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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嫡女重生之一世榮華在線閱讀 - 第220節(jié)

第220節(jié)

    與沈榮華四目相遇,沈榮瑾趕緊錯開目光,又落到那個裝滿珠寶首飾的禮盒上??吹缴蛘殪o很輕蔑地瞪她,沈榮瑾的面龐及眼圈都泛出了紅暈,又變得可憐巴巴了。沈榮華微微一笑,拿出一條南珠鑲紅寶石手鏈,挑在兩指上晃來晃去。

    貪婪的人不可交,但這種人好用,只要讓她得到好處,沒有她不敢做的事。

    “姑娘,禮物取回來了。”雁鳴搬著禮盒走進來,把禮盒放到桌子上,打開讓沈榮華看。禮盒里面還有八個小錦盒,雁鳴一一拿出來,跟沈榮華低語了幾句。

    “我給大jiejie和幾位meimei都帶了禮物,每人一條南珠項鏈,都是乳黃色,大小也一樣,就是接口錠銀上的花型不一樣,喜歡哪一種花型,你們先挑?!鄙驑s華拿出項鏈讓她們看,“禮物輕薄,大jiejie和三meimei就留著賞人吧!”

    “多謝二jiejie,二jiejie太客氣了?!鄙驑s瑾不看沈臻靜的眼色,順手拿了一條就戴上了,“你們看,我這是牡丹花,最是名貴,二jiejie真是有心了?!?/br>
    “是三meimei運氣好?!鄙驑s華見沈臻靜淡淡微笑,對南珠項鏈視而不見,知道她疑心很重,便嘆氣道:“我知道大jiejie見多識廣,看不上這些南珠項鏈,我看三meimei很喜歡,不如把你的也送給三meimei,免得無處擱置,留著礙眼?!?/br>
    沒等沈臻靜答話,沈榮華就另拿了一個錦盒推到沈榮瑾面前,催促她看看是什么花型。沈榮瑾一眼也沒看沈臻靜,就趕緊打開了,看到是玫瑰花型,她又一次興奮不已。兩條南珠項鏈,她居然又盯著其它錦盒,再一次雙眼放光。

    “雁鳴,把給五姑娘和八姑娘的項鏈收起來,等我什么時候去京城再給她們送過去。四姑娘、六姑娘和七姑娘與我不睦,給她們送項鏈,我還真怕一言不和被罵出來,要不……”沈榮華擺弄三個錦盒,面露為難,期望的目光看向沈臻靜。

    沈臻靜都氣炸肺了,沈榮華說是給她送禮物,卻又給了沈榮瑾。禮物她沒收成,這份人情她要領,這不是存心調理她嗎?沈閣老死后,她把沈榮華踩到了腳下,沈榮華越慘她越高興,可沒想到沈榮華會有這么大的逆轉。杜氏死后,她在沈家的地位大降,在杜家又寄人籬下,現(xiàn)在比起沈榮華境遇實在差得太多。但她不甘心,她現(xiàn)在只盼杜昶高中,得到朝廷重用,到時候她也就翻身了。

    “要不我替二jiejie給三位meimei送去?”沈榮瑾的眼底同樣充滿期待。

    沈榮華點點頭,說:“她們要是不收,三meimei也別勉強,你就都留下吧!”

    “我這就去送。”

    “不用,三meimei,時候不早,恐怕他們也要陪老太太用中飯了?!?/br>
    沈榮瑾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面對沈榮華,一張臉都笑開花了,一個勁兒跟沈榮華說話。沈榮華滿臉堆笑應付,不時跟沈臻靜說上幾句,都是暗暗較勁的話題。沈榮瑾不白拿沈榮華的禮物,也不顧忌沈臻靜的臉色,把沈家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都說出來了。尤其是沈忺被休的鬧劇,還有沈榮瑤要參加選秀的事。

    “二jiejie,你這次出嫁二叔給了你多少嫁妝?”沈榮瑾很關心這個問題。

    “我要說一文沒給你管保不信,分家之后,我父親就拿走了五千兩銀子,還要用作到西南赴任的路費,到了任上還要打點,哪里還有閑錢給我?”沈榮華語氣很平淡,她出嫁,娘家一文銀子的嫁妝都沒有,她也沒半點抱怨的意思。

    沈臻靜勉強一笑,說:“二meimei有的是銀子,根本不在乎那幾千兩的嫁妝?!?/br>
    “大jiejie說得不錯,我確實不在乎那幾千兩的嫁妝,微不足道。我外祖父和外祖母去世前給我母親留下了三十多萬兩的錢財產業(yè),守孝五年就被人霸占侵吞了十之六七,最后剩了價值十萬多兩的財物,也被占去了。任誰都想不到,到最后,她會一無所有,帶著晨哥兒凈身出戶,連命都丟了。有多少嫁妝不作數,守不住還不如沒有,免得讓貪婪之人覬覦,連命都被害了。前幾年,我把我娘的嫁妝差不多連本帶利都追討回來了,除去捐贈的,也還有不少。關鍵是我有賺銀子的路子,不會缺銀子花,家里給不給嫁妝,我都懶怠提了?!?/br>
    “二jiejie是有本事的人,跟我們不一樣?!痹谏驑s瑾眼里,沈榮華已是金光閃閃,她當然要趕緊恭維一番,隨后又嘆氣說:“家里只給我和大jiejie每人三千兩的嫁妝,比哪一個都不如。大jiejie有先頭太太留下的嫁妝和私房銀子,也不用擔心。我姨娘是個沒本事的,我也沒出息,要是二jiejie能拉我們一把,我就……”

    “一個女孩家,整天把嫁妝多少掛在嘴邊上,象什么樣子?你別忘了這是在母親房里,沒的讓人笑話?!鄙蛘殪o怒了,咬牙瞪了沈榮瑾一眼,轉身就走了。

    沈臻靜是嫡女,至少有五千兩銀子的嫁妝,這是沈家公中的份例。可杜氏死后,她把杜氏的嫁妝及這些年積攢的私房都據為己有了,為此都跟沈慷及沈謙昊反目了。所以,沈慷只給她三千兩的嫁妝,按庶女的份例,也是對她的教訓。

    沈榮華看到沈臻靜出去,低聲說:“我能拉三meimei一把。”

    “多謝二jiejie。”沈榮瑾也不象剛才那么淺薄了,眼底透出精明的神色,長嘆道:“我父親官職低,我不能參加選秀,恐怕這輩子都沒前途可言了。”

    “有賢妃娘娘運作,大老爺此次定能高升,這知府之位就如同囊中之物了?!?/br>
    沈榮華去南安國之前,尋到了沈慷伙同吳知府貪污聞林童院銀子的證據,交給了禮部。沈慷有五皇子一派袒護,倒是沒事,吳知府則被貶成七品小吏,到津州最偏遠的縣上任去了。津州知府的人選一直懸而未決,由幾位同知共同協(xié)理府衙內的事務。沈慷讓沈賢妃和五皇子替他作保,就是想坐上津州知府這把交椅。

    沈榮瑾皺眉道:“就算是現(xiàn)在下了圣旨,我父親成了四品官,我也不能參加今年的選秀。再過三年,我年齡超了,就算我父親做再大的官,我也沒機會了?!?/br>
    “三meimei就這么想參加選秀?”

    “誰不想嫁到皇族?就算給皇子或王府世子做側妃,也是上了玉牒的誥命夫人,首先身份有了。你看四meimei,給成王殿下做了側妃,若成王殿下登基,她怎么也要被封為貴妃吧?若再有皇子傍身,這一輩子的榮華富貴是享定了。”

    沈榮瑾暗暗咬牙,想起沈榮瑤成了內定的五皇子側妃,她就恨得要吐血。若她有這樣的機會,她會讓劉姨娘使出具家最陰毒的蠱術,助她所嫁的皇子登上皇位。她會利用蠱術生下皇子,清除競爭者,輔佐自己的兒子上位,她當皇后、當太后,母儀天下。到時候,她會給具家平反,支持具家獨霸苗疆,風行天下。

    她每天晚上都會想這些,可天不作美,她偏偏輸到了起點上。只有四品官的女兒才能參加選秀,無論嫡庶,可沈慷官至五品,差了一級。

    “為什么不去求賢妃娘娘?讓大老爺和賢妃娘娘說說,沒準就有機會?!鄙驑s華知道沈榮瑾要上鉤了,她欲擒故縱,就是想把沈榮瑾釣得更結實些。

    沈榮瑾輕哼一聲,說:“我不求他們,我只想求二jiejie,我知道你有辦法?!?/br>
    “哎呀!這……好吧!你告訴你的目的是誰,該不會也是五皇子吧?”

    “不一定是他,任何一個皇子都行?!鄙驑s瑾吐露了心聲。

    “你應該好好想想,確定下來,屢順過程,我想幫你,也有的放矢?!鄙驑s華微微一笑,又說:“三meimei是聰明人,知道該怎么避開耳目聯(lián)系我?!?/br>
    “多謝二jiejie,事成之后,我必會報答二jiejie?!?/br>
    沈榮華可沒想讓沈榮瑾報答她,沈榮瑾利用她,她也在利用沈榮瑾。彼此取利,交易結束,一拍兩散,至于事情能不能順利,那就要看各自的本事和造化了。

    真月鄉(xiāng)君準備了一桌席面招待沈榮華,本想讓沈臻靜和沈榮瑾作陪,沈臻靜卻稱病不來了。沈慷公務在身,中午沒回來,沈謙昊閑來無事,就來陪她們用中飯。就要娶公主了,沈謙昊自是春風滿面,可在沈榮華看來卻格外刺眼。

    去探望真月鄉(xiāng)君,聽說了一些事,沈榮華開始格外關注沈家。沈慷想做津州知府,沈謙昊要娶六公主,還有孟興華要榮升為唐璥的側妃。這些對于沈家來說都是好事,可卻令她不開心,她沒機會橫插一腳,只盼老天爺開開眼了。、

    果然,老天爺開眼了。

    吏部任命的文書發(fā)下來了,津州新任知府不是沈慷,而是孟慶元。剛把沈忺休了孟慶元竟然成了津州的知府,不知道是哪位大老爺這么懂眼,狠狠擺出五皇子和沈賢妃一道。估計沈慷看到這份文書,只能跳著腳罵娘了。

    六公主自請和親北狄,沈謙昊尚主的事也泡湯了,沈家又要煩悶了。六公主不會下嫁沈謙昊,但沈榮華并不為她高興,又開始為她去和親擔心了。聽說六公主請命和親的消息,沈榮華立即讓人收拾行李,她要去京城,去見六公主。

    水姨娘正好也要去京城,兩人相約從津州城的織錦閣出發(fā)去京城。就在她們準備起程的時候,一個少年跑出來攔住了車馬,看到他,沈榮華頓時大驚失色。

    ☆、第二百四十章 戰(zhàn)和之爭

    昨夜剛下了一場細雨,仲春二月的清晨,春寒料峭,空氣里充滿濕涼的清新。

    沈榮華扶著水姨娘坐上馬車,車簾放下,車夫揚起馬鞭。走在前面的馬剛揚起前蹄,一個衣衫單薄的少年就橫沖過來,攔住馬車,車夫趕緊扯住了韁繩,并高聲呵斥少年。沈榮華被顛了一下,又聽到外面吵嚷,忙探出頭來詢問。

    “jiejie?jiejie……我是……”

    “晨哥兒?你是晨哥兒?”沈榮華一把扯掉車簾,就要跳車,被山竹扶住了。

    真的是晨哥兒,只是此時的晨哥兒不象她之前在店鋪門口遇到的衣飾華貴的少年。而是頭發(fā)臟亂,衣衫破舊,神情憔悴慌亂,象逃難出來的人一樣。一別三四年,晨哥兒不再是天天纏著她玩鬧的孩童,而長成了一個挺撥英俊的少年。

    沈榮華緊緊抓住晨哥兒的手臂,端詳片刻,淚如泉涌,隨后又抱住他,失聲痛哭。前世經歷的慘痛和苦難,今生每走一步謹慎與算計,還有她來之不易的榮耀和愛情,都化成了淚水,濕潤了她的思念、浸透了她的心田。晨哥兒也哭成了淚人,但還很懂事地勸慰沈榮華不要哭,一切都會變得更好。

    水姨娘得知這少年是晨哥兒,也哽咽出聲。晨哥兒和林氏安好,她就沒辜負林楠和沈愷托付,也能安心了。見沈榮華和晨哥兒久別重逢,有很多話要說,她就擁簇著他們去織錦閣內宅,又吩咐下人安置車馬行李,明天再起程。

    姐弟二人相互攙扶進到織錦閣花廳,只是飲泣抽咽,并沒有多訴離情。下人準備好洗澡水,帶晨哥兒去梳洗,水姨娘又從織錦閣給他找了兩套合身舒適的衣服。沈榮華把晨哥兒送進洗浴室,又囑咐了一番,才回到花廳跟水姨娘說話。

    “娘,我們還是今天起程,讓晨哥兒跟我們同乘一輛車,有多少話路上都能說?!鄙驑s華擔心六公主,又想跟晨哥兒說說離別后的遭遇,就想了兩全的辦法。

    “也好,我去安排,什么時候晨哥兒收拾妥當,你就讓人知會我?!?/br>
    晨哥兒在浴桶里睡著了,沈榮華把他叫醒,又讓他到床上去睡。晨哥兒一覺醒來,又吃了飯,已是午后了。沈榮華跟晨哥兒說明情況,又讓人知會水姨娘一刻鐘之后出發(fā)。路上順利的話,他們明天傍晚能到密州,正好去看看沈恒一家。

    “jiejie,我不回京城行嗎?”

    “可以,我們明天傍晚到密州,就到三叔家里投宿,正好和他們一聚。你若不想回京城,就留在密州,和晟哥兒、旻哥兒一起讀書。密州離京城不遠,依山傍水,風景不錯,jiejie有時間會去看你,也方便。”沈榮華沒追問晨哥兒為什么不愿意回京城,晨哥兒這段日子肯定受了很多苦,先讓他冷靜下來,他自然會說。

    “好呀!我也愿意跟五哥和八弟玩,他們都在讀書嗎?”

    沈榮華點點頭,“三叔給他們請了密州城最好的夫子,有時候還親自教他們課業(yè),想讓他們學有所成,晟哥兒去年就取得童生資格,明年該參加院試了?!?/br>
    晨哥兒滿眼艷羨,隨后又暗淡了,“八弟也考中童生了嗎?”

    “八弟比你還小一歲,三叔說他學得不扎實,讓他明年再考?!鄙驑s華見晨哥兒聽得很認真,以商量的語氣說:“不如你明年和八弟一起參加童生試?!?/br>
    “我已經考過童生了,只是……”晨哥兒欲言又止,滿眼煩悶注視著道路兩旁不斷后退的景物,許久才說:“只是用的不是我的名字,也是我的名字?!?/br>
    沈榮華聽出端倪,表面不動聲色,靜靜注視著他,輕聲問:“怎么說?”

    晨哥兒看到水姨娘就坐在一邊,正很認真地聽他說話,他張了張嘴,又閉上了。水姨娘知道晨哥兒不想讓她知道,與沈榮華相視一笑,三人都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沈榮華問:“晨哥兒,你從哪里來的津州?什么時候出來的?”

    “我從京城來。”晨哥兒看了看沈榮華,沉默片刻,又說:“元宵節(jié)的晚上出來賞花燈,我和下人走散了,我正好不想再回那座宅院,就跟著人群出了城,無處可去,就來了津州。我去過沈家,被門人哄出來了,后來還是一位好心的婆婆跟我說jiejie就在津州城,告訴了我一個大概的方向,我找了幾天,才找到你。”

    元宵節(jié)到現(xiàn)在已經過去半個多月了,晨哥兒只是一個不滿十二歲的孩子,這些日子在外流浪,他受了多少苦,可想而知。聽晨哥兒說他住在一座大宅院,有下人隨身伺候,日子應該過得很富足,可他為什么寧愿出走、也不愿意住在那里呢?他考過了童生,用的卻不是自己的名字,難道他是被人收養(yǎng)了?

    沈榮華心里堆滿了疑問,若她不主動問,晨哥兒又回避不說,她就會被這些問題憋得很難受。可是,她現(xiàn)在心亂如麻,想一一問清楚,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水姨娘知道沈榮華難受,沖晨哥兒微笑一笑,問:“晨哥兒,你還記得你們當年離開沈家之后的事嗎?你父親托王白叔叔護送你們,你還記得他嗎?”

    當時,沈愷已經意識到林氏與人通jian不實,而且另有隱情。但他沒有擔當的勇氣和能力,或許認為林氏母子離開沈家更好,就拜托水姨娘找人護送他們母子離開津州。王白是燕家的暗衛(wèi),水姨娘讓王白帶四個手下去辦這件事,結果全部被害。而水姨娘在幾個月之后才得知林氏母子和王白等人全部遇害了,具體細節(jié)如何,她一無所知。晨哥兒既然還活著,當時情況怎么樣,他肯定知道。

    晨哥兒點點頭,哽咽幾聲,才低聲說:“我記得王白叔叔,還有四位叔叔跟我們一起離開津州城就往北走,路上一直有人跟蹤我們。王白叔叔說跟蹤我們的人不象是要殺我們,過了京城,才有人追殺我們。跑了幾天幾夜,我就病了,王白叔叔說讓我忍忍,到了塞北燕家的地界就沒人敢傷害我們了。我們路宿在一座破廟里,前夜里,我娘見我病得厲害,就悄悄帶我到附近的村子里去找大夫。我睡著了,等我病好了醒來,救我的人說娘和王白叔叔他們都死了。我不信,他就帶我去破廟看,破廟被燒了,正有官府的人進進出出,聽說死了很多人。我很害怕,又無處可去,就跟救我的人出海了,前年年底才回到京城?!?/br>
    沈榮華和水姨娘互看一眼,齊聲問:“是什么人救了你?”

    聽晨哥兒所言,王白等人護送他們離開津州,有一幫人跟蹤他們,不象是要殺他們。還有一幫人過了京城才跟上他們,就是要追殺他們,這幫人無疑是沈賢妃派去的王忠等人。那么,一直跟蹤他們卻對他們無惡意的人又是什么人?是誰派去的?晨哥兒病得厲害,林氏背著王白等人帶晨哥兒去找大夫,又遇上了什么事?有人救了晨哥兒,林氏卻死了,救晨哥兒的人這番話有多少是真的呢?

    據官府的卷宗記載,有人在破廟里打斗,隨后,破廟里又著起了大火。官差去勘查,共在破廟里發(fā)現(xiàn)了七具尸體,都是死后被燒焦的。尸格顯示,這七具尸體分別是五男一女一孩童,正好是王白及他的四名手下,還有林氏和晨哥兒。林氏帶晨哥兒離開破廟去找大夫,那么破廟里的女子和孩童的尸體又是哪里來的?

    沈榮華的心快被成堆的疑問撐破了,可看到晨哥兒慌亂膽怯的神態(tài),她不想再多問。等了這么久,等到了晨哥兒,她相信自己還能等到真相大白的一天。不管是誰下的毒手,哪怕是晨哥兒沒死,這仇她也會報,還要加倍去報。

    晨哥兒猶疑許久,才輕聲說:“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他總戴著面具,渾身都冷冰冰的,他的聲音很細,跟我說話也很少。他救下我之后沒幾天,就帶我出海了,兩年時間,去了好多番邦國家,長了好多見識。他還教我讀書認字,讓我稱呼他為父親,警告我不許再問娘的事,要不就把我丟到海里喂魚。我們前年臘月回到京城,他給我改名蕭鐸,給我請夫子教我讀書應試,還讓我參加了第二年的童生試。我不喜歡蕭鐸這個名字,他就說讓我表字謙晨,這樣兩全齊美?!?/br>
    沈榮華擰起眉頭,輕輕握住晨哥兒的手,問:“晨哥兒,那人是不是姓蕭?”

    “應該是吧!他的印章上有一個‘蕭’字,沒聽人稱呼過他的名字,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下人們都叫他主子,都很怕他?!背扛鐑合乱庾R地往沈榮華身邊靠了靠,顯然是說起救他的那個人,令他從本心就感覺到恐懼。

    “姓蕭?”水姨娘也聳起了眉頭,與沈榮華四目相遇,兩人的神色都不由凝重了,“他讓晨哥兒姓蕭,又讓晨哥兒稱呼他為父親,那肯定他是姓蕭的?!?/br>
    盛月皇朝的皇族為蕭姓,聽晨哥兒描述那個人的排場和派頭,也應該出身顯貴之家。他見晨哥兒時為什么要戴上面具呢?他相貌丑陋?沒臉見人?或者不敢以真面目見人?可這些理由都很牽強,聽上去也古怪,仔細想想就能被推翻。

    沈榮華本想再打聽打聽林氏的下落,見晨哥兒昏昏欲睡了,她很心疼。她讓車夫停車,車停穩(wěn)后,她讓晨哥兒躺下睡,又讓雁鳴和山竹來照顧他。晨哥兒睡著了,她和水姨娘上了后面的車,此時,她有一肚子的話需要人來排解。

    一個讓晨哥兒稱呼他為父親的男子肯定已年過三旬,有足夠的排場、與番邦交易,還是姓蕭的男子會是誰呢?當今皇上只兄弟不多,除了英王、茂王這兩個酒色王爺,還有一個遠在江東就藩的騰王,也就是當年的八皇子。除了他們,還有謹親王府一脈,可也沒聽說他們哪一個長年出海做生意。

    或者這個姓蕭的男子跟皇族并不是近支,但他就是晨哥兒的親生父親。只有得知他的真實身份,才能通過他打聽林氏的下落。見到晨哥兒,沈榮華堅信林氏沒死,但沒有線索,她只憑一腔熱情去找,就如同大海撈針一般難以找尋。

    “我想……”水姨娘握住沈榮華的手,輕嘆一聲,說:“聽晨哥兒所說,他們離開津州城,就有人跟上了他們,但并沒有惡意。我估計這些人就是救晨哥兒的蕭姓男子派出去的人,破廟里發(fā)現(xiàn)的女子和孩童的尸首也應該是他的人偷梁換柱。這樣既能救下晨哥兒,又不和王忠等人正面沖突,我估計他們認識?!?/br>
    “救晨哥兒的人和王忠彼此認識?”沈榮華尋思許久,微微點了點頭,“我想找到我娘,可晨哥兒什么也不知道,只能找救晨哥兒的人去打聽我娘的下落?!?/br>
    “晨哥兒失蹤半月有余,那個人肯定也在找他,我們沿途在小心,以免發(fā)生不必要的沖突。等到了京城,見了成駿,跟他說清楚,他能保護你們,也一定能查清這件事。把晨哥兒托付給三老爺一家照顧也好,以免你到京城受這件事影響牽制。要不明天到了密州,你也先住下,我到京城通知成駿、打聽消息。”

    “好,我聽娘的。”

    第二天傍晚,他們一行到達密州,正榻在離官府最近的一家客棧里。因沈榮華主仆常來常往,又跟密州知州是親戚,在這家客棧里住得安心踏實。

    這一路上,沈榮華又問了晨哥兒許多事,也得到了很多有價值的消息。去年年底,在店鋪門口撞到山藥的少年就是晨哥兒,只是晨哥兒當時并沒有看清沈榮華。晨哥兒同許多隨從下人住在北城門附近一座大宅子里,有夫子教授功課,只是他不能隨便出門,連這座宅院叫什么名字,位于哪條街,他都一無所知。

    沈恒和江氏得知沈榮華巧遇晨哥兒,都很高興,沈榮華把晨哥兒的情況告訴了他們,他們也為他擔心,要把他留在密州同五公子、八公子一起學習。沈恒一家現(xiàn)在住在衙門里,狹小擁擠,又人多嘴雜,沈榮華擔心泄露晨哥兒的行蹤。正好她在密州置了一座三進的宅院也收拾好了,正好讓晨哥兒和沈恒一家搬過去住。沈恒的兩個庶子都是安分守禮的人,跟晨哥兒在一起相處很融洽。

    連幫三房搬家?guī)О仓贸扛鐑海驑s華在密州呆了三天,連成駿來接她,他們才去了京城。怕沈榮華擔心晨哥兒,連成駿派了四名暗衛(wèi)日夜守護,讓她安心。

    京城的局勢也是一團糟,主戰(zhàn)派、主和派從朝堂斗到府第,仁和帝覺得兩派說得都有道理,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主占派主要以謹親王、??ね跫耙皂n家為中心的武將世家為主,他們主張拼死抵抗。主和派主要以靖國公府、安國公府及屬于他們這一派的武將為主,他們主張與北狄國講和,結束戰(zhàn)爭。

    柱國公海潤做為三軍統(tǒng)帥,本是主戰(zhàn),可他手下的將士十之七八都支持與北狄講和,不想再打仗。正如林楠和連成駿等人預想的一樣,海潤已被架空了。連北疆戰(zhàn)線的將士大多數都動搖了,那些在朝堂上謀劃的文官也就無計可施了。

    本來主戰(zhàn)派和主和派實力相差無幾,因五皇子一派加入主和,兩派的勢力就拉開了差距??吹轿寤首右慌晒恢骱停幕首右慌勺蛔×?,他們本想與五皇子對著干,可又覺得跟北狄講和有利可圖,不想讓五皇子一派獨得好處,他們也擺明了支持講和的態(tài)度。這樣一來,主和派的勢力驟然大增,講和占了絕對優(yōu)勢。

    仁和帝本來對主戰(zhàn)和主和就沒有主見,現(xiàn)在又做了一次開明的皇帝,他主張少數服從多數。因謹親王、裕郡王和小韓將軍等人極力反對,仁和帝就拿他們開刀壯膽,直接免去他們在朝堂的職務,把他們掛起來了。

    北狄國的兵馬雖說停止了攻擊,對外宣稱正在修整,卻沒流露出跟盛月皇朝講和的意思。盛月皇朝內部統(tǒng)一了意見,也需要一個人代表朝廷跟北狄國去溝通協(xié)商。聽說要去跟北狄國談判,靖國公父子首先站出來推托,說是身為武將,要避嫌。五皇子一派極力規(guī)避,四皇子一派也怕攤上這事,這兩派又開斗了。

    現(xiàn)在,仁和帝和內閣正為誰去向北狄國拋這個橄欖枝為難呢。北狄國停止長驅直入,朝廷也可以暫時松一口氣,只要再次開戰(zhàn)之前把人選確定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