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季縈的古代生活、我爸重生在了高冷學神身上、蜜癮、皇后她作天作地(穿書)、星際之大演繹家、那些女人們教我的事情、顧憐、ABO之荒島奇遇(np)、言笑晏晏(兄妹)、論虐渣斗三戰(zhàn)斗值的重要性
沈蘇姀的眸光仍落在那飛檐之上,她著著一身落霞紗織就的折枝堆花襦裙,細弱的身姿直挺挺的站著,黃昏的光灑在她肩頭,與她身上的霞色交相輝映,分明是似火晚霞般的燦烈,可在那一瞬香書卻感受到一股至冷至凄的滄然! 香書心頭一緊,正待定睛再瞧之時沈蘇姀卻又轉向了她,精致的面上仍是一抹慣常的淡笑,香書眨了眨眼,心道自己是看錯了。 “那人是……當朝皇后。” 有昏黃的光從沈蘇姀身后落下來,她的臉隱在陰影之中,香書一時之間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聽她的語氣絲毫起伏也未有的道,“那人曾是威遠侯府蘇閥的大小姐,一朝入宮便被圣上立為皇后,等她順利誕下皇長子,蘇閥之貴胄已是無人能及,再加上,其族中上有威遠侯執(zhí)掌二十萬步天騎,下有……下有那少將軍驍勇善戰(zhàn)名震天下,那時的蘇家在大秦如日中天,位列六大權閥之首,真真是……榮耀至極?!?/br> 香書不知怎地被勾起了好奇心,奈何沈蘇姀不疾不徐的難免叫她有些情急,索性開口一問,“后來呢?” 晚風靜止,沈蘇姀的眸光綿長,好似陷入了回憶之中! “后來新威遠侯蘇儀不滿自己受制于皇家,竟然生了二心,在領兵戍邊之時勾結了西邊的焉耆國——” 驟然響起的回答之語讓在場二人都是一驚,沈蘇姀回頭便看到一身紅衣的少女從一旁的偏廊邁步而來,那女子生的極為明艷,微微上挑的眼角帶著兩分凌人盛氣,一身紅衣配著更是艷若桃李,比起嫵媚的沈琳瑯來說,眼前女子更為妖嬈熾烈些! “蘇家的步天騎有覆國之力,幸好被圣上及時發(fā)現(xiàn),二十萬步天騎全部被誅!那威遠侯身為主謀被亂刀格殺,少將軍蘇彧抵死不降,終被萬箭穿心而死,舅舅犯下此等謀逆之事,大皇子自然難逃干系,其人準備逃走卻被抓住,之后畏罪自殺了!” “圣上對皇后一片苦心,并沒有將她歸于罪族,只是皇后自己的哥哥、侄兒皆成了國家叛徒……兒子都已畏罪自戕,她又怎么有臉活在世上!一根白綾……吊死了!” 紅衣女子一邊走一邊說,待走到沈蘇姀身邊之時正好說完,飛揚的面上帶著不加掩飾的厭惡,似乎談論蘇家是對她自己的侮辱一般! 沈蘇姀一手抓著圍欄,長長的衣袖垂下隨風輕擺,十分愜意的模樣,唯獨那墨瞳緊縮,無人能看得清其中情緒,那模樣有幾分瞇怔,似乎不知來人是誰,又是為何插言一句,紅衣女子比她高出一個頭去,見她這模樣先是笑了起來,“你是哪家的姑娘?難道不知議論棲鳳宮與蘇家是宮中的禁忌?” 禁忌?既是禁忌你又如何能大言不慚? 嗓子忽然發(fā)啞,沈蘇姀動了動唇卻根本說不出一句話來,這幅模樣落在來人眼中便有兩分緊張畏怕似地,紅衣女子笑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眼底忽然露出恍然的光來,“我知道了,你是沈家的五姑娘吧!聽說沈二小姐最近得了怪???” 紅衣女子的眸色意味深長,唇畔的笑意仍是明艷,見沈蘇姀不答,索性搖搖頭,“真是可惜了你二姐那么好的心思,現(xiàn)在換成你……這個年紀……卻是小了些呢……” 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沈蘇姀聞言卻也只能苦笑,紅衣女子見她一直不答話不免有些著惱,又看了看她稚嫩模樣才嘆息的搖了搖頭,“你可知道你的兩個jiejie在你這個年紀已在宮里混的如魚得水了?” 沈蘇姀微愣,紅衣女子見狀又是一嘆,“可真是不像沈家人!” 紅衣女子說完話便腳步極快的往里頭走去,好似有什么急事似地,妖嬈的背影劃出曼妙的弧線,見那女子走遠香書才松口氣,頗有些心悸的道,“小姐,這人是誰,看她說話的樣子,莫不是宮中的哪位主子?” “不是?!鄙蛱K姀語氣尋常,她轉過頭去,目光不知道落在了欄桿之外的什么地方,“她是西岐闌珊,西岐家唯一的一位郡主?!?/br> “西岐家?莫不是那個,那個……” 香書努力回想,卻總是說不出,沈蘇姀接著道,“就是那個……在蘇家滅族之后極快上位的西岐氏??!” 香書恍然大悟,到君臨兩年,她自然聽過當今大秦幾大權閥的名號,自蘇閥出事之后,大秦六大權閥便只剩了竇、西岐、申屠、寧、沈五閥,這個西岐氏近年來與竇閥、申屠氏幾乎不相上下,想到那西岐闌珊最開始說的話,香書又一問,“小姐,那個郡主最開始說的都是真的?那威遠侯一家當真是通敵賣國了?” 沈蘇姀一默,并不回答,只是轉過身看向香書手中一直拿著的古樸紫檀木方盒,香書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東西,小心翼翼的擦了擦才道,“小姐放心,這是您今日要獻給太后娘娘的,香書絕不敢大意。” 見沈蘇姀眸色略松,香書便道出了一直憋在心中的感嘆,“說來真是巧,幸而小姐早早就開始繡這辛夷圖,否則老太君忽然準您進宮,我們一時間都找不到獻給太后娘娘的禮物,看,連老天爺都在幫小姐!” 沈蘇姀眸色朦朧,唯有唇角揚了揚,恰在此時內(nèi)里有嬤嬤來傳話,原是宮宴齊備,各家小姐都能進殿了,香書眸色一亮,沈蘇姀收回撐在欄桿上的手,理了理衣裙帶著香書往內(nèi)里去,主仆二人的身影越走越遠,前一刻還喧鬧不止的淑儀閣頓時冷清下來,夜色緩緩罩下,誰也未曾看見那欄桿之上的斷甲與猩血! ☆、005 歸來 玉瓦白墻,朱門金釘,大秦帝國的太后居所并沒有棲鳳來的奇絕精致,可對于所有后宮的女人來說,十年二十年之后,只有這里才是屬于勝者的冠冕! 沈蘇姀一臉無動于衷,在走進這熱鬧的宮殿之時卻有那么一瞬間的恍惚,對于君臨城的皇親貴戚來說,沈家的名號不小,可她的臉卻依然是個生面孔,站在殿門口的剎那,無數(shù)道目光朝她射了過來! “那是誰?” “聽說是沈家的五姑娘?!?/br> “就是那個死了的洛陽侯世子的女兒?” “就是她,最近沈家二姑娘生了場怪病,這個怪病不得了,要被送到廟里去才能好……呵呵……這不,二姑娘走了,這五姑娘就進來了!” “嘖嘖,聽說洛陽侯世子全家都沒了,只剩了她一個?!?/br> “哼,命硬又怎么樣,沈家這次是沒人了才會叫她進宮來,聽說她在沈府沒什么地位,若不是老侯爺給那短命世子留了分家業(yè),她現(xiàn)在哪里還能穿落霞紗!” 低低的議論聲不加掩飾的落在這宴廳之中,而所有羨慕、嫉妒或是懷疑的眼神都在確定了沈蘇姀在沈府地位低下之后消失無蹤,在場之人除開現(xiàn)今的五大權閥便是大秦世家,權閥的女兒家需要cao心彼此的同伴,而尋常世家的女兒家們則要cao心自己的同伴和權閥的女兒,她們的心思絕不能浪費在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身上。 沈蘇姀像一個局外之人,她周身的氣息與他們每個人都不同,片刻的插曲之后,殿中又恢復了熱鬧,沈蘇姀打眼掃了殿中一圈,自行朝最前面的位子走去,在那里,竇、西岐、申屠、寧、沈幾家的位子分列而布,乃是為權閥特設。 沈琳瑯早就到了殿中,此時正與旁里一個身著湖水綠立領宮裝的少女聊天,見沈蘇姀走過來不由得鳳眼一涼,似笑非笑的道,“meimei來的可真是早,這一身衣裳這般好看,只怕是祖母親自賞的——” 沈琳瑯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叫所有人都聽見,周遭之人自顧談笑,卻還是有許多人的眼神落了過來,沈蘇姀垂下頭去,“三姐好眼力。” 沈琳瑯秀眉一豎,她納悶的看著身前女子,分明沈蘇姀什么都沒有做,不知怎地她總是有些不安,想到老太君竟然賜給沈蘇姀如此名貴之物,不由面色更沉! 沈蘇姀不知沈琳瑯還要做什么,眼風一掃卻瞧見一個一身白衣的女子走了過來,那白衣女子面容極美,眸光雖冷周身卻有清泠出塵之感,在這一團奇花異草之間叫她眼前一亮,沈蘇姀退后一步,沈琳瑯完完全全的亮了出來。 “沈三小姐來的真是早!” 白衣女子果然一眼就看到沈琳瑯,張口便是一句意味不明的話,捎帶著瞟了一眼沈蘇姀便落座,身后侍從趕忙上前伺候,排場不可謂不大。 “竇郡主也來的不晚嘛?!?/br> 沈琳瑯再也沒有心思放在沈蘇姀身上,這竇郡主乃是竇國公之女,再加她那做德妃的姑姑,沈琳瑯半點不敢大意,那甜甜軟軟的聲音拖長了尾音,聽著更叫人心中郁結。 竇煙冷眉一簇,“呵,聽說沈二小姐得了怪病,依我看,三小姐最近還是不要出門的好,特別是不要和太后一同出門,她老人家出了半點差錯你可是擔當不起的!” 沈琳瑯聞言笑開,一雙鳳眸風情萬種的睨了竇煙一眼,“郡主過慮了,二姐是二姐我是我,太后她老人家向來喜歡我的刺繡,就是不知道郡主今日送了什么好東西來,可千萬別又同上次一般將鴛鴦繡成了山雞——” “你——” 竇煙拍案而起,幾欲沖出去的身形卻在一聲長喝之中定了住。 “太后儀駕,閑者回避!” 遠遠地便有執(zhí)路太監(jiān)的尖利嗓音越過重重宮苑傳了過來,廳內(nèi)所有的姑娘家都在瞬時儀態(tài)萬千,她們眸光殷切的看向入口處,都期盼著太后能對自己青眼有加。 “各位小姐們,讓大家等久了?!?/br> 忽然出現(xiàn)的路嬤嬤乃是壽康宮掌宮,眾人見她出現(xiàn)俱是一喜,卻在看向她身后之時皺了眉,那黑黝黝的廊道之上竟是空空如也! 路嬤嬤見大家的表情不由笑出來,有些嘆息似地道,“太后本已在過來的路上,此刻卻是有事來不了了,外頭已有宮人候命,自會將小姐們送出宮去。” 太后明明都到跟前了,卻是因何又走了? 不僅是底下的世家小姐,就是竇煙和沈琳瑯都坐不住了,一直沉默的沈蘇姀緩緩抬起頭來,一雙眸子看著那廊道出神—— “路嬤嬤,不知太后因何事來不了了?可是身子有什么不適?” 路嬤嬤的面上笑意nongnong,好似有什么喜事發(fā)生似地,她略顯幽深的眸子輕輕掃了底下一圈,忽然語聲帶笑的道,“七殿下打敗焉耆國得勝歸來了!還有半個時辰就要到圣安門,太后剛才才知道,定要親自去圣安門迎接呢!” 少女們一怔,對于那個常年不在京中的七殿下她們實在是陌生的緊!可誰也沒想到,那個似乎只有二十歲的七皇子竟然打敗了焉耆! 今上一共有十位皇子,而今在世的只余六位,這位七皇子自小便與旁個不同,小小年紀就上了戰(zhàn)場,雖然不曾在君臨入朝主政,可他現(xiàn)如今建立了如此軍功,他的母族是西岐,他還頗受太后疼愛…… 竇煙第一個反應過來,她站起身來高聲道,“路嬤嬤,怎生只有太后自己去接七殿下,我現(xiàn)下無事,不如也去圣安門候著?” 沈琳瑯聽見竇煙之語眼底精光一閃,忙不迭也起身道,“路嬤嬤,琳瑯也正想看看七殿下的風姿呢,闌珊現(xiàn)下不在此處,定然也一同去了,嬤嬤可別偏心——” 底下人聽見這二位之語也應和起來,竟然都要跟著去圣安門迎接那七皇子,各家小姐的身份都不低,往后是什么品階誰都說不準,路嬤嬤無法,最終只得點了頭,“各位小姐可不許擾到太后,別熱她老人家不高興?!?/br> 眾人連聲應下,不消片刻整個大殿之中竟然就空空蕩蕩的只剩下宮人,香書有些遲疑的看了看一直僵坐著未動的沈蘇姀,她握著茶盞的指節(jié)已經(jīng)泛白,卻仍是不肯放,一雙眸子直勾勾的落在那廊道處,莫名含煞! 香書看的心頭一顫,“小姐,我們?nèi)ゲ蝗タ茨莻€……七殿下?” “不必!” 墨眸緊縮,沈蘇姀淡淡道出兩字,她起身往殿外走去,待走出殿門幾步之后忽然一頓,豁然轉身,鷹隼一般的眸子緊緊釘在了西南圣安門的位置—— 事隔五年,你終于回來了! ☆、006 擦肩 “小姐,那竇家郡主和三小姐可是有什么仇怨?瞧她們最后幾句話的意思,似乎很得太后偏愛,難不成這次太后會帶她們?nèi)???/br> 香書的話音里帶著遺憾,沈蘇姀雙眸微狹,“在這宮里,能大聲說話的不一定是贏,默默無聞的亦不一定是輸,沒到最后,哪里好下定論?” 她的語氣深幽,好似沁上了夜間涼意,香書不明白這輸贏之間有何玄機,只以為沈蘇姀是在為不能去行宮而感嘆,立即安慰,“小姐您別難過,那行宮去不去也沒什么打緊,小姐萬萬別放在心上!” “怎么能不去呢?” 沈蘇姀下意識一答,語氣深重,香書聞言愣住,不明白對這些事情不上心的沈蘇姀怎么忽然執(zhí)著起來,香書想不明白,只兀自安慰她,“小姐別灰心,就算這次去不成,下次,下下次,我們總是能去的!” 沈蘇姀眸中銳色一閃不再言語,香書低低一嘆,看了看眼前的路卻是不認識,“小姐,我們這是要去哪里?” “如意宮?!?/br> 香書恍然,她們第一次進宮,無論如何都應該去拜見麗嬪娘娘,那宮道彎彎繞繞,她們只拿著進宮飲宴的拜帖,身邊并未跟著宮人,可沈蘇姀竟走的十分從容,就好似……她已將這路走過千百回了!香書皺了皺眉,到底是壓下疑惑未曾問出口。 如意宮平靜的有些詭異,沈蘇姀遞上拜帖之后便有宮女將她領進了宮內(nèi),正殿之中一片漆黑,唯有偏殿亮著一點微光,香書被留在外面,沈蘇姀獨自進了偏殿。 “給姑母請安?!?/br> 沈蘇姀清涼的聲音落定,幽暗的光線讓她的身影看起來愈發(fā)渺小,重重紗帳之后坐著個女人,朦朦朧朧的看不清臉,見沈蘇姀安安靜靜的進殿跪禮,她頗為敷衍的揮了揮手,語聲透著疲憊,“還是小時候見過你,這兩年竟也沒個機會,這些東西是本宮的一點心意,今日沒見著太后也無礙,天色已晚,本宮著人送你出宮?!?/br> 說著便有個紫衣宮女捧個盒子走了過來,沈蘇姀明白這是送客之意,不由福身行禮,“多謝姑母體恤?!?/br> 紗帳之后的沈薔擺了擺手,似乎連話都懶得多說一句。 紫衣宮女將盒子遞在了沈蘇姀的面前,沈蘇姀抬手接過,又行了一禮便起身做退。 “咣當——” 一聲重響驀地落地,沈蘇姀退后的身形一頓,眼睜睜的看著袖中那方紫檀木的盒子掉落在地,“哐哐”的向那珠簾處滾去,“啪嗒”一聲,盒子在珠簾之后堪堪停了住,卻已經(jīng)摔撒了開,里頭裝著的東西明艷艷的露了出來。 “蘇姀該死。” 沈蘇姀語聲顫抖,想上前卻又不敢亂動,就那么杵在當?shù)剡M退兩難。 良久沒有回應,沈蘇姀眸光明滅的抬頭,里頭的人竟已緩緩起身,只見沈薔走至那珠簾之后,俯身將掉落之物撿起,待看清手中之物,和緩的呼吸驟然一促。 默了默,重紗珠玉被一只白皙小手掀了開,幽暗的陰影之中立時走出個一身玫紅色宮裝的女人,沈薔本是面目清秀,此刻的卻畫著濃妝,怎么看怎么有違和的詭異感。 沈薔一步步的走近,居高臨下的盯著沈蘇姀,眸光深沉莫測,又看了看手中之物,她忽然一問,“這是誰所繡——” · 夜色如墨,一輛掛著如意宮牌子的馬車從內(nèi)儀門出發(fā)往宮門而去,剛走沒幾步,車內(nèi)有人敲了敲車門,“走永安門?!?/br> 圣安門在南,乃是最為常用的主道,永安門在東,偏僻又冷清,極少有人愿意走那邊,趕車的小太監(jiān)不知其意,卻還是轉了個方向。 馬車之內(nèi),香書還在為沈蘇姀不能去行宮而郁悶,沈蘇姀見狀便問香書,“適才在外頭和如意宮的小宮女說了什么?” 香書立時眸光一正,“青韻說今日十殿下又在宮中闖了禍,被德妃娘娘罰去思過了,麗嬪娘娘下午發(fā)了火,砸了好些東西,還說……皇上已經(jīng)有小半年不曾去過如意宮了?!?/br> 最后一句香書壓低了聲音,沈蘇姀聞言不由面色一暗,六宮無主,現(xiàn)如今乃是竇德妃暫行掌管后宮諸事,卻沒想到連皇子都能被她處罰,竟是以皇后自居了,而沈薔在宮中,果然是不得皇帝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