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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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怎可如此——” 黑暗再次來襲,沈蘇姀絕沒想到嬴縱對她下藥下上了癮,更不懂今日他到底意欲何為,沈蘇姀渾身癱軟的倒向了身后之榻,倒至一半一只手便將她接了住,恍恍惚惚之間沈蘇姀只聽到一聲意味深長的嘆然,那溫柔的語氣讓沈蘇姀懷疑這殿中還有第三人! “被人算計(jì)也不自知,怎會再讓你出去……” · 天色黑沉,今日宴請的賓客陸陸續(xù)續(xù)的都入了座,滿殿的燈火通明之中不僅申屠孤面色黑沉,便是陸氏都有兩分著急,叫來路嬤嬤有些擔(dān)心的問道,“懷珍,蘇姀怎么還沒回來?” 路嬤嬤聽著也是眉頭緊皺,猶豫一瞬道,“娘娘,不僅侯爺未歸,便是秦王也沒了人影。” 陸氏本來著急的面色因?yàn)檫@句話有片刻的一頓,而后那雙略顯渾濁的眸子里竟然綻出了一點(diǎn)幽光,唇角微勾,面上又是無奈又是好笑,“罷罷罷,既然是二人一同不見那哀家便饒了他們,真真是把哀家這賞花會當(dāng)做兒戲了,一個兩個的只怕都是怕哀家隨便給他們指了親事,也不想想哀家豈會亂來,可憐哀家為他們擔(dān)心,看他們明日還敢入哀家宮門!” 路嬤嬤也從陸氏這話中回過味兒來,眼底也是一亮,陸氏面上一松,“好了,開宴吧?!?/br> 壽康宮這賞花宴并沒有皇帝和其他后妃的參與,在座的除了兩位公主和皇子王爺之外便都是君臨城中的權(quán)閥世族家的公子小姐,因是這一天相處下來陸氏一直對她們十分親厚,是以在陸氏面前大家也都頗為放松,宴會一開始便有人上前獻(xiàn)藝,壽康宮之中所需之物一應(yīng)俱全,因此這一場宴會雖然沒有宮中的樂師舞姬前來助興,卻也是熱鬧非常! 嬴策和嬴珞幾人早就發(fā)現(xiàn)了沈蘇姀和嬴策的缺席,見陸氏面上沒什么特殊的表情兩人才沒有多想,可是無論如何,這兩人一起消失總歸不是個讓人舒服的事情,不僅他們兩個,便是寧微傾,西岐闌珊和在場一些有些眼力的都在心底生出了各種猜測! 大家眼底眸色各異,嬴珞面上卻有種松口氣之感,他坐的位置和陸氏距離最近,一轉(zhuǎn)頭便對上了陸氏興味的眸子,嬴珞面上生出兩分笑意,陸氏已經(jīng)和顏悅色的問起他來,“珞兒,今日各家姑娘你都見過了,可有喜歡的?哀家都和你父皇說好了,今日必定要為你定下一位側(cè)妃的,你現(xiàn)如今的排行乃是最長,你若在前頭不娶,你的弟弟meimei可如何是好?” 嬴珞被陸氏這幾句話說的一笑,卻是低頭道,“孫兒覺得今日的各家姑娘都很好,說不上喜歡或者不喜歡,單憑皇祖母做主,皇祖母怎么安排孫兒便怎么做就是了?!?/br> 陸氏聞言眉頭微蹙,她當(dāng)然還是希望嬴珞能選一個自己喜歡的,眼見得他如此說,那她也只好用自己的法子了,她微微點(diǎn)頭,“珞兒,既然如此,那哀家便為你做主了?!?/br> 嬴珞點(diǎn)點(diǎn)頭,“但憑祖母吩咐,為了不委屈皇祖母看中的姑娘,以正妃之位相待也可?!?/br> 陸氏聞言眼底閃過兩分欣慰,轉(zhuǎn)頭吩咐了路嬤嬤幾句便看向了今日坐在這殿中的諸位,唇角微揚(yáng)道,“哀家今日請大家入宮來主要乃是為了了哀家這么多年來的一樁心思,相比你們也明白,哀家的年紀(jì)大了,最想不過看到小輩們和和樂樂的娶妻生子,若是有可能,哀家再抱抱重孫那是最好不過的了,忠親王是哀家現(xiàn)如今的長孫,在朝內(nèi)朝外沒有人不稱贊他的品性的,今日,哀家便要為哀家的長孫擇一位王妃來?!?/br> 話音一落在場的各家姑娘俱是眸光晶亮的看向了陸氏,陸氏笑瞇瞇的環(huán)視了殿中一圈,“哀家已經(jīng)寫好了指婚的懿旨,今日先為忠親王定下的乃是側(cè)妃,將來若是忠親王有意,將側(cè)妃變成正妃也可,人是哀家看重的,忠親王自己也十分喜歡,皇帝也賢妃對哀家和忠親王看重的人也必定不會有異議,希望哀家成就的這段姻緣最終莫要讓哀家失望才是。” 話音落定,滿場的小姐們眼底都有兩分期待之色閃爍,申屠孤面上一片沉暗之色,那雙古井無波的眸子此刻亦是生出了兩分欲出未出的風(fēng)起云涌來,眸光一抬,在陸氏身后路嬤嬤已經(jīng)捧著一卷墨色的懿旨走了過來,她打開給陸氏看了一眼,見陸氏點(diǎn)了點(diǎn)頭路嬤嬤才將懿旨交到了一旁的全壽手中,瞬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懿旨之上,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墨色懿旨被緩緩地打了開…… · 夜幕緩緩罩下,壽康宮并無人住的西殿里正亮著一盞昏黃的燈火,在那鴉青色帷帳垂掛的床榻之上,沈蘇姀正雙眸緊閉的安然睡著,一張精致靈動的美麗面龐再沒了白日里的俾睨傲然,緊閉著的眸子也沒了尋常時而閃現(xiàn)的冷酷鋒芒,此刻的沈蘇姀睡顏靜好,恰似無害嬰孩,櫻粉色的唇角微闔,卷曲的長睫在她眼瞼之下投下一束陰影,好開的眉頭平展著,讓人看著舒心至極,嬴縱站在這床邊,一看便是一下午。 克制了一天的目光在此刻才變得深邃而悠遠(yuǎn),好似真能透過她看到什么一般,無數(shù)的片段在腦海之中鋪疊,他必須得不斷的提醒自己才能在她面前裝作尋常模樣,只要一個不小心,回憶的荒原之上就能冒出瘋長的蔓草,他真不知他會做出什么來! 嬴縱居高臨下的看著沈蘇姀的睡顏,卻好似還不夠似得又超前走了一小步,這一小步已經(jīng)到了極致,他繼續(xù)往下探了探身子,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伸出,情不自禁的想去觸一觸這張臉,這張臉和記憶之中的那張臉并不像,卻在此刻相互重疊,他腦海之中有一道聲音在叫囂,那兩張臉在他眼前相互交錯,終究融為了一體。 嬴縱觸手落在沈蘇姀面頰之上,帶著刀繭的指腹甫一觸到她細(xì)嫩的肌膚便生出之中無法言說的愉悅之感,他一點(diǎn)點(diǎn)的描摹她的眉骨,順著她的側(cè)臉滑下,久久流連,好似如此便能觸到她身體之內(nèi)的靈魂一般,可惜,她的靈魂已和他成為陌生,和他有關(guān)的一切都像她現(xiàn)在這般沉沉睡熟,即便她醒來,她的記憶大抵也不會醒來。 嬴縱略顯沉暗的眸子微光簇閃,忽然想起了沐沉所說的話,她記錯了許多東西,他本以為是在她……在她成為沈蘇姀之時造成的差錯,可他絕沒想到竟然在她還是蘇彧之時那差錯便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她是知道天狼軍的撤軍的,臨行前的那一夜,他對她全無保留!若她知道,沐沉他們便不會不知,這中間到底出了什么問題呢? 本是相互咬合的嚴(yán)絲密縫的齒輪,卻在無形之中被一只大手撥亂,然后,再也合不到一起去,是上蒼之手?還是人為的幕后黑手呢……嬴縱極近極近的看著沈蘇姀,近的讓他心底生出兩分蠢蠢欲動的旖念,可就在他掙扎猶豫之時,那扇子般的長睫忽的一抖! 嬴縱眉頭微蹙,極其不情愿的直起身子將手撤了回來! 沈蘇姀有意識的時候只覺得臉上似有什么東西在輕撫她,那粗糲的感覺帶著兩分熟悉,驚得她心頭一跳,見那昏沉的感覺使力的趕出腦海,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自己熟悉的床幃,她下意識先動了動身子,除開小腹之處有早前的輕微墜疼之外別的竟然沒什么異樣的感覺,更有甚者,全身上下都被溫暖包圍,身體中的內(nèi)力似乎都充沛了起來! 沈蘇姀眉頭一皺,提了提內(nèi)息,果然那運(yùn)轉(zhuǎn)的速度比之以往不知道快了多少,她心頭略有些詫異,她早前分明又是中了他的毒,此番醒來身體之中的感覺怎會是這般? 含著兩分疑竇,沈蘇姀借著室中的燈火堪堪轉(zhuǎn)了眸子。 嬴縱仍然坐在臨窗的榻上,在他手上握著的仍然是那雀舌茶,那雙墨藍(lán)色的鬼眸正幽幽盯著她,見她醒來,他遙遙朝她舉杯,“比本王料想之中要醒的早……” 沈蘇姀雙眸微狹,忽的掀開自己身上蓋著的薄毯坐起了身,身上的白裙此刻略有凌亂,沈蘇姀復(fù)又將薄毯拉過來蓋在了自己身上,她眼底綻出兩分怒意,看著嬴縱那張慘白卻又帶著兩分若有若無笑意的臉處于暴走的邊緣! 沈蘇姀怒氣洶涌的樣子當(dāng)真是逗樂了嬴縱,他好整以暇的看她半晌,“怎么了?” 沈蘇姀幾乎要被他這話刺激的岔了氣,他怎么好意思問怎么了!連番對她下藥也就罷了,今日,在壽康宮中竟然也敢對她下藥!他的膽大包天她不是第一次見,可他到底有什么所圖?沈蘇姀咬了咬牙,“秦王難道不知,下藥這等手段是那些三教九流之人才會的嗎?” 嬴縱眉間閃過兩分意外,“奧?果真有此事?” 沈蘇姀深吸口氣,攏在薄毯之下的手緊握成拳,“我告訴過王爺,今日的沈蘇姀已不再是兩年前的沈蘇姀了,沈蘇姀雖然變了,王爺?shù)男惺禄奶茀s沒變……” 沈蘇姀眼底是一副想沖過來與他打一架的凌厲狠勁兒,這樣的眼神嬴縱再熟悉不過,在虎賁營中,在初到西境之時,他實(shí)在太熟悉她這幅神采,嬴縱面上的表情仍是一副云淡風(fēng)輕,似乎全然不會被她那挑釁的樣子激起心中斗志,他默然一瞬,忽然轉(zhuǎn)過頭輕咳起來,霸道威懾的大秦第一親王咳嗽起來也能給人兩分脆弱之感,那嘶啞卻能揪心的聲音,那慘白的側(cè)臉,一切的一切都讓氣勢洶洶的沈蘇姀在頃刻間偃旗息鼓…… 嬴縱再轉(zhuǎn)過頭來的時候便看到沈蘇姀疑竇卻又糾結(jié)的眼神,沈蘇姀看著他的面色,一時不知道是他本來的面色便是如此還是因?yàn)樗芰藗胚@樣,心中更是懷疑他這模樣是裝出來的,可隨即她又想,他便是在誰面前裝也不會在她面前裝,他不會在她面前服輸! 嬴縱看著她復(fù)雜的表情卻是笑了,唇角微勾的看了窗外一眼,有些遺憾的轉(zhuǎn)過頭看著她道,“實(shí)在是太可惜了,侯爺,外面的夜宴已經(jīng)開始了?!?/br> 沈蘇姀面上的疑竇頓時散去,掀開薄毯就要下地,可與此同時殿門被吱呀一聲推了開,沈蘇姀聞聲趕忙又坐回去,一邊將自己的衣裙整理一番,來人并未進(jìn)來,只是停在了門口,沈蘇姀側(cè)耳靜聽,只聞容冽語聲平平的道,“主子,夜宴已經(jīng)開始了。” 沈蘇姀聞言狠狠地瞪了嬴縱一眼,嬴縱面色不變,“都在說什么?” 外頭容冽聞聲又道,“太后在為忠親王指婚,要為忠親王定下一位側(cè)妃……” 沈蘇姀聞言便睜大了眸子,她有些意外陸氏這一次是來真的,在她的印象中嬴珞應(yīng)該不會主動贏取今日進(jìn)宮來的那些官家小姐才對,想想又覺得并非如此,今日來的雖然不是大秦的王侯貴族,各家卻也都有各家的優(yōu)勢,一個側(cè)妃之位足以。 嬴縱看著沈蘇姀眸光簇閃的樣子微微蹙了眉,“侯爺錯過這么重要的場合是覺得可惜?” 沈蘇姀聞言冷冷看嬴縱一眼,并不接話,只等容冽回稟完了事情之后就離開這里,嬴縱見她那模樣唇角的笑意趨冷,轉(zhuǎn)而又問,“侯爺可知今日太后要用何種法子為忠親王選妃?” 沈蘇姀不知道,她也不感興趣! 見沈蘇姀仍是不答,嬴縱眼底生出冷冷的興味,目光落在她身上,話卻是對著容冽說的,“容冽,告訴洛陽候,今日太后準(zhǔn)備如何為忠親王選妃……” 沈蘇姀本不感興趣,聽嬴縱這般一說忽然也有些興趣,不由也專注了兩分,只聽到容冽仍是語聲平平道,“太后今日令諸位小姐折花相送,若誰折了瑤臺玉鳳誰便是忠親王的側(cè)妃!” 沈蘇姀一愣,耳邊轟然一聲炸響,前一刻還渾身帶刺的她此刻頓時僵在了窗邊,黑漆漆的眸子暗光簇閃,某一刻驟然轉(zhuǎn)向了看不見的容冽的方向,“夜宴進(jìn)行到何時了?” 容冽雖然看不見沈蘇姀,卻也知道她在問他,當(dāng)下恭敬道,“太后的指婚懿旨已下?!?/br> 沈蘇姀深吸口氣,背脊上溢出薄薄一層細(xì)汗,她狹眸蹙眉的看著自己身上蓋著的暖黃色的薄毯,已經(jīng)清明的腦海迅速的轉(zhuǎn)動起來,這邊廂嬴縱揮了揮手,容冽立刻退了出去,他眸色略深的站起身來朝榻上的沈蘇姀走去—— 高大而挺俊的身影如同一道山峰朝沈蘇姀壓了下來,沈蘇姀兀自想著破局之法根本沒有時間理他,嬴縱十分仔細(xì)的看了看她的表情,眼底露出滿意的笑意,一邊點(diǎn)頭一邊道,“看來你不是那么想成為忠親王的王妃,也對,一個側(cè)妃之位怎能配你!” 話音落定,沈蘇姀驟然抬眸,“你早就知道!” 看清她眼底的冷色,嬴縱面上的薄笑加深,他點(diǎn)點(diǎn)頭,“本王早就知道?!?/br> 沈蘇姀雙眸微狹,眼底點(diǎn)點(diǎn)殺氣嶄露,她冷哼一聲,忽的掀開薄毯下地,穿上鞋子便要朝外走去,嬴縱看著行動這樣迅速的她笑意揶揄,“這么著急是要趕著去謝恩還是……” “還是”之后的話嬴縱沒有說出來,那滿意的笑意更是陡然僵在了唇角,他的眸光陡然從床榻之上移開,而后一把將已走出幾步的沈蘇姀拉了回來,那勁兒大的讓沈蘇姀瞬間因力回轉(zhuǎn)了身子,手腕一疼,沈蘇姀眼底殺氣越濃,冷笑一聲,“秦王莫不是希望沈閥全力助忠親王?那好,沈閥不會讓王爺失望的……” 狠勁兒十足的一句話落定,嬴縱卻沒說話,他正將打量的目光落在她下身,在她身前沒看到什么,索性一把掐著她的腰將她轉(zhuǎn)了個身,沈蘇姀滿是不解,抬手便欲將腰間的手揮落,可那手還未落下已被嬴縱一把抓了住,嬴縱不知在她身后看到了什么,此刻的眸色又是復(fù)雜又是意外間或還有兩分……愉悅? 沈蘇姀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眸光下意識的一轉(zhuǎn)卻陡然掃到了鵝黃色床榻上的一抹異物……眉頭一簇,疑惑不解的眸色漸漸被恍然與驚駭替代,一抬頭,嬴縱果真眸光了然的看著她,沈蘇姀僵愣住,然后,臉上轟的一聲燒了著! ------題外話------ 哦啦啦啦~來啦來啦~大姨媽來啦~! ☆、010 月事愁思,側(cè)妃落定! 浸染著秋夜涼意的室內(nèi)忽然浮起了兩分焦灼的燙意,沈蘇姀小腹的墜疼漸漸明晰起來,那一抹被她忽視的濕熱也清晰的被她感知,她只覺雙頰之上好似著了火,燒的她神思混沌四肢僵硬不得動彈,嬴縱的眼神了然而深邃,沈蘇姀動了動唇,“那個……” “第一次?” 嬴縱面上并無一點(diǎn)尷尬之色,卻反而讓沈蘇姀尷尬非常,嬴縱看她這模樣眼底微光一閃,攥著她的手改為將她拉住且抬步就朝外走,沈蘇姀眉頭一簇腳下不愿動,“做什么?” 嬴縱掃了她的裙裾一眼,“你打算留在這里?” 沈蘇姀面上更紅,連雪白的頸子一時都染上了一層霞色,她腦海之中飛快轉(zhuǎn)動,可一時想不出個好法子來,前世的她常年戰(zhàn)場殺伐,身子損耗過重,至她十五歲身死之時身上也未見紅,這一世這初潮似乎比別個來的還是晚了些,她早知這身子底子太差未曾放在心中,卻如何也想不到會在此時如此叫她措手不及,這初潮一來似乎就意味著女孩子長大成人,她前世心中沒有這般意識,可到底知道這等女兒家的私密事不當(dāng)為外人知,可卻是被他…… 沈蘇姀抬睫看著嬴縱的眸色,心中從未有過的懊惱快要將她溺斃,回頭看了一眼被她弄臟的床榻,那面上的燙意似是更濃了兩分,尚在糾結(jié)之中,被緊攥著的手忽的被放了開,一道勁風(fēng)在身邊一晃而過,沈蘇姀眼睜睜的看著嬴縱將那沾著一抹血色的薄單一把撤了下來,隨手一卷拿在手中,他這才轉(zhuǎn)身一把拉了她往外走! 嬴縱一個大男人手中拿著樣閨房之物本來就已經(jīng)違和至極,那薄單之上卻還有沈蘇姀的……嘶,沈蘇姀深吸口氣,低著頭被他一路攥著腕子帶出了這方西殿,臉上是火飄火燎的灼燙,她空出來的手緊緊攥著自己的裙擺,一路走幾乎快將自己的牙咬了下來! 嬴縱并未帶著沈蘇姀走正門,反是步伐一轉(zhuǎn)欲朝壽康宮的西門而去,沈蘇姀腳下一頓,嬴縱眉頭微蹙轉(zhuǎn)過頭來看她,昏黃的燈光之下他面上一派平靜坦蕩之色,好似眼下之事與他而言再尋常不過,他不知沈蘇姀又在遲疑什么,眼底浮著兩分疑竇。 “絕影在正門?!?/br> 沈蘇姀說話的聲音生硬非常,眉頭緊緊擰在一起,眸光倔強(qiáng),執(zhí)拗,且放大了那俾睨傲然,饒是如此,那紅透了的臉上仍有她不自知的緋色嫣然,一雙黑漆漆的眸子更是因?yàn)槊嫔系臒嵋庾兊盟庥?,她的背脊僵直胸膛高挺,渾然沒有半分氣弱之象,似乎如此便能掩下那叫她抓狂的羞惱,她不避不讓的盯著他,嬴縱看著她這模樣強(qiáng)忍住未曾勾唇,眸光掃過她青白的唇瓣和額間的薄汗之時眸色頓時一暗,只語聲淡淡的道,“去棲霞宮為何要有絕影?母妃那里什么都有,自然能幫你!” 他說話的語氣雖然未曾有多大變化,可卻比平日里多了兩分溫煦,沈蘇姀聽見此話先是微怔,她如何也沒想到他竟要帶她去棲霞宮,心頭先是被一道莫名的情緒一刺,而后沈蘇姀想到待會子西岐茹可能會出現(xiàn)的表情那火頓時從臉上燒到了她身上去,陡然轉(zhuǎn)眸看向別處,沈蘇姀咬咬牙語氣冷酷而不容置疑,“不去棲霞宮!” 嬴縱看著她這絲毫不服軟又自有一股子別扭勁兒的模樣下意識勾了勾唇,這邊廂沈蘇姀卻只想快點(diǎn)脫離身邊這妖孽!她手腕一動,“王爺只怕還有要事,既然如此那就此……” 話尚未說完身后便欺近一道寬厚的胸膛,腰間被一只手臂一攬,沈蘇姀尚未反應(yīng)過來整個人就已經(jīng)離了地,沈蘇姀倒吸一口涼氣,低頭一看壽康宮重重宮閣已經(jīng)在她腳下縮小,耳邊風(fēng)聲忽忽作響,嬴縱竟然就這么飛檐走壁的帶著她一路朝壽康宮正門而去,沈蘇姀忍著那小腹處的疼定了定神,繼而深深疑惑,“王爺這是要做什么……” 嬴縱默然不語,幾個飛躍便已帶著她到了壽康宮正門之處,夜色已晚,絕影馬兒正被一個侍衛(wèi)靜靜看著,平靜的夜里忽然夜狂風(fēng)大作,吹得那侍衛(wèi)一時睜不開眼睛,嬴縱攬著沈蘇姀從半空翩翩而下,他抬手將她抱起,兩人堪堪落在了馬背之上,沈蘇姀側(cè)坐在他身前,尚未反應(yīng)過來他便已執(zhí)韁揮鞭,絕影竟然萬分配合與他,嘶鳴一聲沖了出去! 疾風(fēng)驟停,那侍衛(wèi)一睜開眸子便看到一人駕著絕影絕塵而去,面上駭然驟現(xiàn),正打算去叫人來將那盜馬之人追回之時那侍衛(wèi)又看清了那正迎風(fēng)鼓起的撩黑墨袍,侍衛(wèi)微張的唇一僵,心有余悸的將脫口而出的驚呼咽了下去! 夜色深沉,整個宮闈各處亮著的昏光只能看到一個墨袍翩飛的人御馬疾馳而出,那馬背之上的人整個宮闈之中沒人不認(rèn)識,那馬速極快如閃電,眾人剛才看到那人墨袍之下似乎掩著什么一人一馬的人影便從眼前消失了,眾人回過神來,面面相覷一眼心中都有些疑竇,剛才疾馳而出的秦王懷中是否抱著個女子? 這樣想的人很多,可沒人看清那女子是誰,諸人一來怕自己看錯,二來也不敢私下議論秦王的風(fēng)流韻事,隨即便只當(dāng)做什么都沒看到似得閉嘴不言。 待馬兒從宮門之中疾馳而出時沈蘇姀才被嬴縱放了開,他身上濃烈的男人氣息將她整個人籠了住,眼下這姿勢她更是只能靠在他懷中,沈蘇姀看出他是打算將她送回沈府,可她實(shí)在想不通他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腦海之中思緒正兀自煩亂,小腹之下隨即涌起的絞疼卻讓談沒有繼續(xù)想下去的精神了,這疼來的兇猛而霸道,與她從前受傷的疼全然不同,一時更想不出法子來環(huán)節(jié),她渾身上下的肌膚分明都騰起了火苗,可肌膚之下的骨rou卻又陣陣的透著冷,她從未有過這般的體驗(yàn),一時只想著運(yùn)起內(nèi)力來溫暖自己。 可她的內(nèi)息尚未提起,一支大手已經(jīng)貼在了她后腰之上,沈蘇姀本就僵直的背脊立刻再度挺直,正不知他要做什么之時后腰之上忽有一股子熱力隔著衣裳緩緩地沁入,小腹之內(nèi)的絞疼與僵冷被那熱意一點(diǎn)點(diǎn)的驅(qū)散,那股子熱力極其聽話在她腰腹之地盤旋一陣,繼而緩緩地蔓延至了四肢百骸,沈蘇姀下意識呼出口氣,抵在后腰的大手已經(jīng)收回,嬴縱一言不發(fā)的將她往自己懷里靠了靠,馬鞭聲再度響了起來! 那疼痛緩解,沈蘇姀卻陷入了迷茫之中…… 從他回來至今種種,與她所想皆是不同,此番他又幫她一道,莫非他忘記了被她算計(jì)之事?沈蘇姀的思緒一時復(fù)雜難當(dāng),抬睫一看,只瞧見他刀削斧刻的面上仍是那般漠然模樣,街市之上斑斕的燈火齊齊落在他的臉上,卻如何也落不盡他深邃的眸子里,沈蘇姀轉(zhuǎn)過頭來,挺了挺背脊,語聲仍然冷聲冷氣,“秦王今日所為是否要讓沈蘇姀以沈閥之力相謝?” 嬴縱落在前方道上的目光堪堪落在了她發(fā)頂上,笑意莫測的勾唇,不曾接話! 沈蘇姀若是聽他應(yīng)了聲心底大抵還能平靜些,奈何他一言不發(fā)才叫沈蘇姀心頭沒有底,嬴縱復(fù)又將目光看向道前,一把將她攬進(jìn)懷中少手些顛簸,隨即馬速愈發(fā)快了些! · 夜色漸深,沈府的門童聽到叫門聲前去開門之時并未看到哪里有什么人,卻只看到一匹擺著尾巴撒著蹄子的白馬立在府前,那馬兒他是見過的,乃是自家侯爺?shù)鸟R,可為何只有馬兒沒有人呢!門童心頭百般不解,卻只好將那馬兒引進(jìn)府中來,絕影不許人靠近,卻堪堪進(jìn)了府中一路朝伽南館奔去,門童看著絕影背影一呆,隨即仍半掩著府門等自家侯爺出現(xiàn)。 當(dāng)香書從自己的耳房出來之時驟然發(fā)現(xiàn)正廳之中的燈不知被誰給點(diǎn)燃了,她眉頭一挑推門進(jìn)屋,打眼一看卻并未看到人,正在她以為是哪個小丫頭忘記熄燈準(zhǔn)備進(jìn)門將那燈盞吹熄之時,剛進(jìn)了屋子的她卻陡然掃到了站在窗邊的一道墨色身影! 香書陡然頓下了腳步,當(dāng)即厲喝一聲,“你是誰,怎會在……” 香書一邊往外退一邊大喊,正當(dāng)她退到門口的時候站在窗邊的人卻忽然的轉(zhuǎn)了身,香書驟然一愣,看著嬴縱的臉一時愣了住,嬴縱回來她當(dāng)然知道,但是她從未見過他摘下面具的樣子,此刻若非嬴縱的那一雙眸子她也認(rèn)不出他,香書心頭鼓震,被嬴縱冷冷的眸光一掃,那話頓時斷在了口中,而后堪堪一福,“給,給王爺,請,請安……” 嬴縱不置可否的看她片刻,而后又轉(zhuǎn)過了身,那挺立的背影帶著生人勿近的煞氣,香書愣在當(dāng)?shù)?,忽然聽見了?nèi)室傳來的響動,恰在此時內(nèi)室之中驟然響起一道故作鎮(zhèn)靜的命令之聲,“香書,進(jìn)來——” 香書眸光一亮,陡然起身朝內(nèi)室而去,甫一進(jìn)內(nèi)室的門邊看到沈蘇姀面色嬌紅卻又有些病弱的臉,她心中咯噔一下,已然明白自家小姐是被嬴縱送回來的,趕忙上前幾步稍稍壓低了聲音問道,“侯爺,您怎么是和王爺一起回來的,您可是哪里不妥?” 香書說著便上下打量了沈蘇姀一陣,沈蘇姀此刻身上的衣裙還未來及的換,好似是在找什么東西沒找到,聽她這般問眉頭一皺,有些艱難的小聲道,“去給我找樣?xùn)|西來……” “侯爺要找什么?” 香書挑眉一問,沈蘇姀便萬分懊惱的側(cè)了側(cè)身子,香書的眸光在她身上一掃,驟然頓在了一點(diǎn)上,和沈蘇姀的懊惱全然不同,香書頓時眸光大亮起來,“侯爺,你終于來月事了!” 香書這一聲驚呼包含著萬分喜悅響徹了整個屋子,沈蘇姀聽見這話頓時狹了眸子,面上分明又添了一層紅,卻分毫發(fā)作不得!香書自己也意識到外面還站著一人,再一想,既然是被秦王送回來的,秦王又怎會不知呢? 香書眼底露出兩分興味來,隨即應(yīng)對從容的朝她一福,“侯爺放心,要用的東西香書早就為您備下了,您先去沐浴,稍后香書便來服侍您,熱水早就為您準(zhǔn)備好啦——” 說著話香書便喜滋滋朝一旁的大衣柜走去,沈蘇姀看著香書那表情皺了皺眉,一時不明白如此窘迫的事有甚好高興的,雖然隔著幕墻與帷帳,可沈蘇姀知道外面的嬴縱還沒走,她挑了挑眉,心頭的糾結(jié)又涌了上來,當(dāng)下也懶得做理,轉(zhuǎn)身便朝浴房而去! 沈蘇姀一邊走一邊將眉頭皺的越緊,動作粗暴的將衣裙解去,入了水的那一刻才舒服的低嘆一聲,不多時香書便抱著一應(yīng)衣裙事物走了進(jìn)來,沈蘇姀沒有讓人服侍沐浴的習(xí)慣,香書便只在一旁站著,看著沈蘇姀水霧之中若隱若現(xiàn)的雪白背脊,香書語聲帶著雀躍的道,“侯爺,您自小身子弱,入了十四歲奴婢便盼著這一天呢,早前奴婢還以為是侯爺?shù)纳碜映隽耸裁床碜?,此番可算是安心了,女兒家來了月事便可算長大成人也能安穩(wěn)嫁人了,若是世子和夫人知道,也必定會為您開心的!” 聽香書之語沈蘇姀微微一愣,前世她沒機(jī)會體會這些,這一世才算是頭一遭,為人父母自然會為自家女兒覺得開心,可惜,她早已沒這個機(jī)會了,水中的熱意一點(diǎn)點(diǎn)的褪去,沈蘇姀沒了繼續(xù)泡下去的興致,搖了搖頭,“洗好了,穿衣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