蘇瑾掃了巋然不動的孟南柯一眼,眼底興味一閃而過,而后才看向沈蘇姀,道,“你身邊什么樣的人都有,都要讓你cao心,我卻只想叫你多為自己著想些?!?/br>
    聽著蘇瑾這話兒帶刺兒,沈蘇姀失笑不已,孟南柯雖然不會怎么想,可嬴華庭卻有些委屈了,沈蘇姀只好將蘇瑾安撫住,道,“jiejie交代我都記住了,眼下時辰不早,既然jiejie明日要走,今夜必定要為jiejie送行,我命人去準(zhǔn)備酒菜!”

    蘇瑾自然沒意見,當(dāng)即點頭應(yīng)了,沈蘇姀便吩咐香詞去準(zhǔn)備酒菜送來,又叫人去請了謝無咎和沈君心,幾人在暖閣之中圍著坐了,不多時謝無咎來了沈君心卻未至,等了半晌沈君心還未至,一桌人只好先開始,謝無咎舉著一杯酒盞到沈蘇姀眼前,笑道,“敬上陽郡主!”

    沈蘇姀失笑,卻搖頭,“眼下我可喝不得酒?!?/br>
    謝無咎了然的仰頭喝盡,點頭道,“蘇蘇不喝是對的,都說一醉解千愁,卻都是騙人的,這酒再怎么喝都解不了愁,酒醒了還會愁更愁!”

    一路行來謝無咎自來熟也就算了,時不時的還會冒出些稀奇古怪的話,眾人早就不以為意,沈蘇姀亦懶得理他,謝無咎見狀便笑看著她道,“蘇蘇今日容色瞧著好了兩分,但是眉宇之間一層暗色,顯見的心事未全解,蘇蘇……可想知道大秦之事?”

    眾人的動作都是一頓,場面頓時冷清下來。

    沈蘇姀面上的笑意一淡,掃了謝無咎一眼道,“你想說什么?”

    謝無咎呵呵一笑,桃花眼半瞇道,“我只知道大秦立儲之事遲遲未定,也不知是何緣故!”

    沈蘇姀眸色登時一暗,她分明已經(jīng)將真相告訴了昭武帝,難道昭武帝還不打算傳位給嬴縱?!攥著酒盞的手有些發(fā)緊,沈蘇姀心底暗嘆一聲昏君!又看向謝無咎道,“立儲之事素來要慎重,遲遲未定便遲遲未定吧?!?/br>
    沈蘇姀來西楚之時一路疾走,并未去探聽任何君臨之中的事,甚至有意識的規(guī)避事關(guān)君臨之事,因而她根本不知嬴縱帶兵北上之事,此刻聽著謝無咎的話心中只萬分緊張,她卻總覺得哪里不對,有天狼軍在君臨之外,憑嬴縱的手段,他沒道理失手……

    ……到底是為什么呢?!

    沈蘇姀一邊想著一邊已沉了面色,那邊廂嬴華庭卻冷不防道,“父皇要立儲了?若是立儲,自然是立七哥!蘇姀,七哥沒有和你一起就是因為立儲之事嗎?”

    一句話出,既讓沈蘇姀著急又讓她心中有些發(fā)酸,走是她要走的,難不成還要嬴縱追出來嗎,她從不貪心,亦根本不希望嬴縱如此,想到這些她心底又有些發(fā)苦,天意大抵是對的,眼下他在君臨而她在浮屠,待他成為大秦的九五之尊,她和他就更沒了可能!

    見沈蘇姀面色不對,孟南柯當(dāng)即止了嬴華庭接下去的話,謝無咎適時的轉(zhuǎn)了話題,沒多時場面又輕松起來,沈蘇姀面上亦有了笑意,只是那笑意一直未達(dá)眼底!

    至眾人飲畢,沈君心依舊未至,待將眾人送走才有個宮人前來傳話說他今夜不過來了,沈蘇姀應(yīng)下,直感嘆沈君心小小年紀(jì)卻已經(jīng)要這般辛苦,倘若他當(dāng)真是沈家的小少爺游學(xué)幾年回君臨承爵會不會更好些,搖了搖頭將這不切實際的想法趕出腦子,當(dāng)即在香詞的督促之下沐浴上榻,可因著謝無咎那一番話,沈蘇姀卻是無論如何睡不著了……

    同一時間,紫宸殿的暗室之中,幾個沈君心身邊的親隨正將一個人腦袋上的黑布解開,南祁上前一步對沈君心道,“世子,這就是要潛入宮中的人,武功極高,卻因為不熟悉宮中地形誤闖了弓箭手的箭陣才被圍著主動投降,屬下們在他身上搜到了一把短劍,那劍鞘上印有古秦文,屬下懷疑其人乃是大秦的細(xì)作!”

    沈君心聞言眉頭一挑,眸光落在十步之外的人身上總覺得有些眼熟,因著室中光線太暗,他便起身朝前走了兩步,卻不想他還未看清對方的長相,這“大秦細(xì)作”竟然先一步開了口,“沈少爺別來無恙,我家王爺讓在下轉(zhuǎn)達(dá)慰問?!?/br>
    沈君心腳步一頓,心中咯噔一聲。

    這邊廂南祁眉頭一皺,看向押著那“大秦細(xì)作”的四個侍衛(wèi)道,“怎么回事,分明讓你們點了xue道的,怎地能說話了?!”

    那四人面面相覷,顯然都不知這是為何。

    沈君心忽然低笑出聲,看了南祁一眼道,“南祁啊南祁,這可不是他們的錯,你要知道被他們押著的這位可是大秦秦王身邊的第一近衛(wèi),小小的點xue功夫怎么能難倒他呢!”

    來人正是先嬴縱一步到浮屠的容颯……

    沈君心細(xì)細(xì)的打量著容颯,他的身量比起容颯略矮半分,可周身的氣勢卻有些迫人,看了容颯幾息,沈君心忽然問,“既然你到了浮屠,那你家王爺呢?”

    容颯直直看著沈君心,“我家王爺后日便至,在下本就是王妃的護(hù)衛(wèi),先來一步是為了護(hù)王妃周全,請世子安排在下見王妃一面?!?/br>
    沈君心眼底便有了冷意,他笑了笑道,“你弄錯了,這里只有上陽郡主,沒有什么王妃?!?/br>
    宋颯眉頭緊皺,“王妃和王爺已經(jīng)大婚,世子還是讓在下見王妃吧!”

    兩人對話落定,最先面色大變的便是南祁和另外幾個侍衛(wèi),幾人只知道沈蘇姀很得沈君心敬重愛護(hù),也知道是沈蘇姀救了沈君心其人很是厲害,卻怎么也想不到沈蘇姀竟然是大秦的秦王妃,再一想,這事似乎上升到了兩國邦交的階段,想到那傳言之中的大秦鬼王爺,南祁幾人忽然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幸好沈君心還算鎮(zhèn)定安了他們的心!

    沈君心看著容颯,眸光諷刺,“你想見阿姐,可阿姐大概不想見你,她這些日子身子不好,我只怕她見了你受了刺激又要吐血,那樣可就不好了?!?/br>
    容颯聞言面色一僵,當(dāng)即不敢再說相見之語,默了默方才垂頭,“那好,那就等后日下午王爺?shù)搅嗽僬f吧,王妃不見在下可以,總要見見我家王爺!”

    沈君心諷刺一笑,“阿姐不見你,又怎么會見你家王爺!”

    容颯深吸口氣,語聲有些壓抑沉怒,“那屬下就和世子拭目以待吧!”

    暗光簇閃之間沈君心的表情有些莫測,默然一瞬,沈君心這才興味的道,“先不說這些,你雖然也算個故人,可你不遵紀(jì)法夜闖上陽宮,你說我該怎么處置你呢?”

    容颯唇角緊抿,一時未曾言語。

    沈君心冷哼一聲,“算了,你只是奉命行事,等你主子來了我便向他好好的討個說法,今夜和明天一天,你在這里好好待著吧!”

    話音落定,沈君心給那幾人打了個手勢,而后便帶著南祁走了出去,待兩人走出去身后也是一片平靜,想來容颯并未做什么反抗,走出暗室乃是一處舊庭院,沈蘇姀的腳步忽然停了下來,雪不知什么時候停了,只剩這庭院之間素白皚皚一片,沈君心雙拳緊攥,周身都沁著一層冷意,南祁在旁看著不好,連忙道,“主子,秦王當(dāng)真要來?”

    沈君心深吸口氣,不答反問,“有什么法子不讓她們見面嗎?”

    南祁一怔,“主子適才不是說郡主不會見秦王嗎?真是沒想到郡主竟然是……”

    察覺到沈君心氣勢不對,南祁當(dāng)即住了口,默了默才道,“屬下倒是聽過這位大秦秦王的厲害,若他當(dāng)真要來,恐怕這上陽宮禁衛(wèi)軍是攔不住的,既然攔不住秦王,若是要阻止兩人見面,便只能將郡主藏起來或者送走了,倘若郡主不愿見秦王,只需幫著郡主找個地方藏起來便可,倘若郡主是想見秦王的,主子便要無聲無息的將郡主送走。”

    南祁一邊說一邊看著沈君心的面色,見他沒有不虞才把話說完。

    主仆二人靜默一陣,沈君心忽然道,“浮屠城附近有什么適合養(yǎng)病的地方嗎?”

    ·

    翌日一早天氣大好,見連天公都做美,沈蘇姀心中對蘇瑾二人的擔(dān)憂稍稍少了兩分,用完早膳,蘇瑾和凌霄連帶著凌霄身邊的暗衛(wèi)們都準(zhǔn)備好了行裝,沈蘇姀身著一身寶藍(lán)色宮裙,外頭系著件雪色的狐裘斗篷手中拿著一支馬鞭,和眾人相聚在紫垣殿之前,見到她手中的馬鞭,蘇瑾當(dāng)即面色一冷,“你這是做什么!今日可不許你送!”

    沈蘇姀笑著搖頭,“這一次分別不知何時才能見,怎能不送你們出城?!”

    孟南柯等人見她面色煞白亦不愿她這么冷的天走動,便隨聲附和幾句,沈蘇姀苦笑,“我倒是覺得我哪里都好,你們何必如此,我送jiejie出城之后便回來!”

    蘇瑾搖頭,“你我姐妹二人何必做這些虛禮,除非你一路送我至樓蘭去!”

    沈蘇姀面色執(zhí)拗,蘇瑾不容置疑,眼看著兩人相持不下,昨夜不曾露面的沈君心忽然從遠(yuǎn)處而來,一路小跑至沈蘇姀身邊,笑著道,“老遠(yuǎn)就聽到阿姐和蘇姑娘說的話了,阿姐,你何不聽一句勸,你這身子不好,再受了風(fēng)寒可如何是好!”

    見他一來也幫著別個說話沈蘇姀抬手便在他額上彈了一下,一旁跟過來的侍衛(wèi)見狀嚇得倒抽一口冷氣,卻見沈君心只是摸了摸額頭笑了開,這邊廂沈蘇姀已道,“我已在屋子里待了好幾日,今日雪停了送jiejie出城,正好可以走動一番,你們非要將我當(dāng)成個病秧子來看!”

    沈君心聞言目光微亮,“jiejie想走動走動透透氣?”

    沈蘇姀點點頭,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卻見沈君心當(dāng)即笑意更深,轉(zhuǎn)而看向孟南柯幾人道,“既然如此,今日就讓阿姐送蘇姑娘出城吧。”

    眾人都不知他這前后變化為何,正疑惑間便聽沈君心道,“出城之后也不必回來了,直接朝東北方去?!?/br>
    眾人一鄂,嬴華庭忍不住問,“去做什么?”

    沈君心便笑看了沈蘇姀一眼道,“阿姐的身子不好,這幾日我都在尋思著怎么為她調(diào)理,問了幾人才知道浮屠城外的櫻山上有一處王室的行宮,那行宮之中有一方熱泉,還有一醫(yī)術(shù)極佳的老御醫(yī)在行宮里頭,是早前為父王調(diào)養(yǎng)身子的,后來父王不愿用藥了就不再去那里了,從城外到櫻山只需半日,阿姐這個時候出城下午便能到,我昨日就已經(jīng)派人去那里交代了,正打算看哪日阿姐的身子好些了再啟程去,卻不想阿姐今日就等不住要出城了!”

    商王已經(jīng)漸漸停藥沈蘇姀是知道的,沈君心擔(dān)心她的身子更是正常,聽著這話她自然信了,可她今日只是想送蘇瑾出城,可沒想要去什么櫻山啊,眉頭正皺著,那邊廂孟南柯已經(jīng)道,“既然是為商王調(diào)理身子的想必不是等閑之輩,小蘇,櫻山你當(dāng)去,你體內(nèi)本就有寒癥,又郁積于心,前些日子又是冒冷趕路,出去走動走動泡泡熱泉實在好不過了,反正也不遠(yuǎn),去吧!若非我要為二公主制藥,此番陪你去也是好的。”

    話音剛落,嬴華庭也點頭附和,“是,蘇姀你當(dāng)去!若是先生不制藥,我們就一起去了!”

    言下之意她并不想和孟南柯分開,沈蘇姀扶額苦笑,她還未言語,謝無咎又開口了,興沖沖地道,“蘇蘇,我陪你去?。∷麄兌加惺略谏?,我陪你去!”

    “你不準(zhǔn)去!”

    “你不準(zhǔn)去!”

    謝無咎話音剛落,兩道聲音斬釘截鐵的落定,卻竟然是沈君心和嬴華庭異口同聲的否定了謝無咎,謝無咎一鄂,看著兩人那防備似得眼神哀嚎一聲,“好好好,你們難道覺得我會對蘇蘇做什么嗎?得,我不去就不去!”

    謝無咎這一路上對沈蘇姀的態(tài)度眾人都看的出來,嬴華庭乃是為了自家七哥,沈君心就更不會讓他得逞了,沈蘇姀看著謝無咎偃旗息鼓的樣子只覺好笑,這邊廂蘇瑾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好,你要送我便送我,讓香詞去收拾東西,順道去櫻山,你知道我最擔(dān)心你的身子,我走了,留你一個人病懨懨的,你想想我怎么心安?”

    沈蘇姀不知怎么回事局面就發(fā)展到了眾人勸她去櫻山,然而她誰都能拒絕卻就是不能拒絕蘇瑾,看著她那不容置疑的目光她心知反抗已是無用,她這身子也委實不爭氣,何況她心結(jié)解了大半也不再若往常那般對任何事都提不起興致,就這么自怨自憐也不是她了,眼看著時辰不早,沈蘇姀不愿耽誤蘇瑾的時間,當(dāng)即痛快允了!

    香詞知道是為自家主子治病的自然開心,她做事本就利落,這會子更是風(fēng)風(fēng)火火就將要帶的東西準(zhǔn)備好了,這邊廂沈君心亦叫人為沈蘇姀準(zhǔn)備了舒適馬車和幾個護(hù)衛(wèi),笑著道,“櫻山風(fēng)景極佳,那熱泉旁恐怕正有櫻花盛開,阿姐在那里養(yǎng)病小半月最好不過了,我叫北梧做你的侍衛(wèi),他知道怎么走,過兩日我便去看阿姐,孟先生他們到時候亦可一起去!”

    北梧是除開南祁之外另一個商王給沈君心的侍衛(wèi),亦是他的親信。

    沈蘇姀聽著養(yǎng)病小半月的話撫了撫額,她眼下是不愿意也得愿意了,卻當(dāng)真覺得局面發(fā)展到這一步詭異的很,不多時,馬車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香詞將隨身帶的東西搬上馬車,一行人當(dāng)即朝宮門的方向而去,然而出宮門的一路上都未見到個宮人,冷冷清清的委實叫人唏噓,

    出了宮,浮屠城街市之上亦是冷清,一則是因為天冷,二來卻是因為前幾日的那一場城中交戰(zhàn),沈蘇姀看在眼里心中一嘆,想到要出去幾日便將這些暫時都拋了開。

    當(dāng)初她離開之時亦做過尋一處無人之地隱居的設(shè)想,眼下對要去那櫻山倒也不是十分排斥,再加上眾人一致覺得她應(yīng)該去養(yǎng)病,雖則委實來的有些突兀,可等出了城門她心中倒是安然接受了沈君心這份好意。

    沈蘇姀先和蘇瑾在城外告別,因兩人要走的根本不是同一方向,姐妹二人心結(jié)開解不過兩日卻就要分別,這又讓沈蘇姀生出幾分感傷,四目相對一瞬,皆是眼眶微紅卻不知說什么才好,仿佛一萬個珍重都在眼神里了,末了,還是蘇瑾當(dāng)先轉(zhuǎn)身,頭也不回的翻身上馬,馬鞭起落,不多時便和凌霄等人化作了雪原上的一個小點!

    送走了蘇瑾,沈君心幾人又送沈蘇姀,這會子沈蘇姀倒是能灑脫了,坐上馬車,道了一句“我在櫻山等你們”就讓北梧啟程了,沈蘇姀出行保持著前世從軍的風(fēng)范,素來喜歡一切從簡,沈君心深知她的心意,前前后后一共四個侍衛(wèi),那馬車更是外表普通內(nèi)里華貴,叫旁人看來只以為是哪家的小姐出行,誰能想到是幾日之間名滿西楚的上陽郡主呢!

    馬車在官道之上悠哉哉的慢行了一個多時辰,因路旁皆是雪景沈蘇姀倒不覺得枯燥,看到那一望無際的雪原,浮現(xiàn)在沈蘇姀腦海之中的卻是去昆侖山沿途的景致,這邊廂香詞忍不住道,“世子對主子當(dāng)真上心,此番安排亦得主子心意?!?/br>
    沈蘇姀回過神來,點點頭道,“說來也是巧,他昨日才去交代了,今日咱們便去了?!?/br>
    香詞見沈蘇姀眉宇之間似有清愁趕忙道,“世子有這份心意主子千萬別辜負(fù),世子不是說那山上有櫻花開著呢?想必極美,屬下還未見過雪山櫻花是什么景致呢。”

    心知香詞是在寬慰她,沈蘇姀不好叫她失望,當(dāng)即道,“若是景色美,咱們不妨多住些日子,眼看著冬月已完,馬上就臘月了,咱們住到新年之前如何?”

    香詞見沈蘇姀比前幾日放開了幾分心中微松,當(dāng)即應(yīng)好!

    馬車走的十分平穩(wěn),沈蘇姀前夜念著嬴縱之事并未睡好,這會兒馬車微微搖晃,車內(nèi)一片暖意,竟然讓她生了睡意,香詞見狀忙將軟枕為她墊上,沈蘇姀靠著軟枕閉眸養(yǎng)神,不多時便意識模糊起來,朦朦朧朧之間,夢境接踵而至……

    夢中一片大紅之色,沈蘇姀眼前仿佛被什么遮著,只能看清楚自己繡著榴綻百子的大紅色云霓錦裙裾,恍惚之間沈蘇姀仿佛想起了這情景在何處,卻又叫不出這場景的名字,她被人扶著朝屋子外面走,穿過珠簾,走過大廳,跨過門檻,站在了門前的高階之上。

    鞭炮禮樂聲不斷,人群中的低語聲不斷,熱鬧又喜慶,可對于此刻睡著的她來說這聲音卻叫她有些不喜,心中正有些惱,忽然,整個世界安靜的落針可聞!

    從吵到靜來的太過突然,夢境之中的沈蘇姀忽然心生惶然,正緊張的呼吸難順,隔著那身前不遠(yuǎn)處忽然有一道恍若實質(zhì)般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夢中的沈蘇姀心中一悸,仿佛有感應(yīng)一般的抬起了頭,而后耳邊便響起了一道沉穩(wěn)卻又稍顯疾快的腳步聲,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沈蘇姀心中惶然消退,卻緊張更甚,一顆心狂跳,意識有些飄忽,攏在嫁衣袖中的手猛地攥了起來,隨著來人的靠近,沈蘇姀呼吸一窒只覺得自己落在了一片云絮般的奪目紅霞之中,漭漭世上只剩下她一人,眼看著就快要穩(wěn)不住神——

    好似過了一瞬,又好似過了幾世輪回那么久,腳步聲終于至身前,有一人在她眼前站定,從那紅云之下看出去,一雙鎏金的龍紋靴映入了眼簾,沈蘇姀看不到來人是何種模樣,只覺一股子熟悉的氣息泰山壓頂般的向她撲來,燙著她的心神激著她的魂魄,下一刻,交疊在身前的手已被來人一把握了住,沈蘇姀心頭一熱,一道溫柔語聲忽然在耳畔響起。

    “阿姀,我來接你……”

    豁然睜眸,沈蘇姀大喘著氣睜開了眸子,一睜眼便對上香詞煞白的臉,她正滿眸擔(dān)憂的為她拭汗,見她醒來面色一喜,道,“主子您醒了!你必定是做夢了!莫怕,奴婢在這里!”

    沈蘇姀渾身冷汗,雙眸發(fā)直,聽見香詞的話也好似未曾聽到似得沒有反應(yīng),她怔怔的看著馬車的車頂,一顆心忽然被碾碎了似得疼,是婚禮,她夢見了他和她的大婚之禮!抬手落在胸口,沈蘇姀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似乎有什么疼痛難受似得,香詞見狀面色大變,轉(zhuǎn)身便要為她取藥,然而她剛一轉(zhuǎn)身,馬車忽然咯噔一聲停了下來!

    巨大的慣性讓主仆二人身子一晃,沈蘇姀從怔愣之中醒來,正要問外頭發(fā)生了什么事,卻發(fā)現(xiàn)馬車之外竟然是死一般的寂靜!

    沈蘇姀當(dāng)即和香詞對視一眼!

    不對勁!

    主仆二人眼底閃過幽光,當(dāng)即緩緩坐直了身子眼底露出了戒備之色,沒有風(fēng)聲,甚至連幾個侍衛(wèi)的氣息都不見了,巨大的緊迫感來襲,沈蘇姀下意識摸向了腰間的短匕,右手抬起,正要掀開窗簾看看外頭的情狀,落針可聞的死寂之中卻竟然響起了一道腳步聲。

    踏,踏,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