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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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蘇姀迷迷糊糊的只覺得不解,張皇的伸手,“你去哪里……” 嬴縱一把握住她的手,低笑一聲,“疼你?!?/br> 沈蘇姀面上一紅,底下傳來的感覺忽然讓她腦海之中涌起了極其熟悉的一幕,面色陡然大紅,沈蘇姀咬了咬唇,稚嫩青澀的身體很快被酥癢占滿,加之先前那個叫她頭暈?zāi)垦5奈?,一時分不清今夕何夕的咬緊了唇…… ------題外話------ 哼哼,寫長評的小騙子快點(diǎn)喲快點(diǎn)喲~!你們要問接下來是啥?就不告訴你們! ☆、091 昨天晚上,舒服嗎? 沈蘇姀睜開眼睛的時候嬴縱正倚在她身邊居高臨下的瞧著她,對上那雙墨藍(lán)色的眸子,還未說話,腦海之中不知想到了什么面頰上的紅暈已先一步浮了出來,兩分赫然一閃而逝,唇角剛動,嬴縱已低頭將她吻了住,攬在她腰間的大手在她不著寸縷的背脊之上游弋,沈蘇姀輕顫一瞬當(dāng)即軟了身子,嬴縱瞇了眸子,重重的壓了上去。 當(dāng)真不是他一大早的就生了邪心,委實(shí)是她這幅迷迷瞪瞪紅著臉的模樣叫他看著心癢難耐,他身上罩了一件外袍,衣襟大大敞開,眼下與她光裸的身子緊緊一貼,那昨夜生生壓著的火又騰地一聲冒了起來,心中暗叫一聲不好,嬴縱飲鴆止渴般的汲取一口她的甘甜,當(dāng)機(jī)立斷苦笑著放開了懷中人,沈蘇姀微仰著脖子喘氣,一雙黑漆漆的眸子滿是水汽的半瞇著,慵懶又嫵媚的瞧著他,嬴縱眸光一掃,她白皙若玉的身上又被他印下了斑駁的痕跡,此刻一眼掃過他幾乎能想象得到昨夜留下這些痕跡之時的甘美銷魂來。 “昨夜你睡得太快,已幫你清洗好了,今日準(zhǔn)備做什么?” 嬴縱將她攬在懷中平復(fù)呼吸,一邊低低的說話,沈蘇姀聞言當(dāng)即半個身子紅透,緩了緩才語聲黯啞道,“今日和華庭去獄中見申屠致——” 嬴縱聞言瞇了瞇眸子,一笑,“好,眼下起來?” 沈蘇姀趴在他身前淺吸了口氣,頷首,嬴縱便起身下地將她的衣服都拿了過來,沈蘇姀紅著臉擁著被子做起來,接過衣服放下床幃將他趕了出去,嬴縱面上笑意深長,待他自己穿戴齊整,沈蘇姀也從床上下的地來,四目相對一瞬,嬴縱眼底笑意深深,沈蘇姀面上緋云若霞,她咬唇瞪了他一眼,兩人洗漱之后一起去外頭用早膳。 嬴縱一邊為沈蘇姀盛粥一邊道,“申屠致比不得竇準(zhǔn)老謀深算,卻也是個明白大局的,眼下證據(jù)確鑿,他的罪名逃脫不了,蘇閥當(dāng)年的事竇準(zhǔn)知道的多些,他自知自己并無活命的余地,此番你若是去問當(dāng)年蘇閥的事,只怕問不出什么來。” 沈蘇姀自然也明白嬴縱所言非虛,聞言皺了皺眉,“眼下還只是大殿下和皇后娘娘的案子,和蘇閥的并不同,無論如何竇閥和申屠的罪責(zé)逃不開的,先結(jié)了這個才能重審蘇閥的案子,只是西岐這邊委實(shí)難對付,今日既然要見申屠致,自也要去看看竇準(zhǔn)的。” 嬴縱微微頷首,知道她自有打算便不再多說,兩人一起用膳之后,嬴縱和沈蘇姀一同乘著王輦?cè)雽m去,沈蘇姀被嬴縱攬在懷中,磨挲著她的掌心不聲不語,沈蘇姀想了想,忽然一問,“你打算什么時候告訴皇上和太后娘娘真相?” 嬴縱聞言一怔,反應(yīng)了一瞬才明白沈蘇姀問的是什么,他不置可否的抿了抿唇,刀削斧刻的面容之上一時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只撫了撫沈蘇姀的發(fā)頂搖頭,“這么多年,這個所謂的真相對我而言其實(shí)已經(jīng)沒什么打緊的了,說和不說,并無半分不同?!?/br> 沈蘇姀頓時轉(zhuǎn)過身來,氣急道,“那怎么能一樣!” 嬴縱見她這般模樣眼底一暖,大手落在她的唇上磨挲一陣,笑容一淡“阿策會死?!?/br> 沈蘇姀頓時明白過來,說來說去他顧念的還是這個弟弟,也是,這樣的事情不是他便是嬴策,嬴策沒有他眼下這般的軍權(quán)在握,他不忍心看著嬴策的身份被揭穿,便也只有自己頂著皇帝的猜忌,沈蘇姀聞言眸光亦是暗下來,眼底卻還是有幾分不甘心,嬴縱面上沒什么特別的表情,只握住她的小手暖著,好似在安撫她,沈蘇姀深吸幾口氣,看著嬴縱的目光有些哀傷,“嬴縱,天下的孩子沒有誰不希望有個疼愛自己的父親,你不必在我面前假裝?!?/br> 嬴縱聞言一怔,握著她的手立時頓了住,沈蘇姀反握回去,“一定要找個機(jī)會將真相告訴皇上,好不好?在保住八殿下的同時解了這個結(jié)!” 沈蘇姀眸光堅毅且黑亮,嬴縱深重的眸光某一刻微微一松,嘆然的將她扣進(jìn)了自己懷中,在她背脊上磨挲一瞬,低不可聞的笑了一聲,“好,你說了算……” 沈蘇姀聽到他應(yīng)下心底的不甘才淡了兩分,王輦一路朝著天圣門而去,不多時便進(jìn)了宮門,沈蘇姀謹(jǐn)慎的掀開簾絡(luò)朝外看了看,“在內(nèi)儀門之外找個無人的地方讓我下來,華庭昨日與我說讓我在內(nèi)儀門之外等她便是?!?/br> 嬴縱聞言蹙了蹙眉,末了也沒說什么,馬車之外的容颯自然聽到了沈蘇姀的話,某一刻,堪堪將馬車停了下來,沈蘇姀以為到了地方,正要掀簾下車,外頭的容颯卻輕聲道,“主子,是輔國將軍等在內(nèi)儀門之外,侯爺您……” 容颯哪里想到平時無人的宮道之上會等著個申屠孤,一時進(jìn)不得退不得,不由有幾分懊惱,沈蘇姀在馬車之中卻有幾分明白,看著嬴縱道,“必定也是來見華庭的。” 申屠孤有協(xié)助他們查案之責(zé),嬴華庭的安排也沒有和她說清楚,沈蘇姀看著嬴縱的面色輕咳一聲,“那……我就下去了……輔國將軍是知道的。” 申屠孤是知道他們之間關(guān)系不尋常的,這本來也算是一件好事,可見沈蘇姀這般并不忌諱申屠孤的態(tài)度卻又讓嬴縱蹙了蹙眉,一把攥了她的手,“我陪你下去?!?/br> 沈蘇姀正要說不必,嬴縱已經(jīng)拉了她躬身走出了車門,抬眼一看,前面二十步之外的宮墻之下,可不是有個銀甲著身威風(fēng)凜凜的男子牽著馬站在那里,申屠孤的目光早就落在了嬴縱的王輦之上,此刻看到沈蘇姀和嬴縱一起出來,他面上并沒有什么特別的表情。 嬴縱將沈蘇姀扶下馬車,替她理了理斗篷,沈蘇姀面色微紅,知道遠(yuǎn)處有人看著十分不好意思,不由急急道,“你先走一步罷,華庭必定也快到了,叫她瞧見不……” “彧兒……” 沈蘇姀一句話尚未說完,嬴縱忽然傾身在她耳邊喚了一聲,沈蘇姀渾身一顫下意識看向四周,雖然他的聲音壓得極低極低只有她能聽見,可這個名字卻不是能亂叫的,沈蘇姀心底微惱,不由咬著唇哼一聲道,“做什么?” 嬴縱聽到她這聲音便彎了彎唇,而后淡笑著問,“昨天晚上,舒服嗎?” 即便是在床榻之間被他摟在懷中問這話沈蘇姀也覺得不好意思,更何況是青天白日的站在這空蕩蕩的宮道之上,沈蘇姀面上陡然生出滔天大火來,眼底一抹羞惱閃過,抬手便朝嬴縱胸前招呼過去,嬴縱早知她會如此,一把將她的手握住一拉便讓她入了懷! 沈蘇姀大窘,抬頭便對上他笑意興味的眸,沈蘇姀面紅如血,滿是羞惱的掙扎起來,嬴縱唇角一彎,“我不過是隨便問個問題,你的臉怎地紅成這般?你不答,我便不放?!?/br> 沈蘇姀口中哀呼一聲,不知怎地他忽的和孩童般鬧將起來,心知自己若是不按他說的辦他便也能言出必行,沈蘇姀狠狠咬了咬牙才點(diǎn)了個頭,“舒……舒服!” 她那聲音雖然咬牙切齒的蚊子似得小,可還是被嬴縱聽了個清楚,他眉目一展笑意加深,十分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言而有信的將她放了開,剛一放開,沈蘇姀已經(jīng)一拳落在了他胸口,他好似是避之不及的生生挨了一下,當(dāng)即悶哼一聲皺了眉! 沈蘇姀見他如此簡直哭笑不得,她根本沒用力,他這幅模樣裝給誰看,抿了抿唇便欲走,手腕又被他拽了住,沈蘇姀當(dāng)即瞇著眸子回瞪過去,嬴縱卻什么都沒干,只是將她斗篷上的風(fēng)帽拉了起來將她半個面容都遮了住,今日里并未下雪,雖然寒風(fēng)嗖嗖的可是也沒那么冷,沈蘇姀蹙眉看著嬴縱,嬴縱已笑道,“你難道不知你這幅模樣很是誘人嗎?” 沈蘇姀聞言一愣,整個人沁在他寵溺的笑意里頭面上的緋紅瞬時加深了一層! 將她的風(fēng)帽戴好,又容她定了定神嬴縱才將她徹底放了開,“去吧?!?/br> 沈蘇姀這才算是被解放了,轉(zhuǎn)身朝申屠孤的方向走去,嬴縱站在原地看了她一會子,轉(zhuǎn)身上了王輦,沈蘇姀一邊走一邊聽到了后頭的響動,半路停下看著嬴縱的王輦消失不見才回過神來,一轉(zhuǎn)身,申屠孤的目光正落在她的身上。 沈蘇姀一愣,她可以確定自己面上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的溫度,也能確定這風(fēng)帽將她遮掩的很好,卻是不知道申屠孤是在看什么,唇角微勾,她朝申屠孤走了過去,一開口便道,“沒想到公主今日里也叫了輔國將軍前來,昨日我命管家登府拜訪將軍,商量將軍與七meimei的婚期,不知道將軍心中可有眉目了?” 申屠孤本就沉寂的眸色更暗了一分,“沈府的管家回去不曾與侯爺說嗎?” 沈蘇姀面上從容之色瞬時一滯,“這個我還沒……” 沈蘇姀昨天出宮的時候直接去了秦王府,哪里有機(jī)會見到管家呢,可是這個理由并不是好說出口的,因此話便頓了住,然而申屠孤看到適才的一幕,又聽到她這說了半截的話,哪里還能不明白,眉頭微蹙,他將目光轉(zhuǎn)向了一邊,“侯爺希望這婚期定在何時呢?” 沈蘇姀蹙眉,“自然是依將軍之意?!?/br> 申屠孤轉(zhuǎn)過身看了她一眼,“依我之意?” 沈蘇姀看著申屠孤點(diǎn)頭,申屠孤聞言卻眸色一深,動了動唇,正欲說什么的時候內(nèi)儀門之中閃出一架熟稔的玉輦來,沈蘇姀和申屠孤齊齊望過去,果不其然那玉輦在他們身前停了下來,車簾一掀,露出一張明媚的臉來,沈蘇姀二人當(dāng)即行禮,“拜見公主?!?/br> 嬴華庭搖了搖頭,“好了好了,無需多禮,蘇姀快上來。” 沈蘇姀聞言起身,點(diǎn)點(diǎn)頭上了玉輦,申屠孤看沈蘇姀的身影沒入車內(nèi),當(dāng)即便也翻身上馬跟在了走動起來的玉輦之后,玉輦之中,嬴華庭的面色并不十分好看,沈蘇姀一眼看去便明白過來,“公主,待會子還是讓我去問罷,也算不上什么提審了?!?/br> 嬴華庭蹙了蹙眉,搖頭,“沒什么,我和外祖的關(guān)系走得并不近,只是有時候想到母妃心中不由得有些沉郁,申屠這一次全軍覆沒,族地被官家接管,私兵也充了官兵,我只求……只求能留下外祖一條性命罷,若是外祖此番如實(shí)招來,父皇應(yīng)當(dāng)是能看在母妃和哥哥我的面子上饒了外祖一命的罷?哎,你是否會覺得我私心太重?大殿下的事情且不必說,若是蘇閥的案子還和外祖有關(guān),莫說是去他一條性命,便是讓整個申屠陪葬都是應(yīng)當(dāng)?shù)?!?/br> 早前的嬴華庭對沈蘇姀或許還沒有這般親近信任,每每都對申屠家被抄顯得不十分在意,而今倒是將心底的糾結(jié)猶豫全都露了出來,沈蘇姀看著這樣的嬴華庭微微一嘆,搖頭笑道,“公主此番本就是大義滅親,怎么會是有私心呢?申屠大人若是能配合咱們也算是立功贖罪,何況他一把年紀(jì),還是皇親,皇上想必能網(wǎng)開一面?!?/br> 聽沈蘇姀這樣說嬴華庭面上的神色卻還是沒有怎么松快,沈蘇姀眸光微暗不再說話,玉輦往北邊走了沒多久,堪堪停了下來,嬴華庭利落的掀簾而出,帶著沈蘇姀和隨后翻身下馬的申屠孤朝天牢門口走去,門口之處已經(jīng)有展狄等著,想來也是得了嬴華庭的吩咐,見嬴華庭三人出現(xiàn),展狄十分恭敬的領(lǐng)著身后諸人行禮,嬴華庭隨意的揮了揮手往里面走,腳步忽然一頓看向申屠孤,“輔國將軍便在外面等著吧?!?/br> 跟在后面的申屠孤聞言腳下一頓,停了下來。 沈蘇姀回頭掃了一眼,申屠孤面色雖然如常,那眸光卻愈發(fā)深沉了些,她心底一嘆,和嬴華庭等人走了進(jìn)去,天牢,這個地方沈蘇姀眼下一點(diǎn)都不陌生,原來空蕩蕩的牢房眼下看來更為規(guī)整森嚴(yán)了許多,因?yàn)槔^竇閥的大家長竇準(zhǔn)之后,這里又關(guān)進(jìn)了一位權(quán)閥的首腦,這些從前叱咤風(fēng)云的人物,到底是淪為階下之囚。 一行人順著一條甬道往里面走,很顯然,申屠致被關(guān)著的地方和竇準(zhǔn)被關(guān)著的地方不同,申屠致沒有像竇準(zhǔn)那樣在最為陰暗的黑牢之中受了兩年的苦才被換了個地方,他一進(jìn)天牢便住進(jìn)了上等的牢房,或許因?yàn)槿绱?,?dāng)沈蘇姀和嬴華庭一同進(jìn)入那并不算寬敞的監(jiān)牢之時,申屠致看著她們兩個小輩女娃的目光顯得十分威懾逼人。 饒是如此,從前那個有些發(fā)福素來不動聲色的申屠致已經(jīng)不見了,短短兩個多月他已經(jīng)瘦了一大截,而那射向她們的目光更讓沈蘇姀察覺了這個老人家發(fā)生的微妙變化,只有心中惶恐不安的野獸才會在一開始便向敵人露出自己已經(jīng)不鋒利的爪牙。 雖然住在條件較好的牢房之中,可是申屠致手腳之上并未少了鐐銬,這是罪人的象征,和申屠致眼下這身囚服搭配起來十分的好看,他盤腿坐在靠墻的草甸之上,身上披著一張半新不舊的毯子,屋子里生著爐火,腿前方的案幾之上放著幾本書冊。 有個做王爺?shù)耐鈱O有個做公主的外孫女到底待遇不同,然而這份閑心逸致卻沒有削減他身上的銳氣,并且,他這份銳氣從沈蘇姀他進(jìn)牢房開始便如冷劍一般的懸在了沈蘇姀的身上。 “外祖,我們來看你。” 嬴華庭似乎發(fā)現(xiàn)了申屠致的表情太過冷硬,于是主動說了句話,申屠致聽著卻是冷笑了一聲,“公主萬萬莫要這么叫,罪臣怎么敢當(dāng)!” 嬴華庭聞言面色一暗,沈蘇姀也抿了抿唇,見兩個年輕的小女娃不說話,申屠致笑了笑直盯盯的看向了沈蘇姀,“洛陽候今日來想必是有什么指教?” 嬴華庭蹙眉想說什么,這邊廂沈蘇姀已上前一步,“老侯爺自然是知道的。” 申屠致頓時便笑了,雙眸微瞇叫人看不清情緒,可繞是誰都能看出他的不甚友善來,“罪臣知道公主和侯爺此番乃是為了大殿下之案來的,罪臣承認(rèn)當(dāng)年是在屬下的挑唆之下默許了他們耍了些小手段從而間接的害了大殿下,這一點(diǎn),我認(rèn)了?!?/br> 話音落定,沈蘇姀的眸子緊緊地瞇了起來,顯然不是那么滿意。 申屠致看的分明,眼底漸漸溢出不加掩飾的諷刺,他明知道沈蘇姀和嬴華庭查這個北宮骸骨案的最終目的乃是為了重生蘇閥的案子,奈何他卻一丁點(diǎn)兒都不提起,并且他用眼神告訴沈蘇姀和嬴華庭,你們這兩個自不量力的小娃兒……不要再異想天開了! 沈蘇姀看著申屠致這般表情,唇角微揚(yáng),“老侯爺不要忘記,竇準(zhǔn)和你關(guān)在同一個地方?!?/br> 稍稍一停,她又上前一步,語聲壓低幾分,“老侯爺想知道竇準(zhǔn)為何沒有被外頭的各路人馬害死一直到現(xiàn)在都還是好好地嗎?” 申屠致的眉皺了皺,沈蘇姀一笑,“因?yàn)槲以S諾過竇準(zhǔn),若是他好好地配合我們查案,最后他會被放出去……而老侯爺你,即便公主殿下和忠親王向皇上為你求得一條性命,這天牢也是你的終老之地,老侯爺,世子已死申屠已滅,你獨(dú)身一人如此凄涼,你甘心嗎?” 申屠致本就皺在一起的眉頭聽到這話之后,皺的更緊了。 ☆、093 老謀深算,不滿婚事。 沈蘇姀站在申屠致眼前,大逆不道的一番話說的分外輕松從容,她只是一個小小的洛陽候,憑什么敢說能放他自由的話,心中的疑問陡然浮出,申屠致幾乎就想嗤笑一聲,然而看著沈蘇姀那雙篤定的眸子,他卻有些笑不出來了,繞是誰聽著她這話只怕都會覺得有幾分可笑,對于一個年紀(jì)輕輕便能成為大秦第一位女侯爺?shù)氖鍤q姑娘來說,她本不該說出這么可笑的話,可當(dāng)她說了出來,這話便也一定就是真…… 沈蘇姀看著申屠致的表情勾了勾唇,也不管站在她身后的嬴華庭是哪般表情,只抿著唇道,“老侯爺眼下只怕還在想,申屠為何敗得如此之快。” 申屠致眼底幽光幾閃,語氣森森,“竇準(zhǔn)將當(dāng)年的事都告訴了你們?” 沈蘇姀淡笑不語,當(dāng)即惹得申屠致狹了眸子。 沈蘇姀便隨意的打量了一下眼下的這件牢房,彎著唇道,“竇老當(dāng)年進(jìn)來的時候可沒有老侯爺這般好的待遇,連窗戶都沒有的黑牢,兩個寒冬都沒有暖爐可用,最要命的是,他還受了致命的一劍差點(diǎn)死掉,不過……” 沈蘇姀回頭看向申屠致,“不過他眼下和老侯爺?shù)拇鍪且话愕??!?/br> 申屠致能有這樣的待遇全然是因?yàn)樯晖酪患译m然倒下了,可是朝中還有他的故舊,他的meimei還是皇帝名義上的妃子,而他還有一個外甥女是公主一個外甥是朝中親王,雖則如此,申屠致也知道即便這幾個親人的地位都不低,可他們能做的也只是將自己所住的牢房換一換,在這個看似守衛(wèi)森嚴(yán)的天牢之中,能落在竇準(zhǔn)身上的劍,自然也能落在他的身上。 看著申屠致面上細(xì)微的表情變化,沈蘇姀明白他心中已經(jīng)有了想法,她也不再多說,只是道,“按照程序,老侯爺本來應(yīng)當(dāng)當(dāng)堂受審,不過老侯爺身份特殊,公主也不忍心看侯爺受罪,不如我讓人拿來紙筆,侯爺自己將當(dāng)年如何陷害大殿下的事交代清楚便做罷?!?/br> 微微一頓,沈蘇姀又道,“若是能一并將別的事交代一番當(dāng)然更好?!?/br> 申屠致微光簇閃的眸子頓時抬了起來,四目相對,沈蘇姀黑漆漆的眸子深沉一片,暗藏著的鋒芒引而不發(fā),卻十分迫人,申屠致狹著眸子不言不語,沈蘇姀卻有幾分明白,“老侯爺不必著急,能寫下多少便寫下多少,來日方長,我們的時間還有許多。” 沈蘇姀說完便朝后退了幾步站到了嬴華庭身邊,適才的幾句話沈蘇姀雖然壓低了聲音,可是她還是一字不漏的聽了見,經(jīng)過早前對付竇準(zhǔn)那一番,她早已對這些有了底,此刻也不多說,只看著垂著眸子面色不甚好看的申屠致道,“輔國將軍在外面,老侯爺可要見他一面?” 申屠致面上顯而易見的生出兩分厲色來,冷笑一聲掃了沈蘇姀一眼,而后往身后的墻上一靠,閉著眸子似笑非笑道,“罪臣可不認(rèn)得什么輔國將軍,婢子生的兒子沒資格承申屠家的姓氏,當(dāng)年若非為了給默兒治病,今日的什么也不會出現(xiàn)什么將軍,許是罪臣做下的孽障太多,不該死的死了,該死的眼下竟然活的好好的,呵……” 沈蘇姀和嬴華庭的眉頭都不由自主皺在了一起,沈蘇姀曾經(jīng)讓人去查申屠孤的身世,可至最后也沒什么結(jié)果,卻沒想到竟然是這般,嬴華庭看了沈蘇姀一眼,兩人并無再留下去的打算,齊齊走至牢房門口,本打算對等在外頭的展狄等人吩咐一句什么,可沒想到一出門就看到面色煞白的申屠孤站在門外,因是早就料到要說些旁人不能聽的話,是以天牢的守衛(wèi)都被遣遠(yuǎn)了些,連展狄都站在十多步之外,卻沒想到本該在天牢門口等著的申屠孤什么時候進(jìn)來了,看他的面色,必定是將適才申屠致的話聽了個全。 沈蘇姀和嬴華庭都是一愣,正不知道怎么開口,卻是申屠孤當(dāng)先看著嬴華庭淡聲道,“公主殿下,北魏太子今早離宮,特別點(diǎn)名要您去送,皇上已經(jīng)派了全福公公來接,眼下正等在天牢之外,您看您是否要去……” 原來是為了此事才進(jìn)來的,今日是那北魏太子離開君臨不錯,可為何偏要嬴華庭去送,沈蘇姀一轉(zhuǎn)頭,果然嬴華庭也是一臉的怒色,然而昭武帝既然能派來全福,那此行便是非要她前去一趟了,沈蘇姀勾唇,“公主,既然皇上有召您便走一趟也沒什么,所幸今日也問不出什么來,稍后我去見見竇準(zhǔn)便可,眼下先等老侯爺?shù)墓┰~?!?/br> 嬴華庭聞言一嘆,“這個拓跋昀臨走之時也要鬧的人不得安生,也不知父皇怎么想的,罷了,送走了這個瘟神才好,待會子你直接去壽康宮,我去壽康宮找你——” 沈蘇姀點(diǎn)了點(diǎn)頭,嬴華庭當(dāng)即便隨著申屠孤走了出去,申屠孤一邊走一邊回頭往那牢房上掃了一眼,一雙分外沉寂的眸子里頭波瀾不驚辨不出喜怒,沈蘇姀站在原地片刻,抬手招來展狄,轉(zhuǎn)身往關(guān)著竇準(zhǔn)的牢房而去,一邊走一邊對展狄低聲道,“申屠致多半是會說些什么的,不過此人卻也是個能翻臉不認(rèn)賬的,不用提審了,直接送去紙筆讓他自己寫,這兩日好生看管,待他寫完這供詞之后再看?!?/br> 展狄跟在沈蘇姀身后將她說的記下,順著陰暗的甬道走了沒多久,又到了一間沈蘇姀十分熟悉之地,吱呀一聲響,牢門被推了開,沈蘇姀當(dāng)即便對上了竇準(zhǔn)深不可測的眸子,很顯然他早就料到沈蘇姀會來,沈蘇姀左右看看,“竇老想必知道我從什么地方過來。” 竇準(zhǔn)正靠墻坐在矮床之上,整個人看起來和兩個多月之前并沒什么大的差別,聞言幽深的眼底綻出兩分微光,“洛陽候年紀(jì)雖小,卻很有幾分謀略?!?/br> 沈蘇姀對他的褒獎并不感興趣,竇準(zhǔn)便又道,“申屠致必定是打算如實(shí)招來了罷?侯爺本就不信老夫,也必定不甚相信申屠致,往后只需將我們二人的供詞拿來一比對便知道我們兩人之中哪些話是真話哪些話不能盡信,侯爺?shù)男乃?,老夫可猜對了罷?!?/br> 只有說真話的時候才會一模一樣,假話需要自己編纂,竇準(zhǔn)和申屠致必定沒有心有靈犀到那個地步,沈蘇姀不置可否,“今日來是要問一問竇老,西岐當(dāng)年就是在這天牢之中謀殺的大殿下,可是過了這么多年,當(dāng)年的痕跡都找不到,證人必定也都被西岐除去,本候委實(shí)遇到了些麻煩不知從何下手,竇老可有什么指教?” 竇準(zhǔn)聞言面上卻沒有什么異色,莫名的笑了笑,將自己身邊快要熄滅的火爐朝自己拉的近了幾分,默然一瞬忽然道,“貴妃娘娘要立后了?” 沈蘇姀一怔,不知他為何忽然問起此事,卻還是點(diǎn)頭,“三月初十。” 竇準(zhǔn)不知想到了什么雙眸微狹,卻是搖了搖頭,“過了這么多年,侯爺想要在這上面找到蛛絲馬跡怕是不能了,老夫幫不了侯爺。” 沈蘇姀聞言面色當(dāng)即暗了暗,竇準(zhǔn)看她兩眼,忽然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若是查不明白大殿下的死因便無法證明大殿下不是自殺,這案子便也了解不了,眼下知道當(dāng)年之事的恐怕只有西岐馳一個人,侯爺拿他沒有什么法子,其實(shí)侯爺大可隨便找個名目將此事栽贓至申屠或者竇家任何一家身上便可,恐怕西岐也是如此想的?!?/br> 沈蘇姀皺眉,竇準(zhǔn)卻忽然似笑非笑的道,“侯爺對蘇家案子的執(zhí)著真是出人意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