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蔣遜說:“蘆薈汁,天然不刺激?!彼_抽屜,又拿出一瓶護手霜,擠出一管抹手。 賀川說:“臉上隨便噴點兒水,對手倒是好。” “我靠手吃飯。”蔣遜又加了句,“我臉好,噴水就夠了?!?/br> 賀川看著她。 蔣遜笑著,雙手還在搓勻護手霜:“怎么,我臉不好?” 賀川沒回答,視線在她臉上定了一會兒,似乎在觀察。 車里彌漫著極淡極淡的清香,他曾經(jīng)聞到過,還以為是面霜,原來是蘆薈汁。 觀察完了,賀川笑道:“好,你這臉誰都嫌棄不了?!?/br> 蔣遜一笑:“謝謝啊,你夸起人來跟別人不一般?!?/br> 賀川拿起護手霜,也擠出一管,笑著:“我哪兒都跟別人不一般?!?/br> 蔣遜損他:“你不是人啊?!?/br> 賀川慢悠悠地抹勻:“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蔣遜嘲笑的哼了聲,把爽膚水和護手霜都放了回去,阿崇也從廁所回來了。 “我來了我來了!” 賀川扔了瓶水給他。 阿崇說:“冷的???我不喝。” 賀川說:“愛喝不喝。”女人都沒他麻煩。 阿崇想念熱水瓶和熱得快,可惜現(xiàn)在沒法用,他問蔣遜:“誒,你說我要想一路都喝熱水,怎么辦?” 蔣遜像看傻子似的瞄了眼后視鏡:“買個保溫壺?!?/br> 阿崇:“……” 他拍了下椅子背:“對啊我怎么沒想到,你那回怎么不賣保溫壺給我?” 蔣遜說:“因為我店里沒啊?!?/br> 賀川接了句:“有還不宰你?” 阿崇笑著:“你挺了解啊。” 今天大年初一,高速免費,一路過來倒還好,速度跟以往差不多。 阿崇的手機吵了一路,一會兒短信一會兒電話,全是拜年的。 賀川和蔣遜在前面聽著,先是阿崇姑姑,再是阿崇爺爺,還有阿崇的一堆狐朋狗友,女人也不少,最后還有王瀟。 阿崇說:“瀟瀟啊……是啊我還在路上……沒呢,晚上住酒店……昨晚喝高了……沒什么,就是遇上了一個老朋友……是女的啊,不過跟我沒多大關(guān)系,人跟賀川熟?!?/br> 前面賀川問:“有吃的么?” 蔣遜說:“沒。” 賀川靠著椅背,側(cè)頭看她:“你沒吃的?” 蔣遜想了想:“你要吃龍須糖?” 賀川笑著:“嗯?!?/br> 蔣遜喊后面的人:“阿蟲,把我包里的糖拿出來?!?/br> 阿崇一邊翻包,一邊打電話:“是你蔣jiejie,她昨晚也喝了,酒量大的很,根本沒醉?!?/br> 賀川拿到了龍須糖,打開吃了一顆,嚼著問:“要不要?” 蔣遜瞟了一眼糖,說:“等會兒?!?/br> 后面的阿崇貼上來:“你喂我一顆,啊——” 賀川嫌棄:“你他媽惡不惡心?!比恿祟w糖進他嘴里。 阿崇嚼著糖:“是龍須糖,蔣遜的,味道還不錯,我不能多吃,牙不好?!?/br> 賀川又吃了一顆,瞟著邊上:“也喂你一顆?” 蔣遜嫌棄:“謝了,你喂阿蟲就行?!?/br> 賀川笑笑,也沒來真的。 阿崇終于打完電話,呼了口氣:“人緣好也挺累,從昨晚到現(xiàn)在手機就沒停過。你們倆這樣也挺好啊,我就沒見你們用過電話,這人緣……” 蔣遜說:“肯定比不上交際花?!?/br> 阿崇:“……” 賀川笑了聲:“有道理?!?/br> 阿崇哼了聲,過了會兒又說:“哎,妍溪這幾年還真沒怎么變啊。”他讓蔣遜猜,“你說你要是不知道她歲數(shù),你看她多大?” 蔣遜說:“二十六七吧?!?/br> “是吧是吧,真年輕?!卑⒊缈渌伴L得還漂亮,心腸還好,朋友一堆,這種女人世間少有,要不是我比她小,我就追她了!” 蔣遜笑道:“你追的人還少?” 阿崇笑嘻嘻地:“你也漂亮!賀川還讓我追你來著?!?/br> 蔣遜斜眼看著邊上:“是么?” ☆、第32章 阿崇笑容燦爛:“是啊,他一直在鼓勵我追你,可我是什么人啊,我聽他的?” 蔣遜開著車,閑聊著說:“那你怎么沒追?” “我也想追啊,他慫恿了我兩次,我們快離開明霞山的時候他還讓我追你來著?!?/br> 賀川沒吭聲,蔣遜說:“哦,那你也沒追啊?!?/br> “誰叫我們那時候就要走了啊,早知道隔了一天就跟你遇上了,我那會兒就該下手?!?/br> 蔣遜說:“你現(xiàn)在追也還來得及?!?/br> 阿崇嬉皮笑臉:“我追你,你理我么?”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br> “這是我最大的優(yōu)點。” 蔣遜想了會兒,又笑:“原來你們這把年紀的人還愛聊這種啊?!?/br> “我還年輕,他年紀大了?!?/br> “哦?!笔Y遜隨意說,“你上回還說他虛來著?!?/br> 阿崇撲到前面,扒著椅子:“我什么時候說過這種話,別冤枉我!” “你上次親口跟王瀟說的?!?/br> 賀川聽到這里,把龍須糖的盒子合上了:“怎么說的,跟我講講?” 阿崇死撐:“沒有的事!” 蔣遜手指輕敲方向盤,想了想說:“他說你虛,中看不中用?!?/br> 賀川笑了聲,轉(zhuǎn)了下身子,看著后面的人:“大夫,你說說我怎么個虛法?” 阿崇坐到了最后排,和行李擠在一起,裝死:“我睡了,你們當我不存在就行?!?/br> 蔣遜笑著哼了聲。 沒了聒噪的人,車里安靜下來。 臨近中午,路上車越來越多,寶馬、吉利、福田、雪弗蘭,有的在后面老老實實跟著,有的超了上去。 蔣遜開得不緊不慢,還騰出手摸了一顆龍須糖吃。中午不停車,下午早點找地方吃飯,今天年初一,太晚怕沒地方住。 過了很久,賀川拿出小糖罐,拋了一顆糖吃,吃完也沒放回口袋,在手上慢悠悠轉(zhuǎn)著,問:“被人追過么?” 蔣遜沒答,也不知有沒有聽進去,她動了下腰,松了松筋骨。 賀川轉(zhuǎn)頭看她:“沒被人追過?” 蔣遜頓了會兒,說:“有。” “正經(jīng)的追?” “嗯?!?/br> “什么時候追的?” 蔣遜說:“就不能是現(xiàn)在追的?” 賀川說:“你電話有響過么?”走了三四天,誰追人沒個電話短信? 車子在過隧道,隧道很長,打著燈,像是穿越到了夜晚。 蔣遜哼了聲:“很多年前?!?/br> 賀川問:“多少年前?” “跟你有關(guān)系么?” 賀川學她:“跟你沒話找話呢,說說。” 蔣遜反問:“你有沒有追過人?” 賀川說:“還真沒試過?!?/br> “就試過被人追了?” 賀川說:“也沒?!?/br> 蔣遜瞟他一眼:“說瞎話呢?” “怎么瞎話呢?”