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奪愛帝少請放手、優(yōu)等丈夫、康橋、我的jiejie是扶弟魔、異世之全能領(lǐng)主、被頂流碰瓷后我紅了(娛樂圈)、攻略表哥后我被太子叼走了、嫡女鋒芒之一品佞妃、季縈的古代生活、我爸重生在了高冷學(xué)神身上
姜武見了襄荷倒是挺高興。 他性子憨厚,即便周清晗對襄荷印象不佳,他也沒有因此疏遠襄荷。雖然也沒有刻意結(jié)交,但碰上了總會打個招呼。算不上至交,但總是熟人。 所以襄荷才來找他。 可惜比較倒霉,居然碰上討厭自己的周清晗,還湊巧聽到他親事的八卦。 什么都沒聽到一樣笑瞇瞇打了招呼,襄荷便直接說出來意:“姜學(xué)兄,我有些事找你。” 說罷卻不說什么事兒,眼神還瞟著姜武身邊的周清晗。意味不言而喻。 被那樣略顯嫌棄的目光瞅著,周清晗只覺得胸中一股無名火冒起。不過,他還是十分識趣地走向一邊,給兩人單獨談話的空間。 看周清晗走遠,襄荷才辦起正事兒來。 來找姜武,自然是為了打聽北地軍中的情況。 姜承元的元帥雖然被擼了,但姜家自顧長準降敵后便駐守北地,如此經(jīng)營十余年,族中子弟早已遍布軍中。 北地形勢,軍中勢力,出身姜家的姜武對這些自然門兒清。 姜武果然憨厚,襄荷這么一打聽,他便將能說的能說給襄荷聽了。只是說完后不禁好奇地道:“你打聽這些做什么?” 襄荷臉上露出笑來,終于說出此行的隱藏目的。 “我義兄也要參軍呢……” 找姜武不止是為了打聽情況,更重要的是,她希望可以通過姜武這條線,讓劉寄奴不必從最底層的炮灰兵丁做起,或者即便這個目的達不到,那么讓姜武稍稍照拂一下劉寄奴也是好的。 劉寄奴一身武藝,又熟讀兵書,哪怕是將領(lǐng)也做得,如果有姜武舉薦,那么完全可以有高一些的起點, 姜武果然照著襄荷劇本走,很感興趣地問起劉寄奴的事來。只是當聽襄荷說起劉寄奴武藝不俗時,他順口問了句劉寄奴的武藝師從何人。 襄荷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將實情說出,“義兄的父親……曾是顧家軍中的一名校尉……” 顧家軍是朝堂的忌諱,更是軍中的忌諱。但這種事是瞞不住的,劉寄奴一身功夫很容易便會被看出來路,與其到時候引人懷疑,還不如主動坦白。 反正朝廷也沒規(guī)定原顧家軍將領(lǐng)后人不準參軍。再說劉寄奴的父親不過是一個校尉,算不上什么大人物,應(yīng)該也不會引來什么忌諱。 “顧家軍……”姜武喃喃了一句,神色有些怔忡,“怪不得覺得面熟,說不定以前在北地見過呢……” 襄荷驚訝地看著他。 姜武笑笑,小小聲地說了句:“我小時候整天都泡在軍營,跟著顧家軍的兒郎們cao練呢……那時候就想著,長大了也要跟著顧將軍一起打蠻子……” 他的臉上并沒有厭惡鄙薄,相反的,還隱隱藏著一絲孺慕。 就像自家老爹提起顧將軍時的表情一樣。 在人來人往的校場,這個話題畢竟不好多談。姜武很快結(jié)束了這個話題,轉(zhuǎn)而繼續(xù)跟襄荷談起劉寄奴來。 襄荷自然是將劉寄奴的本事夸地天花亂墜。 事實上,劉寄奴也的確當?shù)闷鹚目滟?,最起碼武藝上她并沒有夸張。 談話的最后,姜武說想見劉寄奴一面,最好當面切磋切磋。襄荷笑瞇瞇地應(yīng)下了。 襄荷走后,周清晗緩步走向姜武。 性格使然,他并沒有主動向姜武打聽兩人說了什么。不過姜武卻是個大嘴巴,根本不用他問,主動就全交代了。 看著姜武還一臉興致勃勃地表達著對那人義兄的期待,周清晗不禁搖了搖頭。 傻子,估計哪天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隨即微瞇了眼,看向那早已走遠的綠色身影。 還是那般狡獪且善于利用人心啊…… 真是,不討喜。 ☆、87|6.01 襄荷離開后,周清晗與姜武一道回周家。 才到御馬街,離正門尚有數(shù)百米處便聽得人聲喧喧,全不似平日的安靜。 周清晗腳步一頓,劍眉微攏。 “咦,怎的如此吵鬧?”姜武奇怪地道。 周清晗袍袖一甩,大步向前走去。 到了偏門,便見門口堆著無數(shù)箱籠,門房小廝忙忙碌碌,周府大管家額頭冒著汗,高聲指揮著,直到周清晗走到眼前才看到兩人,忙不迭地行禮:“見過大少爺,見過表少爺?!?/br> “怎么回事?”周清晗皺眉問道。 管家又擦了一把汗:“京里來了位學(xué)院監(jiān)察,因一時無落腳處,暫時在家中落榻。” 姜武滿臉不解:“只聽過御史監(jiān)察,學(xué)院監(jiān)察是什么?監(jiān)察學(xué)院的么?” 管家嘆了一口氣:“可不是,學(xué)院監(jiān)察,即監(jiān)察天下學(xué)院,說是陛下新設(shè)的官職呢……” 姜武瞪大眼睛:“天下學(xué)院?!包括鶴望書院” 管家點頭。 姜武的眼睛瞪地更大了。 鶴望書院自創(chuàng)立始至今數(shù)百年,學(xué)院一應(yīng)事物均由院內(nèi)掌管,朝廷可嘉獎可封賜,卻從未加以干涉過。 但如今,突然多了個學(xué)院監(jiān)察。 想起平日聽到的一些傳聞,姜武不由擔憂起來。 正待再問,就聽見周清晗緩緩問道:“這位學(xué)院監(jiān)察,叫什么?” “李恒泰。”管家道。 * 周府內(nèi),與清楓院一院之隔的秋桐院正忙地人仰馬翻。 李恒泰來地倉促,要住在周府的決定更是倉促,收拾打掃,配備下人,管事的婆子恨不得把自己剖成兩人使。 抱香從秋桐院路過時,便被負責秋桐院的盧mama拉了壯丁。 她如今已經(jīng)是周清楓身邊的大丫頭,也是清楓院里唯一一個一等丫頭,清楓院事雖少,卻也離不了她。 “盧mama,三少爺那邊有些走不開,要不我讓蟬兒留在這兒幫您?”抱香有些為難,只是臉上并不敢露出來。盧mama是夫人身邊的,雖說夫人心善,對待庶子并無苛刻,但小鬼難纏,盧mama這樣的人能不得罪自然還是不得罪地好。 只是,這話一出口,盧mama薄薄的嘴唇卻緊緊地抿了起來。 暗暗嘆口氣,抱香臉上露出討喜的笑,馬上轉(zhuǎn)了口風,主動留下幫忙。 盧mama抿緊的嘴唇這才舒展開來。 秋桐院的下人忙碌大半晌才終于將院子收拾好,天將薄暮時,李恒泰終于來到秋桐院。 李恒泰并不是只身前來,除了來相送的周家之人,還有跟隨他從京中而來的家眷和幕僚,而這些家眷,都是要一起住在秋桐院的。 抱香屏息列在院門兩旁,眼角余光偷偷掃了那位據(jù)說的大人物一眼。 三十左右的年紀,身材壯碩,顯得十分威猛,只是身旁兩個幾乎要掛在他身上的妖嬈女子卻讓這份威猛打了折扣。 與此同時,李恒泰也漫不經(jīng)心地掃了這院子一眼,隨即開口道道:“小了些?!?/br> 前來相送之人是周冷槐的堂兄周叢,聽他這般說,忙不跌地賠不是。 人群中的抱香驚訝地瞪大眼睛:看來真是個大人物,竟讓一向目中無人的叢老爺這般小心奉承。 李恒泰的目光卻突然掃向一旁侍立的丫鬟們。 抱香急忙低下頭,眉目低垂,視線如絲線急急從李恒泰身上抽離。 就聽李恒泰道:“院子是小,風景倒不錯?!?/br> 周叢循著他的目光看了眼,卻只見一排身著各色衣裳的丫鬟,丫鬟們身后除了幾株芭蕉,便是光禿禿的墻壁。 這般的景致,對于連皇家園林都見慣的皇親國戚又怎能算得上好? 但李恒泰說好,那自然就是好的。 周叢隨聲附和。 李恒泰哈哈笑著,大步邁向前去了。 直到那壯碩威猛的身影邁入正廳之中,道旁侍立的丫鬟們才抬起頭來。 抱香重重地舒了一口氣。 忙活完秋桐院的事,抱香便回了清楓院,只是兩院離得不遠,即便不刻意打聽,抱香也多多少少聽到些秋桐院那位大人的事。 據(jù)說李大人是李貴妃的親弟,據(jù)說李大人深受皇上倚重,據(jù)說李大人一身功夫, ☆、88|6.03 抱香跟襄荷說了一會兒就走了,好不容易回趟家,她的時間并不多。 從青磚灰瓦,屋宇儼然的蘭家到茅屋泥墻的寧家,仿佛橫跨了兩個世界。五年前,兩家的差距還沒有這么大,那時蘭家院子雖大,但房子也還是跟寧家一樣的茅草房,但如今,蘭家的屋子都已經(jīng)翻新,內(nèi)里擺設(shè)也與以往大大不同,雖比不上周家那樣的人家,但在鄉(xiāng)間,卻已經(jīng)是一等一的人家。 蘭家是越來越好,寧家卻是越來越差。 即便她已經(jīng)從二等丫頭升為一等丫頭,每月的月錢幾乎全都給了家里,寧家卻還是越來越潦倒。原因無他,一來寧霜讀書花費太大,二來他還要吃藥,只這兩項便不是她一個丫頭能供得起的。 然而寧家除了她的月錢,卻幾乎再沒有其他進項。寧霜不必說,在孫氏的嚴格要求下,每日除了讀書還是讀書,連桶水都沒提過,當真是手無縛雞之力,再加上到如今也還只是個童生,因此不能為家里帶來丁點兒進項。 寧家沒有田地,也不像其他村民佃了書院的學(xué)田種——孫氏不肯下田,她覺得那不是她這個秀才娘子該干的活計。因此孫氏除了每日在家做家務(wù),便只趁閑時繡些荷包手帕賣,每月能掙幾十文,還不夠?qū)幩I一沓紙的。 全家的重擔都壓在了抱香身上。 抱香有時候想想也怕,怕等到自己出府時弟弟還沒考上秀才,那時家里要怎么繼續(xù)供應(yīng)弟弟讀書吃藥呢? 可是娘一直說弟弟能考上,即便今年考不上明年也考上了,這樣的話說了好幾年,她一開始的滿懷期待,到如今卻根本不敢去想。 走一步看一步吧,她想。 即便艱難些,憑她在周府學(xué)到的東西,也定能養(yǎng)活娘親和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