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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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看不懂這因果循環(huán)……沈家要死在她手中……今日是我……明日……明日便是你們……哈哈……可憐的沈閥……” 沈清屏的瘋話斷斷續(xù)續(xù)沒了聲響,沈王氏凌厲的目光掃過了在場每一人,“今日之事誰敢多嘴一句,當(dāng)心你們的舌根子!” 下人們忙不迭的應(yīng)是,沈王氏身邊的桂嬤嬤揮了揮手,一群人趕忙散去,沈蘇姀仍是站在門口,不驚不怒,好似個局外人一般,沈王氏看了看她,抬步往廳門處去,這是她第一次走進這個和自己并無血緣關(guān)系的孫女閨閣。 九轉(zhuǎn)鶴首爐中暗香裊裊,丹漆書架上古本成摞,屋內(nèi)擺設(shè)簡單雅致,隨處可見巧思匠心,沈王氏徐徐轉(zhuǎn)身,目光落在了窗邊的繡架上,混沌的眼底一抹異光一閃而逝,似下定了什么決心,她轉(zhuǎn)身看向默默跟在身后的沈蘇姀,“晚些時候去靜心堂見我?!?/br> 沈蘇姀一愣,福身應(yīng)是。 瞧著沈蘇姀靜然模樣,沈王氏意味不明的嘆了嘆,轉(zhuǎn)身帶著一眾仆從出了伽南館,待眾人全都離開,香書狠狠一啐,“那般對小姐和世子爺不敬,真是活該!” “說狠毒誰有她狠毒,小姐平日里連院門都少出,又怎知她行那巫蠱之禍,還去害她!她才是不知所謂的誣陷!還說什么因果循環(huán),真不知是什么意思……” 沈蘇姀將目光從院門口收回,轉(zhuǎn)身朝繡架走去,從開始到現(xiàn)在,她面上的表情平靜無比,就好像……就好像她早已預(yù)知這場鬧劇。 “晚間要去靜心齋,去準備準備吧?!?/br> 沈蘇姀一聲吩咐香書再不敢大意,老太君在這兩年間對自家小姐從不上心,今日卻有些反常,她太想知道今夜靜心堂里會發(fā)生什么—— 香書進內(nèi)室忙活,沈蘇姀的目光便停在了猩紅花樣上,何為因果循環(huán)?事有結(jié)局便會有起因,再亂的棋局,若想知道誰是始作俑者,只需去看最后得利之人——沈清屏明白這個道理,只可惜,瘋子的話誰會在意。 風(fēng)起青萍之末,這是昭武三十二年五月的第一天,由沈閥族內(nèi)紛爭而起的一件小事,卻是它,拉開了大秦帝國風(fēng)云變幻的巨幕。 ------題外話------ 本文重生架空,女主名叫沈蘇姀(音同“禾”),前世是女扮男裝的少將軍,今生是扮豬吃老虎的腹黑女王,男主是用情專一滴酷烈暴君,兩禽相悅,激情四射的昂~ 感謝老讀者們的支持,也期待新妹子們的圍觀,某步力保不叫大家失望~還是那句話,求收藏求收藏呀~瀟湘的規(guī)矩就是要看收藏,這文有沒有未來就在各位姑娘們的手中啦~ 某步努力寫,姑娘們加油收藏好不~ ☆、002 瓊花宴 夜里的靜心堂安靜的駭人,幾盞風(fēng)燈在廊下?lián)u晃,孤影凄凄。 沈王氏信佛,一踏進院門便有骨子檀香味飄來,沈蘇姀看著空無一人的庭院,明白今夜并不是簡單地祖孫相聚。 “五小姐,老太君在等您。” 輕掩著的廳門鬼魅般的出閃出個人來,乃是沈王氏身邊的桂嬤嬤,沈蘇姀聞聲應(yīng)是,腳下的步子加快了幾分。 廳門在她身前大開,沈蘇姀撩眼望去,廳中竟坐著好幾人。 “給祖母請安,給二伯母請安?!?/br> 沈王氏揮手叫她落座,溫和的面容上正透著兩分笑意,眸光皆落在她身旁依偎著的八歲小童身上,沈平重病在床兩年,聽聞已不能人道,這位庶出的沈君心乃是沈家孫輩現(xiàn)存的唯一男丁,現(xiàn)如今在沈柳氏名下教養(yǎng),全府上下誰也不敢大意。 沈王氏左下手位坐著位面容溫和眼底卻閃動著精光的婦人,正是沈二爺沈平之正妻沈柳氏,在她身旁,三小姐沈琳瑯正狹眸瞅著她。 沈君心長得唇紅齒白面若粉團,頭戴金玉冠身著月白袍,此刻正趴在沈王氏耳邊說著什么,沈王氏一臉寵愛的看著他,不住點頭,那沈君心也是個會察言觀色的,見大家都坐好了,便乖乖倚在沈王氏懷中,不敢再打擾。 “二娘現(xiàn)在的情況不宜留在府中,已是被送走了?!?/br> 沈王氏轉(zhuǎn)過頭來,面上笑意瞬時褪去,看向沈蘇姀道,“今日那些瘋話你莫在意,只因我欲讓你進宮她氣不過才去你那里鬧了一場?!?/br> 一話落定,在場氣氛一變,沈蘇姀墨瞳微怔的看著沈王氏,沈王氏卻不打算過多的解釋,反是一嘆,“我們沈家雖是公侯之家,可你們知道,我們并沒有爵位在身,若那巫蠱之禍鬧大,沈府真真是經(jīng)受不起了。” 八年前老侯爺故去,世子沈城守孝三年后本可承爵,可卻在歸來時遇上了匪亂,世子一去沈府本可指著沈二爺,然而沈平卻又在三年之前因貪腐案獲罪,之后便一病不起。 沈王氏的語氣帶著沉肅的哀涼,“大秦雖有一帝二王六公侯之說,可一個沒有將爵位落在實處的公侯之家實在是太過危險,何況我們祖上因商起家,自圣恭仁皇后之后就沒落了,現(xiàn)如今更是勢單力薄,再有,這六大公侯也不是世襲不變的,想當(dāng)年的孟閥,一個科場舞弊就倒了臺,更不消說五年前的蘇閥,彼時也是一手遮天……” 似是想到什么不能再說,沈王氏突兀的斷了話音,她看了看懷中小孫兒,再抬頭眼底便帶著逼人亮光,“大秦歷來有非男子不能承爵的規(guī)矩,我們沈家只能指著君心,然而他現(xiàn)在年歲尚小且無功績在身,一時也難要爵位,元娘和四娘去得早,六娘和七娘年紀排在你們之后,從現(xiàn)在起,沈家要靠你們支應(yīng)——” 默了默,沈王氏的語氣忽然變得鄭重,“麗嬪娘娘從宮中送來消息,罷了五年的皇家避暑要從今年重新開始,太后亦要隨行,同往常一樣,出發(fā)之前會行瓊花宴?!?/br> 話音落定,沈蘇姀尚且沒什么表情,三小姐沈琳瑯的目光卻是驟然大亮,麗嬪乃是沈王氏之女,進宮已有十年,乃是沈家如今最大的儀仗。 “屆時君臨城中的各家貴族小姐都會去,太后多半要在宴上擇人伴駕,還是同往常一般,不管是獻禮還是獻藝,你們要好好準備?!?/br> 沈王氏瞇了瞇眼睛,最后一句話說的分外深長,“皇子們此次都會隨駕——” 沈琳瑯眸光又是一亮,“祖母放心,琳瑯心中有數(shù)?!?/br> 沈王氏頷首,繼而轉(zhuǎn)頭看向了沈蘇姀,“五娘?” 堂中眾人都看住了沈蘇姀,連一臉稚氣的沈君心都興致勃勃的望著她,沈蘇姀眉心微蹙,“蘇姀不曾進過宮,只怕失了沈家臉面?!?/br> 沈王氏聽她如此顧慮似有滿意,點頭道,“自會有人教你。” 沈琳瑯不屑的掃過沈蘇姀,眸光殷切的看向沈王氏,“祖母,不知那瓊花宴是在哪一日?” 沈王氏看她們二人一眼,“五月初六!” 還有五日……沈蘇姀眉心更緊,沈琳瑯卻一臉的躍躍欲試,沈王氏垂眸轉(zhuǎn)著腕間佛珠,暗啞的語聲帶著兩分肅冷,“此次你們二人同去,可別忘了自己都姓沈?!?/br> 眾人趕忙應(yīng)是,沈王氏不愿多說,揮手叫眾人做退,待廳內(nèi)只余二人,在旁侍候的桂嬤嬤一笑,“想不到太君真的選了五小姐?!?/br> 沈王氏沉吟幾瞬發(fā)出一聲苦笑,“而今的沈家,我還能計較什么,靜是靜了一點,卻是個臨危不亂的,不求她大富大貴,就當(dāng)是多了一份籌碼,更何況,也不知是不是湊巧,那丫頭竟然繡的一手好辛夷……” 桂嬤嬤面色微變,忽然道,“此次天狼軍在西邊又是大勝,有消息說他們再過幾日便要班師回朝了呢……” 沈王氏一怔,黃濁的瞳孔之中驀地閃出一道厲色來,語聲卻是悠長,“好,回來才好,這一下,君臨城中怕是有好戲看了!” 走出靜心堂的沈琳瑯正挑眉睨著沈蘇姀,“真是可惜了,二姐這么好的機會白白錯過,也難怪她一夜瘋魔,祖母既選了五meimei,五meimei可千萬別丟了沈閥之臉,若有什么不懂的,大可來問我——” 沈蘇姀好似聽不出那nongnong諷刺之意,只點頭道,“多謝三姐?!?/br> 沈琳瑯看著沈蘇姀平靜的樣子索然搖頭,再不多說轉(zhuǎn)身走開,香書站在沈蘇姀身邊氣的牙關(guān)緊咬,“以為自己多了不起嗎?好像自己已經(jīng)是皇妃了一樣!” 沈蘇姀拍拍她的手安撫一笑,香書卻更為她不平,“小姐,您這性子也該改改,如今老太君也讓您一起進宮了,那咱們和三小姐就是一樣的,憑什么任她高我們一頭!” 沈蘇姀有些無奈,“好了好了,我什么時候吃過虧?有時候安分守己也是一種睿智,老天啊,自有清算——” 五日后,沈蘇姀從辰時開始梳妝打扮,未時二刻,她乘著一輛鴉青色帷帳朱紅色云頂?shù)碾p驅(qū)馬車從沈府駛向大秦帝宮。 同一刻,君臨城外的百里之地正有一只得勝歸來的虎狼之軍在疾馳,天狼旗威勢迫人,將士各個墨衣青甲,像一支利箭一般向著大秦帝國的心臟逼近! 行在軍陣最前的是一個身著黑金戰(zhàn)甲的將軍,寬肩長臂,氣勢懾人,腰間的長劍血腥未消,面上的青銅鬼面猙獰如舊,戰(zhàn)馬躍上一處矮丘,他忽的扯韁橫馬,那身姿分明英武熾烈,面上的獠牙鬼面卻冷酷陰厲,無人看得清他的表情,唯見那鷹隼一般的異色眸子深深釘在了遠處的巍峨城池之上…… 仿佛有感應(yīng)似地,馬車之中的沈蘇姀不安的回頭看了一眼。 ------題外話------ 喜歡的妹子們且看且收藏昂~ ☆、003 棲鳳宮 大秦帝宮坐落在君臨城以北,乃是整個君臨城地勢最高之處,從嬴氏東征至此立國開朝至今,這座古樸大氣的帝宮已經(jīng)佇立了兩百余年,“姀”有儀態(tài)嫻雅之意,沈蘇姀抬眸望著那高高屹立的圣安門,身姿便如她的名字一般。 “三小姐早早就到了,娘娘知道您也要進宮,便要奴婢在此等著?!?/br> 說話的是個著紫衣、腰間系蘭花藍帶的宮女,已是二十多歲的年紀,乃是麗嬪沈薔身邊的女官,專門來接她的,沈薔是沈王氏嫡出,這兩年沈蘇姀并不曾見過。 “勞煩?!?/br> 沈蘇姀道謝,那宮女只微微一福,而后便遞上麗嬪的腰牌與那圣安門的禁衛(wèi)軍看,待放行,那宮女便在前引路,并不多言一句。 宮道是前所未見的悠長,身著青色宮衣的宮人們腳步細碎無聲,雖則人來人往,卻不見分毫喧鬧,香書是第一次進宮,那金碧輝煌的宮閣讓她看花了眼,她自己看的興起,轉(zhuǎn)頭卻見自家主子竟無動于衷,香書知道自家小姐最是守規(guī)矩,當(dāng)下也不敢大意。 走在前的宮女雖未回頭卻是將這主仆二人的表現(xiàn)看在了眼里,“五小姐這性子真是極適合宮中,難怪老太君此次將您送進來?!?/br> 沈蘇姀聞言有禮的一笑,并不喜形于色,那紫衣宮女見沈蘇姀這樣子更覺滿意,不由淺聲道,“奴婢名叫青柔,是娘娘身邊的一等宮女,娘娘今夜并不去飲宴,五小姐宴后可去如意宮拜見娘娘。” 這話似是提醒,沈蘇姀不由深深看這宮女一眼,昭武帝嬴淵已經(jīng)有多年不曾選秀,麗嬪沈薔在有位份的眾妃子之間算是年輕的,按說這瓊花宴不該少了她……雖然生了一個皇子,可那皇子只有八歲,沈薔在宮中的地位…… 氣氛依舊是沉默的,然而這沉默落在這座宮墻高聳的宮閣之間卻一點都不突兀,三人繼續(xù)向前,行至一處回廊之時一直小心謹慎的香書忽然低呼了一聲,沈蘇姀眉心微皺看向香書,卻見香書正愣愣的看著西南方的一座宮殿。 “小姐快看!” 天邊夕陽正緩緩落下,以白玉砌成的宮閣正折射出繽紛的光闌,九重宮闕,瓊樓玉宇,不似人間之物,沈蘇姀眸色微黯,相比香書的情不自禁,她似乎并不覺得這座宮殿有多驚艷,不過一眼就轉(zhuǎn)過了頭。 “這是棲鳳宮,是宮中女人都想住進去的地方?!鼻嗳岬恼Z聲平平,帶著一股克制的哀默,她看看沈蘇姀,“五小姐只怕是奴婢所見唯一一個不為此宮所動之人?!?/br> 青柔的語聲低幽,正好能叫三人聽見,沈蘇姀仰頭看她一眼,“都說越是美的東西越是有毒,再者,那地方也不是人人都能奢望的?!?/br> 沈蘇姀語氣略沉,一點兒都不像個十二歲的孩子,青柔怔了怔,再開口時語氣便帶上了鄭重,“五小姐是沈家的女兒,對沈家的女兒來說,這座宮殿并不是奢望?!?/br> 見青柔拿那話當(dāng)了真,沈蘇姀不由生出兩分笑意來,墨瞳微狹,略顯稚嫩的語聲帶著幾分淡淡的從容,“祖母讓我進宮的用意分明,我又怎會不知?沈家的女兒又有誰能逃脫自己的使命……我沒有盯著那宮殿看,并不代表我不為她所動,若是人人都知道我想要住進那宮殿中去,我可還有機會?” 青柔眼底的暗色一碎,驀地綻出一點星亮來,待上下打量沈蘇姀之后忽而意味深長的道,“青柔家中世代為沈家之奴,五小姐這番話青柔只覺得耳熟得很。” 沈蘇姀不曾想到這一處,不由揚眉一問,“哦?莫不是哪位jiejie也說過此話——” 青柔眸色極深,“倒不是五小姐的哪位jiejie,而是——圣恭仁皇后?!?/br> …… “小姐,那位圣恭仁皇后可是我們沈家的那位?” 青柔將她們二人帶到了淑儀閣,今日所有進宮覲見的官家小姐都要在此等候,此時她們二人正站在淑儀閣偏廳臨窗的圍欄前,宮閣飛檐之上,還能看到棲鳳宮的玉梁一角。 沈蘇姀在出神并未答話,香書又兀自感嘆道,“小姐,也不知那棲鳳宮如今是誰住,只怕是位份很高的主子,若小姐以后能住在那處……” 香書今年十三歲,本是洛陽沈家舊宅的一個小小婢女,五年之前沈蘇姀為父守孝之時將其收在身邊,比起那些在侯門大宅浸yin多年八面玲瓏的丫頭來說,她的經(jīng)歷要簡單的多,想法比別個也直接些,聽她的語氣帶著無限期盼,沈蘇姀將眸光深深一凝! “香書,你可知道,那棲鳳宮其實不是什么好所在。” 沈蘇姀沒由來的一句叫香書摸不著頭腦,她想了想沒想明白,便拿疑問的目光瞅著沈蘇姀,沈蘇姀的墨瞳中全是陰霾,連周身的溫潤都冷去兩分,語聲幽幽的讓人心頭發(fā)顫,“你可知道,那座宮殿已經(jīng)五年不曾有過主人了。” 香書并不了解宮廷,聽見沈蘇姀之言下意識一問,“那樣好的地方現(xiàn)在竟無人???如此的話……那宮殿的前任主人去了哪里?” “那宮殿的前任主人啊……” 沈蘇姀狹了眸,語氣寂寂極近無聲,“她已是死了,不僅她死了,她的兒子也死了,連帶著她的家族,她的兄嫂,她的四個侄女一個侄兒,誰也未曾活下來?!?/br> ☆、004 蘇閥 分明是五月的初夏,可香書只覺一股子涼氣從腳底竄上,竟叫她抑制不住的抖了抖! 那棲鳳宮的主人竟是死了?! 不僅死了,還死得那樣慘! 香書心中閃過些微的驚懼,下意識的攥緊了衣袖,壓低聲音吶吶道,“那、那人是誰呢?能住進那里的,都不是尋常人家,又怎會……全家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