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自禁又是一聲冷笑，三妃勢大，自己圣眷深厚早就引得宮中眾人怨氣重重，不提她們不敢與三妃唱反戲，單是能有機會將她打到塵埃去，她們也絕不會出言助她。

    孤立無援，今日她可算是深深體會到了！

    “貴嬪娘娘的死確是與奴婢無關(guān)，奴婢愿一死以證清白！”淳芊猛地起身，突然發(fā)力朝殿中大柱沖過去，蘇沁琬大驚失色，疾步上前去拉她，卻只扯住她的袖口，只聽得‘嘣’的一下響聲，淳芊應(yīng)聲倒地。

    “淳芊！”

    “快阻止她！”

    “??！”

    ……

    殿內(nèi)一時亂作一團，驚呼聲、哭叫聲混成一片。

    “皇上駕到！”尖銳的太監(jiān)唱喏聲乍然響起，讓殿中的混亂一下便平息了下來。眾人連忙整理衣裳發(fā)飾，準(zhǔn)備接駕。

    “臣妾/嬪妾恭請皇上圣安！”整齊有序的請安聲將蘇沁琬顫抖著的哭聲掩了過去。

    “淳、淳芊……”蘇沁琬用帕子按著淳芊額上傷口，顫聲不止。

    幸好幸好，幸好她拉得及時，稍減了沖撞力度，否則淳芊性命不保。

    “婉儀，都、都怪奴婢、奴婢太蠢，這、這才中了別人的jian計，連、連累了婉儀……”淳芊氣息微弱，眼中滑落的淚水混了些許血跡。

    “胡說，你才不蠢，你也沒有連累我，別說話，太醫(yī)很快便來了！”蘇沁琬忍著眼淚安慰。

    一陣陣請安聲在殿里回蕩，她輕輕將懷中的淳芊放在地上，回過頭去便見那熟悉的明黃身影，她一咬牙，起身朝那身影走去，兩旁的眾嬪妃見狀不由自主便讓了路。

    “嬪妾恭請皇上圣安！”諾大的大殿內(nèi)，只得這帶著哭音的請安女聲。

    “愛嬪免禮！”趙弘佑上前一步扶起了她，蘇沁琬趁機抱著他的臂膀，將臉埋入他的懷中。

    趙弘佑下意識便想去推開她，可感覺胸膛處隱隱的濕意，還有懷中顫栗不止的嬌軀，那只大掌卻硬是推不下去。他嘆息一聲，抬眸望向四周目光灼灼的眾妃嬪，突然便意識到，懷中這女子，真如他希望的那般，成了這后宮中的一葉孤舟，而他，便是她唯一的依靠。

    良久，他抬手安撫性地輕拍著蘇沁琬的后背，沉聲道，“莫怕，有朕在！”

    此話一出，燕貴妃等人臉色突變，皇上這是何意？

    蘇沁琬卻是暗暗松了口氣，她賭贏了！她賭自己今時今日的境遇是皇上所樂見，賭皇上現(xiàn)在仍不會放棄她，而事實確如她所想，皇上并沒有放棄她。

    她抽抽泣泣地從他懷中抬起頭，嗚咽著道，“皇上，請救救淳芊，她是冤枉的，她又怎會殺劉貴嬪……”

    “朕知道了。”趙弘佑柔聲安慰，片刻之后望了望地上躺著的淳芊，回首沖身后的郭富貴道，“立即請?zhí)t(yī)，朕要她安然無恙！”

    郭富貴忙不迭地命人上前抱起淳芊，又派人到太醫(yī)院請?zhí)t(yī)。蘇沁琬見狀心中松了口氣，目送著淳芊被人抱著離去的身影，緊緊咬著唇瓣。

    趙弘佑無暇他顧，目光冷厲地射向面前站著的眾妃嬪，冷冷地道，“據(jù)朕所知，禁衛(wèi)都尚未對劉貴嬪之死有所定論，更無任何證據(jù)證明淳芊便是兇手，不知諸位愛妃可是有什么證據(jù)，嗯？”

    三妃不由自主便打了個冷顫，清妃咬著唇，目光落到正被他擁著的蘇沁琬身上，眼中不甘一閃而逝，半晌之后上前道，“劉貴嬪身死，現(xiàn)場僅余淳芊一人，按常理來說，她的嫌疑卻是最大！”

    “娘娘如今說是嫌疑，方才卻是咄咄逼人，硬是將罪名安在淳芊身上，話里話外還指向嬪妾，認(rèn)為嬪妾與劉貴嬪之死有關(guān)！”蘇沁琬猶帶哭音的反駁。

    趙弘佑輕拍了她的手背一下，繼而望向燕徐二妃道，“兩位愛妃也是如此認(rèn)為？”

    “正如清妃所言，按常理來說淳芊確是有嫌疑，但到底真相如何，還得調(diào)查清楚方有定論?！毖噘F妃福了福，柔聲回道。

    徐淑妃隨即亦道，“貴妃所言亦是臣妾所想?！?/br>
    蘇沁琬心中冷笑，這便是夏清妃不如燕徐二妃的緣故，明知情勢急變，卻依然不會轉(zhuǎn)彎。

    “劉貴嬪一事，朕自會著人調(diào)查個明白，淳芊以死證清白，足以證明她的無辜，朕希望宮中日后不要再有胡亂猜測兇手之話流出，此事還要貴妃及淑妃兩位愛妃好生約束?！壁w弘佑不欲再多話，直接了當(dāng)便放了話，言畢也不理會身后眾人各自目光，帶著蘇沁琬大步離開了。

    “臣妾/嬪妾恭送皇上！”

    清妃怔怔地望著兩人漸漸遠(yuǎn)去的身影，臉上血色一點一點消下去。

    他這是明晃晃的偏袒！

    ☆、49|48. 47.45.41.39.37.4.20

    她怔怔地對上她的目光，一時竟無言以對。主子會這般直白地問她這個問題，可謂是大大出乎她意料。但是，亦正是因為這一問，她才醒悟這位年紀(jì)輕輕的婉儀，其實并未真真正正完全相信過她，又或者不只是她，還包括這怡祥宮中的任何一人。

    “芷嬋冰雪聰明，心思縝密，對我在宮中的境況想必心中有數(shù)。表面看來，六宮當(dāng)中愉婉儀風(fēng)頭無限，便是燕徐二妃亦要稍避其鋒芒。但是，聰明人便會知道，這樣的風(fēng)光其實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會……”蘇沁琬輕嘆一聲，卻不再多話。

    芷嬋垂眸不作聲。

    自家主子的處境她自是心中有數(shù)，也就一直為此憂慮不已，可如今她才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是小看了眼前這位猶帶稚氣的女子，竟不知原來她對自已的處境亦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在這皇宮內(nèi)苑，只有活得清醒之人，才能活得長久。

    想到此處，她豁然開朗，‘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叩了幾個響頭，“奴婢芷嬋，愿終身隨侍婉儀，絕無二心，若違此誓，必將……”誓言未盡，卻被蘇沁琬扶了起來。

    “我相信你是個信守承諾之人，既然說了便一定會做到，起來吧！”

    重又落了座，目光落在微垂眼眸的芷嬋身上，唇邊勾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她自知自己身邊并無可用之人，柳霜有本事，可卻是皇上的人，淳芊雖有忠心，但稟性率直，并不適宜做些暗里之事。只得眼前的芷嬋，聰慧有加，行事又穩(wěn)重，她雖不敢確定她背后是否有人，但有一點卻是可以確定的，經(jīng)歷了云蓉一事，芷嬋仍能在她身邊侍候，說明她于自己是無害的。

    既然于她無害，而她又急需人手，那便要好好利用起來。若芷嬋真的侍自己以一生忠誠，那她亦會回她以終身誠摯。即使她將來有朝一日負(fù)了今日這番言語，只要不傷及她，她亦不會多加追究。

    屋里陷入靜謐當(dāng)中，良久之后，蘇沁琬才緩緩地將對魏嫻之死的懷疑一五一十朝芷嬋道出。

    芷嬋聽罷大為吃驚，“婉儀是指當(dāng)日魏良媛的死另有內(nèi)情？”

    蘇沁琬沉默地點點頭。

    芷嬋皺著眉思忖，當(dāng)日宮里頭傳言進宮不久的魏良媛失足落水而亡，當(dāng)時她便心有所疑惑，只不過因她與那魏良媛素?zé)o往來，是以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卻是沒想到原來主子竟是與那魏良媛極有交情。

    “茉雪本是侍候魏良媛的人，莫非、莫非她昨日遇襲竟是與此有關(guān)？難道她掌握著一些事，這才令某些人不得不將她除之而后快？”芷嬋冷靜地分析道。

    蘇沁琬微微一笑，果然是個一點就明的聰明人。

    “茉雪平日差事均是奴婢所分派，加之她又是個實誠之人……”芷嬋擰眉道。想了片刻又道，“若奴婢并無記錯，她自到怡祥宮來，只離開過怡祥宮兩回。一回便是上次萬壽節(jié)前日，她與淳芊一同前往龍乾宮；另一回便是昨日她告假……”

    蘇沁琬點點頭，對怡祥宮里的人與事，她雖表面不在意，但實際處處留意?；蛟S，這也是她在寄居孫府多年所養(yǎng)成的習(xí)慣。

    “這兩回相隔時日并不算短，可茉雪卻仍然遇到了襲擊，可見兇手為了除掉她，一直蜇伏于怡祥宮附近，只待時機一到便出手擄人。如此可見，茉雪必定掌握了對方極為忌憚之物?！避茓确治龅?。

    “你說得沒錯，而茉雪所掌握的，估計便是與魏良媛落水一事有關(guān)?！碧K沁琬沉聲道。茉雪是魏嫻帶進宮里來的，所經(jīng)歷的主子便只曾經(jīng)的魏嫻，以及現(xiàn)在的她，所以她身負(fù)其他與魏嫻無關(guān)的秘密的可能性并不大。亦正因為此，她才能很快地將茉雪遇襲與魏嫻之死聯(lián)系起來。

    “奴婢有一想法，或許婉儀應(yīng)該從茉雪上一回出怡祥宮查起，畢竟，怡祥宮的守衛(wèi)比起浣衣局要嚴(yán)密許多，若是對方在茉雪到怡祥宮前察覺她身懷某些秘密，那早就應(yīng)該動手了?？扇缃褴匝┏鍪聟s偏偏在到了怡祥宮之后，所以奴婢猜測那人應(yīng)是她到了怡祥宮后方知道。”芷嬋思忖半晌，斟酌著說出心中猜測。

    “確是如此……”蘇沁琬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茉雪到了怡祥宮后僅有兩次外出的機會，所以關(guān)鍵是她上一回與淳芊到龍乾宮時，中途定是發(fā)生了一些事，使得她引起了對方的注意。

    “那人守候了好一段日子，方才見茉雪從怡祥宮出來，一路跟隨著她，然后趁人不備出手，將她迷倒后便擄到西月閣枯井處，估計是打算將她直接投入井中，他沒有先殺人再投井，約莫是時間上來不及，又或者是知曉茉雪被投進井里后必死無疑。”芷嬋又再分析道。

    “他是先殺人再投井，還是直接投井，此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茉雪生還。”蘇沁琬端過茶碗呷了一口，淡然道。

    “奴婢有一事不明，茉雪如今驚嚇過度，想來一時半刻也想不到她上回外出之事，婉儀為何不將此事明白告知皇上？”

    蘇沁琬默不作聲，只用茶碗蓋子輕輕摩著碗沿。

    “婉儀，皇上昨日拿來的那副畫是放到庫房里，還是放去小書房？”淳芊摟著一卷畫走了進來，揚聲問。

    蘇沁琬為之一怔，隨即想到趙弘佑那副親手作的畫，昨日她逃得急，把畫忘在了龍乾宮，倒想不到皇上居然當(dāng)晚便親自給她送來了。

    她輕咬了咬下唇，心中暗罵，“這么好記性做什么呢？”

    只一想到畫中內(nèi)容，她又氣惱不已，憤憤地道，“扔進庫房里！”

    淳芊意外她這氣哼哼的表情，一時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半晌之后愣愣地回了句，“哦，奴婢知道了，這便送到庫房里去?！?/br>
    一面說，還一面向她行了禮，這才回過身去就要離去。

    “等等……還是扔到小書房那長柜子里頭吧！”蘇沁琬連忙叫住她，滿臉不甘愿地吩咐。

    要是那混蛋皇帝心血來潮要看這畫，得知她把它扔到庫房里積灰塵，指不定怎么折騰她呢？倒不如鎖到小書房去，他若是問起，也只說自己愛惜皇上所賜之物，生怕旁人不小心碰壞了，這才鎖到柜子里去的。

    淳芊見她又改了主意，不禁有些好奇地望了她一眼，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湊上前來憨憨地笑道，“皇上賞了什么好畫給主子，主子不如讓奴婢們也開開眼界，如何？”

    “不許打開！”蘇沁琬一聽便慌了，連忙大聲制止。

    芷嬋及淳芊二人被她這般強烈反應(yīng)嚇了一跳，淳芊更是差點將手上的畫卷掉落在地，只得嘀咕道，“不看便不看……”

    芷嬋深深地望了那畫軸一眼，再轉(zhuǎn)過頭去打量主子的神色，見她臉上竟是帶著幾分尷尬氣惱之色，一怔之下突然福至心靈，不禁掩著嘴偷笑不止。

    蘇沁琬一見她如此作派，知道這個心思靈敏的丫頭便是猜不透畫中內(nèi)容，但大抵也知道了幾分，又是羞又是惱，氣急敗壞地指使淳芊，“快把它鎖起來，不要讓我再瞧見它！”

    只她越是急惱，芷嬋便越是笑得厲害，而淳芊越是滿頭霧水，傻愣愣的也不敢再多話，連忙抱著畫小步出了門，一溜煙便到小書房去了。

    宮女茉雪遇襲并沒有大肆在宮里傳揚開來，一來是因為她的身份微不足道；二來自然也是有皇上的意思。茉雪這兩日一直是驚魂未定，最多也只能是旁人在問及遇襲那晚所發(fā)生之事時，哆哆嗦嗦地回答幾句，若是再問其他事，卻是顫抖著搖頭，只道‘不知道，想不起來’。

    來問話的周源緊皺著眉頭，自那晚出事后，他便立即命人追查，能在皇宮內(nèi)苑行走的男子，除了太監(jiān)還有禁衛(wèi)，可宮里的禁衛(wèi)巡查是以十人為一小隊，中途是絕不能讓一人落單的，事發(fā)后他也迅速下令讓每隊人自查，從而排除了作案人為禁衛(wèi)的可能。

    既不是禁衛(wèi)，那自然是太監(jiān)了，所以他這幾日便將太監(jiān)列為重點調(diào)查對象?？墒?，宮里的太監(jiān)，上至龍乾宮大太監(jiān)郭富貴，下至新進宮不久的小太監(jiān)，無一例外都被他的人明里暗里調(diào)查過，居然卻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可疑對象，讓他急得直罵娘。

    本想再細(xì)細(xì)盤問那受傷的宮女，看她是否有得罪過什么人，或者近段日子可有遇到特別之人或事，哪想到對方卻只會白著臉顫聲說‘不知道，想不起來’，怎讓他不氣急！

    蘇沁琬見狀亦是無奈，只得將目光移到一旁的淳芊身上，上一回是她與茉雪一起到龍乾宮去的，一路上若雖發(fā)生了特別之事，她許也記得。

    將問題拋出后，淳芊苦惱地擰著眉，“特別之事……應(yīng)該沒有吧，都過去這般久了，奴婢記不太清。”

    蘇沁琬暗嘆一聲，她就知道會是這個結(jié)果，這位是個大大咧咧萬事不放在心上的，縱是一時有意外發(fā)生，她過得幾日便拋到九霄云外了，哪會事隔這么久還記得清楚。

    見主子及芷嬋均是一臉的失望，淳芊難免生出幾分心虛之感來，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要、要不奴、奴婢再好好想想，也許、也許不定什么時候會想起來?！?/br>
    “好好好，你再慢慢想，好好想……”蘇沁琬泄氣地向她揮了揮手，并不抱什么希望。

    芷嬋連忙上前為她披好斗蓬，扶著她的手出了門，上了往漱勤殿的轎輦。

    轎里溫暖舒適，與外頭的冰天雪地形成鮮明對比。蘇沁琬心不在焉地想著心事，她掌握的那點消息，相信皇上那邊亦會清楚，就是不知道他們是否已將茉雪遇襲與魏嫻的死聯(lián)系起來了。她雖命芷嬋私下打探曾到臨荷軒一帶之人，可時隔大半年，一時半會的只怕也難有消息。

    她不免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生出些沮喪來……

    “……好個伶牙俐齒的賤.人，竟然拿貴妃娘娘及淑妃娘娘來壓我？兩位娘娘為六宮表率，行事處處遵循宮中規(guī)矩，你沖撞本貴嬪，本貴嬪小懲大誡，便是兩位娘娘知道，也挑不出本貴嬪半點不是。畫煙，她既然如此不識抬舉，不愿跪著，那便替本貴嬪掌她的嘴！”冷厲的聲音穿透轎簾傳了進來，令蘇沁琬不由皺了眉。

    貴嬪，劉貴嬪？卻是不知是哪位得罪了她。

    “婉儀，是劉貴嬪與崔貴人！”行走在轎輦一邊的芷嬋輕聲稟道。

    崔貴人……蘇沁琬努力在記憶里搜尋一番，卻是對這崔貴人無甚印象。只是，得罪了劉貴嬪……只怕她日后不會太好過。

    既然知曉外頭之人是比她位份高的劉貴嬪，蘇沁琬雖無意摻合旁人事，可也不得不下轎來行禮問安。

    劉貴嬪見是她，冷笑一聲，“怎么？莫非愉婉儀是想仗義出言相助？”

    “貴嬪言重了，正如你所說，既是遵循宮規(guī)行事，旁人又有何‘義’可仗？”蘇沁琬朝她行了禮，不疾不徐地道。

    一聽她這話，跪在地上的崔貴人猛地抬頭望她一眼，不過片刻又失望地垂下頭去。

    “婉儀meimei真是一如既往的會說話。”劉貴嬪皮笑rou不笑地道。不過片刻又道，“聽說前幾日婉儀meimei宮里有人差點被勒死，早前又是meimei險被黑貓抓傷。都說后宮里頭怨氣重重，卻是不知那怡祥宮到底集了多少怨，才接二連三的出事?！焙竺鎺拙?，卻是湊到蘇沁琬身側(cè)耳語般。

    “勞貴嬪jiejie擔(dān)憂了，嬪妾有皇上龍氣庇佑，縱是小人作祟，亦會逢兇化吉。倒是jiejie，得處處謹(jǐn)慎、萬分小心才是！”蘇沁琬嘴角帶笑，輕輕柔柔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