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你冷靜點,我們可以好好談下?!?/br> 談?他們有什么好談的,他儲立軒看上的女人,誰都不能碰,“你只要說,誰好?” “你可不可以先讓我起來?” 儲立軒聲音冷了幾分,“我最后問你一次,誰好?” 她顯然也看出了他們沒有商量的余地,他的執(zhí)著像鋼索一般,她索性也冷下臉,“不管誰好,將來都只會是林夕?!?/br> “是嗎?”他不怒反笑,“那就看看吧?!?/br> 他一揚手,尚沁舒便知他意圖,大驚之余已顧不上呼叫。 林夕車子駛出半途,才發(fā)現(xiàn)手機(jī)忘了拿,看了下時間,急忙調(diào)轉(zhuǎn)車頭往回趕。 尚沁舒顯然不是儲立軒的對手,三兩下便敗下陣來。 他要得她急,又迫切,哪里肯顧及她的感受。 她木然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雙眸都是眼淚,淚眼婆娑里,她只能看得見頭頂一盞水晶吊燈,明晃晃的。 林夕一口氣上到沁舒家的樓層,門鈴按得呼呼直叫。 ☆、087 自找麻煩 室內(nèi)的燈是開著的,一如林夕走時一樣。 尚沁舒雙眼通紅,從冰冷的地板上爬起來,神情是一種悲慟后的木然。地上的內(nèi)衣褲被撕得不成樣子,她只看了眼便赤身往衣柜走。 儲立軒亦是裸著,側(cè)身躺在地上,單手撐著腦袋,另一胳膊還保持著被尚沁舒甩開時的姿勢。四角的壁燈,朦朧的紫紅顏色,灑在儲立軒染紅的碎長發(fā)上,顯得他面目格外陰柔。他看著她拉開衣柜,毫不避諱的在他眼前找出一套內(nèi)衣褲穿上,裸露的肌膚上,隨處可見他制造的淤痕,他妖嬈臉龐上的笑意深濃。 尚沁舒轉(zhuǎn)過身,從地上撿起被儲立軒扔掉的居家服重新穿上,經(jīng)過他時,目不斜視。 他好不容易順了的心情又開始糾結(jié),待她走到房門口,聲音冷冷透出來,“記住別做讓自己后悔的事。” 她腳步頓住,背脊挺得僵直。 林夕在外面按了許久的門鈴,樓道里的燈明了滅,滅了明。他能從貓眼里清晰的看見室內(nèi)的亮光,只是不知道尚沁舒是不是睡沉了,但他的電話不拿不行,眼看著時間一點點過去,他心里急得不行。 好不容易等到尚沁舒來開了門,他欣喜若狂,“總算是開了,是不是打擾到你睡覺了?我手機(jī)忘帶了?!彼紒聿患凹?xì)看她,就要往屋里沖。 尚沁舒一個旋身擋在他面前,不讓他進(jìn)門。 他不解的抬頭,卻見她緩緩將手伸過來。定睛一看,她手心赫然躺著他的手機(jī)。 那么安靜的遞過來。 林夕說不清心里的感覺,有感動,有感激,更多的還是對兩人那種無聲勝有聲的默契感覺異常的欣喜和快慰。他什么也沒說,可濃眉大眼里閃爍著異樣的光澤,他忍不住雙手捧住了她的臉,對著她的唇,吧唧一下,“謝了!” 林夕那樣子,讓尚沁舒想起很多年前,他第一次偷親她時,也是這樣蜻蜓點水,興奮得像個孩子。她一直知道他是個有活力的男人,可沒想到,這么多年了,竟還能在他臉上看見這樣的表情,不曾改變。她有一肚子的話,脫口就要說出來。 可林夕已轉(zhuǎn)過了身,急切的狂按電梯上下按鈕,“你快回去睡!” 她原本想說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了。 林夕回頭見她還杵在那,門開著一條不大的縫隙,她的臉自縫隙中間露出來,雖然穿著居家服,可脖子未遮嚴(yán)實,隱約可見幾顆草莓痕。乍看下,直覺是自己的杰作,并未多想,只是那草莓痕看著如此深,也不知道他當(dāng)時怎么鬼上身,一定將她弄疼了,朝她歉然一笑,“我剛剛是不是太用力了?” 他眼神干凈,不摻一絲雜質(zhì),她做賊心虛,臉上燙起來,雙手下意識抓緊衣領(lǐng),無聲的搖了搖頭。 她脖子上的草莓痕的確有林夕的功勞,可并非他一人。她想起儲立軒看到林夕留下的吻痕時,那樣面目猙獰,憤怒的雙眸似乎要將人燒出幾個洞來。他也不知道發(fā)什么神經(jīng),拉起她就往浴室里帶。他個頭高,她雖然有一米七,可對他來說還是矮了,又瘦,他就像老鷹拎小雞的似的,一路將她拽進(jìn)去。 她雙腳使不上力,被他拉得幾乎是整個身體都掛在他身上,“儲立軒你放手!” 儲立軒薄厚適中的唇片抿得更緊,猛然將她丟到花灑噴頭下。他用力過大,她被直接甩在墻壁上,撞得全身骨頭都快散架了,她疼得皺緊了眉,痛感還未消失,一股沁涼的寒意忽然兜頭而下,直從她頭頂上方落下來,瞬間包裹住她。 原來儲立軒不知何時開了花灑噴頭,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并沒有開熱水,那自來水從室外而來,室外零下十幾度,可見那水有多涼,簡直冰冷刺骨,尚沁舒冷得一陣哆嗦,就要往外跑。 儲立軒眼疾手快,硬拉著她到花灑,她掙不開,“你神經(jīng)病??!咳咳……咳咳咳……”剛開口說了一句,水順勢流進(jìn)嗓子里,她不斷咳嗽起來,沒有力氣去掙。雙手被他捉著,頭發(fā)早已被打濕,黏在頭上,不斷有水流自頭頂流下來,流入眼睛,澀而難耐,可她沒手去擦,只能不斷搖晃著腦袋。 她那樣子像極了落湯雞,已經(jīng)很可憐了,儲立軒的心卻只是微疼了那么一秒,然后將水流開到最大位,“我的女人,身上只能留我的印記。”他聲音冷而陰森。 她被水流刺激得睜不開眼,張著嘴嗆進(jìn)不少水,咳嗽不斷。也許是求生的本能,她忽然一個大力竟然掙開了儲立軒的雙手,跌跌撞撞向外跑。 儲立軒更快一步,在她即將從他身邊跑過時,猛然伸手抓住她后領(lǐng),稍稍一扯,她重心不穩(wěn),腳下打滑,輕易就被他再次丟進(jìn)雨幕下,然而這次不同的是,他竟也一同鉆了進(jìn)來。本還嫌大的雨幕,瞬間被他高大的身軀擋去了不少。他將她拉到身下,大掌按在她后背上。 她身子早已涼透,這時碰到他火熱的掌心,身子一顫,才發(fā)覺他擋住了她大部分水流。 儲立軒一手抱著她,一手撐著墻面,任由冷水沖在身上,他個頭高,即使這樣站在,一張臉也沒有濕半分,飄逸的碎發(fā)依然保持著最初的形狀,與尚沁舒比起來簡直是兩個世界的人。 尚沁舒抬頭看他,在他的羽翼下,她臉上的水漬逐漸褪去。 他亦低頭看著她,一張臉妖艷魅惑到無邊,只是惡意拉長的嘴角透漏著殘忍,“尚沁舒,你會知道,屬于我儲立軒的印記是什么樣的。” 她心頭打突,來不及細(xì)想。 他眼神驟冷,一步將她抵上墻壁,在雨簾里狠狠蹂躪…… 她一陣膽寒,想起他施暴時的眼神竟有種死神降臨的錯覺。 林夕見她一直微低著頭,還當(dāng)她是害羞,也不好意思起來。好在這時電梯門叮一聲,接觸了他的尷尬,“我走了,你快回去睡吧。” 林夕作勢要走,可她單身一人,畢竟擔(dān)心,想著等她關(guān)門落鎖后再走。結(jié)果尚沁舒聞言只是緊緊看著他,那眼神欲說還休。他是警察,直覺有異,“怎么了?” 她躲在門后不敢亂動,一只手被同樣躲在門后的人死死控制著,她覺得整個身子都是僵硬的,想起他的威脅更是惶恐不安。 “林夕,我要跟你走!”這話尚沁舒只是那么一想,沒想到竟然脫口就這么說了出來。 儲立軒顯然也沒料到她會來這出,微微一愣。 林夕亦是一愣,怎么也想不到她身后會藏著一個人,“可是我有任務(wù)?!痹趺茨軒?? 尚沁舒她腦子里千回百轉(zhuǎn),只一個念頭,得趕快離開這里,這是最好的,也是最后的機(jī)會,千萬不能讓林夕就這樣走了,否則……她已經(jīng)不敢想象如果被這樣留下的下場了。對于未知的恐懼到了極限,尚沁舒膽子忽然打起來,她明顯感覺到扣在她身后的手用了力,卻還執(zhí)意拉開大門。 兵是兵,賊是賊,無論哪個年代,賊對于兵都有一定的畏懼,沒有足夠的把握之前,賊再厲害,也不敢輕舉妄動。儲立軒亦是,他陡然看破她的意圖。他本以為她會乖乖順服,便光著身上沒帶任何防備武器,誰知道竟看錯了她。他雖早一步抓緊了她,可她另一只手突然拉開大門,他也不知道林夕可有配槍,哪里還敢再抓著她,趕忙縮回來手。 尚沁舒趁機(jī)一跳,從門內(nèi)跳到門外,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也許即便他傷害了她,她對他也還有情,還不想眼睜睜看著他被抓,她竟順手將門帶上了。 后來的后來,尚沁舒很多次后悔,很多次想抽死自己,如果當(dāng)時不要關(guān)門,而是告訴林夕門后藏著一個人,一個傷害了她的人,那么后來的一切就都不會發(fā)生。如果可以,她想永遠(yuǎn)做那個徜徉在幸福里的女人,永遠(yuǎn)不要知道何謂肝腸寸斷。 她只穿著居家服,跑到林夕面前,“我不會打擾你工作?!?/br> 她說著低下了頭,他心里一暖,還當(dāng)她是不舍。 儲立軒透過貓眼向外看,只見林夕輕輕握住了尚沁舒的手,和顏悅色,唇片微動。他簡直怒不能忍,這女人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竟敢將他的威脅當(dāng)做耳旁風(fēng)!他會讓她知道,他儲立軒的狠!對付敵人,他一向懂得打蛇捏七寸的道理,對付不聽話的女人,他不會一招致命,但絕對一招制服,再不敢忤逆,就如姚子綺,見了他除了逃,別無選擇。 林夕拉著尚沁舒進(jìn)了電梯,“這是我家鑰匙,一會我將你放到樓下,我就不上去了,實在是時間來不及了?!?/br> 尚沁舒感覺特別暖心,又特別抱歉,眼里澀澀的,不敢看他,“沒關(guān)系,一會你開快點,別遲到了,半途把我丟下來就行了?!?/br> 她低著頭,帶著鼻音說話的樣子,林夕覺得特別可愛,忍不住就伸手往她小腦袋上招呼,“我任務(wù)結(jié)束馬上就回來?!?/br> 她被他大掌揉得更想哭,眼淚差點就掉下來,只能無聲點頭。 儲立軒穿好衣物沖出來,開車追了長長一段路也沒追上,氣得一掌拍在喇叭上。寂靜的星空下,突兀的笛一聲。 凌晨的馬路上,行人和車輛幾乎絕跡,林夕車開得飛快,在快要到他家時,特意抄近路將尚沁舒放下。尚沁舒堅持讓他先走,他才一溜煙沒了影。 夜空下,這頭尚沁舒自小區(qū)門口往里走,那頭儲立軒駕著車往尚沁舒家回。兩人幾乎是同時到了目的地,不同的是,尚沁舒是用鑰匙擰開了林夕家的大門,而儲立軒卻是一腳踹爛了尚沁舒家的大門。 兩人各自走近屋內(nèi),步調(diào)都是一致的。 尚沁舒不是第一次到林夕家,卻第一次一個人進(jìn)他家,也是第一次要在這里過夜,心頭一陣悵然,她木木的走到沙發(fā)前,電視遙控器還放在原先的位置,她拿過開了,順手抽出一旁的抱枕放在懷中,兩眼雖是盯著電視畫面,但到底放了些什么,她是不知道的,只覺得右眼皮突突直跳,厲害得緊。 她哪里會想到,儲立軒在她家就跟發(fā)瘋了似的,進(jìn)門便踹了一組鞋柜,而后進(jìn)房,在門后找到他的臂力棒,轉(zhuǎn)身就是一頓亂打亂砸,櫥柜上的東西噼里啪啦落下來,驚得樓下的鄰居還以為是鬧地震,嚇得一家人抱著被子跑出來。 儲立軒砸東西那是順手的事,尚沁舒所有能砸能打的東西都被他銷毀了個干凈,客廳偌大的組合式花架書架被他一腳就踹翻了,打在地上啪一聲,陶瓷花盆碎成了渣。左右鄰居都被他巨大的動作驚醒了,深更半夜也有膽大的跑出來看,儲立軒一個狠戾的眼神丟過去,那人也就慫了。 儲立軒放出狠話,“要是讓老子知道,誰他媽報警,我第一個滅了他!” 住在這里的畢竟都是安分人,聽了這話,再瞧他那狠絕的樣子,正所謂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誰還敢自找麻煩。 ------題外話------ 親們,很不好意思,最近更新…咳咳咳,怎么說了,事多是原因之一,自己的惰性原因也是有的,很抱歉,今天開始恢復(fù)四點起床碼字的模式,希望能像公眾章節(jié)那樣堅持下去。吼吼~ ps:最近幾天逢單號更新,雙號不更,我調(diào)整兩天后努力做到公眾章節(jié)時一樣!謝謝親們的支持! ☆、088 夢醒時分 林夕執(zhí)行完任務(wù)時已經(jīng)是第三天,得知尚沁舒居然還在,心里說不出的興奮,匆匆往家趕,警服都來不及換下。開門時,他特意放輕了動作,走進(jìn)來的腳步輕而無聲。 尚沁舒是在廚房做早餐時接到林夕電話的,她正煮著水,聽他說要回來,掛了電話后又往鍋里加了些水。林夕躡手躡腳走到她身后時,她正對著鍋里的面條發(fā)呆,壓根沒感覺到身后有人。 林夕猛地從后一把抱住她,她嚇得整個人一軟,回過頭時臉都白了。 林夕察覺出她的異樣,“對不起對不起!嚇到你了?!”趕緊松開手,他沒發(fā)現(xiàn)她膽子竟然這樣小。 尚沁舒一看襲擊她的人是林夕,慌亂的一顆心即時歸位,臉色緩和了不少?!皼]事。”她笑得尷尬,想找點什么話來說,一張嘴卻什么也說不出來,剛剛的那感覺太讓人崩潰了,輕易就讓她想起那晚,想起儲立軒,想起他對她做過的事…… 林夕自覺魯莽,“下次我保證不這樣?!彪S即往湯鍋里瞧了眼,大叫,“呀!糊了!面糊了!” 尚沁舒還沒反應(yīng)過來,林夕已經(jīng)搶了她手中的筷子,“怎么回事,怎么糊成這樣?”隨口打趣道:“你剛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 那面果然是糊了,湯鍋里的水早已被煮干,只剩光禿禿的面條,底部粘鍋了,隱約能聞到焦糊味兒。林夕匆忙關(guān)了火,用筷子在鍋底鏟了兩下,翻過來時面條帶著黑褐色。尚沁舒臉上不自然起來,“沒想什么,就是想著我們才重談不久,進(jìn)度好像有些快了?!?/br> “誰說快了?”林夕不贊同,放下筷子。 尚沁舒想找點什么事做來掩蓋自己的慌亂,她抓起筷子無意識的在鍋里攪動。林夕順勢自身后摟住她,這次的動作倒是輕柔了許多,“我們的愛情那可是自初中開始的,隨便算算都十多年了,誰能比得上?” 尚沁舒聽著忍不住噗嗤一聲,他和她在一起時慣會貧嘴。 “我覺得我們的進(jìn)展還是太慢了,想想看,要是快得,哪里需要等到十多年,人頂多一年就有孩子了?!绷窒υ秸f越覺得自己講得在理,于是道:“沁舒,我們什么時候能有個孩子?” 沁舒一愣,結(jié)婚她有想過,可孩子壓根連想都沒想,她不知該如何作答,扭頭直愣愣看著他,卻見他就要湊上來吻她。 這樣的時候,這樣的場景與氣氛,在情人間這樣的動作出現(xiàn)的一點也不突兀,可尚沁舒卻嚇了一跳,心里亂作一團(tuán),匆忙轉(zhuǎn)回了頭。 林夕撲了個空,吻落在她烏黑的短發(fā)上。 他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她眼前的湯鍋,盯著她,若有所思。 尚沁舒刻意避讓的動作,林夕不會看不出來。 尚沁舒背過身,一時找不到話,用筷子在鍋里扒拉了兩下后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這面糊了,我重新煮一鍋吧?!” 林夕從她手中將鍋接過去,“還煮啥?我老婆煮成啥樣的都好吃?!彼弥刖吞孀约禾袅艘煌搿?/br> 面對這樣的男人,這樣的林夕,她內(nèi)心越發(fā)內(nèi)疚難安起來,逃避似的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