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嫡女鋒芒之一品佞妃在線閱讀 - 第193節(jié)

第193節(jié)

    沈蘇姀眼瞳一縮,攏在袖子里的粉拳緊緊地攥了起來,與此同時,整個大殿忽然之間安靜的落針可聞,某一刻,“砰”的一道拍案之聲響起,嬴華庭豁然從自己案后站起身來,看著那羽畫冷笑一聲,“哪里來的妖女,竟然敢以此大逆不道之言霍亂人心!太子殿下,這就是你口中要送給諸位哥哥弟弟的大禮嗎!來人,將這個北魏妖女拖出去!”

    話音一落,站在殿門口負(fù)責(zé)嬴華庭近身護(hù)衛(wèi)的幾個帶刀禁衛(wèi)軍應(yīng)了一聲“是”,當(dāng)即朝殿內(nèi)大步走來,人高馬大的幾個壯漢走起來那盔甲抖得鏘鏘作響,面對大秦公主的怒意,拓跋昀在稍一愣神之后卻是回過了神來。

    他面上閃出兩分意味深長的笑意,瞬時之間一張臉變得活色生香勾魂奪魄起來,他掃了一眼坐在自己身邊眉頭都未皺一下的羽畫,又對著對面怒意盈天的嬴華庭點了點頭,嘆道,“早就聽父皇說起二公主之英姿,沒想到公主如此性情颯爽氣勢迫人,難怪父皇心心念念要讓二公主做本殿的太子妃,父皇果真是不曾看錯人,公主莫要生氣,羽畫雖然得國師真?zhèn)鳎瑓s也不能保證每一次都不出差錯。”

    拓跋昀桀驁疏狂的眉眼之間少見的浮現(xiàn)了真誠之色,望著嬴華庭語聲清潤而自責(zé)的道,“不是每一位皇子都是真龍血脈,這意思豈不是說在座的諸位皇子之中有人并非皇上血脈,呵,這是什么鬼話,便是本殿聽著都覺得不妥,幸而二公主反應(yīng)的快,否則本殿倒一時不曾回過味兒來,這一次必定是羽畫錯了,公主請息怒,皇上,太后,諸位娘娘和諸位殿下也不要放在心上,羽畫之語實在妖言惑眾,只是她乃是國師愛徒,連本殿也傷不得殺不得,還請諸位看在本殿的面子上饒了她這一回,何況她適才被自己的法術(shù)反噬受了重傷,也算得上是自食其果得到教訓(xùn)了,在大秦這幾日,本殿必定禁了她的法術(shù),也必定再不會有什么駭人聽聞的話從她口中道出,二公主,您可滿意了?”

    羽畫仍是垂眸垂頸的坐在那處,白色面紗之上觸目驚心的猩紅并非是作假,便是再嬴華庭拍案而起的那刻,除開昭武帝之外的主子們皆是色變,連帶著幾位殿下和底下的臣子都面露不可置信,所有的怒氣幾欲沸騰,本要將這殿頂掀了去,然而經(jīng)過那拓跋昀的幾句話,眾人到底是被安撫了下來,可是在場的這些人俱是在朝內(nèi)朝外玩弄權(quán)術(shù)心計幾年幾十年的人物,面上的怒色雖然褪去,可心底被挑起的疑竇卻隨著拓跋昀有意無意的重復(fù)之語而更為深了些,拓跋昀雖然句句都是自責(zé)都是認(rèn)錯,可他自己也說了這位羽畫乃是北魏最優(yōu)秀的巫女,何況這么大的事她能弄錯?!哪怕有一點懷疑,她又怎么敢說出來?!

    好似一顆種子在很久之前就被種在了心里,此刻經(jīng)由拓跋昀一點撥,這種子當(dāng)即成長為參天大樹,這么多年來諸位皇子的成長他們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每一個人身上似乎都有可疑之處,諸臣抬頭望去,坐在那主位上的有五位皇子,還有其中兩位皇子的母親,有太后有皇上還有雍王,幾位皇子都和皇上有相似之處,倒不像并非親生,雖則秦王有一雙和皇帝全然不同的眸子……可……可那雙眸子怎么和雍王的有些像……

    參天大樹枝繁葉茂,瘋長的枝椏更是攔也攔不住,許多陳年舊事浮現(xiàn)在了許多老臣的心頭,諸人眼底微光閃爍,一個個紛紛垂下頭去生怕這點小心思被別人發(fā)現(xiàn)了,整個皇宮之中最沒有這些花花心思的嬴華庭可沒時間想這些,她瞅了那羽畫一眼,又看了一眼自家失笑搖頭的父皇一眼,冷笑了一聲道,“原來巫女也會出錯,下一次太子去別的地方出風(fēng)頭的時候便要謹(jǐn)慎些了,因為不是每個國家的郡王都像我父皇這般仁厚寬容!”

    此話一出,自然也就是放過那羽畫了,嬴華庭重新落座,大手一揮那幾個禁衛(wèi)軍便轉(zhuǎn)身走了出去,拓跋昀看著嬴華庭這般說十分贊成的點了點頭,面上倒真有幾分愧疚之色似得,這邊廂,一直不曾出聲的昭武帝溫言開了口,“這個玩笑確有些出格,瞧瞧這一個個被嚇到的模樣,這整個屋子里只怕唯有朕能定得住神些,太子你此番并未算出朕的那位皇兒與你最為投緣,你承諾下來的大禮你打算如何是好呢?”

    整個大殿中的人確實都被嚇得不輕,不說臣子,便是諸位主子都個個面色大變,太后怒的狹了眸,淑妃驚的小臉煞白,雍王也深深蹙了眉,嬴策、嬴湛不可置信又怒不可遏,便是嬴珞和嬴胥這等人物都面生不虞,若說誰的表情稍稍淡定些,也只有坐在昭武帝身邊的貴妃和一直沒什么動靜的秦王了,一個自始至終雍容華貴,一個從頭到尾目空一切,眾人心中各有各的懷疑,卻又將這一幕看在了眼里,一時間這燈火通明笙歌陣陣的大殿之中堪堪飄起了一層看不清摸不透的迷霧,難道這個北魏太子當(dāng)真只是為了妖言惑眾?!

    沈蘇姀安靜的坐在席上,眸光不著痕跡的掃過垂眸不語的嬴縱,而后看向了正在思索著送禮之事的拓跋昀,這風(fēng)波看似消停,可沈蘇姀深切的知道皇脈疑云此刻才剛剛開始,嬴縱前日夜里的話不曾說錯,拓跋昀此番來大秦根本不只是為了帶走一個公主,今夜是他的第一場好戲……那么接下來他還要做什么呢?

    沈蘇姀正在懷疑,拓跋昀卻好似被這個送禮的問題難了住,他掃了對面的諸位皇子一眼,笑意無奈的對昭武帝道,“皇上,本殿這個大禮實在難以決定,因為……除了巫女卜測出個結(jié)果之外,本殿實在不知道該給本殿那小妹選一個什么樣的夫婿好些……”

    再度出現(xiàn)的靜謐之中,沈蘇姀眸色沉暗的看向了自己身前的酒盞。

    她知道,這第二場好戲已經(jīng)來了。

    ------題外話------

    萬更走起~送給我親愛的阿枝~感謝投票滴諸位姑娘~你們家作者拜謝啦~!

    ☆、079 我欽慕你,殺與不殺!

    “皇上,本殿這個大禮實在難以決定,因為……除了讓巫女卜測出個結(jié)果之外,本殿實在不知道該給本殿那小妹選一個什么樣的夫婿好些……”

    拓跋昀含笑的話語聲落定,大殿之中當(dāng)即一靜。

    昭武帝眉頭微挑,看著拓跋昀道,“哦?太子殿下的意思是?”

    拓跋昀笑意漸深,“兩年之前本殿的弟弟和小妹到訪過大秦,想必皇上一定還有些印象,此番本殿代表父皇前來大秦,實乃抱著與大秦誠心修好百年的打算,本殿不僅要為自己選一位太子妃,更要為小妹物色一位夫君,依小妹的身份,大秦之中唯有幾位殿下能與小妹般配,若大秦和北魏此番能如此聯(lián)姻,你我兩國必定不分你我共同進(jìn)退,皇上看呢?”

    昭武帝笑意仍是和煦,只問,“那太子心中可有人選了?”

    拓跋昀聞言不由面露苦色,掃了對面的諸位皇子一眼,一時搖了搖頭,“諸位殿下皆是人中龍鳳,本殿眼下著實是看花了眼,若是一不小心選錯了就麻煩了?!?/br>
    昭武帝不置可否,只道,“太子既然要在大秦多留些時日,也不急此一時?!?/br>
    拓跋昀笑著點點頭,隨手便將手中酒盞舉了起來,“皇上,請——”

    昭武帝亦將手中酒盞舉了起來,兩人隔空一敬,彼此都正要喝下杯中酒業(yè),殿門之外風(fēng)平浪靜的漆黑夜空之中忽然有一道銀練“噼啪”炸響,緊接著一道悶雷聲轟隆隆從天際滑過,那般震耳欲聾的聲響讓殿中諸人瞬時間面色大變,昭武帝放在唇邊的酒盞一頓,隨著殿中眾人一起朝殿門之外看了過去,今日白日之中還是天氣晴好,可怎地到了晚上卻又是閃電又是打雷,呼呼作響的狂風(fēng)更好似要將這殿頂掀了去!

    看著這般突變的詭異天氣,眾人都有些無奈的皺了皺眉。

    全福站在高臺角落里,見此一揮手,低下的宮人們得令當(dāng)即將殿門掩了上,他自己則從角落里走出來站到窗邊朝外頭看了看,片刻后轉(zhuǎn)身,“皇上,外頭下雪了?!?/br>
    眼下還算是寒冬,下雪并不足為奇,可奇就奇在下雪天打雷……

    “冬雷打雪,不祥之兆?!?/br>
    全福不高不低的話語聲落下,眾人正有些疑惑之時一直不曾出聲的羽畫卻忽然開了口,輕靈而幽寂的語聲在這議論聲不斷的大殿之中極其清晰的落在了大家的耳畔,拓跋昀也正看著窗外忽然落下來的紛紛大雪,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眉頭蹙的有些緊,聽到身旁羽畫一言挑眉一問,“是什么不祥之兆?代表著什么?”

    拓跋昀問羽畫,羽畫卻垂了眸不答,因這天氣實在詭異,拓跋昀一問大家又將目光落在了羽畫的身上,見她如此,大家都有些緊張,拓跋昀更不喜別人不答他的話,唇角微沉語聲也有幾分低寒,“羽畫,這是什么不祥之兆?”

    羽畫抬頭,透明的眸子掃過四周看著她的道道目光,搖了搖頭,“羽畫不敢再言?!?/br>
    此話一落,眾人心底咯噔一聲,不由自主便想到了適才羽畫說的話,可不就是因為她說了一句皇脈之事才被二公主呵斥才閉了口的,眼下莫不是還和皇脈有關(guān)?

    拓跋昀掃了一眼周圍諸人復(fù)又看向羽畫,“你不說是什么不祥之兆,說說這不祥之兆是如何來的該可以罷?這幾日的天氣都是好端端的,怎地今夜卻有如此變故?這不詳,到底是大秦不詳,還是北魏不詳?本殿的行程可有影響?”

    羽畫聽到拓跋昀這樣一問垂著的眸子稍稍一抬,語聲極靜道,“對殿下無影響,也并非北魏不詳,至于這不祥之兆從何而來,自然是——天機(jī)道破?!?/br>
    對拓跋昀無影響,也不是北魏不詳,既然如此,那便是大秦不詳了,這不祥之兆乃是因為天機(jī)道破才出現(xiàn)的,那么什么天機(jī)被道破了呢?

    幾乎是立刻,剛剛才被諸人生生壓下去的皇脈疑云再度浮現(xiàn)在了眾人眼前。

    廳中一時靜默無聲,憑空卻響起了拓跋昀一聲意味深長的低笑,他微狹的眸子毒舌一般的掃過坐在他對面的諸位皇子殿下,搖了搖頭,“看來此番本殿為小妹選夫當(dāng)真是要慎重再慎重了,若是一著不慎選錯了,那可就要貽笑大方了?!?/br>
    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在映射什么眾人怎會不明白,底下的坐席之上私語聲不斷,主位上的昭武帝卻搖頭一笑,“不過是一場雪而已,哪里算得上是什么不吉之兆,大秦這幾年連年天災(zāi)不斷卻也不曾釀成大禍,至于戰(zhàn)亂,自也不曾敗過,再不吉的時候都過來了,而今還怕什么不吉,素聞北魏舉國信奉國師,想來魏帝素日里必定過的十分悠閑自在?!?/br>
    帝王之言,力若千鈞,此話一出,誰還敢繼續(xù)說什么不吉之兆!

    諸臣反應(yīng)迅速,不多時又推杯換盞起來,五位坐在高臺之上的王爺?shù)钕聜兊拿嫔珔s不甚好看,今夜兩番被這個巫女和北魏太子挑起皇脈不純之事,這與他們而言自當(dāng)是奇恥大辱,偏生昭武帝并不因此為意,他們便也只能生生忍著!

    一片觥籌交錯之中,卻是陸氏面色沉凝的站起了身來,“好了,哀家有些乏了,便不陪你們坐了,華庭,蘇姀,你們陪哀家回壽康宮,太子和眾卿盡興罷?!?/br>
    此話一出,沈蘇姀和嬴華庭當(dāng)即從座位之上站了起來,昭武帝和淑妃、貴妃亦齊齊起身,昭武帝更是將太后扶著走了幾步才躬身頷首目送沈蘇姀和嬴華庭扶著太后從那主位之后的甬道走了出去,身后是“恭送太后”的拜禮聲,嬴華庭剛走入那甬道便低咒了一聲,看了看身邊的陸氏安撫道,“皇祖母,您莫要為那兩個滿口胡言的人生氣,他們居心不良,咱們犯不著為了這等荒唐之言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仿佛是在和嬴華庭作對,她話音剛落天空之中又有一聲悶雷巨響轟隆而過,陸氏腳步一滯,被沈蘇姀和嬴華庭扶著的手臂微微一顫,她嘆了口氣,待那雷聲過去才笑道,“哀家一把年紀(jì)的人了,自然曉得這些道理,哀家這么早把你們叫出來,你們可生哀家的氣?”

    “皇祖母說什么呢,那夜宴最沒意思,看著那北魏太子的臉我便是一肚子氣,您將我喊出來正合我意呢,蘇姀,你說是不是!”

    沈蘇姀聽著嬴華庭這話一笑,“公主說的正是,若非皇上今日有口諭,恐怕蘇姀是不能來這夜宴的,這北魏太子此行胡鬧行徑頗多,也是叫人大開眼界?!?/br>
    嬴華庭冷笑一聲,“說到底,這是在大秦,難道還由著他胡來么!”

    說著話三人已經(jīng)從那甬道之中走了出來,呼嘯而來的寒風(fēng)迎面而來,叫三人都忍不住打了個顫,紛紛大雪從天而降,柳絮一般的將世界變得朦朧而虛無,陸氏看著這大雪語氣莫名的嘆了一嘆,嬴華庭和沈蘇姀互視一眼,都覺得有些不妥。

    臺階之下已有路嬤嬤帶著宮人撐傘走了過來,三人從臺階而下直直朝那玉輦走去,上了玉輦,陸氏便微閉著眸子倚在身后的迎枕之上,沈蘇姀和嬴華庭坐在一旁一時也不知該說什么才好,一路無言的到了壽康宮,兩人剛將陸氏送到內(nèi)室陸氏便揮了揮手,“雪下的大,懷珍,你安排人送沈丫頭到內(nèi)儀門,華庭回漪蘭殿的時候也當(dāng)心些,都去吧。”

    沈蘇姀和嬴華庭再度對視一眼,兩人都應(yīng)了一聲是行禮退了出去,路嬤嬤當(dāng)先一步去安排車架,嬴華庭一邊往外走一邊道,“蘇姀,你覺不覺得皇祖母有些不對勁?”

    沈蘇姀面上帶著兩分疑惑,“何處不對?”

    嬴華庭蹙眉搖了搖頭,“我想著,是不是那北魏妖女的話讓皇祖母心底不舒坦了,那妖女果真是好大的膽子,依我看今夜這話是包不住了,不知道明日里還要鬧出什么不妥來,大秦皇室絕對不可能出現(xiàn)這等污穢不堪之事,只是一旦有風(fēng)言風(fēng)語鬧將起來,不僅重傷了諸位殿下,與大秦皇室的臉面也無益,那太子竟然還囂想著有人做他的太子妃,做夢!”

    嬴華庭語聲凜寒,沈蘇姀卻一直抿唇不語,沒多時兩人便走到了宮門口,路嬤嬤已經(jīng)安排好了馬車送兩人,沈蘇姀朝依舊燈火通明的錦繡殿那一方看了一眼,便安撫的對嬴華庭道,“此事已出,那拓跋昀身份尊貴也實在不好處置,公主住在宮中,多注意些宮中動靜便好,諸位殿下血統(tǒng)純正,自當(dāng)也無畏與流言蜚語!”

    嬴華庭重重點了點頭,“你說的對,那拓跋昀不過是想蠱惑人心亂我朝綱罷了!”

    沈蘇姀含笑應(yīng)是,兩人走至宮門之前,各自上了路嬤嬤為兩人準(zhǔn)備的馬車,風(fēng)雪急驟,只聽到幾聲馬鞭聲響,馬車便朝兩個方向走動起來,沈蘇姀坐在馬車之中皺著眉,仔細(xì)的回想今夜夜宴之上那羽畫和拓跋昀前前后后之語,越想越是心驚……

    從壽康宮到內(nèi)儀門之前的距離并不算遠(yuǎn),兩柱香的時辰之后沈蘇姀便下了馬車,看著那馬車原路返回,沈蘇姀?fù)鶅?nèi)儀門外走出幾步,趙勤駕著馬車正等著她,眼看著就要上馬車了,沈蘇姀卻又回頭看了一眼錦繡殿的方向,夜宴想必還未完,且不知那太子是否又耍了什么花樣,此番若真有人借著這皇脈之事作亂,他又當(dāng)如何是好!

    “嘖嘖,看的這么深情,應(yīng)該是在想我吧?”

    空蕩蕩的宮道之上本來只有簌簌的風(fēng)雪聲,沈蘇姀正凝眉出神,卻忽然有一道突兀的語聲響了起來,聽著這笑意分明的聲音,沈蘇姀哪里不知是誰,眉頭微蹙,一轉(zhuǎn)頭便瞧見那陰暗的角落里頭正走出個一身紅袍的人來,謝無咎桃花眼微瞇的看著她,“蘇蘇,我就知道你必定是想著我的,我特地偷偷從那宴會之上跑出來在此等你呢!”

    沈蘇姀看著謝無咎微蹙的眉展了開,因她一瞬之間便想起了早前他在錦繡殿外對她說的話,瞇了瞇眸子,沈蘇姀看了看自己的馬車,“上車說……”

    謝無咎眸光一亮,“嘖,你果然對我很好!”

    沈蘇姀不置可否的走到馬車旁邊去,當(dāng)先掀簾入了馬車,謝無咎緊隨其后,車簾一落,沈蘇姀先問,“你眼下住在何處?”

    謝無咎眼尾一挑好似聽到了什么不可置信之語一般的報出一個地址,而后便問,“蘇蘇,莫非你今夜便想與我……咳,便想去我府中坐坐?也好,總之你將來也是要住的!”

    沈蘇姀似笑非笑的看著謝無咎,“還有好聽的話說嗎?”

    謝無咎唇角一揚(yáng)又要開口,沈蘇姀卻陰測測道,“不過我覺得你還是不要說下去比較好?!?/br>
    謝無咎笑意一滯輕咳一聲,只見沈蘇姀抬手敲了敲車壁,下一瞬馬車便走動起來,沈蘇姀眸光深凝的看著謝無咎,“你說你發(fā)現(xiàn)了璴意的一個秘密?眼下你可以說那個秘密了。”

    說到正事,謝無咎眉梢眼角的風(fēng)情才收了收,只淡笑著看著沈蘇姀問道,“蘇蘇,你在漠北不曾受什么苦楚吧?不僅我擔(dān)心你何統(tǒng)領(lǐng)也甚是關(guān)心你呢,那璴意可有對你無禮?”

    沈蘇姀蹙眉,“這個秘密與璴意有沒有對我無禮有關(guān)?”

    謝無咎輕咳一聲,眸光一轉(zhuǎn)稍稍壓低了聲音道,“你與璴意見過面,那你可見到那璴意長得何種模樣了?聽說他帶著個面具?!?/br>
    沈蘇姀點頭,“他是帶著面具,你覺得他會讓我看到他的臉嗎?”

    謝無咎搖了搖頭,身子往后一靠看著她道,“那你可知道璴意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沈蘇姀眸光愈發(fā)幽深,“這點我知道,因為他從前打仗之時傷了臉?!?/br>
    謝無咎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這個理由你信嗎?”

    沈蘇姀瞇了瞇眸子,看了謝無咎一瞬道,“原來是信的,現(xiàn)在有些不信了?!?/br>
    沈蘇姀語聲幽幽,謝無咎卻滿意的一笑,外頭是呼呼作響的風(fēng)雪聲,謝無咎忽然收了笑意語聲莫測的開了口,“一個戴著面具的人誰也看不清他的臉,那個璴意據(jù)說又是常年在外隨著師父修行學(xué)藝的,全蒼穹只怕都尋不出一個和他朝夕相對對他極其熟悉的人,他說她是璴意,可說白了,大家只是認(rèn)他那面具那身衣裳而已……”

    沈蘇姀的心極快的跳了一跳,恰在此時馬車已經(jīng)到了宮門口,宮門口的禁衛(wèi)軍正在查驗趙勤手中的腰牌,便是在這靜默的一瞬,沈蘇姀只覺坐在自己對面的謝無咎周身似乎流露出了那么一絲她不熟悉的氣息,持重而威懾,她坐在這光線幽暗的狹小車廂無處可避,竟然連呼吸都慢了一瞬,時間忽然間變慢,不知過了多久馬車重新走動起來——

    出了天圣門的那一剎,對面那張略有沉凝的面容卻忽然鮮活了起來,謝無咎呵呵笑起來,身子一傾瞧著沈蘇姀的眸子道,“蘇蘇,我怎么覺得你眼下有些緊張呢,蘇蘇你緊張做什么,應(yīng)該緊張的應(yīng)該是那個假冒偽劣的璴意?。 ?/br>
    沈蘇姀放慢的呼吸漸漸的回歸了原來的頻率,看著這張笑意朗然的臉,她只聽見自己語聲微涼的問,“你的意思,是不是說,這個璴意,并非是璴意?”

    謝無咎眸光亮了一亮,“聰明!”

    沈蘇姀艱難的抿了抿唇,“你,是如何知道的?”

    謝無咎身子收回,靠在車壁之上面露得色,“早前已告訴你啦,我有一只會學(xué)別個說話的鳥,他們關(guān)得住我的人,卻無論如何關(guān)不住我的鳥,每晚我都將鳥兒放出去,幸而我運(yùn)氣好,這鳥兒林林總總學(xué)了不少話,總算有那么一兩句管用的!”

    微微一頓,謝無咎又道,“也不知這鳥兒飛到了何處,總之它帶回來的話應(yīng)當(dāng)是漠北老王妃和那璴意的對話,大概意思便是那老王妃感嘆乖孫璴意走了這么多年,漠北全都靠眼下的這個璴意支應(yīng),而眼下的這個璴意則說這一切都是他應(yīng)該做的,蘇蘇你說,這還不夠明白嗎,那個真的璴意早就死了,現(xiàn)在這個野心勃勃的璴意是個假貨!”

    因是出了宮,馬車的速度在加快,外頭的風(fēng)聲則更大,車廂之中光線幽暗至極,沈蘇姀卻能清楚的看到謝無咎那雙明亮的桃花眼之中閃動著的碎光,雙眸微瞇,她暗暗將攏在袖子里的拳頭攥了個緊,淡聲問,“這么大的秘密被你發(fā)現(xiàn),那你準(zhǔn)備怎么做呢?”

    漠北素來是朝廷心頭之刺,那是因為漠北不僅有蒼圣軍還是一座尋不到破綻的堡壘,而今,若是璴意是假的這個消息放出去,別的不說,光漠北自己營中就要大亂,千算萬算,沒有想到謝無咎竟然用一只鸚鵡就破了他精心布置好的一局棋,謝無咎可以用這個向昭武帝邀功,還可以用這個威脅璴意得到自己想要的,他能做的事情太多了,每一件對于璴意來說都是致命,沈蘇姀緩慢的淺吸了口氣,面色只是略有凝重,心底卻殺意已動!

    看著沈蘇姀有些沉重的樣子謝無咎笑意卻更深,眼底的碎光愈發(fā)燦爛,搖了搖頭有些訝異的看著沈蘇姀道,“你怎么這樣問我,我要做什么我在漠北的時候早就想好了!”

    沈蘇姀氣息一沉,幽聲道,“那你要做什么呢?”

    謝無咎笑意更為耀眼,看著她的眸光帶著兩分寵溺,“蘇蘇啊蘇蘇,你當(dāng)真是被這個秘密嚇壞了嗎,我眼下正在做的事情就是我在漠北就想好的事情啊,我以為你聽到這個秘密會開心的,可我瞧著你怎么有些悶悶不樂的呢,蘇蘇,你再也不用怕那個璴意的請婚折子了,他若再敢逼你迫你,你只需用此事威脅與他,量他再不敢對你心生不軌!”

    他眼下正在做的事情……

    不就是將這個秘密說給她聽?

    他發(fā)現(xiàn)了這么大的有利于自己的秘密,可他只是想將這個秘密告訴她?

    只是為了讓她有所依仗不再受璴意的威脅利用?!

    那一瞬間,沈蘇姀丹田之內(nèi)下意識匯聚起來的內(nèi)息稍稍散了散,她緊緊瞇著眸子看著三尺之外的那張笑臉,饒是她兩世為人,饒是她自詡頗有幾分識人之色,可她還是沒能從謝無咎的面上看到分毫破綻,唇角微動,沈蘇姀的語聲清冷而低沉,“你可知你能用這個秘密在皇上面前換來多少好處?你眼下的從三品算不得什么,屆時你可以成為大秦朝堂站在最前面的人,你當(dāng)真只打算將這個秘密告訴我便作罷?”

    看著沈蘇姀那真切懷疑自己的模樣,謝無咎竟然嗤笑了一聲,那一瞬間,他面上那時常讓沈蘇姀覺得做作的風(fēng)流模樣煙消云散,竟然也有那么幾分讓人放心的鄭重其事起來,不過只是一瞬,他又傾了身子看著她笑道,“咦,你這個想法甚好,不過我對做官做幾品沒什么野心念頭,這個從三品也不算太低,掛個閑職也不需要我做什么,關(guān)鍵是也能在年節(jié)大宴的時候隨你一同入宮,這樣就已經(jīng)十分之好啦,不過蘇蘇,這個秘密當(dāng)真能換來皇帝給的好處?既然如此,那你去將這個秘密告訴皇帝,就說是你無意之中偷聽到的,然后讓皇帝給你大大地賞賜,你想要什么便要什么!當(dāng)然,你不能說你相當(dāng)皇后……”

    沈蘇姀拳頭緊了緊,“謝無咎……”

    本是一句無奈的感嘆,可謝無咎聞言卻是眸光大亮,“哎呀,蘇蘇你叫我的名字了?。】磥砟闶侵懒宋业暮昧?,這比那什么官位可來的好多了,蘇蘇,你準(zhǔn)備何時將這個秘密告知皇帝?你眼下已是洛陽候,讓我?guī)湍阆胂肽阋裁促p賜好!”

    沈蘇姀淺吸口氣,“謝大人,你……”

    “別叫我大人!”沈蘇姀話未說完謝無咎便抬手打斷了她,又看著她的眸子道,“就叫我的名字蘇蘇,看在我把這么大個秘密告訴你的份上……”

    沈蘇姀看著他這模樣話語一滯,抿了抿唇,一雙幽光閃動的眸子滿是深不可測的凝重,車廂里頭光線太暗,謝無咎離得這么近也只能看到沈蘇姀眼底的猶豫,他只以為沈蘇姀是在猶豫要不要叫他的名字,可他若是再離得近些再看的深些便能看到真正隱藏在沈蘇姀眼底深處的根本不是什么猶豫徘徊,是殺意,是頃刻間便能要了他性命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