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第二十四章 整個晚上陸瀾川裝的都挺像回事,做的菜都是蘇繡和劉婧喜歡吃的。惹得劉婧一個勁兒夸獎他,“陸總你太牛了,現(xiàn)在會做菜的男人簡直是稀有動物,關(guān)鍵還做的這么好吃!” 陸瀾川抿了口酒,笑得十分道貌岸然,“好吃就多吃點。”說完還順勢給蘇繡夾了菜。 蘇繡忍了口氣,皺眉看了他一眼,陸瀾川全然沒覺得有任何不妥。 劉婧是個沒什么心眼兒甚至神經(jīng)有點粗的人,所以對兩人間的暗潮洶涌渾然未覺,還時不時地給陸瀾川點贊,“這個酸筍老鴨湯煲的好好!” 蘇繡終于忍無可忍地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腳,“馬屁拍過了啊,有點惡心?!?/br> “拍你老公你還不高興,再說我說的都是實話啊。”劉婧瞪著她。 “……” 見她沒接話,劉婧又和她咬耳朵,“話說他對你真好,我以為這種有錢男人回家都像大爺似的等著媳婦兒伺候呢?!?/br> 伺候他,下輩子吧?不,下輩子也休想,下輩子一定離他遠的不能再遠才行!蘇繡紛紛地這樣想。 誰料陸瀾川似是聽到了劉婧的話,淡淡勾唇笑道:“我爸媽去世的早,所以什么事都習(xí)慣了靠自己?!?/br> “這樣才厲害啊,比起那些官二代富二代的好太多了,男人就該什么都靠自己爭取來才算本事。”劉婧繼續(xù)被他盲目誤導(dǎo)著,一臉崇拜的樣子。 蘇繡都懶得加入他們的話題。曾幾何時她也覺得陸瀾川相當了不起,他有韌勁兒、有闖勁兒,還是個非常有責任心的好哥哥,這些每一點都非常吸引她??傻扔刑爝@些特質(zhì)都變成了他對付自己的武器,她便再也沒覺得他了不起過…… 不過有劉婧在,氣氛好歹沒平時那么冷淡,陸瀾川想問卻問不到的事兒也能趁機知道一二,劉婧眼下就問起了他特別關(guān)心的事兒。她說:“你辭職之后有什么打算?” 陸瀾川的目光也看似隨意地瞥過來,蘇繡含糊道:“有些想法,但還不成熟,完了再跟你說。” 陸瀾川皺著眉頭,總覺得蘇繡這是在提防自己?他看了眼劉婧,希望她能繼續(xù)問下去,哪知道劉婧光顧著吃,嘴巴里塞得滿滿地,“唔,這個湯真的很鮮你不嘗嘗嗎?” 一個吃貨還指望她能辦成什么事!陸瀾川沉著臉喝了口酒,心里卻有些酸酸地,自己老婆在忙什么居然完全不知道,說出去簡直丟人??! *** 一餐飯吃的有點久,飯后蘇繡又和劉婧待在房間說了會兒悄悄話。等劉婧要離開的時候時間很晚了,陸瀾川這會兒才仿若想起來似的拍了拍腦門,“我剛才喝了點酒,似乎不能開車送你?!?/br> 蘇繡:“……” 劉婧:“沒事沒事,我到門口打車就好?!?/br> 陸瀾川笑道:“我和蘇繡送你過去?!?/br> 所以蘇繡莫名其妙地被陸瀾川牽著手,一起陪劉婧走去了最近的出租車站,雖說離得并不遠,可眼下這畫面怎么看都覺得好詭異啊。真像是熱戀的情侶招待完閨蜜,飯后一起散步似的? “繡繡,你和陸總感情真好?!眲㈡盒Σ[瞇地同她耳語,“開始我還擔心他是因為被葉韻淸甩了,所以隨便找個人結(jié)婚,可看現(xiàn)在這樣,他對你真的挺好。我總算放心了,就說你會遇到真心待你的人。” 蘇繡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等再微微側(cè)目看身邊的男人,只見他目光沉靜地一直盯著前方街景,臉部線條已經(jīng)緊繃而冷硬,但牽著她手的寬厚指節(jié)卻有力而堅定。蘇繡想,陸瀾川也會有真心嗎?顯然沒有啊,所以他眼下做這一切,大概也只是為了讓她再心甘情愿地俯身稱臣,以后再不忤逆他吧? 所謂男人的占有欲不正是如此嗎? 有劉婧在的時候一切都很好,可劉婧一走,氣氛馬上就變了。 等載著劉婧的出租車消失在視野里,蘇繡馬上就把自己的手給拽了回來,那力道大得令陸瀾川吃驚。他皺著眉頭,顯然已經(jīng)很不高興,“你是不是忘了,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我的合法妻子?” 蘇繡冷眼看他,“對,但你應(yīng)該也沒忘這合法是怎么來的?!?/br> 原以為他又要發(fā)脾氣,誰知道他居然什么都沒再說,而是沉默片刻,率先邁開長腿往前走。蘇繡跟在他身后,有些奇怪地盯著陸瀾川的背影看,一路暗暗思忖,這人難道真被外星人調(diào)包了? 走了幾步,陸瀾川忽然停下來,蘇繡也連忙跟著停住,保持在離他幾步開外。 陸瀾川回頭瞪著她,蘇繡當然也狠狠瞪著他。 兩人站在街邊對峙,那模樣著實有些滑稽。 “你當在遛狗嗎?”陸瀾川冷笑了下,對著身側(cè)的位置抬了抬下巴,“走到我身邊來。” 蘇繡警惕地看了他一眼,陸瀾川又笑了下,“或者你想讓我抱你回去?” 知道他向來說得出做得到,蘇繡只好低頭走過去。 兩人并排走著,雖然中間還是隔了點距離,但陸瀾川好歹是滿意了,這才像夫妻散步的樣子嘛! *** 今天天氣有些陰沉,夜晚的空氣反倒涼爽宜人,樹蔭晃動帶起一陣涼涼的微風(fēng),感覺其實還不賴。雖然身邊的女人一直埋頭走路不說話,但陸瀾川覺得哪怕就這樣安安靜靜地走在馬路邊上也挺好的。 陸瀾川今年三十二歲,這之前在他心里幾乎沒有什么休息的概念,時間在他眼里就等同于金錢,一分一秒都不容許浪費。他也極少會做這么無聊的事情,陪一個女人散步更是連考慮都不用考慮的問題。 唯一一次這樣和一個女人走在大馬路上,似乎還是送蘇繡回學(xué)校,那時候他們兩其實還沒在一起,蘇繡的身份也只是子西的家教。 那天晚上是西寧的一個慶功宴,子西非要拉著蘇繡一道兒去,后來他作為子西的哥哥敬了蘇繡一杯酒,算是謝謝蘇繡平時對子西的照顧。 其實蘇繡真是個很不錯的女孩兒,陸瀾川是男人,一手帶大meimei當然有很多細節(jié)是顧及不到的,他只顧著保meimei衣食無憂,其他的全然來不及多管。但蘇繡在補課之余會教子西一些其他東西,比如教會她自己煮面,比如買盆防輻射的盆栽給哥哥放在書房里,再比如就連家里的阿姨買菜比別家報價高幾倍都知道。 于是陸瀾川對她還真生出幾分不一樣的好奇心來,等真的和她離得那么近的時候,他第一感覺就是——嗯,就是個小丫頭啊。 等他送那丫頭回學(xué)校時,才發(fā)現(xiàn)蘇繡竟然對酒精過敏,胳膊上臉上都長了不少疹子。 “知道過敏你還喝?”陸瀾川吩咐司機去藥店買藥,心想果真就是小丫頭啊,也沒自己以為的那么懂事。 然后蘇繡被他說得愣了下,“我今天第一次喝……” 陸瀾川還是覺得挺神奇的,在他接觸的那個圈子里,現(xiàn)在的女大學(xué)生有幾個不會喝酒的?后來蘇繡像是吃了藥也依舊難受,眼看著快到學(xué)校門口了,她終于按捺不住說要下車,支支吾吾地道:“我想下去走走?!?/br> 陸瀾川當時喝的也不少,在車里也憋得難受,于是揮了揮手說:“我陪你走過去?!?/br> 蘇繡聽他這么一說當場就要拒絕,陸瀾川不耐地提醒她,“萬一要出什么事,我還得負責。” 其實離校門也根本不遠了,能出什么事呢?蘇繡瞪著黑漆漆的眼直看他,最后發(fā)現(xiàn)對方完全沒有配合的意思,這才慢吞吞地下了車。 學(xué)校墻壁內(nèi)的梧桐長勢良好,樹葉都堆疊著擠出了墻外,兩人沿著人行道緩緩地往前走,周圍全是熱戀的學(xué)生,嘰嘰喳喳地說笑著。那樣青春有朝氣的生活離自己已經(jīng)很遙遠了,所以陸瀾川看著,心情變得很放松。 或許也是他剛剛結(jié)束很漂亮的一戰(zhàn),西寧在南城名聲大噪,這一切都讓他心緒放松,于是忍不住就和蘇繡聊了起來,“聽你口音不是本地的?” 蘇繡說了個地方,陸瀾川一聽那么巧自己還真去過,于是隨口說了句,“那的風(fēng)景很漂亮?!?/br> 哪知道蘇繡就認認真真地說起來,“對啊,真的很漂亮。我們家門口那條馬路兩邊全是紫藤花,好多年了,長得特別茂盛,一到夏天就有許許多多外地學(xué)生都會跑那寫生。還有樊洋河你也聽說過對嗎,離我家不遠處就有一座吊腳橋,從上面路過就能聽到腳下的河水嘩啦啦地響,早晨水面上的霧氣就感覺從自己腳下升起來一樣,真的很美?!?/br> 陸瀾川倒也很認真地聽了,心里想的卻是,這姑娘也太實誠了,幸好他沒有壞心,否則隨便騙騙就能把她所有信息都騙到手吧? 蘇繡確實是個挺單純的小丫頭,陸瀾川后來發(fā)現(xiàn)她走路的時候一直表情很難受,想伸手去撓身上的紅點,又礙于他在場不好意思。所以她剛才急著下車時因為這個? 陸瀾川不知道為什么就很想笑,但見她憋紅的臉頰還是沒笑出聲來,只是將手里的藥盒遞到她手里,半路與她道別:“我走了,記得以后不要喝酒?!?/br> 蘇繡明顯松了口氣,卻還是挺直脊背跟他道別,非常嚴肅的樣子。 陸瀾川走出好幾步,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想回頭看一眼,然后他果然看到蘇繡站在樹蔭下靠墻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拉著袖口在撓手臂。女孩穿著簡單的仔褲t恤,黑發(fā)如瀑,周遭都是大片大片的綠葉掩映著,那一幕情不自禁地令他心生柔軟,嘴角也微微翹了起來,真是個笨丫頭。 *** 和蘇繡重新見面之后,陸瀾川發(fā)現(xiàn)隨便一件小事都能勾起太多的回憶,原來蘇繡曾經(jīng)在他的生活中烙下了這么多的印記。他的腳步慢下來之后,蘇繡依舊低著頭不停地朝前走,完全沒留意到他的異常。 于是陸瀾川再次看到了她的背影。 她和從前始終是不大一樣了,以前的蘇繡盡管內(nèi)向害羞,卻始終給人一種朝氣蓬勃的感覺,她總對未來充滿了渴望和希冀。然而現(xiàn)在,很多次他看見蘇繡她都是在發(fā)呆,要么有時就是低著頭不知道在看什么想什么…… 陸瀾川揣在口袋里的手指越收越緊,像是有陣寒意忽然包裹了他,接著一陣涼意砸到了腦門上。 一陣風(fēng)倏地迎面擦過,陸瀾川慢慢地抬起頭,然后看到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飄起了綿綿細雨。 蘇繡也感覺到了,抬頭看了一眼,抱緊胳膊就大步往前走,然而下一秒忽然有匆匆的腳步聲貼近,陸瀾川很快追了上來。同一時間,她的上空多了件西服外套,她遲鈍地看了他一眼,陸瀾川正雙臂撐開自己的外套,將兩人牢牢地圈在里邊。 他看了她一眼,說:“希望跑回家之前,這衣服沒徹底濕掉,所以動作快點?!?/br> “……” 兩人一路跑回家,結(jié)果身上還是濕透了,蘇繡還好點,陸瀾川這一路都在有心護著她。而陸瀾川自己則全身都濕透了,襯衫都能往下滴水。 蘇繡想了下,還是提醒他說:“去洗個熱水澡吧,別感冒了。” “哪那么容易生病?!标憺懘ㄕf著反倒?jié)u漸停了手里的動作,目光暗沉地盯著她看。 蘇繡被他看得怪怪地,狐疑地低頭看了眼自己,結(jié)果不看不知道,一看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襯衫全濕透了,而貼身的內(nèi)衣無論花紋還是顏色都看得相當清楚。她尷尬地抬手捂住胸口,將頭埋得更低,想也不想就往樓上跑。 然而陸瀾川輕輕一伸胳膊就將她撈進了懷里,他guntang的鼻息輕輕落在她耳蝸里,“跑什么?” “放手。”兩人貼的實在太緊了,身上的衣物又都濕透了,于是就連體溫似乎都變得格外清晰灼熱,蘇繡咬牙道,“我去洗澡?!?/br> 陸瀾川的手很大,帶著微微的薄繭,他從她的小腹一路緩緩移上來,慢慢落在了她胸口的位置,然后附身在她耳邊低語說:“一起洗?” 其實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時刻,陸瀾川能忍這么多天已經(jīng)在蘇繡的預(yù)料之外,所以她并沒有慌亂,也沒有立時就去掙開他的手,而是眼神漸漸冷卻。等他的唇軟軟地落在她臉頰上,她才平靜地開口道:“陸瀾川,你要不要找個女人?” “……” ☆、第二十五章 身后許久都沒了動靜,只剩窗外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屋子里太安靜,連雨滴拍打在葉子上的聲音都像是被放大了無數(shù)倍。蘇繡沒回頭看那人,但想也知道這句話出口之后他的臉色必定好看不到哪里去。 果然陸瀾川扳著她肩膀?qū)⑷藠^力轉(zhuǎn)過身,她便倏地跌進那雙陰沉可怖的眼底。那眼神真是發(fā)了狠似的,就像往她rou里盯,說出口的話也透著股戾氣在里邊兒,“你敢再說一遍!” 蘇繡還是那副無波無瀾地眼神注視著他,竟然也真的依言重復(fù)道:“如果你有需要,可以去外面找個女人,我——” 她的話還未說完,陸瀾川就猛地將她推向了身后的餐桌。 蘇繡沒防著,后腰“咚”地一聲磕了上去,桌子邊緣又冷又硬撞得她整個后背都像是被利刃給劈開一般。 然而陸瀾川并沒有給她緩沖的機會,很快壓上來,按著她肩膀就把人壓在了餐桌桌面上。他陰郁地看著她,眼里都像是燃著一團火,嘴角偏又帶著幾分冰冷的笑,“蘇繡,你是不是真以為我不會收拾你?” “你不是早就收拾過了嗎?”蘇繡看著他猩紅的眼,“什么過分事你都做過了,哪怕現(xiàn)在婚內(nèi)強暴我也不覺得吃驚?!?/br> 婚內(nèi)強暴……陸瀾川只覺得腦袋轟一聲炸了,這四個字將他最后一絲理智也擊得粉碎。 他用力握緊拳頭,手背上青筋暴凸,全身上下都散發(fā)著一股駭人氣息,隨后便猛地低下頭含住她的唇用力吮著。 太氣人了!本以為多用點耐心、多花些精力,一切總會好的,蘇繡這個人他太了解,從來都不是什么鐵石心腸的性子。他知道自己之前做那些混賬事不容易被原諒,但畢竟都結(jié)婚了,時間久了總會有轉(zhuǎn)機吧? 所以他一次次告訴自己要耐心點,總會等到的,總會等到她像從前那樣認真看看自己—— 可聽聽她說的這些話,有哪個妻子會鼓動丈夫去外面找女人,又有哪個妻子將兩人間正常的夫妻生活形容成婚內(nèi)強暴?實在太氣人了,氣到他五臟六腑都覺得疼,像是被人一下下拿重錘敲擊著后腦,全身上下就沒一處覺得痛快的。 蘇繡的雙手被他按在身側(cè)動彈不得,只能試圖用腳去踢他,可陸瀾川借著她劇烈抗爭的間隙居然順勢擠進了她雙腿之間。 陸瀾川是個機具攻擊性的人,他一旦覺得有人令自己疼了,就想百倍千倍地還回去。所以他全然沒有任何理智地用力攥著蘇繡的手腕,拼命將自己的一腔怒意都發(fā)泄在她身上,她熟悉的氣息也讓他迷戀眩暈,總渴望得到更多,再多一些…… 他埋頭在她鎖骨上啃咬著,然而漸漸感覺到了不對勁,蘇繡不再掙扎也不再發(fā)出任何咒罵,像是一點生氣都沒了。 陸瀾川停了動作,伏在她身上沉默良久,這才慢慢地抬頭俯視她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