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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嫡女鋒芒之一品佞妃在線閱讀 - 第194節(jié)

第194節(jié)

    因為沒看到那些殺意,謝無咎一副笑顏在沈蘇姀那滿是猶豫的眼神注視之下一點點的變得失望外加苦澀,最后竟然癟著嘴看著她嘆道,“讓你叫我的名字也這樣難,罷罷罷,原本我就沒想讓你做什么,你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罷,這事憋了這么多天我可算對你說出來了,要知道我根本不是個能守住秘密的人,現(xiàn)在我把這個秘密給你,看你愿意說給誰就說給誰罷,哎,你一定要用這種表情看著我?不能笑一笑?哎算了,你這樣也挺好看?!?/br>
    謝無咎自言自語不斷,沈蘇姀心底卻是一片天人交戰(zhàn),任何人知道了“假璴意”之事都會是他最大的威脅,若是他,必定會將知道秘密的人殺掉,換成她,幾乎在謝無咎說出此事的時候她也是生出了殺意的,因為只有死人才不會胡亂說話,她手上不是沒有人命,殺一個不會武功的人對她而言更是易如反掌,可是此刻,沈蘇姀對著這雙雖然碎光盈盈卻澄澈簡單的眸子竟然有些下不去手,她怎能對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心軟?!

    ——當真是該死!

    “為什么?”

    一陣靜默之后,沈蘇姀忽然問出了三個字,謝無咎略有一怔,而后有些啞然的道,“你在問我為什么要將這個秘密告訴與你?”

    沈蘇姀蹙眉,“難道我還能問別的問什么?”

    謝無咎長長一嘆,似乎有些失望,他仰身靠在身后的車壁上,皺著眉瞅著沈蘇姀,“我以為你應(yīng)當知道的,可是你竟然問我為什么,看來你一點都不知道,蘇蘇,難道是我的表現(xiàn)方式有問題,難道是我這個人太花哨太浮夸讓你覺得我說什么都是開玩笑?”

    沈蘇姀又皺了皺眉,謝無咎卻又猛地直起身子鄭重道,“好,我想我可能是有些花哨有些浮夸了,可是我從其都是如此過來的,眼下我也不知用什么法子才能感動你才能叫你明白了,蘇蘇你忘了嗎,兩年之前的新年宮宴之上我說過的,我欽慕與你!”

    沈蘇姀眉頭皺的愈發(fā)緊了,謝無咎所幸又將身子傾了傾,定定看著沈蘇姀,“你不是要理由么,這個就是理由,我欽慕與你,我想讓你好,更不愿叫你受那璴意小混蛋的威脅,蘇蘇,你眼下可明白了?往后我大抵還是有些不著邊際,不過,我對你的心一定是真?!?/br>
    沈蘇姀愣了,與其說愣了不如說被震住了,謝無咎前后的反差太大實在鎮(zhèn)住了她,何況他口中之語雖然不會叫她心動卻是讓她產(chǎn)生了巨大的猶豫,殺或者不殺,不過就在她的一念之間,在她自己的馬車之中殺掉一個人處理掉一具尸體也不算難,可是……

    “蘇蘇,你是覺得對不住我?”

    “那你大可放心,我是自己送上門來的?!?/br>
    “我對你哪樣都與你無關(guān),你無需對我歉疚?!?/br>
    “蘇蘇,你如此善良,往后誰對你好一些你都要這般心軟嗎?”

    “你原本想著怎么對我便怎么對我,我絕不怨你!”

    謝無咎看著沈蘇姀那沉凝滿面的模樣一句接一句的安慰她安撫她,那真誠的模樣實在叫人下不去手,沈蘇姀在心中苦笑,她原本,可是打算殺了他的,這樣他也無怨無悔?

    “你別這么不說話啊,哪怕你現(xiàn)在覺得我聒噪一劍殺了我我也不怨你!”

    謝無咎有些著急的一句話落出,沈蘇姀攏在袖子里的拳頭是真真的松了開,她閉了閉眸子轉(zhuǎn)過頭去,馬車恰在此時停了下來,她掀簾一看,馬車正停在一座并不算富貴的院落之前,那院門半掩著,門前亮著昏黃的微光,在這紛紛大雪之中愈顯得簡陋。

    沈蘇姀淺吸口氣,轉(zhuǎn)過頭來時面色已經(jīng)恢復(fù)成一片從容,她定定看著謝無咎,“你今夜將這個秘密告訴了我,還會告訴其他人嗎?”

    見她面色恢復(fù)正常謝無咎當即一笑,沒好氣的道,“我既然告訴了你怎么又會告訴別個,若是被別個搶了先,那這個功勞豈不是落不到你身上了!”

    沈蘇姀抿了抿唇,垂眸一瞬,“那便多謝了?!?/br>
    微微一頓,抬眸看著謝無咎道,“到地方了,我還要回府,你進去吧?!?/br>
    謝無咎點了點頭,又有些疑惑的看了她兩眼,似乎不明白她今晚的情緒變化是為何,末了也不再說那調(diào)笑的話,留下一句“你路上小心些”便掀簾下車朝府門之中走去,沈蘇姀一路看著謝無咎官袍鼓動的入了院門,這才無奈的一嘆有些沉重的靠在了車壁之上。

    不殺謝無咎,是對……是錯……

    車廂之中一片沉默,想到嬴縱艱難的處境和今晚北魏太子鬧出來的動靜,她一時有些生自己的氣,默然良久才朝車簾之外的趙勤道,“去……秦王府。”

    ……

    ------題外話------

    小謝同學(xué)開始發(fā)功了~!小謝要找存在感!

    ☆、080 那我來喂你!

    路嬤嬤送走嬴華庭和沈蘇姀之后便回到了壽康宮寢殿內(nèi)室,本以為太后至少應(yīng)該由侍婢們伺候著躺下,卻不想陸氏竟然獨自站在窗前,窗欞半掩,外頭的狂風(fēng)卷著紛紛大雪從窗口落了進來,路嬤嬤不由得面色一變,“娘娘,您身子不好怎地開著窗子站在那里!”

    路嬤嬤急走幾步便要將那窗欞關(guān)上,奈何手還未碰到那窗欞便被陸氏擋了住,陸氏滿是皺紋的面上辨不出情緒,一雙眸子卻是深凝著看向了窗外黑漆漆的夜空,路嬤嬤一怔不知陸氏是怎么了,可想到今日錦繡殿上發(fā)生的一切她卻有兩分明白。

    “懷珍,你看這天象是否是不吉?”

    略帶深沉的話語落下,路嬤嬤垂眸不答。

    陸氏莫測的笑了一聲,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路嬤嬤,見路嬤嬤的面色有些發(fā)白,她不禁搖了搖頭,“你別擔心也別怕,哀家一把年紀了,難道還會做些怎么大動靜不成,只是……只是到底是事關(guān)國運龍脈,若有錯漏,哀家有何面目下去見先帝呢?”

    路嬤嬤抿了抿唇,“太后娘娘,此事多半是那北魏太子心有不軌……”

    陸氏搖了搖頭,“那北魏太子當然是心有不軌的,可是今日你也看見了,那太子連番提起皇脈之事,這么大的事情,他怎敢空xue來風(fēng),不能讓北魏因此事亂了大秦的人心,可在這皇脈之事上,哀家也不能隨意姑息,自己家里生出的事端當然要自己處置,皇帝有前朝事物要忙,此事他不好出面,也便只有哀家來了,若是沒有什么便好,若是有些什么……就當做哀家在這最后的日子里為皇帝再做點什么,懷珍,你叫人留心著宮中的動靜,有些人,必定是要借機鬧將的,這事無論如何也要掩人耳目徐緩圖之?!?/br>
    路嬤嬤點了點頭,陸氏抬手將那窗戶掩了上,轉(zhuǎn)身扶著路嬤嬤之手朝床榻走去,一邊走一邊蹙著眉頭道,“當年的那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哀家本以為此生再也無需去深究了,可今夜這事一出,便是哀家想要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不行了,事關(guān)皇脈,絕不姑息……”

    窗外風(fēng)雪聲蠻牛一般的沖撞在窗欞之上,陸氏的話好似幽昧一般的沉入了這帝闕之中,同一時刻,沈蘇姀的馬車正停在秦王府之前,沈蘇姀披著白色的斗篷下的馬車來,登時被那夾著絮雪的寒風(fēng)吹得瑟瑟一抖,她看了看那巍峨的門庭又看向趙勤,語聲沉沉道,“你先回沈府吧,告訴香書,我明日一早回府。”

    趙勤點了點頭,當即調(diào)轉(zhuǎn)馬頭離去,沈蘇姀默了默,上前去叫了門,開門的仍是子衿,看到竟然是沈蘇姀站在門外他當即眸色一亮,“侯爺來了!子衿這就去通報!”

    沈蘇姀眉頭一挑,“王爺回來了?”

    子衿點點頭,“回來兩刻鐘了,侯爺慢來,子衿去通報!”

    看子衿抬腳就要走,沈蘇姀將他叫了住,笑道,“不必去通報了,我自己去找王爺便可?!?/br>
    子衿知道沈蘇姀對王府的熟悉,當即點了點頭,“雪大,侯爺慢著點。”

    沈蘇姀點點頭,深吸口氣順著點著幽燈的回廊朝主殿的方向走去,風(fēng)雪太大,她身上這件斗篷有些抵擋不住,走出沒幾步手便凍的發(fā)僵,沈蘇姀一邊搓著手一邊往前走,一路上都沒見到人,她不是第一次見到夜晚之中的秦王府,可今夜看到這大雪紛紛之中昏暗的燈火冷清的府院,她心頭卻抑不住的抽疼了一下,沈蘇姀將手攏在袖子里,加快了腳步。

    走到正殿之前,當先看到從殿門之中走出的容颯,看到一身白色斗篷走過來的人,饒是容颯都有幾分驚訝,沈蘇姀的肩頭落了雪,因為太冷面上被凍出一層微紅,鼻息之前有呼吸而生的白氣,掃了一眼他驚訝的樣子一笑,低聲問,“王爺呢?”

    容颯回過神來,趕忙將門口讓了開,“王爺在內(nèi)室,侯爺請進?!?/br>
    沈蘇姀點了點頭,邁過門檻朝里頭走去,殿內(nèi)冷冰冰的一片,殿中四角的壁爐也未生火,雖然入了門,倒是沒覺出一點暖意,沈蘇姀淺吸口氣,直直入了內(nèi)室,站在內(nèi)室的入口一看,床榻之上無人,眉頭一簇眸光一轉(zhuǎn),那人果然在寶閣帷帳之后的小書房中站著,窗欞半開,寒風(fēng)呼嘯,直直吹的那帷帳簌簌作響,嬴縱背對著她,似乎在沉思什么。

    沈蘇姀站在原地看了一瞬嬴縱的背影,他不知在想什么竟是一點不曾發(fā)覺,想到今晚的一番動蕩,沈蘇姀心頭一酸,放輕了腳步朝那小書房走去,越走越近,沈蘇姀所幸屏住了呼吸,然而即便她再如何掩飾,在距離他五步之外,嬴縱還是發(fā)現(xiàn)了,他似乎抬了抬眸,沈蘇姀心中一緊,正欲停下腳步,卻聽嬴縱涼聲一問,“有事?”

    嬴縱的聲音無波無瀾,好似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沈蘇姀聞言反應(yīng)過來,唇角一彎,也不知怎么想的,快步上前一把從嬴縱身后將他抱了住,她的臉貼在他背脊之上,果不其然,他的身子陡然一震,沈蘇姀抿了抿唇,“無事不能來?”

    嬴縱胸膛一陣起伏,一把握住了她放在他身前的手,那手被凍的一片冰冷,他定了定神,一把將窗戶關(guān)上來開她的手臂轉(zhuǎn)過了身來,沈蘇姀唇角微彎的瞧著他,嬴縱瞇了瞇眸子,傾身便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沈蘇姀挑眉,“做什么?”

    二話不說將她抱起來,一把撤了她被雪打濕的斗篷,幾步便走到了窗前,掀開錦被將她塞進去,轉(zhuǎn)身便出了內(nèi)室,外頭傳來一陣說話聲,沈蘇姀正有些莫名,嬴縱卻又轉(zhuǎn)身走了回來,看著她的眸色略有深幽,坐在榻邊傾身將她的臉捧了住,“怎么現(xiàn)在過來了?”

    沈蘇姀面上被他帶著剝繭的指腹摩擦著一點點回了暖,這才明白過來他是看出來她被凍著了才將她塞進了被子里,不由有些失笑,“本是想回府的,不過眼下還是決定過來一趟,我走之后夜宴如何了?你回來的比我想象中的早。”

    嬴縱唇角一彎,“后來也不曾怎么樣?!?/br>
    嬴縱離得極近,沈蘇姀能聞到他鼻息之間淡薄的酒氣,不由眉頭微蹙,“喝酒了?”

    嬴縱點頭,看著她略促的眉忽然心頭一動,忽然便低下了頭去,沈蘇姀猝不及防陡然大睜了眸子,嬴縱卻一把扯開那錦被覆身壓了上去,她與他算起來有三日不見,他自是念著她的緊,沈蘇姀適應(yīng)了一瞬便放軟了身子,落在身側(cè)的手亦有些猶豫的攀上了他的脖頸,嬴縱氣息一促,愈發(fā)加深了這個吻,唇舌舔弄掃滑,沒多時沈蘇姀面上便是緋紅一片,嬴縱笑意滿足的放開她,一點點的擦她唇角的晶瑩,“今夜不走了罷?!?/br>
    沈蘇姀閉著眸子尚未喘過氣來,聞言睜開那媚眼如絲的眸子對著他點了點頭。

    嬴縱笑意愈深,所幸隨她躺了上來,攬她在懷吻著她的額頭道,“你總能給我驚喜。”

    沈蘇姀聽著這話心頭一跳,本打算說給他聽的話一時梗在了喉頭,默了一瞬才問他,“今夜那北魏太子必定心圖不軌,你……打算如何應(yīng)對?”

    沈蘇姀一直不曾與嬴縱挑明這個話題,因在他看來這個并非真龍血脈的身份他必定不想讓別人知道,即使如此,那她便裝作不知便可,此話一出,嬴縱默了默,“拓跋昀意在亂我朝綱,大秦國內(nèi)一亂,又哪里有精力去對付北魏,只有如此,北魏才能全無后顧之憂的對付西楚,且看著吧,明日里君臨必有風(fēng)波,我們靜觀其變便可?!?/br>
    嬴縱的話有安定人心的力量,沈蘇姀心中一定,不論如何,他總有辦法。

    似乎察覺到了她的心神不定,嬴縱低眸看著她道,“至多再有十日,拓跋昀必定離開君臨,你大可放心,蘇閥的案子無論如何都不會受影響——”

    沈蘇姀一怔,點了點頭,正欲垂眸,嬴縱的手卻落在了她下頜上,不叫她垂眸且直盯著她看,默了一瞬道,“你有話要說?”

    沈蘇姀有些無奈,他的眼睛太毒太準,她根本瞞不過他!

    沈蘇姀深吸口氣,“我是有話要說,但你不許生氣?!?/br>
    嬴縱瞇了瞇眸子,稍稍退開些距離,點了點頭,“你說便是?!?/br>
    沈蘇姀蹙了蹙眉,輕咳一聲,“我大抵做了一件錯事……”

    這話一開頭便惹得嬴縱一笑,見嬴縱一副縱容且鼓勵的模樣,沈蘇姀便繼續(xù)道,“今日你看到的,在錦繡殿之前,那個謝無咎與我說了幾句話。”

    說到此,沈蘇姀話頭一頓看了嬴縱一眼,嬴縱將她耳機散亂的發(fā)絲拂了拂,點頭,“你說的這個我都知道,我還知道你用自己的馬車送了這個謝無咎回府,沒關(guān)系?!?/br>
    嬴縱語聲從容,倒是讓沈蘇姀覺得有些意外,她抿了抿唇,心中還是有些不安,“謝無咎早前去了漠北,卻沒見上我,今日在殿前,他告訴我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漠北的秘密?!?/br>
    嬴縱眉頭微蹙,語氣也有些危險起來,“什么?”

    沈蘇姀緩緩坐直了身子,看著他的眸色也愈發(fā)鄭重,“他發(fā)現(xiàn)了真的璴意已死,現(xiàn)在的這個璴意乃是別人假扮的,他并不知道假扮的人是誰,我……沒有殺他。”

    嬴縱面上的表情徹底的回歸于平靜,看著她道,“他說了什么讓你心軟?”

    沈蘇姀看著嬴縱的表情有些擔憂,思忖一瞬緩聲道,“他只將這個秘密告訴了我,再不會告訴別人,我相信了他,沒有殺他,我不知道這樣到底是對還是不對?!?/br>
    嬴縱勾了勾唇,大手攬著她的腰將她扣在自己胸前,眸光并無不虞的看著她,“沒關(guān)系?!?/br>
    沈蘇姀挑了挑眉,見他這般平靜的模樣實在意外,嬴縱似看出了她所想,淡笑著補了一句,“這種事還無需你親自動手,容冽和容颯就可以去做,所以,沒關(guān)系。”

    沈蘇姀心頭“咯噔”一聲,她早就知道,眼前這人根本不容一點失誤和破綻!

    沈蘇姀抿了抿唇,欲抬起身子看他的眼睛,“嬴縱……”

    身子剛一抬起他的大手之上便使了力氣,將她腰身一定,眸子閉了上,語聲低寒而森然,“這個人竟敢覬覦與你,而你不僅相信了他,還對他心軟,就憑這一點,他該死!”

    沈蘇姀深吸口氣不再掙扎,整個人服帖的趴在他胸前,默了默才苦笑道,“我早就料想著你會這般,果然是的,我只是想著謝無咎至今為止并未做出對你我不利之處,此番也算他一個意外收貨,他既承諾不會告訴第二人,便無需奪了他的性命,我也知道最好的法子便是殺了他,可到底有些下不去手,既然你打定主意不留他,那便讓容冽和容颯去做吧。”

    嬴縱聞言蹙眉,“你既知道我不會留他,為何還要告知與我?”

    沈蘇姀又抬起頭來,此番嬴縱倒不曾攔她,沈蘇姀看著他一瞬,唇角微抿的一嘆,“此事事關(guān)重大,我并不能確保謝無咎這個人所言都是真,我不能確定,便由你決定,更重要的是我并不想瞞你,你什么都能告訴我,我自也什么都不會瞞你?!?/br>
    看著沈蘇姀這雙黑亮坦誠的眸子,嬴縱緊蹙的眉頭一點點的展了開,他抬手在她面頰之上撫了撫,苦笑一聲,“你總能最迅速的打動我改變我?!?/br>
    沈蘇姀聞言眉頭一簇,“我不是為了打動你?!?/br>
    嬴縱笑意一深,無奈一嘆,“不是你要打動我,是我常常被你感動?!?/br>
    沈蘇姀不知怎地聽著這話就有些心酸,一把抓住自己面頰上的手朝他靠近些,鄭重其事道,“事情我已告訴你,該如何做你自去決定,我們不要再談此事?!?/br>
    嬴縱瞇了瞇眸子,點頭,卻又一把將她打橫抱起下了床,“好,不談此事,我們?nèi)ャ逶?。?/br>
    嬴縱這前后變幻的太快,沈蘇姀尚未反應(yīng)過來,聽著此話面上一紅,“要……要一起?”

    嬴縱含笑看了她一眼,“你我都有夫妻之實了,你還怕這個?”

    沈蘇姀面上更紅,想了想似乎也是,一時間便也不說話,只垂眸倚在了他懷中,嬴縱看她這般笑意愈發(fā)輕松愜意,眼底深處卻浮著兩分復(fù)雜和動容的微光,浴房之中已經(jīng)水汽騰騰,嬴縱將她一路抱至池邊,就著那迷蒙的水汽將她身上的衣裳一層層剝了掉,沈蘇姀面上好似著了火,到底受不住這般,忽然轉(zhuǎn)身自己脫了中衣留下里頭的小衣入了湯池。

    嬴縱不置可否的低笑一聲,自己除了衣袍沒入了池中,一把將沈蘇姀攬入懷里,手不經(jīng)意的落在她小腹之上,嬴縱挑眉勾唇,意味深長的在她小腹之上撫了撫,“也不知什么時候這里才有我們的孩子,阿姀,你覺得咱們什么時候要孩子好呢……”

    沈蘇姀背靠著他溫?zé)岬男靥?,聞言“嘶”一聲,卻忽然想起了今夜那巫女所言,不由抿了抿唇,“你沒聽到今夜那北魏巫女所言嗎?我此生難在姻緣。”

    嬴縱興味的笑意陡然散了散,眼底浮起兩分冷意,語聲卻仍然潤朗,“你信那妖女之言?”

    沈蘇姀蹙眉,她當然是不會信那個羽畫簡簡單單幾句話的,可是不知怎么心底就有些不安,正躊躇之間,嬴縱忽然一個轉(zhuǎn)身將她抵在了池壁之上,他低著頭,刀削斧刻的面上覆著一層微薄的水汽,本就俊逸非凡的面容愈發(fā)惑人,他低低的靠近沈蘇姀,墨藍色的眸光閃動,帶著蠱惑之力,語聲微啞道,“你的姻緣就在你的面前,有什么難的?”

    沾了水的五指一把抬起她的下頜,笑著在她唇角吻了吻,“你忘了嗎,在昆侖山上師尊曾為我們算過,他說我們乃是天作之合!你寧愿相信那個北魏妖女也不信師尊之言?”

    沈蘇姀眸光一亮,看著嬴縱點了點頭,“我信師尊?!?/br>
    嬴縱滿意一笑,盯著她身上被水打濕的半透雪衣瞇了瞇眸子,“都濕了,干脆脫了吧?!?/br>
    話音一落沈蘇姀肩上便是一涼,沈蘇姀淺吸一口氣涼氣,雖然與他很是親近了,可眼下這浴房之中燈火通明,讓她與他赤身裸體相對總之還是不那么容易的,正抿緊了唇線垂眸強忍著不自在讓他將自己的衣裳全都脫下,可嬴縱卻又忽然不動了,她抬頭,嬴縱淡笑一下,低頭在她削瘦的肩頭吻了吻便不再動作,“你大病剛好,今夜先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