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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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蕭無論如何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在秦王府面見沈蘇姀,在這個有幾分印象的侍衛(wèi)的帶領之下,沐蕭一路到了水榭的廳門之前,聽見那侍衛(wèi)道,“主子,侯爺,沐蕭到了。” “讓他進來吧……” 答話的乃是自家主子,沐蕭心中立刻安穩(wěn)了些,身旁的侍衛(wèi)抬手一請,沐蕭微攥著拳頭走了進去,迎面而來的暖意讓他背脊上的肌rou一陣發(fā)緊,掀開珠簾走進去,觸目便是一副十分和諧的景象,自家主子站在桌案之前臨帖,一旁那個高大挺俊威懾逼人的男人垂手看著,這景象讓沐蕭有片刻的驚怔,隨即回過神來行禮,“拜見主子?!?/br> 話音落定,再沒別的,沈蘇姀在紙上行云流水的手腕一頓,抬起頭看了沐蕭一眼,只是一眼,沐蕭卻覺一股子壓力迫頂而來,他默了默,“拜見秦王?!?/br> 很顯然,從前的步天騎戰(zhàn)將今日還無法坦然的對這個從前的死對頭跪拜行禮,若非是沈沐蕭聞言站起身來,沈蘇姀掃了他一眼問,“忠親王怎么說?” 沐蕭抿唇垂眸,恭敬道,“忠親王說小人忠誠認主極好?!?/br> 沈蘇姀聞言笑了笑,沐蕭明面上的第一個主子是她,嬴珞這話倒也說的不錯,沈蘇姀手邊的一張紙已經(jīng)寫完,身子往旁里一讓將那位子留給了嬴縱,嬴縱自始至終也沒看沐蕭一眼,此刻拿起沈蘇姀用過的筆筆走龍蛇起來,沈蘇姀一邊為他按著紙角一邊道,“待會子你大哥便會過來,且稍微等等,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經(jīng)安排好,明日你們便出君臨。” 沐蕭欲言又止,被沈蘇姀堅定的目光擋了下去。 此話一出再無話,因為嬴縱在此,沐蕭也不可能主動說話,目光卻一直落在沈蘇姀和嬴縱的身上,兩人之間自然默契的眼神小動作他看的清清楚楚,心中當先是震驚和惱怒,震驚兩人感情如此之契合深切,卻又惱怒自己的少將軍愛上從前這個死對頭,按照自家主子的話來說,竟然當年就……沐蕭心底打翻了五味瓶一般的難言,可看著沈蘇姀面上若有若無的自在笑意,他卻又覺得喉頭發(fā)緊眼眶發(fā)熱,他不止一次的在宮中遇見沈蘇姀,自然知道自己的少將軍在外人面前是何等模樣,那模樣他嘴笨形容不出,只是每每看見都叫他覺得萬分心疼,比起那般模樣,眼下的她才像從前的少將軍,只是比從前似乎多了幾分……溫柔? 沐蕭心底一瞬之間閃過百般思緒,末了沉沉的一嘆垂了眸子,自家少將軍都說了當年之事與秦王無關,他自也不是那不明是非不知輕重的人! “主子,侯爺,沐沉來了。” “進來!” 沈蘇姀應一聲,隨著沐蕭一起向門口望去,只見廳門之處一道青衫一閃而入,隔著一道珠簾,沈蘇姀當即看清了沐沉的模樣,然而她眼底閃過一閃而逝的愕然,好似眼前看到的這個根本不是沐沉一般,珠簾輕響,沐沉走了進來。 滿是皺褶的青衫,凌亂的頭發(fā),一張面黃肌瘦眼窩深陷的臉,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睛,一雙緊攥著拳頭的手,那手中還握著早前嬴縱給他的沈蘇姀寫的字,沈蘇姀看著從進門開始就直盯盯瞅著她的沐沉,全然想不到素來一絲不茍注重儀表的沐沉會有如此狼狽的一日,分明是個硬挺高俊的男子,可眼下這模樣活像一個從乞丐堆里走出來的文弱書生,其實她能料想到沐沉為何如此,不過她還是勾了勾唇,笑問,“幾日不見,沐先生這是怎么了?” 沐沉充血的眼睛死死的看著沈蘇姀,雙全緊攥干裂的唇緊抿,整個身子緊緊的發(fā)僵,就那么看著沈蘇姀,好似下一刻就要暈倒一般,那樣的眼神深重哀傷卻又充滿了疑惑,沈蘇姀到底看的不忍,搖了搖頭肅了聲音,“沐沉,你信不信?” 好似魔怔了一般的沐沉聞言身子一震,下意識的就站成了從前在軍中對著她的樣子,背脊挺直,目光沉穩(wěn)又藏著桀驁,微微點頭,喉嚨里嘶啞的擠出一個字,“信?!?/br> 沈蘇姀看著他這模樣心頭一疼,忽然有些后悔任由嬴縱磨了他這么多時日,定了定神才扯出一絲笑顏,“信就好,你的性子素來執(zhí)拗,我只怕你不信一時還沒了法子,沐沉,當年的事秦王都已告訴我,你亦莫要怪我沒對你早日表明身份?!?/br> 沐沉繃直著身子站在那處,目光仍是深切的看著她,一雙通紅的眸子好似下一刻就要掉下淚來,憋了半天,憋出四個低啞卻沉重的字,“末將,不、敢。” 沈蘇姀笑了笑,看著沐沉的模樣心知這些日子定然是被折磨慘了,繞過書案超前走了兩步,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沐蕭身上,“沐沉,今日除了我你還要見一個人?!?/br> 話音落定,沐沉還是直直看著她,就好似不曾聽見她的話,從進門到現(xiàn)在沐沉也沒看別人,此刻卻還是如此實在讓沈蘇姀看的有些心驚,她正要再上前一步,卻見沐沉一片青烏的眼眶處忽然滾下兩行清淚來,僵直的膝蓋緩緩地一彎跪倒在地,唇齒極其費力的張開,一邊說話一邊拜了下去,“末將……末將拜見少將軍……末將有罪……請……請少將軍……” “咣當”一聲,恕罪二字還未道出沐沉整個人便順著那拜倒的姿勢滾倒在了地上,沈蘇姀眼瞳一縮趕忙撲上前去,“沐沉……” 沐蕭見此一時一聲痛呼,“大哥!” 沈蘇姀扶住沐沉的肩膀,抬手往沐沉鼻間一探,見沐沉還有呼吸才松了口氣,看了看沐沉卻又不知他到底怎么回事,正欲轉頭求救嬴縱,嬴縱的手卻早已落在了她的肩上,將她一把拉起來,而后目光看向廳門之處,“來人,把沐沉送到客院去,準備吃食。” 話音落定容颯便走了進來,進門之后扛起地上的沐沉便走,沈蘇姀想跟上去看看卻被嬴縱一把拉了住,回頭便見嬴縱對她道,“這些日子他在小筑沒怎么用膳,純屬餓的?!?/br> 沈蘇姀聽著這話心底又動容又氣惱又好笑,這邊廂沐蕭卻喚了一聲,“主子……” 沈蘇姀轉過頭便看到沐蕭亦有些發(fā)紅的眼睛,沈蘇姀點了點頭,“你去罷。” 沐蕭應一聲“是”便轉身追了出去,沈蘇姀怔怔的看著那晃動的珠簾,一直強忍著的淚意再也忍不住的沖上了眼角,當即轉身埋頭在了嬴縱懷中,嬴縱好像早就知道她的克制,一手緊抱著她,一邊輕撫著她的背脊,又溫柔的輕吻她的發(fā)頂,一下又一下,好似永不會停下。 ------題外話------ 啊喲~寫的我兩行清淚啊~就這么簡單滴相見一下下,下一章痛飲三千盞,然后,縱子就可以……嘿嘿…… ☆、099 我做過一個春夢。 “啪”的一聲響,沈蘇姀將一只酒壇放在了桌案之上,唇角一勾道,“上好的關山醉,你們大抵許久沒喝了罷?君臨城里的人喝不慣這等粗烈的酒,不過我想著咱們?nèi)羰呛染票阋欢ㄒ顷P山醉不可!沐蕭,開壇!” 花梨木長桌,現(xiàn)如今只坐了三人,沈蘇姀居主位,沐蕭、沐沉居側位,桌案之上置著精致菜肴,配上這關山醉最是合適不過,沈蘇姀一身白衣白裙,墨發(fā)如云半挽在腦后,面上少見的浮著幾分桀驁意氣,一雙黑亮的眸子銳利而滿足,將那酒壇往沐蕭面前一推,動作說不出的利落豪氣,這樣的沈蘇姀委實太過張揚肆意,卻看得沐蕭和沐沉一陣眼熱。 若是往常,沐蕭必定一掌拍開酒壇二話不說一遭痛飲,可眼下他卻有些遲疑的望了望這偏廳左邊的暖閣,一簾相隔的暖閣之中,正遠遠坐著個人,雖然離得遠,可那存在感極強的目光卻還是讓他們坐立不安,沈蘇姀見他如此也朝那暖閣中看了一眼,挑了挑眉一把將酒壇奪回來,砰一下將酒壇打開,一邊為沐蕭沐沉滿上酒盞一邊低聲道,“無需管他!” 濃烈的酒氣蔓延至整個屋子,沈蘇姀當先舉起酒盞,看了看沐沉和沐蕭,勾唇道,“這么多年,咱們當真是不易,這第一杯酒,敬……敬父親和步天騎的兄弟!” “嘩啦”一聲,清冽的酒液潑灑在地,沈蘇姀動作極快的倒?jié)M第二杯,看著沐蕭滿是疤痕的臉,又看了看沐沉形銷骨立的模樣,喉頭一陣發(fā)緊,唇角一彎仰頭喝盡,沐蕭和沐沉見此對視一眼,堂堂男子漢眼眶也禁不住一熱,也隨著沈蘇姀的那般一口飲盡。 “咳咳咳——” 沐蕭和沐沉豪飲一口倒是還好,沈蘇姀卻被那烈酒嗆得一陣咳嗽,看到沐蕭和沐沉擔憂的目光搖頭苦笑,“到底不是從前了?!?/br> 淡淡的七個字,道盡三人這七年來的心酸,到底不是從前了,所謂物是人非大抵最能契合的此刻的情景,七年來擔了多少罪受了多少苦藏著多少恨,唯有此刻三個最信任的人在一起之時才無需言說彼此便能明白,氣氛稍稍一默,沈蘇姀勾唇一瞬又準備去倒酒,這一次卻是被沐蕭搶先,沈蘇姀看著他的動作也不爭搶,只瞅著二人道,“明日一早便有人送你們出君臨,這一次你們兩人去嶺南走一趟,還是冠著蘇姓,還有好些是從前免遭毒手的蘇閥族人,你們的名字對外用不得,都換做蘇姓罷,過去做什么都有人告訴你們?!?/br> 見沐沉急著想說什么,沈蘇姀抬手制止了他的話,“嶺南蘇氏的勢力是五年之前我很費心思才攢下來的,哪怕是得了這洛陽候位我也有許多事情儀仗蘇氏的勢力做,因此你們過去之后不可大意,如果有一天我在君臨出了岔子,嶺南蘇氏便是我的退路,我把自己最后的退路交到你們兩個的手上,你們還有何話說?!” 此言既出,沐蕭和沐沉當真再無話可說,沈蘇姀見此眸色一松,再舉起眼前的酒盞道,“很好,從今往后便將自己當做蘇家人,不是威遠侯蘇家,是嶺南巨商蘇家,從前在戰(zhàn)場上本就受了罪,這幾年亦不曾安生,若是此番平反順利,往后我只希望你們安樂平順,至于少將軍和步天騎,記在心里就好,忘了從前的金戈鐵馬和赫赫軍功,在蘇家隨便做點什么做個普通人,也無需叫我什么主子了,你們與我而言如同兄弟?!?/br> “小人不敢?!?/br> “小人不敢!” 齊齊兩聲,沈蘇姀看著眼前這兩雙目光堅毅的眸子失笑的搖了搖頭,“隨你們吧,這一杯是我敬你們,這么多年的罪都是為了蘇家受的?!?/br> “主子此話怎講,我們和蘇家早就是一體!” 沐沉語聲沉切的道出一句,或許是因為從前他對沈蘇姀的態(tài)度太過惡劣,自從他人醒來之后看著沈蘇姀的目光一直帶著內(nèi)疚,沈蘇姀開解了一番也沒起到作用,索性便不說了,此刻一笑,將酒盞與他們的一碰,“好,是一體!” 說著話又仰頭喝盡,沐蕭和沐沉對視一眼,亦喝的一滴不剩,喝了兩杯酒,沐沉和沐蕭也放開了些,一邊為沈蘇姀倒酒一邊說起了話來,無非是關心沈蘇姀這些年過的好不好,三人喝酒談笑自是其樂融融,而坐在一旁暖閣之中的嬴縱卻早就露出幾分不耐煩之色,她這幅模樣,活脫脫便是在從前軍中的肆意無忌,可該死的竟然對著這兩個追隨她多年的部下! 步天騎七戰(zhàn)將各個單拎出來都不簡單,要知道當年便是這七人與她最為親厚,連他都被她勾的沒了魂兒,這兩個人從前還有些禁錮,眼下明晰了她的身份,再加上她眼下這幅容貌,難保這兩個人不對她生出些別的心思來,嬴縱自顧自在心底生出齷齪的懷疑來,目光更為凌厲的落在那三人的身上,酒氣刺鼻,她連桃花釀都經(jīng)不住又哪里能經(jīng)得住這關山醉! 嬴縱的面色越來越黑沉,眼看著沈蘇姀面上生出了芙蓉桃色而身子亦有些虛軟的撐在桌案上時,他終于忍不住的站起來朝偏廳走去。 “沐小六那時候最會替我擋酒,兌水,沒錯,就是兌水!” “其實我知道底下人都曉得這些把戲,只是不愿難為我才當做不知罷了,呵呵……” “這一杯再敬地底下的兄弟,啊……” 沈蘇姀舉起的酒盞半空被一只手奪了走,她怔愣一瞬抬起頭望向嬴縱,蹙眉,“給我?!?/br> 嬴縱大手在她頰上撫了撫,“你喝多了,到此為止。” 沈蘇姀聞言立刻癟了嘴,滿是不贊同的看著他,正要再說人已經(jīng)在天旋地轉之間被抱了起來,沈蘇姀對嬴縱這般霸道的行為眉間浮起兩分不滿,一只手下意識的攀著嬴縱的脖頸一只手胡亂的揮舞想去抓住那酒盞,嬴縱不管她這動作,抱著她轉身就要往外走。 “王爺要帶主子去何處——” 沐蕭第一個不放心的站起了身,他和沐沉都喝得有些多,雙頰發(fā)紅雙眸發(fā)亮,卻還是清醒著的,嬴縱腳步一頓,頭也不回的道,“你們兄弟二人可繼續(xù),她的身子經(jīng)不住這烈酒,至于帶她去何處,自然是去本王的寢殿。” 嬴縱話落便走,沐蕭忍不住追上前一步,卻被沐沉一把拽了住,沐蕭擔憂的回頭看著沐沉,沐沉卻瞅著嬴縱二人消失的廳門口道,“有王爺看顧,你無需擔心?!?/br> 抱著沈蘇姀走出來,夜間的涼風當即將她吹得瑟瑟一抖,下意識便更緊的依偎到他胸前來,浮著酡紅的面頰之上還留著幾分淡淡笑意,微閉的眸子睜開,卻是超乎尋常的黑亮,好似未曾喝醉一般,嬴縱看著她這模樣挑眉,卻又見她看他的目光從未有過的放肆,忽然咧嘴一笑,口齒不清的問他,“怎地不讓我喝了?” 嬴縱失笑,到底還是醉了,抿了抿唇,“你醉了。” 沈蘇姀眼底一點幽光一亮,仿佛喝醉了是十分光榮的事,“我醉了?” 嬴縱點點頭,沈蘇姀當即笑意漸深,面上的酡紅更濃,仿佛這話帶著魔力將她體內(nèi)的酒勁兒全都蒸騰出來了一般,抬手將他脖頸摟了住,語聲含糊的感嘆,“真好,竟然醉了,從前在軍中從不敢輕易喝醉,只怕自己一喝醉就露了餡。” 嬴縱眼底露出柔意,沈蘇姀轉頭看了看去路,又亮著眸子問他,“去哪里?” 嬴縱彎唇,“帶你去睡覺?!?/br> 沈蘇姀似乎忘記了睡覺是什么意思,怔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大睜著眸子好奇的望著他,似乎在想什么,嬴縱見她這模樣眼底也露出好奇的目光,只見默了一瞬,然后口氣十分認真的道,“我做過一個春夢?!?/br> 嬴縱千算萬算不曾想過沈蘇姀會說出這么一句話來,眼底露出異彩,語氣愈發(fā)溫柔,帶著誘哄似得在她額上吻了吻,輕聲道,“當真做了春夢?我不信。” 沈蘇姀下意識的覺得春夢不是個什么好話題,可這人竟然敢說他不信,沈蘇姀身子在他懷中動了動,定定的看著他描述起來,“不騙你,那春夢也是喝酒,只是是在九巍山喝酒,我喝醉了,躲進軍帳里頭,渾身熱的難受,后來忽然鉆出出來個人,我不顧一切靠了上去,三下五除二就將那人的衣裳扒了,然后……” 嬴縱腳下步子一亂,定睛看了她一瞬溫柔的問,“然后怎么了?” 沈蘇姀面上現(xiàn)出兩分失神,好似是在回味,聽到他問下意識道,“然后好舒服啊……” 嬴縱一顆心當真要被她這般模樣融化了,忍不住在她唇上親了親,沈蘇姀嚶嚀一聲又看著他,一雙眸子充滿了明亮的光,那光是她的占有欲,就好似曾經(jīng)征戰(zhàn)沙場的少將軍正在覬覦一座精美巍峨的城池,身為一個大男人的嬴縱被這么盯著委實有些違和,可因為這個人是她,他心底在這一刻竟然十分享受,打橫抱起的姿勢不方便,他忽然調整她的姿勢讓她面貼面雙腿分開的掛在了他身上,沈蘇姀被他嚇一跳,趕忙將他緊緊地抱了住。 嬴縱見她這樣的小動作眼底一暖,忍不住在她唇上輕啄了數(shù)下,沈蘇姀嬉笑一聲口中癡癡道,“我當先還不知那人是誰呢,可我后來想……想那個人必定是你……我那時惱死了,我……我怎么能做個和你在一起的春夢呢?” 唇角笑意一滯,嬴縱聽著這話也有些惱了,沈蘇姀卻分毫不覺,蹭了蹭他的脖頸道,“那時候我還不知道這些事呢,好奇怪為何忽然會夢到和你做親密的事,眼下想起來,必定是因為……因為我們在九巍山的時候就……” 沈蘇姀咬了咬唇不再說,嬴縱眼底的惱色一閃而逝,松了口氣似得一嘆,轉頭懲罰性質的在她耳珠上咬了一口,沈蘇姀微微一顫笑起來,某一刻笑音一收,忽然在他耳邊輕聲細語的猶猶豫豫的問,“我都夢到過你了……那你……你夢到過我嗎?” 話音落定又補上一句,“我說的是春夢。” 嬴縱胸膛忽然一陣起伏,攬著她臀股的手忍不住的揉捏了幾把,身為一個大男人這樣的問題并不合適與他,可嬴縱看著她此嬌俏慧黠又迷糊可愛的模樣深吸口氣,點點頭“嗯”了一聲,一瞬間,嬴縱竟然覺得自己面頰上也浮起了一抹微熱。 沈蘇姀顯然十分喜歡這個答案,腦海之中酒勁兒上涌的迷糊勁兒消了半分,更多的卻是亢奮,她口中低呼了一聲,就像從前在軍營之中與人比斗贏了之后的那種興奮傲然的低呼一樣,她笑了笑,又湊在他耳邊問,“什么時候?” 嬴縱抿了抿唇,忽然有些懷疑這小人兒根本沒醉,可適才一盞盞的烈酒是他親眼看著她灌下去的,一時之間,嬴縱決定相信自己的理智判斷,默了一瞬,他輕咳一聲道,“很早。” 沈蘇姀“咦”一聲,“很早是多早?” 嬴縱咬了咬牙,轉頭好整以暇的看著沈蘇姀,她面上正浮著不正常的酡紅,雙眼也更為水亮,除卻不清晰的口齒之外實在不能肯定她真的醉了,她見他在看他,雙眸睜得更大,隨著他邁動的步伐身子輕輕搖晃,見他久久不語,干脆抱著他的脖頸搖了搖,眼神期待又好奇,這好似撒嬌一般的動作讓嬴縱的自制力頃刻崩塌,抿了抿唇從牙縫之中擠出兩個字。 “十、四?!?/br> 十四歲,是一般男孩子初明人事的時候,十四歲,是他在西境和她明爭暗斗兩年的時候,十四歲,是她在步天騎軍營之中暢想著未來輝煌前程的時候,沈蘇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腦筋一會兒清晰萬分,一會兒又迷迷瞪瞪,聽著他的話,她一時不曾反應過來,愣了愣竟然問他,“你會……那個嗎?” 見嬴縱面色發(fā)黑,沈蘇姀趕忙低聲解釋,好似在和他說什么不能告訴旁人的秘密,“駐扎邊境的將士們都會有這個問題,我曉得我曉得,你是用手……” 她自己覺得自己為他找到了理由,可沒想到嬴縱面色越黑看著她的表情更為詭異,稍稍一默,嬴縱咬牙切齒的怒問,“你怎么知道這些!你看過嗎!” 沈蘇姀似被這個問題難倒,想了想才認真的道,“我沒看過,可是……可是不用手用什么?軍中……是……是沒有女人的啊……” 嬴縱身上醞釀著的怒意一點點的散去,沈蘇姀卻因為他這瞬間的氣息變化被嚇到,連忙更緊的將他的脖頸摟了住,整個人服帖的掛在他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股子亢奮的勁兒過去了還是因為她終于意識到這才這個話題多么的羞人了,這會子她小腦袋枕在他肩膀上,一句話也不說了,嬴縱不知她怎么了,只將大手落在她背脊上不斷的撫著。 夜中的涼風呼呼作響,寂靜的秦王府長廊之上只有嬴縱的腳步聲。 “嬴縱,我好開心啊,總歸還有兩人沒死……” 過了良久,沈蘇姀才輕微的一嘆,迷迷糊糊的惹人憐愛。 嬴縱默了默,點頭,“我知道?!?/br> “嬴縱,我好怕啊?!?/br> 沈蘇姀又是一語,嬴縱下意識的問她,“怕什么?” 沈蘇姀在他肩頭蹭了蹭,語聲低沉了下去,“怕……怕不能平反?!?/br> 嬴縱聞言眸色微暗,搖了搖頭,“不會?!?/br> 沈蘇姀點點頭,“我也覺得,老天不會這么不長眼。” 嬴縱低不可聞的應了一聲,攬著她再不言語,沒多時兩人便到了主殿之前,剛走進殿中沈蘇姀便迷瞪瞪的皺了皺眉,少了外頭涼風的吹拂她顯得十分焦躁,一把扯開自己的領口懊惱的一嘆,“不要進來……熱死了……” 嬴縱眸光晃過她胸前的一抹雪白,呼吸一時有些發(fā)緊,低頭一看她的面容,那雙黑亮的眸子終于蒙上了迷蒙之色,此刻正脖頸微仰的看著他,因為熱意得不到紓解十分可憐,嬴縱看著她這模樣唇角一彎,撫了撫她的面頰將她一勁兒抱進了內(nèi)室。 將她放在地上,嬴縱扶著她的腰身輕聲的問她,“熱?” 沈蘇姀點了點頭,眸光迷蒙的掃了這屋子一圈,下意識將領口扯得更開了些,這一路上都是溫香軟玉在懷,此刻又有這般的景致,當即叫他血脈噴張,他低頭看了沈蘇姀一瞬,忽然道,“不知做過春夢嗎?春夢里頭熱不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